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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娇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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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很对。”
从人性,人心分析,相当到位,顾峥为自家娘子鼓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么,凶手是谁?似乎,马员外和俏寡妇对正室夫人的死,并不是特别惊讶,当然也没有惊喜。
“夫君,你说老大娘可能不?”
换个角度,老大娘是被买通的,在包子上下毒,让他们夫妻二人背黑锅,嫁祸他人,从而让自己脱罪,她一个忠心老奴的形象,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那么,问题又来了,老大娘似乎也不太相信陌生人是凶手,口口声声,都在讨伐马员外和寡妇,很为他们家夫人打抱不平。
卫知府表示,开堂问案,给死者一个交代,让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并且查明刘家的产业,如果表明上门女婿有侵吞家产的事实,会采取强制手段,替刘家收回。
“娘子,还有一个可能,那位夫人是自杀,或者身上藏毒,误把自己毒死了。”
顾峥收拾好食盒,递给外面的官差,到净房打一盆水,替自家娘子擦脸。
那会儿大雨,二人在外站了一会儿,身上湿透了,莫小荷脸上有雨水的痕迹,混合着汗水,变成一只小花猫。
他们的包袱在马车上,求官差帮忙,或许是卫知府照应过,官差很快满足二人的要求,并且提来两大桶热水,供夫妻二人洗漱。
“自杀?她有身孕,正准备磨刀霍霍回府逆袭,为什么会想不开?”
再说了,自杀直接吞毒就好,谁还管肚子饿不饿,那位夫人可欣然接受了肉包子,并且不嫌弃凉,直接咬着吃。至于后面的猜想,身上藏毒,误把自己毒死,虽然很荒谬,但莫小荷认同。
这位正室社会关系单纯,整日在府中不出门,接触的也无非是府中的下人,她又被丢到庄子上几个月,尝遍人间冷暖,心里有了怨恨,也是应该。
她赶在这个节骨眼回去,想弄死寡妇,让她一尸两命,结果意外失手,害死了自己。
“夫君,那位夫人不是也有身孕了吗,那她干嘛要和寡妇过不去?”
猜来猜去,莫小荷自己迷糊了,凶手是谁,她怎么知道,那是应该交给卫知府去操心的事,她只需要等一个结果。
一夜,夫妻二人谁都没睡好,第二日早起,早膳是官差端来的肉包子和清粥,作为嫌犯,这个待遇已经没话说了。
莫小荷看着肉包子,纠结地抽抽嘴角,最后还是决定不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一连吃了三个,剩下五个,留给夫君顾峥。
辰时开堂,衙门口被围得人山人海,泸州一向太平,突然出现了命案,百姓们削尖脑袋,竖着耳朵在门口看热闹,有了解内情的人,说得唾沫横飞,为死去的夫人打抱不平。
卫知府很严肃,和昨日的态度天差地别,他对着顾峥,点点头,给了个信号。
这下,莫小荷放心了,应该没他们什么事,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仵作验尸的结果。
“大老爷,草民真的不知道夫人从庄子回来,也是有人到府上报信,说她出了事,我才急匆匆出门。”
马员外跪在地上,掏出帕子,抹了抹脖子上的汗,一大早的艳阳高照,衙门不通风,他又紧张,汗滴子哗啦啦地躺着,一会儿他周围大理石地面,就湿了一小片。
俏寡妇翻了个白眼,“人可不是奴家害的。”
有经验的郎中把脉,说寡妇这胎一举得男,她生出来的就是集中长子,商户人家,可没庶子嫡子的说法,长子继承家业,板上钉钉的,她不需要害谁,但是她还是很疑惑,自家老爷至少一年没和那人同房过,怎么肚子就起来了,难道是偷人生的野种?
“你才偷人,几个月前,老爷去过庄子!”
老大娘忠心,她家夫人都没了,死者为大,可不能任由俏寡妇污蔑,也顾不得是在衙门,立刻顶回去。
俏寡妇眯了眯眼,几个月以前,她还不满三个月,不能行房,她看了马员外一眼,眼中有委屈之色。
“只是路过,顺路,那天喝多了酒……”
马员外记得自己看中了庄子里的一个丫鬟,谁知道最后怎么又滚到了那个黄脸婆的床上,两个人是夫妻,事后他也没多想,酒醒后就离开了。“放肆,这里是公堂!”
卫知府敲击堂木,人都没了,这几个人还在纠结什么时候行房,把公堂当做什么地方了?想到仵作的尸检结果,卫知府叹口气,给仵作做了个手势。
“死者未曾有身孕,她已经病入膏肓,肚子里的凸起,也不是孩子。”
莫小荷不知道的是,在皇后娘娘写了手札后,仵作验尸手法先进,早已不是当年被人歧视的下九流,在衙门里拿着不少俸禄,在百姓心目中地位也高,众人都知道,破人命的案子,离不开仵作。
“不,不可能!”
反应最激烈的是老大娘,她眼见自家夫人肚子越来越大,也找人看过,按照时间算,至少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和姓马的出现时间吻合,孩子肯定是他的!
“没有不可能!带人证!”
卫知府见门口有捕快探头探脑,就知道人带来了。
门口处进来一个小老头,下跪后唉声叹气,夫人抑郁成疾,时日不多,他不过是民间的赤脚大夫,束手无策。
夫人得知之后,表现很冷静,得知自己肚子越来越大,只求他一件事,让他帮忙一起撒谎,报酬是一个银镯子。
第126章 私房钱
死者没有怀孕,肚子大是因为得了某种病症,莫小荷和顾峥对视一眼,昨夜二人的猜想,之前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也解决了。
从目前情况看,肯定是自己毒死自己,到底意外还是有准备,不得而知。
老大娘根本不相信她家夫人撒谎,她下跪给卫知府磕头,伤心地道,“每次提到孩子,夫人的表情都很柔和,她会抚摸着肚子,和老奴说很多话。”
自从被赶到乡下后,主仆日子凄苦,家里的下人都是势利眼,看人下菜碟,见她们失势,就变着法子欺负,二人随身带着的首饰,也典当的差不多了,她手里只剩下一个做工粗劣的玉镯子。
“就是这个银镯。”
老大夫从口袋里摸出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只镂空的牡丹花银镯,做工细致,一看就出自大银楼师傅的手。
“没错,镯子是我家夫人的。”
老大娘终于接受了现实,又是好一顿哭,镯子本是一对,当年老太爷和老夫人活着的时候,送给刘氏的生辰礼。刚好那一年,泸州城如意银楼请了个从大吴来的匠人,这对银镯,就是当时匠人所做。
莫小荷看着眼熟,她转过头,盯着后排下跪俏寡妇是手腕,另一只在寡妇手里。
“这是姐姐给我的见面礼。”
叫玉如的寡妇,连忙摘下手镯扔在地上,她感觉这玩意有些晦气,当初戴出来,是觉得虽然银饰不值钱,做工却是上乘,她想找如意银楼的匠人打一套首饰,被告知大吴来的那位早就离开了。
“大人,那么草民夫人的死……”
马员外稀里糊涂,他擦了一把汗,人死了,让他轻松不少,万一这娘们回来要对他和玉如不利,他就要倒大霉,反正她也活不长了,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害怕的。
多亏人死了,让他松一口气,老天保佑。
“仵作继续说。”
卫知府让人证老大夫在一旁听审,示意仵作继续告知众人尸检结果。
“包子没有毒,已经进行过检验。”
当时莫小荷给了五个包子,刘氏剩下四个半,只吃了个半个,剩下的四个半,仵作牵来一条狗,喂该狗肉包子,狗吃了后,没任何反应。
“既然不是包子,哪里来的毒?”
众人大体上明白事情的原委,莫小荷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还好还好,包子没毒,还了她这样的好心人一个清白。
“毒藏在这里。”
仵作让官差送上来一个托盘,里面是一根玉簪子,通体翠绿,看起来至少要值百十两银子。
老大娘看到玉簪,哭天抢地,直言这是她家夫人首饰盒里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剩下全被俏寡妇占了,几样不太值钱的小玩意,赏给下人换东西,要么就是典当了的。
仵作带上皮手套和口罩,拿起玉簪子,让众人看,簪子是空心的,里面有白色的粉末,他取出一些,放到水中,又让官差抓了一只鸡。
众人屏气凝神,直愣愣地盯着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在它喝水之后,约有一个呼吸的工夫,倒地不起,鸡头和上面是鸡冠子马上变为青紫色。
“簪子里的粉末全是砒霜,有剧毒,溶于水。”
砒霜在玉簪里,比较稳定,可当天下了很大的雨,而死者淋雨,头发,衣衫都湿了。簪子里的砒霜和雨水混合,而死者在之前扶簪子整理过头发,所以,那剧毒是水,无意中流进口里,才导致她当场而亡。
“怎么会!”
寡妇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变了面色,如果是这样,根本不是刘氏想自杀,而是误把自己毒死,那么她头上簪子里的砒霜,到底是准备给谁的,已经不需要说明了。
“毒妇,好狠的心啊,多亏奴家命大!”
寡妇也不甘示弱,哭声比老大娘响亮,她爬到马员外面前,指着自己的肚子,“如果不是她死了,我是不是要一尸两命了?”
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如此善妒!
刘氏性情软弱,单纯天真,但凡能忍,肯定不会下狠手,爹娘辛苦留下的家财,被饿狼一般的马员外洗劫一空,夫妻多年是感情就是个笑话,莫小荷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原来还有希望,以为自己将来能有一个孩子,不管日子多难,刘氏都挺过去了,毫无怨言,她的病,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天意弄人,最后她却提前结束自己的命。
而后,有官差骑着快马到了乡下的庄子上,在刘氏房间,搜出一个小册子,上面记载记载刘氏的心路历程,从失落,失望到最后的绝望,她是为复仇而回去,最后几个字有些凌乱,“一了百了”。
退堂后,卫知府让人去查刘家的家产,情况属实,都要归还给刘家的亲人,并且从族里过继一个孩儿,到死去刘氏的名下,这一切让老大娘感激涕零。
案情很快水落石出,卫知府邀请莫小荷夫妻住在府上,但是她琢磨不太方便,就婉言谢绝了。
“那卫爷爷我也不强求,听说你想做丝绸生意,去城东马家牙行,找一个叫马老大的,他的口碑最好。”
卫知府把一切都打点妥当,让莫小荷少走不少冤枉路。
刘家案子,在泸州掀起轩然大波,百姓们为死去的刘氏不值,越发看清楚奸商的嘴脸,他们自动抵制马家的东西,马家的几个铺子,门可罗雀。
“夫君,咱们要组建个小商队,还差点人手。”
马老大办事利落,两天时间内,就给夫妻送信,收购了大批未染色绸缎,并且已经帮莫小荷以低于市面上两成的价钱,联系好染坊。
原本是打算只投入几千两银子,做一笔小买卖,银钱下去,就好像扔在水里,响都听不见,光是进货就已经砸下去了将近一万两。
“娘子,咱们是不是银子不多了?”
顾峥把经济大权交给了自家娘子,他们租用一个库房,专门用来放货,他以为莫小荷第一次做生意,心里没有成算。如果没银子印染,就卖白布好了,反正娘子说的算,开心就行。
“还有,银钱上咱们不用担心。”
莫小荷手里有压箱底的私房钱,他们从历城回来的时候,婆婆顾夫人单独把她叫去话家常,又塞给她一个荷包。
顾夫人知道顾峥不会回去,怕两个人在山野中受委屈,以后万一有了她的孙子孙女,用银钱的地方还多,总要留点底子。
莫小荷想推拒,可看婆婆一脸难过的表情,觉得还是不要刺激人了,她是用银钱还弥补多年缺失的母爱,顾夫人说了,钱就当顾家给莫小荷的聘礼,一共是三万两银票。
“夫君,我当时没告诉你,你不会生气吧?”
顾峥的脸色不太对,莫小荷敏感地发现了,他不说,却不是对顾夫人一点感情没有,否则也不会帮着隐瞒青稞的事。
她离开后就想找个机会告诉他,因为一直没用上什么银子,所以这件事,就被莫小荷忘在脑后。
“我推拒了的,但是我看婆婆有点伤心。”
母子之间有误会,多年隔阂,也不会一朝一夕地消除,而且历城顾家古怪事太多,他们以后不打算回去,走之前答应了顾夫人,每隔一段时日,就给家里去一封信。
“上次那封信是两个月之前写的。”
莫小荷拍拍头,差点忘记,她记得泸州刚好有顾氏开的铺子,只要把信件送过去就好。
晚上,夫妻二人到醉仙楼用晚膳,莫小荷对吃的没怎么在意,全程把注意力放在墙壁上的画上,并且用笔在本子上构图。
她记得婆婆喜欢画,而人又没来过泸州,肯定对醉仙楼的美人图感兴趣,她记忆力超群,可以临摹一张,投桃报李,送给婆婆。
“桂花鸭,松鼠鱼,味道如何?”
二人点了四道菜,没有要酒水,结账花了几十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人家过个十年八年的。
莫小荷挺心疼银子,但是驰名天下的特色,还是要尝尝,都是自家夫君把菜夹到她的小碟子里,她负责吃,等停下笔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吃多了,她言不由衷地称赞几句,“很好吃,不愧是泸州活招牌。”
绸缎已经收上来,明天一早,染坊来人,莫小荷提供花样,对方加班加点赶工,约莫在五天左右交工,己方先付总价的两成银钱作为定金。
“泸州的城北,有个集市,那边有出卖人力的,咱们去看看。”
很多家住城边的,没有地的汉子都在那边等活儿,他们这一趟不用走到大吴,到颍川之前,全部脱手,来回,不到两个月,组建商队,他们供吃供住,最后每个人抛除路费,一个人二十两银子,想必很多人愿意。
从泸州城走,上官道,道路开阔平坦,几乎没有三不管地带,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寻常在集市上给人帮工,做苦力,一个月也就三四百文,主家只提供一顿伙食,他们这里提供三餐,不过是出趟远门,回来就有二十两,已经很丰厚了。
第127章 欠缺考虑
昨天刚刚下过一场雨,地面上的水汽还没有完全蒸发干净,顾峥驾着马车,带着莫小荷赶往城北,那边有牛马市,紧挨着人力市场,听中人马老大说,那里等待被雇佣的汉子多,也有穷苦人家,日子过不下去,卖儿卖女的。
一般大户人家买下人,多半也是通过人牙子,买那调教好的小子丫头,人力市场,只有人牙子才去,低价买入,高价卖出,人口买卖,就和畜生如出一辙。
封建社会,就是如此,人和人生来不平等,几乎很少有人能够靠后天的努力改变命运,所谓富不过三代的说法,基本是扯淡,不然那也世家大族,靠什么传承?
有钱人因为有本钱,可以置办田地,买铺子收租金,也可自己做买卖,而穷人本钱都没有,只能赚点糊口的银子,早出晚归,为生活奔波。
莫小荷想过自己的小日子,首要离不开银钱。她手里有顾夫人给的万两银子,终究不是她自己赚来的,花着不那么踏实,她想享受一下,赚钱的过程。
从收购丝绸,到等待染坊出花样,已经有好几天了,出来这么久,她越发想念家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都还好。
“夫君,怎么停了?”
莫小荷托着腮思考,等她反应过来,发现马车已经靠在路边停下来,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原地窃窃私语,看热闹。
她打开车窗,探出头张望,不远处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有一辆马车在道路中间疾驰,车夫一直打着锣鼓,路人纷纷退避,给马车让出一条宽阔的路。
“不知。”
顾峥也摸不着头脑,他是跟随前面的马车让位置,好像那锣鼓声,是一种特定的讯号。
“你们夫妻是外地人吧?”
周围有个热心的妇人,听到夫妻二人的对话,主动介绍,马车是知府衙门开设医馆的专用车辆,一般负责急救之用。
泸州城繁华,过路的车辆多,有时候郎中出诊是为了救人性命,争分夺秒,所以卫知府就想到了这个法子,车夫敲击锣鼓发出清脆的响声,给路人提醒。
“原来是这样。”
莫小荷想起现代的急救车,突然觉得这个办法相当机智,而且看众人自觉让出道路,毫无怨言,她感受到泸州百姓的厚道和淳朴。
穷山恶水出刁民,此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生活在富足地带的人,内心也相对平和,没有那么斤斤计较。
“唉,听说那俏寡妇前几天刚进衙门,出来就不太好,这不,生产遇见凶险,稳婆都没辙。”
府里下人跑到衙门求郎中出诊,估计是难产了,看样子凶多吉少。
“哼,这就是恶有恶报,那马员外谋得刘家家产,坏事做绝,就应该断子绝孙。”
人群中有人议论,马家和刘家的关系,已经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众人为刘氏不值得,好好的,未出嫁之前也是个没吃过苦的小姐,遇见这么个人渣,临死前,都没有报复上。
俏寡妇也不是个好东西,把刘氏的首饰弄到自己房中,二房就是个小妾,一点不安分,不懂得尊卑,欺人太甚,据说怀的还是男胎,哼哼,最好生不下来。
言谈中,众人对马员外和俏寡妇很痛恨,凭什么刘氏死后,一对奸夫淫妇逍遥快活?那老天就不长眼睛了!刘氏最好变成厉鬼,回来报复!
虽说,话说的狠绝,众人终究没有挡住马车的去路,等马车走远后,才开始恢复正常秩序。
“卫爷爷不是说了,如果有证据证明马家谋得刘家的家财,会替人追讨回来吗?”
莫小荷也为刘氏不值,那病用现代的专有名词,就是癌症,恶性肿瘤,是长期郁结于心所致,所以女人,遇见事千万不要想不开,尽量对自己好点。
“马员外手段隐蔽,账册做的天衣无缝,让外人只以为,是刘家的铺子经营不善,所以才导致被变卖。”
其中水很深,马家自己就是开绸缎庄的,深谙生意之道,一张白纸的刘氏,到最后才清楚怎么回事,可见对方做得滴水不漏。
渣男,也是个人才。
马车依旧前行,约莫有一炷香的工夫,遭遇拥堵,前面有很多百姓,在街角一户高门大户人家门口看热闹,听风声,莫小荷才知道,这是原来的刘家大宅。
刘家虽然不能算大富大贵,也很不错了,住在泸州城黄金地段,从占地,院墙,到门口气派的石狮子,不难看出,刘家当年也是有点家底的,丫鬟婆子,有二十来人。
门口站着围观是百姓众多,有兜售茶水和瓜子的,有人买上一包,边吃边聊,还有人下注,赌俏寡妇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马车过不去,只能停在路边,莫小荷对此事好奇,时间还早,她想留下来看看怎么回事。
倒了一杯凉茶,又透了布巾,她给自家夫君擦汗,让他到马车里歇一会儿。
约莫也就一刻钟,府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哭声,接着,有下人打开大门,送县衙门来的郎中离开。
“怎么回事,母子平安?”
围观人群赶紧上前打听,见下人不肯说,就集体凑了铜板,看到下人的面色,他们心里有了点底,大概情况不好。
“一尸两命,生下来是个死胎,我们夫人血崩,也跟着去了。”
下人叹息一声,这就是命,看来,人真的不能做太多坏事,佛祖看着呢。
原本都好好的,突然是死胎,众人变了脸色,一直认为是死去的刘氏回来复仇,刘氏刚去没多久,尸骨未寒,俏寡妇就成了正室,口口声声也让人叫她“夫人”。
“那马员外呢?”
渣男成亲好几年,也没个子嗣,盼星星盼月亮,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家里又要办两场丧事,又摊上官司,估计这会正在崩溃中。
“我们老爷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下人相当淡定地转身,顺便关上大门,隔离看热闹的人群。
众人在热议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不是人心冷漠,而是蛇蝎心肠的马员外,真的不配有后代,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泸州城少个祸害也好,但愿孩子下辈子能投胎到好人家。
“快午时了,咱们得赶紧过去。”
人潮散去之后,顾峥挥起鞭子,对着马屁股就是一下,一般在午时之前,汉子们都能找到活计,剩下的,多半是有各种要求的,他们这一趟要出远门,有些不远离家的人或许不情愿。
二人因为不熟悉泸州路况,绕了弯路,等到了城北,正当午时,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原地等待,没找到活计,蔫头耷脑的。
“大叔,你找活计不?”
莫小荷看了一圈,在角落找到一个蹲着吃干粮就咸菜,面相憨厚老实的大叔,她主动上前搭讪。
“啥活?”
大叔抬起头,看了顾峥一眼,身强力壮,脸上带疤痕,一看就不好相处,如果是做短工,价钱高,他可以考虑。
“运送一批丝绸,到颍川。”
莫小荷刚说完,大叔的头摇得很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表示不接活。
“二十两银子。”
莫小荷很疑惑,以为是自己没提报酬,对方以为给的钱少,谁知道,大叔听过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更觉得可疑。
这么多银钱,愿意去的人从城北能排到知府衙门去,有钱人家早有自己的商队,商队的人身上一般都有三五年的工契在身,这样双方都能受到制约。
她口音听着不像本地人,不是知根知底的,万一把人骗到颍川,他们就消失了,做工不但赚不到一个铜板,还得搭上回去的路费。
言外之意,很担心他们是骗子。
莫小荷揉了揉额角,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哭笑不得,是她考虑不周,大叔说的有一定道理。
“还有,你们做丝绸生意,一趟成本肯定不少,如果遇见歹人,合伙劫下你们的货物,你们找谁去?”
周边三教九流都有,不熟悉肯定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走货,毕竟命比银子重要。能爽快答应的,都是冲着丰厚的报酬,谁知道在路上会不会起歹毒心思,这年头,杀人越货也不是新鲜事。
“夫君,我们怎么办?”
莫小荷涉世未深,被大叔说得一寒,的确是她欠缺考虑了,多亏遇见好心人,不然她还会一条道跑到黑。
如果找镖局的镖师组成车队,至少要千两以上的银子,还有路上吃喝费用,他们运的又不是很名贵的货物,划不来。
“不然,我们找马老大想想办法?”
常在市井中混的,被卫知府推荐,应该能认识可靠一些的人,这一趟力求稳妥。
如果能找到信任的人就好了,莫小荷看面前的大叔很实在,也热心,非常想让他接手,赚这个银钱。
“大叔,如果我能证明我不是骗子,很靠谱,你愿意不愿意走一趟?”
大叔家在周边,认识不少人,拉来十几个二十来个,就够组建一个小型商队了。
第128章 姜家村
莫小荷只想着怎么做生意,染色后的绸缎价值几何,成本是多少,在什么价格区间才不会赔本,她有一本小册子,里面是各种繁复的公式。
没有做过生意,想的太简单了,她深深反思,人情世故,的确不是她擅长的,而夫君顾峥更少与人打交道。之前来的路上,二人是标准意义上的走货。
花一笔银子进货,不需要任何加工,在路过下一个城市的时候倒个手,只赚辛苦的跑腿钱,搭进去几千两银子的成本,最后积少成多,赚了二百两左右。
莫小荷以为,组建一个商队,只要出银子就好,有赚钱的机会,谁不干是傻子,却忽略他们是外乡人,在泸州,根本没有信誉可言。
“小娘子,我家就住在城郊的姜家村,我们村里地少,一家平均下来就两亩地,一人耕种就够了。”
姜大叔见莫小荷年纪小,还有些天真,怕她被骗了,把吃了一半的杂面馒头放在口袋里,打开话匣子,“村里汉子找来十几个壮劳力不成问题,承诺一人二十两,报酬丰厚,一起走,他们肯定乐意。”
因为他们走这一趟,是单行,回程,一群人搭伴,进点新奇的小玩意,回到泸州转手,那就不只是二十两银子的事。
“实不相瞒,大叔我想赚这个银钱,但是你们是外来的,如果没有熟人,我是不能走这一趟。”
如果能有一两个同伴,熟悉的人,他很愿意给家里添个进项,这样的买卖,根本不好找。
莫小荷明白了姜大叔的意思,他不接活,只有一半原因是怕她不靠谱,如果能有熟人,他心里就有底气。
这一趟来回两个多月,回来就是秋天了,时间不短。
正午的太阳太过刺眼,阳光直射,地面上雨水留下的痕迹已经蒸发干净,滚烫滚烫的,莫小荷站到一颗枝繁叶茂的树下,若是再晒一会儿,她很有可能晕过去。
顾峥见她脸色不好,转身去马车上取了凉茶,又给大叔一杯,引得他连连道谢。
请人加入商队,必须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如果找的人不可靠,顾峥和莫小荷夫妻,也面临很大的风险。
“夫君,不如咱们就说服大叔吧。”
去大叔家看看,一般通过言行,就能看出人品如何,如果大叔可靠,再让他帮忙从村里找那体格好,愿意跑长途的汉子,关键要人品好些,不要偷奸耍滑,占小便宜的。
这样大叔路上有熟人,回来也有伴,对莫小荷来说,知晓他们的情况,不怕路上出幺蛾子,双赢。
“恩。”
顾峥走南闯北,虽然不喜和人打交道,但是自诩看人还有几分眼力,从大叔言谈上看,是个实在人,并且大叔也说过,帮着绸缎庄走过货,有经验,遇见下雨等情况,处理得当,不会手忙脚乱的。
“大叔,要不这样吧,能不能带我们夫妻去你村里看看,可以的话,我们需要十五个人走货,人你帮着选吃苦耐劳的。”
莫小荷主动提出来,她估算下,做一回买卖,就做大些,除了丝绸之外,她想运一车酒,顺便带点泸州的端砚,山水画。醉仙楼的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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