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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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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养他当男宠?”沁弦瞧着陛下这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由得腹诽,也不知道是谁五迷三道的。
“这倒是个问题。”萧羽彦拉过沁弦低声道,“寡人觉得他这小心思太活络了,当男宠也太委屈了一些。”
“难不成,可皇后之位不是已经有了云洛公主么?”
“云洛?对了,云洛去了哪儿?”萧羽彦这才想起,云洛当日在牢中打晕了狱卒。让她假扮成狱卒先行离去。可是她自己还留在那里。
韩云牧自然不会加害她,可是她到现在还没见到她呢。
“娘娘前日便被大司马送回了宫中,如今在寿喜宫禁足呢。”
萧羽彦不忿道:“他凭什么禁足寡人的皇后!”不过转念一想,云洛那丫头怎会轻易就范。等她上朝回来再去看她。
好不容易换上衣服,萧羽彦扶着沁弦站起身。走了没几步,忽然见穆顷白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戴着白玉面具,长身玉立。一步跨进来,修长的腿抵得上沁弦跨两步。
穆顷白手中端着一只白瓷的盅,大步走到床边,对萧羽彦道:“用完早膳再上朝。”
萧羽彦抱住了穆顷白的胳膊,腻乎乎拖长了音:“你喂我。”
“好。”
被挤到一旁的沁弦默默叹了口气。一大早上的就这样,以后还让他怎么活?
穆顷白一口一口喂萧羽彦吃完了一碗粥。萧羽彦好奇道:“你这样在皇宫行走,不怕身份暴露么?”
“不碍事。宫人问起来,我说我叫十七。”
话音刚落,房梁上砸下来一块瓦片。沁弦连忙离远了一些,以免十七发起火来波及到他。
用完了早膳,萧羽彦便要起身上朝。穆顷白却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宫门口走去。轿撵早已经备好,萧羽彦坐到轿撵上,依依不舍地看着穆顷白。
想到朝堂之上风雨飘摇,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要她处理。她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忽然,穆顷白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那件事,你不必担忧。”
隔着白玉面具,萧羽彦看不到穆顷白的神情。但是他握着她的手,那样坚定而温暖,给了她不少信心。有时候,只是一句话的鼓励,却足以让她再度鼓起勇气去面对一切暴风骤雨。
轿撵穿过永巷。萧羽彦知道穆顷白一定是在她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这一条路便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暌别早朝数日,萧羽彦再度出现,却是一瘸一拐地走向皇位。朝臣们面露异色,却并未多加议论。韩云牧也如常站在最前方。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却并未多言。
萧羽彦坐在金座上,看着满朝文武,心情却大不相同。昨日经历了一场生死和一场失而复得,大起大落,难免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朝臣们一一上奏着今日需要商议的政务。萧羽彦听得仔细,生怕漏掉任何一件。终于,大理寺卿上前一步道:“陛下,赈灾一事。罪臣谢应宗当如何处置?”
萧羽彦蹙眉看着他:“大理寺尚未审判,怎可称其为罪臣?!”
“此事,人证物证具在。臣以为,只需罪臣签字画押,便可结案了。”
“混账!”萧羽彦声色俱厉,一掌拍在面前的案子上,“谢应宗乃是黎国王宫贵胄,身份贵重。怎可不经审判就定罪?倘若是错杀,你一个小小大理寺卿能担负起这样的罪名吗?”
大理寺卿还欲多言,穆顷白却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所言不无道理,既然是要让众人心服口服,那便由大理寺公开审理。”
“好,谢应宗乃是寡人表兄,于情于理,寡人都该去旁听。”
“既然如此,此事定在明日。陛下以为如何?”
萧羽彦其实还想要拖延几日。毕竟宋提刑还未露面,本来此事是交给他调查的。现在人还未出现,韩云牧却急着审案子,也不知是为何?
“寡人以为,此事还需等宋提刑回来再行定夺。”
“宋提刑音讯全无。但随宋提刑一同前往的小厮却已经回来,他声称得知宋提刑查出的所有内容。明日便由他代替即可。”武子都忽然进言道。
萧羽彦看着他,原本想要反驳。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萧羽彦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既然大司马和令尹都如此坚持,那么此案定于明日公审。由大理寺卿主持,寡人会前往旁观。届时王都的百姓也会前来。还望大理寺卿能够秉公审理,切不可有所偏颇,致使朝廷失了威信。”
“喏。微臣必定不负陛下和大司马所托。”
此事能公开审理,算是有了转机。可是宋提刑未归,萧羽彦所查到的也只是细枝末节。根本没有切中要害。只是这件事情的背后,牵连的却比她想象的更深。
倘若公审能讲背后这一切牵扯出来,黎国的朝廷恐怕要有一番剧烈的震荡。这是她的困境,也是她的机遇。
萧羽彦负着手,紧皱着眉头回到了未央宫中。原本还打算去探望云洛,眼下谢应宗的案子实在是愁人。她斜倚在书桌上,眼角眉梢都在发愁。
穆顷白却还在悠闲地看着书。萧羽彦心中感慨,当个男宠就是舒服,可以什么事都不用管。
他似乎觉察到了她的目光,从书卷上回过神来:“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萧羽彦叹了口气,摆摆手道:“黎国内政,后宫不得干政。”
“哦?那我在你的后宫之中,是什么身份?”
萧羽彦仔细想了想,答道:“原本寡人是想你当皇后的,可是这样云洛又该如何安排?所以思前想后,决定为你开黎国之先例。让你成为我黎国国君的第一位男宠!”
“男宠?”穆顷白气结,冷笑道,“不巧了,你的男宠恰巧知道宋提刑的下落。”
萧羽彦立刻凑了过去,伸出拳头替穆顷白捶着腿,一脸谄媚的笑容:“小白白,寡人方才跟你说笑呢。你是寡人的梓潼,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我吃了亏?”
“那……那你想如何?”
穆顷白伸手将萧羽彦拉进了怀中,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倘若是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得叫我夫君。”
萧羽彦顿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寡人乃是一国之君,你这样岂不是要我向齐国称晚辈,事关国体。寡人——”
“叫夫君。”
“夫君。”
萧羽彦没出息地叫了一声。穆顷白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乖。明日你安心去大理寺旁听,宋晏我自会给你送到。”
“真的?”萧羽彦有些不敢相信。她最后一次见到宋晏,还是在锦乡侯府。那样危险的地方,也不知是生是死。可为什么穆顷白却可以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他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能耐?
萧羽彦想起了那日在金楼的所见,莫非穆顷白跟墨门有着什么关联?她想了想,并没有去问穆顷白。倘若有一日他想告诉她,那么必定会亲口告诉她的。
很快,在焦躁不安中,萧羽彦度过了这一日。直到晚上才在穆顷白的怀里睡了过去。
月正当空。穆顷白揉了揉萧羽彦紧皱的眉头,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睡梦中,她还这样皱着眉。明日于她而言,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三十六章 入V一更

翌日,大理寺公审钦差大臣误斩朝廷命官一事很快传遍了黎国的王都。因为是公审,所以不少百姓一大清早便来到了大理寺前的广场外看热闹。
御林军围成一圈,将围观的百姓挡在了外面。为免百姓围观时拥堵,还特意用木栅栏挡在了最前方。正南方的位置上是一出高台,上面摆了三张案子。大理寺卿已经坐在了右侧,正和寺正耳语着什么。
大理寺内,一辆囚车载着谢应宗由大理寺的兵马押送着前往广场。
萧羽彦也一早便做好了准备。她坐在轿撵上,前后左右有百名御林军护卫。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从未央宫出发,一路向大理寺行进。
两旁的百姓探着脑袋,争相目睹国君尊容。发现国君并不像说书先生所说的那般,肥胖秃顶大肚腩。倒是……挺标致的……
萧羽彦从一片人声嘈杂中听到有女子尖细的声音传来。
“……我实在是不明白,国君这模样,怎么会被冠上绿公的头衔?”
“咳,那些说书的先生,嘴下没几个能信的。不过你说,是咱们国君相貌好,还是公子顷白好看?”
“当然是公子……也不对,谁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咱们看到的都是那个水云先生所作的画像。可你看,说书先生口中的陛下其实生得这么好看,那水云先生笔下的公子顷白也可能肥胖秃顶大肚腩呢。”
“有道理。我们要支持国君!”
萧羽彦听在耳里,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同。黎国的女子果然个个都颇有见地,也很有眼光。她不由得多瞧了那些说话的女子一眼。
这一瞧,忽然瞥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萧羽彦直起身,再想去看,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萧羽彦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眼花了,毕竟人有相似么。
轿撵穿过拥挤的街道,来到了大理寺前的广场上。萧羽彦正首而坐。不多时,韩云牧也在一队御林军的簇拥下赶到,径直坐到了她的左侧。
萧羽彦偷眼去瞧,他倒是神色自若。
过了一会儿,眼看着时辰到了。大理寺卿向萧羽彦和韩云牧施礼,便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升堂——”
两旁官兵点着杀威棒,高声唱到:“威——武——”
萧羽彦看到谢应宗被带了上来。在脏乱的牢房里待了几日,谢应宗不仅是瘦了,脸上还多了不少胡须。她看到他望向人群里。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人群里一名蒙了面纱女子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萧羽彦认得这女子,是谢应宗的妻室。两人成婚四年,感情甚笃。
萧羽彦顿觉肩上的重担更加沉重。
紧随谢应宗上前来的,是一个清瘦的年轻人,身形不高,颧骨突起。看起来有些苦相,不像是富贵人家出生。想必这就是昨日朝堂上提到的那个宋提刑身边的小厮。
萧羽彦心中担忧,昨日穆顷白答应会将宋提刑带来。可怎么到了如今也未见他的身影?
大理寺卿已经开始审理。依照惯例,即便是疑犯,也有辩驳的权利。所以大理寺卿向后询问了谢应宗和那个小厮事发的经过。
谢应宗所说的过程,与当日在牢里和萧羽彦所言并无二致。城中百姓听闻屠羊靳之事,无不动容。
这一番陈述完毕,一旁的小厮上前一步道:“陛下,大司马大人,程大人。草民段毅,乃宋提刑身边随侍。今次宋提刑调查此事,小人一直跟随左右。对案情略知一二。”
“好,你就将你的所见所闻尽数道来。”
段毅不疾不徐道:“我家大人奉陛下之命前往江淮,头一日的听闻与谢大人所言分毫不差。但是深入调查之后,却发现,谢大人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萧羽彦蹙眉看着段毅,谢应宗也看着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到了江淮之后,前几日根本没有在查案。而是与当地的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夜夜笙歌。每日醉生梦死,酒肉之后还收取了大量的贿赂。”段毅之言顿时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萧羽彦对此嗤之以鼻,旁人不知道,她还不了解她表哥。
王宫贵胄,根本不像平民百姓那样在意钱财。母后的兄弟不多,很疼爱这个外甥。时常会赏赐他一些财帛。但谢应宗每次得了好东西,总是随手就分发给了姐妹和下人。摔碎几个玉如意更是常有的事情。
可老百姓不这么看。在他们眼里,几千两,几万两乃是天大的数字,几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萧羽彦将心比心,换算了一下。大约可以够全城的百姓吃一年的白糖糕,实在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你的指控可有根据?”大理寺卿问道。
“草民有人证。”
“传上来!”
不多时,一名身着绯衣的女子扭着腰肢走上前来。那女子烟视媚行,一看便知不是良家女子。但见到这样的阵仗,也是两股战战,不敢抬头。
相比起来,这段毅就见过世面多了。
大理寺卿问道:“堂下何人?”
女子细声道:“贱婢……贱婢绯红,是……是江淮的一名官妓。”
“你可见过你身边这人?”
绯红瞧了瞧谢应宗,又看了眼段毅。颔首道:“奴婢见过。还伺候过这位大人。那日这位大人与当地的几位大人一同饮酒寻欢。贱婢歌舞助兴之后,还陪大人饮了酒。之后……”
萧羽彦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心中担忧。可是再看谢应宗,他却侧目看向了一旁。只见他家内子正两眼冒着火光,额头青筋爆出。方才还一派坦然的谢应宗,此刻冷汗涔涔而下。
没想到表哥那般风流人物,当初讨了多少女孩子芳心。如今却成了个耙耳朵,而且惧内到如此地步。可见她这位表嫂手段非比寻常。
“你说,他和几位大人一同饮酒,可知是哪几位?”
“当地郡守李保,太仓令章添……还有郡丞王嵩,以及……”绯红思忖了片刻,补充道,“一位贱婢不知身份的大人,但大家都叫他蓝大人。”
提及这姓氏,萧羽彦只觉得异常耳熟。被斩杀的是除了王嵩之外的三人,而谢应宗错杀的便是这蓝大人。他父亲是一位子爵,祖先曾是黎国开国国君的一名食客。不久前蓝庆的父亲去世,他便承袭了爵位。
这姓氏特别,听闻是蓝氏的祖先酷爱着蓝衣。黎国开国国君便戏称他为小蓝,蓝氏便以此为姓氏。后来分封为侯。子子代代承袭下去,一支留在了王都,其余的都留在封地。
蓝氏这一族并不是望族,但在黎国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萧羽彦忽然想起来,令尹武子都的岳丈似乎……姓蓝?
此前宋提刑留下的那句话,衣锦还乡,旧梦依稀。曾记饮酒江都,伊人舞翩跹,眸若星子。后面一句,便是暗含了武子都三个字。
所以他早就调查到了此事和武子都有关。可今日武子都并未到场,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避而不见。
“贱婢还听闻……”绯红瞧了谢应宗一眼,欲言又止。
大理寺卿沉声道:“但说无妨!”
“酒宴之上,几位大人便奉上了一些宝贝。谢大人很高兴,尽数收下了。但是回头在帐中,却对贱婢抱怨,说蓝大人不懂得为官之道。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说要好好教训教训蓝大人。”
谢应宗其他话都没听进去,只听到了“帐中”二字。他感觉到后背一阵刺骨的寒意传来,根本不敢去看家中河东狮的脸色。
萧羽彦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找了个人来陷害谢应宗。这大理寺卿恐怕也是沆瀣一气,摆明了步步引导。
果然,他问道:“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绯红从抬起手臂来,撩起了袖子。一只青翠欲滴的镯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阳光下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谢应宗面如死灰。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但这惊叹声中又夹杂了一声破裂声。萧羽彦转头看去,只见那用来阻拦百姓的木栅栏,已经缺了一条腿。而那一条腿正握在谢应宗的老婆手上。
她默默为谢应宗哀悼了片刻。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谢应宗,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话音刚落,萧羽彦冷哼了一声:“程大人,你这大理寺卿是买官买来的么?”
此言一出,大理寺卿的手顿了顿,胆战心惊地瞧着萧羽彦。平日里国君在朝堂上并没有什么威严,虽然不苟言笑。但人人都知她是纸糊的老虎。可今日她一开口,他竟觉得遍体生寒。
“陛下……陛下何出此言?”
“人证物证具在?”萧羽彦嗤笑了一声,“此案的关键是什么?谢大人是否受贿?赃款何在?蓝庆又可曾中饱私囊?这些都没有审问清楚,你便敢说人证物证具在?寡人看你这大理寺卿,也是当到头了!”
闻言,大理寺卿的脸上顿时失了血色,战战兢兢道:“是……是微臣疏忽。微臣一定审理清楚。”
说罢他转头看向宋提刑身边的那小厮:“段毅,你可还有证据?”
“谢大人收受的贿赂,宋大人早已经查明。赃款就是在他入住的驿馆内发现的!”
“呈上来!”
萧羽彦心一沉,没想到此人心思缜密,还真的准备了谢应宗收受的赃款。

第三十七章 入V二更

不一会儿,一只木盒被带了上来。打开木盒,萧羽彦看到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发出了嗤笑声。
一直一言不发的韩云牧觑了眼萧羽彦,问道:“陛下笑什么?”
“这些财物就能收买谢大人?段毅,莫非你是以己度人?”
话音刚落,一旁谢应宗的妻子大声道:“真是可笑。上个月夫君与我吵架时,我摔烂的东西是这十倍有余。这些东西便想要收买我夫君,简直异想天开!”
谢应宗感动地看向他家中的母老虎。事到临头才能看出谁是真心。但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那根被硬生生掰下来的木条上。心中又觉得生无可恋。
“无论财物多少,谢大人居所搜出受贿的财物是不争的事实。”段毅冷声道,“黎国律法,疑犯近亲之言不可作证。陛下应该知晓吧?”
萧羽彦看着段毅,没想到这人其貌不扬,胆子却不小。而且处事冷静,行事果决狠辣。倘若不是身份限制,倒是个人物。
如今证据摆在眼前。眼看着这一步步的,谢应宗就要被定罪。萧羽彦心下焦急,也不知这宋提刑怎么还未到来。
忽然,韩云牧清了清喉咙,高声道:“我看此事已经明了。谢应宗虽然赈灾有功,但收受贿赂不成。有意杀害无辜大臣,其心可诛。功过不可相抵,法外不能容情。程大人,判决吧!”
萧羽彦急了,一拍案子,起身便要为谢应宗辩解。
就在此时,百姓之中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众人目光所及,只见一名白衣男子之高空翩然而落。面上戴着一只白玉面具,风姿绰约。男子身旁还有一人,穿着奴仆的布衣,面容看起来颇为憔悴。
就在其他官员脱口而出“宋大人”的时候,萧羽彦却低唤了一声“小白”。韩云牧转头看着她,萧羽彦连忙收敛了神情,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他果然把人给带来了。同时也证明黎国皇宫的御林军,简直形同虚设。
原本公堂之上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百姓们已经是议论纷纷。可穆顷白一到来,生生是把这话题给拉偏了。
两旁原本嗑着瓜子,啃着瓜的黎国妇女们早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刻正激动地发出一阵阵惊叫。彼此交头接耳,问道:“是谁?这人是谁?”
萧羽彦咬牙切齿,方才还说要支持她们的国君。这一眨眼就变了心!她觉得自己宫中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个禁1脔。
忽然,韩云牧按着腰间的剑,大步走上前来:“此人身份不明,来人,将他拿下——”两旁的御林军立刻围了上来。
萧羽彦连忙断喝道:“住手!”
那些御林军面面相觑,齐齐看向了大司马。
“这是寡人的琴师祁墨。此次是听从了寡人的命令,前去请回宋提刑。”萧羽彦起身道,“宋爱卿,既然你来了。这越俎代庖的事情,你的亲随也不必做了!”
段毅瞧了一眼宋晏,顿时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地退到了一旁。宋晏虽然身着仆从的衣服,但一双眼睛寒光迸射,令人不寒而栗。他深瞧了段毅一眼,转身向穆顷白施礼道:“多谢祁先生相救。”
穆顷白挥了挥衣袖:“举手之劳。”言罢大步走向了萧羽彦,路过韩云牧身边时,亦是心无旁骛。
他这一番举动。仿佛是千军万马之中取了上将首级,却又轻描淡写似乎不值一提。顿时引得周围的妇孺又是一阵惊叫。萧羽彦重新落座,穆顷白立在了她的身侧。韩云牧回身看着穆顷白,微微眯起了眼睛,沉着脸回到他的位子上。
宋晏拱手道:“陛下,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萧羽彦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此案原本就是交由宋大人办理,既然宋大人来了。那么某些满腹稻草忝居高位的草包,自然也当不起这重任了!”
大理寺卿抹了把汗,连忙起身站到了一旁。宋晏却并未落座,而是转身走向了那一盒证物,朗声道:“此物确实是本官于查案过程中,在谢大人下榻的驿馆寻获。”
萧羽彦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是——”宋晏取出了一只红色的珊瑚,“在场大臣应该见过,此物乃是王都近两个月盛行之物。由东海传来,只在王都和附近盛行。而江淮以北恰逢灾害,这等奢侈之物并未流传过去。但它却出现在了谢大人的驿馆之中,又被称为赃物。唯一可得的结论便是——”
宋晏看着段毅,一字一句道:“有人栽赃陷害!”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萧羽彦耳朵灵敏,听到百姓们纷纷议论此事。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琴师大人虽然遮了面容,可是他坐在陛下身旁,气度却丝毫不逊色呢。”
“是啊。虽然我们陛下也是俊美不凡。可是琴师大人好像《醉胭脂》里的那位琴师哦。”
“听说那琴师是以公子顷白为原型写的。如今看来,比起我们黎国的琴师来,什么公子顷白,都是浮云。”
“都别争了,我觉得琴师和国君看起来好登对!你们说,陛下是不是好男风?”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片惊呼。得到了黎国一众女子的一致赞同。
然而,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我站大司马。”
方才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女子们纷纷侧目,正准备一拥而上争辩几句。瞥见女子戴着斗笠遮住了半张脸,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周身透出肃杀的气息。顿时偃旗息鼓,让到了一旁。
然后一撮骑墙派仔细瞧了瞧大司马,又站到了大司马阵营。片刻之间,黎国的女子已经分裂成了数个派别。有国君唯,琴师唯,大司马唯,还有摸鱼(墨羽)派,*(云羽)派,甚至出了墨云派和云墨派。各自争论不休。
萧羽彦看着那一片乌烟瘴气,不由得有些后悔提议公审。
宋晏将此前段毅所提出的证据一一推翻,抽丝剥茧地分析起了案情。
“诚如陛下所言,此事的关键在于蓝庆是否有份侵吞赈灾的巨款。此前谢大人为了平定灾情,也有调查过此事。并且得到了一本账目——”宋晏从袖中抽出了一本书,高高举过头顶,“这一本便是当地的官员用来敷衍谢大人的假账目,本官前往调查的时候,甚至还有人故技重施,又将它拿了出来。”
一旁的寺正忍不住询问道:“宋大人,那真的名册在何处?”
宋晏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本书,上面沾满了泥土。他举着两本账目,从封面来看一模一样。
“这一本是真正的赈灾款的账目,又太仓令自王都携带去的江淮。”宋晏顿了顿,抬头对萧羽彦道,“陛下可知,这一本账目是臣从何处得来的?”
“太仓令章添的遗物中?”
萧羽彦这般猜测,是因为章添被谢应宗斩杀在城门口。他是负责此次赈灾的。这人平日里闷声不响,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没想到竟然干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让萧羽彦颇为意外。
宋晏摇了摇头,沉声道:“此物,是臣从屠羊靳家中的泥墙里挖出来的。”
“里面可有记载蓝庆的罪证?!”萧羽彦连忙问道。
宋晏长叹了一口气:“蓝大人死的冤枉。”
此言一出,萧羽彦和谢应宗对视了一眼。她的手一片冰凉,心情也跟着沉重了下去。这岂不是意味着……谢应宗是真的杀错了人?
忽然,一只手轻轻覆在了萧羽彦的肩膀上。掌心的温度传来,萧羽彦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穆顷白在安慰她,心中微微有了些暖意。
“但谢大人也是无辜受害。”宋晏继续道,“臣在调查屠羊靳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事。”他提高了声音,“来人,将物证抬上来——”
话音落下,百姓让开了一条道。数十名名身着墨衣的男子抬着五具尸体大步走了进来。
大理寺卿高声喝道:“宋晏,你这是做什么?这等晦气,惊扰了陛下和大司马,该当何罪?!”
宋晏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晦气?江淮以北饿殍遍野,路边尽数都是尸骨。大人中饱私囊蛇鼠一窝的时候可曾想过晦气?!”
“你——你——你胡说!”大理寺卿额头和鼻尖沁出汗珠来,指着宋晏抖抖索索道。
萧羽彦冷声道:“闭嘴,跪下!”
大理寺卿连滚带爬走到谢应宗身旁,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宋爱卿,继续吧。”
宋晏走到那几具尸体旁边,揭开第一个,尸首和头颅已经分离:“这是屠羊靳。”又接连揭开了下面的四具尸体,老老少少都有。都已经腐烂,但身上凌乱可怖的刀口深可见骨。
“这是屠羊靳的妻子,这是他五岁的儿子。这是他行动不便的兄长,这是他年过半百的母亲。”宋晏指着那些尸体道,“除却屠羊靳自刎而死,死后被枭首示众。其余的家人都是被乱刀砍到半死,之后活埋身亡。”
“何人如此歹毒?”
在场的百姓见到如此惨状,也是不忍多看。
“屠羊靳带领灾民暴1动,为的不过是活命。他所求的是他一家老小能够活下去。可有人绑走了他的家人,威逼他向谢大人说了假话。并要他在暴1动平定之后自刎,才能保证一家老小的安全。”宋晏咬牙切齿道,“可他至死都不知道,他的一家老小早已经被人活埋!化为了四具枯骨!”
“那幕后主谋是谁,为何要诬陷蓝庆?”

第三十八章 入V三更

宋晏没有回答。一旁谢应宗缓缓道:“因为蓝大人不愿意同流合污。”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谢应宗的身上。他声音颤抖:“当日郡守邀约,为了讨要账目,我确实曾经前往。当日蓝大人的神情便有异样。那日宴席间上了一道蒸羊羔。他忽然说了一句,连羊羔都宰了,那公羊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恨我们这些吃羊羔的人?”
这一番话如今想来,让人脊背发凉。原来蓝庆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的阴谋,那么他的死很有可能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可惜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谢应宗哽咽道。
宋晏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谢应宗颤抖的肩膀:“好在天理昭彰,真相来的虽然晚了,但终究还是会来。”说罢他拱手对萧羽彦道,“陛下,臣还想请一位证人。以及,请陛下传召一位当朝重臣。”
“何人?”
宋晏没有立刻回答萧羽彦,而是命人取来了他的乌纱,上前一步摆在了台阶上:“臣要请的这位证人,乃是蓝庆的长姐,当今的一品夫人蓝善。而这位当朝重臣,便是令尹武子都,武大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百姓们甚至连窃窃私语也忘记了,屏息凝神看着国君。
原本他们以为只会看到一位王宫贵胄受审,却没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到了当朝令尹。人人都知,除了大司马之外,这令尹便是朝中最大的官了。
天大的官要被审了,简直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一回。这可是朝政动荡的大事,可这个说书先生口中昏庸的国君,真的敢召来当朝重臣么?
萧羽彦心中不无担忧。但事到如今,要么孤注一掷赌一场,要么民心尽失。原本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继续成为说书先生口中的昏庸黎绿公。何况宋晏如今赌上了他的仕途,若是退缩,又如何对得起这样的忠臣?
“传寡人的命令,召令尹觐见——”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人高声道:“不必了!”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令尹武子都在几名朝臣的簇拥下大步穿过人群走到了广场的正中央。大理寺卿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叫道:“令尹大人,救命啊。”
“内子身体有恙,今日恐怕不能来了。”
武子都能走到令尹这个位置,一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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