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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无双(宛小鱼)-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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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前辈?”青容目光闪了闪,抬头道,“没什么,都是些娘亲从前的事。这是什么天气,怎么感觉有些凉了?”说着,转身去关窗。
秦慕兮喉咙一堵,起身一把拽住青容的手腕,低声道:“你可是想他?”
青容顿了顿身子,随即便回过头,看着秦慕兮有些发白的脸,摇头笑道:“想谁?青容没有可想之人。”
秦慕兮皱了下眉,忙松开手,眸中一抹狼狈闪过,转开眼轻笑了声,“这些日子,多亏了白前辈那遁地的本事,把一路上的追兵大多甩了去。孙太师伯脾性有些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你现在便要记得,到了青云山,只管听着他的教训便是,他口中乱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这药膏每日早晚涂在太阳穴上,可明目提神。”
青容笑着应一声,秦慕兮转身道别,便逃一般的离开了屋子。
门扉合上的响声传来,青容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最后化作一抹柔波,荡漾在眸中的墨色里。她怔怔地盯着门扉,脑中闪过一张苍白的脸,那总是掬着笑意的眉眼,邪魅勾起的薄唇,还有温暖得让人几乎落泪的怀抱……这算什么呢?
白馨的话,还在耳畔回荡。
“青容,你不愿回溯往事,我当然不能逼迫。只是报仇一事,你需仔细斟酌。自古伴君如伴虎,帝王多疑,皇家无情,二十多年前,苏家五百七十二口人命魂断菜市口,齐家亦逃不过灭门之祸,无非是因功高震主。如今江山稳固,国力雄厚,你要报仇,难道要谋反不成?”
“关于你的身世,我只知,当年苏姑娘,也就是你娘亲来到太子府时已经有了身孕,后来服下忘红尘,嫁与慕容沁为妃。我侍立左右,见他们感情是极好的,可那孩子究竟是谁所出,本没有什么头绪。后来有一日,我收拾房间时,偶然瞥见一条绣帕,上面绣了一个‘杨’字,当时心头觉得有些不对,便将帕子收了起来。”
“慕容沁掳你回契卓,想必是得了风声,捉你回去有什么诡计。只是未曾想到你们母子张得如此相似。他将一个假公主嫁了出去吗,恐怕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今后遇到了一夜楼的人,定须小心。不管你的爹到底是不是杨将军,都不可能是慕容沁。”
“冥莫山庄如今招惹了朝廷,恐怕楚墨清不会轻易罢手。我们暂且先去未名居给你医好了身子,然后再做打算,若你改变了主意,想回到韩公子身边,我必定说服熙月护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
天下这么大,却哪有她的容身之处?
那些她以为正确的,原来都是精心铺设的陷阱;那些她以为可以相信的,原来都是精心编造的谎言。她以为她拥有最美好的一切,却发现那些不过是虚伪的假象,扯破了面具,只露出真切可憎的鬼脸,那才是她真正拥有的,满目疮痍的过去,血海般无可磨灭的仇恨。
可是,那些温暖,能忘得掉么?
谁的吻带着淡淡的酒香划过了唇角,谁带走了年少时的第一次萌动……又是谁揭开了她胸口的伤疤,再一针一线,细细的缝补。刺痛之后,那重新流动的血液,重新燃起的希望,那是谁的手?曾如此缱绻,如此温柔?
青容水眸中有潋滟的水光,她轻叹了口气,飞快地褪下外衣,迫不及待地躺倒榻上,钻入被子里,将自己从头到脚,狠狠地蒙住。
什么破碎了,又粘起来。什么融化了,湿了衾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不要揍我……某九点多才回……
咳咳,好吧孩子们,我承认上一章很狗血……那个待修!!!!!!!
好吧孩子们,我明天继续补全这一章……真的真的……是真的!!!!
某鱼疯了疯了……555555555555555
一点一点补……可以不?
更了更了!!!关电脑!!!!!!!台式机哇要熄灯了1!!飞速
☆、60人如风後入江云
林熙月脚下不快不慢地跑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回头冲着身后青色的人影狂喊道:“青容,你快点。”
“林姐姐,一定要跑完么?”青容头发用丝带高高束起,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她轻轻地出了两口气;小脸一皱;放慢了脚步;“歇一会吧。我累了。”
林熙月一撸袖子;如释重负地停住脚步;回过头见青容有气无力地慢慢走过来;心中不禁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秦大哥说了;你每日都得跑上十里路,排一排体内的寒气才行。怎么才跑七里就累成这样子了?”
“林姐姐,难道你不累?”青容双手掐腰,咬牙瞪着林熙月,喘道:“敢情你能偷偷懒,我连内力都不能用,腿上还绑着沙袋子,能不累么?要不,咱俩换换?”
林熙月嘿嘿一笑,用力搂过青容的肩,上下打量着她,说道:“那个孙老头脾气古怪,秦大哥这么做,肯定是有所准备,都是为了你好,你还挑三拣四做什么?不赶快把你这小身子骨搞好了,怎么去灵城看热闹。来,坐一会。”
青容眸光闪了闪,唇边的笑意有点僵,随着林熙月一起坐到路边的大石上。这几日赶路,不知为何越接近青云山,身后的追兵越发少了,一路上倒也顺利。只是两日之前,秦慕兮便要求她每日跑十里路,不许用内力,不许半路偷懒,脚上还要绑着两个沙袋。
正是夏日,晴空万里,烈日炎炎。青容被林熙月拖去早起跑了两日,然后回继续赶路,没见身体强壮,只浑身酸痛得要命,累得晚上蒙头就睡。
林熙月倒是不负使命,天天盯着青容跑步,累了就用用内力,看着她跑得气喘吁吁,不累就跟着她一起跑,美其名曰减肥。每当青容要偷懒,林熙月就贼笑着,作势去寻秦慕兮告状,青容一咬牙,一狠心,迈着酸痛的双腿就继续跑了起来。
“青容,你真的要去灵城?”林熙月一手杵着大石,一手扇着风,瞄了眼天上的骄阳,看着青容红扑扑的双颊,出了口气,“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古墓吧,我带你见识见识天底下最阴凉的地方,别在外头晒日头吃苦了。”
青容也眯了眼,看向天空,摇头道:“我一定要去的,待事情都了结了,我再和你一起去古墓看看吧。”
林熙月看着青容的神情,皱眉说道,“了结什么?你难道要杀楚墨清?莫说他是个皇子,即使不是,你下得去手么?恨总是没有止境的,你们二人形同陌路便是最好,何况无论上一辈的恩怨如何,都与你无关了,他们打打杀杀,各怀心思,你为何执意参与其中呢?谁是你爹爹真的那么重要么?你自小在雾幽山,没有爹娘,不也过的很好?我帮你甩开韩子璇,甩开慕容沁,不是让你回去报仇的,是想要你医好身子后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
青容转过脸,看着林熙月的眼,刚要说话,忽然眉头一动,向着另一侧的树林看去,林熙月显然也感觉到了是么,拍了拍青容的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二人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躲入一旁的灌木丛中。
不一会,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快飘过,紧接着,一名蒙面的女子手执檀香扇,轻盈的几个起落,拦住了那黑衣人的去路,女子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浑身上下是深蓝纱衣,肩胛处隐约可见白嫩的肌肤,她微微笑道:“公子是要去哪里?不是说找个说话的地方吗?此处无人,用来谈情是最好。”虽看不到面貌,可是听声音,却有几分熟悉。
“姑娘找在下到底所为何事?”黑衣人稳稳顿住了脚步,语调平静淡然。青容一眼看去,差点叫出声来。那俊朗疏淡的眉眼,温润如玉的气质,玄衣如墨,翩然出尘,不正是秦慕兮么?
女子深蓝的纱衣上,闪着丝丝银光,仿佛丝线中编制了银丝,身子微微一动,便闪烁起一片磷光,明艳的大眼一片迷蒙的笑意,让秦慕兮不禁皱起了眉头,脑中什么闪过,却没有来得及抓住。只见女子轻摇檀香扇,笑道:“公子可是掉了东西?”说罢,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只香囊。纤纤素手,白皙修长,带起香风一阵,柔柔地伸了出去。
秦慕兮神色不变,淡淡瞥了一眼女子手中的香囊,衣袖中的手指轻轻扣住,温声道:“姑娘错了,这东西不在下我掉的。”
女子执着檀香扇掩嘴轻笑,自然而然地上前两步,拿着香囊的手向前伸了伸,柔声道:“我眼见着公子掉的,怎么就说不是呢……”
秦慕兮眸中冷意闪过,霍然抬手,银芒自袖中飞出,牵引着一条白线,向着香囊刺去。女子手背一翻,将香囊抓住,轻轻向一旁跃起,檀香扇“刷”地一展,一小把黑色的粉末随风散开。秦慕兮一见,忙脚登地向后飞出几步。
青容盯着蒙面女子的眼,总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愣怔中,林熙月忍不住跳起来,红绫直攻那蒙面女子。女子毫不意外,伸脚借力避过,顺势向另一边飞去,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公子,小女子此次前来,是想要公子下月十五到灵城星月楼一叙。”
“哼,别跑!”林熙月红袖一甩,正待要追,却被秦慕兮拽住了胳膊,向后踉跄了几步,她回过头,刚要发怒,却听秦慕兮皱眉说道:“小心脚下。”只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那蒙面的蓝衣女子,已经几个闪身消失在密林中。
林熙月不甘地哼了一声,低头看去,只见前方地上干黄的泥土上,零散着一些黑色的小颗粒,她好奇地俯身,问道:“这是什么?是毒?”
“我看看。”秦慕兮伸手将林熙月拦住,看了一眼从灌木丛中走出的青容,眸光一闪,淡淡笑了笑,他从怀中掏出一副银白的手套和一张白帕子,蹲□子,搓起一小把仔细查看,“这是蛊。”
“蛊?”青容抬起眼,皱眉向着那帕子中的小黑点看去,“什么蛊?”
“不知道。”秦慕兮摇了摇头,失笑道:“想必我们又有麻烦了。”
“哎,那是什么?”林熙月刚要说话,抬起头却瞥见女子消失的树丛旁,有一片白白的东西。
“我来。”秦慕兮几步走过去,却见遗落在地的是一张纸,被整齐地对折了两下。他俯身捡起,打开一看,霍然地变了脸色。
林熙月挑眉问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秦慕兮目光瞟向站在原地发呆的青容,叹了口气道:“这是一封密函,还盖着契卓的国印。上面写着慕容沁诚邀韩少庄主,灵城星月楼一叙。”
话音刚落,青容猛然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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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冥莫山庄不能动。”燕离看着扔在桌上的密函,眉头紧皱。
“为何不能动?”楚墨清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伸手将密函拿起,冷冷地瞟了一眼,说道:“就因为韩明曾是我父王的下属?”
燕离轻叹口气,点头道:“娘娘曾说过,冥莫山庄与少主颇有渊源。虽说韩子璇几次三番难为少主,但总归没有……”
“冥莫山庄多年来,势力不断壮大,可有给过我们一分好处?”楚墨清打断燕离的话,眸中一派幽深,他修长的手指轻碾着纸张的边缘,冷声道:“先前,韩子璇曾与一夜楼的杀手同时出现在雾幽山,其后又安然从契卓皇宫逃出来,现在慕容沁又邀他去灵城一叙。即使韩明当年曾为我父王旧属,如今也不能断定冥莫山庄能为我所用。他与慕容沁有什么关联也不是没有可能。”
燕离想了想,说道:“这密函上的消息还不确切,此事是否要与娘娘商量?”
“不必。”楚墨清又扫了一眼密函的内容,沉默了一会,说道:“韩明当年能活下来,想必也有不少江湖人相助,暂时盯紧也就是了。冥莫山庄近日可有什么异动?”
燕离抬起头看楚墨清的脸色,沉吟了一会方斟酌着说道:“韩子璇带着……新婚夫人,出外游玩,随行只有冥隐一人,但暗卫众多但刚有线报传回,一路人马又把韩……夫人劫走,向着青城的方向而去,随后,林姑娘又出现,将韩夫人带走了。”
楚墨清听了,面上神情没什么变化。眼中的清冷却似化入深处一般,让人望之遍体生寒。他半晌才说道:“大师兄也在吗?”
燕离摇摇头,答道:“这个不知。派去追踪的人追丢了,不过想来秦公子也在的。”
“他是齐家的后人。”楚墨清抬眼向窗外望去,眼中一派漠然,“如今所剩的半册阵法,唯有他可知其下落。圣教也在打他的主意。”
燕离问道:“少主不是说,阵法可有可无么?”
楚墨清垂下眼睑,仿佛叹了口气,又仿佛只是静默了一瞬。他将密函握入掌中,片刻就只见点点纸屑从指缝中飘落。
“阵法我势在必得。冥莫山庄,便要第一个祭阵。”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章……
作为卡文君,我感到鸭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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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章哦三章哦三章哦
后面的,待续O(∩_∩)O
捉虫
☆、61乱红飞过秋千去
还有三日便能到达青云山了。
这一座小城名为蒙重;城的西、南都有官道,通向灵城和青云山。青容一行入城已是傍晚时分,寻了客栈,白馨早早便入房休息,想必又是练功静坐去了。林熙月拉着青容去逛夜市;秦慕兮竟没有阻止;只叫清风在暗处跟着;别闹出什么事便好。
青容想着前一日发生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安;也没什么逛街的心思;林熙月见她惫懒的样子,猛地拍了拍她的肩,挑眉问:“想什么呢?前一阵不还说了要买几件衣裳的?你瞅瞅你;一天天就穿着青色,多显老。”
青容若抬眼见林熙月瞪着自己,不由有些发笑,她抬起胳膊,象征性地摆了两下,笑道:“我怎么觉得很好看?”
林熙月摇头,“不好看,你还是穿粉色好看。我当初起名叫小龙女,本来是奔着白衣服去的,后来琢磨着白衣跟丧服似的,我要是大晚上穿成那样从古墓里窜出来,会吓出人命,就选了红色……你个半大的丫头,就不挑点新鲜的穿?”
青容噗嗤一乐,戏谑道:“林姐姐,夜里穿白衣吓人,难道穿红衣就不吓人?青色有什么不好,我看着很好。”随即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熙月的肩头,露出些许疑惑。
林熙月被青容瞬息万变的神情逗乐了,拽过她的胳膊,走进路旁一间首饰店,犯了个白眼说道:“你琢磨什么呢?咱们出来是买东西的,不是做沉思者的!看看有喜欢的没有?哎,我记得昨日秦大哥的簪子坏掉了,你买一支送他吧。”
二人并肩走入店铺,店内布置的素雅干净,各种玉器金银首饰摆在铺着红丝绒的台架上,让人眼花缭乱。青容的心思却显然没有放在那些饰物身上,她没有接林熙月的话茬,而是皱眉问道:“林姐姐,那蓝衣女子的纱衣,为什么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呢?看起来,倒与大师兄那双防毒的手套有些相似,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古怪。大师兄自见了那女子,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林熙月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她拿起一只翠玉的镯子,随意瞟了亮眼,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那日秦大哥与我们回去之后,赶路时脸色都有些不好,之后到了客栈,还一直闷在房中,到现在精神都有些不济。”
青容想着,脸色霍然间一白,“那蛊……大师兄是中了蛊么?”
林熙月放下手中的镯子,呼了口气,抚慰地拍了拍青容的肩,安抚道:“不会的,秦大哥当时躲闪得快,之后又戴了手套,他是医者,万分小心,哪有那么容易着了道?”有句话没有出口,她心知青容必定是心结未解,想起了先前楚墨清中了情蛊的事,却不知如何安慰,便只作一副大咧咧的样子,希望青容听了能够宽心。
青容神色缓和了些,脸色却还是有些苍白。她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各式各样的饰物,却在看到一支白玉发簪时,蓦地顿住了。
店中的伙计十分有眼色,自二人进店,便看出青容与林熙月都是外地人。看那模样装扮,想必出手也阔绰,这会见青容目光锁住了那白玉发簪,眉头一展,将发簪拿过,递到青容眼前,笑着说道:“姑娘看中了这只兰花簪么?这是本店新到的样式。”
白玉如凝脂般莹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简单素雅的线条,一朵半开的兰花栩栩如生,花瓣似乎犹带着晨露,仿佛能闻到淡淡的清甜。
有什么从心底一点点的涌出来,扯痛了回忆。青容怔怔地盯着那支发簪半晌,问道:“这簪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
那伙计一听,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面带得色道:“姑娘不是云京来的吧?这簪子的样式,是从京城传进来的,名叫夜来香。别看这兰花没什么繁复的装饰,听说是齐王与齐王妃伉俪情深,找宫中的巧匠专门设计的,后来图纸流传到街巷中,各大首饰店铺都有模刻。小人在云京有几个远亲,这夜来香兰花簪在蒙重可是独一家,别的地方绝无售卖。”
林熙月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拿过伙计手中的白玉簪,反复端看,“的确有几分韵味,配秦大哥刚好,不过兰花怎么戴在男子头上?齐王找人给齐王妃做的发簪?啧啧,还真是,这齐王……”话说到这里,却猛地顿住,林熙月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容,果然见她失神的脸上,泛起苍白之色,当下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伙计呵呵一笑,说道:“齐王是当今的三殿下啊!刚封了王爷,正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呢。这簪子与二位姑娘有缘,小的给姑娘抹个零头,二十两银子。”
“呃……也不好看,就算了吧。我们不要了。”林熙月咧嘴一笑,触电一般扔下簪子,抓起一串玛瑙链子,“我看这个挺好,这个卖多少?”
那伙计一个愣怔,“姑娘不是喜欢那簪子么?”
却见青容拿起那白玉簪,淡淡说道:“这簪子我们要了。”
林熙月一皱眉,未等说话,青容便掏出了钱袋,付了银子拉着她走了出去。
天色有些暗了,一路上青容的话明显多了些,拉着林熙月左奔右走,买了不少糕点和莫名其妙的小玩意。林熙月心中长叹,也不说什么,陪着青容将身上的银子都花掉才回客栈。
清风从暗处现出身来,看着林熙月和青容大包小裹地样子,抽了抽嘴角,“姑娘真是有兴致。”
林熙月目露哀怨,瞥了青容一眼,有气无力道:“别说那有的没的,快过来帮忙拎东西。”
清风笑呵呵地走过去,接过二人手中的重物,“二位姑娘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青容姑娘莫忘了晨跑。”说话间,已迈着步子,将东西放到了二人的房门口。
青容应了,回头与林熙月摆了摆手,拿过自己的东西,推门走入房中,关严了房门。
屋内暗暗的,没有点蜡。青容呆怔地站了一会,才走到床榻前,将东西随手扔在床上。大大小小的盒子布袋铺了半个床铺,她也不理会,甩掉了鞋子,蜷起腿狠狠地靠住床头的软垫。
从怀中拿出那只白玉兰花簪,温润的白玉上染着自己的体温。青容怔怔地看着黑暗中,只有隐约轮廓的发簪,手指勾画着它的轮廓,来来回回。
那一日,那个人也是从怀中,取出了这样一支兰花簪,清隽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他笨拙地绾起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插在发间,清浅地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项,霸道地说道:“不许丢了。”
可是那簪子终究是丢了。就像曾经年少单纯的他们,在岁月的流波里,走失了。
青容叹了口气,胸口的闷痛点点滴滴流入骨血,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发簪。为什么还要买下来呢?那一支属于自己的,已经丢了。这一支是属于别人的,属于他选择的那个女子。他的手同样绾起了那个女子的发,在她的发间插上了这样一支簪子,还流传出一段属于他们的佳话。而自己,成了个不相干的路人。买下它,做什么呢?
忽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林熙月的声音急急响起,“青容,睡了么?”
青容下意识地将发簪藏入袖中,高声应道:“是林姐姐吗?我还没睡。”
林熙月一把推开门,皱眉扫了一眼漆黑的屋子,说道:“秦大哥怪怪的,好像病了。”
“大师兄病了?”青容诧异地站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会?他身子向来很好。”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又想起之前那蒙面女子的蛊毒。青容掩好门,与林熙月对视一眼,二人皆是面色凝重,不待迟疑,便向秦慕兮的房间走去。
“公子,可好些?”一推开门,便听到清风略带焦急地声音,然后便是几声压抑的低喘和咳嗽。
青容心中一紧,忙走到屋内,见秦慕兮半倚在床头,身上盖着一层薄被。他右手捂在心口上,脸色青白,眉头紧锁,额头上有点点汗渍。她大步走到床边,皱眉问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无妨。”秦慕兮瞥了一边的清风一眼,目光中含着责怪之色,看得清风不自然地转开了脸,却听林熙月叹了口气,开口道:“秦大哥,这几日赶路这么急,身体不舒服了,我们便歇一歇,时间也是够的,你老教清风瞒着我们做什么?”
秦慕兮微微一笑,正待说话,青容却向着他的左手腕抓去,秦慕兮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收回,摇头道:“是我自小的痼疾,无妨。”
青容一愣,脑中闪过一个人同样苍白的脸。她咬了咬唇,睁大眼瞪着淡笑的秦慕兮,双手一叉腰,恨恨道:“你若是不让我探探你的脉象,我便当你中了那女人的蛊毒,脑袋糊涂,明日再也不去晨练。”
秦慕兮看着青容动了怒气的样子,一个愣怔,眸中闪过一抹幽光。只一瞬,他回过神来,无奈地笑出了声,刚待摇头,却又蹙起眉头,闷哼一声,显然是痛楚已不堪忍受。清风神色一变,忙端起茶水递到秦慕兮嘴边,“公子!喝口水吧。”
眼见青容和林熙月一脸焦急的模样,秦慕兮就着茶盏抿了两口茶,轻喘了几声,伸出手臂,哑声说道:“青容不放心,诊一诊脉也好。”
青容这才缓和了脸色,坐到床沿,凝神把脉。脉如丸泥、弹石,率力不齐,时快时慢,却无中毒的症状。青容眉头舒展开,似是松了口气,片刻却又越蹙越深。
过了半晌,青容才收回手,静静地沉思。她自小与唐晓晓学毒学得六分,医术却相较粗浅了些。想了许久,她才疑惑问道:“大师兄,患有心疾?”
秦慕兮目光一闪,点头道,“不错。”
青容见秦慕兮点头,脸色有些发白,她迟疑地看了看秦慕兮的脸色,问道:“心疾犯了,若不好好调养,可是很难恢复……从小也没见你发过病,怎么现在就犯了?”
秦慕兮安抚地冲她笑了笑,眼神落到了青容发间的白玉簪上,“只是最近累了些。到了青云山,太师伯瞧一瞧,开个方子养上两日便好了,你们不必如此忧虑。”
饶是秦慕兮搬出了孙淼然,青容与林熙月却依旧放不下心,折腾到半夜,眼见秦慕兮喝下了药,闭眼入睡,才从房中退出来。
青容一脸忧色地回房,脑中反复回旋着方才秦慕兮的脉象。那诡异的波动,扰得她心神不宁,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到了天蒙蒙亮,才恍恍惚惚地睡过去,第二日自然没有晨练,待她起来叫上林熙月,已是日上三竿。
出门去寻,隔壁的房中被褥整齐,已不见了秦慕兮,青容心中不安,忙拉着林熙月下楼去找。却见清风坐在厅中候着,看到了她们二人,起身道:“姑娘起来了?公子与白前辈先行一步,在青云山等着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孩子们,我在挣扎,三章很快写完了,但是我的**在抽!!!在不断的抽!!!发不出新章节,OMG!!!不要啊……
☆、62鸿雁在云鱼在水
月朗星稀;滟歌站在一座小院中,黑色的纱衣随风而动。她不顾周围杀气凛凛的十几名灰衣人,只看着那扇紧闭的窗子透出的昏黄光线出神,神情复杂。半晌,她朱唇轻启;柔声道;“子璇;为何不出来一见?”
冥隐冷哼一声;右手一扬;灰衣人皆悄无声息地踏前一步;数把长剑闪着清冷的寒光,封死了滟歌的退路。他眸中寒意逼人,剑锋转了个角度;锁住了女子的咽喉,冷冷说道:“你背叛少主在先,如今没有资格再见少主,再向前一步,休怪我剑下无情。”
滟歌秋水般的黑瞳中闪过一抹凄惶之色,眸光暗了暗,唇角却柔柔地勾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掀开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孔,依旧对着紧闭的门扉道:“子璇,让我见你一面,我有话要对你说。”
“冥隐,让她进来。”半晌,屋内传出韩子璇的声音。冥隐打量了滟歌几眼,不甘愿地收回手中的剑,挥手让一众人让出一条路,眼见着滟歌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那扇门,又紧紧地合上了。
屋内的布置十分简单素净,一张床榻,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上还挂着弓箭和牛角,看起来,像是猎户所居的房舍。滟歌不自觉地皱起了眉,眼神扫过屋中粗陋摆设,最终落在层层纱帐遮掩的床榻上。
那是她所熟悉的背影,清隽挺拔,却散发着缠绵悱恻的桃花香气,即使屋内燃着清幽的香料,即使隔着一层轻纱,只看得清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也知道,那里面的人,必定斜斜地靠在软垫上,微眯着凤眼,唇畔挂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笑意。
滟歌眸光朦胧,有片刻失神,纱帐后的人影动也不动,声线一如往昔般,磁性低沉,只听他淡淡道,“滟歌姑娘有何话要对韩某说?”
滟歌闻言苦笑一声,垂下了眼睑,“你当真是不愿多见我一刻么?”
韩子璇低笑道:“你若无话可说,寻我是为何?你早就知道,冥莫山庄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滟歌面色一变,脸色一分一分白下来,哀伤、愤恨、留恋,各种情绪交织着,最终化成一股沉涩的哀婉,渗入了眼中。半晌,她开口道:“一夜楼近日可有找你的麻烦?为何你身边的下属这么少?”
韩子璇道,“你若是无事,就请回吧。念在你我旧识,我叫冥隐不为难你便是。”
滟歌听了,喉咙一窒,似是一口气没喘匀一般,被堵得胸口发闷,她忍不住急声道:“即使当年是我对不起你,那也是阁主的命令,我其实是真心待你的,难道你感觉不出。”
帐中的人没什么动作,沉默了一会,他淡淡道:“那又如何?难道你在我茶中下毒是假?你潜入我庄中药室是假?你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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