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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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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嫣两手握拳,露出切齿的愤怒。
柳金蟾微微迟疑了一下,暗叫不妙,直骂自己怎么又犯了瞻前不顾后的毛病?
“慕容姑娘……这是……本姑娘可是身怀六甲!”动不得的!
柳金蟾微微地退后了一步,赶紧靠在明显是北堂傲所在的那间屋上,用屋里屋外刚好能听见的低声,似是惊慌地提醒凶相毕露的慕容嫣!
慕容嫣恼羞成怒,哪曾想柳金蟾这节骨眼儿还会耍心机,只把她那拳头捏得“啪啪啪”直响,真比小说里写得还能吓唬人!
屋里北堂傲急得不行,要亲自出来救柳金蟾又不行,但不救金蟾,他就要成鳏夫了,耳听外面慕容嫣的步步逼近,只得在屋里阴测测来了句切齿之语:“再靠近本公子,十步以内,定叫尔等血溅十尺开外。”
紧随此声破窗而出的是一把银灿灿足有三尺来长的银枪!
这还留着等死么?
柳金蟾丢下鼻尖距离银枪不到半寸距离的慕容嫣,拔腿就拽着慕容嫣一路奔那边船头而去,坏了慕容嫣二度欲与北堂傲冰释前嫌的“契机”!
只是……
柳金蟾一踏进船头,吓得差点跳出来,这是布置的舞台?
确定不是敞篷的婚房?
柳金蟾有点傻。
慕容嫣儿怒视那大红婚帐下的一卧榻簇新的大红百女千孙刻丝石榴被,咬唇想劝北堂傲拒绝当“新郎”的心虽是更笃定了一层,只是……刚才北堂傲的话,谁敢说不是要当真的?名节于男人而言,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事儿,只怕,他急了真杀人!
慕容嫣不敢拿小命冒险,只得转过脸来计议对柳金蟾这个准“新娘官”下手。
无奈她转头时,柳金蟾已经锁定了那头的莺哥!
“你……”慕容嫣欲紧追两步拉住柳金蟾稍事威胁,然,柳金蟾已拉了雨墨和孙墨儿提着一个瞭望镜朝船舷而去了。
跺跺脚,眼见好戏就要开场,慕容嫣无法也暗暗追了过去,只是才走得两步,就被四处寻她不着的陈先红拉住了:“你刚上哪儿去了,让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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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码头上的人似乎了少了些许,难道走了?
她可是放出消息说,他们今夜要下扬州的!
柳金蟾皱眉微微有些诧异,正要寻思自己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留下来一绝祸患,手肘就被雨墨拉了拉:“小姐,你看!”
循着雨墨的手臂而去,便见画舫不远处有一二艘行迹可疑的乌篷船。
“打鱼的,不该是趁着日落赶紧收网回家吗?”为何还要往湖心里划动,这可不符合她们乡下人的习惯!
孙墨儿和柳金蟾立刻盯着那两艘乌篷船琢磨,那船就靠过来问要不要上等的好酒,还有新打的鱼。
孙墨儿倒没看出什么可疑,只是一脸释怀地摆手说:“我们船上买了好些呢!”
雨墨和柳金蟾彼此对望了好几秒:可疑!这画舫素来就是自带酒菜的……湖上人家会不知道?
柳金蟾灵机一动,不待那船家再行推销,她诈道:“这酒我们有了,不过若能比那市面上的便宜多些,我就问你拿个七八坛来!不然你还是划到那边秦河上去卖才好!”
船家立刻露出为难之色来:“小姐这话……小户人家都是小本生意,酒都是家里自酿……”
不待船家说完,柳金蟾一颗心落下,就打算掉头走,将摊子留给雨墨去拒绝,自己去干大事儿,不料那船家起初要装模作样说不少,但见柳金蟾一扭头要走,突然就急了:“小姐别走啊,你要多少啊?”
第221章 呼朋引伴:柳金蟾的小算盘
柳金蟾哪懂行情?
雨墨无心买酒,张口就来:“五文二两!”
柳金蟾一愣,就她也知,这价,即使是在乡下也是生生砍了一半,本钱只怕都不够呢!她赶紧道:“雨墨不买就不买,不要没事来找吵吵!”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们别说不如蛇了,就是小小蟑螂还差了点呢!
雨墨立刻嘟着嘴要生气,那船家竟是担心她们不买一般,赶紧抢过话头道:“五文二两就五文二两!”
两句就降下一半来?
柳金蟾不禁抬眼暗暗地瞅了瞅这急着卖酒的船家:模样周正,神情倒是着急,只是不见丝毫愁色,一身衣物不说绫罗裹身,却也是裁剪讲究,针脚看似细密……
既不是急用钱,怎得就愿意了呢?
“船家你这可是要赔本的?”柳金蟾眼见那船家急巴巴地要令人抬酒出来,不禁故意挑眉提醒道。
船家苦笑一下:“家里缺钱!快快,都抬出来!”
雨墨愁了要说不需要,只是手立刻被柳金蟾给暗暗拽了拽,赶紧噤声。
少时间,七八个小酒坛就堆满了乌篷船的船头,满满当当,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斤,一斤十六两,二两五文,那船家才弄来一个算盘打打,雨墨小手在袖口掐掐,就有了数。
少时船家算盘落声时,雨墨已如数奉上了早点好的钱一阵肉疼,惊得那船家瞪圆了眼:“小姑娘可是传说中的袖里吞金?”
他这一问,柳金蟾与诸人一愣,回看雨墨,雨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她打小就会,哪懂什么袖里吞金?
船家自知失言,赶紧习惯得咳嗽了一声,掩饰着命人数钱。
柳金蟾暗暗地拉了拉雨墨与墨儿看那船家身后之人的脚:居然还穿鞋着袜!直让柳金蟾感叹古人真是淳朴!
墨儿不懂这里面的道道,雨墨立刻小猫儿眼瞪得老圆,气呼呼的,她就知道小姐这是老虎嘴上拔毛,没事又去找事来做!
接着,八百钱下去,七八坛酒上来,船家说刚才失言,还给附赠了一坛说是最适合女人们喝的合欢酒。
柳金蟾笑脸盈盈打赏了这船家二十来文,就收下了。还当着这船家的面笑道:“为你这酒,我们今儿不醉不归!若是不够,不知上那寻你买?”
船家忙笑呵呵地道:“若是姑娘还想要,姑娘只管朝那头派人来买就是,还是这价儿,要多少都成!”船家笑罢,抬手朝那微微离岸的一艘乌篷船指了指。
柳金蟾眼神颇有深意地朝那乌篷船看了又看,无奈近视无法看清,只得待船家走远了,拿着瞭望镜又细细地望了望,看来不是她多疑:那厢没什么人家,却偏偏是福娘今儿一直出没的地儿!
雨墨花钱买了一堆“毒药”,心疼不已地问:“这些酒要怎么办?”明知是计,还要买,也跟着疯姑爷一起发了疯不成?
柳金蟾拍拍雨墨的脑袋,轻笑道:“反正不是咱们的钱!”福娘那六十两还绰绰有余呢!
雨墨素来是到了自己荷包的钱就是自己钱,至于骗来的这些银两嘛……
“小姐,人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刘家总管一看就是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豺狼?倘或她真为那点子银子急了,要咱们的命可怎么办?”要钱不要命,还老说她财迷!
雨墨一提那“刘家总管”,一直在那边冷眼看她们买酒的数人眼不禁一挑。
柳金蟾暗赞雨墨这么神来一句,赶紧故意用大家刚好能听见的声儿道:“不是她与她那财狼主子,死盯着咱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欺女霸男,令我柳金蟾夫离女散,我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于她?”
“你哪是戏弄……分明就是老虎嘴上拔毛,上次你哄她主子那一千两还没了呢,前儿又弄了她六十两的巧宗,真就是见了美人,真当自己……是个英雄了……”
雨墨眼巴巴瞅着那七八坛酒,好似里面装了蛇虫鼠蚁一般儿。
孙墨儿不懂这里面的故事,不禁问:“这话从何而来?”
乘着那莺哥等人正竖着耳朵听之际,柳金蟾也就长话短说,将那刘宣见色起念,想要哄她买相公求荣一事,连着那福娘设计她人财两失,最终被她们夫妻将计就计,弄了个折了夫人又这兵的事儿,给说上那么一说。
其中涉及福娘歹毒之处,她自是细之又细,添油加醋了一番,而北堂傲差点吃亏,以及那两个吃了亏被滚了的小哥儿,她提都未提,毕竟男人这名节更是要紧!
孙墨儿一听,怒了,凝眉道:“柳姐姐怎的不早说?”
柳金蟾露出一丝苦笑:“家丑不可外扬,再说……咱也没吃亏不是?”她总不能让北堂傲尚未嫁人,就闹得满城风雨,坏了名节不是?
孙墨儿红着小脸,手握粉拳,一副正义之士的模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仗着京里的亲戚就这样藐视王法,岂不是目中无人?大理寺少卿而已,我娘也做过大理寺少卿,柳姐姐我在呢?我墨儿就不信她在我眼皮底下,还敢翻了天去?”
雨墨顿时用看救星般的眼仰望孙墨儿:“孙小姐,你要是救了我们主仆,我我……”
“你还想以身相许不成?”
柳金蟾一瞅雨墨那小脸激动的模样,禁不住打趣道。
雨墨一听,一脸的激动立刻化作蛮强的愤怒瞪着柳金蟾:居然她也欺负她是女娃娃,以身相许过屁了,她愿意,别人还怕吃亏呢!也不看看是谁惹的祸?虽然,她也有小煽动的嫌疑……
雨墨一不吱声,柳金蟾立刻拉孙墨儿低道:“那刘家总管哪敢会与你来明得?你看这些酒坛子,你当里面真是好酒?”
“你是说?”
孙墨儿一低身,悄悄打开一坛,俯身尖着鼻子低低细闻,皱眉头不禁一皱:“里面只有酒香啊!”貌似酒还不错,不禁就又倒下些许在地板上,地板除了丝丝酒痕,别无它恙!
第222章 人心险恶:墨儿你是君子
眼见墨儿这模样,柳金蟾就无语地笑了:“墨儿啊墨儿,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谁会动不动就往酒里下毒,又不是嫌自己命长,又或者有非置人于死地的理由,你真真是书看多了,当人都是那傻乎乎的‘潘金莲和西门庆’不成?”书呆啊书呆!
“那是如何?”孙墨儿有些不悦。
柳金蟾勾唇低低一笑:“厉害的人都是睡别人的相公,要么花钱了事,要么……以权压你,叫你哑巴儿吃黄连,还得摇着尾巴儿陪着笑儿!”她前世时,领导可没少干这种事儿!
孙墨儿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这话儿会是从柳金蟾嘴里吐出来。
柳金蟾才不是将老虎培养成小白兔的动物园饲养员,直接就和孙墨儿道:“这朝堂就是江湖,下面见不得光的事儿,黑着呢!我告诉你,这酒里没有毒药,但……里面绝对不是掺了蒙汗药,就是半包儿快活散,还有这坛女人们爱喝的合欢酒,你今儿喝一碗回去,药效嘛……”
话到这儿就是而儿童不宜了,柳金蟾悄悄儿附耳过去:“定叫你********,爱你相公爱到天黑地暗……”语意未尽处,自行体会了,都是过来人嘛!
墨儿的脸,红了!
“那……你还要?”
孙墨儿支支吾吾,眼瞅合欢酒,颇有拿了那坛合欢酒今晚回去试试药效的企图。
“我不假装中计,她又耍花招,我倘或下次没识破,岂不是着了她的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先中计,又怎么想对策呢?
柳金蟾说着,一瞅孙墨儿盯着那坛合欢酒的不舍之光,就将那一坛雨墨眼中的“烫手山芋”合欢酒放到墨儿的手里,然后低语道:“今夜不许喝……否则,你中了计,你相公可不保!”
孙墨儿一听立刻抖擞精神:“她敢!”
“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可知你娘是谁?”
柳金蟾微微一笑,孙墨儿顿有上了贼船,好奇害死猫的觉悟。
“而且肖公子……真是人间绝色哪!”
柳金蟾尾音再拉长,孙墨儿立刻缴械了:“你说,怎么办?”下水岂有不湿脚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柳金蟾嘴角一勾,眼角露出昂孙墨儿不寒而栗的阴测测笑意。
“我娘就能帮你解决这事儿,何必绕这么大弯子!弄出事来怎么办?”孙墨儿可不想蹚这趟浑水,说白点,她可不想没事找事,给她娘添麻烦。
柳金蟾立刻叹了口气,问:
“那么咱们口说无凭,怎么告那刘府总管?她若还反咬咱们一口,告咱们血口喷人,讹她钱财,再买通几个人证,捏造几个物证,换你,你是娘你怎么判?”
“呃……”孙墨儿语塞。
“是不是得判我还她一千两,若是无钱,就得以我的相公抵账?”柳金蟾冷冷哼出一声儿,论打官司,她见得太多了。
“也未必……你……”孙墨儿要辩解点什么!
柳金蟾冷冷一哼:“这黑吃黑的事儿,谁没证据的事儿,谁告吃亏!你若是不愿意帮,只管守口如瓶,假装看戏就好,实话与你说,这事儿只要不出人命,没谁会傻乎乎往官衙里撞!多少县令吃了原告,再吃被告,帮钱不帮理!我实话告诉你,就是你娘来断案,也未必愿意得罪刘家,她家官不大,却是盘根错节,一方势力。”
“就算你娘愿意帮我,但我们口水无凭,只会反倒落人口实,只提我们得了那家的钱财,后面就算断得清,你可曾想过这后面我相公的名节,往哪里摆?这大周素来只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柳金蟾一顿抢白说得孙墨儿脸乍青乍白,论官场孙墨儿自认她比柳金蟾懂,但……今儿真到这实事上,她才觉柳金蟾有着胜过她娘的城府!而她却只比她虚长两岁而已,不禁觉得柳金蟾若是他日入了朝堂,只怕几十年后的朝堂又要多一个厉害角色,当今豪门盘踞的大周朝,只怕一场血雨腥风,不可避免了。
柳金蟾心里可没朝堂,只有美人。
她见孙墨儿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不禁有些歉意,毕竟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白兔”!
“谢谢你的好意!墨儿,这事儿,我柳金蟾自会有个了断!若是不妥当之处,你再提点提点姐姐!”
柳金蟾拍拍墨儿的肩微笑安慰,余光扫向那边莺哥等人,继续道:“我柳金蟾不能把她家大人如何,但刘家这总管,姐姐我,必让她此番有去无回,自此不能再为虎作伥,也算为苏州城拔了这颗毒牙!”
“你不会要她的命吧?”孙墨儿吓得脸色煞白。
柳金蟾扶额道:“杀人不够头点地,你姐姐我像那等没水平的武夫么?姐姐我是一介书生,兵不血刃是本姑娘的一贯作风!”她不会杀人,最多借刀杀人!
孙墨儿一颗心才微微落下:“那就好!不知……墨儿能做点什么?”明明告诉自己不要过问,但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和好奇心!
“就保护好你男人和这一船的男人,别给人可乘之机就好!你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
柳金蟾拍拍“正人君子”孙墨儿,心里叹息,这样的墨儿进了官场,岂不是入了狼窝?官场的水深着呢,她柳金蟾进去都怕游不回来呢!
悄悄儿给孙墨儿安排下了护花使者的任务,柳金蟾就悄悄拉了雨墨躲至僻静处,让她与奉箭奉书二人报个信儿,说她要他们帮忙,但前提是暂时不要让北堂傲知晓,只是转念一想,这事要瞒北堂傲,就怕和上次一样,他差点着了那刘大人的道儿,少不得也叮嘱了雨墨两句。
雨墨一溜烟儿跑了,柳金蟾却看着那一溜儿酒坛子犯了难:往哪里放呢?
余光中的莺哥的眼盯着她满是深意,却迟迟没有靠近一步的意思。
柳金蟾欣赏他这份谨慎,倘或他今儿就冒冒失失来寻她商谈合作,那么……这样人不是可疑,就是……不足以谋!
此次,她真的,动了杀机!
第223章 华灯初上:好戏才刚刚上场
但要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死得让每个人都心安理得,还不会有一丝破绽呢?
世间所有的,壮年死法,最不会引人怀疑地,只有一个,那就是一病呜呼!
但,又该是什么病呢?
柳金蟾仰头望天,夜幕就要来了呢?
她今夜要先怎么做,才能让谨慎的同盟对她刮目相看,最后大家一拍即合呢?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那福娘一看就是个老道之人,弄不好,她们不小心就能着了她的道,毕竟我在明,我在暗,人心之毒胜过蛇虫毒蚁百倍不止!
柳金蟾一边安排人悄悄地将酒坛子悄悄儿放置到她与北堂傲那间屋的卧榻脚,一边琢磨怎么办才能让福娘一命呜呼?
苦思中,她的眼就落在了酒坛上,然后,她笑了:她会让她死得格外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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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临,华灯初上。
波光粼粼的孔雀湖上,自秦河而来的画舫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依依呀呀”,“哼哼哈哈”,连着那木浆打在水里的“哗哗”声、呢喃软语声,更有男女恣意的笑声……全都借着夜色朦胧,上演了人间晚春之境。
许是,画舫靠近了秦河河口,大家只觉得这入了夜后,湖上好生热闹。
柳金蟾令奉书与雨墨悄悄地让船上的周边做好各种警戒,就连孙墨儿也差了招财进宝时不时巡视四下里。
哪边莺哥素知那福娘的手段最是不堪入目,也一个个叮嘱再三,让不许吃酒,更不许混吃东西,就怕那福娘听闻他们这里买了别的酒菜,安插了什么人到了船上,又在酒菜里下药,到时福娘的人上来,浑水摸鱼,这是秦河,她们就是要干什么,愣是你喊“救命”,别人也只当是情趣,只要不伤性命,从无人过问的!班主交给他的人有了什么闪失,他如何交代?
于是,莺哥思虑再三,叮嘱了一遍又一遍,为保万一,他甚至还将班里一年轻不谙世事的哥儿悄悄地送走了。
柳金蟾背靠船舷,冷眼看那鹦哥与那老琴师的行事,不禁暗暗佩服,真正是滴水不漏,不愧是在那福娘手下吃过亏的人,心不是一般的细,只比北堂傲防她找狐狸精的“死守严防”略逊一筹!
肖腾,虽得知柳金蟾与那刘府总管结仇,情况危急,但他是什么人家的儿子?
肖家,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商贾,他根本就不把这什么芝麻绿豆的“杂糕”玩意儿放在眼底,一心一意还是扑在他的花烛夜上,更何况,孙墨儿难得今儿守得他寸步不离,他都盼望柳金蟾没事再结几个梁子,反正只要不是皇上、皇太女神马的,都尽管来惹北堂傲,蛇吞象可是传说中的奇观,他十二分想看看谁来吞上这么一吞——
真当美人都是区区四品小官敢消受的?当年诸侯割据时,一个夏美人就让数个诸侯国灰飞烟灭了!
肖腾不停手,北堂傲就敢真顶着盖头当新“嫁郎”,把他那没有体会过的花烛夜前夜补个全儿!福娘算什么?
他不怕,也没怕过!
于是,一串鞭炮“噼噼啪啪”在孔雀湖上拉开了序幕,甚至引来了同湖各船的侧目。
夜里只听得那船上高喊了一声:“新郎下轿子了!”,众人一亮:和着玩腻了别的风花雪月,今儿还有玩这个的?不禁一个个拉长了脖子,纷纷引颈而望,心生羡慕。
柳金蟾可倒了大霉儿!
她还真被肖腾等人逼着牵着红绸带,一步步引着北堂傲小心翼翼从那里面一步步走出来,亏得地平,又有柳金蟾暗暗搀扶,北堂傲走得倒是顺当,就是小步小步的,担心踩了婚袍,幸得身边莺哥安排了两个出嫁的男人从旁搀扶引着,他这才稳稳当当、顺顺利利走到了台子上,一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直知前面全是人!
二人牵着红绸一登台,下面立刻一片热烈的掌声,拍得噼里啪啦直响!时不时还有不懂事的人悄悄儿指着柳金蟾没能完全掩饰下去的圆滚滚西瓜肚,低低笑说:“你看,你看……像不像奉女成婚的?”
台下顿时一小片低低的笑声,亏得柳金蟾脸皮厚,反正人家说得也没多少差了。
北堂傲抿着唇,他脸皮子薄,一听这话儿,立刻不自在,但……人家别看乱说,还偏偏就是事实,他也不好如何,下午又被柳金蟾疼了好一会儿,心情不错,脸皮再薄也如此了,他只当没听见,谁让他早是柳金蟾的人了呢?今儿全当把当初没走完的过场走走罢了。
慕容嫣简直就觉得看不下去,几次想要站起来大喊点什么,那奉箭的眼就盯着她,似乎有她一喊,就把她丢出去的打算,慕容嫣只得眼睁睁自己相公还没过门,就把一顶绿莹莹的大帽子往她头上戴——
真是……真是不可忍,却不得不忍,还得睁着眼看!
于是,一碗碗的酒就自她喉咙里,一碗碗下去!
奉书推推奉箭:“她不会喝醉了,乱说话吧?”
奉箭一听,赶紧拉了拉雨墨:“你们小姐买的酒你抱一坛来……给她!”
雨墨早看慕容嫣不顺眼了,赶紧一溜烟真就抱了两坛来,悄悄儿换了慕容嫣和陈先红下面的两坛,可谓是……举一反三——
奉箭很想说,怎的不把那宋玉下面的也换了呢?
拜完天地,高堂、外加对拜,柳金蟾和北堂傲就被莺哥故意安排,围着台子踉踉跄跄走了三圈,那叫一个头晕眼花,时不时还差点两个人撞在一处,引得台下的人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肖腾拍着手,直接单脚站在一茶几上直叫:“好!好!再来一圈!”你北堂傲也有今天!
北堂傲颇为狼狈,心里一听肖腾那不怕死的喝彩声,他冷冷一想:你小子一会儿不成亲!等着——定叫你知我厉害!
好容易,两个人落了座,还没喘过气,大家就跟看丑角上场似的,那有空等你开唱,张口就是:“掀盖头!掀盖头——”
第224章 台上台下:俏新郎好生娇俏
听着这一阵阵的哄笑声,柳金蟾很是纳闷:这一群是来听戏的?还是合着伙儿来齐刷刷雇来给她柳金蟾,闹洞房的?
无奈,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柳金蟾微微有些忐忑地接过莺哥递来的秤杆,不禁有点哭笑不得:尼玛,这是让她现场直播洞房花烛夜啊?
“相……相公!”柳金蟾手握秤杆,满手是汗,眼见北堂傲的手交握于身前都抓紧了,不禁暗问:你准备好了吗?
柳金蟾一喊这声“相公”,下面又笑躺了好几个:“哈哈哈,这熊样儿!”又不是娶老虎!
柳金蟾微微有些尴尬,探过手。
秤杆一探进那盖头,北堂傲一颗心就呼之欲出得“扑通通”直跳,眼瞅着那探进来的秤杆,只觉得他人还从刚才那转圈圈的晕眩中恢复,羞死个人的揭盖头就来了,正不知眼儿、脸儿要望哪里摆,“噗——”一下,盖头就开始挑高了!
掀就掀吧,好歹快些,偏偏柳金蟾一心想给北堂傲个适应的过程,挑得那叫一个慢,直让北堂傲眼巴巴地瞅着徐徐抬高的秤杆,整颗心全上了嗓子眼,半日下不来,急得他连怎么出气都忘了。
台下的人,更是,脖子都拉酸了,台上那新娘子还在故弄玄虚,玩他们呢?
“快啊——”孙墨儿顶不住了。
她一喊,一呼百应:“快啊——你墨迹个啥东东!啊……”
众人正要喝倒彩,瞬间几十双大眼睛就成了一对死鱼眼,全瞪凸了!
柳金蟾一手拿秤杆,一手默默地以食指阻隔正在翻涌的鼻血:乖乖乖儿——尼玛,宝贝儿,我的爹哦,你玩真的!
全场鸦雀无声:
这北堂公子穿得哪是什么戏服,而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真喜服,其间彩绣辉煌等等大家词穷,不会赘述,但那传说中,只有京城已婚男人才会露出的一片雪肩的新风尚,瞬间就花了在座所有男女的眼儿——
原来真有这么穿的!
原来穿起来是这样子的啊?
两道红泉自无数人的鼻梁上滑落而来,一个个默默地手持绢帕捂鼻,露出惊鸿一瞥,然后失魂不动。
璀璨的珠光、闪耀的的眉间挑花,黑黝黝地缎子般长发,瞬间在这么一群人眼底,皆不及北堂傲那故意袒露在外的雪肩锁骨来得动人。
柳金蟾心跳如鼓,明知不可以,但她还是没办法,着实是她这位置,从上往下一扫,北堂傲那低低的领口之内,真就是一片旖旎之色,风景独好——
这难道是唐代女装在女尊世界的男式改良版?换男人露事业线了?
柳金蟾不动,北堂傲就抿着唇不敢动,两眼微微从柳金蟾那色迷迷的目下移开,尽管桌上一对红烛就映入他的眼儿来,他还是无法忽视柳金蟾那双色迷迷的狼眼,在意念中,将他从上至下直剥了十次有余,还嫌不够的饥渴状,尴尬得很是无语:别说夫妻这么久了,就是刚大半个时辰前,他们才……这样就又把持不住了?
北堂傲的脸微微有些挂不住了,暗问自己今儿这般穿……是不是过于大胆了,但京城结了婚的大户人家男人都是这么穿的,他也只是想让柳金蟾适应适应。
莺哥一见这“新郎”要变脸了,吓得赶紧从天香国色中回神,高喊道:“新浪新娘喝交杯酒——喝了交杯酒缠缠缱绵到永久!”
两个连着红线的金杯呈在托盘里送上来,柳金蟾一看酒,立刻看了奉箭一眼儿,奉箭立刻示意:新开封的!
柳金蟾这才敢拿一杯北堂傲,然后自己的手绕过北堂傲开始饮酒,但……
红线是不是太短了点?
柳金蟾与北堂傲无法,只得微微又近了近,脸上的尴尬别提多羞人了,笑得那厢的肖腾直打肚子:看这北堂傲以后还敢欺负自己不欺负!
柳金蟾本想沾沾唇意思意思,不想北堂傲眼瞪着她剩的酒,吓得她一仰而尽,这才让北堂傲的一闪而过的不悦收了回去,满意地又坐回帐:交杯酒不喝尽,夫妻是长久不了的!
接着喂食,吃子孙勃勃真就是一样没落,不说,肖腾怂着孙墨儿一个劲儿闹柳金蟾:“新娘娶新郎欢喜不欢喜?”
柳金蟾脸皮厚,笑:“欢喜!”你等着!
“那就给新郎唱两句,说你欢喜他!就唱……就唱你上次在白鹭山上对着鬼谷书院唱得那首!”孙墨儿也不知是人来疯,还是她喝醉了,一开口就把柳金蟾卖了!
唱不唱?
不唱就是死!
柳金蟾赶紧起身决定不和玩疯了的孙墨儿计较,借了那边一只鼓,权当手鼓敲着,对着北堂傲就唱完了《娜奴湾情歌》,又送了首火辣辣的《套马杆的汉子》羞得北堂傲恨得没处躲,最后,麦霸柳金蟾在众人的不断的喝彩中,唱上了瘾,再接再励以一首柔情脉脉的《花好月圆》直接把北堂傲醉倒了在那帐里低头不语,一双鹰目化作两湾浅浅小酒潭,望一眼就能醉死个人,波光盈盈,盛满的都是浓浓情意,最后直叫柳金蟾自作孽不可活——
一句“下一场”声后,她们拐入房卸妆。
一合门闩,北堂傲软软地倒在了柳金蝉身上当即解了衣带,骨头都酥了,路也走不了了,逼着柳金蟾把他无比缠缱地爱了个气都喘不过来,还不肯放人离开身边半步,要静静紧紧依偎,你侬我侬,把这“花烛夜”长长久久地过得——花好月儿圆,夫妻双双飞。
此后数十日,柳金蟾真切地明了那“溺爱”一词,何以择了“溺水”的“溺!”这是后话!
有了柳金蟾与北堂傲的这一示范,后面孙墨儿和肖腾下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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