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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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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先是佯作很爱兵器的模样,端详自己手中的匕首,然后借着匕首亮出的冷光,努力给自己的桃花眼装点上酷冷女人的狠戾之光,迫使“小头目”相信她柳金蟾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你?”
说着,柳金蟾很是有派头地,痞痞地单脚踏上“小头目”身侧的木板,手执匕首的手横在一腿上,整个人以垂直的角度,彻底无视“小头目”眼底的威胁,十分暧昧地俯看“小头目”,目光故意在“小头目”大开的衣襟处猥琐地扫了数眼儿。
若在大周,正常的男人,就是嫁了她的北堂傲也会下意识地遮挡遮挡,谁想,柳金蟾已经把她得眼神猥琐地目标很是明确了,这“小头目”却还是保持不动地半匍匐在船板上,任凭他单薄的衫儿,大喇喇地半挂在腰臀之上,呈现半褪状,眼瞅着柳金蟾,好似在说“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啊?”
这……
柳金蟾无语了,暗想她若不动作,岂不是让人小看了她?在这船上她还如何装腔作势?虚张声势装老虎?
俗话说,坏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几个,柳金蟾估摸着他们也就是坏了点儿,自己横点就好!
于是,柳金蟾为彰显她够坏,威胁“小头目”“你小子最好乖一点儿,不然……哼哼哼”,脸上立刻露出辣手随时摧花流氓地痞样儿,俯低了身,一手食指,不假思索地蛮横勾住人家的下颌。
“小头目”岂是吃素的?
纵然他因某药之故,此刻只恨不得柳金蟾能当下毫不犹豫,甚至野蛮地就此扒了他,狼一般将他狠狠地生吞下腹,再细细嚼烂了,但……
下颌被这么一触,天生得倔强,还是让他想也不想,当即把下颌一甩,就要甩开借住甩头的力度,将柳金蟾蔑视他骄傲的狼爪甩开去。
但,柳金蟾这节骨眼,生死未卜,岂能容“小头目”在她面前如此这般“猖狂”?
不及多想,柳金蟾暗暗咬牙,哪顾得上怜香惜玉,两指想也不想,瞬间捏住“小头目”差点掏出她魔爪的下颌,使力朝自己硬掰过来,迫使“小头目”的整张脸迎向自己呈半月形的费力仰视状:“怎得,你还想反抗?”
“小头目”咬唇,怒视柳金蟾:“你想如何?”
大大眼底明明白白地写着:有本事你就来!磨磨唧唧算什么?哥儿不怕你!
“要你乖乖听话!如若不然……”
说着,柳金蟾又十分蛮横地迫使“小头目”的头颅,吃力地向上拔高了半寸:“万蚂穿心滋味……会让你此生念我不忘!”
冷笑罢,柳金蟾还不忘趁胜追击地来了一个杀鸡儆猴——
无比从容地看向“小头目”身后那群蠢蠢欲动的老寇:“你们想他片刻就死的七窍出虫,肠穿肚烂,瞬间这船就满是蛆虫蠕动……就只管一齐过来!”
第602章 愁上加愁:没留遗产死不起
柳金蟾说罢,就是好一阵无比冷血地酷酷笑意肆虐,直瞅得,刚看见主子受苦还想出头的老寇一个个重又蜷缩在那边不敢轻举妄动——
投鼠忌器的模样,生生让柳金蟾心里捏了好大一把汗!素来告诉她,面对一群亡命之徒,她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前世遇见就主动奉上皮包的她,此一刻只觉得自己好似忘了带保险栓走在钢丝上的赌徒!
“当然,只要你们……还有你乖乖的……本夫人是不会忘了,好好待你的!”
言罢,柳金蟾又在其余人瞪大的眸底,肆无忌惮地地用指尖在“小头目”扬起的喉上勾了一个寓意无限的圈儿,本是寻常不过的事儿,谁想她的之间才只这么轻轻一勾啊,“小头目”就难抑地浑身一阵颤栗着,同时低低地吐出一声,怎么听怎么觉得可疑地低喘声,其声之大,其意欲之明显,一船的人,就是再呆的人也明白了“小头目”这是怎么了!
“小头目”身后的人这下就彻底吓住了:只一只蛊就这么厉害……少主都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了……
“小头目”也心里惊怖不已:难道他此后就只能任她驱驰,再也不能做回自己了?“小头目”欲奋力推开柳金蟾,谁想,柳金蟾也吓着了——
这这这……
“小头目”怎么不像中毒的,倒像被人下了媚药的?
这个还能靠近么?
北堂傲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啊!
想也不想,吃一见长一智的柳金蟾那敢等“小头目”再来一个“投怀送抱”?她等不及“小头目”喘足,立马比脱兔逃得还快,转身就佯作自己没把“小头目”把玩够前,暂时没兴趣的模样,一边道:“只要……你们乖乖送本夫人回到岸上!”
一面及时默默地利落收回自己的狼爪,像个验过了战利品的女魔头般,又重回她的宝座——
船那头。
最后,她方心有余悸地,冷冷看着差点扑倒自己得“小头目”,此刻在她脚下,好似药效发作了一般,兀自在船上,压根抛下了所有脸面,胡乱地就撕扯着他身上单薄的衣物……
然后,道:“本夫人就收回他身上蛊物!”
大家能说什么?
只能一个个惊怖不已地看着少主蛊毒发作,将自己剥得干干净净,然后……难以启齿!吓得全都盯着柳金蟾露出畏惧之色。
柳金蟾很想说这事真的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
这眼下呃情况,她一则生得不想坏人,二则又没北堂傲、北堂骄那等本事,不摆出架势,大刀甩出来也有数百斤……除了鬼话连篇、睁眼说瞎话,她真不知自己还能有什么本事,让这群杀人如麻的海盗,畏惧她,而不被他们一刀丢进江里喂鱼。
所以——
为保持她君子,不乱占人家男儿便宜的风度,她最后只得脱下外袍,盖在几乎已经将单袍扯成条儿的“小头目”身上,目不斜视地眺望茫无涯际的漆黑海面,一脸面无表情地坐等月沉日升:夜风吹在湿漉漉的衣裳上是如此的冷彻骨……
突然、突然,柳金蟾暗暗抱住自己的两臂,觉得自己好想、好想北堂傲、想他娇嗔的模样、想他手拿大罗帕没有眼泪,也拼命把眼睛擦红的伪装,想念他天天儿就为他那点子夜里小福利叨叨叨的声音,以及他抱着妞妞一副二十四孝老爸的孩子奴相——
他的怀抱真的、真的很温暖!
这人想久了吧,就难免不伤感,伤感之后便是想要拼命活下去的欲望:她柳金蟾真的死不起,她死了,北堂傲将来谁来养呢?他的老情人要是个元稹那样的——捡了更高的枝,就弃旧爱的薄情人——
北堂傲将来无论是留在娘家还是带着妞妞去她柳家认祖归宗,他那性子不知要吃多少亏……
愁啊!
前世死了,想得是钱没花光,划不着!
这一世。要是死了,她柳金蟾得想:
钱花光了,老公孩子没人养该怎么办?死不起啊!不愁买棺材,也得操心败家爷们败家孩儿没有遗产怎么过!
海水一浪涌起一浪,推着小船向前,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风吹着湿漉漉的发,却吹不散化不开的愁,在心中郁结:岸在哪里?希望又在哪里?她柳金蟾又该怎么从这一群人手里逃脱?无边无边的海,看不到涯际的忧——
没有水、没有食物。
没有方向,也没有指路人,唯一的北极星也在慢慢地在渐渐泛白的天际淡去,不记得是哪个故事叫做《向北、向北、一路向北》,而小小的桨又在这海上划过了多远呢?
这一次真死了,真就是尸首也没了!
绝望宛若一种蔓延的病,虽未让已渐渐逼入绝境的柳金蟾完全放弃最后生的希望,却让已经接近海岸的北堂傲等人差点愁白了发,尤其……
是这船还没抵达岸,抱着娃娃等在岸边的北堂傲已经满心欣喜地翘首站在了人人望而却步的“望妻崖”上,拉长了头颅——
“这小子还真就会站地儿!”一站一个准儿!
尉迟性德手摸着鼻尖,眼看着北堂傲脚下那崖山,也不知哪个多事的文人书的“望妻崖”三个字,不无感叹的看向——
已经脸不知道该哪儿藏好的北堂骄,努力给北堂骄捎来一点点风趣。
北堂骄能说啥?说她弟弟还真有预见性,一站就站在了最合适的他的位置上?
“一会儿……怎的说?”
北堂骄顶着两只黑眼圈,哭丧着脸问尉迟性德,她真不是个会对自己亲人说谎的人,尤其对象还是心细如发的北堂傲。
“不是说好了吗?”
尉迟性德眼看北堂骄这好似吃了败仗的模样,有点担心,一会儿这骄狐狸又把睁眼说瞎话的活路留给她:“就说咱们遭遇风暴后又遇上了海盗,你弟妹手无缚鸡之力,不小心就成了海盗们的人质么?”连海盗们的口供都串好了,还怕啥?
“你说……傲儿会信?”
第603章 隐瞒实情:报喜容易报忧难
北堂骄耳听那头喊着“抛锚、抛锚——”,她人就想装个水土不服、又或者精疲力竭倒下……再或者……忙得分身乏术地躲开北堂傲得追问!而三者之间,她最擅长的就是第三条……
“我……突然想起,船舱中擒拿住几个倭寇尚未审理,指不定……一审,就知道他们有没有绑走本夫人弟妹了!”
北堂骄一拍脑袋,明目张胆地就在尉迟性德的瞠目下,再一次脚底抹油!
“你……”
尉迟性德手朝一道关键时候就有血性没人性的北堂骄,欲大吼一声“那可是你弟妹!而且你弟妹也是你弄丢的……”,无奈朋友义气不能忘,只因……
抱着孩子兴冲冲上来的北堂傲堵住了尉迟性德威胁北堂骄的话。
“雨墨,去寻夫人来!”
头戴纱幂,上了甲板隐隐觉得船身不对的北堂傲,也不及想其他,就令雨墨去把柳金蟾领来,随他一会在海边休息,顺便陪他和孩子晒太阳。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尉迟性德想也不想,就将报丧的任务从宫里随他出来开眼界的宝蟾姑姑,也一溜烟夹着尾巴,以挑选特产的名义撤了。
尉迟性德再一溜,船上的官员素闻北堂傲在沙场上有玉面修罗之称,谁会傻乎乎地留着当哪个报丧,最后被人莫名迁怒的替罪羔羊,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全都横着过来,倒贴着船舷蹑手蹑脚,速速撤离。
最后,唯余雨墨在船上各个屋里转了一圈,还是没发现柳金蟾的影子,心里不禁嘀咕:莫非小姐知爷来了,所以偷偷儿溜了?
北堂傲起初等得欢喜,满心想着怎么安排今儿一天和柳金蟾好好过过只有他们一家人的小日子,他甚至连出海的赏风景的船都备好了,但等着、等着……
雨墨在船上船下进进出出,柳金蟾就算临时有事,但这么久,官员们走得毛影儿都不见了,她还是连个影儿都不见,就有些可疑了?
她没上船?还是在家姐突然给她安排了什么事儿?但给她临时安排了什么事儿?没道理见着他,家姐不让人与他支吾一声?
除非?
她一见他就跑了?
北堂傲一这么想,就生气了,立刻命奉箭等人也跟着去搜。
但柳金蟾根本就不在船上,怎么搜得着,结果自然是鬼影儿都没看见!
人去哪儿了?
北堂傲急了,一面命人就近找,一面拍奉书和奉箭去追北堂骄,问柳金蟾到底去了哪儿。
奉箭这一溜儿跑过去,北堂骄才知同样没人性的尉迟性德跑得比她更快!怎么办?
好在不是北堂傲亲自来问,北堂骄倒也从容镇定地告知奉箭,柳金蟾在她们与倭寇对峙时,被倭寇抓住做了人质,所以……
所以她虽然已经率人赢了倭寇,但穷途末路的倭寇们还是押着柳金蟾逃出生天了,具体来说,就是柳金蟾至今生死不明……
一席话,北堂骄一脸难掩的惋惜与哀痛、但又装出一副她不得不忍痛从容模样,告诉奉箭让北堂傲千万别胡思乱想,现在她正在想办法,欲一举打进倭寇的老巢,让她们不能再作乱,并伺机救出作为人质的柳金蟾。
奉箭和奉书傻了。
北堂骄说罢,就一副风急火燎地模样冲去布置海战了。
可奉书和奉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照着大小姐的话儿如实照说?爷过年至今,脸上才刚刚有了点子笑,此事一传到他耳朵里,他不又哭个死去活来、再闹个三五日,就得磨刀霍霍向倭寇了!
但不说,又如何回去交待?
踌躇再三,奉箭只得回去将雨墨拉来如此这般轻描淡写说了说,雨墨听不懂“倭寇”所指,只当柳金蟾估摸着又是勾引了谁家儿子,占了人家便宜,被拿去扣着负责了,也不大放在心上,她就只问了句:“这种事,花钱就能解决?”这家儿子也太顺便了,不会是经常用儿子诈人钱的吧?
奉箭不敢把话说得太绝,怕爷心里本来就烦,雨墨再一哭闹,爷不得抓狂?他只得凡事往好里说道:“一般得了钱都会放人!”撕票的就难说了。
雨墨点点头,微微落心的想:
反正家里没钱了,要钱也是疯姑爷家拿,谁让他们没事带着她家小姐去海上遛弯儿,还不看管好呢?
奉箭眼见雨墨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不能觉得奇怪,暗说这雨墨难道是没听懂他的话,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不担心?”奉箭不禁问。
雨墨当即长叹一口气,很是无奈地看着奉箭,像个小老太太般叹息道:“哎——要是我家小姐三天不闯点祸、隔三差五不整出点子事儿,你说我家老夫人能舍得揍得她过去在家一跳跳的吗?”一句话,她家小姐,就是闯祸精——过去祸害夫人,现在祸害她了!
奉箭有点愣:“你是说……你家小姐过去也经常……”被绑架?这也太衰了吧?以前怎得不早说?
雨墨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捶足顿兄道:“难道你没觉得你们爷自遇见我们小姐,各种麻烦事就没断过?”麻烦精!
奉箭一听这话儿,隐隐觉得柳金蟾的确是有点衰神附体的体质……可不,这不到一年的功夫,各种他们过去见都没见过的奇葩事,都接踵而来,甚至还有来烧房子的!
“说得也是!”奉箭认同地点点头,然后还是有点担心地道,“但就算如此……这次这么……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雨墨朝着奉箭自信无比地摆摆食指,很是了解地向奉箭保证道:“你放心,俗话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我家小姐就是地地道道的祸害,她不活上一千年,气死咱们这群人,她能舍得死么?”要愁也是该那家人愁——
儿子被凭白占了便宜,想嫁过来,这边还有一只公老虎等着,想来才是真可怜!
奉箭点点头,隐隐觉得雨墨说得很是有道理,但他就是有点担心……
第604章 再披战袍:顿化悲愤为力量
担心进屋去告知北堂傲这一消息的奉书,会不会一个措辞不当,把爷先气了个四仰八叉——
又要当鳏夫了,可不是好兆头,才开年就连来了三遭,这运气……今年这一年,就是夫人又平安回来,爷又怎么睡得着?还不得自此跟个牢头似的,成日里看着夫人啊?
奉箭还没想罢,就听得那酒楼里,北堂傲一声几近绝望地大吼:“你说什么?倭寇?”
不待里面奉书连忙要说点子夫人暂时没事儿,里面弄瓦就喊了起来:“爷——不好了——”
终于经不住柳金蟾三天两头诈死的北堂傲,抱着妞妞,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就奔地上去了!
于是,北堂府少时就跟炸开了锅一般,大夫、侍从们在屋里屋外,络绎不绝,北堂傲更是一睁眼,就拉着老太爷“嗷嗷嗷”地嚎啊,哪里还有什么大家公子的脸面,一群男人都劝不住。
大罗帕擦了眼泪鼻涕一大堆。
还是琅邪一句“你放心,你姐姐已经召集众将士,欲扩充海军,剿灭倭寇,救回你妻主了。”
刚还掰着指头数落柳金蟾种种不好的北堂傲,瞬间化悲愤为无穷力量,满怀悲痛地将妞妞往老太爷怀里一放,二话不说,战袍一披,他要上阵亲自将匪首擒来,用她的人头祭奠他一再被伤的心——
胆敢要他当鳏夫,一个个都活腻味了,也不看看他北堂傲是谁?
他可是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四更的“活阎王”!
北堂傲这银甲一披,海军的士气立刻是高涨了数十倍,只是……
北堂骄和尉迟性德两只交头接耳的狐狸,微微有点心虚了——
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北堂傲一马当先先冲进贼窝……泪水不要淹死她俩?
“傲儿,好样的,这样才是我们北堂家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能来,家姐就有必胜的把握了!”
北堂骄满脸自豪地为眼红得像只大兔子的北堂傲鼓劲,眼却瞅着对面吹着眼儿,一个劲儿摸鼻尖的尉迟性德:怎么办?
尉迟性德,可不看北堂骄,眼瞅着蔚蓝的海域,思考着匪寇们的口供和那二三条失踪了的小船,默默计算里面会有柳金蟾的几率——
眼下除了一条路走到黑,暂时,她还没有更好的对策哩!哎——这恼人的小婶子,不会武功就不会和她一样藏着掖着,冲上去当肉盾,也要看看自己够砍几刀吧?
岸上招兵买马,解甲归田的三军少帅,忽然来到南府小地,要誓师剿匪,除常年滋扰案上居民的倭寇,一时间热闹非凡,加上丰厚的薪俸,一时间参军者络绎不绝。
海面上的热闹也不亚于这岸边小城。
小船飘啊飘,一飘飘到了海岛上,一面迎风招展的……分不清是烂布,还是破裳破破烂烂地随风飘扬!
近视的柳金蟾抬眼一看啊,傻了,竟是一面的如假包换的骷髅旗——
她这是才出鲨口又入贼窝——怎得一年过得,更比一年衰呢?
此刻跳海还跑不跑得了?
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她绝对没有那种能独自游过英吉利海峡的魄力、以及体力……还有信心!
最最关键的是,这不是海峡,她既无导航,又无补给……
所以……
深吸一口气,柳金蟾只好把“骗子高人”的气场一做做到底!
岸上跑来的哨兵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琉球话。
虽然古今语言习惯不相同,加上时代和空间略有差异,但……能听懂大概也比听火星语强吧?
不待这边的小匪徒肆无忌惮地大发厥词,柳金蟾操起了她那口十八年前流利无比的琉球话,当即让船上的四个男人与案上的数人傻眼了——
抓来抓去,和着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少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小木屋,擦得不染尘埃的木板地,还有拉来拉去的锁门,与一个矮茶几上几杯,海上难得一见的清酒,伴着几碟袖珍而卖相极好的三文鱼、刺身、竹荚鱼等好酒好菜陈列了一桌,只为迎接这来自传说中的故乡的族人。
柳金蟾沐浴更衣后,上着大红宽袖斜襟上衣,下是高腰长裙裤,类似吴服,梳着高高的马尾,一头青丝垂下,以布带束缚住中段——
别看她拳脚一点不会,但往屋门一站,高挑的身段,与眉目间熠熠生辉的神彩,乍一看去,竟有九分英姿飒爽的味道,配着她那白净清秀的脸,抿着的红唇,高抬的下颌,一时间岛上最美的女人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只落得一个“媚俗”二字!
岛主只觉得眼前一亮,来不及赞柳金蟾这周身的好气质。
柳金蟾上前就是一个标准见面礼姿势,当即吓得早把祖上留下的礼仪忘了大半的岛主,慌忙回礼,只是她那受过柳金蟾这等原汁原味的特训,仓促做起来,难免有些笨拙,局促,一时间在柳金蟾面前显得更加笨拙而土气了,自惭形愧之心油然而生,只是不便溢于言表。
“让三郎也一并过来作陪!”
岛主为显自己大气,才大大方方地邀请柳金蟾上座,扭头就叮嘱她身后的男人命令道:“告诉他是贵客,切莫莽撞!请!”
她身后的男人跪着鞠躬应了一声后,就退身,拉上门,“咚咚咚”去了。
柳金蟾虽知岛主夫人的意思,但……人在屋檐下,拒绝人家的好意,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所以,她再次鞠躬致谢,一脸从容地再与岛主谦让了数次,这才主动地就着次座落下身子,跪在矮几前,微笑着与在座的其余人一一见礼,示好,惹得一众人更是手忙脚乱,更觉得受宠若惊,有的甚至吓得差点碰翻了桌,尽管其余人笑出了声。
柳金蟾还是微微一笑,十分大度地向对方表示不必拘礼,一切随意就好!丝毫没流露出一丝丝轻蔑之意,立刻博得岛主与在座诸位主事者的暗暗好感,为自己的小命留下第一线生机。
第605章 人之本性:遭遇海上琉球人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比不得本土了,但也算的上是上等的佳酿了!”
生于大周岛上,已经说大周话远比族语流利的岛主,还是生硬地说着,大周式的琉球语。
柳金蟾微微一笑,丝毫不想指责对方不地道的琉球话还不丢了近十八载的她,一番道谢后,举起酒碟,就跟着大家一饮而尽,只求千万别醉的太快——
她自娶了北堂傲后,似乎就没敢喝酒了,不为别的,就怕就酒后口吐真言,一不小心把北堂傲气死!
接着,岛主就与大家开始问柳金蟾一些关于本土的消息,想要遥想一下阔别、甚至从没见过的故土。
柳金蟾能说什么?这个时代的琉球国,她别说去过,就是在景陵那地儿,听都没听说过,不是刚才他们突然说那种话,她都要以为这个大周世界是没有这个国家的,谁想,这个空间竟是像一面子,在倒影着那个世界,唯一的不同就是:哪个空间男尊女卑、这个空间女尊男卑!
谁说谎能疏而不漏?
反正柳金蟾觉得,只有真真假假的话,才是最好的谎言,所以她听罢众人一问,就佯作出一副思乡情来,不无感叹地叹道:“金蟾也是自幼随母来中土学习大周的礼仪法制,哎——至今学艺未尽,无颜归去,何曾再踏上过故土——不知故乡院中,来时种下的八重樱是否又开了?又或者已谢了!”
为图自己表现的真实,柳金蟾竟然露出一幅向往不已的神情来,为求更真实,她甚至在脑中勾勒那曾在琉球过追过的樱来:“做人,就该像樱花一样,趁着花好,就尽情绽放啊!”
此语未落,她身后就忽然传出了一声拉门声,柳金蟾本欲再动情地再抒发几句,无奈大家的眼都不约而同地、直了一般瞅着她身后,瞬间绽放出琉球人见到美人时,特有的赤果果露骨之光!
人之本性啊!
琉球之人,尤其是这群活在当下,不知明儿命在哪儿的海寇,是如此地忠于本性,以至于擅于伪装的柳金蟾突然都觉得自己像个套中人。
既如此,还伪装什么?
柳金蟾丝毫不想秉持着什么非礼勿视的教条,大喇喇地转过头:喝!
小岛之花!
还是朵脂艳艳的罂粟。
柳金蟾眼睛微微一亮,真要好好赞此美人虽只一身艳色的吴服,也北堂傲那些个华丽的装饰,但一眼看去,却是说不出的清爽、与真实……
不禁让她暗赞果比大周的受过重重礼教扭曲了人性的男人,更觉天然、清新可人。
柳金蟾未细细品品这天然去雕饰的美,来人眼儿一抬,就无比大胆地直剌剌直望进柳金蟾的桃花眼底,电光火石间,一种电流就瞬间在二人不经意地一望中炸开了一种大家都明白的火花。
只是……
火花在炸开时,北堂傲的脸刹那间刮过了柳金蟾的心房:虽然北堂傲注定会改嫁,但……是个女人,就该有责任感。
隐隐的,柳金蟾不待来人看懂她眼底一擦而过的烟火,迅速地遮挡住自己那直通心口的眸心,十分有礼地朝来人点头示好:如果她没猜错得话,这个……应该就是刚才这岛主口中所说的三郎了吧!
果然,不待柳金蟾琢磨怎么称呼来人,大家就激动难掩地向来人叫道:“三郎,也来了啊!”一个个很是不知耻就向来人展示了自己空空的酒碟。
“三郎,这是也是与我们来自同一片故土的柳金蟾!”岛主月光夫人立刻大大方方将柳金蟾引荐给自己的三儿子,“金蟾,这是老妇的三子三郎,都说他模样生得像他爹,你觉得他生得如何?”
这话问得?
岛上的女人都这么一副一个个垂涎三尺的模样了,不用说定是岛上的一枝花,不是头一等,起码也是前十吧?
柳金蟾哪敢怠慢,赶紧朝着三郎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三郎公子好!”
“扑哧——”
一声,被称为三郎的俏公子,捂嘴忍不住一笑,与岛主道:“母亲大人真是有意思,三郎与她不是早就见过了?”然后转脸看着有些讶异抬眼的柳金蟾,从容镇定地公然勾引一般嗔道:“昨儿一晚,咱们不是在一条船上?”
柳金蟾眼瞎,一时间愣了,仔细一想吧,昨儿黑乎乎的,纵有月色,然大家一个个都血沾了满身满脸,谁看得见谁呢?
难不成?
柳金蟾的脑中立刻滑过了某个在她脚下呻吟的身影……冷汗就一滴滴自脊梁处滚落:爹爹哦,这个……应该不会要她负责吧?这男的一听那声音就比北堂傲那家伙,哪方面……老道太多了!
“三郎公子……真是……得罪之处……”
柳金蟾哪敢装傻,赶紧慎重无比的鞠躬九十度不动,宛若武士一般向他万分诚挚地赔礼道歉,只求这一眼看过去,就知这三郎是个甚得岛主偏宠的儿子——得罪了他,小命还能有乎?
“现在才知,不觉得晚了?”
三郎冷哼一声打断柳金蟾的赔礼,俏皮的脸倨傲地、撒娇似的扬了起来,眼却在偷偷地打量着柳金蟾——
跪坐姿势是异常地端庄大方,俨然就是一副贵族女子的做派,笔直笔直的腰无论是他在远处看着,还是刚开门、即刻现在都是一直一直的笔直如松,与人应对,更是不忘时不时朝着人的方向鞠躬九十度,以示恭敬,每说一句不是鞠躬九十度,就是客气谦卑不已点头向人致谢——
这教养、这做派、以及斯斯文文地谈吐,动不动就说一串听不懂,又十分中听的话儿……醉倒了爹娘,也醉倒了他,如今近近地看着,更觉柳金蟾唇红齿白,文采精华见之忘俗,虽模样不是最好得,但……
一眼望去,就宛若脱俗的翩翩贵小姐,怎能不讨人喜欢,他啊……是越看柳金蟾越觉得中意,比他先时身边哪些个空有外貌,搂着他只会说“爱死你了啊”、“想死你个小妖精”,拉上门就扯他腰带,直奔主题的女人,言语、谈吐不知强了多少倍去。
第606章 海岛之花:岛主的盛情款待
柳金蟾一听此话里娇嗔的意思,虽并无嗔怪之意,但……语调里,隐隐向岛主的透出的意思,微微让柳金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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