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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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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愁绝,忍看鸳鸯双结。春风一等少年心,闲情恨不禁。”虽则他如今只提了前面的两句,但是情味并不减去三分,反而给人浮想联翩的空间,是以,雪鸢那里应该是交代的过去了。

    他最中意这两句诗的地方还是含着个“明”字。他心里清楚的很,“某人”最忌讳诗句里含这个字,而且此人恰巧对他的笔迹很是熟识。。。。。。

    他这样提完这句诗后,又反复对着烛光看了看,一侧嘴角上扬了些,想着“那人”看到这句诗后会作何感想。

    可是稍后,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心有不忍起来,他仔细的瞅着这扇面,眼见这一针一线绣的甚是仔细,可见这刺绣的人很是费了一番心血的。他又回想起前些日子见到雪鸢双眼微红,萎靡不振的样子,可见都是为了这扇面。如今自己提了这样的诗句,她再巴巴的拿着这扇面送与“那人”,岂不是枉费她一番苦心?

    想到这,他又烦恼非常,自责犹甚。是以,那晚他竟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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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感悟浅谈(To describe chaper 54 with the inspiration of the author):找到你珍惜的人,梦想就会成真么?路的尽头一定会有鲜花摇曳之上的晚霞么?

正文 第五十五章:扇含玄机

    前言: 所以说还是那句老话,你以为的未必是你以为的,这世上最难瞧的分明的便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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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鸢得了成玉亲手题诗的扇面,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这成玉的“笔墨”果然有两把刷子,那字写得是清新飘逸,行云流水,纵横挥洒。任谁看了也说不出个不好来。于是她细细的照着成玉的题字一针一线的绣了。

    雪鸢原本想着亲自将这“宝贝扇面”送到霍大人手里,但是又惦念起先前在茶楼的后花园,她借雪委婉的表白心迹时,他并未回应。因此,现下,她很有些担心会遭到拒绝。于是她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找了一天上午,托了个小伙计将这绣扇送到了霍大人手里。

    那小伙计倒也激灵,听着雪鸢的一通吩咐,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是以,他将那扇面送到霍大人手里时还特意说这是雪鸢姑娘熬红了双眼,煞费苦心的绣出来,特意送给霍大人的。

    霍焰当时正在街面巡视,听得小伙计如此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此时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瞅见了躲在墙角的雪鸢。于是他心下寻思着倘若自己直接拒收,实在显得很不近人情,况且前段时间自己遭了那牢狱之灾,还是人家姑娘冒着生命危险,不畏大雪严寒的各处奔走,才最终替自己洗刷了冤屈。想到这,他也就略点了下头,接了这扇面。

    哪知道一细瞧这扇面,心中顿感不好。只见那扇面上绣的“袖罗斜举动埃尘,明艳不胜春。”他因在锦衣卫当差,历来那“文字狱”的事情也是没少经历过。如今这扇面题字也就罢了,还偏偏要有个“明”字在里头。想到这,他已感到心中大为不畅快。再一瞧那字的笔迹,眼熟得很,他认得出那正是茶楼孙成玉的笔迹,错不了!

    以往,霍焰一向看不惯这成玉卖画书,也曾查抄过他的书画摊子。他心里本也是为了这孙成玉好,要知道这“笔墨”向来容易惹出是非。一旦入了诏狱,油泼涮肉,剥皮抽筋,哪个受得住,最后还不都是屈打成招,难逃一死。

    霍焰想着和成玉的娘亲玉娘多少算是有些个交情,因此平日里对这成玉已经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这小子竟一点不长记性,先前自己教训他的话,他是一句没听进去了,如今还变本加厉了,还带着雪鸢一起“学坏”。只是这个事他又不便直接和雪鸢挑明,那小伙计送扇面时特意说了这是雪鸢姑娘熬红了眼,巴心巴肺的绣出来的。如果如今直接面对面跟人家姑娘讲:你这扇面有问题,的确显得太寡情了,且还是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霍焰一想到这始作俑者孙成玉,就越发感到怒不可遏。要知道这“笔墨是非”可是可大可小。但凡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那就是万劫不复,尤其是这女子入了诏狱,更是惨不忍睹。。。。。。

    想到这,霍焰认定了这扇面决不能留,留下就是个祸患,于是烧火做饭时就顺手扔到灶台下,焚了。

    那小伙计送扇面给霍大人时,雪鸢躲在墙角,见霍大人收了,心里一阵欢喜,心想既然霍大人收了自己的扇面,就证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她哪里料到那扇面中“另有玄机”呢。

    所以说还是那句老话,你以为的未必是你以为的,这世上最难瞧的分明的便是人心。

    自从雪鸢知晓霍大人收了自己的扇面,她就天真的以为自己和他的关系算是更进一步了。因此,她便想着自己可以进一步行动了。

    那日过了中午,雪鸢又赏了那小伙计几两碎银子,托他去寻寻看这霍大人现下在那条街执勤,回来告诉自己。

    她事先托了张妈去茶楼的后厨做了她们家乡地道的糯米糍,她想着霍大人在街面执勤,一定甚是辛苦,自己送些家乡特产给他,也算是关心朋友,这一来呢,也表达了关切之情,二来呢,也不显得太过招摇。

    不多时,小伙计欢欢喜喜的回来告诉她已经寻得霍大人了。她便也欢欢喜喜的拿着食盒装好了糯米糍,再巴巴的跑去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这一日真是天赐良机,不但天气回暖,莺歌燕舞,而且最重要的是雪鸢那个“话痨”师兄没在霍大人身边。雪鸢远远瞧着霍大人和几个自己不认识的锦衣卫官爷走在街道上,心里甚觉窃喜。

    她鼓了鼓勇气,迎上前去,提着食盒,与霍大人道:“大人,这是我家乡的特产糯米糍,是我托了个手艺人特意做的,您尝尝。”说完她还招呼着霍大人身边的弟兄们一块尝尝。

    大家本来就执勤也疲懒了,又见有佳人专程送美食过来,于是不由分说的将那食盒里的糕点一抢而空,嘴里还说着:“霍大人,托您的洪福,我们就不客气了。”

    唔,这几位是真不客气,只给霍焰留了些点心渣。

    雪鸢只感到一阵好笑,但又想着霍大人没尝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于是说道:“可惜了,霍大人,这么好吃的糯米糍您一块没尝着,回头您来玉娘茶楼用晚膳,我再着人去做。”

    霍焰不置可否的回道:“姑娘有心了。”

    雪鸢莞尔一笑,此时,不经意间发觉霍大人总是习惯用右手去揉左侧的胳膊肘。

    于是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霍大人,您的左侧胳膊很不舒服么?”

    霍焰回道:“也没怎么,不过是前日与歹人较量,可能是扭了一下,过几日便好了。”

    雪鸢说道:“如若真是扭伤了,可不能像大人这样不当回事啊,身体是自己的,不注意些,将来老了是要吃亏的。还是找个好大夫瞧瞧吧。”

    霍焰干笑下回道:“有劳姑娘挂念了,真的不要紧。”

    雪鸢听了这话,料想他是不会轻易就范,乖乖跟着自己去瞧大夫了。于是她一面拉了他的胳膊,一面与那伙正忙着吃糯米糍的官爷说道:“嗨,霍大人的左臂前日不甚扭伤了,我带他去瞧个大夫,你们几人代他执勤片刻可好?”

    众人都起哄让这霍焰赶紧随着佳人去瞧大夫。

    有一个还调皮的大喊道:“嫂夫人都如此说了,我们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其他人也被逗得大乐。

    雪鸢红着一张脸,劝他们道:“你们别瞎说,我和霍大人只是朋友。。。。。。”

    霍焰瞧见众人起哄,本想替她解围,哪知道被一个牙尖嘴利的人劝服道:“哎呦,我说霍大人哎,您既然受伤了,为何不早说,近日街面上一向太平,您这有伤不去瞧,还要坚持跟着弟兄们执勤,莫不是信不过我们这帮人?”

    霍焰听闻他如此说,就更没有不去瞧病的理由了。

    于是他只得无奈的随了雪鸢去瞧大夫。

    他们先来到附近的一家医馆,因近日来天气转暖,人们也不像冬日那样注意御寒保暖了,以至于不少人反而就得了伤风。因此这医馆此时是人满为患。

    雪鸢见此情景对霍焰说道:“不如我们去城东山庙底下的医馆瞧瞧吧,我听人说那里有位神医。”

    霍焰满腹狐疑的说道:“那城东的山庙,我也没少去过,未曾听说那里有什么神医啊?”

    雪鸢正色道:“哎,霍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不是,所谓世外高人都是深居简出的,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让你结识了呢?”

    霍焰又追问道:“既然是世外高人,那姑娘又是如何结识的呢?”

    雪鸢干笑一声回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她心下却暗想:这霍大人哪里都好,就是不该聪明的时候会变得甚为机敏。若是他能再笨上三分,自己也就不至于如此辛苦了。想骗倒他还真是难办。

    难办归难办,在雪鸢的软磨硬泡下,霍大人最终还是依从了。

    他先找来了自己的马,扶雪鸢上马,再由她指路,向着那城东的山庙脚下奔去。

    雪鸢在南方时,因她母亲和张妈对她的过度保护,很少有机会接触马。如今竟能如此恣意的骑在马背上驰骋,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心上人带着,她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欢快,不知不觉间就摇头晃脑的哼上了调调。

    霍焰见她如此,也是不觉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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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感悟浅谈(To describe chaper 55 with the inspiration of the author):人心往往是深不可测的,只凭人家的表情,动作,以及行为是很难判断出人家的真实意图的。有时候就算是人家面对面与你直抒胸臆,那也说不定是话中有话。。。。。。

正文 第五十六章:圈里的规矩

    前言:慈不掌兵,善不理财,一个圈有一个圈的规矩,乱了规矩,圈子是容不下你的。规矩哪里来?规矩就是一个圈里最能见人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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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早春的气息便更浓郁了。沿途的树木都发了新芽,鸟儿也啼啭的更欢快了些。

    雪鸢和霍大人骑在马背上,都被这早春的美好景象所触动。

    早春的微风吹拂着雪鸢柔软的发丝,她那飘香的秀发时不时拂过身后霍大人的脸颊。这让他突然感到一阵无所适从。他想到自己活到这二十六岁的年纪,还是第一次带着个姑娘骑马。虽则这骑马同行的原因是很“正当”的,无非是为了去瞧个大夫。然而此时,也不知是这春风太过和煦了,还是这姑娘的发丝太过缭绕了,他突然就感到一阵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感觉。

    还好,不多时,就到了雪鸢说的那位“世外高人”的住处。

    这房子从外面看上去极其普通,也瞧不出是什么“卧虎藏龙”的处所。

    不过来都来了,霍焰也就乖乖的随着雪鸢走到了门口。

    二人敲了门,来应门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那少年一见雪鸢就甚是欢快的叫到:“雪鸢姐姐,你可来了,快进来。”

    霍焰听到这,就明白雪鸢跟这屋子的主人应该是很熟,而且关系不一般,否则这少年不会如此期盼着她的到来。

    雪鸢也很亲厚的扶了少年的胳膊问道:“长生,你们师傅呢?”

    长生回道:“师傅在屋里,整理整理医书。这位是?”长生朝着霍焰望了一眼,又望向雪鸢。

    雪鸢“哦”了一声回道:“这位是霍焰霍大人,是我二师兄的上司,平日里对我和师兄都很照顾,前些日子他胳膊不慎扭伤了,我今儿带他来瞧瞧病。”

    长生做恍然大悟状,回道:“奥,原来是这样。”

    长生赶忙一手牵了马,一手示意二人快请进来。

    霍焰进入大门之后,只见其院中奇草仙藤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又觉异香扑鼻,令人顿生清新之感。院落一角的石桌上放着几个竹草编织的簸箕,里面堆满不知名的草药。旁边有另一个和这长生年纪相仿的少年不停的翻捡这这堆草药,很是认真的样子。

    雪鸢打断这少年道:“福盛,我带朋友来瞧个病,我先进屋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我这朋友就先有劳你和长生照看会儿。”

    福盛赶忙一笑回道:“雪鸢姐姐,谈什么有劳不有劳的,您的朋友就是我们大家的朋友。”

    雪鸢莞尔一笑,回头望了霍大人一眼,就径直踱进了一间朝南的屋子。

    雪鸢进屋后,见她爷爷正在整理着一堆医书。她先是从后面抱住爷爷的胳膊,撒了回娇,然后甚是乖巧的对爷爷说道:“爷爷,这简单的活儿您就交给我吧,回头我专门抽出一天来给您好好整理整理,把那潮湿发霉的都拿出去晒晒,有些破损实在严重的,我再专门给您誊抄一遍。”

    赛神医吹了回胡子说道:“吓,还是算了吧,就你那“虫子爬”的字体,当真难辨。我还是自己慢慢来吧。”

    说到这,赛神医又满腹狐疑的望了她一眼道:“哎?不对啊,你这毛猴子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一来就嘴里跟吃了蜜似的,又是要帮我整理医书,又是要帮我誊抄的,该不会是有事求到我了吧?”

    雪鸢继续做撒娇状,说道:“唉,爷爷,瞧您说的,都把我说成势利小人一般了。即便是没事,我也该常来看看你的。不过,不过我今日还真是有事求到您了,您务必给帮我。”

    赛神医不由得好笑了一阵,然后说道:“说吧,什么事?不用拐弯抹角了。”

    雪鸢莞尔一笑,道:“您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人么?”

    赛神医略带惊奇之色回望了她一眼。

    她又笑笑继续说道:“如今那人就在院子里,我带他来瞧个病,前些日子他那左臂不慎扭伤了。”说完,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仰头朝院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赛神医会意的“哦”了一声。老者心下明白,这是他这宝贝孙女让他帮着把把关,瞧瞧这人到底如何,若是真好呢,就顺便让他旁敲侧击的给她“穿针引线”一回。

    赛神医表面上答应的挺痛快,心里却不免有些矛盾,他向来知道雪鸢的娘亲魏夫人心里是容不下这帮锦衣卫的。

    虽则如此,今日人已上门,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气定神闲的携了雪鸢一同迈出房门,来到这宽敞的院落里。

    只见院落一角的石凳上坐着一位身板笔挺的官爷,看背影还真有点英雄少侠的意味。

    霍焰听到脚步声,也赶忙转过身来迎。

    赛神医先微笑着作揖说道:“哎呀,不知霍大人今日登门,老身有失远迎了。”

    霍焰也作揖回礼,道:“老先生真是客气了。”

    赛神医示意他坐下,然后扭头对身边的雪鸢说道:“鸢儿,我屋子里头西边的柜子里还有一罐子上好的龙井茶,你去给烧壶水,泡好了端过来吧。”

    雪鸢会意,这是爷爷再打发自己走,好和这霍大人说说心里话。于是她也就顺从的照着做去了。这又是烧水又是泡茶的,再等着这茶彻底泡开出味,不得个把个时辰。她想着这段时间也足够爷爷套他的话了。

    赛神医先是询问了他的左臂因何而伤,可有旧伤,又是如何个不适法。

    霍焰一一回了。

    赛神医嘱他将袖子撸起来,又用双手来回的扭动他的左臂,问他各处可有不适。

    一番查看后,赛神医说道:“依在下之见,所幸并未伤及骨头,只是肌肉和韧带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拉伤,还是要小心医治才是,否则将来阴天下雨恐都会旧伤作痛,而且韧带处一旦扭伤不及时医治,很容易一而再再而三的扭伤,这岂不麻烦?”

    霍焰连连点头称是。

    赛神医与他开了方子,交于药童长生去抓药,又嘱托霍焰道:“最近一个月都尽量不要用这受伤的胳膊,如此,拉伤的韧带才能更好的恢复。”

    霍焰作揖对赛神医表示感谢,然后又问道:“还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赛神医微笑着捋了捋胡子道:“老朽家乡的人都称呼我赛先生。”

    唔,其实人们都称呼他赛神仙,只是一来呢,这赛神医并不想在这京城久待,也更加不想在此处扬名,所以行事但求低调,近日来只为附近的居民和山庙的和尚瞧瞧病罢了;二来呢,这一上来就说自己是赛神仙,赛神医的,未免显得自视甚高,不可方物了,虽则这名号都是别人封的。

    霍焰听他如此说,也就唤他一声“赛老先生”,既然是人家开口说出的称呼,就随着叫便是了。

    赛神医富含深意的望了霍焰一眼道:“老身冒昧,敢问霍大人今日可有什么忧愁之事?”

    霍焰心中一惊,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老先生何出此言呢?”

    赛神医道:“老身刚刚与您把脉。霍大人脉相虽则还算平稳,但是稳中有乱,像是思虑过积所致。”

    霍焰面带难色,干笑了一阵,回道:“可能是近日来乍暖还寒,夜间入睡有些不适应吧。”

    赛神医听他将这“忧虑”之事,用“乍暖还寒”搪塞过去了,明显是不愿意谈及此事,避重就轻。既然人家执意不想谈,自己也不便刨根问底了。

    于是这赛神医换了个话题说道:“敢问霍大人,平生可有什么想求又不好去求的事,求不得,又放不下的?”

    霍大人又是心有一紧,心想这大夫瞧完病理应就完事了,怎么还一个劲的试探自己的心事开了。

    然而人家老先生毕竟刚刚尽心尽力的给自己瞧了病,又是开方子又是百般嘱托的,总不能一口打断人家道:“你不要问东问西的。”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霍焰哑然了片刻,笑着反问道:“怎么,鄙人脸上可有显出忧愁之色?”

    赛神医也捋了捋胡子笑道:“这个嘛,霍大人比老叟更加清楚。老叟不过才见了霍大人一面,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哪里能瞧的分明呢?”

    霍焰报之一笑。

    赛神医又正色了一番继续说道:“不过,恕老叟直言,霍大人心里所求的这个事恐怕是不容易达到的。”

    霍焰心头一惊,手指微微颤了一颤,眸子忽明忽暗的的问道:“此话怎讲?”

    赛神医不紧不慢的回道:“慈不掌兵,善不理财,一个圈有一个圈的规矩,乱了规矩,圈子是容不下你的。规矩哪里来?规矩就是一个圈里最能见人性的地方。”

    霍焰感到一阵震颤,少顷,才开口说道:“那依照老先生的意思,在下竟是掌不好这个兵了,只因在下心慈?”

    赛神医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道:“不可一慨而论,人心是可以变的,关键看你如何抉择。”

    霍焰此时虽谈不上大惊失色,但是与往常淡定自若的神色已经是大相径庭了,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恰逢此时,雪鸢端了茶壶茶杯过来,她瞧见霍大人的神色与以往大有不同,心中甚觉蹊跷,又望了望爷爷那瞧不分明的极深沉的眸子。她实在是猜不透自己不在这段时间,这二人是如何“过招”的。

    那日,霍焰骑马带着雪鸢回去的路上,一直心事重重,一言不发。就连雪鸢给他指着哪处的野花好看,哪又有两只燕子飞过去,他也是胡乱回应着。

    他满心都是赛神医那句“圈里的规矩”,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寻思着:莫非自己真的不适合这个圈子么?如果真的不适合,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是彻底改变自己的心智,使得自己能够成为地地道道的“圈里人”;还是干脆另辟蹊径呢?

    他不敢去想后者,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里,他一直是为了父亲那句“光耀门楣”而活,若是离了这个“圈子”,哪里还能做到父亲所嘱托的“光耀门楣”,“报效朝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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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感悟浅谈(To describe chaper 56 with the inspiration of the author):何处才是归宿?曾经天真的眼神,如今早已变得晦暗。在迷惘中,在动摇中,仍不得不毅然前进。。。。。。

正文 第五十七章:“扇”相大白

    前言:您这顿顿猪蹄肘子的,莫不是前些日子让猪拱了,非得吃回来不可?

    一个人脸色可以伪装,声音却很难撒谎。尤其是面对熟悉自己的人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人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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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雪鸢因有了和这霍大人同乘而行的一路缘分,心里便更欢欣了。她想着霍大人不但收了自己的扇面,而且还带自己一同骑马而行,她心里“所求的事”总算是八字有了一瞥了。

    只是她当时哪里知道,那扇面里暗藏玄机,而霍大人与她同乘而行乃是实在不便当面搏她的颜面。霍大人心里真正惦念的是她的“救命之恩”。

    但是彼时的她很是不知趣,第二日便特意嘱托茶楼的后厨师傅炖了猪蹄,肘子。她想着爷爷既然说霍大人这是韧带拉伤,那吃点带皮带筋的东西肯定是大有裨益啊。中医不是说了嘛,吃什么补什么。

    哪知道当日傍晚,霍大人并未来茶楼用晚膳,于是那些个炖好的猪蹄,肘子就白白便宜她二师兄了。

    她二师兄一面摸着嘴吃了,一面甚是开怀的说道:“嘿嘿,鸢儿,你对我真好。你别愣着啊,多吃点啊。。。。。。”

    雪鸢干笑着回道:“一块吃,一块吃。”

    这样连续三日,都未曾在茶楼见到霍大人的身影。雪鸢心里犯了嘀咕,这霍大人最近是怎么了,以往不是都来这茶楼用晚膳的嘛?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这日下午又是嘱托后厨炖了猪蹄,肘子。

    那后厨的师傅还调笑道:“哎呦,我说姑娘,您这顿顿猪蹄肘子的,莫不是前些日子让猪拱了,非得吃回来不可?”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雪鸢红着张小脸,也跟着干笑两声,心里却暗自抱怨这霍大人不按常理出牌。

    那日,她赶在她二师兄来茶楼用膳之前,就提着食盒出了门,一路径直向霍府走去。

    她走到霍府的门外,瞧见院落里炊烟袅袅,知道这霍大人一准是在家自己做饭呢。于是她轻扣大门。

    少顷,霍大人开门来,见到她时难掩惊讶之色。

    雪鸢见他这副情境,连忙提了提食盒,解释道:“我听大夫说您这是韧带拉伤,得将养些日子,一时半会难以痊愈。因此我特意让茶楼后厨的师傅炖了些猪蹄,肘子。您吃了没准对病情会有所好处。”

    霍焰不置可否的接了盒子,与她道:“有劳姑娘惦记了。”

    雪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头见这霍焰就没有让自己进门的意思,于是佯装不悦道:“怎么?霍大人,有友人前来探望,竟不请人家进去坐坐么?”

    霍焰作恍然大悟状,回道:“姑娘,快请进。”

    雪鸢看他正在灶房熬饭,于是对他说道:“熬饭我也会,不如就让我来吧,大夫不是说了嘛,您这胳膊不能总动,得好生养着才是。”

    说着,她顺手拿了把蒲扇就去扇呼那灶台的火苗,一面又顺手添了些劈柴。

    说来也巧了,那劈叉的旁边正放着些炉灶里烧不完全的木炭,木灰等一众垃圾。偏偏就是在这堆垃圾里,雪鸢瞧见一小截没烧完的红色彩绳编成的如意结。

    雪鸢怔怔的将这“如意结”拿在手上瞧了又瞧,这不是自己特意编好了缀在那绣扇上,送给霍大人的么?怎么会在这堆木灰里?且还被烧的这样惨?

    没错,正是这“如意结”,她不会瞧错,因自己不大会做扇穗子,更不会编什么花样,还特意向张妈求教的,编来拆去,来回折腾了好久,才编好这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如意结”,满怀希望的缀在自己一番苦心绣好的扇面下。

    如今她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霍大人根本瞧不上她绣的扇面,非但是瞧不上,而且是很讨厌,所以随手就把这饱含着她心血的扇面扔在了这灶台里。如若霍大人很讨厌这扇面,那对这扇面背后所饱含的深情又是作何感想呢?

    她想着,这还用问么,不言自明,人家根本瞧不上自己,一直是自己自做多情,以为主动一点,乃至掏心掏肺,人家终究会领情。如今想想,自己真是太傻了。

    想到这,她眼圈不由得红了,眼泪也欲要滴下来。

    霍焰听着那灶房半天没有动静,就走过来查看,恰瞧见她脸上哀婉的神色,不由得好奇,又瞧见她手里拿的半截“如意结”。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烧毁扇面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

    一时间,他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来想解释些什么,张了张口,又说不出来。

    雪鸢强忍住伤心的泪水,她不能哭,哭了就是“没脸”,她得“要脸面”。

    她拿着着半截“如意结”,转身就跑出了大门外。

    她跑过霍焰身边的一刹那,霍焰突然感到一阵无比的失落,仿佛丢了至宝般的心痛。

    他本想追上去,但是又不知道追上去后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只是追了两步,连院门都没出,就停住了脚步,一个人立在院子里,望着门外怅然若失。

    雪鸢这样强忍着泪水跑回了茶楼,她不顾伙计的问好,二师兄的招呼,就径直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门插好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了一般涌了出来,但是她还是咬着手帕子,不肯发出声音,唯恐别人知晓了。如今她已然是伤了心,失了意,实在不想再把“脸”也丢了,她受不了。

    赵挽成见她情形不对,于是走到她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问道:“鸢儿,你没事吧?不吃晚饭么?”

    雪鸢强忍着抽泣,尽量用平常的语气与他说道:“没事,我有点累了,歇歇再过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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