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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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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妃在说到这之前,语速一直很快,可此时却顿住了话音,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低缓沉重,“上善庵住持师太的过往在这京中不是秘密,你定也有耳闻,当年她夫家因奸人陷害被满门抄斩,她夫君是个有良心的,早一步察觉圣意,先将她休离,那时她已有喜两月。”

    “她那会儿遭逢巨变,日子艰难,幸好她娘家人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还是收留她在程府……当年只有母妃总会去看看她,阳慧长公主只是偶尔露面。”

    “她有喜五个月的时候,不慎在花园里跌了一跤……”

    宁王妃说到此,停住,美眸里闪过精光,“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言序听到这,又多放了几分目光在宁王妃身上。

    “当先母妃最先得到的消息是,她的孩子没保住,想去看她,但因府上事务缠身,出不得府,便又等了三日有空闲时才过去看她,可到了之后,却听她说,阳慧长公主及时带了神医来,又将她的孩子保住了,高兴之余,母妃便也没多想,她生子前后,母妃忙着自己的事情,就疏忽了她,过了一段日子,才亲去看望她和她的孩子,这才得知,她生下的孩子体弱,需得锦衣玉食的娇养着,她养不起,也不想麻烦程家,已悄悄送给了别人家。”

    宁王妃说的这些,言序倒是不知,心下留意了几分。

    宁王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哼笑一声,“这都是旧事,母妃今日与她再提及的时候,她……说漏了嘴。”

    言序聪颖敏锐,不过一想,便猜到住持师太什么事上说漏了嘴,他不疾不徐道,“那个孩子的事。”

    宁王妃赞赏地看了言序一眼,端起手边的茶盏,小喝几口,润了润嗓子,才又道,“她无意中说漏的嘴——她的孩子早没了,还在她肚子里时就没了。”

    言序目光一凛。

    “虽说在母妃的疑问下,她不动声色圆过去了,母妃也故作被糊弄过去,但无疑她露出了马脚……她的遗腹子根本就是在五个月时没了,后来所说阳慧长公主带来的神医又保住了,定然是谎言!那个孩子的来处一定和阳慧长公主有关,其身世也一定有问题!”

    言序敛目沉默,琥珀色的眼睛锐利冷静,脑中不断转动着……

    昨夜阳慧长公主找上住持师太,为的应是与她们二人都有关系的事,当年的那个孩子的确算。

    九公主被杀一事的结案,在他看来有些仓促,寒瑾那边不好打探,大理寺卿却容易的多,很快暗探传回了消息——杀了九公主的人,应是十公主,而非所谓的奸贼,重要的是,十公主无论人还是尸体,都未找到。

    而就是如此,陛下却草率的结案,并对外宣称找到了十公主的尸体。

    陛下在做出论断之前,曾去了长公主府……

    片刻后,他心中已捋清了百十个细小的线索,抬头望向宁王妃,“那个孩子若活着,今年多大?”

    宁王妃略一思索,便道,“这是十四五年前的事。”

    言序眼中凛寒光芒一盛,语气几分笃定,“十公主今年十五。”

    宁王妃听言序提起十公主,最先想到的就是作恶多端的九公主被杀一事,她也莫名被卷入其中,还倒霉地同被奸人害死,再一想,便是十公主死了,她的辉儿与十公主的婚事自然就作废了!

    宁王妃想到此,嘴边浮现淡笑,“你大哥若知道逃过了和十公主的婚事,必然高兴……”

    言序冰寒阴郁的眼睛,扫过并未和他想到一起的宁王妃,站起身,疏离冷漠地告辞。

    宁王妃心下疑惑不解,但未阻拦他离去,只是嘱咐了一句,“序儿,得知了那孩子的身份,记得告知母妃一声!”

    ……

正文 147 色色:住持,来,莫要客气(一更)

    言序回到自己院中,召了人来,吩咐去查十公主的身世,上善庵住持、赵常在和悦妃都在被查范围之内,而长公主府那边,不仅让人关注着暗处那孩子的生死,还让人仔细暗查有没有十公主的踪迹。

    言序之所以查找十公主,是察觉出她对阳慧长公主的意义重大,不免存了拿捏住她的心思,万一日后长公主发现其亲子之死是宁王府之人下的手,对宁王府展开疯狂报复,他掌控了长公主在意的十公主,就等于多了一个筹码。

    言序久久坐在书房的灯下,忽而,一名下属出现在他面前,一板一眼回禀道,“主子,南少主回信了,说已将玉叱觉在无京的消息传到了云少主手中,云少主不日就会抵达。”

    言序幽幽抬眼,奇异的琥珀色双眸冰冷漠然,隐隐闪过几分阴戾之色,他神情未动,淡淡‘嗯’了一声。

    ……

    回到鸿雁山庄的言一色,用了晚膳便在软榻上小憩起来,但未一直小憩下去,而是在夜黑的差不多的时候就醒了,和迟聿说了一声去上善庵,抬脚便离开了。

    迟聿坐在桌案前看不知哪儿来的密信,没有说话更未阻拦,只是在言一色走后不久,将信纸甩手一射,擦过几盏烛火,眨眼间灰飞烟灭。

    他俊脸清绝冰寒,不紧不慢起身,悄然跟了上去。

    ……

    暗夜深深,月光皎皎,上善庵的住持师太与前几日一样,这个时候依然未睡,而是在月色下静然打坐,岿然不动犹如一座雕像,半点不像个活物。

    房中禅香圣洁清远,渺渺如烟,置身其中,仿佛能洗涤人心中的烦忧和恶念。

    吹进窗内的夜风送清新之气,也送寒凉之意,但并未能影响住持师太分毫。

    忽而,一种奇异的香气混进夜风飘了进来,因为太过突兀,住持师太再做不到无动于衷。

    但她依然闭着眼,心中念经之声不断。

    “更深露重,住持师太清修辛苦,来尝尝山下香喷喷热乎乎的荷叶鸡!”

    清甜带笑的声音蹿入耳朵,仿佛那人就在对面。

    住持师太心中一惊,来人是谁?悄无声息便接近了她,若非来人出声,她还察觉不到一丝一毫!

    她倏而睁了眼,就见一张绝美清丽、犹如梦幻的脸,带着灿若星光的笑,映入眼帘。

    住持师太心头一梗,是你!

    言一色手弯上挎着一个篮子,笑眯眯挤到了住持师太身边,坐下,三下五除二打开油纸包,大方地将鸡腿递过去,“住持,来,莫要客气。”

    住持师太早已定了心神,面上一派清风朗月平和无欲之色,“贫尼只吃素。”

    言一色眨了眨眼,‘啊’了一声,“我忘了,早知道给你带几个素包子,没办法,只能我自己吃了。”

    然后,她就坐在住持师太身边,慢条斯理却以不亚于风卷残云之速,吃了大半个鸡。

    香飘四溢,卖相诱人,又是寒凉孤独之夜,五脏庙应景的空虚寂寞冷。

    闭眼不动看似念经的住持师太,唇角动了动,“等等。”

    言一色斜看她一眼,笑容狡黠灵动,犹如一只小狐狸,拿过棉帕擦起手。

    “给贫尼留一丝丝!”

    言一色笑容更深了,将装荷叶鸡的篮子放到了她腿上,起身,走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给自己到了杯冷茶。

    住持睁了眼,若无其事将那小半只鸡藏于自己身后,而后脊背挺直,以一种慈悲为怀的面目说着冷漠无情的话,“孝敬收到了,姑娘请回早些睡。”

    言一色嘴里含着一口水,脸颊两边起了圆乎小鼓包,递了个白眼给她,放下茶杯,双腿交叠,冷凉但提神的茶水滑过咽喉到了腹中。

    她眉眼低着,漫不经心开口,“佛祖慈悲清正,没教住持‘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吗?我有个事儿要问你。”

    住持师太眼神动了动,想起言一色在自己没发觉的情形下靠近的事,“你藏拙。”

    “有触犯律法?”

    “……无。”

    “这不就得了,我不是罪犯住持也不是罪犯,大家一样,还不能说说话了?”

    “……”

    “我有个重要的事问你,你做个心理准备。”

    “莫要小瞧贫尼,活了半辈子大风大浪都见识过。”

    “听说住持当年将所生婴孩送了人家。”

    住持师太心弦一紧,看着言一色的眼睛隐有冷暗之色浮沉。

    言一色恍若未见,“是送进了宫中罢。”

    住持师太的心沉到谷底,同时触底反弹出满腔锐气,神情幽寒,“你还知道什么。”

    言一色笑容甜甜,纯净无害,“还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十公主咯。”

    住持师太听后,呼吸沉了几分,却无太多惊异,在知言一色是为她当年的孩子找上她时,便早有预料,言一色只怕查到了不少。

    “你是什么人。”

    “宁王府想抓的人。”

正文 148 慈心与长公主(二更)

    住持师太一阵沉默,望着言一色的眼神幽深难辨。

    言一色笑了笑,“说来,住持还不知道吧?宁王妃找你帮忙劝我去东宫参加选婢,不过是幌子,其实是想抓我。”

    住持神色平静,“原来你和宁王府有恩怨……这是你的私事,与贫尼无关。”

    “这话说的冷酷了啊,真要掰扯,还是你推我入火坑的呢。”

    住持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贫尼还曾收留你在上善庵。”

    言一色挑眉,唇角勾起笑意,“一恩一仇,两不相欠了。”

    话落,继续放杀招,“当年,你是求了阳慧长公主帮忙,才将你的孩子送入宫中,而且神不知鬼不觉顶替了十公主的身份吧。”

    住持心下一突,面上却是一副洞察了言一色心思的神情,“你今日来的目的,是阳慧长公主。”

    言一色似笑非笑,眨了下眼,“住持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几句话就洞察了人心……只要你告诉我阳慧长公主的过往,我便将十公主这事烂在肚子里。”

    住持师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知你是被人骗了还是如何,竟听信如此离谱的谣言,阳慧长公主与贫尼曾经是有一些交情,但远不到因为贫尼的恳求,便做下混淆皇族血脉的事,你将贫尼和长公主之间的情分看的太重了。”

    言一色听罢,眸光微动,虽然知道住持师太这番话是在掩盖十公主身世的真相,但的确在理,皇族血脉不是儿戏,哪怕阳慧长公主身份尊贵,且得圣宠,要真做了用他人之女顶替公主的事,必有一个份量够重的理由。

    这个理由真的会是住持和她之间的情分吗?若是,那到底是什么样感天动地的情分,才使得阳慧长公主愿意让平民之女成为公主,且在这十几年里,于暗处照顾,一帮再帮?尤其是这次,她还从无忧皇手中保下了十公主,想来,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若不是,那就是阳慧长公主有她自己的理由!所谓因和住持姐妹情深,所以才应住持请求,将她的女儿变为公主——不过是幌子。

    言一色心下想着,眼神却故意流露出迟疑之色。

    住持师太紧绷的心松了一下。

    言一色手撑着下巴,眼帘微垂,眉头皱起,似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住持师太闭上了眼,自以为危机过去,盘算着等言一色一离开,就趁夜亲自去一躺长公主府,将今夜这事告知她!

    同时心下也在思虑,言一色为什么要查阳慧长公主的过往。

    她正想着,耳边就响起了言一色的声音,冷沉中又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气恼,“被宁王府的人骗了!哼!”

    言一色说罢,话锋一转,眼睛直勾勾盯着住持师太,“看你不像说谎,暂且信你……大发善心说个消息给你,宁王府好似在查十公主的事,信不信由你!好了,我走了!”

    话落,她便从窗子溜了出去,眨眼间消失离开。

    住持师太静默片刻,缓缓睁了眼,目光不复清明平和,而是似有复杂情绪交织,朦朦胧胧,像一团雾。

    她起身,脱下灰扑扑的法衣,换上一袭黑色女子衣裙,又蒙了面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中。

    ……

    她离开院子,离开上善庵,身影没入黑漆一片的山林中,下了山。

    言一色驻足在纤薄脆弱仅有一线粗细的树梢上,平静悠长的视线穿过浓墨黑夜,落在了住持远去的身影上,唇角翘起,身形一虚,没入暗夜中,追了上去。

    而她离开前的位置上出现了迟聿的身影,他负手而立,气息内敛,如风如夜如空气,与茫茫天地浑然一体。

    他眉眼淡淡,注视着言一色离去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才一挥袖,身影乘着风刮着冷,跟了上去。

    ……

    长公主府。

    阳慧长公主是在熟睡中被叫起来的,睁眼看到了白练,听她低声道,“长公主,山上来人了。”

    阳慧长公主想了一下,明白来人是谁,睡意一扫而空,起身下地,简单穿好外衣,便在灯火微弱的内室,见到了昨夜才见过的人。

    “慈心。”

    穿回女子服饰的住持,未再一副尼姑做派,向阳慧长公主屈膝见礼,无欲无求寡淡如水的声音里也有了几分感情,“长公主。”

    她坐下后,并不耽搁,直接禀明来意,“今夜有人上庵中找上了我,说知道十公主是我的女儿,帮她成为公主的正是阳慧长公主您。”

    阳慧长公主一愣,几乎霎那间颦了眉,“何人。”

    “我并不知她确切身份……半个多月前她从一伙人牙手中逃上山,我好心收留她在庵中,宁王府五公子选婢之前,宁王妃有一日找上我,见她貌美无双,便与我说五公子见到绝世美人可能会笑,所以请我帮忙劝服她去参加东宫的选婢,她不情愿,宁王妃便派了人抓,最后却是被她逃走了……今夜她告知我,选婢一事不过是幌子,宁王府在密谋抓她。”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她任何消息,直到今夜,她突然来找我,说了方才那一番话,被我糊弄过去……听她的意思,这消息是她从宁王府打听来的,知我和您年少时有些交情,想用这个秘密威胁我告诉她您的过往,临走时,还提醒我,宁王府在查您。”

    宁王府……

    阳慧长公主眼中深幽一片,少顷,开口道,“看来,你口中那人与宁王府是有恩怨,她得知本公主位高权重,似乎也与宁王府不合,觉得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许是有意与本公主联手……白练,拿来纸笔,慈心,你将她的样子画下来。”

    “是。”

    住持师太擅丹青,且记忆力好,而言一色又长了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她在纸上画出言一色的样子并不难。

    拿了纸笔,她便坐在桌案前画。

    白练拿了茶来,若有所思的长公主抬手接过,望着袅袅热气升起,并无喝的意思。

    十公主的身世秘密,先是千枢阁知道了,后又是宁王府知道了,日后……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考虑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没有意义,任何秘密一旦有了口子,便是难以缝补,且会越来越大。

    阳慧长公主念及此,笑了笑,不过也无妨,一切……也快都有个结束了。

正文 149 陛下:你敢过分试试(三更)

    住持画好后,拿给阳慧长公主看。

    她本打算随便看一眼,就拿给白练下去查一查,但这一看,发现眼熟,仔细端详半晌,倒猜出了她的身份。

    阳慧长公主在仲秋宫宴上被言语算计了之后,告知了竹嬷嬷来龙去脉,竹嬷嬷在给言明传了信后,又让人特意去查了宁王府这位表少爷,将得来的消息尽数回禀给了阳慧长公主。

    言语被查了个底掉,言轻作为她的双胎姐姐,自然也在竹嬷嬷的回禀内容之中,所以阳慧长公主凭借画上和言语相似的脸,很快便想到了是言轻。

    她也知道言明和言治对言轻寄予厚望,希冀她能在继承人的正选上胜过言辉,所以不遗余力地在找她,而相对的,宁王府作为两人的敌对,自是千方百计地破坏两人盘算,或抓或杀言轻。

    如此,言轻和宁王府便有恩怨,而她在不知言轻身份时,便推测出她和宁王府有恩怨,这下正好对上了。

    白练见阳慧长公主看着那张人像,迟迟不作声,不由道,“长公主可是知道她是谁?”

    “嗯。”

    她未当着住持师太的面说出来,而是若无其事地望了过去,“慈心,辛苦你来一趟。”

    住持师太轻轻摇了摇头,站起身打算告辞,她已是遁入空门的人,本不该卷入凡尘俗世,可十公主的事与她相关,她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才在知道有人盯上这件事情后,立即来给长公主传信。

    她已做了自己该做的,其他事情,她不必操心,也无需操心。

    住持面相阳慧长公主,正欲开口,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清醒地意识到宁王府似乎打算针对阳慧长公主,而不久前,她见了宁王妃,闲聊中也提及了十公主,并且……

    她后知后觉自己可能闯了大祸,脸色一变。

    很快便将在宁王妃面前说漏嘴的事情说了。

    阳慧长公主心下一沉,脸色有点难看,她未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住持师太小心离去,并另外提及若言轻再去找她,便让言轻来长公主府找自己。

    待住持师太离开后,阳慧长公主皱眉闭上了眼,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白练语气冷凝,“娘娘,您昨夜才去了上善庵见住持师太,今日宁王妃便去了,还提及十公主,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蹊跷了,万一宁王妃是察觉了什么的言五公子指使去的,住持师太那一下说漏嘴,他得知后,必然起疑了。”

    阳慧长公主手上动作一顿,良久后,缓缓睁开眼,划过一抹阴狠之色,“本不想将十公主牵扯进来,但为今之计,稳妥起见,她只有跟在本公主身边才安全,白练,安排一下,带十公主一起去言域。”

    “另外,将本公主刻意不亲近孩子,已发觉他们阴谋的消息,透露给宁王府,让言序明白,他的阴谋算计还没成功!他最首要的任务是杀死本公主的孩子,不是查十公主的身世,莫要本末倒置!”

    “是,长公主。”

    ……

    阳慧长公主回了床上,再无睡意。

    而外面宏伟建筑的屋脊上,坐着一个裙摆飘飘的女子,她两臂曲肘交叠在一起,拢在膝头,微微抬头,望向了黑沉沉的天际,有云在飘,星在闪。

    下方屋内阳慧长公主和住持师太的话,她都听见了。

    因远距离跨障碍偷听,煞是耗费精力,她身心有些累,所以未动,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走。

    不知何时,似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迟聿悄然出现,站到了她身边,言一色转脸望了望,嘴边是惯常的笑,只是没什么精神。

    迟聿见了,伸出手,不容分说,便将她拉进怀里,两人身影鬼魅般消失,原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气息,仿佛谁也没来过一样。

    下一瞬,一队巡视的暗卫正好经过此处屋脊,未发现异常,继续按照既定的路线巡视。

    ……

    迟聿带言一色回来的很快,路上的时间里,言一色已恢复如常。

    到自己房间换了衣裙,喝了墨书准备的热汤后,她没骨头似地窝进了软榻里,没有问迟聿怎么会跟着自己,而是笑盈盈直接道,“十公主不是住持师太的女儿,这事言序也知道,并且在查,长公主打算带十公主一起去言域,这个有必要和祁东耀说一声,另外……我打算以言轻的身份,去见一见长公主。”

    迟聿坐在言一色对面,身体慵懒地斜靠在引枕上,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抬起了眼,眼睫与瞳眸一掠之间,带起细碎潋滟寒波,神色孤冷却又隐有如雪轻柔,似在跟言一色说,又好似在自说自话,“你若以言轻身份去,玉叱觉便不好陪着。”

    言一色此时正低头解着自己的一条条小发辫,手上慢吞吞的,同时心下决定,明日让婢女给她换个发型。

    她听闻迟聿的话后,只‘哦’了一声,大暴君只要不反对,什么都好。

    正想着,又听迟聿的声音飘进耳朵,“你过来。”

    “哦……嗯?”

    神思没在状态的言一色先是应了,才反应过来迟聿说了啥,抬头,眼神疑惑,“做什么?”

    “孤给你拆头发。”

    言一色手上一顿,连眸光都定了一下,“怎么?看不惯我太慢啊,我快点拆就是了,一点小事,用不着两……”

    言一色话音蓦地顿住,因为迟聿已犹如瞬移般,站到了她身侧,同时捞过她一条细细长长的发辫,手指灵活地拆了一条又一条。

    “呃……”

    言一色抬脸看了眼他漠然凌厉又带着几分认真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手上干脆锋锐的利索劲儿,忽然就想到了他那夜撕书时的场景,顿时恍然大悟,一拳头捶在掌心,眯眼笑道,“你喜欢拆分东西!”

    迟聿一怔,因为言一色猜中了,可他自认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当她是福至心灵随口一猜。

    而言一色也确实是福至心灵随口一猜。

    迟聿动作很快,手上如今只剩最后一条发辫,他三下五除二拆了,修长手指没入她浓密丝滑的墨发中,顺了顺,漫不经心道,“不假,其中孤最喜欢拆分的就是人,俗称碎尸。”

    不愧是暴君,顶级爱好都是血淋淋的。

    言一色腹诽一句,一阵困意爬上来,她捂脸打了个哈欠,声音又闷又软,“阳慧长公主带着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启程去言域?”

    迟聿在她身后,用手梳理着她如瀑的黑发,从发顶到发尾,偶然间碰触到了她温热丝软的脊背,手指尖颤了颤,这点异样稍纵即逝,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理,眼睛望着埋头捂脸的言一色,美人乖巧温顺,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吸引力在诱惑着他,心下不由有些意动……

    “三日后离开,言明派来接她的人明日到。”

    言一色抬起了脸,挑眉,“还挺快?我明日就行动好了。”

    说着,她转头看自己的发也看迟聿,“还没好吗?”

    她眼眸晶亮,点点笑意,不浓不淡,是恰当好处的温,温的疏离、漠然、不在乎。

    仿佛他与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迟聿意动的心寸寸冷却,手从她如水的墨发中离开,眨眼间,人已到了软榻的另一头。

    他手臂屈起,肘弯搭在案几上,没什么情绪道,“孤易容成你的侍卫。”

    言一色摸了摸自己已顺直的发,正要张口感谢某人,就听他来了这么一句,眸底飘过讶异之色,“这……不好吧,侍卫意味着什么您知道不?”

    迟聿睨了她一眼。

    言一色一本正经道,“我是主,你是仆,是要听我使唤的哦。”

    迟聿闻言冷笑一声,一眼看透她的心思,“你敢过分试试。”

    言一色轻咳一声,粲然美眸弯如钩月,“哪能呢,哈哈哈……”

正文 150 陛下:不值一提,不必赞扬(一更)

    翌日,秋高气爽,惠风和畅,明媚的日光温淡舒适并不刺眼,实在是个出游的好时节。

    言一色便打着这样的幌子,到了仙女山,进了上山庵,拎了一篮子山中野果,跳进了住持师太的窗户,言笑晏晏,啃一口野果,扯几句有的没的,一副日子无聊借以骚扰住持师太打发时光的模样,住持沉心打坐似是无意理会。

    言一色作势要走,背后便响起她平静如水没有起伏的声音,“你既如此想找人闲谈,不若到长公主府走一趟,那里人多。”

    言一色未回头,悠然迈步离开,唇角扬起清凌凌的笑。

    ……

    言一色出现在长公主府,从花廊木梁倒吊下来的时候,长公主正在摆出来的檀木桌上作画,不经意间一个抬眼,猝不及防瞧见一个倒垂的人头,心下一惊,猛地呼吸一滞,手中画笔抖了抖,墨汁滴落在了纸上。

    白练和白霜从左右两边围上来,护在阳慧长公主身前,冷声低喝,“大胆!你是何人……”

    两人疾言还未说完,便被长公主淡声打断,“无事,她不会伤本公主。”

    二人闻言一怔,对视一眼,收了狠厉之色,退回了原位。

    言一色冲长公主笑了笑,身形一个颠倒,宽袖、裙摆翻转成于虚空绽放的奇花,轻盈落地,掠水无痕。

    她微侧着身子,负手而立,玉颜,墨发,窄肩,细腰,袅袅婷婷,出尘脱俗。

    一双清眸,漆黑如夜,一汪水光潋滟透彻,闪亮地犹如盛了碎银,翻卷着柔和笑,如潺潺天水不绝,流经纷扰俗世,涤过了万千尘埃。

    她很美,且越看越美,美的惊艳绝伦,美的风华独具,美的夺人呼吸。

    阳慧长公主一时失神,早先对她疾言厉色的白练和白霜也不由傻愣。

    言一色笑意收了收,淡声道,“阳慧长公主如此自信地说我不会伤你……”

    她话音顿了一下,而后挑眉,眼尾扫过一道审视的流光,“你认识我?”

    长公主回过神,早就过了耳的话此时才意识到说了什么,“本公主见过宁王府的表少爷,查了她,便知了你。”

    言一色神色间故作一怔,随即了然一笑,“那长公主一定也知道宁王府为什么针对我咯。”

    “因为你是言域家主的侄女,丛叶大将军府的嫡长女,还是两人希冀成为下一任少主的人……更是逃离皇宫如今被丛叶皇帝四处追捕的言妃娘娘。”

    言一色耸肩,两手一摊,脸上依旧笑嘻嘻的,丝毫没有被人查个透彻后的心慌和戒备,“宁王府似乎在查长公主,暗地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呢,这么说,长公主和我一样,如今,都在宁王府对立,有合作的立场。”

    长公主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未应,放下手中画笔,试探了一句,“你何时启程去言域?”

    言一色不动声色反问,“长公主对言域有兴趣?”

    “本公主不日就去,你若目的地也一样,可以同往。”

    “哦?”

    “你是去还是不去?”

    “长公主在变相问我愿不愿参与那劳什子正选?”

    长公主不否认,“你的回答?”

    言一色笑,并不迟疑,“本来是无意,但被宁王府的人三番四次算计,我恼了,便改主意,他们千方百计阻拦,我还就让他们更不如意了,偏要去正选,将继承人之位拿到手。”

    长公主闻言,笑意真诚了几分,“你的这个决定,可有告知言家主、言将军?”

    “这是新鲜热乎的决定,还未来得及传信。”

    “你对言域并不了解。”

    “我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存在。”

    “如此,你只能跟着本公主走了,因为,言域那个地方,没有人领路,进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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