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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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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两名侍女搀扶着,一只脚轻轻地踮在地上,可见脚伤还未愈。
“穿得这样的薄,慎贵妃不冷么?”青衣抬眸问道。
“谢娘娘关心,臣妾觉得还好!”慎贵妃轻轻地拉了拉裙摆,上前道:“臣妾有事要启奏皇后娘娘!”
“贵妃请说!”青衣神色不变地道。
慎贵妃微微一笑,“臣妾的父亲之前得知臣妾受伤,又得知妹妹之前冒犯皇后被打入冷宫,心中焦虑又生气,遂正在进京途中,来信说他务必要好好管教妹妹,免得叫皇后娘娘费心!”
青衣抿住一抹笑意,“顾城主要入京?自然是好的,本宫很欢迎!”原来脚伤是苦肉计,这样顾城主无召入京也就事出有因了。
云澈一走,他便这样迫不及待地入京,可见真是心急得不得了啊!
“谢娘娘!”慎贵妃敛衽一笑,“听闻昔日肃亲王在城中有一所府邸,而父亲入京又不知道盘桓多久,不知道皇后娘娘能否暂借肃亲王的府邸与臣妾父亲暂住呢?”
青衣淡淡地道:“肃亲王府丢空已久,不适合居住,这样吧,本宫知道城西有个皇家别院,暂时把你父亲和部下安置在那边,本宫马上命人修缮肃亲王府,相信过一两个月,应该可以住人了!”
如今楚翼已经命人去找肃亲王与兴南王,应该不日就有消息。肃亲王府自然不能让顾怀飞居住,肃亲王府昔日建造的时候,打造了地下通道,而且围墙坚固,易守难攻,他看中这个地方,想来也是因为此。
慎贵妃有些失望,“哦,那也好,只是臣妾父亲未必会逗留这么久,相信也住不上了!”
青衣缓缓一笑,“有你们两位爱女在京中,他少不了是要经常入京的,有个落脚处也总是好的!”
“那臣妾便谢过娘娘了!”慎贵妃微微福身,两位侍女急忙扶着,怕她摔倒。
青衣瞧着她长裙下包得严实的腿,道:“你脚上有伤,这样的事情命宫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不必亲自前来!”
“如今皇后代皇上监国,父亲是飞龙城主,入京虽说是为了看望臣妾与妹妹,只是到底出入有兵马随行,还是亲自前来告知娘娘一声为宜!”
“嗯!”青衣眸光未变,又问道:“和妃出了冷宫,品行可有改变?”
“回娘娘,妹妹受了那样的教训,自会修心养性,以后会谨言慎行,绝不会让娘娘操心的!”慎贵妃一语双关地道。
青衣微微点头,“那自然是极好的!”是啊,谨言慎行好,只是这绝不让她操心却说不上,不过就是小心行事不会撞在她手上。不过,慎贵妃始终不明白,再怎么小心行事,只要和妃犯错,她总有办法办她就是了。
“扶着你家娘娘回去吧,好生注意点!”青衣不欲跟她多言,打发了她去。
慎贵妃微微福身,“臣妾告退!”
进退有度的慎贵妃一向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被青衣抓住把柄,她福身后,才由两名侍女搀扶着离去。
青衣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挽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终于都齐人了!
“小姐,这顾城主入京,只怕未必是看女儿这么简单吧?”可人担忧地问道。
青衣笑笑,“不管来意如何,小心应对就是了!”说罢,她吩咐可人,“传本宫懿旨,让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入宫!”
“娘娘是真要修缮肃亲王府?”可人问道。
青衣微微一笑,“本宫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怕一旦大举修缮,会让人猜想到肃亲王与兴南王已经获救。既然慎贵妃给了本宫这么好的一个理由,本宫焉有不照办的道理?”
可人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道:“婢子马上去!”
自云澈走后,青衣头一遭进入御书房。
南山在御书房候着,方才挽袖就已经过来通知了,所以他齐集了御书房伺候的人在一旁,等着青衣过来。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南山一见青衣过来,遂领人上前行礼。
青衣轻声道:“南山公公不必多礼了!”
“娘娘请!”南山微微一笑,躬身请青衣上座!
那是云澈往日办公的地方,紫檀木雕龙椅子上用软垫铺着,靠背是一张金黄色的虎皮,十分的矜贵。
一张长方形的紫檀木御案,桌面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桌子有方有一只鎏金雕龙三角兽香炉,正袅袅地喷出薄烟。
青衣道:“所有香料都撤下,香炉里只准燃点檀香!”
因那位擅长在香料里下毒,而御书房虽然说不准闲人出入,只是到底在这边伺候的人不少,难保就没有人会被收买。
檀香的香气十分清纯,而青衣在府中的时候,凤鸣路礼佛总爱燃点檀香,她闻惯了檀香的味道,一旦掺杂了不纯的香料,她一闻就能够闻出来。
南山道:“娘娘,这些个都是昔日在御书房伺候的人,娘娘瞧着哪个可心的就留下,不顺眼的奴才打发他们出去!”
青衣微微一笑,“都留着吧,他们都是往日伺候皇上的人,劳苦功高,加上本宫身边的婢子不懂规矩,御书房到底有众多皇公大臣出入,她们接待不来,就烦请诸位帮衬着吧!”
“奴才等一定会尽忠职守,绝无二心!”一群宫人上前磕头。
青衣微微一笑,“都起来吧,你们往日是伺候皇上的人,想来也知道规矩的,本宫的规矩呢,没皇上这么多,只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下。”说罢,她对南山道:“南山公公,本宫身边茶水伺候,已经习惯了这几个人,所以呢,以后但凡茶水入殿事宜,安排本宫身边的四婢去办,至于其他人,负责伺候入殿商议事情的大臣,只是本宫也有言在先,这些个皇公大臣呢,有脾气较重的,皇上在的时候,自是不敢发火,可本宫刚接触朝政,事情多有出错,难免会让大臣们操心,若是脾气不好发泄在诸位身上,诸位多多担待就是了!”
“娘娘放心,奴才们定必会做好本分!”宫人异口同声地道。
青衣环视众人,微微一笑,“行了,都下去吧!”
“奴才告退!”众人依次退了出去,脚步都十分轻盈。
青衣瞧着这些人,便知道云澈安排妥当,这些人一个个都有些功夫防身,也知进退,难怪御书房伺候外人想插针都插不进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三章 想过以死谢罪
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入宫见驾。
还是由南山在殿外通传,青衣准了之后,南山领着两位尚书大人入内,行了礼后便侍立青衣身侧。
与南山一同站着的,还有可人与红茉,这两人较为谨慎,所以青衣特准两人入殿伺候。
“臣参见皇后娘娘!”两位尚书上前行礼。
青衣道:“两位大人不必多礼,赐座!”
“谢娘娘!”
一旁安坐之后,便有宫人入内奉茶。
“不知道娘娘传召微臣等,是为何事?”户部尚书首先问道。
青衣道:“今日,慎贵妃跟本宫说,顾城主即将入京探望女儿,自飞龙城归顺我大宋后,虽未有正式的封赏,却意义上已经是封疆大吏,尤其如今他两位爱女入宫伺候皇上,劳苦功高,本宫想着,他往后家眷入京,总要有地方落脚,否则,堂堂飞龙城主却要住客栈,未免让人笑话。而肃亲王离京多年,如今与兴南王一同失踪,生死未卜,自然,本宫也期盼着他们父子平安,保兴南太平。若他们平安归来,日后入京面圣,因到底是皇家的人,住在皇宫也并无不可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修缮一下肃亲王府,安置好顾城主!”
户部尚书皱眉道:“娘娘,只怕这来者不善啊!”
青衣微微一笑,“李大人放心,不管来着善抑或是不善,咱们只管接待就是了!”
户部尚书李大人是凤太傅的门生,凤太傅也十分看重他,凤太傅虽未跟青衣提过,但是青衣早把四品以上的京官都调查过了。
李大人点点头,“嗯,娘娘言之有理!”
“那娘娘是打算如何修缮?是要大修还是只是简单修复一下?”工部尚书钱大人问道。
钱大人是个精明人,没有靠任何一边,这种人心水很清,也很谨慎,青衣暂时还不能取信于他,所以刚才李大人说的那句话,她便三两拨千金地推卸了力度。
“如今朝廷开战,得确保有足够的军饷供输,所以,大修不必了,只是简单地修缮一下,劳烦两位大人前去勘探一下,把要修整的地方以及初步支出估计报一个数额上来!”青衣客气地道。
“那微臣等立刻去操办此事!”两位大人一同起身道。
“去吧!”青衣点头。
两人躬身告退。
办完此事,青衣即刻命人传召楚翼入宫。
只是刚命人出去找楚翼,楚翼便来到了。
他其实一直都跟随青衣身边暗中保护她,青衣也知道的,只是以为她安全回宫之后,他便离去办事了。想不到他还没走。
楚翼一直不是很愿意直面青衣,因心中到底有愧,他往日夸夸其谈,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让青衣知道他的悔意,直到昨晚,他在屋顶听到青衣和了尘的对话,那一刻,他很想大哭一场。
很荒谬的人生,但是真切摆在了眼前,也给他机会恕罪。
青衣再次审视楚翼的时候,昔日的芥蒂虽说未能完全放下,但是因着大娘的重生,恨已经消失,剩余的,大概就只有一丝怨了。
“青衣!”他立于青衣身前,还是用往日的称呼。
青衣知道他那夜已经听去了她跟大娘的对话,她一直知道他在屋顶,只是并不言破。
“可有肃亲王与兴南王父子的消息?”青衣问道。
“根据我的人一路追查,目前有许多线索显示他们已经抵达京城,只是可能因着皇上出征,他们不敢露面,不知道找了个什么地方躲起来了。这一路上他们都被追杀,可想而知,他们现在一定十分谨慎,兴南王又是那样聪明的人,一时半会要找他们也不容易!”楚翼道。
青衣沉吟片刻,道:“那痛下杀手的上官咏现在有什么活动?”
“此人已经在上京途中,之前,飞龙城顾怀飞接触过他,不知道上官咏与顾怀飞是不是已经有所勾结!”
“不奇怪,兴南王上官静武功高强,上官咏虽心狠手辣,但是也不是上官静的对手,所以,我推测上官咏一定是找了帮手。这个世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人家也不会白白襄助他,想来一定是谈好了条件,要借兴南的兵马!”青衣推测道。
“你的意思是,南郡王,河定王,飞龙城顾怀飞以及兴南上官咏已经结盟?”楚翼蹙眉,这四股力量都不容忽视,如果联合在一起,那就是一条韧劲十足的麻绳,只怕朝廷如今这把钝刀未必能砍得断。
“我瞧着未必是真心结盟,这四人如果只立心要推翻云澈的政权,那么四颗心拧在一起,我们是攻不破的。但是他们四人除了南郡王外都各有野心,都想做皇帝。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上官云狄与南郡王勾结是肯定的,而南郡王与飞龙城主顾怀飞有昔日友情在,两者也会互相结盟,再然后,飞龙城控制了现在的兴南王上官咏,看似是一个联体,但是,其实人心分散,反而对我们有利!”
“你分析得有道理,”楚翼点头道:“如今首要的任务是找到上官静,先瓦解兴南王这边的威胁,兴南的兵马,只听命于上官静,如果让他们的旧部知道是上官咏追杀上官静,那些兵马一定会反转枪头对着上官咏。而上官静这个人,虽不管京中的事情,可国家有难,他又是那样侠义肝胆的人,就算不念自己的祖先,也会以百姓为先,襄助于我们。
“没错,这件事情刻不容缓,你要尽快找到他们父子!”青衣道。
“放心,我马上去办,我的线眼已经遍布整个京城,相信不日就有消息!”
“那我就放心了!”青衣缓缓点头。
“青衣,”楚翼抬头,看着青衣,有些欲言又止。
青衣知道他要说什么,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反正那晚我与大娘的对话你也听去了,再说,如今我对你也没有秘密,我身边能办事能信任的,通共就那么几个人。”
楚翼眸光有些触动,“谢谢你,我想说,你不是指派了她过两日去护国寺么?我想暗中保护她。”
“你去吧,快去快回,这里不能没有你看着!”青衣知道他要恕罪,现在哪怕让他为大娘做一丁点的事情,他都会以生死大事的态度去办。
“你大娘的事情,我一直很内疚,我出生至今,三十五年,唯独这件,让我悔不当初,甚至想过以死谢罪!”楚翼面容哀戚地叹息道。
青衣瞧着他的容貌,“你三十五岁了?瞧着也就是二十六七!”不过练武之人,修炼内家气功的,容貌长相一般都会显得年轻,而且算来也应该是差不多了,他成名已久,行侠仗义多年才有这武林盟的人追随,若太年轻了,反而有靠父荫的嫌疑。
“是恭维吗?那我谢了!”楚翼张狂一笑,仿佛昔日武林盟主的气势又回到他身上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四章 姐妹重逢
凤鸣路奉旨送冬日衣物和日常所需到护国寺。
京城去护国寺脚程需两日。运送物资的人都是禁卫军,而作为二品司膳的女官了尘则乘坐一辆马车,随行的,还有骑马在马车侧边的武林盟主楚翼。
前生的事情,凤鸣路已经不愿意记住了。所以纵然知道眼前这人曾经帮姜氏对付她,可姜氏已死,他也是被人利用,所以,她也不愿意责怪他。
前生的她,已经快四十岁了。如今重活一次,比上一辈子还要年轻十几岁,对她而言,虽无分别,但是,她能陪在儿子身边的时间便长了,总的来说,她也算是赚到了。
一路上十分顺畅,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楚翼的马匹一直都在她马车边上行走,保护十分周到,连前方有颠簸,他都会吩咐赶车的小心行驶,以免叫车中的人不适。
护国寺庄严雄伟,占地十数亩地,而周边的也开发出来给僧侣们耕种,自力更生。一条小溪蜿蜒着从右侧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水底下也见有鱼儿在游走。
这里比京城要暖和几分,四周的花木虽然枯黄,但是还总算能见到几分青绿之色。
凤鸣路下了马车,舒心地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口中呼出白烟,她回头瞧了楚翼一眼,道:“有劳楚盟主前去通报一声!”
楚翼微微点头,“姑姑稍候!”因知道她前生的事情,所以,纵然凤鸣路如今只是二十多岁,他还是尊称一声姑姑了。
寺内的僧人听到是宫中送东西来的,便出来相迎。太后修行的地方虽然是护国寺的范围,但是却分隔开来,从正门进去,却要绕过一条小道,涉水而过,所幸小溪上因太后的到来而搭建了一条竹桥,竹桥弯弯,避开水深的位置搭建,瞧着十分精巧优雅。
“东西便摆放在这边吧,小僧领姑姑前去拜见太后!”那僧人双手合十道。
“有劳大师!”凤鸣路回礼。
楚翼本也想跟着前去,但是僧人道:“太后曾有旨,但凡男子不得进,免得惊扰了她老人家的清修!”
楚翼瞧着凤鸣路,“那,姑姑小心些!”
凤鸣路微微点头,“盟主先去喝杯茶暖暖身子吧,我去去就回!”
过了竹桥,便要走一段清幽的小径,越发往前,便越觉得冷冽,她寻了这么一个幽静的地方修行,可见是真心与外界隔绝了。
“什么人?”一位身穿素衣的嬷嬷从瓜棚下走出来,喝住了两人的脚步。
“嬷嬷,皇后娘娘派婢子前来送些衣物,并令婢子问太后安!”凤鸣路浅浅福身。
听闻是皇后派来的人,那嬷嬷这才打量了她一下,道:“之前未曾见过你,你在哪个宫办事?”
“回嬷嬷,婢子是龙府的下人,蒙娘娘抬举,封为宫中二品司膳,负责专送物资给太后娘娘!”
“龙府的婢女?这宫中没有人了么?皇后怎挑了龙府的人过来?”嬷嬷暗自生疑,又问那僧人,“方外大师,可是禁卫军随行而至?”
“回嬷嬷,是武林盟主楚翼带同禁卫军来的!”僧人原先见过楚翼,是以知道楚翼身份。
听闻是楚翼跟着前来,嬷嬷放心了,道:“你进来吧,只是太后娘娘正在礼佛,你在外间候着!”
“是!”凤鸣路踏过石阶,往前走了几步,嬷嬷打开小围栏,道:“这里种了许多瓜菜,仔细脚步,莫要踩了!”
凤鸣路瞧着这围栏圈着的一带,全部种了瓜果蔬菜,旁边搭建了一个鸡棚,有十几只鸡关在棚内。她眼圈一红,原先在闺阁中的时候,她们便说过,日后如果年纪老迈,便要学那些寻常妇人,养几只小鸡,种一片青菜,自给自足,做个悠然自得的田园人。
“大师回去吧!”嬷嬷冲那僧人道。
“是!”僧人告退了!
等那僧人走了,又过了一会,才见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荷锄从后面绕出来,凤鸣路一愣,不是说她礼佛了么?
嬷嬷解释道:“方才有和尚在,自然要说太后礼佛,现在这个世道,谁知道哪些是人哪些是鬼?”
凤鸣路听得此言,心中便明白过来,她来此并非是礼佛清修,不过是要完成她们昔日之言罢了。
太后慕容斐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宫中一切可好?”
凤鸣路眸光濡湿地瞧着她,她整个人都消瘦了,褪去原先的一身华贵,长发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紫竹钗插住。为了完成她们昔日之言,她竟放弃了辛苦得来的荣华富贵,放弃天伦之乐,来这里耕种做一个田园人。
太后眸光锐利地落在她脸上,不耐地道:“哀家问你话,你愣着做什么啊?是听不懂哀家的话么?”
凤鸣路缓步上前,轻轻伸出手,后犹豫一下,又缩了回去,她一定很生气吧?她之前在宫中答应过她,无论自己出了什么事,都一定要告诉她的。但是,她没有说,而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可种了?”凤鸣路眸光濡湿地轻问道。
慕容斐迅速盯着她,眸光在她脸上巡梭,“为何要种?”脸上,是谨慎而近乎凄绝的神情。
“婢子认为,这屋子四周,都该种遍了才好看,无论夏日和冬日,屋子里总是盈着菊花的香气!”凤鸣路眸光有些茫然,轻声道。
慕容斐肩膀上的锄头哐当落地,胸口微微起伏,她走到凤鸣路面前,问道:“这大冬日的,种什么?”
“初初培植或许不行,只是等成林,冬日也会傲然盛放!”
慕容斐的手迅速地狠狠地落在凤鸣路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
嬷嬷一惊,正要上前,却见慕容斐眸中泛着泪水,她全身轻颤,牙关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什么而微微打战作响。
“你只说你该打不该打?”慕容斐泪水滑落,咬牙切齿冲凤鸣路厉声问道。
凤鸣路深呼吸一口,泪水已然盈眶,“你打我心里好受些的话,你就打,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你便道我不舍么?”慕容斐说完,上前对着她的脸,狠狠地又抽了两个耳光,咬住唇,后又厉声道:“你难道就不该打么?你给我滚,我就当从不认识你!”
“你若是不愿意见我,我走就是,等你愿意见我的时候,我再来!”凤鸣路即便是见到青衣,也没这般心碎,看到这一向倔强冷硬的女人脸上的泪水,她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揉碎了,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堵心。
“你走,走了以后就不必来了!”慕容斐转身,急急冲了进去。过了一会,她手里抱着一个箱子,重重地掷于地上,怒道:“把你的东西都带走,我瞧着就厌恶,就恶心!”
东西散落一地,凤鸣路低头一瞧,都是她们昔日做姑娘的时候曾经交换的东西,有手帕,发簪,手攒,耳环,还有些小玩意,她都保存得这样的好!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死了倒好
凤鸣路弯腰,想要把东西捡起来。
慕容斐却陡然上前,一脚把东西踢出老远,哭着推她,“走,走,我此生都不愿再见到你!”
凤鸣路一把拉住她的手,却被她挣开,“滚啊!”慕容斐厉声哭道。
嬷嬷见状,急忙上前架开凤鸣路,“你先走吧,晚点再来!”
凤鸣路伤心欲绝地掉眼泪,苦苦地看着慕容斐,慕容斐却是冷着脸,不停地抹着眼泪。
“先走吧,免得惹恼了太后!”嬷嬷心里已经有几分明白了,但是眼下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只等太后冷静了下来再说。
凤鸣路抹泪离去,三步一回首,可慕容斐背对着她,抽泣声不断传来,让她肝肠寸断。
她此生,就只有这么一个知己好友,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伤心失望。
假若角色换转,那日,是自己看到她的尸体,该怎样的伤心?只这么一想,凤鸣路便觉得心痛得不得了,自己不能承受失去她,为何当初竟就存了死志,让她伤心难过这么久?
她坐在小桥上,双脚弯曲,把脸伏在双膝中痛哭起来。
楚翼远远瞧见,却不敢上前,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历劫归来的她,见到自己的好友,想来是心里有感触的。
他的脸也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取她当初的安好。
过了一会,凤鸣路又悄然回头,偷偷地躲在篱笆外看着里面的一切。
只见慕容斐像个疯妇一样,一边哭着一边把刚才踢乱的东西一件件地捡回来,有些沾了鸡粪的,她随手就在桶中清洗,仿佛浑然不觉得冷。
有几件找不到了,她钻进瓜棚里,抹了泪水寻找,嬷嬷拉着她道:“娘娘,让奴婢找就是了,您先回去歇着!”
“不必!”她的声音硬邦邦地响起,跪在地上四处张望着,有似是而非的,她捡了起来又失望地丢出去。
凤鸣路见她这样,哭得跟泪人似的。
慕容斐听到她的哭声,陡然站起来,咬牙切齿地冲她怒道:“哭什么?现在我死了吗?等我死了你才哭,现在哭什么?”
嬷嬷见凤鸣路去而复返,怕她再度刺激到太后,急忙上前道:“先去吧,一会太后愿意见您了,自然会去传召您的!”
慕容斐站起来,冷冷地扫了嬷嬷一眼,“赶人做什么?免得叫人以为我们霸道,这地方是护国寺的,又不是咱们才能来,人家想来一样能来!”说罢,又蹲了下来继续寻找她的东西。
嬷嬷咧齿一笑2c“是,是!”说罢,冲凤鸣路道:“赶紧进来吧,哄几句就好了,她的心,一直就念着您!”
凤鸣路又笑又哭地走进去,蹲在她身边,“寻什么呢?我帮你吧!”
“谁要你帮?一边呆着去,也不知道自己碍手碍脚的!”慕容斐的怒气消减了不少,却就是没给她好脸色,哪里能轻易就原谅了她?否则以后只怕更会视她如无物。
“我眼睛利啊,瞧,这不是耳坠吗?”凤鸣路伸手去触摸,却不料沾了一手的鸡粪,她郁闷地道:“还有红色的鸡粪啊?我还以为是咱们那些红宝石耳坠呢!”
“脏死了,滚远点!”慕容斐想笑,却又不愿意轻易原谅她,遂忍着笑呵斥道。
“借件衣裳给我擦擦!”凤鸣路说着便往她身上蹭去。
慕容斐跳了起来,头撞在瓜棚上,“砰”的一声响,许多枯枝烂叶便簌簌落下。
“要塌了!”两人急忙相扶着冲出去,刚出去,便听到“砰”的一声,整个瓜棚倒了下来。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然后,都含着泪水笑了。
过了一会,慕容斐忽然惊叫,“你手上的鸡粪呢?”
凤鸣路伸出手指,又瞧了瞧她的衣裳,讪笑道3a“不好意思,真蹭到你身上去了!”说完伸手往她胸前一指。
慕容斐低头瞧了一眼,果真见自己的胸前站了一坨朱红色带白的东西,旋即跳怒道:“瞧你,就没办过好事!”她噔噔噔地往屋子里走去,然后又厉声道:“再找,找不回来看我不把你脑袋削尖了。”又吩咐嬷嬷,“盯着她捡!”
嬷嬷会意,太后这是怕她忽然溜了去,遂笑笑,“敢情好,奴婢是不帮忙的,有些人就该好好处罚一下。”
慕容斐傲然道:“就是!”说罢,急忙进去了。
好不容易,东西终于捡好了。慕容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凤鸣路就抱着箱子站在她面前,“完璧归赵!”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本就想扔掉的,可想着到底也值几个钱,或许他日落魄,换几顿饭还是行的!”说罢,抢过她手中的箱子往里走。
凤鸣路也急忙跟上,嬷嬷会笑一笑,到小厨房那边去泡茶了。
房子虽然小,但是布置装饰都十分精巧,一张竹子贵妃榻坐落在一扇床前,遥遥对着西方可见落日,窗后面有菊香传来,凤鸣路凑头一看,竟发现屋子后面种满了,在这冬日里竟也能盛放得很好。
房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竹桌子,放着两碟中午吃剩的菜,凤鸣路凑头去瞧,是炒萝卜干和豆角干,她鼻子发酸,“你就吃这样简单的菜?”
“偶尔而已,往日里我这里大鱼大肉,吃得我腻极了!”慕容斐把箱子放好,就倚在贵妃榻上静静地瞧着她。
“胡说,这里佛门清净地,哪里来的大鱼大肉?”
“我这不是养了鸡么?过俩月,鸡蛋就能吃了!”慕容斐哼了一声,“再说,哀家若是喜欢,杀一只鸡吃又有何难?”
嬷嬷戳穿了她,“太后胡说,她可宝贝这些鸡了,好吃好喝的供着,那院子里的菜都是任吃的,吃了又种,就是不许它们去后院,怕踩了菊花!”
慕容斐挥手,“得了,你出去吧,呱噪死了!”
嬷嬷笑着转身出去了,在院子里站着,看有无僧人过来。
凤鸣路坐在她身旁,她却伸一条腿出来梗着,不让她坐下来。
凤鸣路把她的腿往边上一推,嘟哝道:“还霸道上了,这又不是在宫里,对我耍什么威风呢?”
“在不在宫里都一样,我爱对你耍威风就耍威风,你反正都是死人一个了,我就不信我连一个死人都对付不了!”高高在上的懿德太后慕容斐对着凤鸣路耍起了小性子,用脚踹了凤鸣路的屁股一下,撅起了嘴巴。
凤鸣路神色一黯,凝视着她轻声道:“既然知道我是死人了,怎还为我做这么多?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么?宫中的富贵是你辛苦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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