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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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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更沉才对,醒了才奇怪。
事实上迟聿的感觉是对的,言一色的确是那种睡死就难醒的人,但奈何她晕音律,无法控制地会收云音的笛音影响。
她不醒才奇怪。
言一色早已闭了自身听觉,将她反常的真正原因掩藏在心底,不动声色地直视迟聿道,“笛音有古怪,说不定暗藏着什么危险,我出去看看。”
迟聿虽然有些讶异言一色会醒,但她已经合理的解释了,便未再多想。
他撩了言一色一眼,陌生的脸庞陌生的眼眸,语气却是熟悉的强势霸道,“孤直接告诉你,吹笛的人在你隔壁,是云域云家少主,云音。”
迟聿比言一色更早察觉笛音有异,在听到的一瞬间,他便知是云音。
言一色一怔,被云家少主这个身份吸引了一分心神,狐疑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迟聿眸光一动,朦胧不清的暗黑眼底起伏异色,不咸不淡开口,“追玉叱觉。”
话落,若无其事地偷瞄言一色的反应。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言一色的反应完全不是他想要的,且寡淡平静地令人发指,她就一个字,“哦。”
话落,往外走去,“我去外头走一圈。”
她一人走的随意轻快,完全不知迟聿留在原地沉默僵立,无形的暗黑漩涡在他周围盘旋而绕,犹如陷入难过与愤懑情绪的上古困兽,浑身散发的冰寒冷气切肉彻骨,骇地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
少顷,他收了满身狂躁戾气,天地间的死气沉沉霎时烟消云散,换了另一番光景,他轻扯唇角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跟上了言一色。
……
言一色说到外头走一圈,还真是走一圈,她穿着单衣裹着披风,闲庭阔步般,正大光明地走过正吹笛的云音窗前,并且微笑颔首,然后移开目光,目不斜视地继续走自己的路,回自己的院子。
她这看似莫名其妙的举动,没别的意思,就是含蓄地告诉云音,这里还有没睡的人呢,且毫不受你的催眠笛音影响,你要有涵养有素质,就别再吹了,吹了就是扰人睡觉,就是你不对在先,她可不客气了,被一下摁进墙壁里虐哭,千万别说她欺负弱小。
言一色在给了云音暗示后,不疾不徐地在路上走着,在她的视野范围内渐渐远去。
云音在看见言一色的霎那,便愣住了,手中紫竹笛也忘了吹。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从夜色一角走出的言一色,只知她在人才辈出的云端之上活了十八载,没见过这般一眼就让她生出嫉妒心和危机感的人。
她像一道光,不浓烈不刺眼,却轻而易举地将笼罩寰宇的无边暗夜撕开了一个口子,成为灯塔,普照天地,引人追逐。
云音在看见言一色朝她露出的那个笑容时,紧绷的身体更僵了几分,心湖起伏翻涌,涟漪扩的很远很远,且连绵不绝。
云音的目光跟随着言一色的身影远去,直到言一色快走入长廊另一头的黑暗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倏而觉得言一色的脸似乎有点熟悉!
捏着紫竹笛,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眸光一凝,心下知道了言一色是谁!
一句挽留的话脱口而出,“言轻姑娘留步。”
这话云音用了内力扩散出去,哪怕到了一定远的距离也依然清晰,更何况言一色五感灵敏度之高近乎变态,自然听到了云音的话。
言一色见人家态度有礼,又琢磨着迟早都要和云家打交道,云家少主肯定是绕不开的一个人,于是又走了回去,不知何时,‘迟聿牌不省心’侍卫跟在了她身后,言一色自然察觉,未理会,随他去。
言一色走回来在云音意料之中,但言一色身后跟了一个侍卫,倒叫她有些诧异,她冷艳若仙的脸上挂着绝美的笑,直视言一色,优雅从容道,“早闻言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言一色也笑,绽放的光彩胜似寒星皎月,“你是?”
“云音。”
“云姑娘。”
云音未表明自己少主身份,言一色也就故作不知,摆出一副闲聊的架势反问,“你如何知我是谁。”
云音笑意愈深,桃花眸晦暗不明像灯火罩了纱,“丛叶杀帝重金悬赏偷跑出宫的言妃娘娘下落,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无人不知,我曾见过言妃娘娘的画像,早已牢记了她的面孔……”
她说着,视线在言一色的五官上扫了一下,“正是你。”
言一色‘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身后某人冷沉的气息快要飙起来了。
耗费心血大费周章找她什么的……显然不是大暴君想回忆的过往,提了只会让他心情变糟而已。
言一色话锋一转,“云姑娘叫住我有什么事?”
云音嘴角笑意滞了下,慢条斯理道,“不瞒言姑娘说,我是为了找到玉叱觉,才进了无京到了长公主府……听闻不久前,他带走了在宁王府冒充九公主胡闹的你,那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言一色听罢了然,颇为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道,“知道,他回神医谷娶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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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晚了朋友们,我反省我检讨……
有三更,会很晚了,可以明天再看呀(^_^)
正文 155 色色: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客串一下(三更)
在言一色背后的迟聿,凉薄阴戾的目光如有实质,仿佛生出了尖刺,直戳言一色脊梁骨。
他回神医谷?那在她身边的自己是什么,鬼吗?
他娶妻?他这个要当新郎官的男方怎么不知道?他从未说过娶她的话,她更未答应过他的求娶!他成哪门子鬼亲?
要不是时机地方不合适,迟聿此时一定把言一色拎到自己面前,非让她把那句不负责的话解释清楚不可!
迟聿的目光是相当有杀伤力的,言一色对‘危险’又惯常敏感,被这么赤裸裸的犀利目光戳背可真不好受,她脸上笑嘻嘻,心里在骂天。
对面云音狠狠一怔,神色不解,更多的是不信,“他要娶妻?”
言一色颔首,手撑着下巴,作沉思状,仿佛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云音相信,“啊……仲秋宫宴上,他受寒太子相邀去了,因为牵涉到九公主被杀一事,和自己的婢女困在了宫中,当时淑贵妃想为难他的婢女,他不得已就说出了她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哦。”
云音还真不知道这事,目露迷茫和惊疑。
言一色继续道,“当时阳慧长公主、寒太子、陛下、淑贵妃都在场,都能作证,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问问,就知我有没骗你。”
云音脸色微微一变,但依旧不损无双美貌和风华气质。
言一色见她难过,情绪低沉,似是出于好心,语重心长地劝道,“云姑娘,看开些,玉公子确实是个世间少有的绝顶男人,但他如今都要娶妻了,你还纠缠追逐做什么?难道你想给他做妾?”
云音听罢不语,温和地笑了笑,看不出任何情绪,“言姑娘通透……恕我冒昧,你和他如何认识的?听说,你对他也……”
云音顿住话音,她知道自己未说出口的话言一色一定能明白。
言一色确实明白,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吹的她颈前的披风带子狂旋飞舞,她神色间流露出几分苍凉和不舍,“我与他相遇很美好,只是最终有缘无分,他不愿为了我抛弃自己的未婚妻,我也不愿成全他做他的妾,所以就……”
她一耸肩膀,浑不在意地又道,“恩断义绝,日后再不相见了呗。”
言一色戏很足,神态语气皆是情真意切。
云音哪怕想不信,都找不到任何由头。
她出神地望着言一色,一时不言,似是不知如何劝慰。
倒是言一色转身,洒脱地挥了挥手,“我回去了,云姑娘莫要再吹笛,早些休息。”
言一色带着自己的‘侍卫’离开,云音看了一会儿他们二人的背影,捏紧紫竹笛,关上窗,走回了床边,暗自想着言轻果然不简单,听到了她的曲子还能醒着,明显是破了她笛音的催眠之力,不愧是能在武功上碾压音容的人。
她召来了自己的隐卫,冷静地吩咐,“去查玉叱觉身边有没有一个是他未婚妻的女人。”
“属下领命。”
……
迟聿跟在言一色后头进了房,甩袖带上了房门,一眼瞅准言一色的披风领子,压根察觉不到他怎么出手的,画面一转,他已经将言一色拎了起来,然后往床上一扔。
说是扔,其实准确来说是推,他动作看着狠,但其实落在言一色身上没有什么力道。
言一色脸朝下,整个人趴在了半掀开的锦被上,然后手捏着被子一角就是一滚,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团,只留着一颗小脑袋在外面,睁着一双童叟无欺的纯稚眼睛,淡定地看向迟聿,毫不心虚地笑了笑,“那些话你也知道都是糊弄云音的,为的是将我和玉叱觉的关系彻底撇清,省得她为了找你,总缠在我身边骚扰我。”
迟聿阴恻恻看着她,“你不想被骚扰就给孤找麻烦?玉叱觉的未婚妻你告诉孤去哪里找?”
言一色张嘴就想说‘随便啊反正主要就是一张人皮面具的事’,但一看迟聿不打算善了的眼神,这话在嘴边转了转,终是改了口,眸底闪过狡黠的灵光,“需要的话,我可以再客串一下!”
迟聿没听过‘客串’这个词,但不妨碍他听懂言一色的意思,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负手漠声道,“你写个保证书,摁手印。”
言一色笑意僵了下,一时无语,想说自己‘说话算话承诺必兑’吧,转念一想,在迟聿的思维里,她怕是有阳奉阴违逃离皇宫的前科,说了他绝对不信,说不定还会嗤笑她一句。
言一色撇了撇嘴,“行吧。”
她起身,将自己从被子的包裹里解放出来,拿了纸笔,用自己特色鲜明但无人赞赏的四不像字体,写下了迟聿想要的保证书。
“摁手印。”
迟聿冷着脸说罢,自坐着的言一色身后伸手过去,霸道地拿起了她的手,不经意间就像拥她在怀里一样。
迟聿捏住了言一色纤细温暖的食指,自己的指尖在她指尖一抹,便冒出了血珠,迟聿将她的手指反转过来,摁着她的指尖在保证书上摁了下去。
言一色全程木着脸,‘弱小可怜又无助’地配合。
“好了!”
言一色舒了口气,大暴君满意了该走了,她总算可以继续睡觉了。
她转头笑眯眯地冲迟聿摆手,“回见,晚安。”
迟聿将言一色写的保证书收好,表情高冷地转身,她那一副终于打发了他的喜色简直太明显!他才懒得理她!
迟聿转身离开,无视了某人的热情。
言一色悻悻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句‘真难懂真难哄啊’,欢喜地上了床,没心没肺地转眼就沉入了梦乡。
……
言一色和云音的初见情形,被暗中观察之人详细回禀给了阳慧长公主和言明。
两人本期冀着她们会因玉叱觉这个男人而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最好打起来,他们正好可以试探一下言轻的实力,没想到言一色竟然爆出了‘玉叱觉回神医谷娶妻她不想做妾所以分道扬镳’的消息。
在和玉叱觉的关系上,言一色完美地将自已‘情感优胜者’的身份转化为和云音相似的‘被抛弃’的身份,二人瞬间便失去了争斗的理由,倒是让阳慧长公主和言明的算计泡汤了。
正文 156 色色&云音,十公主&祁东耀(一二更合并在一起)
翌日一早,阳慧长公主派人请了言一色和云音一起到正厅内用早膳,二人没有推脱,应约来了。
用膳时安静无声,饭后三人在座椅上看景喝花茶,每人都是一张笑脸,瞧着似乎其乐融融,没有谁格格不入。
不过,站在云音身后侍立的音容却是一脸警惕和排斥,她今早伺候云音起身的时候,就已听说了她家主子和言一色的昨夜相遇,也知道了玉叱觉回神医谷娶妻,言一色已和他断了关系,但她对言一色的印象还是没变,一如既往地讨厌。
迟聿和墨书两个假侍卫没有跟来,有人问,她便说了句不喜人跟着,敷衍过去。
阳慧长公主先开始的玉叱觉话题,“知道云少主急着去宣平侯府找玉公子的行踪,本公主一早就安排好了马车,随时可以走。”
“云少主?不知云姑娘是哪家的少主啊?”
言一色故作惊讶,笑眯眯地开口一问。
“云域云家。”
云音也不隐瞒,磊落大方。
言一色故作微不可察地一愣,似惊讶于她的身份尊贵,玫瑰般娇嫩的唇角翘起,却是漫不经心道,“哦,听说过。”
她语气很是淡漠,但并无深意,她确实知道的不多,但若有人多心,便会觉得她不屑云家,傲气的过分。
长公主不知出于什么打算,适时插了一句话,“言姑娘出身丛叶大将军府,性子直率单纯,经历的事儿少,没怎么见过世面,不太知道辰砂国的云域云家。”
云音隐晦地扫了一眼言一色,看向长公主,笑道,“玉公子回神医谷娶妻,应该不在宣平侯府了,但长公主既已早做了准备,我也不想辜负这番好意,走一趟也无妨。”
长公主神色讶异,却也稍纵即逝,由衷低喃了一句,“这么快?”
她似疑似定的一句话,倒是佐证了言一色所说不假。
言一色朝云音挑眉,意味深长道,“云少主还是再去一趟宣平侯府,心里更踏实些。”
云音不动声色,缓缓起身,“言姑娘连丛叶之君的宠妃都不屑做,又怎会甘于做玉公子的妾室?你说和他断了关系,我自是相信,只是我和玉公子的牵扯要比你和他的更复杂,不做个了结我不会放弃……另外,你叫我云姑娘更顺耳些……”
她说着,话音顿了一下,“长公主就在,你可以问问言家和云家的关系。”
话落,她向长公主告辞,便带着音容离开了正厅。
言一色自是懂云音临走前那句话,是在暗示她,云家和言家是死敌,云家少主和言家嫡系是不可能和谐共处的,但‘云姑娘’可以,云音让自己不叫她云少主,便有示好相交的意思。
从血脉上讲,她是嫡出不错,但也是对言域言家没有归属认同感的嫡出,因为言治一直对自己的子女隐瞒了他和言域言家的关系,若不是三年多前,闹出了重选继承人的事,言语和言轻根本没机会知道。
所以,在云音看来,自己没有站在言家一边的坚定理由,又和丛叶皇帝迟聿有扯不断的关系,充斥着不可预见的变数,一上来就将她和自己的关系定位在敌对上,并非睿智之举。
言一色眼波流转,唇角勾起斜扬的弧度,几分玩味……云音这位世家少主的素质,还是可以的。
“言姑娘,你与云少主来往,要小心些,莫要太实心眼。”
长公主出言提醒,显而易见是偏袒言一色的,毕竟,她肯跟言明发展地下情,且两人又有了孩子,她帮着言明一致对外天经地义,也是必须和应该。
但言一色知道,阳慧长公主和言明是同床异梦,面和心不和,蛰伏于心的淬毒獠牙蠢蠢欲动,只等时机一到,便会给言明致命一击。
言一色笑了笑,“我明白。”
她和阳慧长公主没说几句,便告辞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静等后日启程去言域。
长公主将花茶饮尽,才在白练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房内,白霜捧来了她之前未看完的古籍孤本,她眉眼低垂,沉心翻阅。
小半个时辰后,白练忙完自己的事,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长公主还在看古籍。轻车熟路地过去为她捏肩,想了想,说了一些京中发生的新鲜事,长公主兴致缺缺。
直到后面听到白练道,“长公主,昨日深夜,皇陵失火了,大火一直到天明才扑灭,悦妃为救火,抢夺皇家牌位,惨死在了大火中,陛下震怒,在朝堂勒令人务必要将此时查清楚,该赏的重赏,该罚的重罚。”
长公主落在古籍上的视线一滞,眼底掠过一片暗光,“可查到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天干物燥,那里的宫人玩忽职守……目前得来的消息,便是这样。”
长公主听罢,忽然话锋一转,问了一句,“十公主的事都安排好了。”
“今夜便会让她混进奴婢手下的人里,后日随长公主一同离开。”
“今夜啊……挺快了。”
长公主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未再关心皇陵的事,不过是起了火、死了宫妃,是大事,但对她来说不是大事,有什么一异常,她的人会自行处理,她不必多过问。
……
云音坐了长公主府的马车出来,并未径直去宣平侯府,而是走走停停,在繁华热闹的街市闲逛了一番,买了些好看好玩的东西,又在无京颇负盛名的酒楼吃了顿饭,闲适地喝了茶,在雅间听着琴女的曲音小憩一会儿,临近申时才离开,到了宣平侯府时,日光已有从炙热向温和转变的迹象。
有长公主府的人报上名号,云音很快便见到了宣平侯夫人,她并未表面身份,挂着长公主的名头,开门见山便问,“听闻神医谷的玉公子在贵府上。”
宣平侯夫人一张脸喜气洋洋的,精美华贵地像个吉祥物,说话温柔的能滴水,“云姑娘来找人?你说的玉公子若在我府上,定然也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有关,我将他叫来问问。”
说着,便派人去叫祁东耀。
没过多久,她派去的人便回来回禀,看向宣平侯夫人,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似在顾忌着云音这个外人在场,宣平侯府夫人笑意不变,遮遮掩掩才更令人起疑,“有什么便说。”
下人忙道,“表小姐不在自己房中也不在院中,伺候的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世子亲自带着人在整个府上找。”
宣平侯夫人眼睛瞪圆,惊异又担忧,便急忙安排自己的人去帮祁东耀找。
待人离开,她神色自若,因为忧心,脸上笑意敛了敛,朝云音道,“姑娘看着像外地人,应该来京没多久,怕是不知,前不久我朝两位公主遭了歹人毒手,离奇身死,凶手至今未落网,京中有闺阁小姐的府上皆日夜提防着,就怕自己府上也出了事,这不,表小姐只是一时没找到,但本夫人和世子却如此大张旗鼓,让姑娘见笑了。”
云音华艳的眉眼端着天之骄女的傲气,并不明显,但流淌在她的举手投足间,一眼便知她身份必定不凡,听了宣平侯夫人的话,嘴上却很是有礼,“哪里,侯夫人对小辈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让人赞赏才对,我并不急,夫人和世子先紧着府上的事,我无妨。”
宣平侯夫人因云音的善解人意,笑容愈发美丽了,“如此,就请云姑娘稍等。”
云音颔首,觉得枯坐也是无聊,便问,“府上可有花园,能否让我一观?”
“自然,英儿,你陪云姑娘去。”
……
云音身后跟着音容,在英儿的带领下进了花园,走在泉水叮咚、花香袭人的林荫小路上,云音边走边瞧,觉得这里还算舒心。
英儿在前面遥遥走着,隔开的距离正合适,既不会因为太远而让云音跟丢,也不会因为太近,妨碍到云音的清静。
音容在云音身后踌躇许久,咬了咬唇,终是出声道,“小姐,那个跟玉公子不清不楚的女人……”
云音知道她想说什么,神色不变,语气有些冷,“我只为玉公子而来,这件事你自己想办法。”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不会助为南泽办事的音容抓言一色。
音容虽然心里猜到过云音的这般想法,但真听到了,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啊——”
两人正走着,忽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惊慌尖叫,云音抬头,朝自己左侧一丈远长满花草藤蔓的高高斜土壁望去,就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正滚落下来。
没多大功夫,就滚到了地面,正巧在云音脚边停住。
女子倒是个坚韧的,不顾疼痛,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似意识到自己可能冲撞了贵人,跪在地上,向云音磕头,“奴婢有罪,因在上头凉亭里找府上表小姐,不慎摔了下来,望小姐宽恕。”
云音瞧着眼前这个因为磕头而看不到脸的婢女,视线在她露出的额头、耳朵边缘来回逡巡一会儿,无声一笑。
“没关系。”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英儿急忙走回来,听到了婢女这般说辞,不疑有它,见云音未有责怪之意,冲她沉声道,“小心着些,快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找人。”
“是,奴婢遵命。”
青衣婢女急忙站起身,垂着头向云音屈了屈膝,然后匆匆走了。
云音抬脚,继续前行,看了一眼英儿,意味深长地笑道,“走吧,府上花园景致别具一格,我很有兴趣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好瞧的。”
……
青衣婢女沿着幽静无人的小路一直前行,在前头发现了几条岔路和隐蔽的假山花木,心下琢磨一番,还是选择冒险走路,而不是躲起来。
她一念定,脚下更快几分,到了拐角处,猛地向右一转,却撞上了什么东西,“啊——”
突发意外,撞疼了她的脸,鼻子尤甚,她本能尖叫,身子向后倒,忽然从旁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她未向后倒,反而向前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看着某人衣襟上精美繁复的绣纹,脸色霎时苍白,心沉入谷底,但依旧冷静,垂着头迅速从他怀里退出来,正要来个面对云音时的下跪磕头,掩住自己的脸,就听被她撞了的某人飘来一句,“孙盈盈。”
正是祁东耀的声音。
被看破戳穿,孙盈盈知道自己溜出宣平侯府是彻底没戏了,不甘地抬起了脸,眼神冷凝。
祁东耀还是那副洋溢热情的笑脸,只是目光深沉,情绪复杂,难辨喜怒。
“你想干什么去?非要把自己折腾的如此狼狈。”
孙盈盈沉着声道,“我要出府!”
祁东耀自然知道她出府要干什么,好整以暇地抱胸靠近她,“出府干什么?”
孙盈盈沉默,她不知自己说了实话会不会被他怀疑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一想到抚养她多年的悦妃……
孙盈盈捏了捏拳,视死如归的做下了决定,暴露便暴露,也不管暗中阳慧长公主知道了后会如何对她,看着祁东耀,语气坚决,“我想去见悦妃。”
祁东耀眉毛扬了一下,目露探究之色,“悦妃的尸体……别说你,就是本世子的老子都见不到,劝你别异想天开了。”
他说罢,一道冷沉的女声蓦地响起,“小姐,总算找到你了!”
伴随这道话音落下,一名杏眼的婢女从天而降,落在了孙盈盈身边。
孙盈盈的心更死了。
杏眼婢女叫春草,是长公主安排看管孙盈盈的人,自然是有能耐有本事的人,但因孙盈盈一直以来十分温顺,自己又觉得她明白老实待在宣平侯府才能活下去,绝不会闹事作死,所以一时大意,才着了她的道,让她偷跑出了院子,眼下心中又悔又羞,还好眼下及时找到了她,否则自己便要以死谢罪。
春草一脸焦急地抱住孙盈盈,仿佛她只是个忧心自己主子的普通婢女,孙盈盈故作害怕地看了她一眼,闷头往回走,“回院子。”
春草若无其事地向祁东耀行了一礼,便追了上去。
祁东耀注视孙盈盈远去,心下有些高兴,因为孙盈盈提了悦妃,那他便能以这个点为突破口,以‘祁东耀’的身份与她深入交流,加深感情。
他正愉快地想着,有暗卫隐秘地落在了他身后,低语了一句后,便再次消失,“世子,云少主不久前进府,是为打听玉公子的下落而来。”
云少主,云音?他母亲说府上来了客人要见他,原来这个客人就是她。
祁东耀皱了皱眉头,转身去了正厅。
宣平侯夫人见他过来了,便派人去将云音叫了回来,等待期间,问了一嘴孙盈盈的事,祁东耀嬉皮笑脸地轻松说完。
……
祁东耀是见过云音的,只是并非以眼前这个身份这张脸,‘祁东耀’与她是第一次见,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露出惊艳之色,正要风流倜傥地说几句赞美佳人的话,就听宣平侯夫人咳嗽了几声,带着警告意味,温柔道,“云姑娘是长公主指引来的。”
祁东耀顿时正襟危坐,放肆的笑意也是立即一收。
云音冷艳贵气,波澜不惊,注视母子二人言谈,扫了眼祁东耀,没有什么情绪道,“耀世子,听阳慧长公主说,玉公子在你这里下榻。”
祁东耀见美人有问,立即正了神色,殷切回答,“已经走了,带着他的未婚妻子走了,至于去了哪里,玉公子并未告知我。”
嗯,没错,迟聿连夜派人给祁东耀传了信儿,关于玉叱觉的行踪问题,已经统一了口径。
云音道,“原来如此。”
她又与宣平侯夫人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
云音出了宣平侯府,马车内,音容一边擦拭着云音的紫竹笛,一边小心翼翼道,“小姐,看来玉公子身边有人是真的,莫非他也真回神医谷去了?”
云音望着车顶上方吊下来的莲花形金银铃铛,听着其随车马晃动撞击出的清鸣脆响之声,不置可否。
到了长公主府,她还未走到自己的院子,便有管家前来,恭敬道,“云少主,淑贵妃请您进宫一趟。”
------题外话------
一二更合一起辽,三更大概晚上十点嘿
正文 157 云音与淑贵妃(三更)
云音看了眼天色,觉得有些晚,正想开口说明日再去,就见管家身后走出一个做派谨慎的嬷嬷来,她穿着宫廷规制的品级服饰,发丝梳的齐整,面容白净,眼神温柔含笑,甚是亲切。
“云少主,老奴领命,亲自前来请您进宫。”
她说着,见云音似乎无动于衷,心思一转,眉目间的和蔼笑意,不动声色地转为忧愁和哀求,“还请少主看在娘娘痛失爱女,悲痛欲绝的份上……”
云音神色一软,似有动容,转身朝外走去,“何嬷嬷,进宫。”
她叫出了那嬷嬷的姓氏,可见是认识的。
何嬷嬷神色一喜,与长公主府的管家对视一眼,然后颔首离去,紧追云音而去,健步如飞。
……
章淑宫。
淑贵妃坐在雕龙画凤的华丽主位上,苍白颓丧,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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