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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年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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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朔……听到言沂提起那个人,覃晴的手心不由狠狠收紧,咬住了唇瓣。
“裕王殿下……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言沂闻言,叉着腰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呢,六哥没跟我说,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吧,我可是真想他呢。”
言沂兀自叹着,感慨到最后,突然又加问了一句,“六姑娘,你想不想六哥呢?”
想他有什么用!
覃晴的面色沉沉,整好了衣衫,冷邦邦道:“九皇子殿下,咱们走吧。”
说着,自己先迈腿掠过了言沂走了。
“唉,六姑娘!”言沂忙跟上去。
☆、第101章 ,
夜色已深,前头皇帝那里摆的宴也开始散场,覃晴和言沂早已到了宴场外边,候在了隐秘处等待,只看着皇帝的大驾先出来,紧接着是皇后的,跟着太子与公主,簇拥着内侍宫婢,伞盖掌扇,浩浩荡荡地一大群过去,然后跟的才是嫔妃。
言沂轻声介绍,先是两个贵妃,皆是有过生育,身后阀门根基厚重的,依仗浩大,等都过去了,最后跟出来的才是覃妃与覃贵嫔,还有一两个新近得宠的宫嫔,几个朝中位高权重的权官高官已是好不避忌地从另一处出口大步绕了出来,略过了走。。
“走。”言沂瞧准了时机,拉着覃晴就往前走去,直接撞到了覃妃覃贵嫔的面前。
“参见覃妃娘娘,贵嫔娘娘。”覃晴低头行礼。
覃妃的眸光倏地变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人亲眼看见晋王进了覃晴的帐篷里面,为防万一她还在帐篷外留了人手,覃晴是怎么逃出来的,她逃出来了,那晋王呢?
覃晴没有做声,是言沂开了口,上前一步站到了覃妃眼前,笑容灿烂无邪,“是本殿下叫了六姑娘出来玩儿呢。”
“覃妃娘娘也知道,本殿下从小就常跟六姑娘在一起玩,这也好些年没见了,趁着这次春猎难得的机会,本殿下就私下约了六姑娘出来玩耍。”
本殿下?覃妃看着言沂,眸光冰冷地简直能结出冰霜来,想当初,可是谁私下一口一个儿臣叫得亲热?她也真是瞎了眼了,竟让一个黄口小儿哄得团团转!
覃贵嫔在一旁冷笑道:“殿下也真是好笑,既是想同六妹妹玩啥,怎的放着大白天的不玩,偏偏要约到晚上?”
“因为白日里头本殿下要陪着父皇呀!”言沂答得干脆,“覃妃娘娘和贵嫔有些日子没见着父皇了吧,近来春日有些上火,父皇喜欢庄贵嫔那儿的药膳,父皇知道本殿下喜欢吃,本殿下过去,父皇还常赏赐一同用膳呢。”
一字一句,莫不是在讽刺大小覃妃在宫中的失势失宠,听的覃妃覃贵嫔的面色铁青。
“呵。”覃妃的朱唇勾起,仿若冰刃,“皇上可真是看重九皇子呢。”
言沂笑眯眯的,却是滴水不漏,“哪里,覃妃娘娘此言差矣,父皇最看重的当然是太子哥了,父皇只是看本殿下还小,所以才放纵些罢了,更深露重,覃妃娘娘要保重身体,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覃妃的神色结霜,冷冷地睨过覃晴身上,再没看言沂一眼,扶着覃贵嫔便往前走了。
言沂笑容可掬地往旁让了让送走了人,抬头往一旁瞧了瞧,扯了扯覃晴的袖子,“六姑娘,你父亲出来了,快过去吧。”
“嗯。”
……
旌旗猎猎,行猎的号角声想,百余匹骏马奔进了狩猎的林场里头,便是文官,亦随驾而行。
营帐寂静,皇后并着妃嫔及诰命都等在猎场外的高台上等着进了猎场的皇帝等人回来,帐篷里头,覃晴叫丫鬟伴着待在理由寸步不离。
昨夜事情的缘由,她没有同覃沛提起,也没有同温氏说,二房虽然脱离宁国公府,覃沛又颇受皇帝倚重,却尚未有足够与大小覃妃与宁国公府抗衡的本事。她说出来,不过是徒添烦忧罢了。
而且昨夜的事情,晋王那里也是毫无声息,浅秋将被打晕了的晋王偷偷丢到了晋王府帐篷的外头,叫守在帐篷外的守卫救了回去,听说晋王在半醒之间便迫不及待地强行要了一个侍候的婢子,果真是被下了药的迹象。
覃妃一计失效,短时间必对晋王持观望态度,应当不敢再有动作,覃晴却是丝毫不敢松懈,往外头称了病。
大半日的平静,傍晚的时候却传来消息,晋王狩猎时堕马昏迷不醒,皇帝召集御医诊治,情况危急。
晋王堕马残疾瘫痪,是覃晴上一世就知晓的结果,是以消息传来的时候,覃晴倒是没有什么好多惊讶的,只是暗自庆幸晋王出事,覃妃的目标作废,那么她也自当是解脱出来了。
只是才舒心了不过一夜,第二日便又传出消息,太子殿下残害手足,在晋王的马具上暗做手脚,蓄意陷害晋王堕马。
残害手足?覃晴的眼前不由得浮起那个少年虚弱苍白却又淡泊宁静的面容,这样的人会残害自己的兄弟?怕是连这个东宫之位都从来不在乎吧。
太子言湛,上一世言朔曾有偶尔提起过,可这个名字却从来不涉及什么危险之事,虽是身处正统储君之位,听上去为言朔皇权路上最大的阻碍,但言朔却从来不曾将这个名字放在眼里,甚至根本不费心在乎。
同为皇后嫡出,这个太子却及不上言彤的半分野心,自幼又身体孱弱,汤药不断,各方名医都说要静养,说白了,还不是娘胎里带下来的不足之症,这辈子都是好不了的,是以常年静养在外,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会一次宫,可或许也是这般,那太子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养成了与世无争的性子。
上一世,哪怕各方势力斗得如火如荼,他却依旧是淡然处于一隅。
覃晴不知道言湛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相信他是一个好人,因为连言朔那般不择手段的人斗到最后竟从没有动过言湛,便是最好的证明。
言朔的对手有太多了,哪怕言湛有一丝弄权之心,言朔都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那个太子殿下,看着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没想到竟也能做出这种事来。”浅春沏着茶,想起昨夜见着的那个人,虽说是偷听了她们讲话,却明显是好意。
覃晴看了她一眼,凉凉道:“妄议皇子,你是嫌命太长吗?”
浅春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覃晴问道。
浅秋道:“这会儿人应该都在大帐之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肯定是要亲自审问太子的。”
“哦。”覃晴垂眸应了一声,言湛虽然与世无争,可皇后却不是好相与的,扭转局势洗脱罪名,想来不会太艰难。
春寒料峭,阳光虽暖,却是抵不住寒意森森,皇帝大帐中皇帝与皇后高坐上首,旁边陪侍的有淑贵妃德贵妃覃妃,两旁恭敬立着是几个重要的大臣包括大理寺卿覃沛与一众皇子于三公主言彤。
下首言湛立在中心,神色间的淡然镇定不改,却是在皇帝的一通简单询问之下分辩无言。
有太监看到前夜太子出现在晋王帐边的马槽边上,太子不认,可太子有何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当然太子身边跟随的内侍的话是不可以作为证据的。
这不过是刑讯上最简单的例证问答,人人都能够问出来,有时却也是最难回答的问题。
若是不曾注意过这些怎么办?是否默认了罪行?
上首,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淡然地说了“没有”两个字便不再言语的模样,眉心紧皱,简直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真真恨不得下去替了自己的儿子来说话。
“母后……”一旁的言彤伸手握住了皇后快要掐断座椅扶手的手掌,担忧地出声劝慰,转头看向言湛,焦急道:“太子哥哥,你倒是再仔细想想,前日夜里你出去那么久,肯定是有人看到你的对不对?”
出去那么久?一旁侍立的覃沛不由抬眸多看了言彤一眼,再转向皇帝,最后垂眸不语。
皇后心急如焚,索性不再寄希望在儿子身上,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胜德,或许问他还有一些希望。
“胜德,你替太子殿下想想,前夜你们出去,可有看见什么人没有!”
胜德跪在地上,早已是瑟瑟发抖,叫皇后点名一问,惊了一下,脑中飞快一转,便想到了前夜见到的人。
“回皇后娘娘,前夜……前夜太子殿下在外头散酒的时候,遇着一位姑娘!还有九皇子殿下!”
“小九?”皇帝的眉心皱了皱,左右看了一眼,道:“小九人呢,召他前来问话!”
一旁的内侍总管闻言,忙禀道:“回皇上的话,昨儿晋王殿下堕马的时候九皇子殿下就在旁边,叫惊了马,差点也从马上摔下来,这会儿还在帐里头休养呢。”
话音方落,皇帝还没反应,便听大帐的帘子一掀,言沂大步走了进来。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言沂跪下行礼,抬起的脸上面色憔悴唇色发白,似是受了什么惊吓过后一般,偏生中又倔强地强撑着坚定,颤颤巍巍,只叫人一眼看去就觉着心疼。
“平身。”皇帝的心中不忍,立即便免了礼,嗓音也缓了一些,道:“小九,你前夜可有在林场附近见过你的太子哥哥。”
言沂抿着泛白的唇直直地看着上面的皇帝和紧提着心的皇后,点了点头,“回父皇的话,儿臣见过太子哥,不仅见过,还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太子哥还吹箫给我听了。”
闻言,高高提着心的皇后不由大松了一口气,下首的言湛面色未变,只是眸光却落在了言沂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转开。
仿佛案情一下便解开了,皇帝正要问罪做伪证的太监,却是听一旁的覃妃忽然道:“可是前夜九皇子不是同人出去玩耍了吗,怎么忽然就就遇上了太子殿下了。”
嗯?皇帝的眸光一转,瞬间锐利的眸光直落在言沂身上。
言沂面不改色,“回父皇的话,前夜儿臣的确贪玩偷偷出去玩了,约的人乃是大理寺卿覃大人的女儿,儿臣小时候便常常和覃姑娘一共玩耍,只是后来老宁国公死了,覃姑娘要守制,儿臣便没再去找覃姑娘,但心中却甚是挂念,正好得知覃姑娘也来了这回春猎,是以儿臣一时贪玩,便将覃姑娘叫了过来,正好在小林场的附近遇见了太子哥吹箫解闷,宫中的先生总说儿臣在音律上一窍不通没有天分,是以儿臣见太子哥吹箫吹得那么好,就同太子哥讨教了一番。”
“你说是不是,太子哥。”
言沂笑着转过头去,可言湛却是反应木然。
“太子哥哥,你可要实话实说啊!”言彤的神色焦急担忧,眸中又带着点点希冀,仿佛鼓励一般。
言湛顿了一会儿,抬眸看着皇后急切的神色又看向言沂灿烂的笑脸,终于点了点头。
皇后的心中石头落下,转过身便对皇帝痛心疾首道:“皇上,真相已经大白,是有人心怀不轨,蓄意谋害太子啊!”
“父皇,请您为太子哥哥做主!”言彤几步跑到下手跪下,一头磕在地上,眸光喊泪。
皇帝的面色冷然,“来人,把那个太监带下去,交给刑部严加审问!”
“是。”
乾平三十六年春猎,有内监构陷太子残害手足,九皇子言沂,大理寺卿覃沛之女,力证太子清白,案结,内监畏罪自杀。
……
刑部拿人,作伪证的太监服毒自尽,短短半日,这案子便算是破了,却也是无头公案,照例的有刑部的人来问了覃晴的口供,覃晴自是随着言沂的话咬定了证词。
春花含苞,万物将苏,本将成为帝国栋梁的晋王却因为这一场针对旁人的杀局,永远坐在了轮椅上面,皇帝心中郁结,便草草结束了春猎回京。
三月下旬,天气日暖,阳光明媚,覃晴回到京中覃府,却是缠绵病榻,当日覃妃陷害她与晋王,她匆忙逃出衣衫单薄,岂能够抵挡春夜寒凉?又是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在围场的时候提着心还犯不出病来,如今回京松懈下来,便是病来如山倒,一连病了七日才见了好转,只是身体虚弱面色憔悴,也没有力气下床,人比黄花瘦。
☆、第102章
“姑娘,这药都凉了,您就喝一口吧。”
铜制熏炉的馨香淡淡,却是掩不住屋中的药香清苦,炭盆烧得温暖,却也使得屋中的药味盘旋不去,吊着藕荷色鲛绡帐的拔步床边,浅夏端着药碗站着,眉头皱得简直能打结,这药已经来来回回热了两遍了,再热下去,这药还有什么用呢?
覃晴病怏怏地靠在床上,小巧的下颌尖尖,恹恹道:“我不想喝,端出去。”
“姑娘,”浅夏真是想跪下了,“您早晨的药也没有喝,这一碗是大夫开的补气的药,你可一定要喝啊!”
鼻尖汤药清苦涩然的味道萦绕,覃晴不由得皱了眉,不耐地斥道:“调理,补气,补血,一天到晚得吃多少药,你们把我当药罐子吗!”
“姑娘……”治风寒的药早就断了,可人却一直缠绵病榻下不了床,精神气也时好时坏,一直往虚弱了去,竟是仿佛那油尽灯枯之势……
覃晴冷声呵斥:“端出去……咳咳咳……”话道最后,又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
“好好好……”浅夏连忙松了口安抚生怕再引的覃晴咳嗽,“奴婢再去将药热热,姑娘您待会儿再喝,浅春去厨房取饭了,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叫她一同取来。”
“咳咳……”覃晴掩住了唇,整个身子都咳得缩了起来,“我不想吃……”
“那……那奴婢叫浅春拿些清口开胃的小菜来。”
人是铁,饭是钢,闹着不吃药缓缓再吃就是,可是饭却是不能省的,浅夏选择性地听不见覃晴的话,生怕覃晴又斥责,端着药匆忙出了屋去。
大约是病情始终反复的原因,屋里的主子自从这回病了,可是突然变得难伺候得紧。
屋里的人都退出去了,一片清净,覃晴缩着身子靠在背后的那床锦被上,小声地喘着气,整个身子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病去如抽丝,她已是连着病了七日,七日里头的汤药不断,她早就喝的怕了,叫那药味儿搅和了肠胃,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勉强吃几口,也是味同嚼蜡,就好像……
就好像要一病不起了似的……
覃晴抬起头来,看向床边吊着的那盏纸灯笼,暗中紧紧咬唇。
门边传来帘子落下的悉索声音,还有碗盘相撞的轻微瓷器碰撞声,是浅春送饭进来了。
覃晴的心中一阵烦躁,身子往下一缩,拿被子就捂了脑袋,露出了一点缝隙好出声,道:“出去,我不想吃。”
碗盘碰撞的声音在床边的小几上顿下,覃晴蒙在被子里头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多理会,可不过安静了一会儿,便觉着被子上传来了拉扯的力道。
真是愈发大胆了!
覃晴冷斥道:“出去!我要睡了,别再进来。”
闻言,被子上的力道一松,覃晴听着,只当是人要出去了,等了一会儿,却是没听着人出去的声音,正要发火,却听:
“经年未见,阿晴真要本王出去?”
低沉清越的嗓音中多了一抹粗粝冷峭,却依旧与心中魂牵梦萦的嗓音所契合,覃晴攥着被子的手一僵,继而浑身一怔。
微微的凉气沁身,怔然的眼前忽然重见光明,锦被叫一股大力掀开,覃晴一动不动地睁眼看着眼前的身影,恍然如梦。
床边,玄色衣衫的青年笑容浅淡柔和,伸手将缩下床的覃晴半抱而起靠在床头的锦被之上,扯了被子小心地掩住胸口。
“瞧你病弱地上期接不了下气的模样,再捂在被子里头可是想出事?”
覃晴的身子仿若木偶,任言朔随意摆弄着,只是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在言朔的脸上,喃喃问道:“怎么……是你……”
言朔的眸光在覃晴的面容上一点一点划过,仿佛要将她重新印刻如眼中,与最初记忆中的那个姑娘重叠融合,“本王听说有个人日日药不肯吃,饭也不肯好好用,生生将自己折腾地憔悴不堪,是以本王便来瞧上一瞧,果然是成了个病美人。”
眼角眉梢,一语一调,莫不是记忆中最熟悉最惦念的样子,几时午夜梦回便如虚影消散,如今终是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前。
覃晴的眸光轻轻颤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回京的时候便得从言沂那里得到消息,说是言朔的事物繁忙,要等着大军换防之时一同回来,边关遥远,又是大军同行,起码也得个把月,若中途遇着境内什么山洪涝灾,便有可能临时叫皇帝调去救灾,这般年关前都回不来了。
她也就是听了这个,心中愈发郁结。
言朔的唇角浅浅勾起,伸出手指轻轻刮过覃晴的鼻尖,“因为本王要回来娶你为妻呀。”
“当年本王临走之时许下的承诺,如今到了该践行的时候了。”
从含苞欲放青涩稚嫩,再到如今花蕊初放欲绽还羞,到了该回到花儿身旁的时候,撷取娇花,让她在自己的掌心下完全盛开。
言朔伸手拉过床边的小几,盛了一碗粥出来,舀了一勺递到覃晴的唇边,“本王不过晚回来了几日,你便成了这副模样,可不准再耍小性子,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不过晚回来几日?
她日日的相思担忧,便这般轻巧地叫他一笔带过?不提缘由,不问她安好,嬉皮笑脸哄逗她两句就这样揭过,他当她是什么!
“走开!”覃晴撇开头,一把推在言朔喂饭的手上,“王爷不是说平安勿念吗?臣女的确是不该念着王爷!臣女耍不耍小性子又与王爷有什么想干,王爷路途劳顿,还是先回王府去吧,不必在这里看着臣女耍小性子,没的心烦!”
她在温氏面前想法儿挡着议亲的事情时他在哪里?她被覃妃还得大晚上逃出帐篷在外头吹冷风的时候他在哪里?她病得起不来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不在的时候一封信上四个字就将她打发了,突然回来的时候只嬉皮笑脸地没有一个正经神色,他当她是什么,随他王爷摆弄来去的无知闺阁小少女吗?
言朔叫覃晴忽然发难推得将粥撒在了锦被上头,幸而拿得稳被把勺子丢出去,覃晴厉声控诉着,言朔只是垂眸不语,拿着碗,又舀了一勺粥到覃晴的唇边。
“你走开!”
覃晴伸了双手扑上去推言朔,可言朔却是仿若磐石一般坐在床沿,只将碗勺放了,任覃晴使尽了力气又推又打,只是受着,不动分毫。
覃晴的大病初愈,哪里有多的力气,凭着一腔升起的怒意发泄了,便后继无力,大喘着气,额头上冒出来细细一层汗来,苍白的面上倒是浮上一点红润来。
“阿晴……”言朔抬起手,指尖轻触上覃晴耳畔滑落的发丝,却是叫覃晴倔强躲开。
“阿晴。”言朔不依不饶,继续抚上覃晴的面庞,消瘦的丝毫不见圆润地方的小脸一个巴掌都不够捏的。
“今年冬季的时候,边关很冷,契丹人的牛羊冻死了不少,所以便出来劫掠边境那些村落的百姓……当然每年这个时候,契丹人出来劫掠的也很多,只是这一回更加变本加厉了,烧杀劫掠,死伤许多,我身为天子监军,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东奔西走间,便余不出给你写信的空档,总不能让我当着那些将军部下面给家信给你,只能匆匆一句便送来了……”
言朔的嗓音柔柔,仿佛是在给闹别扭的孩子耐心开解一般,覃晴垂着眸咬唇,不说话也不抬头。
“你及笄的时候我没有回来,也没有音讯给你,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了,我又断了两个月的书信,我知道你肯定更加生气了,我知道你现在不仅气我,更加怨我……”
“怨我没有在你及笄的时候回来,怨我让你独自一人阻断议亲之事,怨我没有及时求亲而让覃妃有机会陷害与你,更怨我在你重病难起之时还了无音讯,甚至从来不对你提归期……是不是这样,阿晴。”
覃晴的唇角凉凉勾了勾,“既然王爷知道我心存怨气,还来做什么,不如借此……”断了。
“我还知道,”言朔的嗓音蓦地抬高,生生截断了覃晴的语出伤人,“你怨我方才神行轻浮,不够重你爱你,仿若薄情负心人。”
覃晴终于抬眸看向言朔,唇角的笑意带着丝丝嘲讽,“既然王爷知道,那为何还要这般,难道是故意想轻贱……”
“阿晴,”言朔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可觉你方才在我身上推打吵闹一番,如今身子松乏了些,精神头也变好了些?”
覃晴顿也没顿一下,紧接着话就反讥了上去:“王爷以为你是灵丹妙药吗?”
可话一说完,不知是言朔提头的心理关系还是自身真的关系,覃晴只觉着身上的恹恹虚弱之意的确好了一些,不由神色微滞了滞。
作者有话要说: 言朔:最近,在本王不在的日子里面,听说有一个叫太子的人试图圈粉?
言湛:什么,六哥你在说什么?宝宝听不懂,宝宝单纯。
☆、第103章 ,
言朔看着覃晴虽不算健康却比之前的苍白有了丝活气的面颊,伸出手去就捏了一把,“大夫说你是郁结在心,是以才总是不能见好,需得引流大大发泄一回才能好转,可怜本王一回京里,就给你做了这活靶子,上赶着想法儿给你打个畅快,完了还得费尽心思哄你回来,还不知你心中到底会作何感想,可是依旧怨我怨得牙痒痒。”
原来他方才那般是因为……
覃晴有些不自在了,躲开目光道:“那个江湖郎中随口胡诌蒙骗于人,哪里有用这样的法子治病的!”
“心病还得心药医,我就觉着甚是有道理,自是要为你试上一试的。”
覃妃陷害,将晋王引进她的帐篷之中欲毁清白,这样委屈的事情她却偏偏无一人可诉,还有他的迟迟不归,相思难言,这般种种全部闷在心中,怎能不积郁成疾,病情岂能好转?也只有他这个罪魁祸首来献一次身了,便是不灵,他也是该被她打一回的。
覃晴转过目光,道:“若是不管用呢,若是我就叫你一下气得病更重了呢?”
言朔握住覃晴的手掌,道:“若是这般,我岂非要试着割肉给你做药引了。”
覃晴抿了抿唇,“我可不敢让王爷做孝子。”唇角的弧度却是舒缓了。
“如今气消了,可是能吃饭了。”言朔端了粥碗,里头的粥还香气腾腾着,舀了一勺就递到覃晴的唇边。
粥是鸡丝香菇粥,勾人的香气浓郁,覃晴不大自在地往后躲了躲,“我自己吃吧。”
言朔道:“你身体虚弱,若是拿不稳碗全撒了可怎么办,再叫厨房去做,岂非饿惨了你?”
“不会……”其实覃晴虽是有些精神了,却依旧没什么胃口,正想着拒绝,却在开口的瞬间叫言朔一勺子喂进了嘴里。
“唔……”覃晴慌忙闭嘴,未及吞咽,便叫言朔覆上来的唇给撬开了嘴。
唇齿纠缠,横扫□□,吸吮轻嘬间,是山菌清淡的香味齿间,覃晴的手掌紧紧攥在被褥上面,身子只是虚软无力地往言朔的怀里头倒去。
风卷残云,直到覃晴口中最后一丝香味都被抽尽,言朔方松开了覃晴双唇,揽住软软靠在自己怀里的人。
“王爷是几天没吃饭饿极了吗?怎么还和一个病人抢。”覃晴靠在言朔的肩头,嗓音细细。
“的确是饿极了,已经饿了好多年。”言朔答得毫不避讳,又隐含隐秘的深意,唇角浅浅勾起,伸手抚在覃晴的背上,眉心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覃晴没有理会言朔话中故意调戏的意思,伸手抱住了言朔手臂,侧过面颊靠在上面深深得吸了一口属于言朔的气息,阖上眸,道:“九皇子殿下那里来的消息,说你要同换防的大军一同回来的,你怎么突然这么早就回来了?皇上不会怪罪吗?”
言沂得来的消息是一个多月以前云销传给京中玄衣卫寻常信件,并非他所书,而且……
言朔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拥着怀里的人笑了笑,道:“不会。”折子前些日子已经递进宫中了,上面的日期是他明日才到。
“那你用的是什么理由回来的?”冠冕堂皇的大理由这会儿都没有,而且也到了快换防的时候了,监军走了真的可以吗?
“自然是说得过去的由头。”言朔拍了拍覃晴,将覃晴从自己的肩头上拉开来,再次端回粥碗,悠悠道:“外头的事情少担心,不如先照顾好你自己身子,瘦得都要瞧不出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好好吃饭。”
“我……”覃晴的眉头皱起,“我现在真的没有胃口……”
言朔的眼皮子都没抖一下,舀了粥就往覃晴的嘴边递,不温不火,却是不容抗拒,“不行,你的丫鬟说你这些日子每天才吃几口饭,莫非是想羽化登仙?张嘴,吃饭。”
覃晴看了言朔没了笑意的脸色,不敢再多言,乖乖张嘴,直到喂完了半碗的粥,又叫言朔哄着骗着吃了两块好克化的米糕。
“王爷,我肚子好撑……”覃晴看着言朔再次伸向米糕的手,终于出了声。
言朔的手顿了顿,然后收了回来,转头看向覃晴,道:“才吃了这一些罢了,是因为你前些日子都不肯好好吃饭的缘故,这会儿肠胃都缩了。”
覃晴抬眸看着言朔,清亮的眸子抬着,带着些可怜兮兮的味道:“我是真的吃不下,而且每天还要吃很多药,倒胃口。”
少女的面上明显是求饶卖可怜的意味,言朔低头看着,无奈地轻叹了一口,“那从今日起就少吃一点,只一碗调理的药不能停,待过两日看你的身子,若是好了,再一道断了,若是还这般面黄肌瘦,我便寻宫里的太医,再给你多开几副。”
闻言,覃晴的脸上立即便笑开了,开心地拉住言朔的手,道:“王爷放心,肯定会好的。”
屋中炭火暖暖,少女的面上也开始有了丝丝红润,趁着如雪的肌肤,鲜嫩地叫人恨不能永远流连在上面。
言朔将摆着碗盘的小几推开,起身取了帕子过来轻柔地替覃晴擦了擦嘴,然后坐下,将人揽进了怀里。
覃晴亦伸手抱住言朔的身子,仿佛是黏了浆糊,牢牢地吸附了上去,嗓音软糯,“王爷,你这次回来,还会不会再去边关?”
“不会。”言朔微微侧头,轻轻地靠在覃晴的额头上。
“嗯。”听着言朔的话,覃晴的心放心地落了回去。
“王爷,边关是不是很危险,你有没有受伤过?”
言朔的眼睫微垂,“没有,有阿晴给我的平安符在,怎么会受伤呢。”
“真的?王爷将平安符带在身上?给我看看,我可要好好谢谢它的。”覃晴听着言朔的话只是心中一喜,伸手就要伸进言朔的衣襟里头去拿。
“哎。”言朔的身子僵了僵,一把将覃晴的手给握住了,顿了顿,道:“我进城的时候换了件衣裳,那平安符留在那件衣服上了,不在身上。”
“哦。”覃晴有些失落,却未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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