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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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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侯,可是能出发了?”
这时,牧骊歌从前方缓步踏着木踏而下,一身紫蓝蔚锦袍轻拢于肩,于阳光下流溢出异彩,他出声打破了两人独处的氛围。
他身后跟随着两名随身太监。
就在停滞不前的队伍后方,后方一辆较为内敛的马车内宇文三兄妹亦跟队伍随行了,他们的身份牧骊歌书信真央国后虽然已经确认了,但他心思九窍,并不能完全相信,留他们在宫中自是不行的,将唯有将人带上随行监视,反正他们的目的亦是准备去朝渊国。
“大哥,怎么队伍不继续前行了,前方发生什么事情了?”隔着重重人墙,锦锈旗帜翻猎,宇文樱翘头以望,也根本瞧不仔细前头的风景,。
“与我们无关,这一趟我们尽量闲事少管,做好本份事情。”宇文煊端坐,身姿笔挺。
宇文晔则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他的伤势其实不宜路途的颠簸劳碌,可眼下身不由已,苦累亦不是他能作主得了的。
他眼下疲青,随意勾了勾肩上发丝圈在指头,杏眸若有所思道:“那个宝黛公主好像并非传言中那般愚蠢不堪……我们倒是失算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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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妞们六一儿快乐,还有提前祝大伙儿端午节快乐,在这里静不得不请个假,静被勒令回乡下过节了,今天下午就得走了,由于乡下没有网,若二号那日赶不回来,可能会断更一日,若赶回来则不会断更,请妞们谅解静这个卡文一直龟速码字,且想过节想疯了的作者吧!
☆、第五十一章 跟她完全无法相比
“失算什么?”宇文樱悠悠地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嘀咕道:“无论她德性如何,反正我们已经成功达到目的了。”
宇文兄弟习过武,自然耳聪目明,她的那嘀咕再小声也没听漏,宇文晔杏眸飞瞥,不以为然地摇头:“目的?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仅是像这样如同瘟疫携带者被他们这样严密控制在一个范围,监视地随身带着?不对,我们的目的不仅是要彻底破坏掉朝渊国的联姻选妃大会,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在这一次被惰皇看重的时机内,利用异域的暗下势力筹谋一番,替我们被灭国的郸单小国复仇。”
宇文樱怔了怔,连忙正身,她轻咬下唇,视线柔柔怜怜,那张清纯水灵的小脸满是歉意:“对不起,晔哥哥,是小樱太不懂事了,太过自满了。”
宇文晔柔意一笑,伸手假意似要抚摸她的脑袋,实则趁其不备轻敲一个啷脆她那光洁的脑门:“笨蛋,像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道歉的。”
“哎哟!”宇文樱似极痛地抚住额头,水汪汪地盯着宇文晔:“我,我知道啦,晔哥哥太坏了,老是敲人家的脑袋,你看,一定红了……”
“是吗?那可严重了呢,让二哥来赶紧看看,若肿了咱们漂亮的小妹可就丑了啰~”含笑的嗓音带着揶揄与夸张。
宇文煊严谨地看了他们一眼,对于他们这种热闹的相处模式早已见怪不怪,但最近两人……他微微拢紧眉头。
“晔,惰皇并非一个能够任人利用的人,我们暂时还是选择听令行事,其余的事情,在不与惰皇相冲突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否则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便得不偿失了。”宇文煊严肃训戒道。
宇文晔看宇文煊那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模样,也明白最近他太急躁了,所想所念太过外露不遮掩,若不收敛收内很容易生祸端,便无奈笑了一声,道:“我明白的,大哥,你不用担心。”
宇文樱颔首,亦帮腔道:“煊哥哥,晔哥哥向来做事有分寸,自是懂得分晓的,况且我们三兄妹在一起,有什么困难都不怕的。”
宇文煊看着这一唱一合的两人,刚毅而严肃的面容微微一松,像是峻岭山峭经霞光绚阳晕出一道柔和而浅光泽,他黑矅石的眼睛故作一沉,道:“别太松懈了,岳帝虽然暂时查不出什么证据,但是他却并非完全信任我们,一查有机会必会多方试探……”
“不会的,明大人说过知道我们身份的人员已经全部都解决掉了,而且……真央国现在就是惰皇的掌中之物,谁会有胆拆穿我们的身份?”宇文樱眼睛明亮,嘟哝着嘴唇振振有词道。
宇文煊知道她所说的,但他……“可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噗……大哥,感觉?凭感觉能作得准吗?你啊莫非跟小妹一样当上神棍了——”宇文晔的话在宇文煊表情一僵的时候,嘎然而止。
宇文晔的表情有几分尴尬,几分懊恼,几分忌莫如讳:“大哥,我……”
宇文煊不语期间,宇文樱却探过头,鬓间珠翠晃动,她眨巴着灵动双眸,不解恼怨地问道:“神棍,为什么晔哥哥说我的神棍啊?我哪里像神棍了?”
宇文晔避开她的眼睛,脸色有些不自然:“不是说你……”
“不是说你?”那“那个小妹”是说谁呢?宇文樱嘴角的表情渐弥,心中有些不高兴。
以前“那个小妹”是宇文家的一块心病,一道不能提起的禁忌,据说她死了,所以平日里宇文这一家都甚少提过她过往的事情,宇文樱只知道有一个跟她名字很像,年龄很接近的少女是宇文家的小妹,别的却一无所知。
他们将她的事情尘封在一个布满链条的记忆盒子内,封存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角落内。
“小樱,你若有机会便多接近一下那个鬼蜮国的怒侯,这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宇文煊眼神闪烁一下,便适时岔开话题。
在瑛皇国的这段时间内,他们已经打探出当初试炼崖上跟在牧晓凤身边那名黑袍魁梧银面具男子的身份了。
“我、我知道了,不过……”宇文樱虽勉强应承了下来,却面露豫色,暗下食指跟拇指纠结着。
其实说到这个她就十分郁闷,可以说,她之前在湘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
最近,无论她扮乖装柔,百般讨好施展全身魅力,但遇到的男人却都是一个比一个不卖她的帐,就像她是什么病毒瘟疫一样,避之犹恐不及,这让她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亦让她开始怀疑起自己,难道她最近变丑了?
还是外面的这些男人根本都不喜欢她这种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类型?
她眸光阴沉一瞬,她微垂下眼帘,视线恶狠狠地瞪着一处空气,不由得想起了两个令她痛恶深绝,至今想来依旧怨气深种的两个可恶的女人。
莫非,这些男人就喜欢像宝黛公主和那个穿得跟个黑寡妇似的一身素极的、野蛮又品行败坏、且视礼数于粪土的白痴女人吗?
虽然宇文樱并不清楚这两个女人其实是同一个人,但从本能上她感应到了双方的磁场不合,相近相斥。
……
就在宇文三兄妹暗中讨论如何阴谋的时候,瑛皇国与鬼蜮国交叉停滞路旁的队伍重新启行了。
原因自是怒得偿所愿地见了虞子婴一面,又倾诉衷肠一番,最后在牧骊歌的干扰之下,便倒是识趣地让了道,不再纠缠在道路上。
——
而在马车内的虞子婴习惯性地盘腿调息,另一方脑中则杂七杂八地考虑一些事情。
很明显,怒对她是抱有好感的,这种好感程度多与少她判断不淮确,但很明显这些好感并不足以令他解开束约,这表明他仍旧对她兴趣大于喜欢,亦或者他的确喜欢她,但心中却有顾及障碍,恐怕亦是关于那个锦囊内提到的弱点。
惧之煞,怒之煞,疑之煞,恨之煞,狂之煞,惘之煞,其中嫉妒是惧之煞,玖兰戚祈是疑之煞已确认,若她猜得不错的话,贪婪无疑是狂之煞,那么怒侯会是怒之煞、恨之煞还是惘之煞呢?
根据她对他的观察,惘之煞的可能性较少,因为他性格虽然看似轻浮而不羁随意,实则却是一个十分果断刚毅之人,行事不拖泥带水,一则是一,二则是二,敢爱敢恨,所以她认为他不存在惘一说。
恨?或许有,他心中必定有一道坎过不去,才会积蓄压力为暴戾杀意,疯狂地屠宰活物发泄。
怒?或许也有,他既被称为怒侯,这说明他性格易怒则阴晴不定,前一秒笑后一秒则翻脸,性情极期不稳定,起伏难辨。
这需要她再多了解才能够得出结论。
虞子婴又想到了那日“伪怒”对她所说的话,若他的话是真的,若无相当真是骗她的,那么她做这一切是否还有意义?
那么无相为何要骗她,她去替七煞解除玄束,是他的刻意安排还是顺水推舟?
可“伪怒”的话若是假的呢?
当真与假摆在眼下,她思来想去,如今只有依靠另一个能与无相的占卜相媲美算命的人来替她辨证其真伪了……
她想到且认识的人只有……惰这个人选。
当今世上能够有能力替她算命的不出二人——无相、惰。
但依靠惰的话……这人情怕是欠得有点大了,况且还会完全暴露自身的弱点无遗。
老实说,她能够相信,或者是说在某些方向相信无相,却对惰是戒备且怀疑的,所以这一条想法,注定是很难达成的。
虞子婴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便听到靠在窗旁的华铘突然问道:“喂,你究竟要去朝渊国做什么?虽然我对你们中原的事情懂得并不多,但这段时间也总听宫里的人说,这是一淌浑水吧,别人都有多远避多远,你怎么偏要自个儿往里跳呢?”
虞子婴亦不去计较他那较为笼统的粗鲁称呼,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的智长老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从来知道太多的人都是命不长的吗?”
他嘴里总是会时不时冒出智长老说,智长老告戒之类口头话,所以虞子婴近段时间也老爱拿他嘴中的智长老来调侃他。
“你……真是^;;^^,我只知道,隐藏太多的狼也总会有露尾巴的时候。”华铘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其中含糊了一段话是用异域语说的,虞子婴即使没听懂,却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
“你说得对,真是说不假,黑的说不白。”虞子婴感悟了一下他的话,一番咀嚼后,若有所动,竟十分赞同地颔首。
看她这雷打不动的面摊德性,气不下,骂不出,打不了,又恨不起,华铘只觉得没劲,干脆靠到一边儿的矮塌之上,枕着双臂仰头一倒,直接闭目会周公去算了。
——
两支队伍一路相安无事按计划在天黑之前行至浙江西豫,在上游黄河浅滩朝西北跋涉前行,最后驻扎在上坡一处凹坳小石坡靠近水源的林间。
罗刹公主的马车内,那道神秘的黑影感觉到队伍停下来,便道:“今天晚上别离开马车。”
罗刹公主傻傻地愣了一下,出于对他的信任她没有问为什么,只道:“可是我有话想跟怒哥哥说……”
“想死的话,你就尽管出去吧,反正我也拦不住你。”黑影那亦真亦幻的含笑甜腻嗓音透着讽刺与泠漠。
“死?你在说什么?”罗刹公主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真是一个蠢货。”黑影低嗤一声,然后低声烦躁地嘟哝一句:“跟她简直无法本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始,你在说什么?刚才你的话究竟什么意思啊?”罗刹公主明显感觉到他话中有话,但凭她笨笨的脑袋肯定勘破不透其中的玄机,她那张心型小脸上一片焦急,便撑着上身想靠近他。
“没什么意思。”黑影察觉到她的动作,却刻意侧身避过了她的亲近。
明月,朗夜,幽幽月华如水,银光洗练,此时驻守的队伍在外面点着了两排火把,那盛起的熊熊火光透过车窗帘帷,从车内的角度可观有一人斜倚在矮榻上,墨发委地,衣衫铺叠而散乱,仅凭一截剪影便已觉其姿色绝伦蛊惑,连这狭窄而平凡的车厢好似刹那化作一方琼菀福地。
罗刹公主眸光一窒,视线似胶一般凝在了他身上,难以移开。
“始,你、你饿不饿啊,我让他们、他们送东西进来?”她眸中如瑶池水光泛滥,一荡一荡地,连说话都有些不顺畅,她觉得脸有些发烫,咧嘴露出十二颗牙齿娇憨地一笑。
“废话,赶紧让他们多送一些东西上来,晚些估计也顾不上我们的吃食了……”那斜椅的人影闻言一动,像打发一只苍蝇似地朝罗刹公主挥了挥绫罗袖袍。
------题外话------
静比预想的回来晚了,因为在乡下不习惯被蚊虫咬得过敏,全身长病毒性XX什么的疹,医生说的咱也记不清了,全身痒得不得了,回来得晚又累得很,所以今天码的一章字较少,明天会尽量补上的。
☆、第五十二章 杀手刺客一波波
月梢,尚余残留似血的霞云渐渐消弥无踪,夜雾袭来,仿佛是一缕披散的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夜降临,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即使是仲夏的夜晚亦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天空却并非纯然的黑色,而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延伸直远处、很远之处。
队伍于梧桐稀林向一展平地徐徐停靠,远远能看见黑红与紫蓝旗幡张扬于灰绿林间,两排穿着飞鱼服饰,腰挂锈春刀的锦衣卫,跪在一辆白玉黑檀的车厢内前等候。
看见岳帝踏木搀着一名太监的手曳撒而下,统一持刀点头请了一个安,便起身重列方阵于四周,似钉子似地仁立驻防警戒。
“今日便在此处扎营,去请宝黛公主过来一趟。”
岳帝瞥了一眼副辇马车,整了整因颠簸路途而松散的披鶹衣襟,令一名太监前去唤人,顺便他亦飘远视线,远远瞧了一眼那垒垒黑红人群当中,那一道矗直如塔般魁梧而显著惹眼的黑色镶金边蟒袍的身影。
温润毓馥的墨眸掩敛丝丝别有用意的色彩,弯了弯嘴角,便收回了视线。
不一会儿功夫,唤人的太监便领着精神不齐,步履松散的“牧晓凤”前来。
“皇兄,夜间林子蚊虫多,我在外随便舒展下筋骨,便要入马车内歇着了。”“牧晓凤”一走近,便不耐烦地撅着红艳小嘴,扇了扇脸颊,俏丽大眼圆轱辘地朝四周林间瞄上几眼,满是嫌弃之色。
入夜的林间可不比白日能够观赏的多姿多彩,变化多端,夜间基本上只剩一种色调——灰、黑,阴森森地。
“陪为兄聊聊,这一趟去了朝渊国,恐怕以后咱们兄妹能够像这样相处的时间便是过一日便少一日了。”牧骊歌伸手扯过她于身边,目光粼粼巡视于她面目五官轮廓,像是一瞬间回忆起许多过往般感叹一声,面露几分黯然失落之色。
“皇兄,你怎么了?是我不好……”看见牧骊歌如此真情流露,“牧晓凤”感觉像是一个核咽在喉间,十分不舒服,她收起先前的漫散无聊,上前扯了扯他的华重衣摆,露出一个大咧咧的骄阳笑容:“原本以为你定是烦我了,这才巴不得我赶紧嫁人,如今瞧来,皇兄果真还是舍不得我的吧。”
牧骊歌看她故作一脸得意的骄傲模样,脸上郁色一扫,不由得失笑地拍了拍她有肩膀,感慨道:“是啊,有你在啊,宫里宫外到处都是闹腾得慌,可想着,一旦没有你在啊,倒又觉得冷清得紧,你说你啊,离了为兄,以后就得自个儿照顾自个儿,若再闹出个鸡飞狗跳的祸事,为兄恐怕亦是鞭长莫及了。”
……
就在他们兄妹闲聊之时,四周融起了簇簇火把,灯火杳杳,映衬得四周树影幢幢,若非人多势多,倒觉得像是一片群魔乱舞在黑夜中流动,阴森恐怖。
鬼蜮国那厢
“音儿妹妹,队伍已扎营停靠了,莫非这马车的一路颠簸不经累,你还想在里面闷着生蘑菇不成?呵呵呵……”车帘子外面一道调笑而爽朗风趣的声音,伴随着夜风杳遥而飘了进来。
鬼蜮国的罗刹公主名讳唤肖宝音,肖非非鬼蜮国皇族国姓,肖是外族姓,却因鬼蜮国皇族内并无适龄,血脉又正统的公主,唯有提拔一名忠心功勋王族郡主冠上公主尊号,用于此趟与朝渊国联姻事宜。
肖宝音听到怒侯的声音,心头一紧,她虚虚地飞快地瞥了一眼暗处的黑影,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才稳了稳心神,脆声声道:“怒,怒哥哥,我、我有些不舒服,我、我暂时不下马车了,我……”
她那蹩脚的借口尚未扯完,便听到暗处的黑暗一蹬车板,气恼地对着她低咒一声:“蠢货!赶紧挡在马车帘子前。”
肖宝音被骂得一愣,不知道他是何意,却余光感觉到旁边那紧闭的幕帷“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掀开,肖宝音急急转过头,眼睛瞠大,脑子顿时一懵,下一秒便觉一股力道大力地撞上她后背,然后她克制不住身体的平衡,踉跄不摇地不由自主地朝前方跌去。
“诶!”
她慌叫一声,恰恰地便摔堵在马车口的帘子前,接着,她似委屈又莫名不解地撑起身子,揉了揉被摔扭痛的脚裸,正想回头质问黑影干嘛要欺负她时,却听到头顶上响起一道不解又讶异的好听嗓音:“音妹妹……怎么摔下了?”
肖宝音停滞着眼瞳,一时不语。
“刚才你说不舒服,可需要太医查看一下身体,莫非是累着了?”怒伸手,那截修韧如竹的手指似挾孩子似地将她搀扶起来,星子般眼瞳视线无意识朝内一查探,隐约感觉气氛不对劲。
此时,肖宝音被扶了起来,才后知后觉先前始骂她的那一句“蠢货”是何意?
她的确挺笨的,她一思及此便脸臊心跳,懊恼得不得了。
明明有那么多地借口,她为何偏要扯这么一条呢?她若说生病不舒服,怒哥哥必定会上前来查探关怀,这不仅会暴露始的存在,更是惹怒哥哥的担心了。
“我、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害怕,外、外面很黑。”肖宝音沮丧地垂下脑袋,碎音小声囔囔道。
“害怕?哦,是我疏忽了,这马车内一片漆黑,我立刻让人掌上灯盏。”怒轻拍额头,眸光盈盈轻转,似千言万语尤蕴其中,恍然而道。
肖宝音闻言,大惊失色,她急急摆手道:“不、不用了,我、我喜欢黑、黑暗,我、我不需要点灯……”
开玩笑啊,掌了灯的话,那么她这个待嫁联姻的公主马车内私藏男人的事情不就是曝光了?!
怒清流般的双眸映出肖宝音那骇然失色的表情,瞳仁深处露出丝丝疑色,但他面目依旧擒着一抹令人安心的浅笑,随意调弄道:“哦,可刚才你不是说害怕黑暗的吗?”
“……”请问她能挖个坑将自己就地埋了吗?肖宝音脸上被窘得一阵红一阵白,哑口无言。
怒瞧她已经羞窘得快悬梁自尽的模样,亦不再逼她了,既然她打马唬眼儿地想要掩护,那么必定是她自愿的,那他又何必操这份闲心呢?
反正他这次接的只是一个跑腿送人的闲职,别的枝枝节节他不需要理会,更不会过度干预关心别人的私事儿。
“既然待在马车上安心,那音妹妹就歇马车上吧,稍会儿我让侍卫准备些吃食送上车你用。”怒体贴地笑笑,亦不再多说,便撂帘下了车。
等怒走后,车厢内只剩上堵在车口的肖宝音,她咽了咽紧张的口水,讪讪一笑一回头,眼巴巴地道:“始,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你说呢?简直就是蠢到家了!”暗处黑影冷嗤一声,毫不留情地直接承认。
肖宝音可怜嗒嗒地扁起嘴巴:“可、可是我已经努力了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说过谎,虽然漏洞百出,可、可怒哥哥还是信了啊。”
“信?哼,人蠢就算了,还这么天真,这么自以为是?我看若朝渊国的景帝真这么不长眼选了你当妃子,你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就直接等着被他后宫的那些女人玩得尸骨无存吧。”
“嘤嘤……始,你就别吓我了……我本就不想嫁给景帝,眼下可怎么办……”肖宝音呜咽一声,下牙磕着下牙打摆子,在那里手足无措,明显是怕了。
……
——
鬼蜮国这厢与瑛皇国那边一样,停靠好队伍合,外面便忙活了起来。
起火、拾柴、搭蓬、作食……这篝火前,忙碌的身影一片影影卓卓,你来我往,牧骊歌与“牧晓凤”两人坐在篝火旁,周边并没有就近侍候的人,他们看似闲聊叙情,实则暗处隐藏的勾心阴晦却只有当事人知道罢了。
“凤儿,还记得你十三岁那一年我送你的生辰礼物吗?”牧骊歌看着篝火的火星四射,嘴角的微笑带着那么几分怀念:“你对我说的话,我至今依旧珍藏着。”
“牧晓凤”怔愣了一下,眼睛一动不动,似在定神回忆。
牧骊歌转眸,挑了挑眉:“怎么,凤儿难道忘了?”
“自然没有忘,那礼物可是我掂念了好久才从皇兄那里得来的,至今我还戴在身上呢?”“牧晓凤”耸耸鼻子,柔嫩的嘴唇露出糯糯的牙齿,说着,便从腰间挂着的鲤锦锈袋中掏出一颗桂圆般大小的粉红色的圆润珍珠,然后郑重其事地对着牧骊歌板着小脸,声声道:“我曾对皇兄说,瑛皇国并不是皇兄一个人的,只要皇妹能为皇兄做的,哪怕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牧骊歌嘴畔的笑容消失了,他收起乜睨的视线,而是认真地看着“牧晓凤”,眼中似有某中雾霾拨云见晴天般清明,他叹息一声道:“这句话,我会一生都记得的。”
“牧晓凤”垂下头,挑着一根树枝随意地挑着柴火,并没接话。
“牧晓凤”当然知道牧骊歌是在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诚然,她曾露出的破绽太多,像牧骊歌这种聪明人,虽一时不察,一时不觉,被糊弄过去了,但累累总总多了,总是会生疑的。
这一次他的试探,虽然她交出了满意的答卷,但终究生了疑的事情,总归不像以往那般信任无间了。
但这又怎么样,他信与不信都无济于事了,因为这一趟路程已经注定有去无回了。
——
刚用过些烤熟的干粮吃食,肖宝音便开始坐立不安,就像是浑身上下长了蚤子似地,她攥着裙子:“你、你说别出去,外面究竟会有什么危险啊?”
兴许是被她反复问这个问题叨扰得烦了,暗处黑影终于没好气地回道:“你难道没听说过,最近异域的人四处派人暗杀那些个准备进燕京参加景帝选妃的人?”
“听是听说过,可……”肖宝音愣愣道:“可是——”她脸色突然一变:“难道你是说,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暗杀我们?!”
这一句话因受惊而控制不住音量,直接拔尖而惊惧地响起。
但怪异的是,马车外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鬼蜮国队伍这边兴起的一堆篝火旁,怒接过一名侍卫手中烤得香滋滋的干货羊腿,他微微抬眸,却不察其撩阴子从下而上的寒芒一闪,他倏地阴沉下眼眸,一掌推其门面,掌风扫至火焰呼呼作响,火星爆炸噼里啪啦,逼退其后。
此时,只闻耳旁一片哗然紧张声大作,那名假扮成侍卫的刺客眼瞧着目标人物如此警觉没杀成,但他又暴露了身份,自知凭一对一的实力,他绝非怒侯的对象,他便另劈蹊径,准备从怀中准备掏一枚枇杷大小的白丸入火中,但显然他的所有动作都不及怒的那柄剑速度更快。
下一秒,他掏动的手便僵硬在半途,整个人木木地瞪着一双死鱼眼,直挺挺的倒下,但见一条血横从人中处将其一分为二,倒下前是完整的,倒下后,却生生被掰成了两半。
既然是训练杀过人的兵卫,眼见这一幕,亦是心惊胆颤,背脊直冒冷汗涔涔。
但不待他们多想,咻咻咻~,这时从暗处射出几枚携着白色丸弹的箭矢,扑哧一声直插于火堆之中,但闻一声声啸鸣刺耳的嗤啦响声于火中BIUBIU冒出,不过须臾之间,便是一阵阵白雾扑腾蹿飘而来,就像是一层白花花的海浪尖儿端,所触及之处,全都是一片被淹没的哀嚎惨叫。
“啊啊啊——是毒雾,别碰到!”
一声声惨叫划破静谧而隐藏着黑暗生物的林间,那蛰伏地暗处的如野兽夜间出动,一片骇人簇簇耸动。
怒耸起一双黑刀峻皑刀眉,脸色一片沉凝,却也不急不慌,他掌中拂风,便如一道凌厉飓风刮来,瞬间吹散一片清明之地。
异域人擅毒精蛊,这一上来便施毒烟,看来必是异域派来猎杀那些赶向燕京联姻的刺客无疑。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如此猜想的。
——
瑛皇国的队伍离鬼蜮国相隔并不远,甚至可以说是辟临而靠,由于队伍相临相近,自然第一时间便得到了他们被袭击的消息。
牧骊歌听到属下的禀报,便眸沉沉地看向“牧晓凤”,语气一转道:“晓凤,马车所目标太大,你不必回副辇,且随着为兄一道暂时撤离。”
“牧晓凤”颔首,似害怕地抿紧嘴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紧攥着牧骊歌的手臂。
他们瑛皇国倒是想趁机撤离战局,但显然敌袭的却并非鬼蜮国一家,他们瑛皇国这边转瞬亦是面临危机重重,但见一阵雀鸣尖啸扑椤椤地飞翅声,从梧桐树梢顶之中,一张张早就装备妥当的刀网拢罩而下。
“啊!快退!”
由于道路狭窄,人员密集凑一堆,于是这一刀网罩下,可谓是一逮一个准地网罗一批人员于其中,割得支离破碎,惨鸣哀嚎一波一波地。
“皇兄!”
“牧晓凤”蓦地抬头看到那片片闪烁着月光寒芒的刀网,大惊失色期间,牧骊歌已手脚利落地一把扯开她,抽身如灵蛇出洞,飞速抽出一名护着他等侍卫来不及拔出的刀,一刀赤泠泠地划了过去,只闻嗞啦嗞啦的铁刃相交的响声,那罩落刀网便一分为二跌落在地。
这刀网倒不是用什么特别坚韧的材质做成,但制成链锁挂刀片,亦非一般普通学武之人能够抵御的,是以大部分的瑛皇国侍卫都依旧难逃其网。
两边都进入了战局白热化,眼瞧着敌人还没有倾巢而出,他们便已狼狈不堪,牧骊歌亦顾不得许多,便从腰间抽出暗哨,用力一吹。
没多久,便有数十道人影从埋伏之地蹿出,飞速跨横于林间奔走间,不时会听到有重物坠地的闷哼声。
当刀网的攻击暂歇之时,牧骊歌难掩脸色十足难看,他怔愣于眼前的惨烈,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兄!我、我们赶紧走吧。”“牧晓凤”提拎着裙摆小跑了过来,她看着眼前被刀网分裂割得面目全非的一地尸体,脸色一怆,亦是微白。
“如今已入夜,我等目标太多,继续前行亦不可,但留在原处亦是冒险。”牧骊歌扔掉手中滴血的刀,负手沉吟半晌,那张覆上一层清冷寒光的儒雅面容,此刻透着冷酷之色。
“皇兄,没事的,敌人不是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吗?”刚才他吹暗哨唤出布落的暗卫时,并没有避讳她,于是“牧晓凤”看到了这一切,得知暗中设下陷阱的人已剿除,他为何还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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