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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布衣娘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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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婆子马上就笑着道:“呦?这话怎么说?”
“这你都不知道?这车上坐的这位出嫁半年就死了相公!再过两个月就因为不孝敬公婆被轰回了娘家!满嘴的污言秽语成天的泼妇骂街,就是这位啦!”另一个婆子笑着指着马车道。
☆、第4章 双簧
这个婆子就忙点头笑道:“哦哦哦!你这一说我就知道是谁了……整个常州府,啊,不!整个大明朝大约的也就是这么一位吧?相公死了愿意给守节的,可居然被婆家轰回来,说不用守节,赶紧改嫁!”
这两个婆子就好像是说双簧一样,另一个婆子就笑着点头道:“可不就是她!丧家犬嘛!听说回到了娘家还不消停,成天的惹猫逗狗,满嘴的喷粪!”这个婆子摇着头:“哇呀,真真的是受不了!这样的女人,死了算了,活着都是给家里人丢脸!”
“这话说的倒也是,这样的女人,要是在我们乡下,早就装进猪笼里沉塘啦!还能叫在娘家这么嚣张?”
“所以说,不要脸的女人走到哪里你都别指望她要脸。丧家犬走到哪里都是给人添堵的!”
“要说起来真奇怪,那赵家不是常州府有名的知书达理的人家?据说光藏书就有几座楼呢!怎么能出了不孝顺的老姑奶奶?”
“这跟人有关!赵家再是诗书鼎盛,可惜就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当了家!心狠手毒的在外面是个草包,在家里就是个霸王!把好好的一个钟鼎世家给糟践的已经不行了。”
说着‘啧啧啧’的摇头。
这两个婆子在门口这样旁若无人的大声说着话,那街上看热闹的就有好奇了问的:“这说的是哪个?”
早有店铺里的两个伙计混在了人群中,为大家解惑,一听有问的马上就冲着这边的马车努嘴:“还能有谁?赵家的那位老姑奶奶!”
“老姑奶奶?哪位啊?”
有那更着急的,比伙计还急的抢着道:“就是赵家大老爷、二老爷的胞妹,最小的老姑奶奶,出嫁才半年相公就死了,之后就一直回来在娘家待着。”
就有人恍然了:“噢,原来是她啊。”这一声充满了那种大家心知肚明的呷笑。
这位老姑奶奶赵梦华坐在车里,早听见外面婆子们一搭一合的嘲讽自己,只是她到底自恃大户人家的女眷,不能伸个头出来跟下人婆子对骂吧?何况越往后越听见外面围上来的人越多,赵梦华尽管气的发疯,却根本没办法出言呵斥阻止。
刚刚骂二奶奶顺带的骂赵雩,那也是因为车子头向里,里头是个独院子。何况赵梦华根本就没看见站在那边的赵雩。
虽然,就算是知道了赵雩在那边,赵梦华没准骂的更凶。那也是在她想不到车子会突然的断了轴停在这里走不了了的情况下。
丫鬟只能在车里不停的低声催促车夫赶紧把车修好走,只是车轴断了,哪里能修得好!车夫站在车窗下面对着车里头说着现在的情况。
两个婆子站在那里还在和外面的人一唱一和的讥讽这这位老姑奶奶,几乎是把八百年前的事情都翻出来说。
“……原本那位少爷生龙活虎的,身体好着呢!可偏偏的一天晚上就那么怪异,掉到了自家的池塘里面淹死了!你说这话怎么说的?那自家的池塘在什么地方能不知道?那么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能不跟着小人小厮?为什么就能叫少爷掉进池塘里淹死了?所以说……这丧门星就是丧门星,多离奇的事儿都能在她身上出现!这不,当了寡妇也没消停,在婆家……”
‘巴拉巴拉’那嘴就不停,说的抑扬顿挫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是说……不过,那老姑奶奶到现在也守寡二十多年了吧?说起来也怪……”
“哈哈!怪可怜?瞧你说的……咳咳,不过这么一说,想想是怪可怜的,一辈子没男人疼啊,哎呀,这晚上数豆子得数多长时间才能睡着啊……”
“哈哈哈!”因为婆子的最后一句怪话,周围的人已经发出了一连串的怪笑!大家心知肚明的笑。
估计马车里的赵梦华听得快要吐血了。
这边天香终于觉着是出了口气,这才转头看着赵雩笑:“真解气!”
赵雩就淡淡的道:“遇到了事情不要就急的毛毛躁躁,即便是人家骂到了头上,也不要气的血都冲上了头什么都不顾……人家骂你有时候就是为了叫你失去了理智,那么更加出丑的就还是你,看到你越是气的跳脚,那人就会越发的高兴。反过来……”她笑着朝门口扬了扬下巴:“这样多好,冷冷静静的看着她出丑多好?”
天香就笑着点头,又吐舌:“我哪里有姑娘的那个稳当劲儿……我差得远咧!”
“差得远学啊。”赵雩笑着道。
天香就忙点点头:“好!”
早已经在楼梯上过来看着的苏掌柜,也同样将一切全都看到了眼里,这事只能怪老姑奶奶,还是用以前老样子对待姑娘,一点都没变,被姑娘反过来整那也是活该。只是这样下去,姑娘和府里什么时候才能和解啊?姑娘都二十四岁了,终身大事没有个做主的人,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啊!苏掌柜心里也只能叹气。
院子门围了一堆看热闹的,加上里面还有两个挑事裹乱的伙计,时不时的给大家曝些新鲜的闲话出来,于是大家在门口围着半天了,还是看的兴致盎然的。
而老姑奶奶赵梦华听了车夫说马车已经是坏了,有心下来坐到后面二奶奶的马车上吧,但是围了那么多的人看着,这大户人家的女眷,哪里能轻易的抛头露面叫人看?
那车夫过去了好几次,笑着拱手作揖的请看热闹的人:“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这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个……”
可谁听他的?那些围着的人稍微的有点要消散的痕迹,这里两个婆子就开始一唱一和的开始冷言冷语,婆子们说这种闲话最是合适不过,就跟说评书一样,抑扬顿挫,精彩纷呈,那些想走的人又被拉住了脚笑着听,听到了会心的地方自然是哈哈哈的笑。
车里的赵梦华真真是气的听不下去了,只能叫丫鬟先下车略微的挡一挡,她自己从后面下了车赶紧的去二奶奶的车上。
她刚一下车,这边两个婆子就道:“瞧瞧,快瞧瞧,多富态!”
“富态?那也忒肥了!”这边一个几乎算是吼了一嗓子。
这一句登时把周围的人逗得哈哈哈的又哄笑了起来,看热闹的这么一笑,更有经过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凑过来看怎么了。还有好奇心很盛的马上就问:“怎么了?什么热闹这么好笑?”
这边赵雩都被逗笑了,想来赵梦华这一下子真的要气吐血了吧。
赵梦华就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上了后面的车,不过上了车却又一时走不了,那前面不是还挡着呢嘛!
车夫虽然求了人,不过因为旁边有两个冷嘲热讽的婆子,还有人群中两个裹乱的伙计,大家对这一个马车莫名其妙就产生了敌对的态度,看笑话还差不多,谁会上前帮忙?
那车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把车往旁边稍微挪动了一点,旁边的道路已经给后面的车让出来了足够的位置,终于,原本二奶奶的那辆马车从这里头走了出去。
原本看热闹的就看着那辆几乎算是狼狈逃窜的车哈哈哈的笑,这些人也没什么,反正就是平白的多了个笑料,多笑笑然后回家罢了。
赵雩在这边笑着看着,不知道车上的赵梦华是怎么的气急攻心呢。天香看到那一家子终于走了,门口的婆子伙计的请大家散了,而大家没热闹看终于散了,这才过来对那个还对着那马车毫无办法的车夫没好气的道:“赶紧把你们的破车弄走!再多放一会儿,我叫人拆了卖了!”
说着转身对一个婆子摆手。那婆子这才笑着去把自家姑娘的马车给从后面叫了出来。
赵雩上了车,马车这才缓缓的从后院出来,往她的宅子而去。
她的宅子在城西边,靠内城河一溜儿的宅子,有大有小,她的宅子在这条胡同的最里面,不算大,进去了也就是三四个院子,二十来间屋子。而在她的宅子隔壁,还有个差不多大小的宅子,那个宅子里住的是苏掌柜一家,在她的宅子外面,等同于是给她守着门户。
苏掌柜一家子其实是赵雩在赵家的时候的下人,天香一直都是她的丫鬟,苏掌柜在赵家的时候,也就是个大老爷身边跑腿的长随,天香的娘在赵雩的亲妈王姨娘那边是个管事婆子,天香还有个哥哥叫苏山。
苏掌柜的现在是卓锦阁和钗布阁两个铺子的总掌柜的,苏山早就是钗布阁二掌柜的了,现如今赵雩的第三个铺子要开张了,就打算叫苏山过去当掌柜的。
赵雩从赵家几乎是净身出户的,铁了心跟着她的也只有苏掌柜一家子。这么多年对她忠心耿耿的,也只有苏掌柜的一家子了。天香早已经不是赵雩的丫鬟了,就和个姊妹一样,和她一块儿生活过日子。当然,别人的眼里,天香还是个贴身丫鬟一般。
☆、第5章 上门踢馆的
原本这几天赵雩不想出门了,好好琢磨一下秦獠回来了,自己是不是该登门道歉?正式的、严肃的去道歉。
还有,昨天二奶奶突然的找来了铺子,跟着赵梦华就好像是被点着了尾巴的猴子一样跟着撵了来,赵家是不是有了什么事情?如果还是大太太当家,以大太太对自己的仇恨程度,二奶奶绝对不敢违拗大太太的意思,擅自找自己来,明显的是想缓和关系?从二奶奶的丫鬟那番话听出来,似乎还希望自己……被秦獠看上?
难道赵家出了什么事?大太太已经不掌权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赵雩马上又想到了,没多长时间之前,大太太还找了些人来自己的铺子捣过乱,应该不至于是出了什么事。
赵家,要说起来最恨赵雩的,其实是大太太,而老姑奶奶赵梦华,就是个为大太太冲锋陷阵的。从赵梦华的嚣张程度,似乎也看不出来赵家的当家人换了的迹象。
赵雩摇了摇头,不想再琢磨这些了,赵家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关心。还是正经的想想怎么去给秦獠道歉。不过还没有想好,苏掌柜的就找来了。
如今赵雩这边的宅子,服侍的人全都是丫鬟和婆子,不过人数不少,天香晚上是回家去住的,她家离得近,就在隔壁回家很方便,白天了就过来。
今早上她是和苏掌柜的一起过来的,天香先进来禀报:“姑娘,我爹有事禀报,这会儿已经在院门口了。”
赵雩一听忙点头道:“请进来。”说着她自己从里屋出来来到了堂屋。
天香出去叫,一会儿苏掌柜的就进来了,躬身道:“姑娘,松江府那边出了点麻烦事。”
赵雩问道:“什么麻烦事?之前不是把该打点的都打点了?”
苏掌柜的也摇头道:“原本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咱们那个小铺子也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问题,不过昨天苏山身边的小厮回来禀报,说是那个铺子之前是有个什么官司没有结清楚,衙门的人来把之前卖铺子的东家和苏山全都叫到了衙门去……”
赵雩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沉吟道:“是真有问题,还是这里头有什么关键的人我们没有打点到?”
苏掌柜的点头道:“我听了也是这样想,照理说是不应该啊……”
赵雩瞬间已经转了七八个念头了,正要说话,苏掌柜的就道:“姑娘,松江府这事其实我还不担心,我去看看处置一下,估计不会多麻烦,我担心的反而是这边……”
赵雩微微的奇怪,道:“这边会有什么事?”刚说了这一句,然后就猛的恍然了,道:“你是担心你和苏山都走了,大太太那边又使手段?放心吧,不是还有高掌柜、李掌柜吗?另外还有伙计霍培他们几个,放心好了。”
赵雩的生意做起来之后,大太太那边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暗算明算赵雩。买通过官府的人找她铺子的麻烦;派人四处的去拦截赵雩的进货的货源;甚至叫人在苏掌柜进货的半路上装劫道的拦截。这些事情全都干过。
这些年来,和大太太那边交手,已经成了赵雩的习惯了,因此只要是一出意外的事情,先想到的就是这是不是又是大太太捣的鬼?
苏掌柜的担心的就是这个,听了赵雩的话,倒也是,点点头道:“姑娘说的也是,最近咱们也没有要来的货,而且小霍那边是个办事稳当的,您有事只管找他。”
赵雩点点头:“知道了,你今天就去吧。”
苏掌柜的答应了,从堂屋出来,这边又把天香拉到了一边儿低声道:“姑娘再出门,叫雁妞、暖妞都跟着,让孙婆子带着两个小厮远远的跟着。”
天香点头:“放心吧爹!我知道的。”
苏掌柜的这才放心,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这边赵雩叫另一个丫鬟雁妞给自己找出来出门穿的衣裳,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
苏掌柜的是总掌柜,卓锦阁和钗布阁两个铺子各自的还是有个掌柜的,不过卓锦阁这个高掌柜的是才来没多久的,办事不太牢靠,赵雩对他还是不太放心的,因此想去铺子看着。
坐马车来到了晓翠街,她先去钗布阁看了看,钗布阁因为经营的是中下等的布料,而且是尺头寸布的也卖,因此客人平常就比卓锦阁多,很多也不会像卓锦阁那边的客人一样,还上二楼坐下喝茶选料子,而是直接在一楼柜台前看,看好了扯了给钱就走。
这边伙计也比卓锦阁多一些,赵雩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事情,于是转而还是去了卓锦阁,那边到底清净些,她看书什么的都不会受影响。
刚从后面的台阶上了三楼,赵雩还没有走进屋里呢,就听见留下竟然传来了几声吆喝:“哎哎哎!你要干什么?!”
“提的什么?!给我站住!”
是自家的伙计吆喝的声音,赵雩马上从楼梯的阑珊伸出头去看。一楼店铺里面来了三、四个汉子,其中两个汉子手里提着木桶,那木桶虽然盖着盖子,但是赵雩在三楼都能闻到那股很呛鼻的染料的味道!
她是做布匹生意的,自然少不了和一些绣花作坊、染布作坊的打交道,这股子味道她太熟悉了。
来丝绸铺子却提着两桶染料,这是什么居心?!赵雩马上就从三楼下到了二楼看着。就在她下楼的时候,伙计已经是冲出去了三四个,有挡在那三个汉子面前的,又过去迅速的将放在柜台上的一些贵重的料子收了起来的。
他们也不是一两次的受到了赵家大太太那边的暗算,这些伙计都已经很警觉了。
那三、四个汉子并没有强行往上冲,反而是将那两桶染料放下了,然后叫道:“你们铺子的老板娘呢?!叫她出来!我花了一百两买的丝绸料子竟然掉色!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这两桶染料倒在这些料子上!”说着用手指了指柜台后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料子。
伙计霍培已经是上前去了,也不算是很客气,冷声道:“我们这里只有掌柜的和东家,没什么老板娘!掉色的丝绸在哪里?拿出来我看看,空口无凭的想捣乱,我就请衙门的人来主持公道!”
那四个捣乱的汉子明显也是有备而来,似乎还是故意的要叫霍培说出来这句话,一听这话,四人脸上全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其中一个转头往门口叫道:“抬进来吧!给他们看看!”
很快的,又有四个汉子进来了,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匹丝绸,进来了‘咚’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霍培脸色也微微的有点变色了,显然,这些人摆明了是要捣乱,那先来的四个人脸上露出得意,根本不是自己叫他们把那栽赃的丝绸料子拿进来合了他们的意,而是————他们是摆明白告诉自己,今天就是要以多欺少!
那后面来的那四个,只拿了一匹料子,却又带了两桶的燃料,看样子,今天是一定要把这铺子的料子全都毁了才满意。
赵雩在二楼看着,心里也明白了,松江府的那件事说不定就是大太太动的手脚,目的是把苏掌柜的调走。因为苏掌柜的在衙门是跑的比较熟的,衙门上下的人很给他面子。
明显大太太今天也是重金买通了衙门,才敢这样的肆无忌惮,而衙门的人给她出的主意就是要调走苏掌柜的,不然苏掌柜的找到衙门去,他们不能不给面子。但如果苏掌柜的不在,那么别的人面子没有他大,衙门的人缓一缓拖一拖,或者不来都无所谓。
赵雩想这些事也就是很短的时间,而下面的情况已经是发生了变化,霍培好汉不吃眼前亏,往前走了两步,低声的跟带头的那个汉子交流一下,询问赵家那边给了他们多少银子来捣乱?他可以给双倍。
而那汉子却摆着手:“少来这一套!今天就把这个掉色的事情说清楚!以为赔我十匹料子我就满意了?大家伙儿说说,这事有这个道理没有?这铺子分明是坑人!”
赵雩看明白了,这些人并不是为了只捣毁自己的料子,而是要毁了铺子的名声!也是,大太太估计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找到的这些人,又买通了衙门,自然不会只满足于毁掉自己的一些存货,自己现如今根基已在,即便是被毁了一点存货,也伤不了根本。大太太也不知道是受了高人指点还是什么的,这是要毁了自己的根本!
赵雩冷笑,只可惜大太太找的却是一群废物!她转头,左边正好是丫鬟暖妞,她便低声吩咐道:“把霍培叫上来。”
暖妞忙点头下楼去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那些人已经是推开了霍培,其中两个也提起来了燃料桶,还有一个把那个仍在地上栽赃用的掉色料子举起来在店铺里转着喊着:“看看,看看!她卓锦阁卖的就是掉色的料子!大家都来看看!”在铺子里喊完了,接着又去门口喊。
自然的,铺子里原本的客人,还有门口经过街上溜达的,也全都围拢过来看。只不过这会儿还是早上的时辰,因此铺子里的客人不多,街上的人也不算很多。
☆、第6章 兵来将挡
屋里那个提着燃料桶的汉子也跟着叫:“拿盆清水来!叫大家看看掉色不掉色!掌柜的老板娘在哪儿呢?滚出来!”
天香在赵雩的身边急的直跺脚:“高掌柜的呢?!怎么还不出来?叫霍培去把对面的伙计全都叫来!”
那个汉子叫了一声之后,余下的汉子两三个的便吼叫道:“管事的活着没有?活着就滚出来!卖掉色的丝绸,怎么,想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有这个胆子卖,怎么就不敢承认?!”有个汉子甚至用这种隐晦着其他意思的话语贬低赵雩。他这一声刚一落,周围那几个汉子就马上大笑了起来。
而在外面的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中站着个青年男子,身上穿着件石青色的茧绸长衫,身姿挺拔似竹,和平常人的勾背塌肩不同,他即便是很随意的那么站着,但是却腰背挺得很直,不过看起来也不那么的费劲,反而很自然。眉目俊秀,一双浓眉微微皱着,神情有些冷漠沉着。
他身边略靠后的位置站着两个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微微凑近了一点在他身边,轻声的问道:“将军,要不要末将去把这几个无赖打发了?”这些无赖说的可有点过分啊。
那个被称为将军的,却依然是皱着浓浓的眉毛,半晌了才摇摇头:“再看看。”他有点心不在焉地,一双眸子在铺子里找了找,然后却又看向了外面的整个楼体,似乎想看穿了这二楼三楼一般。
铺子里二楼,赵雩依然是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场面她没有见过?大太太那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自然是早有了心理准备,也早有了承受能力,这种事情她承受的起。
霍培已经是跑了上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李掌柜早看到了,带了几个伙计过来了,不过李掌柜的在赵雩的铺子也有经年了,这种事情也见过很多,带了人过来,却并没有翻脸,而是笑着拱手和那几个汉子周旋。
“这几位大哥,先别吼了,嗓子怪疼的……来人!给几位端壶茶过来,预备下,万一嗓子疼呢。对了,几位,说这个掉色的料子是我们铺子的,这总得有证据吧?大伙说是不是?没有证据,自己从家里拿一卷儿掉色的料子来,就说是我们的,我们这不是太冤枉了?”
跟着李掌柜的来的,还有他的儿子叫李琦的,也是个精明的小伙子,马上笑着接口道:“是啊!总得有证据不是?哥几个,这匹丝绸可是细纱,就适合做女人的裙子,我看着哥几个哪个也不像是女人啊?”
这话一出来,登时外面哄笑成了一片!
没等那几个汉子变脸,李掌柜的已经笑着道:“开玩笑开玩笑!犬子这是开玩笑呢!不过,几位大哥真的不像是穿这女人才能穿的绸子的人……对了,瞧着大哥几个提的这是燃料桶?您几位不会是染布坊的吧?那地方掉色的料子不是多得很?随便拿一匹也是啊……哈哈,还是要证据,证明这料子是从我们铺子买的。”前面都是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后面一句就变成了正经的话。
那几个汉子自然是继续的大喊大叫,这边霍培已经三两步的跳上了台阶,对赵雩躬身下去轻声道:“东家?”
赵雩道:“去把三楼放在我桌上的那个黑梓木麒麟镇纸拿下来,然后……”说着,压低了声音吩咐了两句。
霍培连连点头,等她说完了,便两级跳着上了三楼,飞快的拿了镇纸又下了楼去,去楼梯口先把一个伙计叫到跟前低声的吩咐了两句。
而那几个汉子乱喊乱叫,也不和李掌柜的讲理,将他推得连连后退,几乎要摔倒了,李琦到底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到父亲被推得东倒西歪的也忍不住了,上前推了推父亲的那汉子一把,于是,那几个汉子登时就好像是抓住了,一起冲了上来,个个举着拳头!
而伙计们不能看着掌柜的吃亏,何况李琦已经冲上去了,于是一群伙计也冲了上去,眼看就要乱斗起来了!
外面看的那将军的随从又忍不住了,低头问道:“将军,怎么办?”
那将军犹豫了一下,看样子也是想点头叫自己的随从去解围了。开口之前,他又往店铺里面看了看,当然,他这个位置看不到赵雩。
他等这么半天,也是想看看赵雩的相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既然娘子的铺子被恶人捣乱,那么,相公出面阻止应该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等到现在了也没有看到一个以老板或者东家的身份出来阻止的男人,秦獠实在是有点……心情复杂。
不错,这个青年男子就是秦獠。
秦獠回来之后,先就去了一趟赵府,当然去赵府不是算账,也不是找人,他带了一千两的银子去,算是给赵家还情,谢谢赵家在十几年前收留他们母子几年的时间。
当然,这也有恩断义绝的意思,从此以后,赵家不要在觉着他秦獠母子还亏欠赵家的,以前的种种,各自心里明白,这一千两银子,就是全部的交代!
只是秦獠没想到的是,大太太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透露了赵雩已经嫁人的事情,说嫁的同样是个来打秋风的亲戚,‘上不得台面的人’。这是大太太的原话。
秦獠并不是很相信,从赵家出来打听了一下,也就打听到了赵雩住的地方,只是他派自己的下属去邻居那里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嫁人了。
想不到下属去打听的结果却是:“真的嫁人了,说是个读书人……”
秦獠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说不清楚的复杂,他不知道自己一回来就去赵家是什么意思————虽然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还情。但是,好像还有什么他不愿意承认的理由……
更加的说不清楚,听了大太太那句话之后,原本根本没想过要找赵雩的他,为什么竟然叫人去打听她的消息?打听出来真的嫁人了,竟然还鬼使神差的来她的铺子前转悠……
秦獠皱紧了眉头,点点头:“去吧。”
两个下属终于得到了指示,正准备冲进了铺子把那几个捣乱的汉子喝止住。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刚刚上楼的那个年轻的伙计跑了下来,手里觉着一个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镇纸的木头叫:“你们几个住手!别吵吵了,我只问你们,赵家大太太叫你们来捣乱的时候,说没说清楚这个铺子的东家是什么人?!”
那几个汉子一听这话,登时就面面相觑,其中那个带头的还冷笑:“什么赵家大太太,我们根本就不是……”
霍培已经是皱着眉头冷声道:“明人不做暗事!你我心里都清楚!指使你们来捣乱的就是赵家的大太太赵陈氏!扬州府同知陈树道的女儿,名字叫陈春!”
那几个捣乱的汉子全都愣了!主要是想不到这人突然的把大太太的身份闺名的全都给报了出来,来这么一招!领头的汉子刚喊了一句:“我们不是……”
“赵家的这个大太太赵陈氏,心狠手辣,心肠恶毒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霍培一下子转而对着外面慷概激昂的说了起来:“她也是开了个丝绸铺子的,只是经营不善,价格昂贵,早些时候倒闭了,损失了也有几千两的银子,可这位大太太不好好琢磨琢磨为什么老百姓不去她的铺子买东西,却愿意来我们的铺子,反而把生意倒闭的事情全都算在了我们的头上!这不,一出接着一出的给我们使坏!大家伙儿评评理!我们就是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哪里能比得上那赵家财雄势大?!被他们整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能忍的全都忍了,可这个赵陈氏竟然得寸进尺,找了几个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这一匹布,还提着染料桶,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们铺子的货全都毁了?!”
霍培冲着外面大叫了一声:“这是欺负老百姓!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几个汉子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吼叫了起来:“少废话!”
“胡说八道!”
那个领头的皱紧了眉头,一看这样子不行,栽赃破坏铺子的名声,恐怕是做不到了,主要是这些伙计太他妈的能说道了!还不如直接打砸得了!
这样一想,那汉子眼睛一眯,刚喊了一句:“给我砸……”
这边还在冲着外面喊叫的霍培突然的就转过脸来把手里的镇纸冲着他一挥:“我刚刚说的你还没回答呢,大太太是不是没告诉你们这个铺子真正的东家是谁?是不是说这个铺子的东家只是个女流之辈,丈夫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浑人?官府都已经买通好了绝对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们,你们只管捣乱绝对没人为他们出头,办得好给你们多少多少银子……是也不是?!”
这一番很长的话几乎没用几个停顿就一口气的说了出来,把那汉子说的都愣住了,因为……实在是说的几乎一字不差啊!
☆、第7章 入瓮
这边霍培看他愣住了,便再次的挥了挥手里的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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