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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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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于是,他沉静下心思,开始埋头苦想了一会儿,渐渐感觉思绪有一些混沌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的眼睛被另一个人霸占了,他能够跟“他”一起看着同一个世界,却不能够占据这个世界,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嘴不受自己的控制,发出了声音:“蝙口……”
    虞子婴没听太清楚:“什么?”
    始只觉一瞬间他的世界又重新回来了,他愣了一愣:“我说什么了?”
    虞子婴:“……”你这么精分你麻麻知道吗?
    “婴?”始看虞子婴不说话,略有些不安地喊了她一声。
    那声音糯糯而软绵,带着不经意泄漏的依赖。
    “应该是蝙口。”虞子婴暗道。
    可“蝠”是蝙蝠吗?还是“福”气的福,像这种地界与环境,前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先在这上面等一等,我下去找一找有没有开锁的机关。”虞子婴道。
    “啊……”始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紧张地看着虞子婴,一瞬不眨,就像刚出生被孵出来的幼鸟一般。
    “等着我。”
    虞子婴突然身形一起,跳上一喷涌凝固状的石笋,又从这一边跳到另一边,端是身如飞鸟,捷似灵猿。她黑衫阔袖于火海之上奔腾跳跃,犹如乱树绕花,令人只觉眼花缭乱之感。
    落到地面后,虞子婴细心地观察周围地形跟人留痕迹,于周围巡视了一圈,再根据刑架的某些构造与延伸分析,最后她勉强找出一个洞口。
    所谓勉强是因为这个洞并非洞,而是一个造型凹陷一角的岩壁,远处看倒有一些仿似一只扇翼张口的蝙蝠。
    在中原蝙蝠并非什么喜庆的玩意儿,但听惰跟她讲过的一些异域奇异录中,蝙蝠是一种吉祥的象征。
    她朝着蝙蝠洞内走去,里面不过只几平方米的空间容纳,这时她听到始在外面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虞子婴分了一下神,然后继续在洞内找到一个奇怪造型的机栝,这上面有一个把手,她犹豫着握上去。
    “婴……”
    再次听到始担忧的叫唤,虞子婴眸色一凝,手中用力,握着把手用力一扯,感到有一种力的存在,心底顿时明白,或许真找着了。
    她从洞里出来时,正好看到远处上空那个像吊车一样,伸于溶浆上方的铁链刑架慢慢地开始后退,最后降到了对岸上,那些原本在始身上缠得紧紧的索链子也变得松缓了。
    虞子婴迅速赶了过去,看始被一大堆沉重又热烫的铁索链子埋了起来,立即拽过他的一只手臂想将人扒拉出来坐着,却不想刚侧过身,却觉腰侧部位一凉,然后是猝不及防的一种令人血液都凝固起来的悸寒之意传来。
    她是感觉不到痛的,但却也知道……她受伤了……
    而伤她的人将一柄锋利的匕首,不带半分犹豫地猛刺入了她的腰间,没刃而入,可想而知,无论是从力道跟速度而言,那都是绝决而果断的。
    她睫羽颤动了一下,一双黑得不见半分光亮的眼眸,转向她身后始,他的一只粉雕玉琢的手正握着匕首的另一端,他正一脸无辜而纯真地看着她,那一双大而怯的媚眼含羞清水,像斑鹿一般盈动着怜爱的色泽。
    他张噏着泛着粉色花儿一般水嫩的双唇。
    “婴,痛吗?”
    那语气带着丝丝心醉,幽幽轻颤,奢靡的花瓣残落凋零,就像他在心疼她一样。
    ------题外话------
    虞:我拍死你!
    始:我是无辜的,别拍死我!
    虞:你过来,我保证不拍死你!
    司:……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兔子之疾

虞子婴看着已经完全自黑掉的始,倏地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纠结狞眉道:“司?”
    始笑靥如花的容颜怔了一下,他古怪发笑地瞟了虞子婴一眼:“你当我是司啊?呵~”他摇了摇头,那双明澈如流螢的眸子盈着笑,遗憾地眨了眨纤动的睫毛:“错了哦,我是始——呃!”
    这话刚吐出口,始便感到如脂娇肤手腕一阵钝痛袭来,像快被揉碎了骨捏断了筋,于是他的话嘎然而止,痛哼了一声,霎时一双泪盈朦胧的水眸睇向虞子婴,似怨还幽。
    “你捏痛我了?”
    不是吗?
    虞子婴抿紧的双唇,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太愉悦,眉宇间似盛炽着一股阴煞诡谲之气,那如同地狱冲出黑暗的气息变成一种极端涂颜将她染成一种会食人饮血的猛兽恶鬼。
    “痛?我还没喊痛,你倒是先痛起来了。”
    看虞子婴此时幽深至极的黑瞳,仿佛没有了瞳仁,完全无半分怜惜之意,那黑深之中,就像有一只随时准备冲出来一张血盆獠牙大口,准备将人一口吞噬入内,这一刻,始才蓦然起来一些被尘封的记忆往事。
    他面前的这个黑衣少女,可不是什么可以欺辱,懂得忍声吞气之人,她会杀人,手起刀落跟切萝卜青菜一样,也会害人,阴起人来不留痕迹,她可以凶狠如狼,也可以勇猛如虎……
    始禁不住打了一个激伶,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拽了拽手臂,却是半分动弹不得,当即双眸一哀,溢出湿辘之意,如梨花带雨:“婴……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柔软的如同猫儿一样弱弱撒着娇,但虞子婴这一次却不会再轻易上当了。
    她倾前身子,逼近他几分:“你到底是魔障了还是精分,我现在都不想管,但从这一刻你必须记住闭上嘴,乖乖地跟着我一道离开!”
    精分?始听不懂,但话中的其它意思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始只觉舌尖一痛,那痛意就像酥酥麻麻的电流,令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他怔怔地看着虞子婴:“你、你还要带我走?”
    他那眼神仿佛有病的不是他,而是虞子婴……
    虞子婴何其眼毒,妙读懂了他的眼神后,忍不住狮吼咆哮道:“我不带着你,我是疯了才会跑到这个见鬼的地方来吗?”
    始似被吓懵了,久久没有动弹,只是睁大一双灵动雾濛的大眼盯着虞子婴。
    就在虞子婴感觉他好像越来越不对劲的时候,他突然双手抱着头,放声喊叫了起来:“啊——啊——”
    虞子婴觉得耳膜都快被刺破了,忍住想掩耳退开的本能举动,她反而坚挺地挨近一些,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暗忖……他莫不是真的疯了不成?
    “你怎么了?”
    “婴……”始突兀地停下了歇斯底里的尖叫,他放下手来,转过头来静静地凝望着她,那眼中似有万千言语,似有缠绵绻缱的悲哀痛苦,一抹愁绪,满腹离索,晶莹香睑凝水痕,窈窕柳姿敛玉魂,两行清泪无声从那白皙娇嫩的脸颊滑落。
    情凄意切,那真切的哀伤与歉意令完全看入神的虞子婴心肝蓦然一颤。
    这人或许……真有病啊!
    趁他还有一些理智,或许……她还可以将人拖回去勉强挽救一下!
    “走!”虞子婴神色严肃认真道。
    不能再耽搁了,赶跟跟她一块儿回去治病吧。
    始此刻就像一抹游魂一样无声流着泪,木着神色,步履虚浮地被虞子婴拖着走,她朝哪儿走,他便跟着她走,半分没有反抗。
    “哈哈哈哈哈——简直太精彩了!”
    这时从火山口突然专来一道欢快而年青的男声,他一边拍着掌声,一边从暗处闲心逸致地走了出来,然后跃至高处,笑看着虞子婴跟始两人。
    虞子婴脚步一滞,侧过头平静地望去。
    这是一个穿著十分单薄而怪异的年青男子,他长得很高,至少接近二米,但身材却并不壮硕,属于那种修长类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是一种很自然接近棕黑色,黝亮黝亮的胸膛露出十分性格,线条分明。
    他一身装戴很多金饰,脖子,手腕,腰间,手臂,耳朵,都戴着金属饰品,上身不着一缕,下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质地轻柔麻粗的白裙。
    他身后相继跟上来十几个更加高佻的身影。
    他们身上没有戴着任何装饰品,但脸上、手臂上、腿腕处都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肩很宽,加上胸前那隆起十分惊人程度的肌肉,所以显得脑袋很小,比例怪异。
    虞子婴一看到他们终于出现了,便将手反在腰间,倏地一下将插进肉内的匕首噗嗤一声拔了出来,那没有了匕刃堵挡的伤口,正哗啦啦地流着的血,她迅速点住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了血后,便从始身上不问自取地撕下一块长布,将腰间的伤口随便缠住。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唇色惨白一片,但神色却是无动于衷。
    那个男人很细致专注地观察着她,看她在伤理伤口时,别说没有流露半分痛意的模样,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动一下,那个男人因为长着过高,习惯性地微微佝着背脊,咧嘴笑着,十分好奇地问道:“你不痛吗?”
    他本身是一个刑求高手,再厉害的伪装他都能够从细微之处看透,所谓装的始终是装的,无论隐藏得多深总会露出破绽的,但她却是真的没有……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懂,所以说……她是真的感觉不到痛意吗?
    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痛?关于这一点,他十分好奇,所以他跟她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问的便是这一句。
    然而他能够随便好奇,但虞子婴却没打算随便满足他的要求,她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半晌,突然似总结便问道:“靶靼?”
    “哦~你认得本领主?”
    那光裸着半身的男人似得到赞扬一样喜滋滋地扭了扭身子,那一身咣咣当当的金器撞击得清岑作响。
    虞子婴面对变态的态度早已练就得炉火纯青的淡定,所以他那不经意暴露内在属性的娘娘腔一扭,并没有引起她多余的光注,只在心底却冷嗤一声,森森地恶意鄙视着——她只是随便问一声的好伐,却没有想到这个鱼唇的殷圣人如此好骗,上赶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怎么回事?”
    虞子婴指着身后那个现在就像一个智商只有三岁小孩子一样,竟开始咬着手指甲来打发时间的始,冷声问道。
    靶靼伸出手掌扫了扫脸,那阳刚粗大的双眸微微一挑,不感兴趣地扫了始一眼,漫不经心道:“他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让人对他用了一些毒,下了一些巫蛊术,又施行了一些强制催眠,哦,对了……我那些手下好像觉得他的那种极端变化的性格十分有趣,又在他身上随便动了一些刀子……”
    他指了指脑袋的太阳穴的位置,一脸无奈又嫌弃地朝虞子婴抱怨,就像宅院妇人在家长里短似的。
    “嗳,你也知道,有一些发了癫想搞出一些成就的圣手就喜欢用一些体质奇特的活人做一些实验,有时候,就算我是他们的领主,他们也不愿意听你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暗中究竟下了多少手,反正再次看他,他就变成了这种样子……”
    说到这里,他那张谈不上多英俊,却带着浓重中东深邃五官血统的脸,突然露出几分兴奋道:“不过这个人真的很厉害啊,既使被这样地折腾大半个月都没有死掉,也没有完全疯掉,始终保持着一丝理智,你看,我本来下了十重暗示命令,是让他在你最无防备的时候,一刀刺中你的心脏,或者干脆割了你脑袋,再不然,废掉你的一只手臂也可以,可惜啊……他偏偏只选择了最轻地刺了你一刀。”
    靶靼摆动着双肩,十分遗憾地摊开手。
    虞子婴只听了他的第一句话后,便再也听不进去剩下的话了,她异常专注而平静地看着他,极黑,黑得透不出一丝光的瞳仁,一字一句,极其缓慢,咬字嚼字十分清晰地道:“下毒?下蛊?催眠?又在他的身体内做了手脚?”
    靶靼看自己说了一大堆的话,她只挑这些内容关注,不由得有什么意兴阑珊,不过却依旧笑眯眯道:“对啊。”
    “所以,他会变成这样,是被你们……”虞子婴只觉喉中像哽了一块异物,稍顿了一下,待那股气稍冲缓下去后,然后抬起头来,笑了:“……玩的?”
    可不是“玩”吗?就像一个人体玩具,无论怎么样去折磨,是喂一些根本不能够乱吃的东西,还是将他拆头卸臂,都觉得无所谓。
    因为他只是一个……玩具罢了,坏了,这世上还有其它千千万万的代替。
    本来这话靶靼也是准备颀然答“是”的,但当他一双棕瞳扫到虞子婴脸上的笑时,他却整个人僵了。
    一般人的笑再丑也只是令人觉得不想再看,但虞子婴的笑,却不能单单以一个丑之来形容,那种极度扭曲而狰狞的笑,那像撕裂一切的疯狂暴戾眼神,即使是他这个将杀人当成玩一样的人,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寒意丛生。
    她的笑……能令人感受到死亡的恐怖气息。
    “婴……”突然,始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虞子婴听到了,收起了脸上的笑,转过头去,静静地看着始。
    始朝她甜蜜地笑了一下,接着傻兮兮地露出一口白牙,再次奶声奶气地喊:“婴……”
    虞子婴已经不知道该拿怎么样一种表情来面对他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后,只觉额间突突在抽痛着,令她既烦躁又憋闷,就像站在一个闷热又拥挤的灌子里,有一种想摧毁掉一切,砸碎掉一切的冲动。
    “你说,你们该拿什么来赔给我……一只乖巧又听话的兔子呢?”
    平地风声起,那低吟呢喃的声音就像惊弦临断那一刻的崩裂弹奏,惊魂骇魄,足以令天地动荡,万物咆哮,星辰殒落,遍地哀鸿。
    靶靼瞳仁一窒,呼吸渐渐急促而兴奋了起来,就像吃了某种禁药一样,他伸开双臂将自己环抱了起来,眼神像吃人一样盯着虞子婴,哧哧地笑了起来:“腾蛇族唯一仅剩的公主,你这是在生气吗?呵呵呵呵~是啊,你当然会生气,甚至气得快爆炸了,因为……他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完全就是因为你哦,他是被你连累的,若不是你,他不会坚持到最后都不肯吐露出任何一句关于你的消息,若不是因为你,他会死得很体面,不至于变成这种时而疯癫时而清醒时而嗜杀时而崩溃的疯子。”
    “你其实你想必也知道吧,冷氏一族跟他,全都是因为你才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否则你也不会明知道前面是一个陷阱也要硬头皮赶来了。你可是心疼他,可是可怜他?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你变成跟他一样好了,这样你就能够对他感同身受,一起当个疯子,哈哈哈哈哈……”
    靶靼一想到那个画面,便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直拍掌欢乐不已。
    ------题外话------
    始的眼泪哒哒直流:我疯了,呜呜……好心酸……呜呜……
    司吼:我还没有疯呢!哭什么哭!
    虞子婴:……你们两个这种情况,疯跟没疯基本没差。
    始:……
    司:……
    始抓着司的双肩,泪喷如雨:肿么办,现在感觉更心酸了,呜哇啊……不想活了啦……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容放弃

虞子婴看着笑得猖狂的靶靼,心底只有一句话:天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狂。
    不急……不急……不必急……
    她在心底对自己安抚了两句后,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方投向靶靼,薄淡双唇张合:“你认识那个叫狸奴的女人吧?”
    他自然是知道狸奴的。
    热风夹带着溶浆深谷底下的灰梢呼啸而过,红光破空,靶靼一头狂放长发黍黍作响,他闻言停止了大笑,眼底还含着几分笑出的水意射向虞子婴,然后背负一只手,缓缓站直了身子,但背脊依旧看起来有些佝偻着。
    “认识……不过你却不用想拿着她来做交易,或者以她来谈判哦。”他摇了摇头,表情怪异地眯起一只眼睛,撇撇嘴,比出一个随意丢掉的夸张举动:她啊,就只是咱们殷圣一枚弃子罢了,在她前去燕京引你来宛丘的时候,就注定了她被毁灭的命运,所以你特意这样留着她,根本就是在白费心机……”
    虞子婴不耐烦等他在那里洋洋得意地说完,便嗤讥地出声打断了。
    “她早就去见鬼了。“
    什么?!靶靼眼睛倏地瞠大,脸上先前盛满了得意与稳操胜劵早已崩裂,他似想到什么,突地目眦狠戾地看着她。
    此时,已轮到虞子婴轻蔑而冷静地看着他,语气刻意模仿他刚才那轻佻张狂的模样,但神色却是冷漠无情:“她在临死前说过,她一个人去另一个世界实在太孤单了,所以说想要你一块儿去陪她,看在她诚实地吐露出那么多有用信息给我的份上,我便答应了,就姑且当是满足她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吧。“
    靶靼气息骤然一滞,仍旧死死地盯着虞子婴,但心思却翻腾倒海。
    他从前不曾见过虞子婴的。
    不过,她的名字跟她的事迹他却是耳熟能祥,要知道她其实从十三岁之后,便并不再低调于一隅当一个愚笨的痴肥之人,她就像九洲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光芒越发炙耀。
    四年前,宇文子婴这个人名根本就没有一份价值引起他们殷圣广布九洲探子的视线,即使四年之后,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对他们而言亦是不足一提的。
    然而,一切的变故却是在她于请神坛内消失之后……
    至此,“虞子婴”这个名字才彻底进入了他们殷圣档案室一目录。
    一个人的能力体现并非她是指她做的事情究竟有多轰动,而是指她在做完一件事情后,所带来的种种影响。
    因为她的缘故,贪婪候、鬼蜮亲王与异域的惰皇,三者从此彻底反目成仇,导致异域与中原势同水火,光凭这一条便足够抬高她自身的身份,令他们对她的一切开始彻查。
    然而得出的结果,却是能够令人感到诧异的。
    宇文子婴,原来是这么一个痴肥而丑陋的少女,她不聪明,甚至是愚蠢而懦弱,从她前十三年的生活轨迹与经历来看,她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然而这样一个人,却能够同时牵动名藻天下的贪婪、愤怒、懒惰、甚至嫉妒这几个冷血无情的人,不得不说,她的事情的确引起了殷圣内的某些人特意的关注。
    随着,三年后,她再度崛起,一路以来渐现本领,她隐藏在背后的身份终于大白于世。
    ——腾蛇族唯一仅存的皇族,腾蛇公主。
    那个在十七年前,腾蛇族被灭时,被传闻早已死了的腾蛇公主。
    这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简直如水滴滚烫的沸油般在殷圣内部轰然炸开了,从此,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间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有建议伏诛,有建议招降。
    毕竟十七年前殷圣与腾蛇一族那一场惨烈的战斗,至今想起来殷圣尤余悸不已。
    即使当初他们是占了先机,且用尽了各种手段,但最终仍旧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若非当初折损过于浩大,他们又何置于将计划整整多推迟十七年!!
    腾蛇族,虽逝其威仍存矣。
    在没有真正见到虞子婴之前,在靶靼本以为她再厉害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即使她是一个手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却毕竟年龄跟阅历摆在那里,授神有识……但当他真正看到她时,他却感觉自己的眼睛或许看错了,明明一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的少女,那么软白柔细一团,看起来毫无威慑之感的小猫,却像一个城府极深的老者,她怒时,惊涛骇浪,她静时,如松柏寒雪,她智时,字字诛心……
    跟她斗智斗勇时,靶靼几乎快要忘掉了她的年龄,她的性别,她的容貌,脑海之中只牢牢地记着一件事情……果然不愧是腾蛇某一仅剩的皇族……哦不,她毫无疑问,将会成为下一任的腾蛇皇。
    十七年前,他只有十岁,所以并没有参与殷圣与腾蛇的那一场战役,所以也并没有看过上一任的腾蛇皇,但他经常从阿爸嘴里听到关于这位腾蛇皇的事迹,他无疑是强悍得令人恐怖的存在,据闻他一人便能力鼎他们殷圣十大领主……那该是怎么样一种骇人听闻的存在啊。
    殷圣除了圣主之外,便是属于十大领主最尊贵,而这十大领主基本上等同殷圣全部的武功值巅峰,即使这样,腾蛇皇依旧能够处于不败之地,斩杀了七位大领主……
    每次听到阿爸讲这个的时候,他便禁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冒起来,一种谈不上是兴奋激动还是颤悚寒胆的感觉游走于他四肢百髓,扯得他一阵寒一阵热。
    他知道他这是魔障了,他竟很想见一见这个被他阿爸描绘得像战神一般所有披靡,一个便能力挫十大领主的腾蛇皇,然而他却也知道,他这个愿望,怕是这一生都是无望了。
    因为他死了,整整死了十七年了。
    可如今,他却有机会见到他的女儿,所以即使知道根本不需要他亲自来这一趟,他还是求得圣谕来这九洲一趟。
    他想见她,很想好好地看一看她,看一看这个战神的女儿究竟配不配得上拥有这么一个父亲,看她究竟匹配不匹配得上这么一个虞氏皇姓!
    那厢靶靼双眸恍神,明显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久久无法脱离神思。
    另一厢,虞子婴却悄然松开了始的手,却不想指尖刚脱离他,又被始一把捞住,五指从她指缝间一插,然后缠上紧紧攥住,像抢夺什么宝物一样不肯放。
    “你去哪里——你又要去哪里?“始因为过于惊吓,急切的声调徒然变得又尖又细。
    虞子婴颦眉,她不怕他闹,却怕他又哭又闹。还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了!
    一转回头,不期然对上一双眼睛红通通,湿辘辘,鼻尖红通通,嘴唇咬得红通通,像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孩子般的始。
    虞子婴瞬间便又歇气了。
    好吧,他现在只是一个病人,男人什么的,还是等他病愈再说吧。
    虞子婴抿了抿唇角,尽量放轻柔声音,不吓到他:“我只是去收拾一下坏人,办完事后再带你回家去。“
    “家?”始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待将眼底的湿意眨干后,便羞怯地抿着嘴角,酒窝深深,绵绵软软地笑了:“对、对不起,我误会了。“
    虞子婴看他好像又正常了,至少能正常对话了,便颔首:“嗯。”
    “家啊。”始重复地念了一遍,然后颓废地垂下了头,像是忘记了要紧紧抓着她,也像是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人,慢慢地松开了虞子婴,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虞子婴看着自己那一只被放开的手,暗吁一口气。
    然而不等虞子婴放松下来,却听到始突然抬起脸,一脸委屈而悲伤地抽噎着,害怕地喊道:“婴……你在哪里,婴,你去了哪里?婴……“
    他的眼睛慌乱地四处张望,双手也无措地在眼前摸索着。
    虞子婴就这样僵硬如石地站在他面前,他却看不到。
    她咬紧后牙糟,只觉得她此刻是肝也痛肺也痛脾也痛肾也痛心也痛。
    当然这一切都是被殷圣的人气的。
    看到原本那个像兔子一样纯白的少年被糟践成如今这种经神失常的模样,却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虞子婴袖袍下的双掌攥得死紧。
    她忽略了所有人的敌人,也忽略了身后的危险,她伸出一只手掌,轻柔却坚定不容拒绝地将他下颌钳住固定在她面前,深深地直视着他的双眸,用一种大喊的方式,就像要将这一句话塞进他的脑海之中:“始,司。如果你们还能够听得到的话,这一刻就牢牢记住……“
    始眼神痴痴愣愣地,也不懂反抗与挣扎,被迫地望进了虞子婴的眼睛内,偶尔间突流转过一丝清澈光亮。
    “我绝不会放弃你们的!“
    始浑身像抽搐地一震,眼眸越睁越大,最后瞠到极限,他视线不经意瞥过虞子婴腰腹间那一片被血沁透湿着的部份,双唇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白如纸。
    他看着虞子婴,随即失控的泪水已糊了满脸,悲伤得难以自抑,他朝着她崩溃地嘶哑哭道:“婴——我是不是已经疯掉了?“
    虞子婴抬起下颌,朝天深吸一口气后,方对着他咬牙道:“不!是我疯了!!“
    虞子婴再次截断他从下盘处偷袭而来的匕首,沉着一双幽幽猫眼,看起来整个人凶神恶煞,像地狱的罗刹恶鬼一般,始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只有泪水无声地流着。
    看他哭得凶,又禁不得吓的模样,虞子婴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即使有时候被他气得想掐死他算了,但给他擦掉眼泪的手指却十分轻柔。
    那一颗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指腹间时,那热度莫名令她指尖一颤。
    一边对她依恋悲伤,一边杀她不手软,已经这么丧心病狂……这,还能治好吗?
    虞子婴再度深吸一口气,这么一会儿,她已经不知道她重复做这个举动多少次了,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怕她心口那一只快要疯狂嗜血的猛兽会控制不住冲出铁闸来。
    虞子婴再次转过身面对靶靼时,气势已经骤然一变,黑衣与黑发无风而飙飞而起,排山倒海的杀意如同海啸一样冲袭而去。
    她疾步朝前冲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眨眼间便失了踪迹,如同神隐一般。
    “去会一会她。“靶靼倒也回过神了,他笑笑地挥了挥手,他身后的那群死卫便一冲而去。
    死卫如残影一样消失在原地,他们将虞子婴挡于上空,虞子婴如无骨的软蛇,于空中灵巧地变换了一位置,便叼住了一个死卫的手腕,将他手臂反拧,跟着一个肘拳击出,打在他的脊椎上。
    死卫被绷带缠满的面容立刻扭曲,喉中发出一声似鹤似鸦般凄厉的尖叫。
    一招必杀,那尖叫声并没有将他骨头折碎的声音罩住,当他从空中摔到地面的时候,身子已软得是一滩烂泥。
    靶靼半分没将那个死卫的死放在心上,反而饶有趣味地看着虞子婴,笑道:“腾蛇族不是自称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民族吗?啧啧,真该让他们来看看,他们的公主殿下一旦发起疯来是怎么样的癫狂。“
    虞子婴伸手擦掉脸上刚才被溅到了一滴血,用一种像看死人的眼神盯着靶靼,狞笑一声:“第一个……“
    ------题外话------
    恶搞无责任
    始哭:我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虞:不论治不治得好,我都对你不离不弃!
    始哭得更凶了:呜呜……
    虞不解,问司:司,他怎么哭得更凶了?
    司:因为听了你的话后,他感到自己治好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杀戮之道

第一个?她在数什么?靶靼耙过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微眯鹰眼带着犹如鸠毒般的锐光。
    “我想数一数,究竟我要杀掉多少挡路的人,才能够毫无阻碍在站在你的面前。”虞子婴似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抬眼望着他,玉身挺立,黑发纭雾飘飙,面沉似水,波澜不惊。
    然而,就是这一份从容与镇定最为难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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