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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宫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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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子衿目测,水漾应该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按宫中的规矩宫女到了二十五岁便可放出宫去,由于水漾说话不方便,两个人的交流实在不多,所以她因何没有出宫便不得而知。
水漾身子纤瘦,也可以说有些单薄,但皮肤白净,一脸的和善之色,子衿看了就觉得喜欢。只是这不会说话当真可惜,据子衿所知一般有这个问题的病人都是聋哑相连的,但是水漾只哑不聋,说明这嗓子的问题应该是后天造成的,而且就在最近几年,否则有这种残疾怎么可能还会进宫做了宫女,而且凭她昨晚的出色绣工。可以看出她还是一个心灵手巧之人,面对她,子衿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子衿正自暗暗想着,却听身后响起了麻姑的声音:“长相思,莫相忘……”
子衿和水漾闻声同时回头而望,这一望不要紧,却都惊得张大了嘴巴,想合也合不拢了,子衿的一颗心就如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一般惊得“咚咚”直跳。水漾更是傻傻地愣在那里,眼神发直,最后还是子衿反应过来。急道:“快,快帮她把衣服脱下来。”二人这才同时奔麻姑扑了过去。
子衿先奔到她身旁,不欲多想,就开始动手解麻姑身上的衣服扣子,心中一紧张。手也哆哆嗦嗦地不听使唤,嘴里念叨着:“麻姑姑啊,你怎么敢穿太后的衣服到处走动啊,被人发现了是要砍头的。”
麻姑看着二人嘿嘿一笑,嘴里又嘟囊了一句:“长相思,莫相忘……”
虽然这脱衣服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又是子衿和水漾齐齐上阵,但麻姑却如闹别扭一般就是不配合,说什么也不想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在不扯坏衣服的情况下。二人齐心协力刚刚解开两颗珍珠钮扣,身后铜铃般的大喊声便辟头盖脸地砸了过来,“季子衿,你们在干什么呢?想偷懒?”
子衿和水漾同时身子一抖,迅速转身。却又极有默契地将身体靠近,将个子不高的麻姑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她们身后。而后脸部线条极其僵硬地对暖春笑着。
暖春歪了歪脑袋,狐疑道:“你们身后躲着什么?”
水漾咬牙摆了摆手便低下了头去,子衿僵硬地笑了笑,指着没有一点风丝的天说道:“暖春姑姑,这儿风大,您还是回屋等着吧,我们这就快洗好了,洗好了我们进屋去找您交差。”
“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看你们就没干什么好事儿!”暖春横眉怒目地走了过来,并且伸出右手在水漾的肩头用力一推,水漾便一个重心不稳,向后踉跄几步,身后的麻姑立刻显露了出来。
麻姑朝她嘿嘿一笑,说了句:“长相思,莫相忘……”
暖春先是轻蔑又厌恶地暼了麻姑一眼,但是当她眼触到那一抹明黄颜色时,她那本就不太规则有序的眉毛瞬间拧成了好几道弯弯,一声呼天震地的呐喊响彻整个浣衣局上空,“麻……姑……你这是在作死吗?”
正准备收工吃晚饭的宫人们,被她这一声响天震地的鬼叫统统吸引了过来,顾不得手上还没完工的活计,急步奔过来保持围观状态。甚至有不怕事大的人已经议论起来,“呀!麻姑怎么穿了太后娘娘的衣服,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麻姑……”暖春见她无反应,再次瞪眼咆哮如雷的喊着。
麻姑闻声一愣,似是听懂了暖春在叫她一样,继尔咧嘴笑得更加夸张,笑了几声,居然又挪步到暖春跟前,双眼一动不动地瞅着她的脸笑嘻嘻地说了一句,“长相思,莫相忘。”
暖春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几下,火气瞬扬,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老不死地贱奴才!”说罢一扬手,“啪”的一巴掌不偏不倚地抽到了麻姑的左脸上,顿时,五条鲜红的指印爬在麻姑的脸颊上,鲜血一般腥红刺目。
麻姑踉跄几步终是跌倒下去,如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般,捂着脸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第六十四节:叫声
“麻姑姑……”子衿一见麻姑跌倒,小跑过去欲去扶她,却闻身后暖春声音再次响起:“赶紧把太后娘娘的衣服,从那个老贱奴的身上给我扒下来。”
平时那几个围着暖春屁、股后面转悠的宫人,狗仗人势的赶紧窜了过来,一手将子衿推开,七手八脚地就去扒麻姑的衣服。麻姑哭着不脱,却又被那宫人抽了一巴掌,这才哭哭啼啼地脱了下来。
暖春接过衣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似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弄坏的地方,便交给了旁边的宫人,一边用鞭杆敲着掌心,一边歪着嘴巴怒目圆睁地朝着依旧坐在地上哭泣地麻姑走了过来。
子衿见状赶紧蹲下,张开双臂护在麻姑身前,急道:“暖春姑姑,麻姑她年纪大了,又神智不清,她不知道穿太后娘娘的衣服是有罪的,何况刚才您已经打她了,就饶她一回吧。”
暖春看都不看子衿一眼,伸腿就将她踹了个趔趄,而后直逼麻姑而去,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鞭,把麻姑抽得“嗷”了一声,身子便向后弹去。
暖春望着蜷缩成一团的麻姑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贱奴,在我们浣衣局白吃白喝不说,还不能干活,整天跟个鬼一样疯疯颠颠地到处转悠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给本姑奶奶我惹事,若是太后知道了此事,赔上你的一条烂命倒不要紧,我们都得跟着你倒霉。”
暖春越说越气,手一用劲“啪”的又是一鞭,顿时麻姑微微外露的锁骨处,一道鲜红的血条子历历在目,皮肉外翻。让人看着胆颤心惊,但是暖春却依然没停,依旧骂骂咧咧地说道:“贱奴!若不是怕浣衣局其它人受连累,我真应该把你这事直接禀上去,让太后给你来个了结。”
“暖春姑姑,求你别再打她了!”子衿欲上前帮助麻姑,却被暖春的“同党”给死死扯住,动弹不得。
此时麻姑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双手抱头,一脸恐惧地望着暖春瑟瑟发抖。
望着麻姑那直视的眼神。暖春又是一恼,厉声问道:“你还敢看我,还看我!”
暖春又欲挥鞭去抽。哪知麻姑竟然扑的一下抱住了暖春的左腿,张口就结结实实地咬了下去。
暖春一惊,“啊”的一声惨叫出声,挣脱两下麻姑却是没动,而且嘴上用劲。越咬越深,情急之中暖春用鞭杆狠命地向麻姑的后背砸去,麻姑闷哼两声,终是松了口。
众人眼见麻姑口中沾着两片鲜红的血色,倒了下去,但是头还没着地之时。只见暖春一个右飞腿直奔麻姑而去,子衿和水漾阻拦不及,麻姑已是重重地吃了暖春一脚。肩膀处受力,整个人飞了出去……
刹时,暖春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拖着一条疼痛的左腿,惦步上前。怒吼着挥鞭去抽卧地不起的麻姑,“啪。啪,啪……”三鞭齐挥而下。
麻姑却只是闷闷地哼了两声,却依旧挣扎着欲爬起来。
“暖春姑姑,别再打了,会出人命的。”子衿挣脱众人,但是在暖春的挥鞭的范围却也不敢靠近。
借着暖春叉腰喘气的功夫,麻姑居然又爬了起来,如上次一样又欲抱暖春的大腿,毕竟她已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动作不够灵活不说,而且暖春有了上次的教训,怎还会让她得逞,身子一闪便躲了过去,但却心下更气,回身抬腿一脚就踹向了麻姑的胸口,口中还咬牙切齿地连连骂道:“老贱奴,你去死吧!”
麻姑的身子再次弹了出去,而后头部硬生生地撞到砸衣服用的大石上,只见她身子一僵,口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而后便没了反应。
“不能再打了……”子衿涨红着一张俏脸,挺身拦在了暖春身前,防止她再次挥鞭。
“老贱奴,她居然还想咬我。”暖春火气升级,气急败坏地扯过子衿的衣领就摔向了别处,子衿抵不过她的拉扯,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暖春双眼冒着怒火,将全身的力气都运足在右手上,再次挥鞭,鞭起未落之时,却见水漾扑了上去,用身体护住了麻姑的身体,紧接着水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之后背衣衫破裂,鞭落之处泛起一条刺目的血印子。
但是暖春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第二鞭又欲挥去,刹时子衿头脑一片空白,只想着先救水漾再说,不容多想,从地主爬起来一头朝暖春的腰间顶去,许是用力过猛,许是暖春措手不及,暖春不但鞭落空地,更是身子一歪直接栽了过去,脑袋不偏不倚撞到了水池的棱角上,额头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哎哟!流了好多血……”
“天哪!那水池可是用石头修的,会不会……”
顿时,围观的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猜测之声四面而起。
但凡在浣衣局呆久的人都知道,在这里只有暖春姑姑欺负别人的份,今天居然被两个新来的小宫女撞倒在地,且头撞上用石头修砌的水池棱角,这样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但却是给常年受暖春欺压的宫们出了一口恶气,有一大半以上的人都希望她就此一命呜呼,再也不要醒来。但也有一些不怕事儿大的宫人,高声嚷嚷起来:“不好了,要出人命了!”
子衿虽然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也顾不得太多,转身奔到水漾和麻姑身边,先将水漾扶了起来,子衿略带疑惑地看了水漾一眼,水漾便红着脸微微低下了头。二人又合力扶着麻姑坐直了身子。但她却双目紧闭,似是受伤不轻的样子,头部紧紧地靠在水漾的肩头,气息微弱。
嘈杂之声终于将正房之内的吕尚宫和青姿姑姑引了出来。青姿一般是负责熨烫和运送那边的事宜,所以很少在清洗这边出现,至于吕尚宫,做为浣衣局里面的最高领导者,自是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只掌管着一些重要事宜即可。
“乱嘈嘈的这是在干什么?”吕尚宫没好气地奔着人群走了过来。
众人闪开一条路来,吕尚宫远远便看到暖春歪在那里。顺着额角往下滴着血滴子,人已经没了知觉,不知道是生是死。吕尚宫顿时脸生怒意:“怎么回事?是谁把暖春弄伤的?”
没有人回答。但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子衿。
子衿一仰脸站了起来,态度不卑不亢,“是我!”
吕尚宫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地上的麻姑和水漾,再扫一眼围观的众人。大声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皆不说话,最后梅香低着头上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子衿听得她说,却也是句句属实,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吕尚宫听完点了点头。说道:“抬暖春进去医治。”顿了顿又说道:“将麻姑也抬回西厢房。”最后又看了子衿和水漾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去墙角边取了两块堆砌在那里的瓦片。
“啪。啪!”两声,瓦片应声而落,碎了一地。吕尚宫说道:“你们两个今晚就在这瓦片上跪着,一直到明天天亮为止。”说完后又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看着她们,要一直跪着。”
吕尚宫说完后。绷着脸一甩袖子扬长而去,大伙也就一哄而散了。青姿看了看子衿和水漾也没说话转头走了,唯有最后走的梅香临走时劝道:“跪吧,胳膊拧不过大腿,跪一晚上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总比把命挡上了强。”
子衿没说话但却点了点头,虽然脚步沉重,但还是走到瓦片跟前,腿一弯跪了下去,那些破碎又凹凸不平的瓦片扎在膝盖上,一种钻心的疼痛直袭而来,让她忍不住嘴角“咝”了一声。
水漾顿了顿,却也是低着头走过去依着子衿的样子做了。梅香看着二人这么受罪,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悄悄到子衿身边咬着耳边说:“等到大伙都睡了,没人注意到你们,你俩就找点软东西垫在膝盖下面,若是一直这么下去,还不把膝盖上的肉都跪烂了。”
子衿点了点头,梅香便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餐堂内做菜的香味便飘了出来,虽然宫人们并没有什么好的伙食,但是这两个人实在是太饿了,一早晨被暖春罚到这里洗了一天的衣物,直到现在滴水未进,腹中早已经饥肠辘辘。
夕阳带着最后一缕光芒沉进了西山,天地变得黑漆漆一片,餐堂的晚饭结束了,宫人们各自回屋准备休息,有的房间甚至已经熄了灯,秋夜的凉风也开始刮了起来。
整个院子静静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凉过,屋檐下那两盏四角灯笼随着凉风忽忽悠悠的飘摇着,给这样的夜增添了几分鬼诡的色彩,又是一阵凉风吹过,子衿忍不住冷得哆嗦了一下。
这时,有轻轻的脚步声走了过来,借着微弱的光亮一看竟是青姿姑姑。
子衿叫起来,“青姿姑姑!”
青姿猫着腰蹲到她们对面,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又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异常的动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冒着热气的布包,小声说道:“快吃,还热着呢!”
第六十五节:罚跪
二人打开布包一看,是四个混合面的馒头,其实对于浣衣局的宫人来说,一年四季的伙食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无非就是一些粗粮和青菜。对于饿了一天的她们见到这四个馒头,虽然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子衿还是忍着说道:“姑姑,若是被吕尚宫发现,你也会被罚的。”
“吕尚宫头风病发作了,怕是今晚起不来床了,其它宫人都累了一天,该各自休息了,哪有精力来看你们。”青姿说着,拿着四个馒头一人两个塞在她们手里,继续说道:“暖春头上包了一圈白布,太医说不能受风,她更是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至于门口的侍卫,天一黑就躲到一边打盹去了,所以你俩就放心吃吧。”
二人谢过之后,一脸感激地接过馒头,啃了起来。
“还有这个。”青姿自腋窝下抽出两个棉垫,递到二人面前,“来,把这个垫到膝盖下面就不会那么疼了。”
子衿一惊,悄声说道:“不会被发现吗?”
青姿轻声一笑:“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侍卫离你们那么远,他们来回走动的时候看着你们在跪着,并且跪在原来的位置就好了,黑漆漆的天儿,哪还管你们腿下面跪的是什么,放心吧,我明天早点来取回就是了。”
二人终是经不住这软垫的诱惑,将它们放在了膝盖下面。子衿一脸感激地看着青姿,瘪了瘪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青姿姑姑,子衿还得麻烦您件事。”
“你是想让我去照看一下麻姑吗?”青姿挑眉问她。
子衿猛地抬头,诧异道:“姑姑怎么知道?”
青姿拍了拍子衿和水漾的肩膀,柔声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放心吧,刚才有太医来给暖春诊病,诊完后我悄悄地将太医领到了西厢房帮麻姑把了脉,太医说麻姑脉息平稳,慢慢静养就行了,只是她年纪大了。康复的要慢一些。”
“那麻姑她晚上吃东西了吗?”子衿追问着,她是担心麻姑刚刚一头撞到了石头上,并且呕了一口鲜血出来。莫要引起什么脑震荡才好。
青姿摇了摇头,“喂她两口粥,都吐了。”
“吐了?”子衿重复着青姿的话,心中暗想:这不正是脑震荡的症状吗。
青姿不敢多留,又说了几句话后便悄声回去了。二人很快便将每人的两个馒头啃进了肚子,肠肠胃胃总算是舒服了些。一时间便干巴巴地跪着,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子衿抬头看着夜色朦胧的天空,此时疲倦的月亮已经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一般,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子衿喃喃道:“都说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那么哪一颗是我?哪一颗又是你呢?”
水漾转头看了看子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变幻莫测着,如此反复几次后,子衿也不看她,依旧仰头看着星星,嘴上却淡淡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或许咱俩聊聊天,还能暂时忘掉膝盖上的疼。”
水漾脸上又是一红。低低说道:“被你发现了?”
夜幕笼罩下,子衿转头去看水漾的脸,虽然在她那一声惨叫响起的时候,子衿就发现了她是在装哑,但从未想过她的声音还这般动听,低低的,柔柔的,听起来就有种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极具亲和力的声音。
子衿缓过神来,低头一笑道;“如果不是暖春那用足了力气的一鞭子,使你忍不住喊了出来,我又怎会知道?你这隐藏的功夫倒是做得极好的。”
“子衿妹妹,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水漾很局促的样子,脸上一阵泛红,一阵泛白,如一个变色龙一般,青红变幻了几色后,才又一脸尴尬地低下了头,有些凄楚地说道:“总之不管我如何解释,我骗了你这是事实,子衿妹妹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有意瞒我,自我来到浣衣局的那日,你就已经不说话了,所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虽然放了软垫子,但膝盖还是疼,子衿表情痛苦地动了动膝盖,尽量找一个不让膝盖太疼的位置跪着。
“子衿妹妹,是我连累了你!”水漾一脸歉意地看着她,就要落下泪来,“若不是我不小心弄坏了太后娘娘的衣服,后面的事就全都不会有了,是我连累了你和麻姑姑。”
子衿无声一笑,摇了摇头,“既然叫我妹妹,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显得生份。”
水漾点头,“好,不说了!”她顿了顿,继尔又说道:“那子衿妹妹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装成哑女?”
子衿点点头,“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
水漾抬头看着幽深的夜空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我最早进宫时是服侍先帝的一位贵人的,由于人还不算笨,进宫的年份也久了,就被升为了掌事姑姑,后来那位贵人福薄接连三次小产,先皇就开始冷落她,贵人一时心中郁结便时常神智不清,在一个大家都还没起身的早晨,她终是爬上屋顶一跃而下,当场就摔死了。”
“就这么死了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这般不珍惜。”子衿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水漾继续说道:“一般像我这样跟着贵人年份久的,而且贵人又是那样离世,其它宫的娘娘是没有人要我的,一是怕半路来的奴婢不忠心;二是怕沾上了贵人的晦气,后来我就被分到御花园侍弄了两年花草,出宫的年龄也就到了。”
“对呀?你因何没出宫呢?”子衿一脸不解。
水漾摇了摇头。“家里没人了,唯一的奶奶也走了,当时我就想着像我这样在宫里呆惯的人,出去后都不知道靠什么谋生,既然就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还不如就在宫中平平安安的度了残生也就是了,可是万万没想到……”
子衿趁机回去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卫,一点动静都没有,怕是已经睡着了,赶紧拍了拍水漾的手臂。悄声道:“来,坐下说,侍卫睡着了。”
水漾也回头瞅了一眼。虽然有些害怕,但这双膝实在酸麻,于是也就身子一歪坐了下去。
“快说,后来怎么样了?”子衿舒展了一下双腿,露出了一个舒服的表情。
“两个月前。我被安排到怀阳宫任堂事姑姑,侍候的主子是新皇新晋封的湘嫔娘娘。”
子衿一愣,问道:“湘嫔娘娘不是……”
水漾点头,继续说道:“本以为在皇上宠妃的宫里当差,日子过得也容易一些。这湘嫔人还不错,对奴婢也不严厉。人挺随和的,
但是人却命薄,腹中龙胎还未足月。便破了羊水露了红,紧接着生产到一半,便有了血崩之症,千辛万苦是把龙胎生了下来,可是人当时就不行了……”
子衿叹了叹。柔声说道:“是啊,这事我也听说了。这对母子真够可怜的,那孩子虽然生在皇家身份显贵,但刚出生就没了娘也终是不好过呢。”
水漾撇了撇嘴,担忧道:“幸好有皇太后照顾着,不然能不能平安长大都说不好。”
“不会吧?”子衿瞪眼瞧着水漾,疑道:“这湘嫔生的孩子又不是嫡又不是长,况且又是个没娘的孩子,应该没人会对她怎么样吧?”
水漾摇了摇头,“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皇家的事本就复杂。”
子衿正色道:“再复杂也是血浓于水,若皇上他是个好男人,若湘嫔真是皇上的宠妃,那湘嫔生的孩子,皇上也定会悉心照料才是,万不能让九泉之下的湘妃伤心的吧。”
“妹妹说的也在理上。”水漾赞同地说道。
“不说皇家的事了,还是说你吧,你后来怎么会来这里?”子衿眨眼看着水漾。
水漾“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湘嫔是皇上的宠妃,死后也是荣宠不灭,不但由嫔追封为妃,葬礼也一切按照宠妃的祖制实行的,但是不管多受皇上的宠爱,毕竟人也没了。湘妃入土后她所产的三皇子就被太后接走了,一下子怀阳宫又成了空的,一大群子宫女太监等着内务府来挑人,再分配到别的宫当差,但是就在这期间,湘妃的几个近身宫女和太监相继离奇死亡。”
“离奇死亡?”子衿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咧嘴看着水漾问道:“怎么个离奇死亡?”
水漾数着手指头说道:“湘嫔身边两个贴身小宫女一个掉井里淹死了,紧接着另一个无缘无故在自己的房中就上吊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舌头已经伸得老长。”
子衿唏嘘不已,瞪着一双凤目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漾,疑道:“其它人也是如此吗?”
水漾摊了摊手,说道:“还有一个太监是不明目地服毒的,甚至还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
子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觉得该轮到我了。”水漾低着头喃喃说道:“当时我和其它几个还活着的宫人都很害怕,晚上几乎都不敢睡觉,几乎到了崩溃的这缘,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服用了半夏。”
第六十六章 救人
“半夏?”子衿一惊,虽然她对药理知道的不多,但却也知道半夏是一种有毒的药材,其毒性为全株有毒,其中块茎毒性较大,食量不多即可引起中毒,虽然这药材有燥湿化痰,和中健胃,降逆止呕,消痞散结,外用又可消肿止痛的功效,但由于毒性极大,不到万不得已大夫是不敢随便给病人用的。
子衿伸手扯了扯水漾的手臂,急道:“那你后来怎么样了?”
水漾一笑,拍拍子衿的手背,“妹妹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子衿闻听也是一笑,“我的担心倒是多余了。”说完便不再说话,听水漾继续说下去。
“半夏这种药材确实毒性极大,服少量可使口舌麻木,多量则烧痛肿胀、不能发声、流涎、呕吐、全身麻木、呼吸迟缓而不整、痉挛、呼吸困难,最后麻痹而死。医书更有记载,有因服生半夏多量而永久失音者。所以我就利用这一点,在太医院拿回的药材里放了半夏进去,但是在喝药前我喝了大量的绿豆水,然后又喝了一点点中药,微感口舌麻木就好,后来我就不说话了,太医来看也认为是我自己私自在药材里放进半夏所致,后面便没人追究,内务府也觉得我不再有用,便直接送到了这浣衣局,我算是逃过一条命。”
水漾一口气说完,忙不迭地喘着气。
子衿狐疑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大胆地猜测到,“难不成这一切都和湘妃早产有关?”
水漾往子衿跟前凑了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想是有关的。怕有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杀人灭口。”
子衿还欲在问,门口处却突然传来侍卫走动的声音,二人赶紧将软垫放好,又直挺挺地跪了上去。侍卫揉着眼睛进来走了一圈,见她们二人依然规规矩矩地跪着,却也没说什么,转身又出去了。
天色渐亮之时,青姿悄声小跑过来将二人膝下的软垫取走了。尽管这一晚上有青姿的软垫相助,中间又趁侍卫睡着的时候坐了一会儿。但是天亮再看膝盖处,也是血水浸透了布料,膝盖处腥红一片。
天大亮之时。青姿又走了过来,嘴角含笑柔声说道:“吕尚宫说了,你们不用再跪了,但是不能休息,去餐堂吃了早饭后和大伙一块干活。”
梅香也走了过来。先后搀扶着子衿和水漾站了起来,二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餐堂,水漾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继续闭嘴不言。
子衿吃过早饭,忽地想到麻姑还没吃早饭,便盛了一晚清粥步履艰难地移到了西厢房。一眼便看到了麻姑气息微弱地躺在那里。子衿轻轻唤到:“麻姑姑!”
麻姑没有反应。
子衿又唤一声,“麻姑姑,我给你盛了粥来。多少喝一点吧!”
这次麻姑有了反应,只见她轻轻的将头转了过来,用一种感激的目光看着子衿。子衿一愣,突然觉得这个麻姑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觉得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么空洞迷茫了。麻姑看了看子衿。又将目光投向不知名处,但眼中却流淌着万千内容。
子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将她扶了起来,浸湿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又简单地拢了拢头发,再把一碗清粥喂进她嘴里,便跟着大伙出去干活了。
这一天下来整个院里平安无事,吕尚宫头风病发作,躺在床上起不来,暖春头部受伤更是不敢出来,怕受了风,只有青姿偶尔来回走动一下,却也总是笑语盈盈的,所以气氛就轻松了许多,宫人们偶尔还会聊上几句,这一天的时间也就匆匆而过了。
对于麻姑的身体,果然要比子衿和水漾想象中的硬朗,昨儿夜里青姿姑姑还说她吃了几口东西却都吐了出来,但是经过一夜的休息,今儿早上就吃了整整一碗米粥,中午更是已经下床走动,皮肤上那几处鞭伤已经被子衿涂过药粉,除此之外,看不出她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只是连水漾都说麻姑姑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太清楚。子衿也不多问,只淡淡地同水漾说:“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人好好的就行了。”
水漾却也只是笑着点头。
晚上,子衿和水漾一起在餐堂用过晚饭后,水漾回了东厢房自己的房间休息,子衿提着帮麻姑姑打的饭菜独自回了西厢房,但是此时麻姑已经不在房内,子衿也不觉得奇怪,她一向是这样神出鬼没的,经过昨天的事,麻姑在屋内呆了一天一夜,可能是觉得闷了,是该出去走走了。
打回了清水,子衿简单的洗漱之后,这才关注到昨天跪了一夜的膝盖,赶紧挽起裤管,清洗伤口的时候却又不小心碰出了血来,子衿咬牙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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