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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帝妖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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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解决掉他?
他来盈州后处处小心,加之他修习的是内家真力,一般是不易生病的,起初的二十多天,一切正常。
可是四天前,随军而来的一位吴太医突然失踪了,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结果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疼痛难忍,到了第二天夜里,他的身上开始出现红疹,一粒粒如芝麻大小,慢慢覆盖他的全身,同时热度和疼痛更加剧烈。
看着身上的红疹,他明白自己不只是中了瘴气,那些中瘴之人的身上都没有红疹,而是那个吴太医搞的鬼。驻防盈州的将士每到这个季节,天天都得喝预防中瘴的汤药,他也是每天喝这种药,开始一段时间当然小心提防会有人在药里动手脚,后来一直都正常,也就不在意每天那一碗汤药。
吴太医正是负责熬药的人。
他现在已经被高烧和剧痛耗尽了所有力量,那还能去调查那位吴太医在失踪的前一天,给他的药里加了些什么料。其余的军医在诊过脉后,也只有摇头。
他快要死了,在半昏迷中隐约听到小吱在他耳边哭喊,“公子,公子……”
他勉强睁开眼,看着这只最后守在他身边的老鼠。这些年来,好几次的九死一生,都是小吱陪他熬过来的,但是这次,好像是真的大限将至。一个人的命再硬能有多硬,运气再好能有多好,总是经不起十几年来不死不休的算计。
“小吱,别哭了……你离我远一点,小心传染到你!”
小吱已经哭得哽咽难言,“小吱是妖怪……不会得人类的病,就是会被传染小吱也不怕,公子……吴太医不在这附近,也没回齐朝去,我哪儿都找了,哪里都找不到他。”
“就是找到也没用,他不会给我准备着解药呢。”他看看布满手臂的红疹,料想脸上一定也是这样惨不忍睹,苦笑道,“想不到我贺云阳,最后竟会死得这么难看……要是让那个丫头看见了,肯定会被她笑话。”
“小吱,你走吧……你去找天景,以后你就跟着她……不要跟她说我死了,就说你犯了大错,我不要你了,你只有去投奔她。”
“不要,小吱不当别人的老鼠!小吱就守着公子,公子你吉人天相,一定能熬过去的,以前很多次生死边缘,公子不是都熬过来了嘛!”
“但是这一次……”他猛咬紧牙,强忍着胸腹间突然发作的绞痛,忍了好一会儿,巨痛愈演愈烈,喉头渐渐泛起腥甜。
他用尽全力扑到床头,一口血喷在地上,那血色,红得极其怪异。
他推开哭着给他拭嘴角血迹的小吱,“小吱,你知道的,我不想死得这么难看,所以你不要看。去找她吧,记住,别说我死了,我不想让她难过。”
他闭上眼睛,喃喃道,“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她也许根本不会为我难过!”
…………2014…9…5 15:58:29|8932434…………
第一百五十四章:你只当我是医生吗?
天景再次见到小吱,是在上次见它的一个月后。
耗子今天很不对劲,小脑袋好像重得抬不起来,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着,标准的丧家鼠模样。天景心里一紧,急急地问道,“小吱,你怎么了?贺云阳……出事了?”
小吱摇摇头,闷闷地道,“我家公子挺好的。嗯,天景公主,你要不要我?”
“我要不要你?你是贺云阳的耗子呀,为什么问我要不要你?怎么,贺云阳不要你了吗?”
随口一句问话,却引得小吱嚎啕大哭,天景想不到一只耗子能哭出这么大动静来,如果两个侍女不是已经被她贴了昏睡符,一定会被吵醒。可母亲和静思就在离她房间不远的隔壁跨院里,不知有没有听到。她把食指贴在唇上不停地“嘘”,小吱的哭声总算慢慢变小,它抽泣道,“我做错了事,公子生气了,他不要我了,他让我来找你……”
“太过份了!你挺好的呀,把他当神一样崇拜,能做错什么大不了的事……”
天景正站在耗子一边愤怒声讨贺云阳,忽然觉得不对,她把小吱拿起来捧到眼前,“你是说他不要你了,把你送给我了,是这个意思吗?
小吱可怜兮兮,泪汪汪地点头。
天景冷笑,“我虽然没他聪明,但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伎俩就能骗过的。我和他是朋友,如果我有什么讨厌了,不想要了,不会甩给他的;我想他也不会这么做的。你老实告诉我,贺云阳出了什么事?”
小吱深吸了一口气,天景机灵,一把将整个老鼠头握在掌心,低喝道,“说话就行,不许哭;哭也行,不许大声哭!”
看到老鼠尾巴摇了几摇,天景才放开手,“好了,你说吧。”
小吱抽着鼻子讲完了事情始末,它有些神经质的不停念叨,“我家公子说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熬不过去了。我家公子说了,想不到他贺云阳会死得那么难看。我家公子说了,我和他是朋友,他不想让我看着他死。我家公子说了,你去跟着天景吧。我家公子说了,别跟她说我死了,我不想她为我难过。我家公子说了……”
“别说了!”天景心里针扎般地疼着,恨不得再去堵小吱的嘴。小吱哭得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哽咽道,“你就让我说吧!以后……以后我家公子就再不能对我说什么了,再不能了!”
“谁说再不能了!你家公子以后絮叨啰嗦的时间还多着呢。”天景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放在小吱面前。“这是我向我师傅要来的解毒的丹药,你快给贺云阳送去吧。只要你赶回去时他还没死,估计就死不了了。”
看小吱盯着瓶子疑惑不信的样子,她屈指在它脑门上一弹,“你这只笨耗子。你以为我师傅是普通人类吗?告诉你,我师傅可是上界妖灵,有两千年的修为呢,原来在天界当过神仙的。这瓶丹药可是她从天界拿来的,医治人类的病症还不是小菜一碟。”
小吱的眼睛亮了,一把抓过瓶子,跪在桌上“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欢喜叫道,“多谢天景公主,多谢天景公主。”
小吱走后天景就开始焦急地等待。半个月前她吞吞吐吐地向师傅求治疗瘴毒的灵药,师傅倒爽快地很,第二天就把药带来了,并且表示可以亲自给贺云阳送去。但她考虑到师傅一向不太有正形,又很热衷与把她和贺云阳撮合成一对,要是去送药,不知她会对贺云阳说些什么?因此她不让师傅去,自己拿了药等小吱来。没想到小吱来时,贺云阳却已是生死一线的危急情况,不知小吱能不能赶得急,就是及时赶到了,也不知那药有没有师傅说的那般神效……
第一天夜里小吱没出现,天景的心悬了几分,师傅跟她说,这药可是天界“灵辉堂”秘炼的丹药,就没有不能解的凡间之毒,不能治的凡间之病,只要服药的人还有一口气在,当时就能见效。
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效力,贺云阳一定会让小吱来告诉她一声的。他那么心细,不会想不到她在担心。
第二天夜里,小吱还没有出现。天景有点慌。可是现在离初一还早,她见不到师傅。她的御风符还剩两张,满打满算够五百里的路程一个来回,可无论师傅还是贺云阳都不在五百里的范围之内。
第三天夜里,小吱仍然没有出现。天景差不多绝望了,她想不管是小吱慢了一步还是药不管用,总之贺云阳是死了。贺云阳——死了秋月明惊讶地发现,天景居然在短短三天时间里瘦了一大圈,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头发都有些枯黄了。她慌不迭地就要召太医来,天景拦住她,说自己只是累了,好好睡一天就没事的。于是她把宫女嬷嬷们都赶出去,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整整一天,哭累了睡,睡醒了哭。
第四天夜里,已经不报任何希望的天景还是给两个侍女贴了昏睡符,自己坐在窗前静静等待,也不知要等来什么。
二更时分,窗棂上忽然“啪”的一声轻响,昏昏沉沉的天景一个激灵,眼睛紧盯着着窗户,很快,又是“啪”的一声弹在窗棂上。
她抖着手打开窗户,看见的不是小吱,而是小吱的公子。
她捂住嘴,压住哽咽和呼唤,急急打开卧房的门跑出来,站在他面前。他苍白消瘦,是大病初愈的倦怠模样,可是距离死亡,明显是很远很远了。
“谢谢你,天景。”他向她伸了伸手,又收回去,“你的药真的很有效,我服下第一颗,半个时辰后烧就退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
原来师傅没说大话,真是那么快就见效了,天景的委屈一下子压过了欢喜,她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既然那么快就见了效果,你为什么不让小吱来告诉我一声!你想不到我在担心吗?就算当时你还难受着没考虑到,第二天第三天呢?你就一点没想到我有多担心,有多着急!我一夜一夜地不睡,等着小吱的消息,一夜一夜都是空等。我以为药没有用,你已经死了,我心里那么难受,可是我没有御风符了,不能去那里看你。我都快急死了,可是和谁都不能说。你倒轻松自在,病全好了再来道一声谢。你……”
她流着泪低吼一声,“贺云阳,你只当我是个医生吗?”
她吼完转身就走,可刚转身手腕就是一紧,然后就被拉进了他的怀里。天景更怒,这人没良心也就罢了,怎么还学会这种流氓手段了?她又不能出声叫喊把虎翼召来,只有紧咬嘴唇,用力挣扎。
他们靠得那么近,贺云阳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天景,你别怕。我不是打什么坏主意,我只想给你解释,你安静听我解释好不好,解释完我就放手。”
天景向来最识时务,知道他如果不主动放手,自己哪怕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挣不开他的双臂圈成的牢。于是她放弃了无效的挣扎,瞪着他道,“你有话快说!”
“首先我声明,不是我推卸责任,而是事实的确如此。”贺云阳的眼睛明亮真诚,“我不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我刚刚退了烧,立刻就让小吱来告诉你。可是它说不急,这才刚刚见效,万一病情有反复,难道还一会儿好了一会儿不好了的折腾你。我想它说得也对,就没坚持。第二天我的病情更加减轻,可是我再也指使不动小吱了。它一口咬定生病的人是我,吃药的人也是我,凭什么要它跑来跑去的受累,还是等我好了自己来向你道谢吧。然后就干脆躲着不见我了。我的病虽然好转,可还是全身无力,小吱又造了反,根本找不到它,我有什么办法。今天病真正的完全好了,也有了些力气,勉强能用御风术,我就立刻来了。真的天景,我没骗你,我想着你呢!”
基于对小吱那点小心思的了解,天景相信它完全做得出这种恶作剧。她推了推贺云阳,“你解释完了吧,我相信你了,快放手!”
贺云阳“嗯”了一声,放手的速度不是快,而是和蜗牛有一拼。可是一点一点的磨蹭,终于也还是完全放开了手。
两人相对无言,似是无话可说,又像是有好多话不知从何说。
打破沉默的是一声像模像样的叹息,“唉,公子,你好不容易抱住了,为何要放手,我都替你着急。”
两人大惊,循声望过去,一只耗子正坐在明华苑的墙头上,遗憾地摇头晃尾。
两人看看耗子,再看看对方,满脸尴尬。
小吱才不顾他们什么心情,继续甩着尾巴说话,“公子,你总是不信天景公主会为你担心,现在自己亲眼所见,应该信了吧。”
“贺云阳,”天景涨红了脸咬牙切齿,“我要用这只死耗子喂猫,你没意见吧?”
贺云阳还没表态,耗子已经吱吱大笑起来,“你的猫才不会吃我呢,我和它已经是朋友了,再见。”它干脆利落地说完,身子向后一倒,就不见了。
…………2014…9…5 18:52:33|8933355…………
第一百五十五章:我为你活着
“我真没和它串通。”贺云阳无奈,见天景不说话,他叹了口气,“我去找只不是它朋友的猫来,用猫喂小吱……呃,不对,是用小吱喂猫。”
天景笑了,“先别管那只耗子了,我有一件东西给你,你跟我来。”她想了想,伸手牵了他的手,贺云阳一怔,失落的脸色迅速转为欢喜,。
这是贺云阳第一次进入天景的房间,这根本就是一间书房,四壁满满地罗列着书架,墙上无琴,桌上无棋,也没有养鹦鹉画眉之类的可爱小鸟,只有上次见到的大肥猫绒绒团在椅子上打呼噜。
贺云阳正在四下里打量感叹,天景已递过一件东西,“喏,这个给你。”
贺云阳接过,见是一块绢帕,不由一怔。
天景忙解释,“你别胡思乱想啊,我给你这个可没别的意思,这帕子叫‘传音帕’……”
她一面介绍帕子的用法,一面暗自得意,自己真是有才,这个名字明显更贴切于这帕子的用途嘛,还不会引起误会。
贺云阳对这两块神奇的手帕大感兴趣,一起拿过来细细地看,看了一会儿他抬头,嘴角一丝古怪的笑,“天景,这帕子原来应该叫‘寄思帕’,被你改了名字是吧?”
“你怎么……”天景咬住舌头把“知道”两个字咽回去,换成“乱说呀”。
“是我乱说吗?”他把两块绢帕都放在她手里,“你仔细看这帕子暗纹的经纬线。”
天景埋头看着,越看脸越红。帕子暗纹的经纬线果然是织成了字形的,虽然有些隐密模糊但仔细看,确实是篆书的“寄”和“思”。她自作聪明,却忘记了贺云阳这个家伙是最善于观察细节的。这两块帕子在她手里好几个月都没看出的细微之处,他只端详片刻就看得清楚。
她恼羞成怒,把两块帕子胡乱团了团丢在桌上,气鼓鼓瞪着他,“贺云阳,你真是和你的耗子一样讨厌,哼,我不给你了。”
“又孩子气了是吧,”他笑着动手拿过两块绢帕,看了看,自己收了一块,把另一块放回桌上,“知道你不好意思,你留着‘寄’,我要‘思’,这样行了吧?或者还是叫‘传音帕’好了。”
见他这样,天景也不好意思再矫情下去,况且这时她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她这几天都很纠结,很想问他的问题。
“贺云阳,”她迟疑开口,“你还是这样忍耐多久,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呀?”
他一挑眉,“动手?动手做什么?”
“切……最讨厌你这样虚伪了。”她和小吱学会了翻白眼,正好拿它的主人来练习,“当然是动手抢皇位了。是策反军队也好,仗剑逼宫也好,总之我不信你没这本事。你要是再这么忍下去才真是危险。猫的命最多,也才有九条,难道你是有九百九十九条命的猫妖?”
“我不是猫妖,我连猫都不是。”他说着就去抱在椅子上睡得舒服的绒绒,“我有点累,坐一会儿。”
他坐下,把绒绒放在膝头,大懒猫居然没察觉换了地方,仍然睡得香甜。
“天景,你刚才说的,正是我无数次想像过的快意场面,仗剑逼宫,把那个和我从来就没有一点父子亲情的人赶下皇位,何等痛快!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这边夺了皇位,那边,我母亲就悬梁自尽了!”
“啊?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母亲已经十几年不得恩宠,倍受冷落了呀,不是吗?”天景想自己的母亲那样受父皇宠爱,但如果太子真有谋略本事仗剑逼宫把父皇赶下台,母亲也未必会上吊,或者是一定不会。母亲是何等精明的女人,父皇对她来说,不过是靠山倚仗而已。但她想必更清楚,靠君王不如靠儿子。
皇室中所谓的夫妻情分,其实不过是互相算计罢了。宠妃对帝王都没几分真心,何况贺云阳的母亲失宠多年,和儿子相依为命。如果儿子能逆袭夺了皇位,高兴都来不及呢,上得哪门子的吊!
“我知道你想不通,因为我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通这个问题。母亲的确失宠多年,甚至可以说,我父皇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可是她对我父皇的眷恋,嗯,说痴念应该更准确些,从未减少过半分。她知道我的图谋和野心,她曾经明确告诉我,如果我敢在父皇在位时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她就立刻自尽。”
天景愕然,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了个唯一说得通的理由。“你母亲不知道你被你父皇和竹竿太子反复暗算,好几次差点死掉的事吧?你肯定为了怕她担心,这些事从没告诉过她。你应该告诉她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感情能比母子之情更重,何况你们母亲这么多年相依为命。”
他捏着绒绒的耳朵苦笑,“既然是相依为命,父皇对我的所作所为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况且父皇对我的暗杀从我三岁时就开始了,如果这样母亲都不知道,那就是见鬼了。”
“她知道你活得这样艰难危险,她还要让你忍耐?”
他点头,语气淡然,“母亲说了,要是我哪一天死了,那就是我的命。父皇既能给我生命,就能收回去,没什么可抱怨的!”
天景低头强忍了好一会儿,才把骂人的冲动忍下去。看来贺云阳对他母亲的感情很深,她要是说重话他肯定得跟她急。可她实在是气不过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蠢冷血的女人,竟会为了早已恩断情决的夫君,罔顾亲生儿子的性命。
同时她也真是服了眼前这个人,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得罪了什么神仙,今生才能摊上如此薄凉艰险的命运。身边所有的至亲,居然没一个不想要他的命。可他如今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捏着猫耳朵,淡淡说起这些旁人听着都替他难过的话。
“那怎么办呢?”天景锁着眉头替他发愁。
“只能等。等三种情况发生。一、等我父皇自然归天;二、等我父皇传位给太子;三、等我母亲去世。”
他说到第三种情况时语气和表情依然平淡,并没觉得说了孝子不该说的话。
他笑笑,“天景,我和你不说虚言。我顾忌母亲并非完全出于孝道和感情。只是我不想背上逼死亲生母亲的良心债,也不想身边一个至亲都没有,活着也像个孤魂野鬼。”
“这样啊,那你估计你父皇何时能自然归天?”
“他身体好得很,一年半载都不用传一次御医。自然归天这种事,最快得要在十几二十年后了。”
果然是坏人活得比较长。天景叹息,又问道,“那你估计,你父皇会在你死之前传位给太子吗?”
他一怔,随即大笑,只是笑得凄凉,“天景,你的眼光太犀利深刻了,完全不像女子。你说得不错,父皇他不会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把皇位交给太子,我们父子斗了这么多年,他知道我是个怪物,而太子是个废物,只要怪物不死,迟早会把废物吃掉的。他这次本来差点就成功了,是你坏了他的大计。天景,我父皇要是知道了,会恨死你的。”
“哼,让他恨好了,我会怕他!”天景一脸不屑。和贺云阳对望一眼,知道话该到此为止了。他母亲大概何时去世的问题她不能问,他也不能答。
他抱着绒绒起身,把它放回椅子上,那只肥猫居然还是熟睡中。看到自己的猫懒得如此叹为观止,天景都不觉脸红。
“天景,”他轻声唤她,“我是个挺没用的人,自己的前途乃至生死都没有把握,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我的盟约就有效,而且一直有效,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必会鼎力相助。”
想想黑松林里的两千条人命,天景心里五味杂陈,他本来命就不好,还为她背上了这么大一笔杀孽。他这样帮她,好像从没想过值不值,也不图她回报。
天景抬头,正看见他出门的背影,不知怎的,他的背影第一次在她眼里不像陆离,而就是贺云阳,背影凄凉,孑然独行的贺云阳。
“贺云阳!”
他回头。她唤住他,却又不说话,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他诧异看她,“你怎么了天景?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让你害怕?”
“嗯,我害怕有一天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天景想自己是不是疯了,一直坚守的原则被抛到哪里去了?她为何会对他说这些的?
“贺云阳,你的家人都不想你活着,可是我想。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为我而活着?即使我们不是盟友,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贺云阳,我想,我想我是有点喜欢你的。如果你死了,我会非常非常难过的,就像我这几天,一直都非常非常难过。如果你死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再遇到喜欢的人!贺云阳,你可以为我活着吗?”
她一鼓作气地说完,一边说,一边和心里那个想要坚持原则的自己抗争。她终于说完了,闭着眼不敢看他的反应。不敢想他如果得意地大笑,如果他说,“陈天景,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你和那些个花痴女子没什么不同。”那样的话,她能不能找到地缝钻下去。
可他没有,他紧紧地抱住了她,一紧再紧,像是要把她溶进他的生命,他说,“好的,天景,我为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2014…9…6 11:07:58|8938279…………
第一百五十六章:齐朝皇宫里的贺云阳
又在黄泉路的入口转了一圈的贺云阳,二十天之后回到了齐朝的都城,朔越城。
他和父皇之间的关系凶险冷酷,但是这凶险冷酷唯一的好处就在于它的直接,毫无伪善和掩饰。知道他有远胜于人的聪明敏锐,也就不花时间和心思布置什么阴谋陷阱,明明白白用皇权和父权推他上死路。但是如果不成功,也会立刻收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再寻找下一次机会。
便如这次,他重病垂危又奇迹康复的消息传回京城,康明帝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十分意外。他只是一声叹息,就像每一次这个儿子死里逃生之后一样。有时他都想不通,这个儿子为什么非要活着,活在一个没有人想让他活着的地方。如果他早早就认命死去,现在应该已经投胎在某一户人家里,受父母疼爱呵护,与家人和睦相处,不是比现在好很多嘛。
也许,他是舍不得那副漂亮得过分的皮囊。康明帝狠狠地拧了拧眉头,这是他每次想到贺云阳那副倾世容颜时的通常表情。贺云阳上次出访大渊,据称锦阳帝对他欣赏得不得了,有意招为驸马,把四个女儿都排出来让他挑选,可是他居然一个都没看入眼,在大渊呆了一个月又回来了。
康明帝又皱了皱眉,贺云阳的那副皮囊,本来很容易打发到别国去做入赘驸马,他也想过这个儿子既然是杀不死的,远远地打发了给别人当上门女婿也行,也算是最后留一点父子之情。可这个儿子似乎生生地就要和他作对,既不肯死,也不肯走。只要不打发他出去送死,他就天天在朝堂上,在他眼皮子下面晃悠,那张美丽妖异的脸,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他心慌,恨得他牙痒。
这次他又没有死,再让他留在盈州也没有意义。康明帝长叹一声,铺开御案上的纸笔,开始写召三皇子回都城的诏书。
贺云阳又回来了。就像他以前每次赢过父皇安排的死亡游戏一样。可是,这次他回来,有些心情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他照例要入元露殿去向父皇复命请安,得到的照例是冷冷一瞥和冷冷一哼,然后冷冷一挥手打发他离开。
其实贺云阳挺欣赏父皇这种冷酷的直率,绝不会假惺惺问一句“你在盈州染了病,如今身体可好些了?”他冷冷一瞥就是在问“你怎么又没死啊?”冷冷一哼之意是“老子早晚弄死你!”冷冷一挥手则是“你先下去多活几天,等朕再想办法!”
离开元露殿,他一直往皇宫的西北角走,在那里有一座小小的院落,荒凉凄寒地挤在这广大恢宏的皇宫里,远远望去,像个受了委屈,缩成一团哭泣的小孩子。
这座小院,有个诗意且又凉薄的名字:秋蝉阁。他和他的母亲秋荻夫人,就住在这里!
曾有人说,年青时的秋荻夫人是齐朝的第一美人。她的闺名就叫秋荻,是齐朝一个小户人家的独生女儿。
秋荻十五岁那年的春天,和几个女伴到郊外踏青,不知她的命是太好还是太糟,那一天,向来不喜欢诗意调调的康明帝,破天荒地对这明媚早春有了感怀,于是换了民间衣服,和秋荻姑娘走上了同一条踏青之路。
结果可想而之,踏青访春的帝王一眼就相中了美丽不可方物的秋荻姑娘,第二天,就有传旨内侍踏进了秋家大门,宣读了浩荡天恩,秋荻姑娘被御旨钦封为秋荻夫人。
原本像秋家这样没丝毫背景的平民小户,就是女儿能被选入宫,也是先从宫女做起。像这样一起步就是有品阶的“夫人”位份,实是没有先例的。
秋荻夫人如此高调入宫,以后自然是得尽圣宠,风光一时无二。而且好事居然成双,一年后,秋荻夫人有了身孕。
宫中的娘娘们当然忌恨得红了眼,因为据称,皇上已有决定,等到秋荻夫人生下皇嗣,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要给秋荻夫人封妃。
从夫人一跳几级,直接封妃。这妖女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把皇上迷成这样?娘娘们咬牙切齿地骂着,无可奈何地怨着。她们骂着怨着,而秋荻夫人依然故我地美丽着,连怀孕也不能减其风采。
秋荻夫人的幸福生活从她生产之日结束。那一日,康明帝罢了早朝,心急火燎地守在产房门外等消息。
一番苦痛磨难后,一个婴儿来到了这世界。一个快嘴产婆在看到婴儿那张美丽的小脸时惊叹道,“好漂亮的小公主!”
已经等不及的康明帝正好在这时候闯进来,看了眼婴儿也喜出望外,握着秋荻的手说,“你给朕生了一个好漂亮的小公主。”
可是,当大家把婴儿洗干净后,却发现了齐朝皇族史上最大的乌龙——这孩子,其实是位皇子!
康明帝看看孩子的脸,再看看那处关键部位,看了几个来回后拂袖而去,出门前扔下阴沉沉两个字:怪物!
这个怪物后来有了个名字,叫贺云阳。
出了满月,秋荻夫人和婴儿就被一纸诏书发配到了齐朝皇宫最荒僻的院落,秋蝉阁。一住就是十八年。秋荻当年所获圣宠无双,十八年里被寒冰般的冷落,应该也是无双的。
这就是关于秋荻夫人与其子贺云阳,因何是齐朝皇室中境遇最凄惨的一对母子,最官方最权威,也最被宫女内侍们津津乐道的版本。
贺云阳此时正站在母亲的寝室门口,隔着帘幕行礼,轻声道,“母亲,我回来了。”
一个轻柔却冷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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