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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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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宗琮虽没有再提撤掉敬事房的事,但敬事房的人也不敢再往乾清宫凑,安分得比之前太上皇刚病倒那会儿还安分。
陈皇后见这件事解决了,虽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也让她松了口气,终于空下手来她最想办的大事,可她很快就发现事情发展得有些不太妙。
第119章
陈家; 常松堂。
陈家的男人们俱在; 坐在首位上的赫然是陈家的家主陈鉴。
陈鉴已经是近七十的年纪,早已垂垂老矣; 穿一身灰色的长袍; 满头花白的头发在头顶上挽了个髻; 只一根竹簪固定。
乍一看去不过是个老态龙钟的老人,但仅凭他说话之间老眼中精光频闪,就能看出此人不同寻常。
此时他神色颇为凝重,双目半阖着; 靠在椅子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下面; 陈大老爷和陈二老爷俱都没说话,倒是陈三老爷和陈四老爷一直在说着当下朝中的形式。
陈三老爷陈平章一直外放在外,也是近些日子才回京; 他是回京来述职的; 另一个也是打算留在京里。不过当时陈家正值风头浪尖之上,不适宜有太大动作; 所以他暂时以抱病为由养病在家; 实际上是等等陈家下一步该如何走。
毕竟陈家乃一体; 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二老爷陈平武自打封了承恩侯后,那个五品小官的差事就没再做了,本身就是个闲散差事; 做不做其实并不影响什么; 现在关键是陈平文及老太爷陈鉴的大事。
陈家本来的计划是陈鉴告老后; 大老爷陈平文填补进内阁,可陈鉴一直没告老,这件事就一直拖着。
陈鉴眼见已近古稀之年,他本早就该致仕了,一直拖着早些年是为了太子登基之事,现在没告老,不过是为了陈家的未来。
毕竟建平帝还未封太子,陈家还没出一个太子外孙,陈首辅又哪能安心致仕。
“让儿子来看,陛下似乎并没有现在立太子的打算。”陈平文突然说道。
他的话让陈平章和陈平谦的零散碎语顿时停下了,陈鉴也睁开了双目。陈平章和陈平谦去看爹,陈首辅抚了抚长须,又把茶端起啜了一口,才道:“老大没说错,陛下确实没有现在立太子的打算。”
他话音里隐隐含着叹息,又格外有一种暮色与沧桑,那是属于年轮的磨砺。
“如果陛下真打算立太子,不会至今不回应朝堂上的呼声。立太子非同小可,乃是国之大事,而铎儿的身体确实羸弱了些,不怪乎陛下会犹豫。”
“可铎儿即是嫡又是长,不立他,难道去立二皇子?”陈四老爷陈平谦道,颇有一种不可思议及啼笑皆非之感。
他算是说了一句大实话,陈家人一直在琢磨,可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这句话诉之于口。
皇后为何屡屡催促,不恰恰是印证了这句话?
“不管如何,这个太子之位必须是铎儿的。”陈平章道。不然陈家辛苦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到底为了什么,他一直在外面外放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不想惹来猜忌,故意营造出陈家老实安分之态。
还有陈平武,为何一直以来碌碌无为,难道仅仅是他胸无大志,不屑俗务?
陈家的路其实早就定下了,若是有一天陈老太爷退下,必然是陈平文顶上他的位置,就算不能为首辅,一个阁老是跑不掉的。
陈平章外放,陈四陈平谦年纪最小,留在翰林院,前可进后可退,而二房则出了个太子妃。
位极人臣哪能够?毕竟陈家已经有个位极人臣的陈首辅,再往上一步就是天子也出自陈家,这并不是谋反的意思,指的是天子拥有陈家的血脉。
“这事急不得,陛下最近在朝中的动作颇大,内阁中他对汪阁老颇为另眼相看,恐有让他接我位置的意思。如果我们再鼓动朝臣册立铎儿为太子,未免显得有些太过显眼。”
而且陈鉴还有些隐晦的话没说,他早年就透出风声要退,一退就是这么多年,在建平帝登基之初他就形式般上书告老,被建平帝留住了,可彼此都心知肚明他留不了……多久,毕竟他年纪到了,一直占着位置未免给人贪恋权柄的印象。
而且太子也不太适宜有个高居首辅之位的曾外祖,这样一来就有外戚势大的嫌疑。这些作为一个纵横朝堂多年的老臣,陈鉴都知道,甚至几个儿子不明白的,他也明白。
所以现在就形成了一个尴尬的处境,建平帝一天不封太子,他一天不敢致仕,而他一天不致仕,建平帝一天就可能不会封太子。
现在他琢磨的就是这个‘可能’,至于儿子们所言可能会封二皇子之言,陈鉴其实完全没听进耳朵里。
以陛下的性格,要么不封这个太子,既然要封,不可能越过铎儿,转去封二皇子。
这一切陈平文也想到了,他看了父亲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将想问的话问出口。
而另一边,陈平谦和陈平章正在说着陛下会立二皇子的可能,不可避免就说到那个人人都知道的极为得宠的苏贵妃。
说到苏贵妃,自然不免会提到陈皇后。
陈平谦也觉得如今太子一直封不下来,就是与陈皇后不得宠有关,不免抱怨道:“二哥,你也该让二嫂多进宫教教皇后娘娘,她若能把二嫂的手段学会五分,说不定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这话有调侃揶揄之嫌,谁知陈平武却仿佛没听见似的,还是陈平谦又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二哥,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陈平武掩饰一笑道:“我最近刚得了一画……”
陈平谦打断他道:“行了,你别说画了,现在不是品画的时候,等哪天弟弟有空再陪二哥品画,现在说得是皇后娘娘,你也该让二嫂多进宫去教教皇后娘娘,不然何至于被个瘦马压在头上。”
提起这件事,陈家所有人都觉得憋气,可憋气也没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事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身上,可惜当初这事陈家的男人根本不上心,是让女人们去操持的。可偏偏就是不起眼还不上心的一件小事,如今铸成大错。
早知如此。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如此?
这种能左右朝堂大局的事,必然是一时半会儿商量不出来的,且陈平文一直有话想跟父亲说,所以常松堂这里很快就散了。
临走前,陈鉴交代几个儿子谨言慎行,当下这关头宁愿不做也不要做错。
按下不提常松堂这边,陈鉴和长子两人对陈鉴致仕是否可能会促成封太子进行了猜测,另一头陈平武回到临碧轩,枯坐良久,陷入沉思之中。
陈才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守着。
书房里很安静,只偶尔有烛台的哔剥声响起。
“陈才,你说我是否要把媛儿的事告诉给爹。”
显然陈平武想了这么久,就是在想这件事。
陈才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才道:“这件事老爷一直没说,且只凭一个宫女禀来之言,就确定如此大的事,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当然这只是小的一己之言,到底如何还得老爷自己决断。”
“应该是不会错的,她长得那么像柳儿,尤其是眼睛,当初我见她便觉得她像。尤其还有那块玉珏,那是柳儿家传之物,当初生下媛儿后,她就让人在上面雕了媛儿的乳名,悬在媛儿身上,应该不会错的。”
陈才还是觉得草率,关键是事情太大,他几乎可以预料若是这件事爆发,会在陈家引起什么样的震动。
若是弄错了,到时候可就成笑话了。
“不如老爷让人把那玉珏的图临摹出来,递出宫给老爷看看,老爷再做决断如何?”
不是陈才做事太小心,而是陈家看似和睦,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尤其随着太子妃成了皇后,陈平武被封侯,二房不可避免就水涨船高。虽然如今府里从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但一些细微之处已经显现出矛盾了。
陈平武不屑俗务,对府里的事也不上心,但据陈才知晓就最近这段时间,大夫人和二夫人明里暗里已经打了好几回擂台。这件事也许对陈平武没什么影响,对大房和二房却有很大的影响,毕竟大房二房各有子女各有妻妾,而且迟早有一天会影响到陈平文和陈平武两兄弟身上。
陈才决定这件事一罢,就把这些事禀报给老爷,其实他是清楚陈平武心头上的事不解决,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空出手来处理府里头的事的。
陈平武也觉得陈才这提议不错,遂决定下来打算递话到宫里,让人临摹一份图出来。
这事还得二夫人去办,所以陈平武去了趟云霞院。
二夫人对丈夫的到来有些吃惊,但也挺高兴的,高高兴兴服侍丈夫更衣洗漱,夫妻二人这才歇下。
这时陈平武才跟二夫人说,让她进宫去看看皇后,说皇后一个人在宫里也挺孤单的,二夫人作为亲娘应该多去看看。
二夫人一想,也是有一阵子没去探望皇后了,也是最近大夫人一直跟她不对付,她就顾得在府里和大夫人斗了。不过这些女人之间的事,二夫人也不会跟丈夫说,一跟他说,他肯定要顾忌兄弟颜面,让她敬着大夫人,难道她就得白受大夫人的气不成?
明明是她女儿命不好,嫁了人又当了寡妇,她还没说大夫人不嫌晦气,把个新寡的女儿接到府里来住,孝期都还没出,她倒挑剔当年若不是把太子妃之位让给二房,她的女儿就不会当寡妇,现在当皇后的就是她的女儿。
虽然这话大夫人没有明说,但二夫人会想啊,指着谁看不出她的那些意有所指!
现在进宫可跟以前不同了,以前她是太子妃的亲娘,太子妃到底算不得宫里真正的主子,如今她成了皇后娘娘的亲娘,进宫时那叫一个风光。
二夫人当即就决定明天就进宫,正好气气那对母女。
一夜无话,次日二夫人就操持着进宫的事的,她如今作为承恩侯夫人,又是皇后的娘,进宫是不需要提前递牌子的。
以前她进宫身边只能带一人,现在进宫就没有这种顾忌了,不过二夫人用惯了老人儿。
现如今刘妈妈年纪大了,虽然还没荣养,但也不如往日那般事事劳心,二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得用的琥珀和翡翠都成了媳妇子,现在依旧在她身边当差。
琥珀是个稳重的,二夫人用惯了她,就把她带上了,还带了两个稳重的小丫头。进宫到底不同在府里,所以二夫人还算十分谨慎。
一共坐了两辆车,一辆坐着二夫人,另一辆坐着几个丫鬟。临上车时,其中一个丫鬟发现琥珀还没上车,就四处找她,远远看见琥珀正在和陈才说话。
“琥珀姐姐,就等你了。那是二老爷身边的陈总管吧,二老爷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琥珀看了这丫鬟一眼,也没挑拣什么,道:“二老爷有事要交代夫人。”
这时丫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不吱声了。
第120章
二夫人在次间和陈皇后说话; 琥珀等人自然留在了外面
琥珀看到富夏; 笑着上前一步道:“富夏姐姐,我……”
富夏一副我明白的样子; 笑着说:“走吧; 我领你去。”
琥珀回头对两个丫鬟说:“你们好好守在这儿; 我去去就来。”
这坤宁宫里自然没有给一个下人用的恭房,所以富夏把琥珀领到自己屋里去了。
进了屋,琥珀道:“富夏姐姐上次跟我说的事,我已经都办好了; 专门跟刘妈妈讨了个好,让她在二夫人面前替您说话; 二夫人已经答应了,就看这边你什么时候跟皇后娘娘说,府里那边是不用担心的。”
富夏露出几分喜色; 也松了口气; 抓着琥珀的手说:“妹妹,谢谢你了。”
琥珀毫不在意道:“谢什么; 咱们都是一个府里的人; 你娘和我娘还相熟; 多少年的关系,又不费什么功夫。就是妹妹替姐姐有些可惜,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多体面; 好不容易熬出头; 如今却要出宫回去嫁人; 未免有些可惜了。”
富夏自然不好跟琥珀说自己的心思,筹谋了一两年,好不容易能出宫,等出去了她也算安心。
“我这人没什么出息,心也不大,就想女子总要嫁人的,再说我娘有个那样的病,我总是放不下心的,不如早点出宫嫁人,也能顺带着照顾老娘。”
“也倒是这个理。”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琥珀就提出想见见白术。
白术这个人富夏是知道的,也是陈家的人之一,但与她们这些家生子不同,白术是替陈家办事的。
富夏只知道这些人都是老太爷这几十年来陆陆续续安排进宫的,有的是宫女,有的是太监,都是些苦命人,很小就被送进宫了,也不需要让他们办什么大事,就是做个耳目。
这些年来苏贵妃那儿的那一些事,都是白术透给娘娘这边知晓的,到底这颗暗棋埋得太深,埋得地方又太好,对方一直也没发现,陈皇后将之看得极为重要,轻易不敢动用。
以前琥珀也见过白术两回,说府里有事要吩咐,富夏也不敢多问,后来见什么事也没发生,只当是探问苏良娣的事,所以这次琥珀又提出这要求,富夏也没多想,就去琢磨怎么让人把白术叫出来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以前都在东宫,现在却一个在坤宁宫,一个在景仁宫,还隔着条长街。
到底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若说办其他事不容易,寻个机会把一个宫女叫出来却再容易不过。
白术前脚出了景仁宫大门,后脚就有个小太监跟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小德子就把消息报到盘儿这儿了。
“主子,坤宁宫那边又使人把白术叫出去了。还寻着借口说是老乡找她,可还是逃不过小德子的火眼金睛。”
盘儿失笑,骂了他一声滑头,又问:“今儿坤宁宫是不是来人了?”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今儿承恩侯夫人进宫了。”
盘儿点点头,代表知道了,但并没有说什么。
边上的香蒲有些忍不住道:“主子,既然明知道白术卖主,您为何还要留着她啊?”
这事早就憋在香蒲的心里,不光是她,包括小德子和晴姑姑都挺疑惑的,只是主子不说,她们也不好追问。
不过这些年下来,白术就只见过那边两三回,她们谨防死守下来也没发生什么事,似乎就是传了一些这边的事。
这话盘儿其实早就回答过香蒲了,当初她是这么说的——
“就算把白术清掉了,指不定又塞过来几个,而且我们并不一定能摸清楚底细,不如就一直留着她,从这两回来看,她也就是传了一些话过去……,无伤大雅。”
说是这么说,这种说法却并不能抹除掉香蒲等人心中的不安,对白术多多少少有些隔阂,平时商量什么事也都是背着对方。
“自然有我的用意,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白术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盘儿还是叫她来身边侍候。
其实这几年盘儿对她真还不错,虽不如香蒲和青黛,但比起白芷来说,又更要得用一些。如今盘儿做了贵妃,她又晋了一等大宫女,走出去人人都要叫一声白术姐姐。
一大早天还没亮,盘儿就把宗琮送走了。
转头睡了个回笼觉,也不过睡了半个时辰不到,她就起了。
让香蒲和青黛服侍着进了浴间,白术带着人整理床铺。白术向来细心,一般盘儿的床从不让下面的小宫女经手,都是她亲自整理的。
刚拿起软枕,从上面滑落个东西,一条不起眼的红绳上,穿了一个同样不起眼的玉珏,却让白术的目光为之一凝。
她拾起来,也没敢多看,就攥在手里。
这时,盘儿从遇见出来了,又去了妆台前。白术这里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最后放软枕时,她将东西顺手塞在枕头下。
期间,盘儿也没意识到颈上的玉珏不见了,梳妆更衣用罢早膳,就往坤宁宫去了。
今天白术没跟在一旁侍候,盘儿带了青黛。
盘儿平时带人出去都是没定数的,一般都是看见谁就择谁。
主子不在,景仁宫里特别安静。
白芷这两日有些不舒坦,娘娘给了恩典让她静心养几天再回来当差,所以如今白芷的活儿都被白术兼着。
吩咐小宫女把庭院里的花圃打理干净,白术瞅见香蒲去了书房,大抵是去那边抹尘,她则拿了抹布进了寝殿。
将妆台和条案花几都擦了一遍,白术来到床榻前。
黄花梨透雕鸾凤和鸣的拔步床,每层的悬柱上都雕刻凤凰和百花花卉,床前的挂落是双凤的透雕,上面悬着淡黄色的帐子。
里面现在没睡人,帐子自然是悬挂起来了,露出里头的松软的被褥和枕头。布料上都是熏了香的,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
白术擦了床柱子,把手在衣裳上抹了抹,就探手入了枕下。
东西还在。虽然是早就知道的结果,毕竟东西是她放的,枕头也没人动过,但白术心里还是松了一下。
她把东西拿到眼前细细观摩,希望把所有的一切都记牢。这事等贵妃娘娘回来就得主动说了,不然就是她办事不细心。
白术正看得聚精会神,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白术,你在干什么!”
去了坤宁宫,又去了宁寿宫。
因着今日是十五,所以还去了趟慈宁宫,等盘儿回来时,已经是巳时过半了。
盘儿还来不及喝口茶,就面临了香蒲和白术两个一等大宫女打架的事。
倒不是真打架,就是香蒲说白术偷贵妃的东西,白术不承认说没有,是整理床铺时掉出来的。可香蒲就是不依不饶,据说在盘儿没回来之前,两人已经吵了一架。
景仁宫里除了四个一等大宫女,还有八个二等宫女。
这些宫女不同于粗使宫女,不能进殿侍候,平时都是在殿里给四个大宫女打下手,她们中很多都是白术教出来的,且平时香蒲给人的感觉就不太稳重,自然不若稳重的白术有威信,大家自然有所偏向。
所以香蒲说归说,吵归吵,却没有一个人向着她说话,反而都在说白术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仅凭这点,就能看出白术和香蒲的区别在哪儿了,盘儿看了香蒲一眼,香蒲蔫蔫地垂了垂头,但还是颇为不服气地看着白术一眼。……
盘儿心想,这丫头越来越会演戏了,面上却佯装恼怒道:“行了,都下去,这事本宫自有主张。”
等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后,屋里只剩了香蒲和晴姑姑还有青黛。
盘儿道:“白术,你应该知道本宫很清楚香蒲不会说谎,这事你有什么解释没?”
白术半垂着头:“既然主子都给奴婢定罪了,奴婢无话可说。”
要不怎么说人分百种,形形色色,有的人好对付,有的人不好对付,白术就是奴婢中那种极不好对付的。
盘儿放下茶盏,又调整了下坐姿才道:“那我们换个话题说,我一直觉得你对我的那块玉很感兴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白术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道:“原来主子特意落了玉,又佯装不知,把奴婢一人留下,带走了青黛,留下了香蒲,就是给奴婢设了个局,等着奴婢露陷。看来主子早就怀疑上奴婢了,却一直留着奴婢。”
第121章
盘儿看了她一眼; 笑了笑:“难道你不是故意露出马脚让小德子抓到?不然以他的道行; 不一定能抓到你的马脚。”
听了这话,白术顿时不说话了。
香蒲眼睛瞪大了; 与青黛面面相觑; 难道说她们能抓到白术的马脚; 其实是白术主动露了马脚给她们抓?
这简直是……
盘儿叹了口气,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术抬头看了她一眼:“奴婢马上就二十五了,以主子的性格,如果奴婢提出要出宫; 主子肯定会许了。”
所以说白术是打算在出宫之前露点马脚给她们知道,是想全了这份主仆之情,还是想正好暴露脱身离开?
以盘儿对白术的了解; 应该是前者吧,她终究还是不想骗她。就像前世一样; 她也是故意露了马脚给她知道,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盘儿猜测过白术的下落; 想她应该是出宫了; 又想以她做过的和知道的事,陈家又哪里会放了她。所以这次哪怕明知白术来历不同寻常; 盘儿依旧将她留在身边; 不光是为了给自己的解惑,也是想保全她。
所以她不处理白术; 一直佯装无事; 若不是这次陈家和陈皇后的动作太大了; 她依然没有揭破白术的打算。
“那你能告诉我你上头的主子是谁?坤宁宫那位?还是陈家?”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贵妃娘娘,白术冷眼旁观一直觉得娘娘是个很聪明的人,偶尔就算有什么不聪明之举,可事后总能证明她这样才是对的。
看似从来不争,可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白术不是没见过陛下和娘娘相处时的样子,与寻常的夫妻没什么分别。
也许这就是命。
曾经白术假设过若娘娘真和坤宁宫那位争起来,她并不觉得坤宁宫那位是对手,所以她对自己的立场定位很分明,她的主子从来不是坤宁宫那位,甚至陈家那边也是基于幼年时的救命之恩,才答允为那边办事。
只办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毕竟白术进宫多年,很擅长低调保命之法,她想她若是做了什么伤害娘娘的事,首先陛下都饶不了她,娘娘知不知道她不知晓,但她知道其实刘元一直让人盯着东一院,现在是景仁宫。
幸亏那边也没做出过这种吩咐。
左不过已经露馅了,白术也没有遮掩的打算,将自己的来历大致说了一下。
历来朝中重臣乃至一些皇亲勋贵们,都少不了会在皇宫安插眼线,有的只是有个耳目方便自己,有的是为了其他,这里暂不叙述。这种情况会因为对方的地位越来越显赫,而发展的越来越多。
像陈家起初在宫里安插眼线,只是为了多几个耳目,为了做得小心隐蔽,他们通常都会择了灾地买一些失怙的孩子,养一段时间,然后寻了法子送进宫来为奴为婢。
这种比从宫里收买人更妥帖更不容易背叛,但花费的时间也需要很长,因为这些孩子可能到不了能递出有用消息的那一步就死了,又或者一直到不了什么重要的位置,但只要在宫里,又哪里会有废棋,诸如白术这样留存下来的人,在太子妃进宫的时候就有用了。
最起码在宫里手里有自己的人,就比较好办事,像当年齐奉仪和刘承徽就是这么出事的。同样,也因为太子妃不恰当的使用,折损了不少陈家为数不多的耳目。
白术能到盘儿身边是出自太子妃的安排,在此之前她虽在宫里极不显眼,但也有自己的能量,尤其身份同样的人难免会互通有无,她以为自己可能会像一些‘前辈’那样,或是成功了,或是没成功死了,或是成功了也被牵连死了。
直到她接到来自陈家的另一道命令,她觉得自己的转机来了。
也许她能功……成身退地离开这里。
“你也是个苦命的。”听完白术的话,盘儿有些唏嘘。
甚至晴姑姑她们,也是满脸感叹之色,香蒲历来是个情绪外露的,抹了抹泛红的眼角。
“大不了以后我不排挤你了。”
她这话,倒是让一众人都有点哭笑不得之感。
接下来自然是继续说白术接到的那道命令,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很诧异,除了盘儿。
其实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盘儿已经能拼凑出前世一些事的来龙去脉,而现在听了这些话,她心中有一种落到实处之感。
果然如此。
那如果照这么看,前世白术可能根本没如她和她想象那样离开皇宫,也许是出了某些意外死了。毕竟以当时的情况来看,陈家不可能会让她离开,不知怎么盘儿想到了陈皇后。
显然现在去猜度前世的事,是没有结果的。而现在还有场面需要盘儿应付,毕竟她作为事主,在知道可能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父母,没有点反应不太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是陈家二老爷失散多年的女儿?他在陈家见过我,觉得我眼熟才会吩咐你暗中查探的事?”
白术看了盘儿一眼,点点头道:“这件事其实一直是不敢肯定的,毕竟人有相似,直到您从扬州带回了那块玉珏。”
盘儿半晌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这块玉也带回来几年了,可之前你一直没动过它,怎么现在那边倒想着要临摹这块玉的样子去确定一下?”
白术没有说话,晴姑姑看了看盘儿,显然两人都想到了。
之前白术没动,是因为那边并没有打算认回盘儿,也可能是觉得现在认了只会添乱,不会有任何好处,而现在自然是有想认回的想法,就算没有也是想确定盘儿的身份。
为何?
自然与立太子有关。
这阵子宗琮虽然没有提过,但盘儿还是多多少少知道朝堂上现在关于早立太子的呼声很高。这肯定少不了本来就有朝臣是这么想的,但肯定也有陈皇后乃至陈家的作用。
陛下一直没给回应,所以那边也许急了。
亲情?
也许亲情这东西只能存在于回忆之中,曾经盘儿对这位陈二老爷还是挺有好感的,虽然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甚至没有认回她,可能他有他的考虑和顾虑,但只从白术帮了她那么多,她就算不感激他,也没有什么厌恶之感。
可现在撕掉那层想象中的皮,才发现这世上的一切都逃过利益。
因为利益,这个女儿可以不认,同样因为利益,这个女儿也可以认。
幸亏她从没有想认回这些人的想法。
盘儿长吐出一口气,抬眼才发现下面几个人都眼含担忧地看着她。
其实现在就挺好,她有眼前的这几个人,有喜欢搞怪的小德子,有冯海,还有他和三个孩子,这样就挺好,其他的也不需要了。
“他既然那么吩咐你,你就临摹一份递回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
“至于你,现在出宫显然不太现实,就算我放你离开,陈家那边可能也不会放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
说完这话,盘儿就起身进寝殿了。
晴姑姑让香蒲她们都各忙各的去,暂时别进去打扰了,她也没有进去。
还不到中午,宗琮就来了。
他来的时候,盘儿正躺在床上,发髻拆了,外衫也脱了,一脸懒散之态。
大抵宫里的妃嫔也就她是这个样子了,谁不是规规矩矩工工整整,生怕若是宫里来了人,让人看到不雅之态,唯独她从来不讲究这个。
“听说,你宫里今天……出事了?”
这个‘听说’有点意味深长啊,盘儿也没戳破自己宫里有他眼线的事,其实这件事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因为宗琮从来不在她面前遮掩,就像这次一样主动暴露过了好几次。不过他从来也不多事,除非就像这次,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问一问。
“其实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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