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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女王之惊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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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擎棋笑的有些心不在焉,望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落,说道:“春风得意马蹄疾我就不奢望了,能够保上一条老命,让我畅游这湖光山色我就已经分外感激了。”
“哎,兄弟你怎么这么低落,我可是瞅见了,你可是咱们考场第一个交卷子的。”从后头赶上来的风清扬笑着说道,眉眼之间都有着对此人的敬重。
壬擎棋没什么精神头的笑了笑,随即问道:“你有心思看我,说明你的时间也是游刃有余的很。怎么样,文章如何?以老弟你的笔力,见上皇上一面似乎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我可不敢想,要知道咱们的皇帝可是最喜欢逛大街的。先帝的时候虽然举行过几次科举,不都是由咱们的左丞相决定的顺序吗,我看这次应该也一样。”
壬擎棋眼里划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道:“若真是没有变化,那么说不定我就要大难临头了。因为我的文章主要抨击的对象就是他,我骂的那个痛快,简直是文不加点。”
小二和风清扬闻言,忍不住呆了。小二看了看周围警惕的道:“哎呦,爷,你真是在糟蹋自己。你说凭你的水平那当个冠军不是绰绰有余,你怎么不吃蜂蜜反而专找蜜蜂干架?爷啊,我看你快点儿逃吧,要不这蜜蜂真会蜇人呐。”
“你呀,就是耐不住性子。等和左丞相同朝为官了,你不是有很多机会绊倒他吗?怎么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偏偏在这个关口招惹他,这是要吃大亏的。”谁人不知道左丞相是一个手握重权,不言语却能把人置于死地的主儿啊。
壬擎棋原本还有些紧张,见到此二人这般紧张后却放松下来了,漫不经心的笑道:“我倒是觉得如果皇上都看不到我写的卷宗,那么我去不去那个朝堂也没什么意思。兄弟你当真以为一脚踏入了朝堂就能有了说话权,如果还是左丞相把持一切的话,不干几件黑心事儿,不和他们在一条船上,他们能允许你说话?”
“其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兄弟你怎么就忘了呢。”风清扬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是打心眼儿里佩服眼前这个人。可是眼前这个人今日的所作所为真让他心疼,这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入嘛。
壬擎棋微微一笑,十分淡定的道:“人生嘛,简单来说就是运也,命也,时也。该做的事儿我做了,他该发生什么那就让他发生呗。没关系,我这就卷铺盖溜了。”
“兄弟想要去哪儿,反正距离发榜还有一段日子,我都是可以送送兄弟。”风清扬说是要送壬擎棋,其实是打算出去溜溜走一走。毕竟回到家中就是不能停止的各种询问,当真会有些烦人。
壬擎棋望了风清扬一眼,随即心领神会的道:“好啊,有粮油做伴,从来不会觉得路远。有了风清扬你这个酒友在,想必这普普通通的路边也会变成了诗情画意的江南。兄弟,咱们还多少什么,这就启程如何?”
人生很多时候不必想太多,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走就走。因为生命就是这样一段路程,机关算尽太聪明,除了误了卿卿性命,再无其他。倒不如平心做事,成就属于这就的一段旅途。
而此时宫中也忙做了一团,小炉子和小月子两个人一左一右侍奉着读各种卷宗的上官惜若。看到上官惜若不住的揉眼睛,一副疲惫的神色,是以韩赤月道:“要不你歇歇眼睛用用耳朵,我来读过你听。”
“好,这个主意好。我现在当真是眼睛已经花了,那些字儿在我眼里都变成屎壳郎的存在了。”上官惜若打了一个哈欠,伸伸懒腰道。
韩赤月有些心疼的望了对方一眼,心想若不是朝堂上左丞相逼得紧,皇上倒也不至于如此彻夜不眠的评阅试卷。一边心有怜惜,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慢下来,展开卷宗是以读到:“人者,国之先;国者,君之本。人主之体,如山如月,不可轻视焉。人主唯有保重龙体,方能高俊而不动,福泽四方之民。龙体何以保重,唯有依赖四时之顺序,依赖仓谷之丰盈。”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标新立异
“行了,下一个吧。”上官惜若完全没有点评的兴趣了,这个作者当真是会谄媚,处处为人主考虑的样子。可是当真若为人主考虑,为何不针砭世事,反而拿人主之身体做文章?身体养的再好,焉能万寿无疆?
韩赤月也摇了摇头,是以迅速朗读了下一份试卷,对方似乎很有才华,开篇就这样写道:“这个年代,想要建立大的功勋,那就一定得标新立异。皇上你想想,咱们这儿已经很有了三皇五帝了,所以你只能在官吏上做做文章。比如利用一个相爷,为你管理一切,这样做甩手掌柜的你,就省事儿了不是。”
“这个人当着是以为再和我对话呐,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晓得,安能放在朝堂的位置上。不用读了,下一个。”上官惜若再度打了个哈欠,眼里开始冒泪汗了。这些读书人,写的这些东西完全是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韩赤月接着读第三份,第三份如是写道:“谷物丰而识溶入,仓廪实而知礼仪。须知谷物乃万物之本,农业乃国家之刚。民以食为天,宗庙社稷也有赖于谷物。而今丰年民无所多得,灾年民不被救济。虽说洪涝乃天灾,然天灾多由人祸起,是以皇上应以身作则,亲民田,重农生。”
“虽说是老生常谈,倒是也能让人听进去。继续念,我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上官惜若困倦依旧,不过比刚刚的神情已经好了许多。
韩赤月点点头,继续念了下去:“古人云,修至于身,其德乃真;修至于家,其德乃余;修至于乡,其德乃长;修至于邦,其德乃丰;修至于天下,其德乃普。是以天子应为万民之表率,亲自农耕,是以天下将谷物丰盈,五谷丰登。”
“好了,我大致知道他什么意思了。不过,把农业放在朕一个人的身上,担子也有点儿重了吧。这件事儿,最好有几个懂农业的人来,总比拿仁义道德来教训朕有用。”上官惜若趴在桌子上断断续续的道,心里有点儿烦闷,脑子里有点儿糊涂,当真是有点儿昏昏欲睡。
韩赤月有些心疼的道:“皇上,欲速则不达,要不咱们先歇息一会儿?毕竟明天还有早朝,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下子把身体熬坏了就不值得了。皇上,歇息一会儿,明天再看?”
“小月子,你这是在欺负我吗?明明今天你也在朝堂上,知道左丞相那看似软软的话语有多么咄咄逼人。明天看,我怕他一下就找个理由把这些东西又要回去了。不行啊,能多看一会儿就多看一会儿了。而且有你给我念,我已经轻松多了。”上官惜若笑着说道,只是黑眼圈和疲惫的眼神全骗不了人。
又读了几篇,上官惜若真的是眼睛都睁不开了。韩赤月忍不住再一次劝解道:“皇上,你大病刚好,不应该过于劳累。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来帮你看,你先歇一歇?哪怕就歇息一个时辰?”
上官惜若已经完全没有和韩赤月斗嘴的乐趣了,抹了抹鼻子,打了打脸颊,径直开口道:“别说废话了,赶紧念吧。你早点儿念,我就早点儿听完,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儿休息了。”
继续再读了几篇,上官惜若的上眼皮儿和下眼皮儿打架打的厉害。正当韩赤月想阳奉阴违让上官惜若睡会儿觉的时候,闭着眼的上官惜若却发命令道:“不准停,继续给我念。小月子,我要听,继续念。”
韩赤月叹了口气,心想皇帝当真是天底下最劳累最难做的事儿。是以只好继续翻开新的试卷,对着那颇有风韵的字,轻声念道““天下有始,立天子,设三公,各归其位,以其有序而行天下。而今天子不明,三公司朝,如此无序,天下何以行治?”哎,好像这个写的不错,这是韩赤月唯一的感觉。
但就开头一句,迅速让困倦不已的上官惜若睁开了眼睛。发觉韩赤月的停顿,上官惜若沉声道:“念下去,我听着呐。”
“小民不才,却也晓得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疏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懂其位序。不懂为序,不懂己任,而妄求国家之治,无异于刻舟求剑缘木求鱼。刻舟求剑虽不得剑,只遗笑二人;缘木求鱼虽不得鱼,也只是有损于自身。身为人君,当神器之重,若不知位序……”
念到此,韩赤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缓了下来。他是听过有骂人的书生,却没有听说过有哪一个书生会骂皇帝。结果这个人就骂了,而且还骂的这么酣畅淋漓。
上官惜若嘴角含起一抹笑,望着戛然而止的韩赤月道:“继续念吧,人家敢写,难道你就不敢念吗?好东西,我倒是想看看书上骂起人来会是怎样的模样,继续念。”
“身为人君,当神器之重,若不知位序则贻笑大方,家破国亡。”韩赤月念完这一句,忍不住细瞅了上官惜若一眼,本以为对方会雷霆大怒,谁知对方却只是笑笑,示意自己继续念下去。
“人君居域中之大,理应居安思危,知可为与不可为,唯有此,方能崇极天之峻,保无疆之休。”韩赤月忍不住也挑起了眉毛,此人倒是有几番功夫。
发觉上官惜若有些急切的视线,韩赤月继续念道:“凡百元首,承天景命,须以大江四海为志,纳人才。否则,虽动之以言行,振之一危貌,终究是不得其人而已。唯有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才能是智者尽奇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唯有王者行王事,百官各行其是,百姓农耕为主,天下方能大治。”
听韩赤月念完后,上官惜若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对韩赤月道:“小月子,你说这个人怎么样,这文章……不,这骂人的功夫可够好?”
“好,简直是好到家了。话说似乎父母都不曾这么狠狠的骂人吧,这个书生到底是一个怎样狂暴的人?该不会是一个有些情绪失调的落榜书生吧?”虽然如此说着,但韩赤月并没有从文章里读出一点儿酸腐气,反而觉得有一种浩然正气洋溢在其中,让人情绪不得不为之一振。
上官惜若淡淡一笑,仰起脸来,随即又静静的斜靠在榻上,喃喃自语道:“这个人写的很好,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文章写的再好,也不过是口头功夫。如果想要重用,还得见过这个人才行。”
说完这句话,上官惜若起身环望了一眼这偌大的宫殿,眼里有了一丝丝无能为力。不,不是无能为力,是气力不济。这里看似空旷,实则内含许多蛛网,稍一碰触,轻则灰尘沾身,重则身死其中。
韩赤月也拿眼睛望向了周围,忍不住双手环抱在胸前,总觉得这里勾心斗角的设计,就如同如履薄冰的君臣关系,一步行差踏错,就会要了人的小命。那些群臣已经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铁笼,拿不起来,也分解不开。
望着双手抱胸的上官惜若,韩赤月取了一件白绒滚边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柔声说道:“皇上,起码有敢说实话的人了。能够得到一位敢于说实话的人,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
“高兴?是啊,我当真是该高兴的。盼了多少日子,才盼到了一位能够敢于说真话的人,我怎么能不高兴呐。可是小月子,你应该知道我再担心什么,我再怕些什么。”没有缘由,上官惜若就是固执的认为韩赤月知道她的所思所想,能够理解并包容她的一切。
韩赤月的心动了几动,虽然上官惜若的话听不出一丝冷意,可他知道上官惜若在朝廷的孤立无依。韩赤月将目光撒到那片星空上,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怅然的道:“走一步算一步,总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如今该做的就是考验一下这个人,别的只能慢慢来。”
“对,欲速则不达,一切只能慢慢来。最不济我可比左丞相年轻许多,他总是要早我一步死去。”上官惜若顿了顿,旋即露出了一个痞子般的笑容,艰难困苦的时候要往开阔的方面想,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韩赤月发觉上官惜若的脸色已经变好,也不由得心情大好起来,继续说道:“对啊,我们比对方年轻许多,又怕个什么。皇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会会这个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上官惜若微微颔首,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即笑道:“嗯,是该去好好瞧瞧对方的,说不定能捡到一块儿宝呐。”
看过了大漠孤烟,也赏过了深林数鸟,游过了深山古寺,更踏过了青湖沙堤,终究还是回到了熙熙攘攘的人间,回到了属于他壬擎棋的小屋。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小茅屋中竟然已经有人存在。
来人见到他一点都不惊讶,反而以主人的身份道:“这位兄弟,是来讨水喝的?不巧的很,家里的水已经用完了。就请兄弟你往前挪几步,前面人家不少。”
“兄弟,这是我该说的话。这是我的房子,兄弟是时候该离开了。”壬擎棋把竹篓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从床底下拿起盆就准备洗脚,结果却被一柄扇子给压制住了。壬擎棋笑的客气,话语却不怎么令人爽利:“兄弟,别太过分了。让你免费住几天那是我的恩德,可并不表示我很软弱。”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秀才遇到兵
来人二话没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手,一个鹤发童颜的人就躬身走进门来,玩弄了几下手中发着寒光的宝剑,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位小哥,动用我们的东西理应给我们打个招呼先?”
壬擎棋知道这才是秀才遇到兵了,可他并不觉得此刻会有理说不清。只见他从竹篓里取出一本论语,从公治长篇取出一张地契,笑道:“各位是真的打算和我见官吗?基本上我的主张能少一事就不要多一事。”
“恐怕你是害怕见官吧,纸上骂的痛快,如今却感到害怕了?”听这内容大概你以猜出来者是谁了,没错正是上官惜若。上官惜若冲着对方展现了一个无比嚣张的笑容,让人恨不得对着她的鼻梁就是一拳。
壬擎棋见对方如此发问,便以明白来者不善了。心里头出了一把冷汗,不过他面上却神态自若不慌不忙的答道:“谁说我感到害怕了,我非但能纸上骂得痛快,我嘴上骂的会更痛快。怎么着,那个混混皇帝没有本事还不允许别人骂他了,搞笑。”
“好啊,临死前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完全可行放声大骂,直到骂到你心里痛快为止。”上官惜若听了觉得此人说话直爽,而且很有胆识,是以和颜悦色的说道。
壬擎棋朝北拱手道:“按理说混混皇帝带领汉唐的士兵打赢了东狄,我总该表扬他几句。不过一想到这个人凯旋归来就接连数日不曾上朝,这个人就不值得表扬……”
“等一下,在这儿我倒是有话要说。不是皇上不上朝,而是因为她归朝后突然大病一场,根本没有办法从床上爬起来……”上官惜若想这个问题可得解释清楚,黑锅可不能白背啊。
壬擎棋却似乎没有为自己的冒失汗颜,反而继续仰头说道:“如果是真病了,自然该由朝臣说明。结果呢,朝臣给群众的感觉就是皇帝凯旋而归后志得意满,不误朝政了。即便如你所说皇帝却是因为水土不服而病了,可是他管理不好自己的臣子,没有办法让臣子为他效命,这种皇上不该骂吗?”
“该骂,这种皇上的确该骂。”上官惜若的身子端正起来了,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严肃。壬擎棋说的不错,不能够让臣子为自己效力,自己就是一个失败的皇上,理应该骂。
壬擎棋微微有些惊讶,心想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他继续背手仰头道:“还有三年一次的科举,这可是汉唐应该慎重抉择的大事,结果呢,这个混混皇帝果然是来混的,竟然把监考大权完全交给了左丞相的人。从此朝堂变成一言堂,汉唐也不过是左丞相股掌之上的玩物。”
上官惜若一愣,他只想到在最后关口把握事情,没有想到前面左丞相动手的机会也很多。这个壬擎棋骂的对,她上官惜若的确是个混混皇帝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啊。
“我还要骂那个混混皇帝,或许他当初把钱财交给一个小太监是为了防止钱财落入贪财人之手。不过官场的事自然要有官员来做,这样随随便便的就破了祖上的先制,让人有些怀疑过去的东西还要什么需要遵守。”
上官惜若想壬擎棋骂的对,那个时候自己确实有些胡作非为。不过,难道壬擎棋只是一个刚直不阿的谏师,没有一点儿治理的方法吗?是以开口问道:“那你说那个混混皇帝该怎么办啊?她是从街头上走到龙椅上的,肯定很多事情不知道。”
“这话算理由吗?咱们生下来不都一样吗?凭什么他上官惜若只因为在街头长大就可以不学习?”壬擎棋才不管那么多,既然反正要死了,那为何不扯着脖子好好的骂一通。是以他也不管什么东南西北了,径直梗着脖子在哪儿犯言直谏。
上官惜若顿时觉得非常无辜了,她忍不住探了探手道:“或许不是那个混混皇帝不想学习,是没有人能教她啊。你也知道汉唐的朝廷是一言堂,谁会好心的教她这些?”
“笑话,先生你是专门过来讲笑话的吗?当年有一个齐国皇帝也曾说过,不是他不求贤臣,是天底下根本没有贤臣。还有一个楚国皇帝,也曾经大言不惭的说过,不是他不想找贤臣,是所有的贤臣都只存在于过去。先生,你这话可与那二位异曲同工啊?”
上官惜若有些悻悻然,却又有些觉得下不来台,然后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掉书袋吗?让人听不懂,你是个人,自然要说人话。”
壬擎棋这只犟驴这个时候竟然完全没有听出上官惜若话的本意,没有就此打住,反而脖子一挺,把更加过分的话说出口:“你听得懂听不懂又什么关系,怕的就是皇上他一辈子都听不到。即便是有人不怕死的犯言直谏了,怕那个人也拿着没时间学习来做理由装作也听不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皇上的不懂是假装的?”上官惜若也彻底怒了,他本来是前来寻找人才的,结果一下子行差踏错竟然成了过来找骂的了。
“你说没人教皇上,是以皇上不懂,那我就想问了,难道有人教皇上如何选秀女了吗?难道有人教皇上如何购买骏马了吗?你看皇上的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一两千总是有的吧,皇上的马厩骏马没有一百匹几十匹总是有的吧。所以不要再说没有人肯教皇上了,三人行必有我师,是皇上懒得学罢了。”壬擎棋略微有些心酸的淡淡一笑,他这些话终究只能讲给不相干的人听了。
注意到对方略显黯然的神色,上官惜若气愤难平的心情竟然迅速的平稳了下来。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壬擎棋这些话都是为了她好,都是为了汉唐好。有些大臣拿着俸禄和爵位却不干人事,而有些人虽然无俸禄无爵位却还在忧心国家社稷。
壬擎棋随即释然一笑,如同在阳光下渐渐消失的冰凌一样,有些淡然兼带有几分黯然的道:“不好意思了,让两位小兄弟无辜的听我这河东狮吼。好了,我心情已经畅快多了,两位也可以执行命令了。”
“你不怕?”上官惜若面色不善的问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乐生怕死,恐怕这个人也不例外吧。
壬擎棋眼里划过一抹亮色,随即又平复道:“说实话,有点儿怕。不过我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想我壬擎棋从四岁开始读书,至今已二十六年有余,可是枉我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想青史留名?”上官惜若阖上了手中的扇子,眼里带着温文的笑容。她知道,对于很多读书人来说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是他们最大的向往。为了这一理想,他们宁肯抛弃肉体和一切。
壬擎棋摇了摇头,有些涩然的道:“名利对我来说如同浮云,我所害怕的只是我学了那么多却没有为他人干上一件实事,没有为他人做上一件令他们高兴的事儿。对于青史留名,那只是末节,而不是我所遗憾的主体。”
“说得好,不过当真给了你时间,你真的会做出什么来吗?不会是耍耍嘴皮子,进行一些口头上的吆喝吧。”上官惜若虽然还不清楚这个人真实的才能如何,起码品格在一定的高度上了。
壬擎棋冷淡的哼了哼,随即从竹篓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道:“也罢,反正我也命不久矣,就把这个册子给你吧。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这个册子不知是成为厕纸。”
上官惜若随身一翻,眼睛里就有光芒射了出来。册子上写的内容不是别的,都是一个个县的地理位置,官员任用情况,官员政绩的得失以及改进方法。虽然只能大致浏览,但是很多记录和上官惜若感知的相差无几。
上官惜若盯着壬擎棋看了半响,想要对他进行最后一场试炼,随即道:“壬擎棋,骂了朕半天,可曾骂的爽了?看在你是为了国家的份儿上,朕就饶过你这一次。你明天就去大理寺那儿领赏吧,赏金百两。”
壬擎棋虽然为上官惜若的身份吓着了,不过他立即跪下,一脸平静的说道:“皇上,谢谢你的赏赐,不过草民不能接受。因为无功不受禄,这是皇上赏罚分明应该坚持的一条。”
上官惜若用手中的扇子狠狠的击打着桌面,发出了一阵轻笑。
闪电阵阵,雷声轰隆,在这风雨狂啸之时,竟然隐隐约约传来了马蹄之声。放眼望去,可见大雨瓢泼之中竟然有几个人在风雨无阻的赶路。雷鸣不息,马蹄也溅起一个个水花,雨雾的阻隔让人看不清来人的容貌,不过看身形似乎是一女二男。
原本还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雨而变得人迹难寻。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早已躲进了茶馆和饭馆,偶有有几个行动慢的也能找到一个避雨的屋檐。
不过细细看来,似乎有一个人与这些匆忙避雨的人有些不同,他的神情虽然也是焦急,不过却不是为了雨,而像是在引颈期盼些什么,忽然他眼睛一亮撑着伞从瑞祥茶馆里跑了出来。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名利双收
疾驰的马速度终于缓了下来,三个人纷纷下马抖落了一下衣服上的雨水。为首的那个人身材偏瘦小,不过气质却是一等一的好。你没猜错,此人就是上官惜若。那日哈哈大笑的结果就是壬擎棋刚回老家没有多久,就要再度出山跟着上官惜若闯天下了。
“皇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临走之前吩咐的奴才找的那个人,奴才去过了,那个人当真是不想做天子之臣,也不愿意做官员的朋友,周围人都称他聪明贤达。”小炉子迅速来到上官惜若身后,牵过对方手中的缰绳,给她打着伞。
上官惜若闻言,步子慢了下来,有些疑惑的道:“聪明贤达?一个不肯为天子之臣的人,一个不为官做事之人,竟然被其他人称为聪明贤达?”
“是啊,听说李县丞还为他送了牌匾,当时的场面搞得可大了。”小炉子也一脸羡慕的说道,人家什么都不做就名利双收,当真是让人羡慕。
上官惜若冷哼了一声,随即道:“你有没有问过他想做什么?你可曾说过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说过只要来这儿一趟他的理想抱负就可能实现?”
“奴才问了,那个人说了他一生的乐趣就是没事儿在家里写写书做做词。奴才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曾经四次拜访过他,不过奴才都被拒之门外了。这个人当真是高士,让人羡慕啊。”
几个人已经走到了瑞祥茶馆的雅间,上官惜若换下了一件还算干爽的衣服,尔后对着小炉子道:“回宫了别忘了提醒我,减李县丞一个月的俸禄,朕都要看看那个人还能不能行了?”
“皇上要减李县丞一个月的俸禄,这是为何?李县丞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而且他那里又出了一个这么大这么高的贤人,皇上应该嘉赏他才对。”小炉子是当真心有不解,是以才会多了几句嘴。
上官惜若望着坐在一边的壬擎棋道:“壬擎棋,朕身边的小太监让朕嘉赏李县丞,你说朕是该嘉赏他呢,还是该扣他的薪水?”
“皇上当真想要听取草民的意见,还请皇上把整个事情为草民叙述一遍。否则仅凭只言片语,草民不敢下任何判断。”壬擎棋就这点儿好,没有了解事情全貌之前从来不会下任何妄语。
上官惜若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即道:“忙完了东狄的事儿,朕就发现自己身边文臣不够了。是以就像找几个能干事儿的人出来,除了科举这一门路外,朕也暗中询问了几个隐士。其中有一个人叫做吴南山,此人名号很大,想必你也应该听过。吴南山不为人臣,不交朝友,李县丞却为他送了锦旗,你说朕该不该扣下李县丞一个月的薪水?”
“一个不做天子之臣,不交朝中之友的人注定是一个无法臣服难以结交的人。而草民也知道吴南山是有一定的才华的,可是就因为这样才更加危险。因为很多时候不臣服就代表着叛逆,可李县丞却如此表彰这个叛逆之民,让人们跟着他学习,实在是有失县丞的教化责任,理应扣除薪资。”壬擎棋一五一十的道,对于不能为我所用的人,不拔除已经是大仁慈了,怎可表彰?
上官惜若接过韩赤月递过的一杯热姜茶,随即笑道:“朕就知道你和朕一个心思,朕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是一个当官的料。好好干,只要好好干,朕就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皇上的褒奖,不过有句话臣不吐不快。皇上既然开辟了科举这个选取人才的通道,就不应该再另辟蹊径寻求什么隐士。否则终南山之风会再起,朝中也就无人可用了。”壬擎棋谢过小炉子递过来的热茶,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朕怎么有些糊涂?朕去寻求隐士不代表朕求才若渴么,为何你认为朕这么做是错误的?”上官惜若侧头问道,她虽然觉得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只是却并不清楚。
壬擎棋将热茶放到桌子上,尔后跪拜在地道:“草民为皇上讲一个故事,故事很简单就是咱们朝中的法律明言杀人者要偿命。可是有一个孝子,因为父亲被人误杀了,是以为了为父报仇用极为残忍的方法杀了误杀其父亲之人。皇上,你觉得此人这种孝行该宣扬吗?”
“不,这个人虽然是为父报仇,但是也是做了犯法的事,理应受到法律的惩处,而不是大肆宣扬和表扬。”茶已到了嘴边,上官惜若还是暂停了举动,十分坚决的说道。
壬擎棋笑了笑,随即抿了一口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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