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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凤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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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我还是先不说好了,等到你们操练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搞定那些不安份的兵士的。”
刘骜的眉头舒展开一些,不过他的嘴角却向下撇去,蓝凌玉知道,每次遇到为难的事情时,刘骜的嘴角都会呈现这样的状态。
于是蓝凌玉笑着说:“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有你那批死忠的侍卫在身边,还有我义父的大队人马做靠山,有什么可怕的?”
刘骜说道:“辛苦你了,本来不该把你卷进来的……”
“我们互相帮助呀,我帮你扮演好你想要的角色,你帮我见到我的义父!”
“可是……”
“你不要可是了。”蓝凌玉用脚趾头也能猜刘骜想说的话,“若人生时时处处都有那么多‘可是’需要顾虑,那我们岂不是要到白头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包在我身上吧。”
刘骜的脸上这才微微有了笑意。当夜,刘骜仍旧留在帐中歇息,蓝凌玉在一旁读书,他则在另一个书桌上读着朝中递来的等他批示的上疏。
灯影下,蓝凌玉频频回头去看刘骜,见他批注的专心,眼神里满是认真的神色,又不好打断他,明天一早,便要去城外的土屋复命,蓝凌玉整个晚上一直在考虑怎么样开这个口。
正想着,刘骜突然说话,吓了她一跳 :“一整个晚上就跟丢了魂似的,有什么话直接问出来吧,这个扭扭捏捏可不像是你一贯的表现。”
蓝凌玉一楞,随即笑着:“被你逮到了。”
“听说今天你的帐内来了个不速之客。”刘骜问道。
“哪里是什么不速之客,是我的朋友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在西域的人缘还这样好。”
“嘿嘿,”蓝凌玉干笑了两声,心里暗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车戴斗量,都拎不清。
“你傻笑也跟哭似的,快点说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既然刘骜已经知道有人来拜访她,那么昭君的身份很快便会大白于天下,那正是蓝凌玉不想发生的事情。
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告诉刘骜真相。
“刘骜,你相信缘份吗?”
“好端端地说什么缘份,不过说起来,咱们两个倒是挺有缘的,就像是天生该在一起的一样。”
蓝凌玉白了他一眼,然后旁敲侧击地问道:“你还记得先皇薨逝之时抓到的那个女刺客吗?”
刘骜眯起了双眼,作出努力回忆的样子,最后摇摇头:“第天有那么人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要想记住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真是困难。”
“那我来告诉你吧,其实你除了有姐姐和哥哥们,还有一个小妹妹”。
刘骜听了愣住了大概五秒钟,然后哈哈大笑。
“你也太能编笑话了,你在给我讲那个叫什么童话吧?”
蓝凌玉自问她讲话的口气还挺正经严肃的吧,为什么会给刘骜造成这样的错觉。
“你不要笑,能不能安静地将话听完?”
刘骜这才一边笑一边说:“好吧,听你说。”
“惠宁姑姑病得奄奄一息了,想要在最后的时刻看看她的亲生儿子。”
刘骜这时一扬眉,他当然知道惠宁是什么人,虽然他跟蓝凌玉从来没有认真谈过刘骜生母的事情,但刘骜是知道蓝凌玉对此事是知情的。总之,各人有各人的方法和路数就对了。
蓝凌玉这才松了口气,看刘骜的样子,不像是排斥的态度。
“你说我有个妹妹?”
“是的,她叫暖儿,一直跟在惠宁姑姑的身边。”
刘骜只知道自己并非太后亲生,这件事情已经足够让他苦恼的,至于自己生母身边跟着什么人,亦或是生母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从前都没有时间认真地去想一下。不过现在蓝凌玉将这件事情捅破,而且惠宁已经快要死了,刘骜觉得有必要将这最后的答案问个清楚了。
“你跟他们怎么约定的?如何碰头?”
蓝凌玉说:“这件事情又牵涉到另外一些人的安危,我不能说得那么透彻,我得等到他们都彻底安全了才会告诉你来笼去脉,你若是信得过我,明天中午就跟着我悄悄地出城去。”
刘骜点头:“我当然信得过你,这世上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比你更让我信任的。”
蓝凌玉心里一阵感激,刘骜又接着说:“虽然你这个人秘密多,总跟一些不明的势力有牵扯,做人挺不靠谱的,烂好人但心却挺狠的。”
刘骜说这话的时候蓝凌玉直翻白眼,这是夸她呢?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顺利地让刘骜答应去见惠宁,蓝凌玉松了口气,让郁屏悄悄地去备些寻常匈奴人穿的衣服,入乡随俗,还是穿得比较普通一些才好。
第二天一早,刘骜便将一些事情打理好,快到用午饭的时候,他们便出了城,一路走来,蓝凌玉不得不佩服昭君的安排,虽然大宛现在已经草木皆兵,到处都可见武装力量,但还是有些胆大的商人,挑着吃穿住行的东西进来兜售,随着战事的渐渐平息,一些百姓们也敢回来了。所以中午的大街上十分热闹,人来人往,混在里面十分容易。
走到城外,蓝凌玉又找了好久,才算是找到昭君口中说的那个破旧的土屋,地点十分隐蔽,足够掩人耳目。
她们刚到那里,便看见外面走进一个身形高大的女子,那不是昭君,等到她进来,蓝凌玉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暖儿。
几年不见,暖儿的脸上的杀气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带麻木的表情。
“暖儿,好久不见!”
暖儿对着蓝凌玉微微一笑说道:“蓝凌玉,我们是好久没有见到了,没想到这次见面竟会是在这里。”说完这话,她抬起头,看向蓝凌玉身后的刘骜。
第三卷 022临终托付
从前蓝凌玉印象中的惠宁,是一个疯妇,是一个郁郁不得终的弃妃,是一个藏着天大秘密的神秘女人,但自打蓝凌玉看过惠宁的画象以及听过了她的身世后,便对她的看法早就有所改变了。画中的她,是一个恬静,安然,带着向发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飘飘然如同世外仙子般,刘姡坪蹙褪窍不墩庋呐樱栽诨菽螅负醣涣鯅'宠爱过的女子都是这样的类型。
从刘康的母亲傅瑶,再到昭君以及小昭君,都是这种典型的美女。所以蓝凌玉能够理解惠宁的刻骨铭心,因为有了开始,所以才希望善终,但是期望太高,所以摔得更狠。
如今的惠宁,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在西域大宛国外的一个小小的,隐蔽的土屋里,蓝凌玉陪着刘骜见了他生身母亲的最后一面。
惠宁得的是痨症,若不是有刘骜这个信念支撑着,相信惠宁绝对活不到现在。她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眼窝深陷,更加显得眼圈乌黑发紫,那样子简直不忍让人直视。
但是暖儿却并不在乎,与蓝凌玉打了招呼,便带着她们进来这里看惠宁,不等招呼蓝凌玉她们坐下,便忙着给惠宁拧干毛巾擦了把脸,又扶着她坐了起来,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得严实,这才放心。
看得出来,暖儿的照顾十分贴心,惠宁的周遭并没有病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身上的衣物干净清爽,头发也梳得十分整齐。
她见到刘骜进来,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激动的神色,大概是被病痛折磨得近乎麻木。
刘骜也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来了!”惠宁虚弱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是的。我来了!”刘骜点点头。
“你是一个好皇帝,当年我将你送到王政君的身边时,我就知道,你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刘骜明显咬了一下牙,然后垂下眼帘,说道:“其实我并不想当这个皇帝!”
惠宁这时有些激动:“你不想当皇帝,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别看这些年你都没有在我的身边生活,但是我对你的了解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比你的两个兄弟都更适合坐皇帝这个位置。若是刘康当了皇帝,那么你与刘兴能否活到现在。还是个未知。”
“有的时候,我倒真希望父皇当年将帝位传给二弟,这样的话。我们现在也用不着兄弟反目。”
惠宁呆了一呆,然后摇摇头:“无论你们当中谁当皇帝,都有面临着大动干戈的那天。不过,若他们落到你的手里,你会留他们性命。你若是落到他们的手里,就会性命不保。”惠宁说完后,开始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暖儿刚要起身,却被蓝凌玉制止,只见刘骜从怀中掏出帛帕。扶着惠宁,以帛帕为她擦拭嘴边咳出的鲜血。
“母亲!”刘骜迟疑了一下,说出了这句话。惠宁那已无光彩的瞳孔里瞬间燃起了两团火,但是大家都清楚,这火很快便会灭掉。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个时刻的到来,虽然等了这些年。盼了这些年,不过我从来不后悔!骜儿。谢谢你,能赶过来看我!”
“我是你亲生的儿子,血浓于水,什么时候,我们都有着母子之间特有的感应。母亲,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了我,为了能让我更好地活下去,你也忍受了许多。”
惠宁的身子渐渐坐不住了,一点一点向下滑去。刘骜让她躺平,然后又喂她喝了点水。
“其实我希望看你一眼,除了了却我多年的心愿,还是想请骜儿你帮母亲一个忙。”
“母亲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暖儿,”惠宁召唤暖儿,一面伸出手来,暖儿上前握住惠宁的手,惠宁又将手伸向刘骜,刘骜也握住她的手,惠宁将刘骜与暖儿的手交叠放在一起,又说道:“暖儿,这些年委屈你了,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一直百依百顺,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事情,你都从不问原因,也不去管对不对,都努力完成。如今我要解脱了,可是你在世上,孤苦伶仃一个人,多么可怜!”惠宁的眼里开始有混浊的泪水流出来。
“母亲,”刘骜赶快说道:“你放心吧,暖儿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我会照顾她的。”
“骜儿,若是你真心拿暖儿当你的妹妹,你就不要让她再回到长安,不要让她回到王政君的身边,我有预感,王政君她为了达到她的政治目的,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会牺牲你们的幸福。”
刘骜刚要开口,惠宁便死死攥住他的手说:“你只要点头,只要点头就行,答应母亲这最后的要求吧。”
刘骜便狠狠地点了点头。
惠宁这才放心地喘了一口气,艰难地重新躺回到床榻上,蓝凌玉悄悄地站起身,惠宁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了看暖儿,又看了看刘骜,然后又把目光转向蓝凌玉,对她微微地一笑,那笑容虽然苍白,却透露出无限满足,无限幸福的感觉。
蓝凌玉在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辜负惠宁的期望。
惠宁又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刘骜一眼,然后慢慢垂下手去,再没有动静了。
暖儿先是呆呆地看了半天,昭君走上前去,拉住暖儿的手,蓝凌玉也去拉她,这才发现暖儿的手已经如同冰一般地冷。
“暖儿……”昭君还没等说出话来,暖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十分凄惨,哭出了她这么多年的遗憾,这么多年的恨,这么多年的隐忍和无奈,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放。
如今,这世上真的只有她孤单的一个人了,再无牵绊!
刘骜想要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蓝凌玉将他拉了出来,然后悄声说道:“你让她哭吧,这么多年,我从未见她掉过一滴眼泪,现在终于能够好好发泄了。”
刘骜直直地盯着蓝凌玉,然后问道:“你早就认识她们了?”
“是早就认识,但是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惠宁姑姑亲生儿子这件事。”
“你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我了!”
蓝凌玉叹口气,外面的天气开始干燥炎热起来,天边没有一丝云彩,几只秃鹰盘施在一碧如洗的高远的天上。
“其实就算是告诉你了,也于事无补,以你当时的实力,既不能与太后划清界线,又不能与朝中各路势力抗衡。不过,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情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也会通过自己的手段查出来,你自己查出来的事情,你便会思考,该如何收场,总比我告诉你的好。”
刘骜眼圈一直红着,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蓝凌玉心里想,大概惠宁也希望看到一个如此坚强如此绝决的儿子吧。
“你说的对,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什么资历与那些人抗衡。”
“你打算怎么安置暖儿?”
“先问问她自己的意思,然后再做打算,暖儿有自己的主见,她这些年在外面闯荡,想必对于自己的将来有更好更适合的打算。”
蓝凌玉想想也是,便没有再多话。
惠宁的葬礼在当天便匆匆地举行了,时间紧迫,刘骜一方面要准备着安抚军队中的不安传言,另一方面还要准备去与雕陶莫傲摊牌。
当天晚上,蓝凌玉没有回到大宛,她与昭君同去了她在康居边境的住处,一户十分普通的寻常人家。
蓝凌玉有好多的话想要问昭君,她心里装着一肚子的疑问,可是真到了两个人能够安安静静地交谈的时候,蓝凌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倒是昭君看出了蓝凌玉的疑问主动说道:“其实我跟暖儿只有一面之缘,不过大家同是身世可怜的人,那自然会同病相怜,心里也想多帮帮她,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带着惠宁姑姑东走西闯,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生活,想想就觉得可惜了。她本是一个公主,应该过着同阳阿公主一样的生活,可是却因为自己的母亲那一辈人的恩怨,而落到今天的地步。”她重重地叹口气。
蓝凌玉也觉得心情十分沉重,她问道:“之前暖儿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再早一些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她说前两年她一直住在北方,离鲜卑族不远的地方。”
蓝凌玉心里默默地在地图上搜索了一翻,知道这个地方地处大汉的东北方。
“那里虽然条件恶劣,但好歹不会饿死人,而且那里人烟稀少,倒也是个安稳的去处。”君接着说道,“今天下午我问过暖儿,她说可能还会回到北方去。”
蓝凌玉想了想说:“再回北方去有些冒险,现在正值北方战乱,暖儿的身份曝光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我怕会有人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
昭君有些不解:“即使是做文章,只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因为他不是嫡出,可是跟暖儿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蓝凌玉的脑海里又闪出王太后的脸,她摇摇头说:“暖儿才是整个局面的核心,恐怕她也是这盘棋的关键一子。”
第三卷 023安抚军心
惠宁的死可以说是一枚重磅炸弹,在暖儿千疮百孔的心上又剜了一刀,之前的暖儿再怎么苦再怎么难,一想到有惠宁在背后给她的温暖,她便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如今惠宁走了,将暖儿所有的希望也一并带走。
她再一次想到死,料理完惠宁的丧事之后,她便要动身,蓝凌玉本想让她多在刘骜的身边呆些时日,但是刘骜这里也是军务缠身,每天大大小小的军情都在等着他定夺,他也没有时间再叙这份遗失了二十几年的兄妹之情,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让许多事情都发生在错误的时间。
暖儿执意要走,蓝凌玉也没有办法横加阻拦,她自己整理好装备,打算送暖儿一程,昭君因为不方便露面,与蓝凌玉做了个简单的告别之后,又与呼衍挪换了居所,大概是搬到了比较太平的康居国里面。
暖儿临行前一天,蓝凌玉带了大包小裹的东西来,一定要让暖儿带上。
暖儿为难地看着蓝凌玉,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也过惯了处处为家的生活,现在突然让我带这么多的东西,我真的会带一路丢一路,还不如将它们分给那些需要的人。”
蓝凌玉知道暖儿这些天的心情一直没有平复下来,虽然在她哭过之后,情绪略有好转,可是她紧绷的苍白的小脸上始终看不到笑容。
“暖儿,这些年你与惠宁姑姑在北方,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吗?真是够辛苦你的了。”
“也没什么辛苦,只要能与最亲的人在一起,什么苦都会变成甜,可是……”暖儿说不下去了,便继续装着为数不多的几件换洗的衣物。
眼看着快要到深秋了。北方下雪又早,可是暖儿的衣物还是那样的单薄,蓝凌玉看着便是心疼。
“暖儿,你不要着急走,我知道留你是不可能的了,不如你再等几天,我让郁屏她们给你做几件过冬的衣服,你带着。”
暖儿摇摇头说道:“那边什么都有卖的,我一个人有手有脚,会干活力气还大。不愁挣不到钱养活自己,玉儿,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这么多年,我还不是一样活了过来。”
蓝凌玉想说: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暖儿,真的是孑然一身了。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去强迫暖儿接受自己的好意。
“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不然的话皇上又该着急了。”
“皇上本来是要看你的,可是临时又有军情,所以……”
“不来送更好,送了反而还牵肠挂肚。就当我不过是出个远门,以后还会回来好了。”
正说话间,外面却传来刘骜的声音:“就是再忙。也不能不来看看自己的亲妹妹。”
刘骜自己挑起帘子走了进来,他穿着布衣布挂,一副普通人的打扮地进来。
蓝凌玉赶快起身:“你们兄妹俩好好说说话,我去跟郁屏下厨做几个拿手的好菜,来给暖儿饯行。”
刘骜笑着说道:“玉儿。辛苦你了。”
待蓝凌玉下去后,暖儿说:“看你们多好。哥哥你一点也没有皇上的架子,跟玉儿就像是我遇到过的那些平凡夫妻,相敬有礼,却又亲密无间。”
刘骜叹了口气说:“我倒真想与玉儿像普通人那样过着寻常的生活,算了不说了,暖儿,我们兄妹才相认没有几天,你却又要走了,说起来,这是做兄长的失职。”
“这不能怪你,我从小过惯了流浪的生活,若是让我回到宫里,我一定会被憋死。”
“你若是执意要走,为兄不会拦你,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暖儿摇摇头:“那个地方我已经熟悉了,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而且那里还有一些我认识的很好的人,他们平时都很照顾我,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
刘骜看了暖儿半晌,红了眼框:“我怕你不会想要好好的,我们是兄妹,就算是多年没有相认,这份心灵上的感应我还是有的,我想得到你的一个保证,保证将来我亲自去找你的时候,会看到一个全须全臾的妹妹,而不是一个坏消息。”
暖儿的心里乍地一暖,张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刘骜,然后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哥哥你放心吧,无论将来我们能否再见面,我都会与你常通消息,让你知道我过得很好。”暖儿的心里像是吃了定心丸,在这个世上,她不是没有亲人了,而是多了很多的亲人,他们都在关心着自己,他们也了解自己,尊重自己,为了这些人,为了这份情,她也得活下去了。
不多时,蓝凌玉便将菜饭端了上来,郁屏和展颜将酒菜布置好了,蓝凌玉他们三人入了座,蓝凌玉只倒了一杯茶,举起杯说道:“皇上有军务在身,我们以茶代酒,好好为暖儿饯行吧。”
三个人的茶碗碰在了一起,千言万语都化在这轻轻的瓷器与瓷器的撞击声之中。
一顿饭没有吃完,外面侍卫进来,向刘骜低声耳语了几句,刘骜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蓝凌玉不好直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只好对暖儿说道:“暖儿,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今天让展颜留下来陪着你,明天一早我便过来为你送行。”
暖儿知道事情重大,也没有多说客套的话,只点了点头,送他们出来。
出来后,蓝凌玉才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又有叛军打来了?”
刘骜摇摇头说道:“要真是叛军的事情还好解决,现在是部队里自己要罢战了。”
“罢战?为什么?”蓝凌玉不解地问道。
刘骜看了她一眼,神情里带了些愧疚,他没有说话,只是先将蓝凌玉扶上马,然后自己又骑上了另外一匹,向他们自己的营帐方向走去。
蓝凌玉将前些天部队之中的谣言与今天刘骜的脸色联系起来,估计是跟自己有关的。她一咬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在众将士面前一抹脖子,反正既能救这么多人的性命,又能显出自己贞烈的一面,倒也值了。
蓝凌玉又一转念,她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事情总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她随着刘骜策马沿着官道驰来,一面想着对策。
回到大营里,这里果然沸反盈天的,蓝凌玉还没等进帐,便看见甘延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见蓝凌玉,他也左右为难了,一个当了一辈子武将,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老英雄,在自己的义女面前把脸憋得通红。
蓝凌玉下了马,将马缰递给身后的侍卫,然后对甘延寿说道:“义父,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女儿大概猜出了七八分。不过不知道现在的情形有多严重,是大多数的兵士都被煽动还是只有小部分。”
甘延寿眼里立即透出赞赏的光芒来,他说道:“现在我的人跟皇上亲自带过来的人暂时还没有动静,不过王将军那里的人,王将军生着病,不能亲自带兵,所以在军纪上就难免会有些松散……”
话没说完,刘骜的脸色就变了,蓝凌玉不大知道里面的厉害,又问道:“那依义父来看,王将军手下的这些兵士能占到我们带的大军多少成?”
“七成以上?”
蓝凌玉心里倒吸一口气,难道刘骜自己手里的部队只有那么少吗?原来她还以为刘骜只是保守,不愿让外人知道过多,如今看来,他的手里真是没有多少兵。
蓝凌玉皱了皱眉头,又苦笑了一下,问道:“那些兵士们到底有什么说法?”
“这……”甘延寿顿了一下,又左右看了一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帐再说吧。”
等进了帐,甘延寿才说道:“这些兵士们闹得很凶,估计是有内奸混进来了。”
蓝凌玉说道:“我已经做了最坏的估算,不过是让我以血祭天。”
甘延寿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都说你这孩子聪明,看样子,为父以前低估你了。如今,我跟皇上都一筹莫展,唯有你能靠你的聪明自救了。”
蓝凌玉想了一想,问道:“最近是有大战要开打吗?”
“大战没有,不过是一小股骚动的势力在向大宛靠近,这小股部队可能是雕陶莫傲派来试探我军实力的,所以暂时不用王将军那里的兵士也可以抵挡一阵子,不过,要是将来真的往北边走,那就难说了。”
蓝凌玉说道:“女儿有一个方法,能不能行就全看天意了。”
甘延寿眼里露出惊喜的光来:“只要有办法,就不妨一试。”
蓝凌玉点点头:“等到义父带兵平定那小股热力的时候,带上女儿在军前,女儿献舞一曲以振军威。”
“这,玉儿,你这是何意?”甘延寿又不解了,本来王凤的部队里已经有一些不好的传言开始影响到甘延寿的部队,现在蓝凌玉又要在公开场合公然露面,这不是火上浇油。
蓝凌玉说:“现在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最后大不了我就以自己的死来安定军心。也算是为大汉做了贡献了。”
“不行,玉儿,我就是不做皇上了,也不能让你去送死。”刘骜猛地一拍桌子,呼地站了起来。
第三卷 024种瓜得瓜
印象中的刘骜十分喜欢激动,经常闹情绪,喜欢耍小脾气,但那些都不过是他的面具,各式各样的面具,他会根据场合选择合适的一张脸,内心里的刘骜,是一个心机十分重,十分会计划,十分会权衡,也十分地,用蓝凌玉的腹语来说,就是阴险。
他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一切值得牺牲的人和物。
不过,今天的刘骜,蓝凌玉能够感觉得出来,与往常都不一样,今天的他,露出的是另外一种,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面目。
她有些困惑,她觉得刘骜已经有什么地方跟从前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许多看,都不一定能够看得清楚对方的真面目,蓝凌玉不解地看着刘骜,但并没有开口。
甘延寿也有些吃惊,在他的心里,蓝凌玉不过是刘骜比较喜欢的一个妃子罢了,他是一个武将,不会摆弄权术,更对男女之间微妙的感觉缺乏常识。
一时间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没有说话,帐子的缝隙内卷进风来,吹得照明用的松枝火把呼呼地响。
“皇上,”蓝凌玉见半天没有人说话,先打破了僵局:“我想,我是不会死的。”
刘骜眼睛里炽热的光芒逐渐隐退,他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总之,我堂堂一个皇上,一个七尺男儿,不会让你一个女人去挡在我的面前,若是那些兵士们真的要反,那就由他们去好了,我大汉还不至于因为这些没有出息的兵士而崩溃。”
甘延寿在旁大喝一声:“皇上说的好。我们大汉岂会因为这些兵士的一些流言垮掉。”
蓝凌玉没有再坚持,既然一个皇上一个主将都已经把话放出来了,那她还要坚持去战场之上。就显得有点犯贱了。
“既然皇上跟义父都已经说了这样的话,那玉儿也不会再坚持,不过,玉儿还是希望打大仗的时候能够观战,说起来,玉儿也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了。”
甘延寿哈哈一笑,“真不愧是我甘延寿的女儿。”
刘骜眉头又皱起来,蓝凌玉赶快说道:“这一次你就依了我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想将来在历史上被写成罪人。遗臭万年。”事实上,蓝凌玉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真的有那么严重,不过她已经跟甘延寿身边的副将询问过,若是这次征战失利,北疆便会被匈奴撕开一道口子。那以后汉朝面临的就是无数的鞑子长驱直入,就算匈奴是只不会让人致命的蚊子,若大汉被叮得全身是包,将来也会埋下隐患。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蓝凌玉便赶着出了场,去送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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