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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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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恪不理会她的眼神,转头看了眼僵怔在桌案旁的儿子。
  康邕俯视桀骜不驯的爱子,却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当年,他若是如此一再坚持,又何至于与绮茹错过?!
  “来人,把四皇子身上的吉服脱掉,将他押回寝宫,听候发落!”
  “四殿下肋骨重伤,恳请皇上允许锦璃……”
  南宫恪威严地冷声说道,“你回府中照看孩子,四殿下的伤,自有御医照顾。”他这口气,却比康邕更骇人,更像一位至高无上的帝王。
  锦璃低垂着脸儿,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南宫谨上前来搀扶,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娘亲,我们回家吧!”
  锦璃这才站起身来,冷眸看了眼兰妃和太后,最后,视线落在康悦身上,忍不住猜测,康悦这长舌,也是南宫恪医好的。
  *
  街道上,大红的灯笼成排,红光映得雪地幻美,夜空里满天星辉,可见,明儿也是个大晴天。
  马车疾驰过了街道,在国师府门前停下,锦璃下车走在前面,径直入了院子。
  南宫恪随后下来,朝着她火红的背影说道,“康悦的舌头是康恒派人医好的,不是我!”
  锦璃脚步略顿,没有回头。
  南宫恪把儿子抱下车辕,又挫败看了眼她的背影,才让车夫卸车去歇着。
  锦璃想去自己居住的偏院,见正堂楼阁灯火通明,血族太后正坐在正对门口的狐皮椅上,便硬着头皮进去,跪下来行礼。
  “您老还没睡呢?”
  待到南宫恪和南宫瑾父子都跪下来,太后才冷笑了两声,“都起来吧,哀家不喜欢和跪着的人说话。”
  于是三人忙起身。
  太后摆手,示意丫鬟带南宫谨先去歇着,然后才对锦璃冷讽笑道,“苏锦璃,你今日这一出戏,唱得精彩。不过,你却是连血族皇族的颜面也赔尽了!哀家并非宽容之人,哀家再宠你,也是看在溟儿、恪儿,以及你两个儿子的面子!”
  锦璃脸上无半分怒色,只从容反问,“太后可是要给我一纸休书?”
  “怎么?你这是盼着呢?”
  “是!”

  ☆、第154章 一箭三雕,懿旨

  太后挑眉轻哼,描画浓艳的凤眸慵懒冷眯,俯视着锦璃被火红披风簇拥的脸儿,半晌无言。
  凭她活了几万岁,竟一时间猜不透这丫头的目的。
  自请休书,在御氏皇族的史册中,前所未有。她却也清楚,就算失忆,这丫头也不是个傻子。
  诧异深吸一口气,她便靠在了椅背上刀。
  “苏锦璃,哀家的溟儿是血族里最美最好的男子,从三岁,到三百岁,乃至三千岁的女子,都巴不得想嫁给他,你却说不要就不要……苏锦璃,你如此做,可有顾及你儿子御天?”
  她阴柔的话音,暗藏翻天覆地的怒火。
  活了几万岁,无人能带给她惊奇,这苏锦璃却不只是让她惊奇,更让她惊骇!
  锦璃还是淡然如冰,无惧无怕恍。
  “我和御天拖累了御蓝斯,也因为御蓝斯的太子身份,御天和南宫瑾才不得安宁。血族内战,南宫瑾前儿被一群吸血鬼围杀,太后心思缜密,比锦璃更能看透这幕后的险恶。太后若真为御蓝斯好,此刻,不是陪在国师府,而是应该回去给他纳妃!”
  太后再也笑不出来,也方知刚才的嘲讽,相较于锦璃的剔透与牺牲,太愚蠢。
  “锦璃,溟儿为你们母子呕心沥血,你这样固然是为他好。恐怕,他会为此伤心欲绝。”
  “御蓝斯苦撑颜面,奔波于宁安王府与血族皇宫,我也会伤心欲绝。我相信,他顾虑孩子们的安危,定然会答应的。”
  太后沉思,摆弄着手指上的镂金甲套,犹豫不决。
  这聪明的女子,竟是一箭三雕——
  她不想拖累御蓝斯,寻一个错处折损了血族皇家颜面,获取休书。
  也借这巧计,折磨了苏若婉和康恒。
  从此,更断绝了康邕和大齐太后对两个孩子的伤害。
  “哀家若给你休书,你有何打算?”
  “锦璃会过的很好,以让殿下安心政务。”
  “御天呢?”
  “从此,御天改名换姓,跟着我姓苏,苏无殇。”
  太后点头,无殇,的确比御天更好些。
  “当初,哀家也觉得,雪儿取御天这名字不妥。哀家说了,不要用这个名字,也不知那小丫头是如何说服了溟儿,非要用这个招祸的名字。”
  锦璃若有所思地颦眉,未就此争辩什么。
  她只问,“太后不同意,那么血族王呢?他是否同意?”
  “这……哀家倒是不知,不过,皇帝是有分寸的人,天儿身份尴尬,他绝不会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
  锦璃却清楚地记得,御蓝斯说,御天这个名字,是皇妹御雪儿取的,父皇和皇祖母想不到更好的,便都允许了。
  御雪儿,如此害御天,是何目的?那艳若小仙童的女娃,那般可爱,率真,无害,她为何要对一个无辜婴儿下手?!
  始终沉默的南宫恪忽然开口,“苏无殇这个名字不错,没有死亡,没有痛苦!”
  锦璃漠然看他一眼,没有理会。
  太后俯视着两人,不禁多问锦璃一句,“你若再嫁,可是要嫁给恪儿?”
  “他?!”锦璃绝然冷扬唇角,“若再嫁,我必嫁给对我千依百顺有求必应的男子,南宫恪不是这样的人!”
  太后做事爽利果决,当即一纸休书写好,又派人给宁安王府送去懿旨。
  *
  溶溶月色,灿灿星辉,四处冰雪晶莹,深寒的夜,万籁俱寂。
  锦璃清苦无眠,坐在廊前,借着灯笼的光,看手上一纸休书,心里憋闷地难过,双眼干涩,无一颗泪。
  这个时间,御蓝斯大概已经在东征的路上。
  太后做事极有分寸,断然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
  一抹银袍出现在眼角的余光里,她忙叠好休书,收在怀中。
  “我不想见到你。”
  廊前的花叶上,落了一层雪,雪染了月色,莹辉淡淡。她火红的影子,映在如此美好的景致里,却凄冷地令人心疼。
  南宫恪在她身侧坐下,就看着那花叶,不惊不扰地陪她坐着。
  一个时辰后,锦璃坐得双腿酸麻,浑身发冷,他却雕塑般,一动不动。
  她忍无可忍地转头,“我要去睡了,你也回去吧。”
  “璃儿,我欠你一句道歉。”他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还有,从前……我也不该那样对你,我早该让你知道……谨儿还活着。”
  锦璃听不懂他说的,也不知他为何而道歉。关于两人曾经那番争吵,她早因为南宫谨的催眠而遗忘。
  她甩开他的手,扶着栏杆站起身来,一步一挪,朝房门走。
  他跟过来,担心地伸手搀扶……
  她愤然挥挡,“不要碰我!”
  “那天,是我疏忽,不知康邕竟用如此毒计伤害谨儿。”
  tang
  “你该去对谨儿道歉,那孩子知道你效忠伤害他的人,还亲昵地拿你当好父亲!”
  她冷嘲热讽,犀利绝决。
  他只是自嘲一笑,“璃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所做的,都是为你好。颠覆大齐,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发誓,有我在,康邕和太后绝不会再伤害你。”
  “我不需要你的誓言!”
  锦璃扶着墙壁,走到了房门口,双腿的筋骨也活络了些。
  “你为他们守护大齐,为他们驯养吸血鬼杀手,他们却反过来用你驯养的杀手来杀你儿子,呵呵呵……可康邕这等人,他既容不下父王,容不下我两个无辜的孩子,他能容得下你么?”
  “璃儿,我催眠了他们。”
  锦璃握住门把手的手僵停,转身,却见那抹银白的俊影已然消失无踪。
  她甚至没有察觉,他去了何处。
  入得房内,暖炉正旺,明明门窗紧闭,却有一股风袭过。
  她疑惑看了眼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沉重的火狐披风卸除,她又更换好睡袍,走到床边,就见绣着水墨牡丹的锦被已经铺放好,床帐下有淡淡的荷香,是她喜欢的。
  许是孙嬷嬷早就备好的吧!
  她笑了笑,躺下来,被窝里却意外的,是暖的。
  被子四处边角亦是毫无凉意,不像汤婆子暖的那般不均匀,仿佛藏了阳光在里面,融融焐热了她冰冷的腿脚。
  她看了眼床侧儿子的摇篮,舒服地轻吟一声,翻身面朝床里,闭上眼睛,倦倦陷入睡眠。
  俊伟的银发白影从房顶飘然落下,坐在床沿,静看她良久……
  确定她睡熟,他手才探入被子里,握住她冷凉的两只纤足,悄悄为她暖热,方才离开。
  *
  宁安王府,这一夜却不安宁。
  除却苏静琪被康恒退婚送回府邸之外,苏锦煜正被罚跪在廊下。
  陪着苏锦煜长跪了大半天的,不只是他,还有被他带回家来、执意纳为侧室的嫦儿。
  顾梓苏失踪,府中护卫寻遍全城,不见其踪影。
  苏锦煜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就见府中家将袁仁带着一队护卫返回。
  袁仁示意护卫们在院中列队待命,对跪在廊下的苏锦煜略一颔首,忙进入厅堂内单膝跪下复命。
  “启禀王爷,末将带人寻遍全城,也去了丞相府邸寻过,仍不见世子妃的踪影。”
  王绮茹担心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丞相和长郡主可是大发雷霆?”
  袁仁不知该如何说,只道一句,“是。长郡主说,绝不允许世子爷纳侧室,若世子爷执意如此,她便亲自挥刀来与世子爷同归于尽。”
  “你养的好儿子!”苏世韬怒斥王绮茹一声,起身便往外走。
  王绮茹亦是在气头上,听得这话,不禁火冒三丈。
  “儿子建功立业,你说他不愧是你苏世韬的儿子。如今,他犯了错,就成了我王绮茹养得好儿子?是我逼得他纳妾么?当初答应皇上赐婚的,是你,答应皇上让他娶梓苏的,也是你!”
  苏世韬自知言语不妥,不予争辩。
  他站在堂内,正看到跪在廊下、低垂着头的儿子。
  康晴何其无辜。在别人眼中,她是叛贼的外孙女,罪不容恕,在儿子眼里,她却只是他的妻。
  因南疆王谋反,太后和皇上劝其自尽,又被吸血鬼害得惨死。
  儿子与她新婚夫妻,从此天人相隔,如此也便罢了,皇上在他尚未接收康晴死去的事实时,又为他赐婚顾梓苏……换做是别人,也无法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
  这些日子,他与顾梓苏天天争吵,他看在眼里,只是焦灼。
  身为父亲,得一个如此骁勇善战,文武双绝的儿子,是他最骄傲的。他由衷的希望,儿子能尽快振作。
  而他身侧名叫嫦儿的女子,的确与康晴十分相似。若他乐得自欺欺人,他这做父亲的横加阻挠,只会伤了父子和气。
  苏世韬走到廊下,示意袁仁退下休息,也让护卫们都散了。
  院子里清静了,他才对儿子沉声说道,“静琪被退婚,锦璃闹上大殿,我苏氏一家再不能多生事端。你若非要接纳这女子,为父不予干涉。嫦儿无父无母,来历不明,不过才与你认识两三日,就算要纳为侧室,也该问清楚。好给顾家一个交代!”
  “谢父王。”苏锦煜红了眼眶,一时间惭愧地抬不起头。
  苏世韬拍了拍他的肩,便穿过前廊,朝着苏静琪的寝居去了。
  王绮茹从堂内走出来,见苏锦煜这就拉着嫦儿起身,威严怒斥,“跪着!等着梓苏的母亲来和你们同归于尽吧!”
  苏锦煜只得又跪下。
  王绮茹看了眼苏世韬离开的方向,转头给身侧的丫鬟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跟着。
  丫鬟去了,
  她转身便去了卧房。
  苏锦煜无奈地把身侧的女子揽入怀中,“嫦儿,我一个人跪着就好,你去我房里睡会儿吧。”
  “不,嫦儿愿意时刻陪着世子爷。”
  纤细的手臂缠住他健硕的腰肢,紧紧地,一辈子都不肯再松开似地。
  苏锦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难为你了。”这女子傻得娇憨,让他不忍伤害,却也让他不忍放手。
  璃儿说得对,他如此莽撞,不算痴情,而是自私卑鄙。
  他伤害了康晴,伤害了顾梓苏,也伤害了怀中的嫦儿,可他找不到其他方式安慰自己。
  嫦儿埋首他胸前,无奈地泪流不止。她倒是不怕跪着,最怕,明日真的有人来找苏锦煜拼命。
  *
  半个时辰后,被王绮茹派去的丫鬟返回,经过苏锦煜面前时,略行一礼,便匆匆去了王绮茹的卧房。
  卧房内,只亮着一盏美人图的纱罩灯,昏暗低迷。
  王绮茹端坐床沿上,妆容精致的容颜,仿佛夕阳里的被风吹得疲惫的兰花,一双凤眸却还是清亮威严的。
  她俯视着跪下来的丫鬟,叹了口气,“起来说话。”
  丫鬟起身,忙给她端来一杯热茶,便把自己刚才所见所闻一一详述一遍。
  苏世韬入了苏静琪的寝居,正见她踩在桌案上,哭闹着要上吊自尽。
  丫鬟们围在桌下,又哭又嚷,屋子里乱成一团。
  苏世韬冲进去,忙把苏静琪拖下桌案,命人把横梁上碍眼的绳子解除。
  丫鬟们极有眼色地,忙为狼狈的主子伺候梳洗。
  苏静琪却不肯让丫鬟碰自己,打翻了洗脸的温水,胭脂水粉也都拂到地上去。
  苏世韬冷视着女儿这般抓狂绝望的举动,只是心力交瘁地静默旁观。
  苏静琪也自知闹得过分,忙又跪趴在父亲膝下认罪。
  “父王,请给女儿做主,女儿无依无靠,只剩了父王一个亲人,若父王不管,女儿便只有一死了!”
  苏世韬见她能冷静地说话,方才让丫鬟搬来凳子。
  “静琪,起来说吧。”
  苏静琪拉着袍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抽抽噎噎。
  “锦璃杀我,又喂我吸血鬼之血……那血液的主人,便是今日轻薄女儿的吸血鬼。因血液牵引之力,女儿时常陷入诡怪绮梦,因此才在见到那吸血鬼之后,做了糊涂事。若女儿稍有半分清醒,那样丑陋不堪的乞丐,女儿是一眼不会多看的。”
  说完,她抬头一脸泪痕地探看苏世韬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动静,便继续说道,
  “父王,锦璃此计恶毒,她不只是害女儿身败名裂,还从女儿面前抢走了康恒皇子!父王要为女儿做主呀!”
  “静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若要帮她,势必伤害锦璃。
  “父王,就算母亲曾伤害过她,在地牢里关了大半年,备受饥寒交迫的折磨,也足够了。母亲爱着父王,此情不移,父王比女儿最清楚,而且母亲可不曾像王妃娘娘那般,与其他人藕断丝连。而女儿,就算曾经伤害过锦璃,她可以杀我,恨我,身为姐妹,她不该用如此卑鄙残忍的手段,她不只是害得女儿生不如死,也害得我苏氏颜面尽毁……父王,她是个魔鬼!”
  苏世韬俊冷的容颜沉静,只把一方手帕递给她。
  “静琪,为父可放你娘亲出地牢,也可以让你去康恒皇子身边,不过,你要答应为父,从此,安分守己,莫再伤害锦璃。再有下次,为父也救不了你们了。”
  “是。”
  “快起来洗漱干净,早点睡吧。”
  听到这里,王绮茹坐在床沿久久未动,她刚示意丫鬟退下,门便被苏世韬推开。
  四目相对,她嘲讽笑了笑,咬牙压住差点夺眶而出的泪。
  苏世韬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沉默良久,只是把一个双凤戏珠的金黄锦缎放在了桌案上,又黯然退了出去。
  王绮茹疑惑地上前拿起锦缎,不可置信地身躯摇晃。
  一股怒火冲上心头,她朝着门口那边咆哮,“血族太后凭什么休掉我女儿?她凭什么?”
  “绮茹,锦璃今日所做之事,的确……过分了!”
  苏世韬的声音,幽冷严苛,从门外前廊上传来。
  王绮茹把手上的懿旨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你竟也认为她过分?哼哼……璃儿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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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殿下情深,昭仪

  苏世韬在门外百感交集地悲恸一叹,无心顾及太多,叫了管家来,让他张罗苏锦煜纳妾之事。
  “一切从简,只摆家宴即可。”
  管家尴尬看向苏锦煜本是跪着的位置,那一对儿璧人,早就被苏世韬打发回房。
  “可,王爷,丞相府那边……刀”
  苏世韬略一凝眉,好不迟疑,“一会儿备车,本王亲自去请罪。明儿一早,让护卫们再出去寻世子妃。”
  管家应着,忙派人去备车,准备出行。
  苏世韬又叮嘱,“就快过年,从地牢把赵侧妃接出来,让御医给她瞧瞧身体。”
  管家看着地面,恭顺低着头,迟疑了一下,才点头恍。
  “另外,去国师府传本王的命令,让锦璃回家来住,”
  “不必!”王绮茹在室内冷声说道,“被休掉的女儿,成了王府的耻辱,太后怪罪下来,还是要赶出去的。就让她在外面住着吧,免得回来,又被赵侧妃母女暗害。”
  苏世韬无奈转身看向门里,光氲暗黄,美人如花,她仿佛是站在世间另一隅,他看得到,却摸不到。
  “绮茹……”
  “既然赵侧妃出来,我便没法子在帮忙看顾她的女儿了。明日我入宫,恳求太后除了苏静琪嫡女的身份。”王绮茹说完,重重关上了门板。
  她背靠在门板上,瘫坐在地上,无声啜泣。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记得他的好,却无奈,与他有百日恩的,不只是她王绮茹一个。
  *
  大年三十,天不亮,满城鞭炮回响,震耳欲聋的声浪,一浪盖过一浪。
  锦璃亦是早起,她得入宫请安,要回王府与众人祭神拜祖,下午,还要去各个店铺,亲自给功勋卓著的伙计们发俸禄与奖赏,这一天,势必要陀螺一般,忙碌不停了。
  她走向门口,叮嘱孙嬷嬷,“让孩子们多睡会儿,今日我自己入宫,不必他们相随。早膳我可能回不来,记得给谨儿备下他爱吃的虾肉小笼包,让乳母给小少主喂点血。”
  “是,郡主。”
  丫鬟见她裹着雪白的狐皮披风过来,默契的打开了门。
  南宫恪银发高束,一身蓝边银袍,俊雅如仙的立在门外。他没有戴面具,俊美的容颜倾世的昙花般,袒露于她面前。
  两个丫鬟看得微怔,慌忙跪在地上,低下头。
  锦璃被她们惊动,也回过神来,旋即转开视线,从他身前经过。
  暗蓝的天空琉璃一般,金黄的星子闪耀不停,有烟花蹿上天际,绚烂地炸开……
  一尘不染的前廊上,地毯嫣红,她刺绣着水墨碧荷的冗长袍服,拖曳地沙沙作响。
  “有事么?”
  “御蓝斯来了信,有给我的,还有一封是给你和无殇的。”
  “我以为你会直接烧掉!”她停住脚步,转身。
  他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把信递过去,唇角微扬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没有烧掉,但是,我看过了。御蓝斯大概知道我会看,所以并没有多言。”
  锦璃嗔怒冷睨他一眼,打开信,果然,里面只有两行字——两行字,都没有填满狭长的红格子。
  “锦璃吾妻,勿念!无殇吾儿,勿痛!”
  视线恋恋划过龙飞凤舞的字,似有温暖的手,抚慰了寂冷的心。
  天下怎有这样懂她,爱她,疼她的男子?他应了她的任性,只是,她没想到,小小的苏无殇,会因她得一封休书,会带给父亲牵引之痛。
  泪花冲到眼眶,喉咙哽塞剧痛,她把信按在心口,笑着哭出来。
  良久,她长舒一口气,才对眸光复杂的南宫恪说道,“多谢你拿信给我看。”
  她说得这样郑重,南宫恪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
  锦璃急迫转身,又经过他,返回房内,柔声对着儿子甜美的睡容说道,“儿子,你爹爹来信了,他对你说,勿痛!他很想你。”
  她俯首在儿子的小脸上轻轻吻了吻,见他清浅柔嫩的眉头舒展,不禁扬起唇角。
  “乖乖睡吧,娘亲今儿会很忙,你要听乳母的话。”
  锦璃拿着信边走,边看,又是哭,又是笑……疯疯癫癫,像个傻子。
  到了王府门口,锦璃才发现,平日里备下的两辆马车,成了一辆宽大的华车——南宫恪专用的金雕锦帘华车。
  她收起信,正要转身去找管家,就见南宫恪在面前。
  “百官歇假,我也不必早朝,今日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
  “南宫恪,你不必如此!”
  “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如此!”他一手握住拳头,一手拿面具罩在了脸上,唇角扬起,银亮的面具耀着冷光,眼底的笑,却魔魅如火。
  锦璃在他轻灼诡异的眸光下,别扭地别开头。“你该在家里守着两个孩子。”
  “若你如此说,我不介意把他们从被窝里拉起来……”说着,他作势要回府去叫儿子。
  锦璃冷哼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南宫恪眸光冷魅微闪,入了马车,在她身边坐下来,对车夫下令,“先入宫。”
  马车起行,他见她又从怀中取出那封信看,心里痛涩难忍,终是把信扯了去,撕碎丢出了车窗。
  锦璃忙趴到车窗口,看着漂浮的纸片在寒风里飞散,顿时怒火中烧。
  “南宫恪,你……”
  “你是否要给他回一句,寒夜寂,绣鸳鸯,待君还?”
  锦璃羞恼得涨红了脸儿,一番咒骂被良好的素养压制,终是深吸一口气,冷声讽笑。
  “若你非要如此回信,我也不反对。御蓝斯知道我有多想他,多爱他!”
  眼前一花,下颌骤然被捏痛,熟悉的男子气息逼面而来,她的唇被强势地吻痛。
  他霸道的拥住她、圈住她,艳若琉璃的棕色鹰眸,在阴暗的车内,危险灼亮……
  她挥手要打,手腕被死死扣住,两条手臂皆被拧到身后,单薄的身子被悍猛健硕的高大身躯逼进车厢角落里……
  锦璃恐慌地僵着脊背,不敢反抗。
  与御蓝斯相处这些时日,她了解男人,这种情况下,厮磨揪扯,反而是最愚蠢的……
  然而,南宫恪却久久不停,对于她死鱼般的反应,也似颇为习惯。
  锦璃自是不知,于那一世,两人为夫妻时,打情骂俏亦是寻常,如此这般反应,不过是她气怒时最寻常的,也是在他看来,最有趣可爱的。
  他凌厉撬开她的贝齿,纠缠不休,缠绵悱恻,自得其乐。
  直到,车夫提醒一声,“主子,太后寝宫到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凑到她耳畔轻声揶揄,“还是像从前,乖顺地叫人心疼。”
  轰——锦璃怒火爆燃,一掌打在他脸上,面具上出现一片血渍……却是她的手被面具的镂花边沿刮破,白如玉的手儿,除了拇指完好,其余各处,被划过的血痕深重,触目惊心,鲜血直流。
  她痛得惊叫,整条手臂都在打颤。
  “南宫恪,你混蛋!”她又气,又痛,眼泪也因羞恼而簌簌滚落。
  英俊的脸也被她甜蜜的血液粘连,他无暇顾及。
  深冷的鹰眸里,满是焦灼担心,他强硬扯住她的手腕,无视她的挣扎,咬破了自己手腕,猛吸一口血,便捏住她的下颌度入她口中,悍然逼迫她吞咽!
  锦璃知晓他血液的魔力,惊慌地抗拒挣扎,有剔又踹。
  “不——不要——”
  她声音被封堵住,脖子被死死掐住。
  她喘不上气,只能张大口喘息。
  有着神奇力量的精纯之血烈酒般烧灼,滚入胃里,沉绵的热力蔓延四肢百骸……
  他确定她完全吞咽之后,摸到她手上伤口痊愈,方才松开她。
  她抬手又要打,他迅速捏住她的手腕,取了脸上的面具,他双眸因愤怒和心痛,深邃血红,仿佛血液涌动的渊。
  “打吧!别太用力,痛得只会是你自己。”
  有着最完美轮廓的俊颜,一半血花斑驳,一半惊艳如玉,诡艳惊魂。
  她举着手,泪花潋滟的凤眸,怒瞪着他血红的眼眸,心里莫名剧痛,脑海中风驰电掣,许多影像夹杂欢乐的笑声呼啸而过,她知道那些画面意味着什么,气怒交加的避讳着,不愿多想。
  这一掌终是没有打下去,她负气掀开车帘,冲下了马车,恨恨地拿丝帕擦掉眼泪,朝着太后寝宫大门走去。
  时间尚早,来请安的妃嫔却已不少。
  锦璃很少这么早入宫,担心行经的妃嫔看出自己哭过,她贴着墙边,略低着头前行。
  “哎呦,这位美人儿是谁呀?”
  听到这声音从前方传来,锦璃抬眸,就见眼前,一个紫纱笼罩的肩辇停下,肩辇旁跟着一个手端着托盘的宫女,那宫女无比小心地避着路人,生怕上面的汤盅被碰翻了。
  肩辇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玫紫色锦袍的女子,发髻高绾,朱钗辉辉,雪白的肌肤,乍一看,甚是美艳。
  女子有二十五六岁,这样的年纪在皇宫内,不算年轻。
  锦璃惊讶的发现,她不但有一张与自己甚是相仿的椭圆鹅蛋脸,还有五分相似的眉眼。
  不,这女子身上,还有一股淡漠冷凉的韵致,发型,衣装,不像她,而是像极了自己的母亲,王绮茹!
  女子眼角眉梢的媚态,似历练已久,双唇又太薄,给这股天生的美艳之气,减了五六分。
  锦璃打量着她,一眼便判断出,她是在宫外的花楼里出来的。
  她在脑海中搜寻,却想不起宫里何时多了这样一号人物。
  女子也不恼,拿丝帕掩着唇轻笑,“看样子,锦璃郡主是不曾见过我!我是大皇子康文在皇
  上寿辰那一日入宫的。”
  “哦。”锦璃忙颔首行礼,“原来是瑗昭仪!是锦璃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昭仪娘娘见谅。”
  瑗昭仪倒是不介意她的失礼,她仔细端详着锦璃的五官,直率地问,“众人都说,我长得和你母妃甚是相似,你且说说,我与她何处相似?是眼睛,还是鼻子?”
  这个问题,锦璃自是不便回答,也不能回答。她俯首道,“娘娘见谅,锦璃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不便耽搁。”
  瑗昭仪挑眉,愣了一下,便又笑了。“也是不巧,我正要去给皇上送狼族的精纯之血……”
  “狼族的精纯之血?”锦璃看向那端着托盘的丫鬟。
  “皇上每天都让御膳房准备狼族的精纯之血,我侍寝之后,皇上便把这事儿交给了我安排,众人都当我有多得宠,还不是一桩苦差事?!”
  “可昭仪娘娘能借此每日见到皇上,虽是苦差,却也是美差。”
  “呵呵呵……你这丫头真会说话,难怪那么多男子喜欢你。得空咱们多聊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锦璃尴尬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忙拉住她的袍袖,“昭仪娘娘,太后是否也喝这东西?”
  “是呀,天天喝狼血,能延年益寿,还能抵抗吸血鬼的催眠。”瑗昭仪说着,又兀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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