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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凤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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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一愣,这话本是她想劝蓝凌玉的,没想到却被这丫头自己说出来了。
“太后,”蓝凌玉又接着说道:“太后不如就让这件事情永远地被尘封起来吧,放了惠婕妤,让她与暖儿从此远离皇宫,暖儿从小便与惠婕妤相依为命,她皇宫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如今不如太后就赏她们母女一个恩典,让暖儿也去过几年平凡人的日子,好好嫁人生子,过幸福的生活。”
王太后被蓝凌玉说得心动起来,暖儿是她的女儿,纵使她这些年没有抚养过她,没有看着她长大,但是母女间那份血缘和感应是不会被时空切断了,王太后想了一想,点点头,“我会放了惠宁的,暖儿,就随她去吧!不过,你又如何能让孤相信你呢?”
蓝凌玉一愣,王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怕自己到处去乱说?
王太后见蓝凌玉没有说话,又说道:“孤知道,你不喜欢骜儿,你心里另有所属,但你也知道,那永远都是不可能的,你注定就得是呆在宫里的人。”
蓝凌玉又是一呆,王太后不敢杀她,却也不敢放了她,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刘康之间的事情,她当然怕自己将来以此作为要胁,帮助刘康成事,就算自己怎么说,恐怕太后也不会相信自己不想让刘康当皇上的心思吧。
也难怪,在她的心里,哪个后*宫中的女人不想让自己的男人成为真正的帝王,不想让自己成为众人羡艳的后*宫主位,高高地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呢!就连蓝凌玉在刚刚重生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若能当上皇后一定要把欺负自己的人全都好好折磨一番。
可见权利对于人的诱惑是多么的大,蓝凌玉既然明白太后的心思,也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现在她想要出城都困难,以后恐怕只要王太后活着一日,自己便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禁祻一天了。
“太后想让臣女如何做?”
“你现在还未及笄,而且又有那个什么空空道人为你保驾,孤知道孤此刻奈何不了你,可是孤知道你的软肋,那就是你身边的人,孤动不了,但是能动她们,你若有心,便好好听孤的话吧。”
蓝凌玉心里的火气腾一下便蹿了上来,但她仍旧忍耐着,没有发作。王太后说得太对了,她动不了自己,但她能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小海子的死就让她如此难过,可想而知,若有一天她借故扳倒甘家,蓝凌玉该是如何心情了。
第二卷 117不让你碰
“太后不怕臣女拼个鱼死网破吗?”蓝凌玉抬起头来,清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凌利倔强的光芒。
王太后确实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但她毕竟是块老姜,只略一停顿,便轻笑道:“你没了靠山,就连孤身边的嬷嬷都不如,谁又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辞,孤劝你识识务,不要与孤作对。等到来年你及笄,孤会让你还俗,然后将你赐给骜儿,让你留在宫中。到时候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那个惦记你的人,无论如何也会死心了。”
蓝凌玉心里一凉,但仍旧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远远传来的鼓乐之声,听起来竟然是如此悲哀,好像是在为她即将死去的爱情默默哀悼。
“你回去吧,好好想想,你这么做不仅是救了你的家人,也是救了天下的人,一个女人的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就算你全身心付出,也不一定能换回你想要的。孤言尽于此,你好自为知。”
蓝凌玉缓缓站了起来,腿已经僵了,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步履维艰,从前她倒没想过真的要与刘康在一起,她只是觉得能守在他身边就行了。
来当刘康也向她表示心意后,她的要求也不只是想呆在刘康的身边,她想要与他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好好谈一场谈爱,然后结婚,相守到老。及至现在,她才知道那不过是她自己做的一个白日梦。
蓝凌玉一步一挪地走出长乐宫,外面灿烂的灯火刺进了她的瞳孔里,她的眼前突然出现白花花的幻景,她几乎是看到了刘康带着笑朝她走来!
刘康?蓝凌玉的嘴角扬起一个苍白笑容,她朝他伸向双手,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玉儿?玉儿?”刘骜一下子抱住倒下的蓝凌玉。然后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到自己的步辇之上,吩咐一旁的人说:“送她到太医署!”小安子赶快让人将步辇抬走,一旁的许茹意也正下辇,看见了刘骜的步辇被人抬走,再看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不禁有些吃惊,“陛下,您身体不舒服?”
刘骜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二人一同走进长乐宫,去给太后请安。
刘骜在婚宴上并没有看到蓝凌玉的身影,心里有些奇怪。按理这丫头最喜欢看热闹,怎么现在不见了人影,他赶快找小安子让人去找蓝凌玉,却听说蓝凌玉去了长乐宫,刘骜坐在那里如坐针毡。也想过来,又怕太后起疑,便偷跑到寝殿,把许茹意拉了出来,假意让她陪着自己出来散心,许茹意没想到自己刚刚被封后居然被刘骜偷着带了出来。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事情,虽然她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深夜去太后的宫里,不过既然是刘骜的心血来潮。她愿意陪着他。
两个步辇一前一后来到长乐宫,刘骜一心想把许茹意甩开一些,果然在长乐宫门口便看见晕倒的蓝凌玉,之前便守在长乐宫门口的荷香和郁屏,赶快也跟着步辇去了太医署。后面而至的许茹意当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的话她刚刚被蓝凌玉安抚好的脾气又该爆发出来了。
太医署的床榻上冰冰凉的,蓝凌玉几乎是被冻醒的。一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的手正被一双温润的大手握住,她的眼光顺势一抬,便看到刘骜正睡在她的身旁,可是她这是在哪里,刘骜又怎么会守在自己的身边。
外面荷香进来,看见蓝凌玉醒来,高兴地说:“翁主,您可算醒了。”说完,便递上一碗熬好的中药。
刘骜睡得并不实,一听见荷香说话,赶快醒来:“玉儿,玉儿!”
“可是陛下,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该去陪皇后的吗?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又是怎么了?”
“翁主,您可吓坏奴婢了,昨天您又晕倒了,太医们说您才些天的伤风刚好,昨天又急火攻心,所以才会晕倒。”
“玉儿,”刘骜见她醒了,也放下心来,这时也有心情打趣她了,“你是不是看我封许茹意做皇后你心里不舒服,所以去求太后了?你若是想当皇后你早说嘛,我早就求着你嫁给我你不肯,现在看到别人做了皇后你又急。”
蓝凌玉这才想起前一天晚上王太后与她密谈的那些话,她心情又是一阵低落,刘骜看到她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说中了,赶快拍拍她的手说道:“没有关系,你若想进宫,我随时都会封你为昭仪,然后还准许你不用每天去给皇后请安!”
蓝凌玉抬起眼来,清晨的阳光越过半开着的月亮窗映射进来,她的周身有柔软的细琐灰尘在轻轻漫舞着,她的瞳孔如同一汪清潭,里面正映射出刘骜的的身影,刘骜不禁看得呆住了。
“陛下,若我真的进宫了,我想请您给我一个承诺!若是您不答应,将来我就是死也不会进宫。”
“这是做什么?玉儿,你知道你所有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不要动不动地就说死好不好?”刘骜摸了摸她柔软的短发,此时的蓝凌玉更像是一只小小的受伤的兽类,平日里的张牙舞爪全都收敛起来,两只眼睛认真地圆睁,好像对这个世界十分好奇,又好像充满了恐惧。
“我请陛下准许我独自一人穿着道服住在神仙殿里,我请陛下不要占了玉儿的身体,除非是玉儿心甘情愿,让玉儿在宫里做个隐形为,一直为陛下祈福。”
刘骜听到这话心里刺痛一下,但看到蓝凌玉那无辜的眼神,又不禁软成了一滩水:“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进宫?”
蓝凌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太后想必已经放走了惠宁,现在她或许正与暖儿团聚,暖儿是个守信的人,一定会找个适当的方式把刘康的消息告诉给自己,她本来是想得到了刘康的消息后,便请辞离开长安,去追随在刘康的身边。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她叹口气说道:“除了进宫,我的出路一样是嫁人,与其嫁给陌生人,还不如在这个我熟悉的环境里生活,而且玉儿知道,我的要求您一向都会答应。”
“可是你都不让我碰……”刘骜有些委屈,虽然蓝凌玉有时还拿他当孩子看,但他的身体却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喜欢蓝凌玉,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一切,她芳香气息,她的身体,她的思想,她的灵魂。可是这个丫头却是如此古怪精灵的一个人。
蓝凌玉叹了口气,“实在是因为不想违背太皇太后的意愿,她在活着的时候曾经告诫过我,我可以与陛下有夫妻之名,但不能有夫妻之实,否则您会越陷越深,我虽然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可是总要遵守她老人家的遗愿。”
“祖母生前还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刘骜十分惊讶。
蓝凌玉点点头,两个人正静坐着,这时蓝凌玉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噜响了几声。
“好了,好了,翁主知道饿了,太医说,翁主这些时日就是进食太少才会导致身体虚弱,翁主您进些莲子羹吧!”荷香走近笑着说。
蓝凌玉知道荷香一直都在门外,连自己的肚子叫都听到了,想必一定是听到了自己与刘骜的对话,不禁脸上一红,刘骜伸手一刮荷香的鼻子,“这小丫头,鬼机灵鬼机灵的。”荷香的脸瞬时比蓝凌玉的还要红。
吃过了早饭,刘骜直接便去上早朝了,蓝凌玉也出了宫回家去了。
还没出门,甘府派来的马车便远远地等在宫门口了,离得老远蓝凌玉便看到旺才急得如同摘不到桃子的大猴子一样左转右转的,走到近处,旺才一见蓝凌玉主仆三人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一路上不停地跟蓝凌玉絮叨着说昨天老夫人和少夫人知道她在宫里了心里急得不行了,一大早上便让他赶车在这里等着。
蓝凌玉一听,心里又是一阵感动,看样子自己的牺牲是做得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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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凌霄殿上,左右两列官员分排列位,一言不发,只有他们头上不时动上一动的高高的进贤冠才表明这些站在此地的不是泥像。
刘骜坐在主位上,细眯着他招牌式的凤眼,一道精光不经意间溜了出来,他轻抚着手边的折子说道:“众位爱卿,你们都是朝中的老臣,对于王将军的折子有什么看法?”
列在后面的王凤站了出来:“陛下,王将军一向都是直言快语,且他做事情也从不偏么,虽然匡大夫是朝中重臣,但当年,他确实曾同石显结党,这些凡是站在列位中的老臣,想必也应该是有目共睹的。”
“匡大夫,你有什么话要说?”刘骜一夜未睡,可是此时却丝毫没有倦意,饶是如此,他还是装作乏力的样子打了个呵欠。
“陛下,老臣当年是曾经照着石显的意思上了些折子,可是这些折子也是先帝的意思。”匡衡持着象笏的手微微抖着。
第二卷 118老姜出马
“匡衡,你为了保自己的位子不惜上折子隐害忠良,你就是石显的帮凶,现在却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仅如此,你还要玷污先帝名节,先帝一向圣明,又怎么会命你去陷害朝中忠臣?”冯逡站了出来,他现在已经被刘骜封为司隶校尉。
“陛下,”王凤又站出来说:“不管匡大人出于什么目的,先帝又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证明匡大人的清白,而众位大臣们也都能作证当日他确与石显一党勾结,揽权谋私。王将军不想再让陛下受到蒙蔽,所以才会上书。”
“陛下,老臣是服侍过三代皇帝的,老臣当年确实是有做得不公允的地方,可是这些也都是为了大局,为了利于朝政的稳固,如今众位大臣都道老臣有罪,老臣不敢为自己多加辨解,一切自有天理,自有公道。”说完,他跪地将头上的进贤帽摘下,将身上的官服脱下,将自己的组绶放在一旁。
“匡大夫,您这是做什么?”刘骜问道。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有些人觉得老臣碍眼,捉住老臣的错处不放,老臣甘愿接受陛下的处罚,但是这与虽人的弹劾无关。“他语气里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意思。
”匡大夫,您是父皇生前最倚重的老臣,朕相信父皇倚重您也是有道理的,您又何苦这样做?朕会给你公道的。“刘骜说完后便转向王凤:“舅舅,当年你并不在朝中为官,父皇临走前曾经嘱托过朕要相信匡大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能更好的坐稳江山,朕相信这就是证明匡大夫清白的证据。”
王凤抬起眼来,他倒没想到刘骜会真的替匡衡说话,一时间也只得接下话题说:“既然先帝有所嘱托。老臣当然不便再多言。只是王将军说的也没有错……”
“王将军的性子朕当然知道,不过依朕看,他处理事情还是有些鲁莽,朕虽然欣赏他,但是朕还想让他再磨练磨练。”
“陛下的意思……”
“朕最近接到奏折,说高陵那里正闹旱灾,朕准备派一个得力的人去治理,不如就王将军吧。朕特命你为高陵令,明日你便去上任吧。”
王尊一呆,脸上露出一股不平之意。但他仍旧毕恭毕敬地跪身谢恩。
“陛下……”王凤还要进言,刘骜却抬手打住。
“匡大夫,您快穿戴好。朕不会降罪于你。”说完,刘骜起身,一旁的宣礼官赶忙说退朝,众位大臣擦一擦满头的汗。
恭送走了刘骜,王凤拉住王尊:“王将军。你放心,你的为人我素来知道,我会去向太后求情,让她对皇上说不要调你去高陵。”
王尊双手一拱,“下官先谢过王将军!”
见匡衡远远走来,两个人赶快把脸别过去。匡衡走到他们的身边,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出殿外。
王凤也与王尊走到殿外,王凤没有马上出宫,而是去往长乐宫方向,王尊正准备出宫,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王将军请留步。”他一回头。正是刘骜身边的太监总管,小安子。
“安公公!”王尊仍旧站直。
小安子作了个揖。“王将军,皇上有几句话想让老奴带给您。”
“安公公请讲。”
“皇上说,辛苦王将军了,高陵那头旱得治,但是那里似乎另有一股匪徒,十分凶险,还望王将军查清这股匪徒的来路。”
王尊脸上带出一股怒意,说话的声音却低:“劳烦公公禀告陛下,说微臣知道了!”说完,他大力一拂便转身走了。
另一个言官出来,走到小安子的身边,“安公公,这个王将军也太不识抬举了,竟然对安公公您这么无礼。”
小安子一拱手,作出谦恭的样子:“大人言重了,老奴不过是一个太监,又怎么能同各位大人相提并论。大人慢走。”小安子恭送各位大人走远后,脸上渐渐露出点笑意。 不出两日,相信王尊被贬至高陵,且他本人对这个调令并不满意的消息便会传至全国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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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下了朝后便前往长乐宫里,早就有人进到宫内去通报王太后了。此时王凤进去后,正看见王太后已经命人为他备下了他平时最爱喝的西湖新茶。
“老臣给太后请安。”
“哥哥,快起来吧,咱们自家人,没有外人时不必拘礼了。”王太后命一旁的太监赶快扶起王凤。
“太后,老臣能借太后的地位,才走到今天,想起来,咱们王家实在是不易。”王凤坐在王太后的正对面便开始叹气。
“是呀,当年先帝并不重用王家人,只给孤的兄弟们封了些小官,如今骜儿刚登基,根基不稳,一切都得靠着他的这些个舅舅们的扶持。”
“太后,老臣不明白,既然陛下需要舅舅们的扶持,为什么还要把老臣身边倚重的人赶出长安?”
王太后眯起双眼:“哥哥,稍安勿躁,先喝口清茶降降火气。”
“老臣实在是喝不下去啊。心里着实上火得很。”王凤一手抚案,叹了口气。
“孤倒觉得这是件好事呢!”王太后先自呷了口茶。
“太后,这怎么是好事?难道真的要陛下把老臣孤立了,王家在朝中没有援手才对陛下有好处?”王凤一时间脸黑得像块炭。
“哥哥,您想想,陛下他是念旧的人,正因为如此,哥哥才会得到封赏,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舍得降罪于匡衡,这虽然是陛下的软肋,但也不能不说是一个优点。”
王凤不知道王太后要说什么,只得安静地等着。
“如今陛下贬了王尊,已经是拂了母家人好大的面子,他现在虽然保住了匡衡,但也不愿顾此失彼,此时他一定会给王家人一个好处来平衡王家人的不满。”
“老臣就是觉得王尊是个人才,他虽然不是咱们家的亲戚,可是因为同姓的缘故,他对咱们王家也是忠心耿耿。”
“哥哥,您平时是聪明人,怎么事到自己身上反而看不明白了,若您一心想让王尊回来,也不是没可能,但这既让王尊与匡衡在朝中的位置尴尬,又把您也拉到水里,不得不与匡衡站在对立面之上,现在王尊这个鱼刺既然已经被剔,哥哥便要与匡衡化解前嫌!”
“太后的话我是能明白,但是匡衡那个老不修在很多事情上都与老臣作对,若是与他联手,那岂不是让他更加得意。”
“所以,哥哥少了一个王尊,便要扶持更多的王家人上位。”
“太后……”王凤刚要说什么,却突然明白了王太后话里的意思。
“哥哥总算是明白了。”王太后长舒了口气。
王凤从长乐宫进去的时候一脸怨气,出来的时候却如沐春风。
当天,他便去了匡衡的在北第甲阙的甘第,听到外面人来报的时候,匡衡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将王凤请进。
王凤进来后,冷笑一声:“匡大人倒是很有闲情雅致,是不是打算退隐后过起高雅文人的生活?”
匡衡按兵不动道:“王大人,贬王尊是陛下做的决定,老臣当时已经自请陛下降罪,但是陛下就是念在老臣功大于过,所以宁可舍弃王尊这个小卒也要保住老朽这个老车啊。”
“匡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许嘉是一脉,许嘉借着许皇后起了势,你也跟着水涨船高,陛下若不是看在老岳丈的面子上,根本不会让你留在朝中。”
匡衡捋捋胡须,不作声。
“你们也别得意,俗话说树大招风,许家现在也快要得意到头了,他一人掌握重兵已经犯了大忌,现在竟然借着自己的势来结党营私,现在朝野上下已有议论,过不了多久,群臣上折子弹劾许嘉的时候,你就跟着哭吧。”
说完,王凤便抬腿走了,呆了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匡衡果然愣在他的身后,王凤转身瞬间用余光瞟到他的表情,转过身的时候,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狡捷。
匡衡坐在案几一旁赶快思索,一边马上写好书信,让外面的家奴将书信送到许府之上。
没过几天,刘骜接到折子,上面大提特提王家人的才华,那意思是若不封为侯简直就有暴殄天物的意思,而这折子便是出自匡衡之手。
刘骜看到上面王太后的批示是让说事关王家,她不便插言,让刘骜自己看着办,刘骜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大笔一挥,准了!
许嘉揽权的传言刚刮过,一夜五侯的传言又如同飓风一般席卷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连甘家出去买办的人回来都跟蓝凌玉说起街上听到的关于王家的八卦。蓝凌玉听了,也没有太当回事,这本来就是王太后的一贯手段,刘骜最善于做的事情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一甜枣,这种事情她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当初他拒绝雕陶莫傲接回宁新公主,之后又许以雕陶莫傲一个好处,他没想到雕陶莫傲竟然敢要蓝凌玉,失策之下幸好靠着蓝凌玉的出色自救,他这次仍旧不改往常的作风,让王家出尽风头。
第二卷 119当众扑街
文文成绩实在扑街,正好写到这章,女主被欢乐地小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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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刘骜做的事每一件看来都荒唐,但荒唐背后却总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道理。蓝凌玉说不出刘骜的道理在哪里,只是知道这次的王家封侯一定是刘骜故意的,他要么是为了借此打压别的什么势力,要么就是想让王家成为众矢之的。
与她没多大关系的事情向来听过就过,蓝凌玉现在的任务便是吃了睡睡了吃,把自己养得膘肥体壮,到时候又胖又丑,即便王太后想收她去宫里,刘骜也不敢收了,当然这些也是她生气时的想法,她若变丑了,还怎么去找刘康,似乎她重生以后,思想在某些方面比以前成熟了,但在某些方面,则变得比以前更弱智了。
前一天又下了一场雨,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芬芳,空气格外清甜,小院里的荷花池里面的小青蛙们叫得格外欢实,到了上午,太阳又大了起来,树上的蝉鸣也跟着凑起热闹来,蓝凌玉在房间里写字,她现在发现了一个除了绣花以外的又一个好的消遣方式,那就是写日记。
绣花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她几天不动针就手潮,再拿起绣样的时候,手就被扎得面目全非,后来她发现写毛笔字很是能消磨时间,她小的时候跟着外祖父练了几天书法,虽然长大以后都就着东西吃了,可是看到笔磨纸研这些东西还是有些亲切感的,反正比绣花要安全一些。
她开始是写在绢帛上,后来发现这时代的绵帛比想象中要贵得多。拿这么名贵的东西练笔实在是一种浪费,她便让人买来空白竹简,然后在上面写起了小字。
竹简也分为好多种,有的青竹制成,这种竹简没有经过加工,虽然价钱便宜,但字体写上不容易被吸收总是要晾上大半天,而另一种白色的竹简就要好得多,但这种竹简做和粗糙,蓝凌玉用过一次就被粗糙的竹枝给划破手指。看样子她还真得了富贵病。只好用市面上最贵的竹简,这种竹简为暖黄色,上面有浅淡的纹路。摸上去又有质感又不扎手。
蓝凌玉当然不会去学那么麻烦的篆体字,虽然那种字体看上去很好看,可是写起来太难了!她现在仍旧写现代时的简易汉语,写得不好看也不妨,反正她只是用来记给自己看了。
每天写多少都看兴致。有时多有时少,但一卷竹简正写反写都写满是需要一周的时间。
有一次蓝凌玉将写过的书简给自认为识一些字的荷香欣赏,她正拿倒拿,也看不出来蓝凌玉写的是什么,因此对她的敬仰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了。
转眼已是中秋佳节,这天清晨。蓝凌玉再次被荷香从被窝中拉了出来, 今天早上外戚女眷要进宫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然后仍旧在宫里呆到下午参加宫里准备的家宴。
蓝凌玉一边哀叹。在这时代皇家的亲戚是从来不能在自己的家里过个年节的,一大家子的女眷全都得穿着隆重的正式官服去宫里陪着太后过节,顶着一头沉重的假发不说,自己祖母一把年纪了还得坐得端端正正。老太太进一次宫得缓上半个月。
蓝凌玉已经不用再穿正式的道服了,因此她选了一件素青色的深衣。头上仍旧戴着帽子,手里原来挂着的念珠已经被她绕到手腕上去了。远远看去,更加俏皮可爱。
荷香倒掉水后进来,一看蓝凌玉这身装扮,笑着说:“还是翁主会打扮,单是一件素色深衣都能穿得这么出挑。”
“你跟在我身边时间长了,自然是怎么看我怎么顺眼。”蓝凌玉点着她的鼻尖说道。
“那倒也不是呢,前些日子翁主将珠子别在颈前咱们都夸好看,现在长安城里各家名门小姐都兴在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郁屏将早饭拿了上来,蓝凌玉的嘴巴很刁,早上为了让她补充营养,都是吃鸡蛋的,她一天吃荷包的,一天吃煎的,一天吃煮的,一天又要吃糖心的,花样层出不穷,好在甘家的厨娘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面对蓝凌玉的要求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蓝凌玉倒也不以为意,穿衣最重要的还是在搭配,衣服再素,搭得出彩也很有看头,不过她倒是真的怕麻烦才把手里拿着的念珠随意别在颈前的,倒没想到又被人瞧出好来了。
几个人收拾妥当后,便去正屋里面见老太太和少夫人,老太太最近因为上秋嗓子不大舒服,正命人去弄以前蓝凌玉给她做过的冰糖雪梨。
蓝凌玉赶快对荷香说:“你去把昨天我镇着的那坛子梨汁拿来。”
荷香赶快去找旺才开地窖的门,蓝凌玉上前说道:“祖母不用麻烦厨娘了,昨儿我已经做了好一大坛子,心想等哪天祖母再不舒服的时候拿出来,现在正在窖里冰着呢,若是您喝着嫌凉便让人拿去温了再喝。”
“看看,还是我家玉儿知道疼惜祖母。”
甘少夫人早上的时候本来也让人准备来着,但喝起来味道颇淡,因此没有再拿上来,这时少夫人也说:“玉儿今天的衣服倒是应景,穿得十分素净,却又显得灵秀。”
老太太也拉着蓝凌玉的手上上下下看个不停。
不多时旺才已经将坛子取了出来,拿给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去略温了一下,这才端了过来,老太太喝了觉得润了不少,心情好不许多。
这时外面传来消息,甘老将军已经传来消息,今天晚上他们祖孙三代人会一齐去往宫中参加家宴,到时候可以与老太太一聚,听到这消息,老太太的嘴巴更是合不拢了,往常一听进宫脸抽成一堆,今天却急得不得了,一直摧着大丫头们上早饭,没吃几口又赶快吩咐着人去备车进宫。
蓝凌玉坐在车里便觉得热气又开始往上蹿,听老人们常说的秋老虎便是这么厉害。好在她已经让荷香给她用厚厚的棉布包住了好些块冰块藏在衣袖里。
甘家的车马开始在深宅窄巷里行走起来,蓝凌玉坐在车里抓紧时间打着盹,正睡得欢,突然一个急刹车,荷香没护住她,她一头便向前蹿去,那马车门本来是关得挺严,但蓝凌玉的冲劲更大,她一头撞开了马车的门,摔落在大街上了。
后面跟着不少其他世家的马车,一见前面马车里飞出了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间,后面的马车也赶快停下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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