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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宫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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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回了清水,子衿简单的洗漱之后,这才关注到昨天跪了一夜的膝盖,赶紧挽起裤管,清洗伤口的时候却又不小心碰出了血来,子衿咬牙忍着疼,准备往膝盖处涂药膏。

    自己从季家带的药粉给水漾涂完又给麻姑涂,轮到自己用时早就没有了,现在她身边的这些药是在青姿姑姑那里讨的,皇宫里奴婢们用的药,自然是下等中的下等,她忍不住在心中担心用这样的药会留下疤痕,但却也没有其它法子。

    正自专心地涂抹着,门突然被推开了,自门外刮进一阵瑟瑟凉风,子衿只顾着小心一点别让伤口太疼,所以也不抬头,直接说道:“麻姑姑,你去哪了?晚饭我给你端回来了,就在桌上,自己吃吧。”

    子衿说完,半晌门口没有动静,依旧只是微微的夜风不停地灌进屋内,顿时整个屋子也凉凉的。子衿奇怪,狐疑地抬头去看。当下瞪直了眼睛,门口来人并不是麻姑,而是站着一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人,全身是黑,头上绑着黑色方巾,脸上也遮盖着黑色的面罩,他有些虚弱地靠在门框上,右手臂似乎受了伤,左手握在右手臂的伤口处,却有鲜血不断地渗透出来。

    在这浣衣局之内是没有男人的。就算门口那四个轮班执岗的侍卫,也是不会轻易走进院中的。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刺客吗?子衿愣神过后赶紧起身放下裤管。大着胆子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她的话,却是闷闷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伤口处流血越来越多,疼痛难忍造成的。

    正在这时,院内突然间已是火光一片。大批手执火把的侍卫涌进了浣衣局的大院,侍卫的喊叫着,浣衣局内宫人的吵闹声混做一团,嘈杂声不断入耳。

    “搜!他应该就在里面。”外面有侍卫喊着。

    黑衣人闻声靠在门边缓了口气,捂着胳膊转身欲走,却见火光已经向这边围拢过来。走是走不了了,只好转身迈步进屋,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将门关好。而后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子衿忙问:“那些人是抓你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声音很是沉稳好听,“是抓我的,但我不会连累你。”

    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子衿不由得暗暗佩服。这种情况下此人还能如此淡定,于是不加思索便道:“人都涌到门口了。你还想往出走,找死啊,还不进来躲起来。”

    “这……”黑衣人一愣,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个极为空旷的房间,几张木板床,一张木桌,几个小凳,站在门口可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似是也没什么地方可躲的,于是忍着痛咬牙说道:“你让我往哪躲啊?”

    子衿伸手指了指自己床铺,悄声说道:“钻进去。”

    “什么?”男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瞟了一眼床下那个只能容下一人的,狭小的,又黑乎乎的空间,诧异之色爬上双眼,夸张地说道:“你让我钻到床板下面去?那是只有老鼠才会钻的地方。”

    眼见外面的人群已经涌了过来,子衿一急指着床板下方的位置怒道:“要么趴地钻进去当老鼠,要么伟岸地站在这里等死,你自己选吧。”说完双手叉腰站在地中央,一眼不眨地看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眉头一皱,不做任何表示,只是站在那里与子衿对视。

    但是外面的嘈杂声却已近在耳边,感觉随时都会推门进来一样。子衿一急,带着威胁一般的口吻说道:“你到是钻?还是不钻?”

    那男人“哼”了一声将目光移到别处,不再看她。

    子衿起身瞪着他,再次威胁道:“你不钻我就开口喊外面的侍卫进来了,免得被你拖累成了窝藏刺客之罪,主动将你交出去,也许还能讨点赏钱。”

    男子愣了一下,只好眨了眨眼,“噢”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迈步来到床前,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般,才一憋气侧身躺了下去,受伤的手臂那侧朝着里面,然后一点一点向里移动着身体,在他的肩膀和头部还未完全钻进去时,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子衿一急,飞起一脚就奔男子的脸部蹬去,男子眼见飞来一脚,赶紧向里缩头,这一缩恰到好处的将整个身体都塞进了床底。而后子衿手脚利落地将床单一落,将本来室内燃着的两盏灯吹熄了一盏后,便去开门。

    男子忍着疼呲牙咧嘴地在心里骂道:“臭丫头,竟然伸腿踹朕的脸,竟然对我做出这等无礼之事。”


 第六十七节:治伤

    门已被子衿打开,夜未央在床下借着昏暗的烛火,看见几双脚迈步进了房间,有的站立不动,有的围着房间走了一圈,甚至有一个人已经走到床边,若是夜未央伸出手来,几乎可以摸到那侍卫的鞋子。

    “侍卫大哥,你们找什么啊?”子衿眼在一侧眨着眼睛问道。

    有个侍卫高声问道:“有没有一个黑衣人跑进来?”

    子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房内就我一个人,什么人也没来过。”

    侍卫没作声,又前前后后的扫视了一圈,也觉得这个房间几乎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唯有床底下有一个比较狭小的空间,但是若想容纳一个人钻进去,也是比较困难的。

    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侍卫说道:“走”。随后几个侍后便迈步出去了。

    领头的侍卫刚刚走到门口,却瞪着眼睛停下了脚步,子衿心中一惊便猜到了几分,再一细看,门口的青石板上果然有几滴还未干的鲜血。

    侍卫疑心顿起,回头看着子衿,一脸戒备地问道:“这怎么会有血,而且是刚刚滴上去的。”

    在床下被挤压得呼吸已经有些困难的夜未央心里也是一抽抽,心想这下躲不过了,若是被侍卫活生生地从床底下把自己扯出去,这将是一件多么有失龙威的事情。突然开始暗自后悔起来,不如选另一种方法,直接伟岸的等死,虽然损失有点大,但总不至于这么没有面子吧。

    夜未央正自后悔着,却听那丫头说道:“侍卫大哥你看到了吗?我受伤了,刚刚上完药粉。”夜未央勉强歪了歪脑袋。隔着床单的缝隙似乎看到那丫头指着自己裤子上膝盖处的血给侍卫看。

    半晌后,侍卫又说了一句,“走”。

    这回是真的走了,不一会儿浣衣局之内便又静了下来,只见那丫头又掌起了一盏灯,而后在屋中悠闲地踱着步子,偶尔还会到窗前观望一下,好不自在的样子。

    夜未央终于憋着最后一口气吭吭哧赤地说道:“我可以出来了吗?”

    子衿闻听黑衣人已经忍不住了床下憋闷的空气,赶紧又望了望窗外,这才极为小心地说道:“侍卫应该是走远了。出来吧!”

    夜未央这才在她的帮助下,从床底下一点一点地移了出来,待他整个身体移出床板之时。只见他忽地直身坐起,伸手扯掉面上的黑布,而后忍着一张涨红的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子衿见他额角透着涔涔汗珠,探头问道:“你没事吧?”

    夜未央摇了摇头。欲从冰凉的青石地面上站起来,子衿赶紧伸手搀扶。扶他坐到凳上后,又倒上一杯清水端给他,才说道:“侍卫都走远了,你喝点水缓口气吧。”

    夜未央坐在桌前,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接过水杯。一仰脖,一杯清水一饮而尽,这才翻了翻白眼。依旧呼吸不畅地说道:“差点没憋死我!”

    子衿用手帕掩着嘴角咯咯一笑,拿起桌上的水杯转身又去帮他续第二杯水。夜未央这时才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骨骼清秀,体态匀称,肤若凝脂。不染一丝纤尘,就算身着这粗陋的浣衣局宫装。依旧显得纤腰楚楚,眉目动人,特别是那眼眸间泛着的些许清澈,真宛若一朵晶莹剔透的芙蓉花正在含苞待放,只是这双眉间的红梅,看上去为何这般眼熟。

    微微思索便已想起,这红梅正是和打猎时在柳家坟地遇到那女子的一模一样,心中狐疑着,夜未央忍不住说道:“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可是这浣衣局的宫女,可否告诉在下芳名?”

    子衿一笑,将水杯再次放到他面前,说道:“谢就不用了,我叫季子衿,正是这浣衣局的宫女。”

    夜未央用袖口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微微一笑,心道: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姓季的姑娘怎么会到柳家的坟地去呢,何况这红梅妆画起来都极其的相似,而且自己已经找到坟地的女子了,就是柳贵人。

    夜未央正自想着,却见子衿拿出一把剪刀,坐在了自己对面,夜未央一怔:“你要干嘛?”

    子衿也不说话,扯过他受伤的那只手臂,抻起袖口就“咔哧,咔哧”地剪了起了,动作很是娴熟利落,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染了鲜血的半截袖子剪了下来。顿时两道微微外翻的皮肤映入眼帘,且周围都已被渗出来的鲜血染得通红一片,子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是剑伤吗?这么重。”

    夜未央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并且坐在那里一脸好奇地看着子衿。

    说话间子衿已转身找来几块棉血,沾着温水帮他擦抹染红鲜血的半截手臂,碰及伤口四周时,夜未央开始微微皱血,并且手臂也有些不听使唤地微微乱动。

    “如果你不想流血而亡就老实点。”子衿抬眼一脸严肃地瞪着因为疼痛而略略骚动的夜未央,如一个严肃地医生警告不听话的患者一般。

    “那我疼不行吗?”夜未央咧嘴瞪着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嘴里又忍不住地嘟嚷道:“长得好看就可以这么蛮横无礼吗?”

    后面一句子衿虽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却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狠狠地瞪他一眼说道,“怕疼还跑出来做坏事,怎么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我这可是冒着搭上小命的危险救你呢?要是被皇上知道还不砍了我的脑袋。”

    夜未央一听饶有兴趣地笑道:“怎么?在你眼里皇上就是那么残暴的人吗?”

    子衿脑袋一歪,继续用布帮他擦着胳膊上的血迹,“残不残暴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总不会放过来刺杀他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刺杀皇上的?”夜未央愣愣地看着她。

    “你不是来刺杀皇上的。难道还是三更半夜来皇宫逛御花园的?我可跟你说啊,我就救你这一回,以后你可不要再来了,其实我们南陵国的皇帝挺好的,你看太平盛世,国富民强,百姓安居多好啊!”

    夜未央闻听她夸自己,不禁喜上眉梢,不由得又往她这张俏脸上瞟了两眼,心道:在这皇宫中最苦最累的浣衣局内居然藏着这么一个绝色天成的美人。此次选秀。太后和皇后千挑万选,却也没选出一个有这般姿色的,看着看着竟忍不住心中动容。左手竟不由自主地端起她的下巴。

    “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子衿嚷道:“喂!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夜未央一愣,收回心神也觉得好笑,这可不是自己的后、宫,而且这季子衿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皇上身份。哪由得自己这般胡来,顿了顿才正色说道:“声明一下,我可不是刺客,只是那些侍卫把我当成了刺客而已。”

    “那你是谁?侍卫又为何抓你?”子衿翻着白眼问他。

    “我,我……我叫高达,我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夜未央一急。随便找了个侍卫来顶替自己。

    子衿拿过药瓶,拔开塞子,动作利落地给他的伤口上洒着药粉。“既然是皇上的侍卫你又为何这身打扮到处乱跑,他们又为何抓你。”

    夜未央一怔,又开始发挥了丰富的想象说道:“我这半个月都在宫内当职,可是我娘病了,我想回去看她。所以就想夜里溜出皇宫,哪知却被侍卫发现了。我就想若是他们把我抓住,那么私自离宫的罪名也是不轻,还不如干脆就跑吧,所以就跑这来了。”

    “这么说来,你倒是个至孝之人了。”子衿说完明显减少了对他的敌意,继尔眼珠一翻道:“可是我怎么相信你呢?”

    “这个好办,明天晚上我还来找你,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是皇宫内的侍卫了。”夜未央一脸喜出望外,为找到理由再来见这美人儿而暗自高兴。

    “还来找我?”子衿露出了一个敬而远之的表情。

    “我,我来找你给我上药啊,不然你让我去找太医,然后被他们发现昨晚是我大闹皇宫,然后把我抓起了严刑拷打吗?”他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你不是也受伤了吗,我顺便带药来,你用的这些药只能暂时的止血镇痛,用得久了会留下伤痕的。”

    子衿见他说得有道理,便也就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你怎么来找我,进得来吗?门口是有侍卫的。”

    夜未央哈哈一笑,“那我今天是怎么进来的?”

    “门口的侍卫睡着了?”子衿挑着眉问道。

    夜未央又是一笑,“可不是嘛,睡得像猪一样,不过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想必他们也不敢大意了,出去的时候倒是有些困难了。”

    子衿一笑,“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夜未央笑看着子衿,心中想着怎么这丫头越看越美呢!

    子衿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布条的最后一圈在他的手臂上缠好,并且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拍了拍双手,一脸轻松地说了句:“好了。”

    夜未央一怔:“这就好了?”感叹她手脚麻利的同时,却又有些失落,既然伤处理好了,不是要离开了。于是又一脸期盼地喃喃问道:“子衿,我明天还可以再来找你帮我上药吗?”

    子衿对她咧嘴一笑:“如果你能进得来的话。”

 第六十八节:踩背

    夜未央也不多言,只是胸有成竹的了然一笑,心中却暗自想着:真是奇了怪了,这若大的皇宫之内,岂有朕去不得的地方,更别说这只是个小小的浣衣局了。

    子衿见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忍不住带着点警告的意味说道:“别得意得太早了,即便你是御前侍卫,很多地方进出不受限制,但也不是哪里都可以去的。”说罢又翻了翻眼珠,带着点挑衅说道:“这浣衣局嘛,就不是谁都进得来的。”

    这回夜未央果真闭嘴不言了,只是看着她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即便是子衿的手脚再利落,这一晚上先是给自己治伤,然后又将侍卫应付走,再帮“高达”治伤,反反复复地折腾下来也已是月近中天之时。

    此时,一轮皓月朗朗于空,群星绕月狡黠地眨着眼睛。微风带着自御花园中沾染的桂花香气一路扑鼻而来,竟给这月色朦胧的夜晚莫名地增加了些许诗情画意。

    浣衣局内的宫人们此时都已沉沉入梦,四周皆寂静无声,唯有草丛中的几只蛐蛐还在不知疲倦在叫着。子衿轻声推门,探出脑袋扫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缓步迈出屋子,并让身后的人一起跟了出来。

    “门口的守卫睡了吗?”夜未央跟在子衿的身后,对着她的后脑勺小心地问着。

    “我们不走大门,跟着我就行了。”子衿说完转身向房后的方向而去。

    夜未央也不多问,闪身跟了上去。

    二人披着月色,绕到屋后,再穿过那片及人高的艾蒿林,便到了之前子衿发现的那个黑色小角门那里。子衿上手一摸。没有摸到锁头,却摸到了挂锁头的挂钓,再一用力,无论是向外推,还是向里拉,那黑门都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子衿一惊喃喃道:“可能有人出去了,把锁头挂在了外面,怎么办?”

    夜未央一仰脸,竟露出一丝让人琢磨不透地笑意,“出不去。我就不走了呗!”说罢竟作势要往回走,刚一转身却被子衿伸手一把拉住了,急道:“你要干嘛?”

    “我出不去了。那就先不走,回屋等候时机啊。”夜未央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比划着。

    子衿一急,脸都快绿了,有些气恼地说道““不走怎么行,等下天亮了我可藏不住你。难道你想让吕尚宫抓住,给我们扣一个宫女和侍卫私会,男女授受不清的罪名吗?”说完她也不待夜未央再说什么,而是顺着墙跟上上下下的走一阵,又左顾右盼地观望了一番,才摆手说道:“这里好像是地势最高的位置了。”

    “地势最高又如何?”夜未央跟在她身后。一脸的不以为然。

    子衿看着他不但一点不着急,反而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瞪他一眼。喝道:“趴下!”

    夜未央似是没听见一般,竟没事人一样抬头欣赏着月色。

    “高达,我说你呢,趴下!”子衿又气急地重复了一遍,声音中伴着焦急地低吼。

    “趴下?”夜未央瞪了眼睛。“为什么让我趴下?”一个小小的粗使宫女,竟然让身为天子的九五至尊在她面前趴下。这是夜未央听到得最离谱的话了。

    子衿一脸急躁,甚至额头都泌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你趴下,我踩着你的后背爬到墙外去,然后自墙外面把门打开,你就可以出去了。”

    “你说你准备踩在我的背上翻墙而过?”刚才的话已经让他觉得非常离谱,而现在的话竟可以用匪夷所思,滑天下之大稽来形容了,夜未央甩了甩脑袋,来证实自己没有听错,又怔着眼神问道:“子衿,你确定你要踩在我的背上再从这面墙上翻过去?”

    “难道让你踩在我的背上再从这面墙上翻过去吗?”子衿狠狠地瞪他一眼,补充道:“你是男人啊,竟然这般没担当。”说罢又顿了顿,猛地喝了一声:“趴下!”

    此刻子衿就如一个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般对他发号施令,这口气与神态,竟然把夜未央吓了一跳。

    子衿看他依旧犹犹豫豫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道:“再磨蹭下去天就亮了,你是趴下让我踩,还是等着侍卫来抓你?”

    “好吧,好吧!让你踩就是了。”夜未央如小孩子一般和子衿呕着气,磨磨蹭蹭地弓着身子,用未受伤的那只手和双膝着地,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被她踩着爬墙的动作。

    “准备好了吗?我要踩了啊!”子衿直身问着他。

    夜未央如受了很大委屈一般瘪了瘪嘴没作声,却狠狠点了点头。

    子衿倒是没客气,一脚便踩了上去,夜未央背上一吃力,再加上只有一只手在做支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张俊脸已经涨得通红,却听头上又传来子衿的叫声:“高达,快,再高一点,再高一点我就能上去了,再来,还要再高……”

    夜未央忍着背部的疼痛,支撑在地的手,和腿部同时猛一用力,身子便歪歪斜斜地抬高了不少,断断续续地问道:“够,够高了吗?”

    子衿双手抱着墙头,低呼道:“再高一点,就快好了……”

    夜未央再次猛一用力,却发觉子衿的脚也是猛一用力,她双手在墙头用力一撑,直接掀腿而上,夜未央却被她这一脚直接蹬倒在地上,而后只听得墙外“扑嗵”一声,似有什么重物落了地。夜未央赶紧问道:“你没事吧?”

    子衿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小声回道:“没事,你往门口走,我去开门。”

    夜未央起身只觉得腰部疼痛难忍,忍不住用手扶住腰杆,喃喃道:“这丫头,不会把朕的肋骨蹬断了吧?”

    子衿跑到黑色角门处,果然那把暗黄生了绣的锁安安静静地挂在门钩上,不由得心中一喜,上前摘下黄锁。将门拉开,探出脑袋轻声道:“高达,快。快过来!”

    夜未央活动一下尚未灵活的腰杆,低头跃过角门,再借着月色向外望去时,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我从未来过。”

    子衿不无得意地翻了翻眼珠,“刚才我不是说过了。不是什么地方你都去得的。”随即又喜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据我观察,从这里过了曲桥,一直向左走,就是皇家的御花园,进了御花园你就不会迷路了吧?”

    夜未央哈哈一笑:“当然不会。那可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

    “你说什么?”子衿狐疑地看着他。

    夜未央一顿,表情有些僵硬,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是说。那御花园就像我自小长大的地方一样熟悉,可能连皇上对那里的熟悉都不及我呢!”

    “你吹牛!”子衿瞪着他,“那花园子可是皇上的,争姿斗艳的百花丛也是为皇上而开的,就像那后、宫中的妃嫔一样。个个妖娆艳丽,妩媚多姿。还不都是为了皇上一个人。”

    “那你呢?你对皇上有没有兴趣?”夜未央凑到子衿面前,张大嘴巴笑着。

    子衿摇摇头,坚定道:“没有。”

    夜未央怔了怔,竟有些失望,半晌后才有些着急地问道:“为什么啊?进宫的女人不是都想成为皇上的女人吗?”

    “皇上的女人有什么好!”子衿怔了怔又说道:“你怎么还不走,快回去吧!”

    夜未央却所问非所答地说道:“子衿你饿不饿?”

    子衿摸摸肚子,“你不问还好,这一问还真有点饿呢!”

    “据我所知,御花园东侧就连着御膳房,现在夜深人静,我们过去偷点吃的如何?”夜未央斜眼瞧她,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

    子衿冷眼看着正咧嘴笑着的夜未央一愣一愣的,忍不住伸手戳着他的肩膀,气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连皇上吃的东西你也敢偷,是不是不要命了?”

    “放心这个时间御厨都在睡觉,唯有两个小太监值夜,很好对付的。”夜未央拍着胸脯说道。

    “呀!”子衿斜眼瞪着他,“想不到你还是个惯犯,说!你偷过几回了?”

    夜未央嘴角动了动,木木地说道:“一,一两回而已。”

    “那,那皇上吃的东西好吃吗?”子衿问道。

    夜未央见她有点经不住诱惑,赶紧说道:“御膳房啊,那可是汇集了天下美食的地方,而且是供这天下权力最大的人皇上吃的,你说好不好吃?”

    听他这样说子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却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不去。”说罢转身欲往回走。

    夜未央赶紧轻声唤道:“那我明天找你来给我换药啊,我就在这曲桥上等你。”说罢伸手扯下一片树叶,说道:“你看,我就这样叫你。”

    子衿看他将一片树叶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一道黄鹂鸟悦耳的鸣叫之声便响了起来,子衿一笑,“呀,还有这本事呢!”说罢朝他摆摆手,指着角门上的黄锁道:“待我进去了,你再将这黄锁挂好,别露了什么痕迹。”

    夜未央一直目送子衿的身影消失在角门处,才缓了缓神情,将黄锁挂上,直奔御花园的方向而去,一边走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虽然受了点小伤,但遇此佳人却也值了!”

   
第六十九节:探望

    子衿回到西厢房,两盏油灯摇摇欲坠地在夜风中晃悠着。走过去添了些灯油,再看麻姑的床上依旧空无一人,桌上摆着的饭菜也是一动未动;便独自卸衣躺下了。

    躺到床上想着角门上的那把黄锁,忍不住在心中狐疑,上次她出去回来时锁头明明是挂在里侧的,怎么这一下又跑了外面去了?难不成是有人出去了?

    打了几个翻身依旧没有想出结果,由于前夜罚跪一直未睡,白天又没闲着做了一天的活计,便也是没有太多精力,想着想着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中便睡了过去。

    待第二日醒来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子衿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回头一望发现麻姑也卧在床上,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直直瞪得头上的天花板。

    “麻姑姑,您的伤没事了吧?”子衿起身,一边叠着被子一边问道。

    “没事了!”麻姑说着,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但却不似一个神智不清人的反应,非但如此,而且看起来还非常的理智和冷静。若是在以前问她什么,她通常都是用那句“长相思,莫相忘”来回答,或者直接胡言乱语一气。

    子衿愣了愣,迟疑一下才说道:“麻姑姑,我怎么觉得您和以前不一样了。”

    麻姑却所问非所答地说道:“孩子,我有些头疼,你去餐堂用早饭的时候,记得帮老太婆我带回来一份。”

    “嗳!”子衿答应着,心中却想:这麻姑姑当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居然还会自己想着吃早饭了。于是赶紧洗脸梳发,待一切整装后便轻声对麻姑道:“麻姑姑。我去餐堂了,一会儿就给您带清粥回来了。”

    麻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在清姿姑姑的帮助下,子衿今早在餐堂同时打了两份清粥,两份混合面的馍馍,一起端到西厢房同麻姑姑一同用早饭,并且把唯一一个从清姿姑姑那里讨来的鸡蛋剥好皮,放到了麻姑姑的碗里。

    麻姑姑看了一眼碗中那白嫩嫩的鸡蛋,端起粥碗吃了一口说道:“孩子!上次你给我梳的那发髻叫什么名字啊,可真是好看。”

    “同心髻。宫外的妇人都这么梳头发,即简单大方又高贵好看。”子衿吃了一口清粥又说道:“若是麻姑姑喜欢,以后子衿日日给您梳这同心髻。”

    麻姑立刻露出一个欢喜的表情。“这可当真?”

    子衿拍拍麻姑的手,“当真,快吃吧,过一会儿要凉了。”

    麻姑不再说话低头专注地吃着饭,子衿却是一头雾水地偷偷瞄着她。怎么那日受伤之后,麻姑姑和以前真的不再一样了,眼神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空洞与迷茫,说话完全如常人一般,更重要的是她不再衣着不整,甚至已经开始注意到发型的好看。最最重要的是自那日以后再也没听她口中念出长相思,莫相忘之词。

    莫不是麻姑姑因祸得福,被暖春这么一推。居然推醒了她迷失的神智,思至于此,子衿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

    这时水漾自外面小步跑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忧色推开门轻声道:“子衿妹妹,暖春姑姑她。她今日去上工了……”

    子衿自是明白水漾的担忧之处,忙宽慰道:“水漾姐姐莫要担心。我将她推倒已经被吕尚宫惩罚过了,她再没有理由在此事上纠缠我们。”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就怕她心胸狭窄不肯放过我们。”水漾有些局促地绞着手里的帕子,眼神略过麻姑的脸时,便有些微微愣住了,忍不住轻唤出声:“麻姑姑……”

    “让麻姑姑吃饭,咱们出去干活吧。”子衿打断她,路过水漾身边时,直接牵了她的手一同出去了。

    水漾望着子衿问道:“妹妹,我怎么觉得麻姑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水漾将“真的”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我觉得也是。”子衿小声地说道。

    “难不成是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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