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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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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依你吧。”顾景阳对这些外物不甚在意,只问了句:“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大红大紫!”
      谢华琅挺起小胸脯,理直气壮道:“有人觉得这样俗气,那是他们气弱,撑不起来,三品以上服紫,四品才能着深绯,多少人伸着脖子都够不着呢。”
      顾景阳淡淡瞥她一眼,不置可否。
      “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不喜欢艳色。”
      谢华琅同他结识这样久,从没见他穿过艳色衣袍,先前道观中的摆设也是一水儿的清冷沉郁,斜他一眼,她道:“暗沉沉的,多没精神啊,人活一世,就应该花团锦簇轰轰烈烈。”
      顾景阳好脾气的笑了笑,道:“你喜欢便好。”
      “不对,”谢华琅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又凑过脸去,悄声道:“道长,你既然不喜欢艳色,怎么会喜欢我?”
      顾景阳被问住了,一时之间,居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谢华琅可得意起来了,踮起脚来,在他脸上“啾”的亲了一口,想了想,又在原处“啾”了一口,这才转到寝殿去,看自己歇息的地方。
      顾景阳还停在原地,抬手触碰一下被她亲过的脸颊,倏然笑了,目光瞥向她背影,又跟了过去。
      太极殿侍奉的内侍宫人不少,夜色已深,谢华琅当然不能一个个认过,她此次进宫,采青采素是跟着的,贴身之事,皆有她们二人照顾,除此之外,顾景阳又指了六个宫人给她,见礼之后,便将她带来的东西安置下来。
      顾景阳骨子里是很守礼自持的,除了在这小冤家身上,可即便如此,有些事儿也严守尺度。
      男女有别,夜间安歇自然也不在一处,早吩咐人后殿另寻了宫室,清扫出来与她居住。
      谢华琅大略看了看,又句:“九郎,你歇在哪儿?”
      顾景阳便领她去看了,也是认路。
      哪知谢华琅见了,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你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
      原本没什么不正经的事儿,被她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正经了,顾景阳顿了顿,解释道:“枝枝,规制就是这样的。”
      “真好!”谢华琅却没往歪处想,歆羡道:“我睡觉可爱踢被子了,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床特别大的被子,再有一张特别大的床。”
      顾景阳先前也曾在她房中待过,见过卧房中的床榻,只是没见过其余闺中女子的,无从比较。
      只是他未曾想她会这样讲,不免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遮掩过去,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啦,”谢华琅遗憾道:“阿娘说未出嫁的女郎睡大床不好,床小了,被子也不能大,这事就搁置了。”
      顾景阳看她一看,道:“这样。”
      谢华琅没察觉到他此刻不能言说的心绪,依依不舍的同他道:“早晚都是我的。”
      顾景阳道:“嗯。”
      天子寝殿,规格制式远比臣工府上要高,毕竟是将来要一同生活的地方,谢华琅饶有兴致的绕着转了转,顾景阳也耐心的陪着。
      寝房东侧还有一个套间,门却是合着的,谢华琅问:“能进去吗?”
      顾景阳颔首道:“是就近的书房。”
      谢华琅将门推开,转进之后,便见是一人多高的书架,书架一侧设有桌案座椅、笔墨纸砚等物,再往内走,却是用轻纱垂帘隔开的较小些的寝房,内中摆设颇为精巧,仿佛是供人暂时休憩之处。
      谢华琅回过头去,不开心道:“为什么这里的床也这么大?”
      顾景阳道:“规制如此。”
      左右无人,内侍们都在门外守候,谢华琅便凑过去,蹙着眉头,悄咪咪道:“做皇帝可真好!”
      顾景阳哄她:“皇后的规制也很高。”
      谢华琅心痒痒的,再凑近些,悄声问:“我能在这儿住吗?”
      “这怎么行?”顾景阳道:“还未成婚,不成体统。”
      “我人都进宫了,你还说什么体统?”谢华琅反驳道:“晚了!”
      “同居一处,也太不像话了……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顾景阳道:“好吧。”

      第43章 剧透

      谢华琅与顾景阳一道走后, 谢家便安寂下来。
      谢令与刘氏同兄嫂道别, 先自回房。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 又涉及到谢莹, 他们夫妻二人免不得要再加商讨。
      谢允与谢朗两个小辈也顺势离去, 回自己住处了。
      因先前那点儿事,谢偃与卢氏不冷不淡的冷战了几日。
      说是冷战, 其实也是谢偃自己单方面的, 于卢氏而言, 日子还是该怎么过, 就怎么过。
      该走的人都走了, 府门外只留了他们夫妻二人与一众仆从,夜风拂过, 寂静的长街有些萧瑟, 卢氏略提了提轻纱披帛, 道:“夜深了,老爷也早些歇息。”说罢,轻轻一福身,偕同女婢离去。
      谢偃在原地顿了顿,忽然转身, 跟了上去。
      卢氏便停了脚步,轻问道:“老爷有事吩咐?”
      “不,没有, ”谢偃有些踌躇, 道:“太晚了, 还是去你那儿歇息吧。”
      卢氏轻轻颔首,没有再说别的,略往一侧让了让,示意他先行。
      今日的寿宴热闹,孩童往来也多,谢玮与谢澜有些玩儿疯了,也累坏了,困倦的不行,晚膳时胡乱用了几口,便一道去睡了。
      卢氏进了院子,便同谢偃分开了,先去见了两个孩子,见已经睡得安稳,叮嘱保母几句,才回房去梳洗,准备安寝。
      谢偃比她回去的早,作为男子,梳洗的也快些,卢氏坐在镜前将钗环卸去,他便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迟疑再三,轻轻唤了声:“夫人。”
      卢氏将耳铛取下,搁进妆奁,应道:“怎么了?”
      谢偃却有些不自在,打发侍奉的仆婢退下,这才踌躇道:“我前几日,偶然见到了那几年的进士名录。”
      卢氏神情不变,将另一侧的耳铛取下,淡淡道:“然后呢?”
      谢偃见她这样云淡风轻,便更不自在了,轻咳一声,道:“仿佛,嗯,仿佛也没有什么很出众的。”
      “唔,”卢氏又应了一声,又道:“所以?”
      “我当初随同父亲去邢国公府提亲时,都已经连中三元了。”谢偃说了这么一句,又微低下头,道:“敬道当年也是要点状元的,只是先帝见他生的好,才点了探花。”
      卢氏已然散了头发,取了犀角梳子,轻轻梳了两下,道:“谢家满门玉树,自然不同凡响,老爷与敬道当年,不也是一时双壁吗。”
      她反应这样平淡,谢偃心里便有些发涩,犹豫一会儿,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水是早就备好了的,卢氏去净了面,拿巾帕擦拭过后,见他仍不做声,便回过头去,问了句:“你从来不在家里说这些的,今天忽然提起,是想说什么?”
      她取了香露匀面,又道:“平白无故,老爷去翻旧年的进士名录做什么?”
      谢偃被她问住,想要回答,又半途给憋回去了,最后,他有些不自在的道:“也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
      卢氏淡淡瞥他一眼,道:“这样。”
      谢偃又咳了一声,解释道:“不是我专程去翻的,只是不经意间,嗯,不经意间见到了,就看了看。”
      卢氏莞尔,却没有再说什么。
      ……
      谢华琅既然选中了那间宫室,顾景阳也应承了,剩下的事情便不怎么需要他们二人忙了。
      顾景阳吩咐宫人内侍添置日用的东西过去,又叫将她的行李安置妥当,衡嘉既是内侍监,免不了要主持这些琐碎之事,初次听闻时,还以为是听错了,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接人进宫小住,已然有些不合规矩了,更别说这样同居一处,这哪里像是惯来守礼自持的陛下能做出的事情?
      谢华琅脸皮厚,倒不觉得有什么,坏笑着去看顾景阳,想见他如何在这窘迫之中解脱出来。
      只是这一次,她可想错了。
      顾景阳神情未变,淡淡重复道:“朕说,枝枝以后就在套间那儿住,该添置的东西,仔细添置过去。”
      这一回衡嘉听得清楚,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谢华琅有些奇怪,一手托腮,笑问道:“道长,你怎么不脸红了?”
      顾景阳道:“为什么要脸红?”
      “道长,你变了。”谢华琅惊奇道:“这种话都能反问的理直气壮,了不得。”
      顾景阳看她一看,有些纵容的摇摇头,温和道:“累不累?我吩咐人备水梳洗,你早些歇息。”
      他不说的话,谢华琅还不觉得,一旦问出来,却有些扛不住了。
      掩口打个哈欠,她道:“真有些困了。”
      顾景阳轻笑道:“那便早些睡。”
      第一次在宫中过夜,距离心仪的郎君只一墙之隔,谢华琅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哪知梳洗过后,躺进软绵绵的被窝,略一合眼,便就此睡下了。
      昨日经的事多,她有些累到了,第二日居然一觉睡到天亮,掀开帷幔一看,自己都吓了一跳。
      殿外人听见内里动静,在外问了一声,听到她的回复,这才入内侍奉,采青将帷幔卷起,采素则为她取了衫裙来,其余几个宫人各有所持,在外恭候。
      谢华琅坐起身,悄悄问了句:“他呢?”
      采青掩口笑道:“陛下上朝去了。”
      初来乍到第一天,居然就起得这么晚,谢华琅有些不好意思,自省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起身。
      有宫人送了早膳来,她大略用了些,觉得寝殿里有些闷,便将窗推开,打算叫透透气。
      宫中不比别处,略一打眼,便见碧瓦朱甍,层楼叠榭,天家气象,可见一斑,而太极殿更是紧要之处,顾景阳不在,谢华琅也不会贸然走动。
      她居住的寝室,原是顾景阳就近的书房,内里书册颇多,好些都是孤本,珍稀至极,谢华琅见猎心喜,也不想着出去逛了,随意挑了一本,自己看的有趣。
      她喜好老庄,但素日里涉猎的也多,今日翻阅的这本,便是解析《易经》的,略翻了翻,见到的却是《易经》第一卦:初九:潜龙,勿用。
      这原本是极正经的,但谢华琅却硬是给想到别处去了,捧着那本书吃吃的笑了起来。
      顾景阳下朝之后,先去换了常服,这才回去看自家那只小懒猫醒了没,听宫人们提了句,又去寝房寻人,刚一进去,便见她坐在椅上,不知看见了什么,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他的心绪倏然也软了,到她身边去,温和道:“枝枝,看到什么了,笑的这么高兴?”
      谢华琅便指了那一行字给他看。
      “乾卦的象辞?”顾景阳顿了顿,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不好笑,”谢华琅笑的软在他身上,道:“但叫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事了。”
      顾景阳扶住她:“什么事?”
      “我先前看《易经》,只是囫囵吞枣,内中意味却不甚明了,但龙潜勿用还是知道的。后来看别的杂书,见上边写潜龙勿用,还以为是写书的人弄错了,专程去问阿爹,却被训了一通,连书都被收走了。”
      谢华琅勉强止住笑,同他道:“我那时候可奇怪了,明明是写书的人弄错了,为什么要训我?过了许久,才从别处知晓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能明白三哥当初为什么会被阿爹骂了。”
      顾景阳眸光深了些,定定看她一看,道:“潜龙勿用是什么意思?”
      “不举呀。”谢华琅两手围起,在他耳畔悄悄道:“九郎,你不知道吗?”
      顾景阳不置可否,淡淡的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他一摆出这幅模样,谢华琅察觉到不好了,忙道:“不多,我只知道这么一点。”
      顾景阳神情更淡漠了:“早先你也是这么说的。”
      “我哪有说过?”谢华琅喊冤道:“你不许冤枉人。”
      她既问了,顾景阳便能答:“你给我讲笑话时,就这么说过。”
      谢华琅道:“我什么时候给你讲过笑话?”
      顾景阳道:“七月初七的午时。”
      “……”谢华琅恼羞成怒:“我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就好。”顾景阳道:“那日你说,总共就只看了几眼,没记住多少。”
      “……”谢华琅无助道:“你怎么这样,哪有专门记这个的?”
      顾景阳道:“我没有专门记。”
      撒谎的人,最怕遇见记性好的。
      谢华琅没办法了,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他手臂,道:“九郎。”
      “叫什么都不行,”顾景阳道:“我必然叫你父亲好生整顿府中。”
      谢华琅凑过去,可怜巴巴的撒娇:“郎君。”
      “……叫郎君也不行,”顾景阳几不可见的顿了顿,随即又坚决道:“你这样爱胡闹,不叫人规束着,来日岂不是要上天?”
      谢华琅道:“你要是说了,阿爹真的会罚人的。”
      顾景阳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叫他赏人。”
      “是我做的不好嘛,”谢华琅握住他手,求饶道:“你不罚我,却罚别人,将来谁愿意跟我交好啊。”
      顾景阳定定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罚枝枝吗?那也要他忍心才行。
      他别过头去,道:“早先便说定了,绝无更改的可能。”
      谢华琅气闷道:“真的不能改吗?”
      顾景阳见她这般模样,便有些意动了,然而又怕这小姑娘将来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便狠下心来,道:“不能。”
      谢华琅气鼓鼓道:“不能便不能!”
      ……
      顾景阳不改主意,谢华琅也就不肯同他说话,闷头坐在那儿,抱着书看的入迷。
      如此过了一日,等到晚间时,顾景阳便有些挨不住了,主动坐到那小姑娘近侧去,问:“枝枝,你看什么呢?”
      这一次,谢华琅却开了金口,抬眼看看他,复又低下头,道:“看书。”
      顾景阳顿了顿,又道:“什么书?”
      谢华琅头也不抬,道:“志怪的书。”
      顾景阳没话找话,道:“哪里找来的?好看吗?”
      “从你书房里找到的,”谢华琅看的津津有味:“还蛮有意思的。”
      “先不看了。”顾景阳道:“枝枝,我们说说话。”
      “我还没看完呢,不想说话。”谢华琅有些不耐烦,道:“九郎,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顾景阳定定看她一会儿,忽然叹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她额头,道:“我不同你父亲讲了。”
      谢华琅立马喜笑颜开:“真的吗?”
      顾景阳斜她一眼,道:“你当我是你,喜欢胡说八道诓人吗?”
      谢华琅才不介意他怎么说呢,只要不去告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主动凑过去,搂着他亲亲腻腻的蹭了蹭,道:“郎君真好!”
      “好了,先不看了,”顾景阳道:“陪我说说话。”
      “我还没看到最后呢,心里总记挂着,”谢华琅大略翻了翻那本书,见还有三分之一,便笑吟吟道:“九郎再等等,就快看完了。”
      说完,又在他脸颊上亲了口,这才别过头去,继续翻看那本志怪小说。
      顾景阳坐在她身侧,静静看了她半晌,又低下头去,对着自己掌心出了会儿神。
      如此过了半刻钟,他才重抬起头,问:“书名是什么?”
      谢华琅不觉有他:“是《万山志》。”
      顾景阳道:“你看到哪儿了?”
      谢华琅想了想,笑道:“将军得知幸娘是狐妖,深感人妖有别,便将幸娘送走了,后来将军上了战场,幸娘算出他命中有一劫,便去救将军。”
      顾景阳道:“后来将军战死,幸娘殉情了。”
      谢华琅猝不及防:“……什、什么?”
      顾景阳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重复道:“后来将军战死,幸娘殉情了。”
      谢华琅脸上的笑僵住了:“……”
      “好了,枝枝,”顾景阳将那本书收起,藏在身后:“你一天没理我了,我们说说话吧。”

      第44章 好坏

      谢华琅呆呆看了他好一会儿, 大半晌才反应过来, 气道:“你怎么这样?”
      顾景阳道:“我怎么了?”
      “我都没有看到那儿呢, 你怎么把后边的内容都说了?”
      谢华琅气的想要变形, 也不等他回答, 就将书一扔,脱掉绣鞋, 到内里床榻上躺下了。
      顾景阳将那本书捡起, 跟了过去, 到床榻便坐下, 轻唤道:“枝枝?”
      谢华琅也不理他, 抱着枕头恶狠狠的拍,口中道:“好气啊!”
      顾景阳有些不解, 顿了顿, 方才温声道:“你说没看到最后, 心中记挂,我将结局告诉你了,省了那么多时间,为什么要生气?”
      事先将结局告诉她也就算了,现在这既疑惑、又无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谢华琅怒视他一会儿, 却也懒得解释,抬腿将他往外踢:“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顾景阳捉住她脚踝, 动作轻柔的送回塌上, 问:“因为我事先将结局告诉你了?”
      谢华琅还生气呢, 一掀被子遮住自己,不说话了。
      顾景阳却笑了,伸手去揭开被子,微微俯下身去,低声道:“枝枝,方才那个结局,是我编的。”
      谢华琅原本是想将被子再扯回去的,听他这么说,动作却顿住了,狐疑的看着他,问:“真的吗?”
      “真的。”顾景阳道:“我又不看那种书,怎么会知道结局如何?”
      谢华琅不开心了,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道:“你怎么能糊弄我呢?我方才可生气了!”
      “对不起。”顾景阳顿了顿,道:“我就是想同你说说话。”
      他将那本书递过去:“你看吧,我不烦你了。”
      他这么一说,谢华琅就心软了,没有接书,却握住了他的手,气鼓鼓道:“我们说好,以后可不许了。”
      顾景阳道:“嗯。”
      “还有,”谢华琅坐起身来,主动凑到他怀里去:“在我心里,郎君是最重要的,只顾着翻书,忽略了你,是我不好,以后也不会了。”
      顾景阳听得微怔,旋即笑了,手臂温柔拍了拍怀中人的肩,却没有做声。
      床榻两下的帘幕低垂着,笼罩处的独属于他们二人的一方天地,谢华琅揽住他脖颈,轻轻依偎在他肩头,顾景阳便低下头去,在她额上亲了亲。
      亲着亲着,这个吻就有点变味儿了,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不知不觉间,二人便缠到一起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谢华琅经的多了,有些事便不像最开始那样吃惊,伏在他怀里吃吃的笑,笑完又有点好奇,凑到他耳畔去,低声问:“你怎么老是这样?”
      顾景阳深深看着她,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怪我嘛。”谢华琅又笑了,心里那汪坏水儿开始咕嘟咕嘟冒泡儿:“道长,你叫我进宫,是不是就想着这个?”
      顾景阳道:“什么?”
      谢华琅脸皮是厚,但有些事还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微红了面颊,轻轻啐他一下。
      顾景阳却仍旧不解,微微垂下眼睫,低问道:“枝枝,你想说什么?”
      二人相熟之后,他身上的清冷疏离之气便消弭无踪,唯有常年清修、不触凡俗留下的淡淡青涩感,偶然间还能见到。
      谢华琅爱死了他这般模样,胆子也大了起来,微微支起身,伸手在他情动那处按了一下,又赶忙将手收回,红着脸,悄声道:“就是这个。”
      顾景阳不意她会有这等举动,也是一怔,回过神后,也有些窘迫的红了脸。
      “枝枝,我没这么想。”他着实是不自在,低声道:“哪有婚前这么做的?胡闹也要有个界限。”
      谢华琅原也脸红的,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羞赧反倒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凑近了些,笑问道:“九郎,我先前说,叫你回宫来找找历年珍藏的春宫图,成婚后我们试过,你找了没有?当初说的时候,你可是应了的。”
      顾景阳看她一看,又垂下眼睫去,道:“找了的。”
      谢华琅伸手去抚摸他胡须,笑吟吟道:“陛下,我当你真是不感兴趣呢。”
      顾景阳有些困窘,道:“枝枝,我们不说这些了。”
      谢华琅做惊奇状,道:“成婚之后也不说吗?”
      顾景阳道:“还没有成婚呢。”
      谢华琅反驳道:“那你方才怎么还抱着我又亲又摸?”
      “枝枝,”顾景阳面露窘迫,低声道:“我只亲了,没做别的。”
      “可我做了。”谢华琅歪着头,笑吟吟道:“你怎么也不拦我?”
      顾景阳说不过她,终于停口了,衣袖掩面,道:“不知羞耻。”
      谢华琅吃吃的笑,凑过去,低问道:“道长,难道你不想那么做?我可不信。”
      顾景阳却不说话,似乎并未听见她这话。
      谢华琅哪里肯放开,推了推他肩,撒娇道:“说嘛说嘛,好郎君,你别不做声呀。”
      顾景阳拿这小祖宗没办法,却无力回答这个问题,将手臂放下,伸手堵住了她的嘴。
      谢华琅道:“唔唔唔!”
      “枝枝,你累了,”顾景阳道:“快睡吧。”
      谢华琅道:“唔唔唔!”
      顾景阳道:“你再不睡,我就要叫你父亲整顿府中了。”
      谢华琅气坏了,恨恨的瞪他一眼,合上了眼睛。
      顾景阳松开手,温柔的亲了亲她:“乖。”
      ……
      第二日是个晴天。
      谢华琅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起的也格外早,然而顾景阳起的更早,她梳洗之后,出门便见他在不远处案前翻书,见她出来,便吩咐内侍道:“摆膳吧。”
      谢华琅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问道:“道长,素日里你都是什么时候起身的?”
      顾景阳道:“卯时初。”
      “那么早?”谢华琅微吃一惊,有宫人为她拉开座椅,她落座道:“天亮了吗?”
      “将明未明。”顾景阳道:“你若是想早起,以后我起身之后,便叫人去唤你。”
      谢华琅没志气的拒绝了:“还是算了吧。”
      顾景阳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仪态也好,无论是站是坐,腰脊都是挺直的,谢华琅当然也可以,只是到了私密之处,无人在时,便会自在些,不像他这般,时时刻刻都如此。
      用过早膳之后,顾景阳便往前殿去理事,谢华琅知道他有正事要忙,当然不会叨扰,正想同宫人们一道出去走走,却听他唤了声:“枝枝。”
      “再有几日,便是先帝的忌辰,”顾景阳道:“宗室们应当会入宫,我叫衡嘉去宗正寺取了宗室名册,你大略翻一翻,能记住多少是多少,左右以后也有时间慢慢熟悉。”
      皇帝与宗室,原本就是互为依存的,就拿当下而言,虽然有部分人觊觎皇位,对顾景阳立后心怀不满,但仍然有汉王、江王那样的宗族支柱在。
      毕竟宗族与皇帝,才是最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平衡宗室之间的关系,也是皇后应尽之责,顾景阳当然不会说“要是觉得麻烦就别看了”,谢华琅也不会在这上边偷懒,应声之后,忽然想到别处去了:“江王府的小郡王,就是叫明修的那个,你没把他怎么着吧?”
      提起此事,顾景阳便想起二人之前那场冷战,淡淡道:“我能把他怎么样?他自己被吓跑了,前几日刚回京。”
      想起顾明修,谢华琅便忍不住笑,笑完又道:“现下回想,却有些对不住他。先帝忌辰那日,他也会入宫吗?我该为他压压惊才是。”
      顾景阳道:“应该会来吧。”
      谢华琅“唔”了一声,又问:“你是不耐世俗亲缘才出家的,他呢?我仿佛听闻,江王只娶了一位王妃,是很恩爱的。”
      “人各有志,”顾景阳道:“他喜欢而已。”
      ……
      先帝忌辰这日,谢华琅起的格外早,较之往常,梳妆更衣时也更仔细。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众宗室面前,以皇后的身份出现,着实由不得她不精细。
      尚宫局新制了衣裙,前几日便送到了太极殿,玄底云锦上用金线绣了大朵的重瓣牡丹,庄重之中不失华美,人一穿上,气度仿佛也沉稳起来。
      谢华琅挑了支金步摇递给身后女官,叫她簪在发间,耳畔同样是金流苏耳铛,勾勒过眉黛之后,再点绛唇,对镜细观,便见镜中人华光四射,明艳不可方物。
      服侍她穿戴的女官见后,也笑道:“娘娘美貌,也撑得这衣裳,尚宫局着人送过来的身后,还怕娘娘嫌弃牡丹俗气呢。”
      “花哪里有俗气的?只有人才俗气。”
      谢华琅执起眉笔,将眉黛画的更长,道:“谁说梅兰竹菊就一定比牡丹有气节?就因为它们不怕冷?即便是有,那也是花草有,关人什么事,穿在身上就是高洁之士了吗?”
      顾景阳入得门去,见了她这般模样,先是怔神,旋即才笑道:“又在说这些歪理了。”
      “这怎么是歪理?我偏不喜欢梅兰竹菊,就喜欢牡丹。”
      谢华琅想了想,道:“我还喜欢海棠,喜欢芍药,喜欢大红大紫,连首饰都最喜欢金的,花团锦簇总比枯枝淡叶好。比起深谷独幽,我还是喜欢做人间富贵花。”
      顾景阳轻笑道:“是你一贯的喜好。”
      女官、宫人们早已退下,谢华琅将眉笔搁下,到他近前去,转个身,道:“好不好看?”
      顾景阳颔首道:“很好看。”
      ……
      两人梳洗过后,便去用早膳,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便陆陆续续有宗室进宫了。
      身份使然,顾景阳当然不会一一见过,宗亲们入宫之后,自有内侍引着,往殿中去落座,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他才会过去相见,谢华琅自然也是与他一道。
      二人饶有兴致,令人摆了棋局,对坐手谈,顾景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子,吸取前一次的教训,刻意放了水,谢华琅当然也知道,只是能赢就好,同自家郎君,哪里用得着客气?
      一局棋下到一半,外边内侍来回禀:“陛下,梁王府的人进宫了。”
      顾景阳头也没抬,落下一子,淡淡道:“知道了。”
      内侍躬身一礼,退了出去,谢华琅思忖棋局之余,多问了句:“就是我先前提过的梁王世子家吗?”
      顾景阳道:“嗯。”
      “哎,我想起来了,”谢华琅落子,道:“郑家那几个人呢,你怎么处置的?”
      她这一手下的有些精妙,顾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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