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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凤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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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笑道:“小海子本来是要来的,可是他突然生了热痱子,现在不敢出来见人呢,已经擦了他自己做的药,过不了两天就好了,现在宫里正忙着立皇后的事情呢,我怕他不但帮不了忙反而还会吓着人,便不让他做事了。”
“哦,是这样!”蓝凌玉点点头,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封赏塞给小安子,他推了半天,急得一头汗,少夫人赶忙在在一旁说:“安公公,我知道你与玉儿在宫里时关系好,不肯收,但这是规矩,您不收下倒叫我们大家都为难。”他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待他们走后,少夫人说道:“看样子这段时间你又不用进宫了,宫里忙着皇后的册封大典,忙得不可开交,咱们进去也是帮不上忙,不如在家里躲伏,还是皇上挂念着咱们甘家,知道你怕热,特地命人送来这上好的降暑之物。”
“哪有的事?皇上是惦记祖母和姨娘!”
“呵,我们两个老太太,有什么可让他惦记的。”少夫人笑着看了蓝凌玉一眼,转身张罗着出府去串门去了。
蓝凌玉赶快让荷香和郁屏先弄上一块来放自己屋里头,刘骜已经下过旨意了,这些冰用完会再送来,一直供到伏天过去,起码这个夏天会好过一些了。
傍晚的时候,走出屋外依旧能感到干闷的热气扑面而来,荷香和郁屏知道蓝凌玉怕热,拿着巨大的扇子拼命在她身后扇,到了正房,仍旧把她弄得满头大汗。
老太太一看她小脸热得红扑扑的,额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额头上,心疼不已:“哎,这孩子,没事就在自己房里吃饭好了,瞧把孩子给热的。”
“没事祖母,玉儿不只是守着家里的规矩,还想时时陪在祖母身边。”
蓝凌玉一张小嘴把老太太逗得笑开了花,甘府规矩,初一、十五必须得吃斋,而且家里的人必须聚在一起,以前甘家长孙甘子俞没有去守边的时候,家里人还算多些,现在多了蓝凌玉,她虽然不是亲生,但也仍旧守着规矩,不敢逾矩半步。
第二卷 014压力山大
“也不知道甘子俞现在在军中如何了。”到底是长孙,老太太惦记得很。
“母亲,子俞现在都做到股长了,全凭他自己的能力做的,老爷没有半点偏私他。”
“做得好又如何,到了成婚的年纪也不能回来,你快去为他寻一门好人家的闺女来,我还指望着抱曾孙呢。”
“是是是,我都已经把话撒出去了,媒人们也正在帮着物色呢,等子俞再有些成就了,就让他回来成亲。”
“这才像话。”老太太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这一出是每次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饭时必定会上演的,蓝凌玉早就习惯了,她眼观鼻,鼻观心不作声。老太太也没放过她,“你可别偏私了儿子,不管女儿了,玉儿这一表人才,又是先帝亲赐的翁主,一定要嫁得好,我老太太才放心。”
“母亲您就放心吧,女儿是娘的小袄,我疼玉儿更胜子俞呢。”
“祖母姨娘,你们就那么不想让我在家里多呆几年,一心急着把我往外推。”蓝凌玉笑着说。
“哪是我们急,我们是怕你急。”
“虽然我出家是假,可是好歹也得过些日子才还俗,若不然,被匈奴单于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大汉诓他呢!所以等到那位单于娶了阙于以后再说吧。”蓝凌玉提及往事,果然镇住了婆媳二人,她们知道蓝凌玉出家多少有些太皇太后的意思,所以不再言语,只是点点头。
蓝凌玉头发已经长得有些长了,她也不再避讳了,只是进宫的时候仍旧戴着帽子,在家里的时候露着一头贴着头皮的短发,开始的时候家里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倒不如看她光头的时候顺眼,后来看习惯了,也就不再觉得什么了。
蓝凌玉多亏了这头短发,不然整个大夏天顶着一头厚厚的长发,她不被捂疯了才怪。
刚吃过饭,宫里又来人了,说是让蓝凌玉明天进宫里去为即将册封为后的许茹意祈福。蓝凌玉不知道这是刘骜的主意还是许茹意的主意,无奈地接了旨。
当天晚上,她好好地泡了个澡,睡了个饱饱地觉。准备迎接第二天见许茹意这个大挑战。
天色刚刚微亮的时候,她就被荷香叫醒,简单地洗漱了番后。她略用了些早饭便坐着马车进到宫里。听说册封典礼是在两天后,蓝凌玉不知道这位即将成为新任皇后的女人又要出什么妖娥子,下了车,走到未央宫门口,她整整衣服。理好帽子,深吸一口气,早上清凉的空气让她清醒不少,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埋的心思,蓝凌玉一脚踏进未央宫里。
许茹意现在暂住在迎新殿。等册封仪式一完,便立即搬到椒房殿去。蓝凌玉随着宫人一路行至迎新殿,里面空无一人。想来许茹意也刚刚起床,正在洗漱。
等了好一会,许茹意才出来,蓝凌玉早知道这是她必用的手段之一,磨人的性子。她见许茹意出来。脸上挂着笑意走上前去:“臣女给美人请安,再过两天。臣女便该称您为皇后了。恭喜美人,贺喜美人。祝美人早生贵子,与皇上承百年之好。”
或许是要当皇后的喜悦冲淡了她对蓝凌玉的敌对之意,她竟然对蓝凌玉露出难得的笑意来:“平身吧,借你吉言,本宫也希望能尽快怀上皇子。”
蓝凌玉笑着不语,许茹意又说:“你没想到本宫会召你进宫吧。”
蓝凌玉说道:“未知美人召臣女进宫所谓何事?”总不会是让她真的念经吧,许茹意应该知道她是不会念经的。
“我就是告诉你,以前我防着你是怕皇上一冲动立你一个野丫头为后,不过现在我完全打消这个念头了。你再怎么争也是争不过我的!”
蓝凌玉不禁哑然失笑,想不到许茹意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这么幼稚的话,看样子她的宫斗经验还真是贫瘠啊。
且不说蓝凌玉不屑与她争这个虚位,若是她真有心,就算许茹意当上皇后又如何,以她这么莽撞的个性,随便挖个坑她的后位便说废就废。蓝凌玉现在倒是真心为这位新晋皇后捏着一把冷汗了,这么没有算计,照王太后当年那是差远了,难道真的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更懂得筹谋?这位富家大小姐的脑袋倒真像是个摆设。
“你笑什么?”许茹意生气地问道。
“我笑美人一直拿臣女当假想敌,实在是浪费时间。”
“是吗?本宫倒不觉得呢,皇上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你别拿别人都当傻瓜。”
蓝凌玉心里说:你以为你不是傻瓜吗?她正思量着该不该规劝规劝这位皇后,许茹意却叹口气说道:“你也是知道我的,向来有容人之量,以后若是皇上真的喜欢你,我会主动向皇上提出将你纳入后宫,就算不能与本宫平起平坐,我也会求皇上让你做个昭容什么的。”
蓝凌玉一听,看样子真得要教教这位皇后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不然她迟早会为了显示自己大度而把自己弄进宫。她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清了一下喉咙说道:“美人,有些话臣女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许茹意略喝了口蜜水。
“若是臣女言语有过失,还请美人恕罪。”
“你放心吧,我不会计较的,现在开始,我便要学着有皇后那样的大家风范了。”
蓝凌玉看她那装模作样的姿态,强忍住笑意:“历朝历代的明君都不会为了美人而误了江山,咱们皇上也是如此,他是爱江山胜过爱美人,所以,他对您的感请有三分是真,但有七分却是看在许将军能扶佐他这一点上,也就是说,谁能帮着他把天下打理好,他就会重用谁,让谁坐宫中的主位。臣女当日被一位老道说成是能帮着皇上平定天下的仙姑,您想想,光是凭着这一点,臣女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许茹意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她并不是完全不明了,自己是凭着父亲的势力才当上太子妃的,现在若真是把蓝凌玉弄进宫里来,将来若她真的应了道士的话,那刘骜还不把自己废了立她为后。
蓝凌玉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想着有门,然后一脸严肃地接着说:“但那道士也说了,臣女可以进宫,可以当嫔妃,甚至也可以做皇后,不过不能与皇上有夫妻之实,否则便是亵渎天意,到时候会遭天遣!您想想,臣女不进宫也一样可以扶佐皇上,进了宫反而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那皇上让我进宫来做什么?这时候您要再一提让臣女进宫,那不是跟皇上做对一样吗?”
许茹意听到这里,已是一身冷汗,但仍旧故作镇定假笑着说:“你看看本宫,尽是帮倒忙,若不是你这一提醒,本宫差点误了皇上的大事。”
“所以,臣女才好心提醒美人,您身在其中未必事事看得周全,咱们都是为人女子,尤其是做为朝中重臣家中的女子,事事不能仅凭一已之私或者一时冲动,凡事都要为家人和族人着想,这样才对得起家人的培育。”
“你说的对,看看,还是你这有见识的人说出来的话中听,以后本宫可是要常常请你进宫为本宫多指点一下啊!”既然蓝凌玉已经把话说开了,她不愿进宫,看样子皇上也不敢召她进宫,那许茹意便不再视她为敌了。
蓝凌玉看得真切,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尤其是许茹意这种没长大脑的,一忽儿因为嫉妒跟你作对,一忽儿又因为哪句话让她心花怒放跟你成为好朋友,现在看来,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她已经被蓝凌玉收得服服贴贴了,蓝凌玉心想早知道就早点弄这身法衣进宫来了,不知道要省去多少麻烦呢。
“臣女既然来了,还是为美人祈祈福吧。美人去忙您的吧。”
“我还不知道你不会念经,坐在那里尽是睡觉,既然这样,你还是去神仙殿吧,免得你在这里没有意思,我一会还要去给太后请安,然后见过母亲及族中女眷,你到了时辰便自行出宫吧。”
蓝凌玉如获大赦,赶快谢了许茹意,然后往神仙殿这头来了。
刘骜这时候正在早朝,没功夫来这里看她,等他下了朝,自己便溜出宫去。她顶着越升越高的太阳,快步往神仙殿里走去,为了避暑,她已经在衣服上做了不少的手脚,比如现在里面的中衣已经被她给省略了,只是在外衣的领口多缝一个领子装装样子,就是这样,这身布料箍在身上也是难受得要命,她一面加快脚步,赶在天开始热起来之前赶到神仙殿。
刚路过北宫,却见里面跑出一个人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安子,他脸上带着哭相,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因为匆忙,竟然也没有看到迎面起来的蓝凌玉。
“小安子,你怎么了?”蓝凌玉叫住他。
“哎呀,翁主呀!大事不好了!”小安子一看见是蓝凌玉,像是见到亲人了一般哭开了。
“有话慢慢说,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小安子摇摇头:“小海子他,小海子他,快不行了。”
第二卷 015册封皇后
“什么?”蓝凌玉心里一凉。
“前些天他生了痱子,我便去太医署给他开了些药,本来他上着他自己配的药挺好的,可是用了我给他拿的药,便不知怎么了,身上的痱子越来越严重,而且他现在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我这不赶着去请太医来给他看看。”
蓝凌玉一呆,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安子看她发愣,也不多说,只躬身行了个礼:“翁主,您慢走,我去给小海子请太医了。”
蓝凌玉似乎没知觉般地点点头,小安子一溜烟地跑了,荷香在后面唤了几声才把她的神勾回来。
“翁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又中暑了?”
蓝凌玉只觉得周身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她摇摇头:“走,去北宫!”
北宫后面几排整整齐齐的厢房里面,住着的都是侍候皇上的太监和宫女们,蓝凌玉向一个小宫女打听了之扣,找到小海子的住处,进到房里,便闻到一阵草药的恶苦味道。
蓝凌玉低低地唤了一声:“小海子!”
“翁主?”一个让蓝凌玉熟悉的嘶哑声音传来。
蓝凌玉赶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急步走去,看到躺在榻上正奄奄一息地小海子,此时他的脸上如同皮肤过敏一般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蓝凌玉握住他的手问道:“小海子,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小海子摇摇头, “开头两天是挺难受的,但是今天倒没有什么感觉,想是大限已到了。”
蓝凌玉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不禁哽咽起来。
“翁主,您千万别难过,小海子本在十九年前便该死了。可是却多活了这些年,也算是赚了,只是放不下老父老母还有弟弟们。”
“我已经吩咐人按月给他们送钱去了,就说是你让送的。”
小海子宽慰地点点头:“希望翁主不要把我死了的消息告诉他们,我怕他们承受不住打击。”
蓝凌玉强忍眼泪点着头。
“我们做太监的,最后死了也不过是一个破草席,一生过得无名无姓,如同无根的浮草,若是有来世,小海子希望能做一个像翁主这样的人!”
“像我?像我做什么?”蓝凌玉声音颤抖地问道。
“翁主是个真性情的人。敢爱敢恨,又有胆识有谋略,而且总是有贵人相助。您从一个小宫女变成翁主,这其中几位皇子都曾拼力保护您,可见您的魅力,小海子与其说是敬重翁主,还不如说是羡慕您。翁主。小海子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翁主答应。”
“你说!”蓝凌玉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小海子听说空空道士断言您是位仙姑,小海子想请您为我祈福,让小海子下辈子能活得像翁主一样……”小海子说完这句话突然一通咳嗽。
蓝凌玉赶快扶着他喂了他一口水,然后说:“好。我会为你祈福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也死而无罕了,只可惜。到最后,小安子也不知道我会说话,这些年来,我一直没能亲口对他说个谢字。”
“他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亲口对他说。”
小海子摇摇头:“翁主。您走吧,小海子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会。”
“好。我这就走了,小海子……”蓝凌玉看他的脸上呈现出安祥的笑容,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知道他已经陷入了弥留状态了,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悄悄地退到门口。
到了外面,荷香正候在那里,看见蓝凌玉哭得两只眼睛肿得如桃子一样,便也跟着哭起来:“翁主,海公公他……”
蓝凌玉拥着荷香失声痛哭,北宫里没人的角落里,两个瘦弱的女孩子抱头痛哭,朝阳升起来,她们却丝毫没有看到半占光明……
果真,等到小安子回来的时候,小海子已经离开了,这在册封仪式之前是不祥的,小安子不敢禀报,按照宫里的规矩,只得用一张破草席裹着小海子的尸身,命人将他丢到宫外的乱葬岗上。
蓝凌玉知道小海子的苦心,他怕自己开口说话会连累到小安子,所以到了最后,他都没有让小安子知道自己早已经会说话了。
蓝凌玉回到神仙殿,看到刘骜案头上的毛笔,不禁走过去,抓起笔来,写上几个字:活得提心吊胆,死得默默无闻!这似乎就是小海子短暂一生的写照,蓝凌玉心里默默地说道:小海子,愿你来世能投在一个小康人家,既不用为养家糊口而烦恼,也不用走没有定数的仕途,愿你的来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这几个字就当玉儿送给你的挽联了。
蓝凌玉扔下笔来,命人将神仙殿里的冰块全部拿走,她则走到殿外,似乎只有在阳光下,才能让她心里的阴霾被冲得淡一些。
她因为去看小海子耽误了时间,还在外面站着,便被下了朝往这头赶来的刘骜给逮了个正着。
“你怎么又不嫌热地站在这里了?”他先是看见蓝凌玉站在这里有些好奇,后来看到她哭得痛红的眼睛又吃了一惊。
“怎么哭了?”想起是许茹意召她进宫,刘骜不禁气道:“是不是许茹意她欺负你了。”
蓝凌玉摇摇头,“小海子没了!我心里难过。”
刘骜一呆:“前几日倒是听小安子说他病了,起个热痱子也能让人丧命?”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死的,但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善良的,想起来不免心酸。”
小海子侍候刘骜也有时日了,刘骜虽然并不把这个哑巴太监放在心上,但想起来他做事也是极为细心的,不禁也有些伤神:“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别在这里站着了,太阳毒,回头仔细再中暑。”
说完他便牵着蓝凌玉进了神仙殿,进到殿里,他看到蓝凌玉写在他案几上的字,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感伤好:“宫里的太监们多数都短命,你要是个个都这么伤神,那可伤不起!”
蓝凌玉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过度伤心,引起别人怀疑,只好强打精神。 ****************************************************************************
成帝元年七月十六,刘骜正式册封许氏为皇后。册封大典上,许茹意身着雀凫绒毛织就的大红外袍,里面仍旧是深红色绣百鸟朝凤图案的深衣,领口袖口皆为团凤百草。腰间白玉带,上面佩着碧玉组绶,脸上画着春风得意桃花妆,头上尽是累金丝攒东珠的十二凤钗,夜明珠的耳铛,走起来摇曳生姿。不过她的发型倒是颠覆了众人的眼球,让全国女子心生艳羡,她的头发不知是被哪位有才的嬷嬷梳成蜂窝煤式,四四方方的高髻上插满了凤钗步摇,让整个庄严肃穆的册封仪式多少因为她的发型而变得有几分喜意,蓝凌玉身着道袍,列步走在进宫里来为太后诵经队伍的最先列,待看清许茹意的发型后不禁哑然失笑,后面的老道姑看了她一眼,她赶快抿上嘴巴,眉角唇边仍旧是不尽的笑意。
然而在其后的晚宴上,却听到不少贵女们争相研究这发式的梳法,又一次让蓝凌玉佩服原来所谓的主流就是身居高位者的喜好。
不过这样的喜气洋洋的氛围多少冲淡了宫里接二连三的丧事以及蓝凌玉心里的郁闷之情。如梦似幻的茜纱宫灯正泛出暖红色,椒房殿里人声鼎沸,灯火阑珊处,远处的宫宇楼榭似乎都被一层水气所笼罩。
前殿的女眷们纷纷赶着给许茹意道喜似乎也想借着这股风头沾下喜气,王太后仍旧只略坐一会便退回永乐宫。蓝凌玉正看舞姬表演歌舞,躲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让荷香去拿些果仁杏子等美味小食来给自己吃,正在这时,后面有人说道:“翁主让老奴好找。”
蓝凌玉一回头,正是王太后身边的赵嬷嬷,她赶快擦擦嘴角:“赵嬷嬷,您找我有事?”
“王太后请翁主去永乐宫中。”
蓝凌玉一顿,心中叹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这老太太终于盯上自己了,正好不用自己费尽心思编排怎么将惠宁救出来的话了。
想到这里,她整整衣服,说道:“好,嬷嬷先请。”
赵嬷嬷一路引着蓝凌玉出了椒房殿,外面的月色皎洁,但天上的云层也极厚,这个夏季里虽然下了几场豪雨,可是她还是听说全国是大旱,地里的庄稼看样子不会有个好收成了,这时候了她还惊讶自己有功夫胡思乱想。
到了椒房殿门口,那个侍卫向蓝凌玉略一施礼,蓝凌玉向他说道:“这位兵哥,一会我家荷香若是寻出来,劳烦您告诉她一声,让她等在椒房殿里,我回了话自会找她。”
嘱咐完了,她便出了椒房殿,赵嬷嬷笑了一下:“翁主真是心思细腻!”
“不是我细腻,实在是荷香她太过大惊小怪,若是她找不见我了,保不齐会小题大作,到时候若是冲撞了皇后的夜宴,让大家扫兴,那我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赵嬷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蓝凌玉也知道王太后并不是想要她的命,不然的话也不用赵嬷嬷亲自出马了,椒房殿里面人多眼杂,大家都看到自己跟着赵嬷嬷走了,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王太后第一个逃不了干系!
第二卷 116迅速穿帮
蓝凌玉想到这里,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永乐宫里面也张灯结彩,宫里有喜事,各宫多少也象征性地修饰一下,所以永乐宫也难得地挂着大红宫灯。蓝凌玉一路被引到侧殿,门口的宫女进去禀报,过了一会得到允许,蓝凌玉仍旧跟着赵嬷嬷进去。
王太后身着玄色便服,头上的凤钗已经卸去,只梳了一个低低的垂云髻,脸上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泽,脸腮边的肉微微下垂,蓝凌玉算着她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蓝凌玉上前行礼:“臣女给太后请安。”
王太后手持念珠,嘴里还念念有词,听到蓝凌玉请安,便睁开眼睛:“玉儿来了,快赐坐。”
一旁的宫女赶快在王太后的下首位置放了一个竹席,蓝凌玉跪坐在上面,这竹席蒲团虽然凉快,但是每次跪坐一回后总是把膝盖到小腿胫骨弄得生疼。
“孤也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你了,你祖母身子骨一向可好?”王太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问道。
“回太后,祖母身体一向还好,臣女进宫前她还念叨着要给您请安,但是今天实在太晚,她不便叨扰太后清修。”蓝凌玉镇定地回道。
王太后点点头,又说:“听说侍侯在骜儿身边的一个哑巴太监没了?宫里最近好像很容易便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的名字叫小海,原来是侍侯在孝王身边的太监,后来被皇上调到凌霄殿去了,他本是生了热痱子,谁知道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竟然就不治身亡了!”
“这个小海子,听说是从小便在宫里的?”王太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蓝凌玉心想可算是问到正点子上了。她的整晚的客套话都是为了引出小海子而一直在做铺垫,想了一想后,蓝凌玉开口说:“这个臣女倒不太清楚!”
“孤怎么看着你倒十分难过,倒像是与他交情很深的样子,孤前些日子听身边的人说宫里的太监越来越不像话,总是有事没事便出宫,孤对皇上说他身边的那个太监总管年纪太轻怕是镇不住这些太监们,可是他却老是不听!这个小海子也是前些日子偷跑出宫去了,本来孤不愿管这些闲事,可他是在皇上身边侍侯的人。孤就不得不上些心,让人查查他是不是出去勾结乱党,谁知查来查去竟查到他是去了甘府。”
王太后言尽于此便不再开口了。蓝凌玉知道接下来的话该由她说了,她便缓声说道:“小海子与臣女是有些交情,当日且胥縻总是欺负和硕公主,宫里人碍于他是先单于的儿子,不敢管他。而匈奴人对他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臣女就让小海子帮忙盯着他,以后又求着这位公公帮臣女做了许多事情,臣女对他倒是很感激,于是平日里就多照顾他一些,前些日子他听说臣女生病了。心里一急,便私自出宫来探望臣女,他本来就会医术。因此带了些自己配的药方子,臣女缠绵病榻多日,谁知才吃了他一副方子,竟然好了!”
王太后说道:“他出宫是为了给你治病?”
“是呀,不然是为了什么。小海子本就是哑的,而且他又不会写字。平时臣女与他沟通都是通过别人,若是单独与他沟通,简单的手势还能看得懂一些,但是太过复杂的就不行了。”
王太后沉思着,然后笑了,“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给了赵嬷嬷一个眼神,赵嬷嬷便将服侍在左右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部都遣退了。
“现在你我身边都没有人了,你也不必再跟孤绕弯子了。小海子死的时候,孤早让太医查过了,他除了身体中毒,但除了他的声带由于多年不用而略有受损外,其他的都是完好的,也就是说这个小海子并不是哑的,孤说的对不对?”
“小海子会说话?”蓝凌玉作出吃惊的表情。
王太后极有耐心地呷了口茶:“你知道这些年,孤过得也很不容易,为了骜儿,孤也做出了很多的牺牲,那个小海子的嘴太大了,怪就怪在他当年撞破孤的秘密,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孤与骜儿的地位算是保住了。”
蓝凌玉头一低,不知道该怎么搭这个茬。
“前些日子你跟孤说起了长安城内的传言,孤看分明是你自己编给孤听的吧!”蓝凌玉一愣,她当时是想逼着王太后追查暖儿的下落,若是暖儿落入王太后的手里,既不会被她处置,而蓝凌玉从此也就与她相安无事了,但后来暖儿却得到了刘康的消息,这又让蓝凌玉后悔对王太后说的那番话。
她细细一口太后的话,原来竟是自己害死了宁新和小海子,若不是她跟王太后说那番话,王太后也不会大费周张地去查个究竟,那么宁新也许现在还活着,小海子也会接着装哑保守着这个秘密然后平安地活着。
蓝凌玉深叹一口气,望着永乐宫中那吐着香气的铜兽香鼎,这味道倒是与原来长乐宫中的香气不同。
“太后,臣女只是想帮一个好友,没想到却让王太后如此劳师动众。”
“你的好友?”
“是,她叫暖儿。”
王太后听了这番话,手中的茶碗一颤,里面的茶水洒在了她的宽大衣袍上。
“太后,您怎么了?”
“你知道暖儿的存在?”
蓝凌玉点点头,“臣女一直都知道,当日臣女的母亲也正是为了兰美人替惠婕妤领罪而受到牵连,也因为这个契机,臣女才得以在宫中生存下来。”
王太后也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切,也许都是天意吧,孤当年也是一个纯良的女子,可是经过这些年,手上竟也不得不沾满血腥,你知道,孤要杀你绝对只是一件易事!”
蓝凌玉点点头,单凭她知道惠宁和兰美人交换身份的事情,就够她死一万次的了。但是王太后现在却不能杀她。
“暖儿,她不愿意回来吗?”事已至此,王太后早主料到蓝凌玉已经知道全部的事实真相,她也不用再细说了。
“太后也不必难过,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若是暖儿回来,以后还止不定被别人用心的人查出什么来,到时候,臣女说的那个传言,就算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其实皇上是谁生的都不重要,关键在于朝中的大臣们,天下的百姓们怎么想?”
王太后一愣,这话本是她想劝蓝凌玉的,没想到却被这丫头自己说出来了。
“太后,”蓝凌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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