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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重生良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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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生气了。
因为刚受了皇帝冷落,她现在倒很是信心不足。
皇帝太气人了,叫她赶过来,竟是为着给这贱婢送铃铛。
他有什么了不起,值得皇帝这样作践她?
德贵人指尖轻颤,不禁晃出一点响声来。她想喝命贱婢抬头,却又觉得这样会失去了姿态,于是。干脆弄得更响些。
那铃声一动,就像是在召唤宠物。
康熙起先还不觉得,突然之间脸上一热觉悟过来了。
他没吱声。他更愿意相信这是错觉。德贵人不会这么干的,太低级。
他不抬头,德贵人总不好让人去硬掰他的脸。毕竟奴才避着主子,是尊敬。
她向着卓玛暗示的点了点头。卓玛便接过那铃铛去交给康熙。因为有些处置要私下的来,所以她将他引到了墙边。
德贵人在远处眨着眼睛,很想接着看下去。然而,如果她在这里一直到惩罚有了结果,就好像是她在助长卓玛的威势,她的贤名就有可能受到污染,于是,她抬眸吩咐抬轿的太监:“先走吧。”
康熙一直没有太大的动静,所以卓玛直到远离德贵人时才能仔细去瞧他的脸。
卓玛一眼就吓呆了,贱婢竟然这么漂亮!
跟他比起来,一百个德贵人加起来也没有什么可瞧的。
不,应该说,满宫的女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他看上去是那么高贵,天生就带着贵气。
卓玛呆呆的咽了下口水。康熙不柔和,这让她更添了几分害怕。但是,她又一想,贱婢进宫这么久了都没能得幸,这就说明,她根本不可能有翻身之日,有什么好怕的?
她得作践他,来增加自己的信心。
于是,她高高的提着那串铃铛命令康熙:“贱婢,这是万岁爷赏赐的东西,你怎敢遗漏,还不跪接?”
康熙闻言,脸上又多了一分尴尬。
这种话,早在他赏赐铃铛给良妃的时候,梁九功也说过,只不过不是完全一样的。
而今再听到,他的心情已是不可言说了。
对待这串铃铛,他已没了当初戏耍的心思,冷淡的瞧了瞧它,便回:“不给就算了。”
嗯?还敢这样?
卓玛巴不得他犯错,闻言脸上立时便现出兴奋之色,回头看了德贵人,再跟他说:“你这贱婢怎么不懂规矩。伸出你的爪子来。”
她瞧着康熙腕上有伤,正合心思,便要狠狠一拉去套他的手。
康熙一拂,便是翻过她手背,再一抹一弹便将她推开。
他瞧不起奴才,尤其是眼前的这个,自然不能让她轻易碰到。
“反了!”卓玛惊讶的说:“你敢!”
她早就有准备了,从东暖阁离开之前,她就为着德贵人准备好了惩治这贱婢的手段。
腕上不让系,她便系在了胳膊的关节处。紧接着,却又拿出了几根从东暖阁带回的蜡烛。
她喝命康熙将右手伸直,接着,把这些蜡烛放在铃铛前面,然后用火折子点亮它。
当蜡泪坠下的时候,康熙是不可以动的,因为,那样铃铛会乱响。他动得越厉害,铃铛就会响得越厉害。
就算他撑得住,那也不行。
因为卓玛手上还有一根。
她点亮了这一根,来到康熙的背后。
痛苦的灼热逼近他挺直的背。
卓玛很有兴致的撩了一会儿,康熙没动。
小魏子在一边看着,想起了他的鞭伤,不由自主的开口:“哎,这个……”
“闭嘴!”康熙烦躁的喝道,心里却突然想起了良妃。
☆、16、祸水
康熙想起了良妃。
在这种时候,其实是很适合想她的。因为那种想法,是一种深刻的恨,还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烦躁和怨念。除了放在她的身上,其他人负担不了。
那也是唯一能牵扯住他,让他无法忽视的东西。
他不怪乌雅氏,他只恨良妃。
因为这些都是她引起的。
康熙的心悸动起来。他终于想起前世也有过的这一幕。
前世的那天晚上他是故意要走这条路的。他坐在宽大的龙辇上,在夏风的闷热中看见前面有一排火。因良妃站在墙边伸着右臂,五只蜡烛整齐的排列在上面,就这样的燃着。
那时,她的身边并没有看守。他不知是谁惩罚她,他倒只记得他被吸引了,以至于忽略,她虽然发现他来了却没有跪拜的罪过。
他教龙辇去到她的身边,好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那时的她,真是太美了。
摇动的烛火袭扰着良妃的面容,她依然宁静的面对着墙,宛如一头温驯的小鹿,无喜无悲,眨动的睫毛宛如蝶翅般轻盈美妙。只是在热风吹动着向她扑来的时候,眼中才会变幻出一丝惊恐来。
她的嘴唇轻颤着,双肩也在发抖,可是她尽可能的没有响声。
康熙不记得当时她的胳膊上是不是也系着铃铛,现在努力的回想应该是有的。因为他记得当时耳边有过轻脆的呤呤声。
那时,他低下眼帘,微微的瞟了一眼。
良妃臂上已经烫得很红了,宛如水煮的虾皮。蜡泪坠下来,如点墨般荡漾开一片区域,很快又有新的将范围扩大侵略到更多的地方。令她皮肉绽开的滋滋声伴随着蜡泪刺鼻的味道散开,弥漫在空气里,为闷热的夏夜平添一丝恐怖和凄凉。
她明媚的双眼中含着一层水光,却始终不曾落下泪来。娇丽的面庞在这样的凌虐中更加令人惊艳。好像绽开的新梅不惧的迎着寒风和暴雪。
他安静的等待着,想看这个叛逆会不会忍耐不住向他哀求。但如果她真的坚持不住令蜡烛掉落在地上,他或许也会因此而找到借口,给予她更惨烈的折磨。
他居高临下的带着可恶的笑容站在那里,等。
康熙安静的看着她,直到她的那些蜡油滚在血里,他也不吭声,
她微微的瞥了康熙一眼,随即便把脸转到一边,背也挺得更直了。
他们不说话,在沉默中形成奇怪的对峙。
她坚持就那样站着,铃铛在微风中吹起的呤呤声很轻。这是康熙最厌她之处,然而,也是他最欣赏的。良妃总是这么倔,倔得令他感到无奈。却又充满了兴致。
现在的他和她的遭遇完全一样,他不禁在想,当时的她如果真的哀求他,他会怎么做呢。
康熙闭上双眼,想象不出来。他不知道。因为良妃并没有哀求他,所以他也不知道答案。他比较容易猜的是,只要有一根蜡烛掉在地上,那么他会把这些破蜡烛全都扔掉,命令她跪在这儿直到天亮。
那样至少疼痛会少一些。
康熙在回忆中找寻着当时的情形,他有点想说,当时的良妃如果真的将蜡烛弄倒,他就会这样做。
然而他在良妃的面前站了许久,蜡烛连一根也没有掉下来。它们就那样燃着,一直坚强的燃下去。
他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转身坐回到辇上,教下人抬着走掉了。
良妃没有听到他在背后传来的轻轻的叹声。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太久。后来时间久了,他就忘掉了,完完全全的忘掉了。
如果不是现在这么疼,他也永远不会再想起来。
他现在明白当初是谁在罚她了。
他也了解了她的心情了。
此刻他的脑中都是良妃目含水光的模样。
他不禁在想,现在的他,是不是和当初的她很像?
他会不会也像当初的她那样,其实很想她出现,然后把他从这样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康熙轻轻翘起唇角,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
他很难形容这种心情,复杂的带着哀伤与怨恨的感情,但是,又不是仅仅如此便能说明白的。
然而在这种心情中,他倒是很想跟自己打一个赌。
他认真的凝望着墙上的影子,想看看什么时候它会多起来。
卓玛一边玩一边注意着康熙的表情,她很希望把贱婢吓得花容失色,跪地求饶。因为她知道,这也是德贵人想看见的。虽然德贵人谨慎的离开了这儿,但她会把该做的做好,待会儿回去再跟主子表功。难得能有这么痛快出气的时候,她要玩久一些。奴才多少都有点变态,平日被主子欺压得太狠了,能把怨气发泄到比自己还低级的同类身上时,只会更狠。
康熙并不是他们的同类。
她找不到想要的那种表情。
他的面容严肃而冷厉,眼中透出的淡漠如同将她当成蝼蚁。
他好强。卓玛被直觉吓得一震,手中的蜡烛竟然就滑飞了出去。
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跟随了它的方向,看它会摔到哪儿去。
它滚得很远,直到一个人的脚边才停了下来。
卓玛和小魏子一望便同时跪了下来。齐声请罪。
康熙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待那人从阴影处走近却又突然变得失望。
月光照在她慈祥的脸上,那是苏麻喇姑。
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他是极难堪的。
康熙顿时心里起了火,不再忍了,抬手一捋,将臂上的烛也都抹下去。只是红绳搭在指缝间夹着微潮的蜡泪,粘在了他的手上。铜铃叮叮当当的响,激得他心里一动,便扯着绳子把它拽了回来。
卓玛被他凌厉的手势吓得叫:“你怎么敢。”
康熙回头斜了她一眼,没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只在于他想不想做。
苏麻瞧在眼中心便一沉,那动作倒是不像她平日认识的贱婢,至少,她所认识的贱婢已有些时日不敢这样了。
她走过去扶住了他,安抚的跟他说:“别这样,我先给你治伤吧。”
康熙心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湿意化成了略带悲伤的笑。
苏麻抽出帕子抹抹他的眼睛,领他到一边去说话。
康熙拉着她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其实一直觉得,这几天的遭遇不过是一个可怕的恶梦,等梦醒了就好了。可是一次次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良妃把他以前加诸在她身上的“恶梦”还给了他。轮到他来做这个“恶梦”的时候,当然就希望它快些醒。
怎么样才能快些醒呢。
他叹了口气。苏麻自以为会意点了点头:“居然看到了你。这也是缘份。我悄悄的过来没有人知道,所以你不必担心。你若是盼着皇上来救你,那可就是痴心妄想了。孩子,说句你不想听的话,到了这一步,你要认命。”
康熙心里堵得不行。
在最难堪最丢人的时候,来得是他最亲密的人。这教他如何说出心底话?
他闭嘴。
苏麻摸着他烫伤的手,目中闪过不忍之色,却又真心安慰道:“我正好带了药来,我替你敷上吧。”
康熙的手敏感的一翻,躲到一边去了。
臂上肿了好大一片水泡,还有烫出的血痕,他不想她看见。
苏麻却是紧张的眯起了眼睛。刚才康熙的这个动作,令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17、命运
康熙自幼时起便很懂事,受了委屈也尽量忍着,因他自幼失怙,内心被催熟得极快。他必须将喜怒哀乐都压在心底,轻易不予人知。但在苏麻面前,他可以稍微的放开自己。
苏麻也就记下了他那些透露情绪的小动作。
比如刚才,那是康熙才会有的小动作,一模一样的。
苏麻顿时有一瞬间的惊愕。她眨眨眼睛望清眼前的人,叹了口气之后扶稳他安慰道:“你别这样。皇上不待见你,你更不能这样。”
她想也许是贱婢和皇帝接近次数太多,竟已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模仿了他。幸好这只有她知道,否则将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实际上前次康熙在浣衣局袭击娜仁的事情她已知晓,她不能放任贱婢这样不知进退了。
从前太皇太后因为不放心,在浣衣局也放了暗哨,只不过她们一向是先向苏麻报告的。若苏麻裁定不可说,她们便也不报告给太皇太后。
娜仁受伤之事,苏麻为康熙瞒了下来。本想管一管,但后来无事,她便以为是良妃慈悲管束了那些人,于是也就不多事了。不过也知道事态十分严重,康熙在浣衣局树敌越多便越危险。今夜伤成这样,若还回到那儿,肯定便是九死一生。
她打发了卓玛后,告诉康熙要带他回到自己的住处过夜。
苏麻在宫里有单独的院子,而且最近几天不在慈宁宫上夜,不必担心会被识破。
这事自是要保密的。苏麻打发卓玛离开才和康熙说。她相信他会明白她的好意。
康熙抬眼瞟了瞟自己惨重的伤,拒绝了。
苏麻越是说良妃不会来,他越是想试一试最终的结果。刚才苏麻的话提醒了他。他应该待良妃柔顺些。他盘算着如今距离他想要的那个时间点,时间是够用的。
倘若确实如此,他倒不妨利用这件事,搏一搏她的心。
只有得到她的信任,他行事才更方便。否则像现在这样盯得这么紧,凭他这样虚弱的身体,没法跟她斗下去。
现在良妃占了他的位置,拥有无上的权力,他要成功必须首先在她这里占到便宜。
若是她心疼他,他就好办得多了。
良妃以前是那么低贱的身份,看着他受苦就该惶恐至极了,哪还能不感动?
康熙这么想着,避开了苏麻和小魏子,安静的站到了墙边。
月光温柔的为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显得他充满了柔情和温驯。可是这样静谧的面容下包含着的却是躁动的不甘的心。
他终究不是奴才,这样的诚意已经让他付出了极大的尊严。
他在等。
苏麻和小魏子心中感叹他太倔了,都不放心的这么陪了下去。
……
悠长的身影在墙上打着弯,越来越接近这里了。康熙惊喜的眨着眼睛,却忍耐着不转头。
苏麻和小魏子一望便即刻跪倒,无声的接驾。
良妃正好不想听见什么动静,既是他们默契,她便只轻轻的抬了抬手。
她只带了一个提灯笼的小太监。
本来打定主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劝服自己。她到底还想知道康熙此刻会是什么模样。
当她停在康熙面前时,康熙通红的脸上现出一丝柔和的笑容来。
他终是转过了眼睛,去看她。
这是他第一次没用主子的心情面对她,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较为平等的感情去看待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很欢喜。
她来了,他就欢喜。
他们什么话也不说,可是这一刻的安静代表了一切。
这样的默契也不用告诉别人。
站在一边的苏麻微妙的感受到了什么,那是一种深深的羁绊,绝不仅是爱与恨能够说明白的。
他们二人的眼中都有了些许湿意。却也是都没有落下泪来。
苏麻的心思却是绕了好几个弯。
她发现,似乎不只是贱婢变了,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变了。
她的身上不再像往日那样充满着凝重的威压之气,而是在宁静中有那么一丝柔和。但这点柔和却也是被巨大的怨恨压抑着,寻常瞧不出来。
这种怨恨和以往皇帝对待贱婢时不一样,要比那强烈得多。不像是短短几年就能演变出来的。
苏麻想起了关于乾清宫的一些事。
听说乾清宫换了不少人,昔日眼熟的内卫也不见了,这不免有些奇怪。
有人说换人是因为梁九功被撤离,所以李德全乘机做下手脚培植自己的势力。而内卫,大家都知道他们受过刑,大概等养好了伤就会回来了吧。
但苏麻喇姑不太相信,若只是李德全的所为,皇帝不会答应的,规矩也不允许。
她回想着良妃上回到慈宁宫的样子,那会儿她便有了感觉,现在仔细又瞧着,皇帝的确和往日不一样,但是哪儿不一样,她又想不出来了。
她只觉得,皇帝变得比以往都沉默,心思也更加难以捉摸。
她和她之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感觉是很微妙的,需要更多的证据。
苏麻不由的把目光投在眼前的两人身上,来回的转换着。然而奇怪的是,不论是对他们当中的哪一个,她都能找出熟悉的感觉来。
怎么会是这样,到底是哪儿出了岔子?
苏麻紧张的追寻着,找不出答案,正在她感到害怕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
良妃的脚踏中了掉在地上的一支蜡烛,顿时碎裂了许多粉末。
苏麻急忙抬手去拉康熙的袖子,希望他跪下请罪。
康熙知道这不是良妃愤怒的表示,而只是她在掩藏着内心的激动。
他低下眼帘,轻声应和:“苏麻嬷嬷,我有些话单独和皇上说。”
苏麻感到惊愕。因为这句话并不是商量的口气而只是命令。奇怪的是,它拥有着不容拒绝的魄力。苏麻竟有些不由自主的便要照做了。只是突然一回神想起良妃还没有发话,才又停了下来。
小魏子也是吓出了一身汗,直觉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良妃叹口气,眸光一扫应允了他们。
提灯的太监放下了灯笼,随他们一起离开了。在这些人不见影子之后,康熙咳了一声,以略带沙哑的嗓子跟良妃说道:“既然你来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和她一样复杂。
他看着良妃宁静无波的眉眼叹气道:“不管你是为着来看笑话还是为着来救我。我都欢喜。”
说完了,他又有点后悔。
他怎么了,怎么就是想要刺激她呢。
这样是没法子打动她的。
可是君无戏言话已出口不好改了,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也知道,我差你一个结果。”康熙知道良妃其实并不是光想知道他是不是甘于忍受,而是,曾经在她受苦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他想了想,弯腰捡起了一支蜡烛,走到燃烧的灯笼边挪开了灯罩。
他小心的接引了烛火,走回到良妃的身旁。
良妃淡漠的看着他把手臂伸过来。
康熙的另一只手把燃着的蜡烛交给她。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认真,仿佛他在请求的是一件礼物而非痛苦。良妃不理他,康熙就那样伸着手任凭蜡泪滴下来,滴在他不久之前的水泡上,混着他的血发出声音。
烛火的映照下,良妃眼中缠绕的红丝更多了,神色变得有些戚楚。
那些悲伤都在她的身上,到处都是。
他看着她,突然心里揪得很疼,那些想埋藏起来的话就这么出了口。
“这是还给你的。那天晚上其实我也……”康熙激荡的诉说回忆中的情感。他希望这样的伤痛能够为他们带来和解:“或许你会觉得毫无意义,其实,那晚,我想过要救你。不管你信不信,如果蜡烛掉下来我就会,我会罚你跪在地上到天亮,但我不会让你再忍下去。”
他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也许这样的回答会让他得到更多的痛苦,但他不后悔。
他知道,其实这才是良妃来见他真正的原因。
他充满期待的看着她,他已经讲完了,是轮到良妃给他一个结果的时候。
她会懂的,她也会相信的。抱着这样的信念,他的心砰砰乱跳。
他这么多年都没这么紧张过。比国家大事还要令他在意。
良妃平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冷冷一笑,转身毫不犹豫的走掉了。
看着她的背影,康熙突然之间如同被抽走了力气。
他看着已经溃烂的手臂,突然感到被撕裂的其实是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果然还是喜欢这样写。一点都不想心软呢。等解决了这个后面基本上就可以放心虐了,哼哼,女人是不可以小看的。
PS 以前想过康熙重生被自己虐的点子,也许选那个设定会更好写一点,但我还是选了这个,因为我觉得良妃并不是一个很柔弱的女人,我相信她的强韧,因为背景是不同的。感谢所有提出意见的亲,之前的那个设定以后我有机会再开吧。名字取了叫做渣男变成炮灰妻?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不过这个设定也很新奇呢。
☆、18、苦肉计
这事令康熙和良妃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
良妃还是很冷淡。康熙也再没有提这件事,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般。他们比之前更沉默了,但相处却比之前要和睦一些。
至少,良妃没有再对他使用暴力,偶尔还会关心他的身体。
一转眼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康熙的左臂上突然多了一块包裹的纱布,从腕口那里开始包了半臂,严严实实的,一直到关节。
右手还没有好全,左手也伤了。
伤势不断,这就是身为罪奴的命运,曾经的良妃也无数次尝试过。
即使没有犯错,即使规矩森严和苛刻到变态的地步,也要忍耐,无尽的忍耐。
这是康熙教会她的,现在轮到了他。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伤臂,点评道:“烫伤这般捂着,你不热么。”这样一来于伤势也有碍。
康熙疑心她动什么坏心思,担忧的笑了笑,解释道:“开水烫的,看明天如何再说。”他说是因为洗衣服的时候娜仁给他加水,结果全倒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种报复伎俩显然是可笑的,但这一回,他选择了忍耐。
良妃挑眉:“她好了?”
康熙低下眼帘,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虽然受了伤,每天却也只能休息半天,另外半天的工作反而比其他同事还要重。
因为它会积压着,没有人帮他。
良妃点了点头。康熙所言和托日娜,萨仁报上来的差不多,他没有说谎。
看来康熙真的学会了如何和她相处。
康熙等了片刻,见她没有问伤势如何便也没有继续下去。默默的把刚批好的折子和印章,印泥收好,按照习惯排列归置在小几子上。
他们互换已有七天了。但岁月却好像百年那么漫长。
康熙坐着摸摸额上的汗水,受伤的身体让他极其辛苦,可他什么也没有抱怨。过了一阵,他转身坐好问良妃:“今天练字吗?”
时辰还早,他可以再多陪陪她。
他上回跟良妃说过要教她练字。而且他们从前夜已经开始练了。每当她有意愿时便会带来一大叠的洒金笺,这也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良妃的底子很好,悟性强也很刻苦,学得非常快。
看着越来越像他的字体,康熙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闷。
偏巧这时良妃在说:“我写得怎么样?”
康熙苦笑了一下,夸奖她的进步,然而良妃想再多探问几句,他又不肯了。
良妃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不过她倒不担心会被外人发现,因为每一次用完的字纸都是她亲自处理的。相比之下倒是康熙的态度更令人寻味。她很了解他,在她那么无情的拒绝他之后,他绝对不会抱有如此安份的心情。相反,狠狠的报复才是他真正想做的。
就算他摆出一副认命的姿态,那也决不是他真正的心思。
她现在的作为,一如曾经他待她一样。
他总是屡屡把她逼到绝境,逼得她崩溃继而达成他“教导”的目的。
那时,他要她成为奴才,并且甘心这样一辈子。
那么,她也想试一试。并且是以她自己的方式来完成。
她写着写着,他们面前的废纸多了起来。
良妃全神贯注的对待着指间的翠毫,当她写完一张,撤去了它,待要继续下一张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墨点坠在了新纸上。
康熙一瞧便愣住了。然而他反应极快,这便也把它撤了下来。
因动作太快,惊起的墨溅脏了良妃的袖子。
这个墨点使他想起了前世的最后写过那个“良”字。看良妃的笔势怕是也想写个“良”字。这在于她是怀念,可对他来说却是深深的屈辱。良妃必是故意刺激他。仗着“有权任性”就以为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他想起了这些天来良妃对他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觉得无法忍受。
她盯得他太紧了,就连他出入乾清宫的时候,也像个真正的叛逆那样必须接受搜身。就算那些宫女没有太过难为他,他也极其不爽。这不是他想要的,而且也不该是良妃有胆子实施的才对。这样的事每多一次,康熙对她的恨就加深一分。
他们对彼此的恨是一样的,不死不休。
她总是不上套,那就得想点别的法子了。纵然他心疼也必须如此。
康熙轻抬眼帘,优雅的掩饰着刚才的怒意,劝说道:“不要了,拿干净的纸写。”
“嗯。”良妃没在乎他生不生气。只不过,她看了一眼袖子。
康熙愣了愣,伸手自然的捻了一下,怎知良妃最里面的那一层袖子也脏了。他无奈的叹口气提议她:“叫奴才过来换吧?”
布库房自然是备着衣服的,不须特地去取。
不。良妃面上一热,摆了摆手。
她不会让奴才当着他的面给她换衣服。
她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这道屏风自然不是透明的。康熙瞧不清里面,里面却也瞧不清他。
他的目光匆匆的在小几子上扫了几眼。
那些东西刺得他眼睛发疼。
……
当良妃出来的时候,康熙脸上多了一抹殷红,额上全都是汗。
他是疼的。
真疼,一阵阵的扯着筋他快要疼死了。
良妃还没开口,他便主动的向她望了过去,略带委屈的眼神倒是十分纯良:“我得回去了。”他怕良妃叫人来上药,便又说:“就是疼,不用麻烦了,回去歇会儿就好。”
今晚还没有奖励他。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依照惯例应当让他在辛苦之后用些点心什么的。也可以在这里洗过澡再回去。省得他在浣衣局里和那些丫头们呕气。
良妃笑了笑说:“你别急,先吃点东西。”
康熙摇摇头,咳着说:“我好疼,不能忍了,我要回去。”
良妃走到他身边,拿着帕子替他抹汗:“那你喝点水吧。”
说着,她便执起了茶碗。
青玉色的茶碗就这么端了过来。
良妃真懂他的心,康熙确实是很渴了。但是也不敢多喝,就这么饮了两口便放了下来。
良妃知道他谨慎,眯起双眼,目光轻轻的投往某处,之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那你走吧。”
康熙起身出了门,小魏子这便送他回浣衣局。
良妃听到外面搜身的动静很快就结束了,而后下人进来跟她说一切正常。
她嗯了一声,片刻却又说道:“朕出去散散步,传辇。”
……
出了乾清宫,康熙踏着夜色行走,不久,他便扯下了腕上的铃。
没有了恼人的响声,他的步子越来越快了。
小魏子惊疑不定的追着他:“你干什么。”
康熙要去找苏麻。虽然这样很可惜,但是只有如此了。
小魏子之前猜到了,好意的顺口告诉他苏麻今晚仍然独居在小院里。随后他便看见康熙失去了控制,在往那小院的方向疾行。他不由的恐慌起来,再往前走可就是阴暗的角落,他总觉得有什么阴私的事情要发生:“你站住,再往前走我可就要去告诉皇上……”
康熙还在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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