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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娇娘-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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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自己必然没了活路,却在天黑的时候醒来,那条蛇咬一口,以毒攻毒,救他一命,那次走镖的人,伤亡惨重,断胳膊断腿,只有顾峥中剧毒后还能活命,众人都说他福大命大。

    他心里清楚,却没说出来,反正那些人不见得会相信。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河里有水怪,顾峥很平静地接受,但,如果吴进士的娘子真的去了,却未必是水怪作怪。

    “听着渗人,咱们还是赶紧回到舱室去。”

    李秀对徐雁回感情很单纯,只是欣赏貌美的人,无论男女,都足以让她惊艳,并没有别的念想,再者说林秀才的冷脸,她想忽视都不行,琢磨赶紧和他解释,不然这个小心眼的人肯定会记在心里了。

    天空中突然飘起小雨滴,几人各自回到船舱,莫小荷用热水泡脚,感觉到肚子里没东西,空荡荡的,她要了一晚面条,嘱咐道,“夫君,只要清水面条,油盐都不要,千万看着他们,我不要鱼汤。”

    自从听说河里的鱼吃肉,河里又有漂浮的尸身,莫小荷就有点恶心,上船之前,她准备了好多吃食,打定主意尽量不吃船上的东西。

    在外吹了会儿冷风,这会儿只想吃点热乎的,她带了酸豆角,自己腌的辣白菜和脆萝卜,还有肉酱,海螺肉,十几个瓶瓶罐罐,吃个三五天足够。

    “我带了一卷手擀面,不用和厨房要了。”

    顾峥拿出一个小篮子,里面是几个冷包子,烤饼和一卷手擀面,听说黎城一代人更喜吃米,也不晓得船上准备得是不是齐全,他见有人叫卖,就买了点。

    船舱内有一个自带的红泥小火炉,他拎着茶壶的把手,往小锅倒开水下面,一回头,见自家娘子正在眼巴巴地看着。

    “这个锅有点小,只有一小碗的分量,等下我再给你烤两个大包子。”

    包子是萝卜虾仁馅,顾峥没舍得吃,全给莫小荷留着。怀孕后,她的食量几乎和他差不多,二人不分上下,十个大包子勉强是一顿的分量,还只能吃个七八分饱。

    “那我等着。”

    面条上来后,莫小荷用汤匙喝着面汤,等着自家夫君热包子。无论在哪,有吃有喝,没糟心事就好,只不过刚刚有人落水失踪,又和他们在同一条船上,她还是有点担忧。

    本来没有什么,在听徐雁回的话后,她敏感地察觉细节上有蹊跷,万一吴进士娘子是被人所害,这个闲事,她到底管不管?


第297章 其心可诛

    顾峥把包子刷上一层油,放在炭火上烤,很快,包子外皮变得金黄酥脆,满舱室都是香气。莫小荷咽咽口水,只觉得自己更饿了。

    怀孕以后,她经常嘴里没滋味,独爱重口味的吃食。莫小荷把舀了一大勺肉酱拌面条吃,包子太大,她只吃了一个,剩下的给夫君顾峥。

    看自家娘子腮帮子鼓鼓的,吃得很香,顾峥胃口也跟着变好,他舍不得吃剩下的包子,拿了一个干巴巴的饼子,配着海鲜酱和小咸菜,吃个半饱。

    “夫君,这里还有几样小点心。”

    莫小荷翻出随身的包裹,换洗的衣物她只带两套,余下的是用油纸包的好几种糕饼,枣泥糕,绿豆饼只能放三两天,外皮变硬不好克化,她对吃食挑剔,只买了几块,剩下是杏仁条,江米条,芝麻蛋黄饼干,入口生香,便于保存。顾峥接过来,放到一边,这些都是他给娘子买的小零嘴,而他平时很少吃。以前日子过的苦,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饱,点心不管饱,相对比,他更喜馒头,在外乞讨那两年,一块实心的馒头,能让他挺个两三天。

    这些,他很少提起,和自家娘子说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莫小荷听得眼泪汪汪,此后,他怕她心疼,再也没提起过,左右那些往事都过去了。

    莫小荷躺在小榻上,只觉得肚圆,她低头只能看到凸起的小腹,小腹遮挡视线,竟然看不到自己的脚尖,她轻轻揉了揉发胀的胃,眉头皱起。

    “怎么了?”

    顾峥收拾好碗筷,回过头,见自家娘子侧了侧身,然后盯着肚子发呆,他开口问道。夜里本不该吃太多东西,容易积食,然而莫小荷怀孕后,时长感到饿,若是不吃点什么,会饿得睡不着。

    “夫君,我吃多了。”

    莫小荷苦笑,她虽然总是想吃东西,但胃口不大,吃过饭不运动,直接躺倒,不但没有困意,反倒越发精神,只想运动消食。窗外雨声潺潺,硕大的雨点敲击着甲板,形成有节奏的声响。

    莫小荷坐起身,穿鞋下地,她披着一层厚油毡布,对顾峥道,“船舱地方小,走几步就要转身,不如咱们到甲板上走走吧。”

    “好。”

    顾峥环视一周,在角落找到姜片,还是莫小荷为李秀和莫大丫晕船准备的,谁料二人好好的,姜片没用上。他放到细嘴的铜壶里,在红泥小火炉上加热。

    下雨天,河面上潮湿,最是容易寒气入体,顾峥怕娘子染上风寒,提早做了准备。

    甲板上亮着的火把被雨水浇灭,只剩下两三盏灯笼闪烁着微弱的光,勉强能照亮周围两三米。灯光下,雨水细密如斜丝,空气中一股子土腥味儿。

    黑色的油毡布能装下两个人,顾峥把莫小荷搂在怀中,用油毡布包裹住身体,他搀扶着她的胳膊,缓慢前行,生怕因脚下打滑而出意外。

    官船一共三层,最上方是衙役们的休息之所,二层则是高级舱室,夜深又下雨,甲板上空无一人。

    雨水落入河中,只泛起点点的波澜,远远望去,一片漆黑,半点光不见,风杂糅着潮湿的冷气,钻入莫小荷的袖口,她紧紧靠在夫君身边寻找温暖的热源,深吸一口气。

    如果没夫君在身边,这种黑灯瞎火的雨天,她是无论如何不敢一个人出来的,身边有顾峥,莫小荷心里的不安感大大减少,反倒把在河面上赏夜雨当成一种情调。

    “你怎么才来,让奴家等的好辛苦!”

    楼梯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徐雁回旁边舱室的门打开一个缝隙,从里面冲出一个只着白色里衣的女子,她披散着头发,上前搂住来人的脖子,迫不及待地送上香唇。

    太黑了,看不到女子的相貌,但是她那娇滴滴故意捏着嗓子说话的腔调,让莫小荷汗毛竖起,配着上方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她突然想起多年以前在电视中看到《聊斋》的一个镜头。

    最恐怖的不是漆黑一片,而是惨白的灯笼,火光昏暗,让一切变得朦胧,又多了神秘的未知感。

    莫小荷正在脑补,而搂着脖子亲热的二人,根本没想到半夜有人出来晃悠,旁若无人,男子的手上下游走,而女子呻吟出声,意乱情迷。

    约莫有一盏茶的工夫,两个人才停下来。男人喘着粗气,嗓音低沉,“我的心肝儿,我才死了娘子,总要装模作样一番吧?船舱里有几个烂好心的闲人,见我悲痛欲绝,怕我寻短见,看着我呢。”

    说完,男子发出桀桀地笑声,莫小荷听得真切,声音的主人分明是一个时辰以前,哭得要死要活的吴进士。

    “哼,你倒是会演戏。”

    提到吴进士的娘子,白衣女哼了一声,恨恨地道,“若不是她不愿意下堂,还用以前的旧事威胁你,也不会这般容易就丧命,自作自受罢了。”

    白衣女小李氏和吴进士住邻居,她死了夫君以后守寡,经常在家里穿着暴露的衣着。两家邻居,只隔着一道矮墙,某日吴进士无意中偷看小李氏洗澡,于是二人你来我往之中,有了首尾。

    吴进士娘子不是吃素的,发现之后,她顾及夫君名声,并没闹个人尽皆知,而是把小李氏经常在院中暴露身体之事,无意之间传出去。

    前街的闲汉听后,见有机可乘,便趁着月黑风高,翻墙进入小李氏家,小李氏虽说和吴进士有一腿,却是爱慕读书人,还算清白的身子让游手好闲的汉子占了去,气得呕出一口血。

    在得知是吴进士的娘子算计的自己,小李氏绞尽脑汁,想要报仇雪恨,正巧这时候,她的姐姐大李氏来信,派几个丫鬟婆子,要接她去京都生活。

    当年家里遭灾,大李氏被爹娘卖了做丫鬟,从黎城辗转到京都,做小伏低,因为聪明,被选入了刑部某位大人府中,府里人丁单薄,她寻到机会,自荐枕席,一举得男,逐渐在府里站稳脚跟。

    听闻亲妹妹年纪轻轻守寡,大李氏起了心思,写书信一封,派人接妹妹到京都享福。

    “反正她也是个死人,你放心,到京都,我定不负你。”

    吴进士搂着小李氏,心肝肉地说了一通,他是借口去茅厕才出来透口气,一会儿还要回到舱室,买的下等票,和百十号人挤在一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没那么自由。“吴郎,奴家和姐姐通信,让她在大人耳边吹吹枕边风,补个缺定然没有问题。”

    小李氏勾唇一笑,男人的话,哪就那么可靠,她心里明白,若不是有官位做诱饵,吴进士也不会对她百依百顺,甚至不惜使计害死他的娘子。

    小李氏虽说和他娘子有仇,见吴进士下手狠绝,不仅有兔死狐悲之感,她的姐姐发达了,上头毕竟有正头夫人压着,身份地位差距,注定翻不起大风浪,若有一天,她没利用价值,得知吴进士的秘密,她还能有好吗?不知为何,小李氏越发清醒,对心狠手辣的吴进士有些排斥。

    “心肝儿,隔墙有耳,我不便久留,等下船之后,找个客栈,我在好好的伺候你。”

    吴进士暧昧一笑,对着小李氏的唇,啵啵两声,就要往回走,而小李氏留了个心眼,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做依依不舍状。

    雨水湿透了她的里衣,让小李氏的曲线变得凹凸,她拉着吴进士的手,问道,“吴郎,你怎么知道河里有水怪的?万一水怪不吃她,可要怎么收场?”

    为防止以后被吴进士反咬一口,小李氏觉得自己必须清楚来龙去脉,她打算到大吴京都和自己的亲姐姐商量一番,看如何善后。

    “那是因为,掉下去之前,她就死的差不多了。”

    吴进士眸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他用手抚着小李氏耳际的湿发,吹了一口热气,幽幽地道,“以后,正室的位置,只能是你的……”莫小荷揉揉额角,发觉自己天生就是打酱油的命,随便出来遛弯,也能碰见狗男女幽会,貌似这种事发生很多次,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被她窥视到真相。

    吴进士谨慎,声音很小,说话断断续续,听不真切,有些是顾峥听到之后转述。

    “夫君,兔子精果然说对了!”

    回到船舱内,莫小荷喝一碗生姜水,渐渐地有了暖意,果真是吴进士利用水怪,害死自家娘子,而且他娘子应该在下水之前,就被他杀死,为了官位杀妻,其心可诛。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世间自有公道在,她就不信,这种杀妻的人能做官,就算没有她管闲事,相信吴进士这等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第298章 事发

    夜里,莫小荷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折腾,睡不着,她总想找人聊天发泄情绪,眼下没别人,有什么,她只能和顾峥说。

    “夫君,我去寺庙虔诚地拜佛,也添了香火银子,可怎么总是遇见这样的事啊!”

    莫小荷很无奈,让她冷漠装作视而不见,良心上过意不去,但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不愿意搅和进去。

    河里有水怪,船客失踪,她虽然好奇,却并没打算探究,谁知半夜出去遛弯儿,也能听见隐秘,看来,出门看黄历真的很重要。

    “别急,先看看事态发展再说。”

    多年来,顾峥走南闯北,经历多了,眼界开阔,他很淡定地拍着自家娘子的后背,哄着她入眠。

    夫妻二人无意中听见吴进士和小李氏谈及隐私。吴进士擅长做戏,明明是幕后凶手,却偏生一副受害者的做派,引人同情,所以就算己方捅出去,衙役们不会相信,还要说他们无冤无仇的血口喷人。

    “夫君,我就是看着负心汉不爽。”

    莫小荷唉声叹气,怀孕之前还没这么多愁善感,吴进士害死他娘子,然后娶了小李氏,从此升官发财,而他娘子只能含恨九泉,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人生在世,求的就是一个公道,有些奸人享乐一辈子,到死后才被揭发,就算把人从坟墓里挖出来挫骨扬灰有什么用?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一个死人知道什么?

    “小李氏说她的姐姐给刑部某大人做姨娘,那位大人刚好姓王,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顾峥顺了顺莫小荷的心口,让她别往心里去。或许,这根本就不是闲事,揭发吴进士必要,但首先要有证据。

    大吴律法断案,讲究人证和物证,这一船虽有上百号人,找到目击者却也不容易。

    再者说,吴进士透露在掉下水之前,他娘子死了差不多,差不多是个什么概念,被迷药弄晕,还是已经没了气息,己方并不清楚。

    “夫君,我想起来了!”

    莫小荷坐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头,她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随身带的小包袱,从里面翻出一块玉佩,递给顾峥,“刑部王姓大人不知道有几位,如果事有巧合,没准真是王泽的爹爹。”

    在黑市,夫妻二人偶遇王泽,他成亲多年无子,本是去大越游历,机缘巧合,误入黑市,当时他留下玉佩做信物,表明身份,说自己是刑部侍郎之子,还说如果二人去京都,定要凭借信物去侍郎的府邸,给他一个尽地主之宜的机会。

    顾峥转移话题说起王泽,莫小荷转移注意力,璎珞配置的求子神药,她手里还有两份,但是她没用过,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就有了,而且很神奇的是,她能感觉到腹中的小不点是顾二壮,不是顾美美。

    ……

    第二日一早,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天空被乌云笼罩,黑漆漆的不见光。

    听闻水下有怪物,船客们一宿没睡踏实,蔫蔫的,多数人随便垫了点吃食,窝在座位上补眠。

    莫小荷难得睡了个懒觉,她正在用温水净面,只听甲板上陷入一片混乱,有人大喊,“水怪,水怪出来了!”

    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响起,尤其是女子尖锐的嗓音,就好比用手指甲划着玻璃,让人听着极度不舒服。

    “娘子,包子烤好了,早饭要趁热吃。”

    顾峥用带来的珍珠米煮了一锅粥,又烤两个肉包子,他把粥菜端到小几上,摆好碗筷,对船舱外的呼喊漠不关心。

    “好。”

    好奇心害死猫,莫小荷索性不去想,坐在小榻的边缘,慢条斯理地享用夫君精心准备的早饭。浓稠的粥冒着热气,空气中飘着米香味儿,胃里暖洋洋的,让她舒服了甚多。

    和昨夜不同,今早的呼喊声,引来更多的船客,几乎人人见识到水怪,听说一个几岁的孩童被水怪吃了。

    “我出去一下。”

    林秀才夫妻敲门,顾峥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嘱咐她关好门,听到什么响动都别出来。

    “夫君,我就在这里等你。”

    莫小荷眨眨眼,晓得他用心良苦,她现在最是见不得血,见血之后马上昏厥,顾峥杀鱼都要避忌着她。

    顾峥点点头,迈着大步出门后,又小心关好舱门,刚走两步,和脸色苍白又强装镇定的林秀才碰了个正着。

    “妹……妹夫……”

    李秀裹着林秀才的外衫,身子蜷缩成一团,哆嗦着,脸色比她夫君还差,她指了指舱室的门,见表妹没出来,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有水怪,水怪吃了个孩子!”

    林秀才指了指河面,又补充道,“很多船客都看到了。”

    李秀点点头,心中叫苦不迭。上船之前准备的吃食不全,她和林秀才想到厨房去,看看能不能买点包子,刚走到甲板,就听到有人呼喊,河里水怪吃人,让二人看个正着。

    “那水怪全身上下和癞蛤蟆的皮差不多,眼睛有铜铃大小,一张血盆大口,牙齿尖锐,一口咬掉了小娃的腿,河里满是血水……”

    李秀说着,忍不住痛哭出声,汉子见到这残忍的一幕,也吓尿了裤子,更何况她是一个小女子,当即腿脚发软,若不是被夫君搀扶着,她定会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小娃的娘亲当即昏了过去,若不是有人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把人从栏杆处拖到甲板中心,说不定也成了水怪的盘中餐。

    下雨天,甲板上湿滑,小娃是个六七岁的小子,正是好动的时候,他娘去排队买包子,一个没看住,小娃越过栏杆,下了台阶,坐在边缘处,一双小脚丫埋入河水里玩水。

    正在这时,异变陡生,水怪突然从河里仰起头颅,张开大嘴,直奔着小娃而去,周围的人想阻拦,已然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小娃被水怪吞入肚腹。

    “啊,小宝,娘的小宝,你就是娘的命啊,让娘怎么活啊!”

    妇人痛哭失声,跪在甲板边缘,恨不得跳下河里寻死,被衙役拖住,而吴进士跟着抹眼泪,看上去悲痛万分。

    “吴兄弟,节哀啊。”

    大吴百姓最是喜爱长相斯文的读书人,对吴进士多几分同情,众人纷纷劝说。

    早听闻河里有水怪,不得亲见,这下见到水怪的丑陋长相,众人早就没吃饭的心情,不少船客蹲在角落干呕。

    “看来,吴进士的娘子留下头发和沾血的荷包,凶多吉少了。”

    徐铁头带着莫大丫从一层上来,走生死镖,断胳膊断腿的见识的多,他只是轻皱眉头,在那瞬间,他用手遮住莫大丫的眼睛,那血腥的一幕,她没看到。

    “出门在外,遭遇这等祸事,唉。”

    莫大丫见吴进士哭得眼睛红肿,不禁感叹,最悲惨的还是失去孩儿的娘亲,有好心的大娘帮忙掐人中,那妇人清醒后,看到周围的环境,脑中有一瞬间的清明,最后还是承受不住打击,再次昏厥。

    “大丫姐,你是没看到……”

    李秀想说什么,最后看到紧闭的舱门,最终动了动嘴,化为一声叹息。

    既然表妹莫小荷没出门,应是不知情,这样也好,女子孕期受不得惊吓,她赞赏地看顾峥一眼,同时心里有点小纠结,自家夫君怎么就反应那么慢,不知道先捂住她的眼睛吗?

    难怪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只会吟诗作对,关键时刻完全跟不上节奏。

    李秀知道自己想法不对,可又总忍不住攀比,看对面莫大丫一身单薄的衣衫,而她裹着夫君的外衫,瞬间又平衡了点,林秀才不是没可取之处,只是刚刚目睹悲惨一幕,她怎么还有闲心想东想西的?


第299章 不娶的理由

    一天之内,船上已经连续发生两次悲剧,而有大多数乘客目睹水怪吃人的一幕,这下,原本安静的官船上,顿时引发一阵阵骚动,一夜没合眼蔫头耷脑的船客们宛若小鹌鹑,全部跑到中央处聚集,很怕自己成为下个倒霉蛋。

    “差爷,咱们之前的船票银子都不要了,只要寻个地方,能下船就行!”

    人群中有人带头呼喊,众多船客马上积极响应,虽说船票花费不小,让他们很心疼,但是对比起来,命只有一条,众人表示宁可走陆路绕远,也绝不心惊胆寒地走水路了。

    “就是,早就听说河里有水怪,我本来以为是吓唬人的,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船客们惊魂未定,七嘴八舌,妇道人家哪里见识过这个,再加上心疼落入水怪口中的小娃,捂着脸哭泣的居多,其中有胆小的,已然昏迷不醒,在船上吃喝玩乐的郎中,这下有事干了,正在挨个施救,配置压惊的汤药。

    外面吵闹声音太大,舱室并不隔音,莫小荷听见船客们呼喊,再低头看着肉包子,顿时感到恶心反胃,转身进入净房干呕,顾峥听见声音,一向平静的面色骤变,快步回到舱室,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又端来漱口的茶水。

    “夫君……”

    莫小荷眼泪汪汪,她没吃上几口,肚腹空空,吐出的都是酸水,此刻正是难受的时候,无力地靠在顾峥身上,额角直冒冷汗。

    “先到小榻上躺一会儿。”

    顾峥心里着急,早知如此,还不如走官道,虽说绕远,可沿途至少能在马车里歇息,总比逼仄的船舱要好,外面船客吵闹不休,他恨不得去堵上那些人的嘴。

    去厨房要了一盆温水,衙役狮子大开口,要半两银子,顾峥没理会,随手扔出一块银锭子,又买了点细白面和青菜,绷着脸往回走。

    他生得高大,脸上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面相凶恶,船客们自动让出一条小路,顾峥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舱室门前。

    “小荷咋了?”

    莫大丫和李秀缓过神来,见顾峥手里端着东西,面色阴沉,心里咯噔一下,怪自己刚刚嘴快,站在门口议论,可不是被堂妹听了去,莫小荷现下有身孕,万一受到惊吓,对肚腹里的孩子也有影响。

    “昨儿没睡好,刚刚吐了。”

    顾峥言简意赅,说完,也不理会二人,紧闭舱门,让想跟进去的姐妹二人吃了个闭门羹。

    李秀摊手,罢了,有顾峥照顾,比任何人都要稳妥,她回去还是赶紧紧闭舱门,门口再支个木棍,万一水怪跳上船,也能抵挡片刻。

    天色阴沉,小雨点稀疏,通往南边的运河是被拓宽了的,有几百米,正逢雨季,水量猛增,风雨交加,远处的岸边的景物一片迷茫,看不真切。

    狂风大作,吹跑放在甲板上的桌椅,船客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舱室,一筹莫展,只希望能快些到达最近的码头,无奈这破天气好像和众人作对一般,遇到的阻力大,官船只能龟速前进。

    舱室一股子腐朽的霉味,顾峥把净房收拾干净,擦擦洗洗,忙碌一番后,点上安神的薰衣草味道的熏香,莫小荷睡了有一炷香的时辰,再次醒来,精神好了许多。

    舱室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点燃两盏油灯,才勉强亮堂。

    莫小荷睁开眼,看着墙壁上映着顾峥高大的身影,没来由的多了一点感动。早料到出行遭受苦楚,但是她却从未抱怨过,她知道,只要有夫君在,会尽可能的照料自己。

    油灯下,顾峥正在揉面,他粗糙的大手上多了一层面粉,白花花地一片,身上也落了些,他就像完成某项仪式,一丝不苟地。

    船上只有几样小青菜,他用银子换了些,剩下的鱼肉,莫小荷肯定不吃,现下是越清淡越好,还不能让她饿肚子。

    “夫君,你看到了吗?”

    莫小荷沉默良久,终于问出口,她补充道,“就是水怪吃人。”

    什么水怪,她能百分百肯定,吃人的是鳄鱼,按照官船的高度,鳄鱼爬不上来,所以大可以放心,先前吴进士的娘子是被丢下水,而小娃是则是淘气,如若老实在甲板上,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没看到。”

    顾峥撒谎说得硬邦邦的,看到了也要扯谎,那一幕,他形容不出来,若是娘子亲见,定然会做噩梦。

    莫小荷幽幽地叹息一声,只听被鳄鱼吃掉的是个小娃,她这心里就和一只手伸进去抓挠一样,怎么都不能舒服了,或许是有身孕后,更能体会做娘亲的不易。

    从出生到养大,做娘的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不仅仅是只管孩儿的吃喝拉撒就够的,其中有感情的融入,血浓于水,不做母亲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心情。

    郁郁寡欢了一上午,吃过一碗蔬菜做的热汤面,莫小荷闲不住,想要找人闲聊,正好舱门响起敲门声,顾峥开门,徐雁回带着和他形影不离的大力丫鬟自来熟地直接进门。

    二人扫视一圈,见没有位置,徐雁回给大力丫鬟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地点头,片刻后,大力丫鬟搬了一把藤椅,手上拿个巨大的包裹。

    包裹被摊开,里面是一个小茶桌,原封不动地摆放着茶壶,茶碗,盛放糕饼点心的精致小碟,还有装着各色干果蜜饯的八宝攒盒。

    “我就说咱们有缘,无论在大吴还是大越,总能碰上。”

    徐雁回敲着二郎腿,坐姿毫无形象,他用牙签扎起一块腌渍得色泽亮丽的桃脯,慢条斯理地放在口中咀嚼,他用余光盯着莫小荷的肚子,“这么快,你是不是用了那毒女给你的药了?”

    无论在哪里,哪怕是逃难中,兔子精依然不忘记要讲究排场,茶壶茶碗全部自带,被子和衣物要熏香才能用,出门必定要用面纱遮挡绝世容颜,几乎没有穿过同样衣饰的时候。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培养美人首先离不开银子,莫小荷感叹,还是黑市有钱,富可敌国,也难怪兔子精衣食住行都要追求奢华。

    毒女?莫小荷转了转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她的好姐妹璎珞。一孕傻三年是有道理的,至少她现在经常大脑一片空白,做什么都慢半拍。

    “是药三分毒,你以为求子神药就真的能求子?不过是忽悠人的。”

    徐雁回托起一个彩色缠枝莲花的茶杯,用杯盖捧着杯壁,茶杯内向上弥漫着水雾,舱室内顿时多了一股花果茶的香甜味道。他抿一口茶,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对莫小荷道。

    顾峥无视徐雁回,给自家娘子盖上一条厚实的毛毯,又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松软的枕头,让她能靠着。

    “兔子精,你为什么称呼璎珞姐姐为毒女?”

    莫小荷抓住重点,一脸兴味。

    是要三分毒的道理她明白,再说自家和别人家不同,夫君明显要更重女轻男,她对生不生儿子这个没有太大的压力,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的用虎狼之药。

    璎珞也说过,药都有自己的毒性,不过是可大可小的问题,有些毒性轻微,直接可以忽略掉。

    徐雁回脸色很不好看,提起璎珞就恨得牙根痒痒,那毒女,差点毁了他的容貌,这梁子,两个人算是结下了,这辈子不可能进一个家门,婚约是家中长辈的意思,他惹不起,只好躲着。“你也别想着给那毒女送信,她正在满世界的追杀我,说不定过两天,你们就能遇见。”

    徐雁回提起璎珞,一脸不耐烦,他要长相普通也就算了,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长成这样容易吗?他从不过多的晒太阳,每日还要用鲜花提取的凝露保养着,心情不好的时候照照镜子,有什么烦心事都会瞬间豁然开朗。

    他又不傻,怎么会娶嫉妒他容貌的毒女,每天晚上睡在一个床榻上,他都担心自己被下毒,第二日脸上满是红色的小疙瘩,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莫小荷抽了抽嘴角,想说什么,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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