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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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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殷将军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原来这帐篷里哪里有什么首领跟冷氏小儿,直到看到自己带来的亲卫接二连三地被杀死了,殷将军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听到前方的厮杀声,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他命令一部分人立即朝后方撤退,然后又唤来一名与他身形相当的将士,与他交换了彼此的衣物,最后还是披上了一件属于自己的铠甲,便翻身上马,也不去抵抗了,手执长戟,直向那顶帐篷相反的方向冲去。
    却不想在半途正与虎将相遇,这时殷将军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虎将所做,此时他也猜到首领必是跟虎将汇合并扭成了一股绳,两人在马上大战了十几个回合,最终殷将军利用从猀华那里得到的毒粉,侥幸脱逃而去。
    而另一边,多伦身边带着殷将军从南寨、东寨调来的几千兵力,一路奔驰在离南峡不远的地界,却不想遭遇到了一队士兵拦截。
    由于在渔人岛上行军,多伦带兵松散,所以一遇到敌袭击,他们又惊又慌。
    多伦身边殷将军身边一勇士,自有几分本领,他虽不知道岛上还有何势力敢派兵阻扰,却也知道所谓首领的消息在南峡这一事怕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陷阱,他观察了敌军阵势,决定先发制人,他亲自带领步甲兵与重枪兵作为前锋,向敌军勇猛地冲杀过去。
    然他却骄傲轻敌,认为拦截的敌人人少,只调了一千人去迎战,不却想人家根本是调虎离山之计,待他领军前行奋勇进攻时,后方却被人直接端了老巢,一下子留在后方的士兵没有指挥,就被杀死了大部分人员。
    当多伦听到后方的惨叫时,他已自顾不暇无力往返,而他发现后方的失利,多少也影响了前军的士气低落,不愿作战,于是他也不留恋眼前胜利,将敌军歼灭完后,便调转马头立即返寨。
    另一边,调给多伦的兵力大多出自于南寨与东塞,所认这两寨缺少驻兵,虽沿河岸层层布阵,敌人要想轻易拿下,困难也很大,但这仅限于外部敌人,若内部想破阵入内,却显得比较容易。
    殷将军虽然在北玙吃了败仗,锐气受到一些挫折,他当然知道北玙已经算是彻底失去了,同时他也想到了南峡,想必那个消息也是个假的,这么说来南峡也不可靠了。
    然后他又考虑到自己掌控了东、南、四、北四塞的兵力,比起北玙与南峡共和的兵力要多几倍,于是他认为:他现在只要能够抓紧时间返回寨中集兵,然后再争取主动,进行速决战,就有取得胜利的可能。
    要不然,如果等他们反攻撑握的人马全部到齐,胜负就很难预料了。
    殷将军自忖认真,像他们这样绞尽脑汁地制定了引诱他们进入陷阱进行的战斗,便是他们兵力不足的表现,也是没有底气的表现,否则为何不与他堂堂一战呢?
    殷将军到底是一个住在穷乡僻壤地方,从未出过宛丘的匪贼,根本不懂中原人多变诈诡的行军战术,他的大部分作战的本能都是靠多年来自己的摸索,与其它部落小规模战斗的积累,哪里能与广垠中原文化熏陶培育出来的将领相攀比。
    天亮之际,殷将军带着几名亲卫风尘狼狈地赶回北寨时,却迎来一个晴天霹雳的重大消息——在他们被引诱离开的一个晚上,除了北寨之外,另外三寨都全部沦陷在北玙与南峡军手中。
    天刚微微亮,海面的风越刮越紧,天空飘下了白雪,天气越来越冷。猛烈的北风卷着飞雪,向殷将军迎面扑来,他的脸和手早已麻木,似乎骨头都冻透了,哨塔上的旗帜也冻裂了。
    战马冻得不敢嘶鸣,只能踏着积雪水痛苦地原地踏行。
    “为什么会这样……不,我不会认输了……”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哨塔上又传来一声声惊恐至极的叫声:“殷将军,有敌袭!——有敌袭!”
    殷将军闻言当即一震,原来在虎、豹两位将军正带着大批士兵准备对北寨展开了激烈的攻城战。
    殷将军只觉得脑袋一阵懵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之前对虎豹两位将军他许以种种丰厚的条件来利诱都不见他们动摇,却愿意倾尽所有来帮助一个失势的首领。
    他一直以为这两名将军一向与首领并不亲厚,原因自是因为首领每次回岛从不召唤他们见面,却将岛上的一切事务全权交给他来处理,他一直以为那两位将军一定不忿亦不满首领这种厚此薄彼的任性方式。
    然而,到了现在他却幡然醒悟自己这样想究竟有多蠢!
    原来真正的亲厚与信任是不需要安抚的。
    联想起来,这两位将军就是在首领将渔人岛强占为已不久后,他们才投奔渔人岛的,想必这两个人一开始就是首领安插进来的吧,而这之后他们一直兢兢业业地替首领暗地里办事,从不张扬示人,是以他才会对付了那么多怀疑的人,却独独忽略掉他们两个。
    他红着眼,狰狞着面容看着下方虎将军指挥着他这么多年来暗中培养的军队,布好阵势张弓射箭,底下军队内出现的各种精妙的机巧器械他都前所未闻,他们狠狠打击着他的军队,跟他们比起来,他的军队弱小得就像羊羔。
    他们的武器比岛上的人精良,他们的士兵也比他的精税,原来一直暗中听说他们在练兵制器,如今他亲眼看见,亲自体会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究竟是有多么地恐怖。
    战斗打得十分激烈,基本上已攻到寨前,箭和炮石就像雨点一样地发射出去,不管是逃的还是战的士兵都被打死打伤的很多。
    另一边,虞子婴将战事全权交给了虎豹两位将军,并让嫉妒这个首领亲自督战,然后她从侧面踢毁栅栏而入,她昨日带着几批下以雷厉风行的速度收复了南、东、西三寨都没有发现惰的踪迹,所以她肯定他就在这北寨主城内。
    她不管周围那些已经弃械而逃的士兵,目不斜视,头上顶着飞箭,冒着箭石火器,以一种极速的凌厉的之姿朝城内而去。
    看到虞子婴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灰色硝烟与如蝗如雨的箭矢中,嫉妒喊不住她,碧眸闪过一瞬的疑惑与不安,也不管战局如何,紧追而去。
    来到主城内,虞子婴微微一愣,因为里面空无一人,连一个守将或侍从都看不见,她一路走来,发现在一条高柱走廊上躺着许多白色的新鲜骸骨。
    的确很新鲜,据她推测,从死到血肉消失化骨,应该不超过一刻钟。
    (这些都是被殷将军派去再三“请”惰皇的人)
    她扯了扯毡毛帽子,低下头,心中有了强烈的预感,惰一定就在这里面。
    地上的白色骸骨堆积地越来越多,其中一个白骨内还有一些红通通的蛆虫吃太饱,在地上爬动,像这种恶心跟闹鬼一样的场面,并没有令虞子婴感到多少不适,她只是奇怪惰究竟在搞什么明堂。
    “呯”地一脚她踢开了殿门,当即里面浓烈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冲鼻而入,她蹙了蹙眉,一掸手,一股劲气扩散四周,将四周萦绕的诡异紫雾与气味震散开来。
    风吹起那些从梁上垂落的薄纱飞舞而动,似湖面荡漾涟漪的千瓣莲,一朵朵紫云似絮织成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遮住了天、铺盖着地、围绕着建筑,一切只露出灰蒙蒙的一片。远远地,虞子婴透地朦胧的视线,看到了那个像卓越而高贵如神祇一样,像亘古便坐在高座之上等待了永生永世,一身白衣如雪湖相连群瀑叠,水光山色仙境开的男人。
    惰原本视线虚芜而空洞地望向上空某一处,直到的虞子婴落在他身上,像是听到一种远古的呼唤,他悠悠地转了过来,视线准确无误地捕捉了她的身影。
    他冷漠而矜贵地朝虞子婴伸出一只手,淡淡道:“上来。”
    虞子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好奇他是怎么一眼便认出自己的,也不好奇他想做什么,她只倨傲而冷声道:“你下来!”
    他凭什么对她露出一脸理所当然召狗的表情!
    隔着一条长长的走道距离,虞子婴一步不前,惰一脸波澜不兴,如千军万马前的两将强势对垒,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像凝固了一样。
    猀华看两人闹僵了,不由得清清了嗓音,帮腔道:“虞姑娘……”
    “你已经输了!”虞子婴斩钉截铁道。
    猀华一噎,默默擦了擦被两人气势给逼吓出来的汗,退至一边去了,他算明白了,现下在他们眼中,他的存在感几乎等同于……零。
    “所以呢?”惰阴恻恻道。
    虞子婴盯住惰的眼睛,手指朝下面一指,森然道:“你下来!”
    猀华小心翼翼地瞄了惰皇一眼,仙女的意思很明白了,因为您输了,所以赢者为大,输的人要主动走到赢的人面前……
    这怎么可能嘛……猀华僵硬着脸皮讪笑一声,让惰皇认输主动走下台这种事情……
    这种事……
    这种事……
    猀华脑袋已经卡带了,因为在他那一脸见鬼的表情中,惰缓缓起身,从高台上一步一步地朝下走去,但最后却在只剩一步台阶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他对虞子婴道:“过来。”
    虞子婴也有些意外,但没有猀华那么震惊,她常年习惯性面摊的脸就算意外也显露不出来。
    见他愿意主动退让一步,虞子婴积攒的怒意又消减了几分,迈步走了过去。
    惰挑眉冷笑一声:“你难道已经赢了?”
    “你都已经放弃了,难道我还能输?”虞子婴撇了撇嘴,哼嗤一声。
    “知道我为什么放弃吗?”惰道。
    “你气已经消了?”既然他肯见她,这足以说明他觉得闹够了,可以气消了。
    “自然不是。”惰语气讥诮冷漠。
    “……”这次气生得有够久的!虞子婴一抿双唇沉默以对。
    “虞子婴,这几日我不在你身边,你可曾想起过我?”惰岑懒一笑,但语气依旧淡漠。
    虞子婴暗道,想倒是有想过,比如遇到听不懂的外族语言,便会想到他的翻译,比如说知道他在暗中给她下绊子,便会想到他牙痒……噫!虞子婴突然回神,为什么她突然跟着他的思路开始展开了想法!
    “你这次为什么不帮那个殷将军了?”虞子婴倏地一手出手,紧拽住惰的衣襟将其扯至与她持平高度。
    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关头及时收手,没将对她的“恶作剧”变成另一层意义上的“背叛”,现在她跟他就不可能这么“和平”地相处了。
    两人眼神相对,一冷一淡,彼此挨得很近,同样冰雪般清凉的浅细呼吸,令他们仿佛眼前之人与自己无二般亲密。
    她本以为这一次有惰助攻,他们的逆袭会变得很困难,所以她才亲自带队突袭东、南、西三寨,却不料接下来的战役殷将军因为没有了惰的相助,完全就是豆腐渣工程不堪一击。
    “我为什么要帮他?”惰面无表情地睨着虞子婴,突地,伸手将她整个娇小的身子抱入怀中,感觉这几日空荡荡的怀里被填满了,他似逸似叹地道:“我从来想要的就只有你……”
    虞子婴被抱进惰那冰凉的怀中,猫眼扑闪一下:“……”
    猀华看到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转眼间便抱在了一起,两眼无限瞪大,心中简直快悲愤欲死了!
    这情况怎么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说好的生死搏斗反目成仇形同陌路情海生波的呢?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从敞开的大殿门口破啸传来一声气急风声鹤唳的怒吼声,那寒冷而庞大的气流席卷起垂落的薄纱如透明的紫色羽翼飞起,飞沙走石,一地的白色骸骨颤悚发出咖哒咔哒的诡异响声。
    惰将虞子婴压在怀中,抬眼望去,然后微微一愣,接着便是若有所思。
    “原来这个渔人军团的首领……是你啊。”
    惰之前还真不知道渔人军团的首领竟然是东皇国的嫉殿。
    “你放开她!”
    嫉妒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他的瞳仁可怕地抽缩着,活像一只忿怒的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亚马逊森蚺,当他从门口冲进来,却在清晰看到惰时,整个人表情一滞,眼底闪过震愣。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他的声音既尖又快,像冲口而出的鞭炮。
    惰脸上冷漠的表情变了,他朝嫉妒邪恶一笑:“这与你何关?”
    接着惰盯着虞子婴那双沉澱了四季春夏秋冬,蕴凉了星月,隐含了宇宙星罗万象,最终湮灭了一切归纳于黑,平静于淡的眸子。
    半晌,他脸上故意绽放的笑容收敛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冷漠之色,语调古怪沉郁道:“总感觉自己这次做的事情好像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或者叫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虞子婴没的懂,但那厢猀华一听却秒懂,并重重地点头赞同。
    惰皇,您终于醒悟了自己先前做的事情有多么地无聊幼稚了吧!要不是你闹脾气离开了仙女的身边,并且跟那个姓殷联手给仙女捣乱,哪里会有机会腾出位置让别的人趁虚而入啊!
    现在好了,刚准备和好便遇到有人一脸抓奸地跑来宣示主权,您的确亏大了去啊!
    ------题外话------
    很抱歉昨天静断更了,因为昨天下班回来刚吃完饭就停电了,静没办法码字,也没办法上传(┭┮﹏┭┮),所以今天送上万更一章弥补,看到静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望原谅,么么哒。o(*////▽////*)q

  ☆、第一百二十章

嫉妒刻意留长的细碎额发遮住了那一只琥珀色泽的眼眸,只剩一只充满阴森死气的、闪烁着一半火焰幽一半冰河的诡冷碧瞳,狠戾恼恨地射向虞子婴:“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对于嫉妒那充满怨恨尖锐的质问,虞子婴本能地拨开了惰的手,但做到一半动作又一滞,她茫然地转过身:“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一起?”
    嫉妒一听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嫉妒呆呆直瞪瞪地盯着她。
    接着,他又听到她用平静的语气道:“如今这座渔人岛我已经还给你了,你与我算是两清了。”
    “还”这个字的意思嫉妒乱糟遭快要爆炸的脑袋根本没法正常思考,他只将“两清”二字抓得死紧。
    “放屁!两清不了!”嫉妒伸手一挥,一条条诡异透着浅绿的图腾纹路从他紧咬着的嘴唇气势汹汹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过去,他发出一种受伤豹子般的怒吼声。
    虞子婴因他突然爆炸的情绪、也因他脸上骤然一瞬便消的纹路,微微发愣:“为什么?”
    嫉妒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恨恨地盯着虞子婴那张伪装的脸,然而在与她四目相对之际,看到她那疏离与疑惑的眼神,他顿时哑口无言了。
    是啊,他其实已经认出她来了,但因想搞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便依旧扮作不认识她与她接近,她定然不知道他认出了她,难道现在他就直接拆穿她是谁?
    他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避开了她探射过来的视线,但很快地,他眼中接着又升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他想起她在他面具掉落时,分明便已认得他了,却一直跟他在那里装傻充愣,若非他认出了她,几番主动接近,她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一想到这里,他心底便一阵苦涩,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他恨意中又夹杂着幽怨十足地瞪着虞子婴,那红了一圈的碧眸,就像一只受了伤却偏要故作坚强的兽。
    虞子婴被他这种眼神盯久了,感觉浑身上下像被毛毛虫在爬一样,麻麻痒痒,怪不自在,她微微偏了一下头:“嫉,你认出我了?”
    嫉妒闻言浑身一僵,然后倔强又气恼地偏过头去,从鼻腔处哼嗤一声。
    虞子婴见此眼中雪亮,其实她在之前将脸上绑着的帕巾扯掉的时候,便曾留意过嫉妒的表情,他好像对她的脸并不是很好奇,她遮脸的时候,他仅怪异又讥笑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多问,她不遮的时候,他依旧对她这种蹊跷的举动没有过多关注,这些疑点都曾令虞子婴怀疑过。
    如今想来,他恐怕在洞中就认出了她,所以这一路上才会各种刁难、出些稀奇古古怪的点子,肆无忌惮地任性却从不担心会被出卖。
    “你认出来了。”虞子婴点了一下头,径自下了定义。
    “认出来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认出我了!”也没见你打算跟我相认!嫉妒眉毛抖动得像是发出了声音,两眼喷射出通人的光芒,硬起脖子吼道。
    虞子婴不惧他的怒意,面摊着脸双掌一拍:“这么说来,我们又两清了。”
    我瞒你,你骗我,可不就是两清了嘛。
    又是“两清”,一听到这两个字,嫉妒便觉得他的肠胃和五脏也都变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烧起来了,刚消停的脸,又气得涨红起来。
    这该死的猪妖!从一见面,她随时随地都想要跟他撇清关系,他……他就这么让她感到厌恶,想要远远地逃离吗?!
    不甘、愤恨、嫉妒、委屈等等情绪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正在那里伺机反噬。他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似地,一股他忍不住的冲动涌上喉咙,破口而出:“你这个丑八怪,你以为谁稀罕你啊,两清就两清!”
    虞子婴被他那如雷般咆哮的怒声震得耳膜一痛,她微微侧过脸,移开了眼,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而虞子婴这一举动在嫉妒看来,便是她厌恶嫌弃他了!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底的疯狂怒意,令他想喊叫,想杀人,想毁掉眼前的一切,他甚至想取出血之亡镰将那个刺痛他心的猪妖身上的肉切成一片片,然后全部吃了吞入腹中。
    惰很有闲情逸致地观赏着眼前这一幕,他早知道嫉就是这种受不得激、眼里眨不得一点沙子的性子,遇上他在意的事情,基本上一点就炸,像他这种三岁小孩子水平般喜怒地常的性子,哪里会懂得什么叫委曲求全,什么叫委婉地循序渐进。
    遇上性子直愣愣、又一根筋通到底的虞子婴,若他不学会什么叫作忍耐,那她就是他的一场劫难。
    “你不稀罕,可我却很稀罕。”惰难得心情很好地浅懒一笑,透着一种精致高贵如艺术品般从容清透的气质。
    与嫉妒的气极败坏相比,他简直悠闲得令人咬牙切齿地恨。
    “我想你们之间的谈话已经结束了,而这座岛现在也归还给了你,那我们也该时候离开了。”惰对着嫉妒道。
    嫉妒一听惰的声音,全部的负面黑暗情绪,化作一双诡谲而阴森刺骨的招子,斜睨上他,他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笑,嘴咧成银寒的刀锋般尖锐的弧度,喉中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噜笑声:“嗤嗤嗤嗤——惰~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一个‘还’字,这渔人岛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插了一脚?”
    虽然在面对虞子婴的事情是,嫉妒的智商会完全退化成婴幼儿般低智的程度,但如果是面对别人的话,他却是一匹骁勇而狡诈阴冷的狼,它拥有最犀利的目光与直觉。
    惰这下笑不出来了,他阴凉下眸光,冷漠而毫无感情地看向嫉妒。
    他发现并不喜欢看到嫉妒这种骤变的极端表现,当一个人刻意地想在另一个人面前掩饰自己的阴暗面,并且努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现,但由于不习惯,笨拙、紧张或骄傲过头,才会在靠近对方时一次又一次地犯错,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这一切都说明他将对方看得太重了,得失心过重,才会失了自我,失了本心,这一领悟,令惰感到心情不愉快。
    这种不愉快他觉得是因为,属于他的东西被其它的人觊觎了,这种潜在的威胁感,令他有一种将对方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在回答之前,惰刻意看了虞子婴一眼,他看到她眼中传递让他否认的想法,他眸色倏地一暗,转过头对着嫉妒扭曲而诡异地笑了一声,带着颤意的笑声却是冰冷入骨:“没错,那个姓殷的造反是我怂恿的,因为想跟虞子婴玩一个游戏,如今她回来了,所以游戏可以结束了。”
    慢条斯理地说完,他低眸又看了虞子婴一眼,果然看到她一双死鱼眼黑黢黢地瞪着他。
    他不由得恍神想了一下,明明她已经易容成一个貌不惊人的肤黑少年,他依旧觉得只要看到她那一双称不是透亮,甚至黑沉晦涩,大多数处于呆滞木讷的眼睛,即使万人之中,他自信亦能够一眼将她认出。
    思及此,惰表情僵住,不由得心头一震。
    ……什么时候,他对她的执着亦如此之深了。
    但惰到底是一个心性坚毅果断之人,他很快便恢复了心神,不露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仗着身高优势,伸手摸上了虞子婴脑袋上的毡软帽子,像安抚一只即将炸毛的宠物一样温柔而怜爱——心想,分明你与他已相处数日,你这样煞费苦心地瞒着他,究竟是怕他受到伤害,还是怕我受到伤害呢?
    如果这种时候虞子婴恰好懂它心通,听到他内心的这句问话,一定会老实巴交道:她其实是怕自己会受伤害。
    “好,你倒是已经无所顾忌,欺到本殿的头上来了~呵哈~”
    怒极,嫉妒扭曲拖长的声音滚滚音波如炸雷一般响在殿内,脆弱而单薄的轻纱紫烟被震的一阵摇晃扭曲粉碎。
    嫉妒抽出血之亡镰刀,身化一道红光,如一道光电一般向惰冲撞而去。
    随着血之亡镰现出,对待嫉妒的认真,惰自然是不可能轻视的,要知道七罪皆有其特殊的本领能力。
    惰将虞子婴扯开,弯唇冷冷一笑,面若冰霜,如盛开在雪巅之上万化不化的雪色玉白莲,他体内蛰伏的强大力量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息自他体内瞬间爆发而出,耀眼的白光充盈在他的体表,璀璨的光芒如同一层银白铠甲一般笼罩在他的体外。
    本来按道理惰身负奥义玄术加武功更厉害一些,但自从嫉妒身上的玄束破解之后,他就像多年来一直被压抑积攒的力量得到释放,近期来一再突破了自己的极限程度。
    红、银两道光芒宛若两轮骄阳当空而照,璀璨的光芒耀人双目,巨大的能量流如山洪爆发一般喷放而出,汹涌的大力将底下观战的人向后推出去三丈距离,所有残缺的薄纱烟雾瞬间湮灭成灰。
    那两人一交上手,虞子婴便退至猀华身边,力量涌动,劲风呼啸,狂风吹乱了虞子婴的长发,但她的身体却像一根铁桩一般牢牢的钉在那里,但猀华的站姿却有些勉强了,他扒拉着一根柱子才堪堪站定。
    待两人确定处于安全的位置后,虞子婴百般无聊道:“你觉得他们会这样打多久?”
    听到虞子婴单独跟自己站在一起,还跟自己说话,猀华受宠若惊地笑眯了狐狸眼,激动兴奋道:“不、不知道。”
    虞子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喜不自禁的情绪,不由得感到怪异,她看了他一眼,对上他那一双充满弯月般眯起的狭长眸,里面盛满纯然的满足跟快乐。
    他主子跟嫉妒打架,他好像很开心啊?
    “地上那些新鲜的白骨是你用蛊所为吗?”虞子婴问道。
    “呃,是。”猀华咧开一嘴白色整齐的牙。
    “哦。”虞子婴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着上空:“那能用在他们身上吗?”
    猀华嘴角一抽,讪笑一声:“……皇不行。”
    皇不行,但嫉就行是吧,虞子婴明白了。
    “那你能将那种蛊送一些给我吗?”虞子婴刚才经过走廊,看到地上的白骨上面还遗漏不少圆滚滚的蛊蛆,她想他应该有很多这种蛊才对。
    “你想要?”猀华惊讶地问道。
    他以为一女的都不喜欢或恶心这些毒蛊物,更甚者十分惧怕、厌恶呢。
    虞子婴是一女性毫无疑问,她的确并不喜欢,但她却很喜欢实用的东西。
    “我拿这个跟你交换可以吗?”虞子婴以为他不乐意,想了想,便从兜里摸摸找找一会儿,然后握住一拳头抵于他胸前,摊开手,手心里有一个亮晶晶的白色贝壳。
    在这里或许要说说虞子婴在个人物品方面的概念了,在她眼中钱财从来不是最重要的,别人觉得价值万金的物品在她眼中或许一文不值,她只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才有价值。
    因为这个贝壳是她无意间看到,感到喜欢才捡来随身带着把玩的,所以她认为它有跟别人交换的重要价值。
    从某种程度而言,虞子婴也是一个只生活在自己世界的孤僻儿童。
    猀华大吃一惊,两只眼睛就这样痴痴地胶在那个纹理漂亮的白色贝壳上面,他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仙女竟然会送东西给他,还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漂、亮、的一个贝壳!
    由于太惊喜,猀华整个人都呆掉了。
    虞子婴看猀华傻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黑眼珠动了动,以为他这是嫌少,眉头有些皱紧起来。
    这贝壳虽然珍贵,但只是她在路上随便捡的,可能他觉得不行,于是她想了想,终于想起用社会潜规则的价值来衡量一番,又从兜里掏啊掏,多掏出了一片金叶子在白色贝壳旁边。
    (金叶子,无相赠送的万能包裹内容之一)。
    “嗱。”
    噫,咋又多了一片金叶,猀华眼睛像灯泡一样徒然一亮。
    “要交换吗?”虞子婴重重道。
    “换、换、换换!”猀华立即忙不跌地点头,他心底嘿嘿乐不可支地YY,这算不算是在交换定情信物吗?
    因蛆蛊仔长得丑陋,他怕虞子婴恶心到,所以猀八结专门从宽大的脚腿夹袋里面掏出一个土瓦褐色的罐子,他将里面放着一条红色蛊虫放在手背上,然后又从领子里抓出一大把满满的蛆蛊仔放了进去,将罐子盖好后再递给虞子婴。
    虞子婴好奇又古怪地瞄了几眼他那镶满皮草毛绒的领子。
    “仙女,这些送给你,哦,对了,这个还需要引子,这种蛆蛊仔是受这种药粉吸引,才会有针对性地下蛊。”
    猀华又掏出一包纸包着的粉沫给虞子婴。
    虞子婴抿唇腼腆地接过,看着那个装满蛊蛆仔的罐子,黑溜溜的眼珠亮了一下,虽然仙女依旧没有多少表情,但猀华嘴角噙着笑,却看得津津有味,似要将这一刻的画面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待以后在孤寂、痛苦、难受得欲死的时候,可以将这一刻的幸福味道拿出来慢慢回味咀嚼一番。
    “谢谢。”
    虞子婴礼貌地道完谢,便将蛊罐子放进了她自制的背口袋内,虞子婴又转头看了一下那红、白光交战的位置一眼。
    那两人倒还是有分寸,还知道控制着破坏范围跟毁损程度。
    肆虐的能量流渐渐逸散,狂风也已停了下来,在惰跟嫉妒两人的身前出现一个深一丈的巨大沟壑,大殿基本被毁得不成样子,但虞子婴周围的位置却新亮一如从前。
    “还真没有想到你堂堂一国的皇子竟跑到这恶山穷水之地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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