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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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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阳轻轻道:“过来收拾了吧。”
      “是。”衡嘉面带笑意,原本是想自己过去的,走了几步,又忙停下,向采青与采素道:“娘娘在内,我若进去,多有不便,还是你们进去吧。”
      采青与采素谢过他,便近前去,到了帷幔之外,回禀一声,才垂着头进去。
      顾景阳早已穿戴整齐,俊秀面庞上颇有些容光焕发之意,双目湛湛,他怀中抱着初为新妇的妻子,身子被大氅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桃花似的莹莹面孔,眼角微红,格外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娇妩。
      见进来的是采青与采素,顾景阳似乎并不觉得奇怪,淡淡向她们一点头,便抱着怀中人起身,往太极殿去了。
      采青与采素恭送他出去,这才去整理床褥,那上边沾了落红,经了那么久折腾,早湿的不成样子,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红了脸颊。
      ……
      第二日清晨,顾景阳早早便睁开了眼,思及昨夜的痴缠浪荡,目光不禁柔和起来。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合眼睡着,她昨夜被欺负的狠了,眼泪掉了好些,眼皮这会儿还有些红,瞧着倒有些可怜。
      顾景阳心中似乎有一汪泉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里边全是欢欣满足,说不尽的欢喜之意。
      枝枝是他的人了。
      只消这么想想,他便觉得欢喜。
      这日是十二月二十七,顾景阳原定封笔封印的日子。
      一年终结,自然是个大日子,他原本不该缺席的,只是怀中人还睡着,雏鸟一样伏在他怀中,要多么硬的心肠,才能将她推开,先行离去?
      顾景阳舍不得,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又轻声唤了人来,道是今日不朝,请百官早些归府。
      衡嘉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低声应了,便退出去安排。
      顾景阳心中一片恬静,垂眼看看那小妖精,在她眼睫上一亲,重新合眼,睡下了。
      ……
      饱经沧桑的谢华琅是在午时前后醒的,睁开眼后,她下意识动了动身体,便觉腰腿之间有些酸痛,怔楞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顾景阳早就醒了,只是怕惊扰到那小心肝,才就着那一个姿势不变,见她睁眼,便低头亲了亲她面颊,含笑道:“好妹妹,你醒了?”
      谢华琅一见他,便想起昨晚受的欺负来了,尤其是到了后边,她怎么求他都不停,鼻子一酸,眼眶里便盈起了两汪水。
      她小手打他一下,委屈道:“讨厌你!”
      顾景阳不以为意,略微直起身些,关切道:“哪里难受?”
      他顿了一下,又低声问道:“那处还疼不疼?”
      谢华琅凑过脸去,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委屈道:“浑身都疼!”
      顾景阳见她这般小女儿姿态,心中喜爱,只是看她神情着实有些难捱,不免忧心。
      内殿中炭火暖热,不易受凉,他便将被子掀起,语气柔和道:“我看看。”
      谢华琅说是难受,但也不至于挨不住,主要是她被郎君娇惯坏了,又是头一次,就是想同他撒撒娇,叫他多疼惜自己些,见他掀起被子要看,便有些羞了。
      两人昨夜欢愉之后,便是顾景阳为她擦洗,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也没帮她着衣,二人便相拥着睡了。
      现下他将被子一掀,她腿上光溜溜的,不免有些凉,但更多的是羞窘。
      将腿合紧,谢华琅急道:“有什么好看的,昨晚你还没看够?”
      顾景阳伸过去的手,便这么僵在了半空中,不知是想到什么,面颊微红起来。
      谢华琅见状,也红了脸,以手掩面,低嗔道:“我冷,九郎快将被子放下嘛。”
      顾景阳却俯下身去,躺在她身侧后,重将被子拉上了。
      他搂住她腰身,温声唤道:“好妹妹,昨夜是我不好,太唐突了些,你别恼我。”
      谢华琅想起昨夜那一通痴缠,耳根都红了,再听他这样温声软语,如何还会生气,埋头在他怀里,低声道:“夫妻敦伦,我有什么好恼的?”
      顾景阳温柔的抚了抚她光/裸的脊背,悄声问道:“枝枝别羞,告诉郎君,那处还疼不疼?我为你上点药,会好受些的。”
      谢华琅昨夜也是头一次,怎么会不疼,即便过了一夜,也还有些不自在,听郎君说的体贴,便老老实实道:“有些难受。”
      顾景阳爱怜的亲了亲她:“待会儿我为你上些药。”
      说完,又问道:“想不想喝水,要吃东西吗?”
      谢华琅昨日没用晚膳,便同他胡来了大半夜,今日又是到了午时,早就饿了,听顾景阳这样问,委屈道:“又渴又饿。”
      顾景阳有些心疼,抚了抚她面颊,安慰道:“膳食都是早就备好的。说一声便有。”
      床头案上摆着杯盏,只是内中水早就凉了,他饮了一口,略温了温,又低头渡给她。
      谢华琅喉咙舒服了点,靠在郎君怀里,叫他扶着坐起身来,虽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但也知道不早了,便催着更衣用膳。
      顾景阳见她身子柔弱无力,询问道:“叫你侍婢来服侍你更衣?”
      谢华琅身上还围着被子,闻言嗔他一眼,假意责备道:“陛下也忒惫懒,占了妾身身子,连件小衣都不肯帮着穿!”
      顾景阳在她面前,何曾摆过天子威仪,穿鞋着袜这样的活计都做过,哪里会介意再穿件衣服。
      只是他喜欢同心上人相拥一处,静静享受那一刻的亲密无间,自然也就跟着惫懒了。
      经了一夜,顾景阳的嘴也甜了,目光温柔,在她白皙肩头一亲,低声哄道:“好妹妹,快别逗弄我了,我心中所想,你难道不知吗?”
      谢华琅玉指戳他脸颊,笑道:“了不得,陛下开窍儿了,嘴甜的紧!”

      第88章 冷暖

      顾景阳听她如此言说, 不禁莞尔,又道:“传她们进来, 侍奉你更衣?”
      “还是免了。”谢华琅方才匆忙瞥了一眼, 隐约见到自己身上是何光景, 郎君看看也就罢了,叫别人瞧见,却是不好意思。
      她也不瞒着,将心里话说了,又娇声道:“都是你害的, 你来帮我穿!”
      顾景阳很宠爱的摸了摸她的长发:“都依你便是。”
      ……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贴身侍奉的宫人内侍隐约都猜到几分,今早见帝后二人未曾早起, 也就不奇怪了。
      谢华琅昨夜被折腾坏了, 嘴上花花几句也就罢了,身上却是真的没力气,勉强坐起身后,便觉腰腿酸痛, 顾景阳见她如此, 也不忍心,将人抱在怀里,动作轻柔的为她揉腰, 略加舒缓。
      衡嘉等人听到内殿声音, 躬身入内时, 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心领神会之余,又笑道:“奴婢们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谢华琅脸皮虽厚,听他们这样讲,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头去,靠在郎君怀里,羞于做声。
      顾景阳倒是神态自若,心情也颇好,轻笑道:“都有赏。”
      那几人谢了恩,便张罗着洗漱摆膳,谢华琅早先饿得狠了,人也有些无精打采,吃过饭后,精神倒好些了。
      虽然是隆冬,但此时毕竟正值午后,阳光隔着窗投进去几分,略微有些暖意,谢华琅身子还有些倦,便蜷在郎君怀里,相依在暖炕上打盹儿,将睡未睡的时候,脑中想起一事,忽然间惊醒了。
      “道长,”她轻轻扯一下顾景阳衣襟,有些难为情的问:“昨晚,你是不是……嗯,弄进去了?”
      顾景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弄进去什么?”
      “还能有什么?”谢华琅两颊微红,锤他一下,低声说道:“就是昨晚,你……”
      顾景阳会意,旋即失笑,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无妨。今日是二十七,距离婚期也只有半月而已,若真能一举有孕,那是好事。”
      他低头亲了亲她,温柔道:“枝枝别怕。”
      谢华琅将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给忘了,小嘴撅的能挂油瓶,气鼓鼓道:“都怪你!”
      “好好好,”开荤之后的男人,总是格外的好说话,顾景阳纵容道:“都怪我。”
      谢华琅生来便是吃软不吃硬的,见他态度这样温和,当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闷闷的伏在他怀里,打个哈欠,随之睡下了。
      ……
      这天原是皇帝封笔封印的日子,于朝臣们而言,也是一年的终结,不想皇帝称病,免了朝议,叫百官们早早散了。
      朝中无事,官署内的工作也暂时告一段落,谢偃便与谢令一道回府。
      宫中人多眼杂,他们也不言语,直到各自上马,左右无人时,谢令才道:“好端端的,陛下怎么病了?”
      他眉头微蹙,有些忧心的样子。
      谢偃知道他为什么忧心。
      对于谢家而言,既然出了一位皇后,那么两只脚就已经踏在了皇家的船上,只能顺着那条肉眼可见的道路,一条道走到黑。
      女儿做皇后,然而生育皇子,册封皇太子,最后太子登基,谢氏女为皇太后。
      最好的可能,当然是皇帝得享高寿,亲自扶持太子,谢家在侧辅助,太子登基之后功成身退;中等的可能,则是皇帝早逝,留下孤儿寡母,谢家作为后族,又有郑氏一族在前,要应对的种种纷杂可想而知。
      最坏的结果,则是皇帝早逝,皇后无子,届时从宗室过继子嗣承继大统,那谢家的境遇,只怕会很尴尬。
      谢偃如此一想,也觉得有些头疼,想差人去打探消息,又怕落得个窥探君主的罪名。
      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却听谢令道:“枝枝昨日是不是进宫了?”
      谢偃目光微亮:“的确。”
      谢令微松口气,笑道:“陛下兴许是被别的什么事情给绊住了,兄长不必担心。”
      谢偃听出他话中的暗示来,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谢家此时的身份有些微妙,直接去探寻,未免有些扎眼,但迂回一点儿,却能叫人挑不出毛病。
      谢偃归府之后,便去卢氏处,将此事说了,又以为谢华琅送冬日衣衫的缘故,差人往宫里边送了个信儿。
      内侍往太极殿去回禀时,谢华琅伏在郎君温暖的怀抱里睡得正香,顾景阳倒还醒着,只是无人敢去惊扰。
      衡嘉听人说了,觉得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吩咐将冬衣收下,等帝后二人醒了,才上前去回禀。
      谢华琅进宫时带的衣衫不多,不是她懒,而是宫中那些吃穿用度,宫中都是备好了的。
      先帝过世之后,顾景阳便将生育过的太妃送往各自子女处奉养,至于那些位分低的,便统统叫落发出家了,两下里一折腾,宫中现下也只有几位太妃在罢了。
      顾景阳早先是没有后妃的,为示仁德,又将宫人放出大半,如此一来,专门为侍奉后妃所设的尚宫局,便成了无用之处,他甚至有过干脆裁撤掉的意思。
      尚宫局内有六司二十四部,不知多少女官宫人,贸然出宫,未必能寻到好去处,听闻这消息,不免有些人心惶惶,好容易皇帝起意立后,自然忙不迭巴结,衣衫钗环没个重样的,一日几次的往太极殿送。
      谢华琅喜好华衣美饰,对这些最没抵抗力了,在宫中住了几日,真是体会到了几分以天下奉养一人的幸福感。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劝了顾景阳几句,叫他把尚宫局留下,暂且别裁撤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顾景阳自然也不会为此说什么,君主有君主的责任与担当,当然也有与之相应的尊荣体统,要是连心爱女人的这么一点儿享受都满足不了,那这皇帝做的也没意思。
      这事卢氏是知道的,还说了她一通,谢华琅记打不记吃,故而想的特别清楚。
      现下听人说谢家送了东西来,她不免有些疑惑,知道这里边儿肯定有事,瞧一眼自己郎君,悄悄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涉及朝政,顾景阳心思远比她灵透,也对谢家的心思心知肚明,叫她倚在自己怀里,道:“怎么这样说?”
      谢华琅坦诚道:“因为我入宫之前,便同阿娘说了,不需要带厚重冬衣,宫里边都有,现下再送,多奇怪呀。”
      顾景阳不意她会这样直接,倒真是怔了下神,心中暖热,低头亲她一下,道:“你倒是坦荡。”
      谢华琅听得莞尔,神情中颇有些得意:“枝枝一贯都是坦荡的。”
      她与他所处的位置使然,也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如同寻常夫妻一般生活,皇族与后族之间的微妙关系,也需要谢华琅作为纽带,去把持分寸。
      她真心喜爱自己的郎君,也格外用心的经营这段感情。
      涉及朝堂之事时,谢华琅的头脑不如顾景阳,但说起平衡一段感情来,顾景阳不如她。
      皇家帝后,第一等要紧的不是情情爱爱,而是对于彼此的信任,因为感情是可以挽回的,但信任不可以。
      就像瓷器一旦有了裂缝,将来再怎么修补,也会留下痕迹的,或许看起来仍旧完美,但谁也不知道,它会在哪一天,忽然间支离破碎。
      这样的心思,顾景阳其实都明白,只是见她如此,心中更觉熨帖。
      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他道:“说起来,此事都要怪你。”
      他这么说,谢华琅就不开心了:“关我什么事?”
      “今日我没去上朝,便称病了,”顾景阳想到昨夜情浓,目光微动:“你父亲见了,难免会多想。”
      “那也不能怪我!”谢华琅恍然,旋即又蹙眉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是不肯,难道我还能强来吗?”
      顾景阳看她一眼,道:“那可说不准。”
      谢华琅:“喵喵喵???”
      ……
      男人沾了荤腥,想再戒掉,便有些难了。
      这日晚间,谢华琅泡过澡后,便钻进郎君怀里去,将自己被角掩好,再同他打声招呼,打算睡了。
      外间的灯熄了,内殿一片安谧,顾景阳抱着小宝贝香香软软的身子,却睡不着,谢华琅刚觉得有点困意了,便听他低声问:“枝枝,你,你那处还疼吗?”
      谢华琅天真无邪道:“上过药之后好多了,只是还有一丁点难受。”
      顾景阳静默一会儿,道:“我再为你上点药吧,好的快些。”
      谢华琅觉得麻烦,便道:“都快好了,不必那样麻烦。”
      “你也说快好了,并非已经好了。” 顾景阳带着关切的声音传来:“我不放心。”
      小白兔谢华琅感动坏了:“郎君对我真好!”
      “嗯,”顾景阳坐起身来,下了塌,道:“我去取药。”
      谢华琅对他的邪恶用心一无所知,乖巧的在那儿等。
      今日用过膳后,他便为她上过一次药,现下再帮她一次,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她将里衣脱去,微微张开了腿,顾景阳指尖蘸了些药膏,动作轻柔的送了进去。
      如此过了会儿,谢华琅察觉出不对劲儿了:“药都上完了,你快把手收回来。”
      顾景阳道:“再等等。”
      “还等什么?”谢华琅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腿,警惕道:“道长,你在想什么呢?”
      顾景阳垂眼瞧了瞧那处,气息便被搅乱了,口中道:“在想枝枝。”
      “枝枝好得很,不用你想。”谢华琅蹙着小眉头,道:“九郎,你怎么还不把手拿走?”
      顾景阳目光湛湛,径自落在她面上,答非所问道:“枝枝,你冷不冷?”

      第89章 斗嘴

      谢华琅脑子里装的又不是稻草, 见顾景阳如此,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又气又急, 抬腿蹬他:“不冷, 我要睡了!”
      顾景阳见状,面上闪过一抹笑意,却捉住她脚踝,严肃道:“枝枝,我好意帮你, 你怎么不识好人心?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华琅额头上开出一朵十字小花,气恼道:“这话应该我说的!”
      顾景阳便软了语气, 低头亲了亲她仍有些红痕的肩头, 温声哄道:“好枝枝,叫我抱抱你好不好?,郎君可喜欢你了。”说着,手掌已然按住了她腰身。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从前那个清冷禁欲, 恍若仙人的顾景阳呢?!
      谢华琅弱小可怜又无助, 眼眶里憋出两汪泪来,委屈道:“我不要嘛!”
      顾景阳便俯身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谢华琅:“唔唔唔唔唔!!!”
      ……
      第二日清早, 谢华琅睁开眼后, 真有种浑身都散了架的感觉, 双目无神的盯着床顶看了会儿, 活像是丢了魂儿。
      此时天光大亮,显然已经过了用早膳的时候,好在有昨日的经验在,今日如此,她倒不觉得怎么丢脸。
      顾景阳早就醒了,枕着自己手臂,目光含笑的瞧着她,较之谢华琅的萎靡不振,倒更显得神采奕奕了。
      谢华琅人没动弹,头脑中却是思绪万千,从自己头一次见顾景阳,见他风姿卓越,为之倾心开始,一直想到了昨夜那个她怎么求都不肯停下来的郎君才结束,再想想自己从前欺负人的那些事,真有些善恶终有报的感慨。
      顾景阳见她醒了,原还打算同她说说话,温声软语的哄几句的。
      男人一旦到了床上,用来思考的也变成了下半身,昨夜他将那小姑娘折腾坏了,睡着时眼睫上还挂着泪,他有点儿心疼,今日免不得要俯首作低,将人给哄好。
      只是现下见她呆呆的出神,倒不好贸然打扰,便只躺在一侧,默默等她回神。
      如此过了半晌,谢华琅才转过身子去看他,还没说话呢,就伸腿过去,冷着脸儿,把他往外踹。
      顾景阳忍俊不禁,忙凑近些,搂住她腰身:“枝枝别恼,都是郎君不好。”
      谢华琅可不吃这一套了,嘴上说的甜有什么用,自己求他的时候,他可是半点儿都不松口。
      见自己气力比不过他,她也不再勉强,只皱起眉来,踌躇一会儿,道:“我有话问你。”
      顾景阳温和道:“枝枝但讲无妨。”
      谢华琅上下瞧了瞧他,忽然苦下脸去,闷闷道:“道长,你是不是修过什么采阴补阳的邪术?我怎么觉得,自从跟你睡过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莫说我不会,即便真的会,也舍不得采补枝枝。”
      顾景阳闻言失笑,手指温柔抚了抚那小姑娘的面颊,爱怜道:“是枝枝初为人妇,经的少了,时间久了,便无妨的。”
      “道长,”谢华琅伏在他怀里,委屈道:“我腰疼,腿也疼,好不舒服。”
      说到这儿,她便气恼起来,忽的抬手拽他胡须,埋怨道:“都怪你,我现在可难受了!”
      顾景阳看她一看,道:“可我觉得,你昨晚叫的挺开心的。”
      这句话也忒无耻了些,谢华琅听到时,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你说什么?”
      顾景阳温热的手掌落在她腰上,动作舒缓的揉捏起来:“郎君说,枝枝真是可怜,我帮你揉揉就好了。”
      “……”谢华琅憋了半晌,忽然委屈起来,最后看他一眼,翻个身,背对着他躺下了。
      顾景阳听见她小声嘟囔:“道长,你现在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了!”
      他心中好笑,想起当初二人相见之时的情状,着实有些感怀,轻叹一声,道:“枝枝,你真不理会郎君了?”
      谢华琅拿屁股对着他,一声也不吭。
      “你呀。”顾景阳也不介意,环住她腰身,将人搂在怀里,语气低柔道:“有时候我会觉得,不是娶了一个妻子,而是养了一个小女儿,这样娇俏,还爱耍小脾气。”
      谢华琅从不吃亏,闻言哼了声,把他先前说自己的那句话原样奉还:“可我觉得,你睡自己小女儿的时候,还挺开心的。”
      顾景阳听得笑了,摇摇头,却没说话。
      谢华琅也不是真心想跟他发脾气,闹了一会儿,又回过头去,抚弄着他的胡须,道:“郎君,我们都这样了,你说会不会就有了?”
      顾景阳失笑道:“哪有这么快?”
      “也是,”谢华琅嘿嘿笑了几声,有点不好意思了:“才两天呢。”
      顾景阳精通医理,她既提起,便握住她手腕,仔细诊了诊脉,如此过了会儿,才将她小手放回被子里边:“枝枝身体康健,并无病痛,好得很。”
      谢华琅目光一动,又问他:“什么时候会有呢?”
      “这便要看天意了,兴许是下个月,兴许是下下个月,我也说不准。”
      顾景阳手掌在她腰间拍了拍,道:“枝枝,你喜欢孩子吗?”
      “我喜欢听话的孩子,”谢华琅想了想,道:“舅舅家有几个小表妹,乖得很,还漂亮,我一见便喜欢,像阿玮和阿澜那样爱胡闹的,就不太喜欢。”
      顾景阳奇道:“可我见你同弟弟、侄子颇为亲近。”
      “嫌他们淘气,跟亲近不亲近是两回事。”谢华琅想起往昔,不禁笑出声来,眉飞色舞道:“在我们家里边,从没有我收拾不了的混账孩子,他们俩也一样。你看赵王府的明潜,那么皮的小猴子,落到我手里,还不是老老实实的。”
      谢华琅说的得意,顾景阳听得却揪心,再想起她当初是怎么收拾明潜的,不禁蹙眉道:“枝枝,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不准打他。”
      “玉不琢,不成器,”谢华琅反驳道:“女孩子也就罢了,男孩子要是淘气的话,当然是要管教的。”
      顾景阳道:“总之就是不许。”
      谢华琅翻身回去,面对着他,道:“陛下,你仔细教出个纨绔子弟来,小孩子不能一味惯着,该动手的时候就该动手。”
      “我没有说要一味惯着他,但也不赞同体罚,”顾景阳道:“父母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教导指引吗?”
      谢华琅瞅了他一会儿,重新翻身回去,赌气道:“我不生孩子了。”
      顾景阳微怔:“怎么?”
      “瞧你这个心疼劲儿,”谢华琅闷闷道:“我就是说说,还没干什么呢,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等真的生出来,哪里还有我站的地方。不生了,不生了!”
      “枝枝,我并非只是说孩子,而是秉性如此,”顾景阳无奈的笑:“你几时见我同你动手过?”
      谢华琅扭过头,诧异的看他:“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吗?”
      “没有,”顾景阳辩解道:“我如何舍得。”
      谢华琅戏精本性上涌,拉起被子,直至脖颈,一脸警惕道:“你要是这样,等我怀了孩子,就悄悄溜走,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
      顾景阳无奈道:“为什么这么做?”
      谢华琅哼道:“我要用妻离子散,作为对你的惩罚。”
      顾景阳听得皱眉,隔着被子,一巴掌拍在她小屁股上边:“不许胡说。”
      “哎呀,”谢华琅轻呼一声,控诉道:“你打我!”
      “该打,”顾景阳冷冷道:“叫你胡说八道。”
      谢华琅嚷嚷道:“哪有你这样的?我还难受呢,怎么也不知道哄哄!”
      顾景阳道:“我看你是闲的难受。”
      “我不难受,”谢华琅怼他,道:“我好极了。”
      顾景阳道:“真的?”
      谢华琅气鼓鼓道:“骗你做什么?”
      顾景阳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欺身压了上去:“那就再来一回。”
      “才不要!”
      谢华琅忙用被子将自己卷的严严实实,两眼瞪起,不平的嚷嚷道:“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地都要耕坏了,牛怎么还好好的?”
      顾景阳听她声音有点大了,唯恐叫殿外人听见,轻咳一声,道:“枝枝,低声。”
      “我就不!”谢华琅一点也不收敛,反倒愈加高声:“我嗓子痒,就想大声说话!”
      顾景阳拿她没办法,无奈道:“枝枝。”
      “哦,我明白了。”谢华琅恍然道:“陛下在我这儿原形毕露了,在别人那儿还装着呢。”
      “我已经看透你了,”她掰着指头,一个个数:“道貌岸然,装模作样,还假正经——”
      顾景阳道:“你少说两句。”
      “我偏不要!”谢华琅越说越得意,简直想叉叉腰:“我叫/床的时候,你听得可高兴了!”
      听听这小混账说的话,那一句不是讨打的?
      饶是顾景阳涵养再好,也禁不住磨了磨牙。
      谢华琅前后被郎君折腾过两回,还不长记性,看他板着脸不说话,还当是在害羞,顿时觉得腰也不疼了,腿也有劲儿了,翘着尾巴,凑过去道:“道长,你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真是难得。”
      顾景阳瞧她一瞧,道:“枝枝。”
      谢华琅不明所以,却还是应道:“嗯?”
      顾景阳温柔道:“你有今天,都是自己作的,明白吗?”
      谢华琅一头雾水:“嗯?”
      顾景阳却不再言语,搂住那纤细腰肢,身子贴了上去。
      谢华琅被他压在身下,登时惊住了:“你干什么?”
      顾景阳含住她耳珠,轻轻吮吸一会儿,语气低柔的说了句作者没有写出来,但聪明的读者都知道的话。
      谢华琅的脸,忽然就红了。

      第90章 爱怜

      帝后已经圆房, 这事是瞒不过人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谁又敢在这关头上去扫兴?
      左右婚期也近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
      昨夜寝殿里又叫了水, 那二人做了些什么, 衡嘉自然知道, 估量着今日不会早起,便吩咐底下人早些准备午膳, 只是眼见日头上移,都快过了午时了,内中还没动静, 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了。
      他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去问一声,人进了内殿,还不曾走近,便听那羞人的声儿又响起来了。
      衡嘉砸吧一下嘴,暗叹口气,老老实实的回到门口去,静静等着了。
      他在心里边想:“照陛下这个勤勉劲儿, 明年年底, 兴许宫中便有小皇子了。”
      衡嘉正想入非非, 冷不丁见有两个年轻内侍匆忙过来, 见了他, 便施礼道:“内侍监,江王与府中的小郡王来了。”
      这几位来,当然是见皇帝的,衡嘉不动声色的往内殿里边瞥了眼,道:“可说是什么事了吗?”
      离他近些的年轻内侍道:“仿佛是因陛下染病,特意前来探望的。”
      衡嘉这才反应过来:昨日陛下贪欢,连封印这样的大日子都没出现,反倒向百官称病,江王惯来与他亲近,免不得要来一见。
      若换了别的时候,他直接就吩咐将人请进来了,可这会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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