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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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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攻打到周国京城的时候,知道了那位小姑娘的死讯。
死去的就成了永恒,也许那个在季旷脑海里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会成为永远的朱砂痣。
这一刻,连齐又有些同情阿齐格,嫁给这样一个‘痴情好男人’,可能是阿齐格一生的悲哀。
“对阿齐格,你打算怎么办?”连齐问。
阿齐格显然是漠北那边的人,连齐来了一段时间,时常能感觉到漠北那边给季旷的压力,虽然也开玩笑挤兑季旷。
但是到底还是希望季旷能脱离那些蛮族的掌控,要知道,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第二二五章 惊人的消息
阿齐格显然是漠北那边的人,连齐来了一段时间,时常能感觉到漠北那边给季旷的压力,虽然也开玩笑挤兑季旷。
但是到底还是希望季旷能脱离那些蛮族的掌控。要知道,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季旷面对这样的问题显然也是一愣,他并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理阿齐格,处理?这并不是一个好词,在娶阿齐格的时候,他就明白这段婚姻也许永远不会有爱情的存在,当时他也跟阿齐格说的非常清楚,但是阿齐格那样的性子,哪里会听季旷说了什么,那样勇往直前的撞进来,非要嫁给他,真的实在不是季旷能预料到的,要知道中原女子都是柔弱,谦和的。婚姻之事,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娶她那一刻,她就是我的妻子。”季旷这么说。
无论这中间有什么样的缘由。是否有感情。总之,季旷认为阿齐格嫁给他,就是他的妻子,既然是夫妻。那季旷就会履行一个丈夫的职责,冷战也罢,吵架也好,总之,阿齐格,他会负责的。
责任,是季旷从小到大渗入骨髓的两个字。
无论如何,不曾忘记。
连齐低下头,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季旷实在是超出了连齐的认知,连齐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英俊,睿智,果敢,有担当。连齐当然也会想若是当初她嫁给这样的一个男子,那是不是她的命运就会不同。
很快,连齐就从那迷惘的比较中缓过神来。
有什么好比较的,天下季旷这样的男子,又有多少呢。就算是阿齐格那样的女子,季旷也是打算负责到底的,妄论其他。
对季旷的欣赏是一回事,对现实的判断又是一回事,连齐还是毫不犹豫的说:“别让她,成为你的软肋,你如今输不起。”
连齐说的冷静而直接,不过她的话对季旷似乎没有形成任何的影响。
季旷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无端的,他的身影在这深夜里,瞧着有些落寞。良久,他才说:“除了我姐姐,不会有人成为我的软肋。”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连齐一眼,也不过是一眼的功夫,连齐就完全明白了季旷的心思。
责任与感情是两码事,季旷可以对阿齐格负责任,但决不会对阿齐格动感情,没有感情就会理智,克制,不会意气用事,如此自然就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他的软肋。
连齐轻轻一笑,“有没有人说过,你适合做皇帝?”
季旷这样的性格,实在是太适合做皇帝了,文韬武略,大智大勇,却有是如此的疏离,冷漠。
矛盾的结合体,最适合做喜怒无常的皇帝。
听到这样的评价,季旷是真的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凄凉起来,“皇帝?孤家寡人么?”
连齐望着季旷离去的背影,说不出是心疼多,还是心酸多。从季旷现在的为人处事能够看出,季旷曾经是怎样的阳光少年,但是伴随着一场变故,季旷就如此成了孤家寡人,要不是世上还有个季昭华的存在,那么季旷就彻底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家族剧变也许催生了季旷强韧的意志力,但是同时的,也将季旷少年时对未来全部的憧憬击碎。
帝王,多数都是悲剧的命运。
爱不可得,恨不可得,成天算计的过日子,连齐想想季旷会过上那样的日子,突然就生出许多不忍来。
就如此时,看着那个如火一般的男人,慢慢的没入黑暗中,会让人生出诸多的心绪来。
…………
春暖雪融。
慈恩寺所在的佛光山上已经是美好不可方物,漫山遍野的野花简直能晃花人的眼睛,映雪被拘了一个冬天,现在可算是能撒欢的出来玩儿,简直一发不可收拾,跟着慈恩寺里的小沙弥一起,到处去。
寺中的小沙弥哪里见过如此粉雕玉砌的女娃娃,各个都是爱的不行不行的,抢着要被映雪,一个个的都不愿意轻易撒手。
东环看着不像话,回去跟季昭华商量,这长曦公主金枝玉叶的,成天跟一帮子小和尚在一起成何体统。
季昭华倒不觉得什么,她自己小时候可不就是成天趴在哥哥的背上长大的。只不过夏侯忱借着理佛的机会来慈恩寺小住的时候,映雪献宝似的一字一顿的背出大半篇《心经》来还是让季昭华小小的吃了一惊。
夏侯忱同样没有想到,要知道映雪背诵的《心经》可不是正常的语速,而是小沙弥每日的早课,念的快,跟唱歌似的,可能也是因为如此,映雪这般小小年纪,才能学会这么多。
映雪头发现在一惊长出了好多,季昭华给她扎了两个冲天辫,摇头晃脑的样子,显得尤为可爱。
夏侯忱好半天没有反应,半晌后才对着季昭华严肃的说:“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朕的雪儿,都成了小尼姑了。”
季昭华甩手拍他,好端端的将女儿说出尼姑,夏侯忱可真是开的了口。
不过显然夏侯忱不是开玩笑的,这个问题他真的在考虑,跟季昭华说了几次,季昭华都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夏侯忱急了,到了晚上,恨恨的收拾了一番季昭华之后,才认真的跟她说:“雪儿现在正是启蒙的时候,成天待在这山里,你是真的想让朕的宝贝儿变成小和尚么?”
季昭华今天倒是脑袋清明,明白这是开了春,季旷并没有有什么动作,而夏国到了春耕的时候就算是彻底缓过劲儿来了,朝中那些烦人的臣子,在这几个月里也被夏侯忱整治的差不多了,如此一来,季昭华回宫也就变的有了可能。
只不过夏侯忱已经下过旨意,让季昭华出家修行,现在自然不能去撕毁这个圣旨,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季昭华悄无声息的回去。
季昭华不想回去,夏侯忱也不能下旨强迫,所以现在也只能用映雪做幌子,循序渐进的让季昭华回宫里去。
夏侯忱看季昭华不回应,又说:“朕已经给映雪找了最好的启蒙老师,只要回宫去,映雪能得到最好的教导。”
季昭华才不理他,对于映雪这般小小年纪的孩子来说,什么老师能比得过大自然,宫墙深深,规矩多如牛毛,就是一行一坐,就足够逼的映雪没了所有童年的快乐时光,季昭华并不想映雪成为什么端庄的公主,如现在这般玩闹嬉笑,才是她的女儿,应该过的日子。
还是不出声,夏侯忱气急,他现在就是寻了一切借口到这慈恩寺来,也不过就是一月一两日,有时候实在想的狠了,只能下朝骑快马来,过了午时在骑快马回去。
其中的奔波劳碌,就不必说了。
现在朝中的一切都安稳了下来,夏侯忱如何能放着季昭华继续住在这里。
夏侯忱张嘴咬上季昭华的肩膀,季昭华吃痛的嘶了一声。咬的狠了,夏侯忱又心疼,实在不是他儿女情长,自从季昭华与映雪离开皇宫之后,那座奢华的宫殿里似乎就没有了夏侯忱的容身之处,无处不是冰冷,寂寞,没有半分温暖,更没有让他牵挂的人与事。
往日,到底还有韩太后,母子俩争也好,斗也罢,总还是有个牵挂的人,现在可好,韩太后去了,夏侯慎在边城,而季昭华又来了这里,那座宫殿简直憋闷的令人窒息。
一下一下的舔弄着季昭华的肩膀,刚才被夏侯忱咬伤的地方已经泛起了红。
季昭华被他扰的没办法沉默下去,只得软着声音解释,“雪儿现在很不错,都知道那种草药能散热,上次冬环有些发热,都是雪儿治好的呢。”
对于季昭华这样的说法,夏侯忱嗤之以鼻,什么雪儿会治病,那还不是山中僧人的偏方。
“那依你的意思,雪儿将来做个山中郎中你就满意了?”
每逢讨论这个的时候,季昭华就觉得疲惫,夏侯忱根本就不听她说的什么,季昭华并不想着让映雪做什么山中郎中,而是季昭华认为懂些能救命的法子,总比那些宫里看着浮华却毫无用处的规矩有用多了。
叹口气,季昭华只说:“别装傻。”
她不相信夏侯忱听不懂她的意思,可是夏侯忱明明什么都懂,却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实在是让季昭华有些厌烦,任是什么话说上三遍之上都会觉得厌烦吧。
夏侯忱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一直求着季昭华回去,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但是季昭华就是不愿意回去。
难免的还是要多想一些,幽幽的问:“你是在等季旷来接你么?”
季昭华心中打突,山中雪化了之后,季旷的人的确送了信进来,想要接季昭华离开。不过被季昭华言辞拒绝了,现在季旷与夏国之间有这么短暂的安宁,是季昭华乐意见到的,若是因为她的出走,引起两者间的争端,那绝对是季昭华不想见到的事情。
只是季昭华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是被夏侯忱知道了。
这样看来,这深山里也不是那么安全的,季旷派的人都是绝对隐秘的人,季昭华心思一重,那些人怕都是凶多吉少了吧。
对于自己弟弟的心腹,季昭华还是很爱惜的,明白这一次这些人是都折在夏侯忱手里了。
从这个角度说来,季昭华在这个山里倒是比在宫里对夏侯忱有利的多。
季昭华抿抿唇,夏侯忱现在已经不叫季旷的字,省身了,而是直呼其名季旷,这其中的差别自然是有的,到底是没有了从前的亲昵。
旧情看来是全不念了。
“若是我想走,又何必等你来问我这些?”季昭华反问。
是真的,她若是想走,自然有她的脱身之法,可是她并不想走。而走,也不是上上策,现在走不过是给了两国开战的借口,这是季昭华从一开始就想避免的。
到如今,她更是不会在这个上面在栽跟头。
夏侯忱抱着季昭华的手紧了紧,他倒是对季旷的人不那么恐惧,他恐惧的是季昭华自己的想法,没人比夏侯忱明白季昭华的能耐,她若是想走,自然能走。
就是怕她离开,夏侯忱才会这般五次三番的,要求季昭华回去。
夏侯忱被季昭华的反问弄的心思起伏,最后才说了一句,“你等着,朕回去自然会想办法,接你回宫的。”女肠围圾。
想办法,是什么办法,季昭华百思不得其解。
在季昭华还没有等来夏侯忱接她回宫的法子的时候,边城传来了消息,夏侯慎,夏国的秦王殿下,不顾两国现在的稳定局面,竟然突袭季旷现在所在的周国边城,至今,战事未明。
不宣而战已经是极大的违法规矩,尤其还是夏侯慎这样出其不意。
季昭华整颗心都提起来了,担心着季旷的安全,夏侯慎的能力,季昭华是见过的,也是相信的,在季旷还是毛头小儿的时候,夏侯慎已经是雄霸一方的战将了。
不是季昭华不相信季旷的能力,只是这样的情况,总还是担心弟弟为多,毕竟突然出击的是夏侯慎。
这样的突击,不用猜就知道预谋已久,如此说来,不成功的可能性都是极少的。
季昭华满心惦念着自己的弟弟,实在是担心的不行,甚至将很多之前的暗钉都找了出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季昭华终于打听到了消息。
而,这个消息令季昭华陷入前所未有的沮丧中。
第二二六章 夏侯慎。。。。战死?!
季昭华愣愣的坐在院中,眼前香烟缈缈的慈恩寺,她居住的院子位于慈恩寺后山的半山腰上,所以坐在院子中。倒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慈恩寺的全貌。
山中行不了马,马匹都是在山脚下就停,来拜佛的人都只能徒步走上山来。一条由青石板铺就的石阶路就成了通往山上的必经之路,此时季昭华的眼睛就牢牢的盯着这条石阶路。
夏环走上前劝说:“主子,这才刚刚开春,咋暖还寒的时候,您还是别在外面这么吹风吧,先进屋子里去,可好?春环姐不是个会误事的人,您放心好了。”
季昭华抬头对着夏环极虚弱的笑笑,却是说不出话来。
听到那样的消息,她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出去探究清楚,只是她现在的身份,肯定是不出不去的。所以派了春环出去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春环离开,就像是季昭华的心也跟着离开了似的,现在只有茫然不安。
夏环有些丧气。但是也知道再怎么劝也是没有用的。遇上这样的事情,怕是谁都无法安然的等待。
好在春环回来的并不慢,午后时分春环消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半山腰上了,也许是知道季昭华等的急。春环一路施展轻功,不短的石阶路被春环轻而易举快速的登了上来。
季昭华此时已经站在院子的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春环,希望能从春环嘴里听到否定的消息。
可是结果,“主子,已经确定了,前日秦王偷袭季军大营,结果季军似乎早有防备,不仅没有损失惨重,反倒设了陷给秦王,秦王在季军的穷追不舍之下,战死……”
听到春环最后的两个字。季昭华眼前一黑,歪歪的倒了下去。
“主子!!主子!。”
……
“娘亲……娘亲……你快醒醒。”
季昭华闭着眼睛,耳边的声音不断的在变,季昭华思维其实是非常清晰的,但是就是清晰,她才会觉得痛苦。
夏侯慎……战死?!
这怎么可能呢!
季昭华脑中一遍遍回忆着夏侯慎的影像,那个刚毅的,有些霸道,有些孩子气的王爷,在季昭华最绝望的时候将她带离苦海的人,如何会在一夕之间就死了呢。
这次秦王偷袭季军大营的事情,刚刚开始季昭华听到风声的时候就心中惊怒,原本夏国与季旷之间保持着这种互不侵犯,但是也互不友好的关系,这下子被夏侯慎的偷袭要权全打破了吧。
季昭华心里知道夏国与季旷之间的这种关系估计维持不了多久,但是季昭华还是有些鸵鸟的想要这种关系维持的长久一点,再长久一点。女医估圾。
现在以这样的方式告破,真的是季昭华所愿。
过了最初的惊怒之后,季昭华就开始担心,夏侯慎这般偷袭,礼法来说就是不宣而战,是极其下作的一种做法,而这样的做法下,显然受到侵害的会是季昭华的弟弟季旷。
所以季昭华一直担心的是季旷的安全。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季旷没有出事,反倒是偷袭方夏侯慎,除了事情。
这样的结果,是季昭华没有想到的,也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也许最残忍的事情就是这样,交战的双方都是她最亲近的人,跟季昭华息息相关的人,如此这般,任何一方受了伤,或者有个什么不好,季昭华都无可避免的难过异常。
再也想不了其他的事情,只想着夏侯慎曾经的种种,那个男人是个傻的,曾经为了她,连皇兄都可以谋害,如此痴情的男人,季昭华也不是完全没有动容的。
只是错在阴差阳错,命运的捉弄,只能令人唏嘘不已。
季昭华并没有放任自己太长的时间,因为映雪几乎哭断了气,说来也是心酸的,映雪虽然从小倍受夏侯忱的宠爱,但是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映雪长大些,有了记忆,母亲就成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孩子其实是很敏感的,从出宫到现在,映雪看起来变的开朗活泼了很多,但是对季昭华的依恋却也是与日俱增,每夜都是要跟着季昭华睡的。
开始的时候季昭华抱着映雪,是母亲依赖孩子,在夏侯忱不在的长久日子里,孩子是她唯一的慰籍,但是潜移默化的,映雪也就季昭华当作了唯一的依靠,那种深度的依赖,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季昭华醒来抱过哭的有些虚脱的映雪,人说为母则强,她现在是个母亲,不能放任自己陷入小情小爱里不可自拔。
看到季昭华醒了,几个此后的丫鬟也是松了口气,这种完全来自于情绪刺激的晕眩,其实说严重也是严重的,只要季昭华心里有郁结解不开,那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解不开。
春环这时候才能说出自己的担忧,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春环就已经思索了一路。
“主子,如今的这形势,怕是对咱们不利,你可得有个防备啊。”
这话不是春环杞人忧天,是真是存在的,想想看,夏侯慎现在传回的消息是战死,而对方也就是要了夏侯慎命的人是季旷。
夏国现在自朝野到民间,都是群情激奋的,季旷当然就成了夏国人心中的首要敌人,剪纸恨之入骨的不为过。
这时候人们根本不会去追问,这场战争到底是谁对谁错,夏侯慎的偷袭有没有违背战争的常识,通常都是如此,人们只会关系结果。
现在的结果就是夏侯慎死了,而季旷活着。
如此一来,仇恨就无可避免的产生了。
仇恨最先发作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季昭华这里,想想看,仇敌的亲姐姐就在夏国当中,外面的那些人可不就是都想着念着要先杀季昭华为了秦王报仇。
没有人会在意季昭华这样的一个女子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只要她是季旷的姐姐,有这个血缘关系在,她就有了这样的原罪,必须为弟弟所在的一切负责。
季昭华心里讽刺,夏侯忱曾经口口声声说,她跟了夏侯忱,就该全心的为夏国着想,不改在心心念念自己的弟弟,但是就季昭华跟季旷的血缘关系,这本身就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儿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季旷做了什么,她这个姐姐就是要为弟弟所做的一切负责。
季昭华想了想,恐怕这阵子她们这山中小筑都会变的不安生起来,遂叮嘱春环她们,“去跟外面的人都说清楚,最近这段时间都警醒着些,出了岔子,咱们谁也逃不过去。”
季昭华住在这山里,夏侯忱自然是派了武功高强的人守着的,可是天长日久,这些侍卫跟春环她们几个朝夕相处,慢慢的也就明白了,他们这些侍卫都已经是季昭华的近侍,将来若是季昭华有个什么不好,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没有一个是能活的下去的。
春环点点头,“主子说的是,只不过……。皇上他……会迁怒主子么?”
外面的人就算是真的恨季昭华入骨,也有他们这些人守着,凭春环夏环秋环冬环还有外面那么多侍卫的武功,真的想欺负到季昭华的头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夏侯忱这里,就不好说了。
夏侯慎是夏侯忱唯一的弟弟,就算是夏侯慎上次暗杀,差点子要了夏侯忱的命,夏侯忱在苏醒之后也没有将夏侯慎怎么样,就算是有国家利益的考量,但是兄弟俩的感情也是没得说的,如今夏侯慎出了事情,夏侯忱对季昭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也许这才是季昭华最该担心的吧。
季昭华不出声,只是抱着已经哭累了睡过去的映雪发愣。
夏侯忱会是个什么心情,什么态度,季昭华也猜测不出。按照夏侯慎的性格,那是个再注重义气不过的,带兵打仗的人,对于战争中的荣誉看的高于一切,这一次夏侯慎突然偷袭,可算是抛弃了从来的骄傲,这样的举动的确不像是夏侯慎会做的事情,所以季昭华推测,这次偷袭也许不是夏侯慎的本愿,那么这次偷袭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呼之欲出的。
如果真的夏侯忱策划了这次偷袭,季昭华身上不断的发冷,那是睡在身边的人,是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人,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策划着要杀害她的弟弟,她唯一的亲人。
这无疑是令季昭华心寒的。
夏侯慎如果真的战死,就季昭华看来,这次策划偷袭的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季昭华陷入久久的沉思,现在的局势,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对季昭华不利的,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保全自己。
…………
季旷大步走进大帐,气的面色铁青的,对身边的副官劈头就是大骂:“当时我再三说过,不能动了夏侯慎的性命,这话都说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副官就是原先季昭华见过的季启,说是副官,其实就是季旷的左右手,他当然明白季旷发怒的原因。
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些显然太迟了,季启急忙说:“大小姐哪里,要怎么办?大小姐现在怕是很危险!”
季旷眯起眼,他现在最担心就是季昭华的安危。
第二二七章 人,还没有找到。
暴风雨欲来之前通常都是平静的,季昭华虽然心中有顾虑,但是慈恩寺这样的佛门圣地还是给了季昭华安宁的庇护。
只不过一连多日皇宫方向都没有传回任何的消息,季昭华对这种无望却恐惧的等待逼的心情低落。
终于。夏侯忱还是来了这山中小筑。
这次来,夏侯忱明显消瘦了很多,季昭华看到他塌陷下去的双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今日的对话。
夏侯忱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笑脸迎人的样子,不是第一次,但是在这一刻,季昭华还是被他嘴角的笑容惊住,很多时候夏侯忱的笑容都令季昭华不安,尽管知道夏侯忱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心中的想法,若是他不愿,旁人是没办法窥探万分之一的。
季昭华有些手足无措。
这件事本来与季昭华其实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夏侯慎偷袭季旷的大营。而后不仅没有成功,反倒是被季旷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样的事情若是反过来,夏侯慎要是成功了。而季旷在这次偷袭中失去了性命。那么夏侯忱此时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怎么了?看见朕,不开心?”夏侯忱笑着说,如春风化雨,真是在温柔的不得了。
真是该死的温柔。
季昭华忍不下去。索性揭开那些伪善的表象,直截了当的开口问:“秦王的事,可是真的?”
夏侯慎战死,这样的消息虽然外界多方盛传,可季昭华到底跟在夏侯忱身边的日子久了,对于夏侯忱这个人,季昭华还是很有些了解的,也许这可能是夏侯忱放出去的假消息,目的,当然是让夏国与季旷之间有个可以开战的起因。
从古至今,太多这样的事情,为了寻个开战的由头。什么假消息都是可能成立的。
夏侯忱听到季昭华直言不讳的问题,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早该想到的,这件事牵扯到了夏侯慎还有季旷,即便是季昭华身在深山,都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可笑,他还一直以为季昭华什么都不知道,这也许也是他逃避的过程,到底还是不想让季昭华知道这些事情。
不过,问题既然来了,夏侯忱也没打算能瞒下去,淡淡的说:“人,还没有找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夏侯忱是这个意思,他这么一说,也就从侧面肯定了这次偷袭事件的真实性,季昭华无力的坐在了绣墩上,一整个冬天都没觉察到冷的季昭华,在这个万物复苏,暖意融融的春末夏初,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大概是季昭华的样子太过失望了,夏侯忱半蹲在她面前,很诚恳的说:“不是朕做的。”
他虽然心里也筹划着要寻个什么由头跟季旷正式开始交战,但是夏侯慎这次突袭,真的不是夏侯忱的主意,他堂堂帝王,显然不需要如此的不要脸面。
而且面对的人是季旷,夏侯忱曾经的学生,到底夏侯忱还有些作为老师的架子,断不会放下身段去做这样的事情。
季昭华盯着夏侯忱的眼睛,想要判断他言语中的真实。
夏侯忱的眼底湛蓝澄净,像是轻透的水面,季昭华看着看着,就生出些许茫然来。眼前的男人原本是她的夫君,要与她相守一生的那个人,但是他们现在却时时揣测着对方的心思,不信任,也不能去信任。
立场有时候是很奇妙的东西,明明两个人现在近在咫尺,但是因为彼此的姓氏,却在心里相距天涯。
季昭华能感觉到,夏侯忱自然也能感觉到。
对此,夏侯忱真的感到无力,这一次夏侯慎的出击,实在是出乎夏侯忱的意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夏侯忱即便是皇帝,也无法全权控制夏侯慎的动向,这一次,委实将夏侯忱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夏侯慎会这样做,并且还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季昭华接着问。
夏侯忱还是保持着半蹲下的姿势,回答的也很是坦然,“找军中的细作,这次的事情太过蹊跷了。”
季招呼先前只是担心季旷,夏侯慎的安危,却是从来没有细想过这其中的过程。
夏侯慎突然出兵偷袭季军大营,而季军这边不仅没有被偷袭到,反而在第一时间就反击得手,这样的事情怎么看,怎么像一场陷阱与阴谋。
夏侯忱不是莽撞的人,他并没有因为夏侯慎的失踪而被仇恨冲昏头脑,立马就派兵出去找季旷血战,为求得一个血债血偿。这段时间,夏侯忱仔细的查证了夏侯慎突袭前后的具体行为,从中看到了诸多的疑点。
夏侯慎明显是受人唆使,在很短时间内作出要突袭季营的计划,但是这个人是谁,又或者说这次唆使夏侯慎的人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目的,到如今夏侯忱还没有完全找到头绪。
但是基本的想法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先找到自己人中的细作,只有军中的人都变的诚实可信,才能重新规划,在从长计议与季旷之间的战争。如果军中的细作不找出来,那么他们夏国的军队,也就成了彻底的鱼腩部队,冒然对季旷实施攻击,恐怕结果都会如这次夏侯慎的突袭一样,变成反被季旷打的片甲不留。
季旷本来就是名门之子,上面还有一个用兵如神的哥哥,自小的家学定是不差的,后来季旷前往漠北,在打仗方面,漠北战斗民族显然比中原的军队更有实战经验,季旷从中亦是学到了很多往常都不曾认识到的战略用计。
而后,季旷一路南行,将季家军全部收归门下,这些季家军先前都是季昊的手下,然后跟着夏侯慎还参加过北征,那都是身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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