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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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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真相好像越来越明了,难怪十几年前无量道人会明知布下“盘蛇吞尾阵”到头来是祸,仍旧不顾一切地布下这“盘蛇吞尾阵”,他并非她之前所设想的那般是为人所迫,而是为了来掩盖焚世九转阵的阵心,亦或者是说,利用最大程度的气运之阵来削弱焚世九转阵发动时带来的毁天灭地的威力。
至于为什么发现阵心而不直接毁掉呢?这是因为此阵心与焚世九转阵到底有不同,毁其一,便生泛生其二,如断尾求生,接下来便是续续不绝地衍生,所以与其毁,不如封。
如今“盘蛇吞尾阵”已被人毁掉了,压制阵心的效力则彻底无用了,待焚世九转阵将九洲的气运彻底耗尽之时,阵心便会彻底成为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到时候即使他们毁掉焚世九转阵,亦根本无济于事!
如此推断,想必将这“盘蛇吞尾阵”毁掉的绝对是殷圣派来之人。
如今娌奴那一支恶势力驻扎在宛丘,十有*是他们动的手,他们之所以之前不动,想必是觉得没必要,如今焚世九转阵已成功布成,他们才派人来捣毁。
但“盘蛇吞尾阵”亦不是一般阵术士能够破译得了的,想必这殷圣族内还有一名阵法大师才对。
如今这阵心暴露于虞子婴而言,其实倒算得上是好事一件。
因为阵心暴露的话,便能够有利于她利用线索进一步锁定焚世九转阵之九转的具体方位。
焚世九转阵一般都会以阵心为中心,然后扩散于四周而布,要知道摆阵也是要讲求规律与方位,甚至是极为严苛,用处与范围越大的阵法需要满足的苛刻条件更是令人难以置们,并非想怎么摆就怎么摆,所以她利用现下所知的四处阵法,再根据得到的线索或许就能够有效地推论出其余五处。
☆、第九十三章 嘿,心脏在左,而你在右?
虞子婴研究的阵法并不能跟无量道人等媲美能耐,现今无量道人已仙逝,“盘蛇吞尾阵”被殷圣的人毁掉,她思前想后唯一有有能力够挽救一下的唯有无量道人的嫡传弟子无相而已。事关重要,焚世九转阵阵心的事情还是需在他亲自来一趟处理。
将之前疑虑的事情揭破后,虞子婴并没有兴趣再继续待在这种阴煞恶骨之地,便转身按原路走人,可人刚没走两步,又因突然想起之前惰说过的一句话而停了下来。
“既然已经都来了,不测一测这螺旋画廊,不是很浪费?”
如果她按照原路又绕了回去,那她跟惰肯定是不可能从同一个出口汇合的,而她这么做,落在惰的眼中十有八分会产生误会。
他们之间的打赌才刚开始,根本承受不起任何的误会。
想了想,她又重新转过头来,按照之前的路线继续走去,因心底厌恶眼前这一片由白森尸骸堆积蝴蝶谷,虞子婴不耐心一步一步地走,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直接身化一阵疾风流光掠过。
花丛中有几只带着紫色斑点的大蝴蝶,哀哀低伏翩于空中,偶然双翅颤颤巍地竖翅,一片一眼望去,简直分不清是蝴蝶变成了花朵缀在枝头,还是花朵生出翅膀飞了起来。
如同残影疾速而去的身影,刮起呼呼气流影响了这一片平静,那些蝴蝶慢半拍地受惊在她身后腾腾飞舞而起,那群蝴蝶披着金黄的色彩,停聚在背影的上空象一朵金色的云,有灰蝶、凤蝶、褐风蝶,各种颜色累积成复杂的一片浓郁色调,像铁锈红的梦魇一般,看那蝴蝶一圈圈旋转地盘起,密匝像蜂涌一般将她的背影渐渐湮没……
——
在离开了那一片蝴蝶谷后,虞子婴接下来倒是老实地左左右右左右左右选择性地七拐八弯继续前行着,这螺旋画廊就像一座由不同的道路组成的迷宫,必须选择的时候特别频繁,若遇上有选择恐惧症的人想必会直接崩溃。
她能感知自己的走势越来越高,这一条路的地势想属于“V”型先抑后扬,前一段路是无形之中引人下坡,后半段则回到地面。
接下来她所路经的地方都属于风景如画,由于螺旋画廊本就乃风水宝地福阴被泽,这自然景观盛茂稀罕亦属正常,可惜如今却被人篡改沦落至如今这般邪恶之地。
若无无量道人摆出的“盘蛇吞尾阵”以气运相压,这座奇境异貌的螺旋画廊便会变成一朵专门吸引人来的美艳而诱人的食人花,一路虞子婴所嗅异香其实是一种能够令神智焕散无法控制自己的气体,它会将被螺旋画廊的人不知不觉地带来到这一片蝴蝶谷,最终变成谷中的一具无名尸骸,滋养着焚世九转阵的阵心运作。
所幸因为十几年前无量道人发现此处异状加以封存,前段日子因为螺旋画廊被人毁掉,不明所以的胡族人虽然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道道,但他们潜意识想将螺旋画廊保护起来,不准再有任何人能够进入破坏,倒也是阻止了这干涸已久的阵心继续汲食血肉来成长。
此时这阵心就像断粮久饿的野兽,就算再凶狠亦无力张嘴了,所以在它重新恢复之前,得想出办法将它彻底消毁掉。
“嗤嗤嗤嗤嗤——”
当虞子婴走到一片茂密的竹林前,这片竹林很大,从山麓一直到山顶,从她脚底的平地开始就全铺着竹,一层又一层的,不但分不出枝竹、枝干和枝叶,虞子婴眺望,隐约能从密林中看到疑似房屋的节遴、小径和小桥流水,但因隔得远,它们又仿佛全被竹的海洋淹没了,倒是看得不真切。
不等她再继续观察,突在她感到脚下有异样,而前方沙湿地一片拱动,仿佛地上有什么生物正要蠕动着出来,虞子婴止步,平静而冷漠地看着。
几个瞬息,沙湿地便爬出一条条像长蛆又水蛭一样肉色一缩一拱的东西,当然这不是那种像蚯蚓一样无害的生物,虞子婴微蹙眉,倒是认出这种生物好像叫作“地龙”,它们虽没有嘴却有吸盘的口,但凡让它们一沾上人身,便能将腹部的“口”伸出刺入人体皮肤紧紧地粘住,如果硬扯硬撕只会连皮带肉一块儿被撕下来,但若什么都不做,十数只齐上仅需半分钟便能将一个人汲食成干尸。
常闻穷山恶水出刁民,但穷山恶地亦常出歹毒之物。
虞子婴看着那从竹林间缓慢蠕动朝上的地龙,小脸就像遇上不感兴趣的事情一样懒散平静,她的确觉得像这种程度的危险根本不需要她上心,也不想费心跟这种东西耽搁时间。
“啊——”她仰头朝天空清啸一声,层层波动,似物坠平静的湖面一样圈圈涟漪泛滥开去。
她的啸呐声令平静的竹林哗哗地摇动了几下,似一阵风吹过,竹海上空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一眼亦很难知道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有多深,一片竹浪的起伏交叠推动。
不一会儿,从竹林间传出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她忠诚而勇敢的蛇属下应召向来,有粗壮的花黑蟒蛇,亦有巨毒的细长青叶蛇,累累总总,粗略一估算没有上万,亦有成千,没办法在这山骊林间本就是蛇类爱出没的地界,虞子婴虽然召唤,却无法控制来多少,顶多限制了一下范围,却不想一片竹林便窝逆着这么多蛇类。
虞子婴由着那一群萌哒哒的蛇群便替她开道,毒蛇蟒类并不怕地龙,因为它们有厚硬的鳞片阻挡,这“地龙”虽带个龙字,但实则它们在蛇类面前却只是一条无力无用的小虫子罢了,而蛇在入冬时无猎物时,亦喜欢吃这种高蛋白的生物。
眼下它们受皇传召,这一条条的蛇倒是爱表现,想着将这群小虫子干掉太不威武了,便一张嘴便想逃的地龙一口咬住,一条一条地开始吞咬入腹。
小蛇一条一条地吞,巨蟒则一口一堆一堆地吞……
眼前的画面很猎奇,明明该是战斗画面却硬生被扭曲成了吃货的画面。
虞子婴默默地看了一眼,便撇开了眼……有一群吃货属下,皇觉得很掉范儿。
但有这一群萌哒哒的货替她解决掉这些地龙,虞子婴倒是够顺利地,脚底干爽,踏着一点都没有污秽残骸的道路继续前进。
意识到这一点,虞子婴还是要给她那一群吃货属下一个五星好评。
此时的阳光终于照进了竹林,稀稀散散的阳光却显得十分温和。不是夏天的骄阳,也不是冬日无力的光眼,温暖的阳光在此泛滥,还带着一种风的感觉。
虞子婴伸手挡于额前,望上竹林上空,竹林深处,风在流动,一束光正好射在她仰起的面目,阳光在闪烁,而她的脸亦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这时,虞子婴感觉似有一道转瞬而逝的目光刮过她的面目,她倏地警觉地转过头一看,但她周围没有任何可疑的气息。
难怪是错觉?
继续深入竹林,前面果然出现一个了村落,房屋建筑青砖青瓦,层檐飞龙走凤,长桥流水,风光秀丽,看得出来,这个村庄亦是曾经繁荣过一时的,只是如今村落就像落暮的夜色笼罩了一片黯黄的死寂。
“竜逐村……”虞子婴默念出村名,没听过,亦没听人说过。
一走进村内,虞子婴看到村内已经久不居人,荒凉尘灰,这个村庄的人看得出来他们很爱好工艺品,他们家家户户门前都会竖起一块被打磨得较为精细的石碑,而石碑上则会刻上一些图案。
而这些图案虞子婴一一看过去的时候,都觉得较为眼熟,虞子婴稍微一回想,便确认出这些图案跟螺旋画廊入口处那片石壁上某些人刻的图案很相似。
难道这螺旋画廊曾是这一座村落的属地?
在村内逛了一圈,整座村落就是一座空村,无人,连动物亦无一只,不像是曾有过迁徙的痕迹,她曾进屋查看过几间,里面生活的痕迹很重,有碗筷末收,有锅内的东西烧焦锅底烧穿的,有食物处理到一半……倒像是一夜之间,整座村庄的人连同动物都一并消失掉了……
虞子婴蓦地想起了之前在蝴蝶谷看到的画面,这座落庄离阵心这么近,若当初阵心建成,第一批要被献祭的,或许就是这一座村庄的人……
看到眼前这座寂静荒凉,在岁月中逐渐腐朽斑驳的村庄,不知道为何,虞子婴突然想起了在遥远地方的腾蛇族的故乡,不知道那里如今时否也像这一座荒废的村落一样,独自一隅哀静地衰老,腐化?
虞子婴在村庄静驻片刻,便继续往前。
在她离开之后,她不知道,从这空无一人的村庄内蹒跚地走出一道身影。
——
要问虞子婴想不想跟惰从同一出口,她自然是愿意的,毕竟她是来刷好感度,不是去跟人老死不相往来的。
如果能证明有缘的话,这多少对她刷好感有益处,于是她想了想,撞运气这种事情对于她这种天厄体的未勉太过为难了,十有*会以失败告终,她决定多少还是费点心思来达成目的,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尽人事而知天命。
于是接下来她不再混日子了,她分晰虽然中间盘复交错,看似有百千条路,但最终只会归纳于两条,所以基本过程乱选无妨,它甚至有一种刻意扰乱别人的错觉,但到越后却越需要惧重选择了,但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会是成全,这种概率还是挺高的。
虞子婴走到最后一个低矮山峰,秀隽玲珑,酷似一只正昂首的孔雀的头、颈部位,稍后的连座丛峰,环列高耸,色彩斑斓,恰似这个孔雀盛开的锦屏,虞子婴知道这将是最后一个选择。在孔雀的头下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洞口,两处洞口都较深,是以在外看进去,那里面像无底洞一样漆黑一片,就像一进去就能将人完全吞没掉一样。
左……还是右?
少女,你的选择呢?
——
另一边,惰亦亦面临着两个洞口,此洞口圆顶修长,亭亭玉立,恰似一东方美女披戴长发,目视前方梳妆打扮,意喻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的美好寓意,他知道这两个洞口一个有她,一个无她。
左……还是右?
惰皇,你的选择呢?
——
当虞子婴最终思量一番作出选择后,在漆黑一片的洞内安静而寂沉地一直走着,直到在一片黑暗中之感受站在她身边与她并排而行的男人时,由于黑暗中披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猫眼扑闪一下,熠熠流光随着鸦黑羽睫扇动溢出,纯粹的高兴了,虽面摊小脸没有带着笑,但若在青光白日之下,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惰感受到身边靠近的少女,心底一直紧绷的一条弦终于松了,一路走来的冰霜之气终于消融化了,他唇畔噙着一抹连自己都辨不清晰意义的笑意,他道:“这次你要伸左手,还是右手?”
在黑暗之中,虞子婴一言不吭,默默递出右手,惰脸上笑意加深,很自然地牵过,颀长的男子大手握住柔软的少女小手,同一步调一同走到了出口,然后,一同迎接洞外那明亮的光线将他们两道身影笼罩。
——
有时候所谓的缘份,可许只是一段彼此都记得的过去,亦或者是一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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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吾家太后不舒服,吾连班都没上连忙将人送去医院,所幸到头来检查问题不大,幸哉啊(抚了一把汗)。总管打电话横眉怒眼:那班呢?静嘴角抽搐:呵呵~
今天字数较少,继续弄个小剧场求包养。
虞子婴问惰:你为什么会跟我一样选右?
惰想了想,望着虞子婴深情款款而道:心脏在左,而你在右。
虞子婴一头雾水地,却不明觉厉问道:什么意思?
惰按照她的情商水平直言道:我心脏其实是长在我身体的左边,而你此时就站在我的右边。
虞子婴瞬间死鱼眼:……
——所以说,心脏跟她有毛关系啊?
☆、第九十四章 就算穿越了也要学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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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同一个洞窟走出来的时候,虞子婴便感到迎面拂来一阵清凉而沁冷梅的香气,嘘睫一睁眼,才发现洞外已是雪瀚百丈冰,犹有花枝梢,红梅点缀,照清溪绰约,粉艳先春,包绛萼。
原来,他们待在螺旋画廊几近一日,而谷外已是飞莩白雪,远处潺潺溪涧岸边红梅数枝绯如桃,数朵争研。
洞内与洞外的气候骤凉令虞子婴肤色骤然覆上一层冰霜之色,白尤过及,一双点漆黑墨的大眼精煁奕神,她抿紧嘴唇忍不住抬头望天,天灰蒙蒙的,铅灰色的云铺满了整个天空,让空气都沉闷起来,雨儯г苾u,早时分明晴空如阳春,但临入夜间却阴时如寒冬。
“惰,你说九洲还有哪一个地方是安虞祥和安穆的?”
惰亦随她一般望天,玉颜清冷,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幽滟的眸光如飞雪,越过重重阴霾云雾,投落于那虚无缥缈之处。
他并没有应声,因为他知道这一句问话虞子婴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而他……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
“在螺旋画廊内你发现什么了吗?”过了一会儿,虞子婴再问。
惰转过头看着她:“我在螺旋画廊内看到阵毁之处了,可以确定的是,阵法是有人刻意进行的破坏,只伤根基并无多余毁坏。”
虞子婴默沉了一会儿,耷拉下眼帘:“……我看到焚世九转阵的阵心了。”
惰闻言,神色怔愣了一下。
“焚世九转阵的阵心竟然是在……”
“惰,你帮我带一封信去朝渊国的万佛寺……然后请他来一趟。”虞子婴抬眼斜瞟了他一眼。
惰看她愿意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办,却又是一脸“我该信他吗?他不会在中途因为私人恩怨给我耍诈搞砸了这件重要的事情”的小德性,便好笑地捏了捏着她手心,继续朝前走:“这事儿还真非无相不可。”
虞子婴古怪地瞪他一眼:“怎么不喊师兄了?”
她明明记得之前在万佛寺的时候他一口一句“师兄”喊得那叫一个热情亲昵。
惰淡薄地勾起嘴角,朝虞子婴眨了眨眼睛:“那只是故意用来隔应他的罢了,他既不在,你又不是外人,便不喊了。”
这人倒是实诚,虞子婴无语良久,也不知道该吐槽他的那一句“他既不在”小人,还是“你又不是外人”虚伪了。
这人跟他接触越久,他身上的劣根性就像雨后春笋咻咻咻咻地全部暴露出来了……说好的优点闪光点呢?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地增进感情刷好感了?
“都走出来了,不用牵了,我自己能走。”虞子婴抬起两人相牵的手,想分手了。
“可我不能好好地走了,还是牵着吧,这样暖些。”惰将手再放下去,快前一步,将她带着走。
虞子婴虽不信他前一句,但听他说到暖些,这才仔细他的确穿得较少,就一件底衣加单袍,便也没再开口了。
两人走到溪边,正准备过独木桥时,突地两人同时地停了下来。
“什么人?出来!”
一转身,他们便看到草丛间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摇动枝叶准备逃跑,惰随意弹指一射,下一秒,那道人影就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捆住朝身子,它动弹不得想跑,却被拖拽得朝后一甩,整个人背朝地地重重砸下,发出一声闷哼痛声。
“唔啊~~~~”
虞子婴闪身而至,看到摔在雪地之上的人,微微一讶。
原来一路跟踪他们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妇人,她面脸沟壑,颧骨突起,双唇白而无华,一头花白的头发就这样随便披散着,枯燥而蓬松,这么冷的天气,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棉麻的灰红宽松衣袍,黑脏的脚上没有穿鞋子。
她并没有察觉到虞子婴的靠近,此时仍旧全神贯注地激烈挣扎着身上看不见的束缚。
当她无意见瞄到虞子婴时,她泛青的浑浊瞳仁一紧缩,似受惊的驯鹿,双腿猛蹬着地上的雪跟泥土,使劲地后退躲开。
“啊啊……啊啊……”
眼前穿着一身雍容黑服的少女,面似射姑冰肌似雪,但她却似看不到别的,只被少女那冷漠的眼神刺得她全身都在害怕地颤抖。
“之前螺旋画廊中一直在暗处跟踪我,一路窥视我的,是你吗?”虞子婴一点都退让,继续朝前一步,那可疑的老妇越退,她便越逼近。
“……”
老妇似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便颤抖害怕将身躯佝偻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全一些,她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胸前,眼神慌乱左右移动,双唇像脱水的鱼,一张一阖,不知道想说什么。
虞子婴的视线将老妇从头到脚皆审视了一遍,突然想起了什么,将信将疑道:“你是……竜逐村的人?”
老人一震,飞速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但下一瞬又怕她看出什么,赶紧迅速地又低下头去,但问题的答案虞子婴已经看到了。
本以为那竜逐村的村民都死了,却没想还余下一老妇存活于世,看她那一脸被风霜苦难刻画得苍桑而悲苦的面容,便知道这些年来,她仍旧过得如履薄冰……直觉,虞子婴猜她可能知道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比方殷圣的事,或者焚世九转阵的阵心的事。
“你跟踪我,究竟是为了何事?”虞子婴拂开厚氅,半蹲于老妇面前。
她没办法摆出一脸“我很良善,我眼神很慈悲温和”,只能将声音刻意放低放柔,用她平时刻意隐藏起来的稚嫩细绵,糯软似娇儿般的嗓音来降低她的戒备之心。
果然,老妇听了她的声音,这才恍然眼前只是一名长得漂亮的少女,但即使这样,她仍旧迟疑着不语,眼神闪烁不明。
“我还有事,若我数到三声你仍然不说,我不会杀你,我会放你走,但若我此时走了,你知道的,凭你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跟得上来的,所以,机会只有一次……若你真有什么事情,就现在说。”
虞子婴到底说不来那种软话,语气一如既往地既硬又冷,她平静地看着老妇。
这个老妇暗中跟了她一路,她总感觉暗处有一道视线伴随着她,由于无害,由于她并没有做别的什么惹人怀疑的动作,她感受不到任何杀意跟恶意,再加上她又并不懂武,总总现象令她只觉她只是一个附近偶入螺旋画廊的山人罢了,直到老妇从洞中一直跟出来,她才觉得事有蹊跷。
一个人对你无仇无恨,却一路观察你,一路跟踪你,她的确一时之间想不出她究竟有何目的,既然想不出来,便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干脆将人“请”出来,让她自己说。
“一……”
“二……”
就在虞子婴开始数数的时候,老妇的神色便开始越来越不安,眼皮子抖动,看她不似在说笑,便越来越紧张,终于在虞子婴快数到三的时候,忍不住张嘴了。
“你……是腾蛇族的后人吗?”
她声音十分沙哑粗砺,像石子摩擦玻璃一样的声音,她的中原话亦很生疏,断字咬字听来,像是很久都没有跟人说过话了,也并不常用中原话这种语言。
虞子婴听到她的问话时一愣,倒不是因为看出老妇并不是中原人,而是她竟能够猜出她的身份。
难道她在竹林召蛇那一幕她看到了?可是就算她看到了,她也不能凭此认定她就是腾蛇族的人,除非她早就知道腾蛇皇族曾有召蛇这一项本领。
由此推断,她对腾蛇一族的事情至少是熟悉的,否则一般的人哪怕是接触过腾蛇族人,也不可能知道这种秘史的能力,这是腾蛇皇族内部才能够知道的,况且即使是皇族亦并非谁都能够拥有召蛇的本领,迄今为至,据腾蛇皇族族谱上记载唯三人而已,如今加上虞子婴,便是四人了。
“你……是吗?”
看虞子婴久久不答,老妇便蠕动着身子艰难地半攀爬了起来,她伸出一只行动不方便的枯爪抓住她的下摆,皱纹爬满的老脸冻得白惨一片,脸上带着急切问道。
话既然都冒险问了出口,她便是要豁出去要一个答案。
虞子婴倒不急着回答她,她让惰撤了钢丝,将老妇扶了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粘上的雪,漫不经心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此话一问,老妇面情一愣,微凹陷的眼珠直直地,被噎得一下答不出话来。
虞子婴顿时蹙眉,倒不是因为老妇的缘故,而是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太过锋利了,要说问话也得分人,于是她修正了一较老妇能让话题顺利接下来的委婉问话:“我问你是谁的时候你拒绝回答我,这表明你不信任我,那么你让我告诉你我的身份,我也并不信你,但我相信你能够这样问我多少有一些你能确认我是谁的依据,而我初来乍到这里,的确到过一趟竜逐村,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清楚,这样的问话对我而言并不公平,所以我需要你拿出一些诚意来。”
虞子婴这一番话听着倒是于情于理,可若要仔细一辨却怎么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老妇一时脑子也转不过来弯,于是她看着她,突然嘴里吐出一串生涩的话:“¥&……%U&……”
鸟语?虞子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老妇说完之后,便一脸期待地抬头回视着虞子婴,老妇比虞子婴还要矮上一些,她不自觉抓住她一只手臂,焦急而迫切的神色可见这一段话有着对她身份认知的决定性作用。
虞子婴面上淡定如初,连眼神都不曾闪烁出一分心虚,但心底实则却在不断地掀桌——卧槽!这又是哪一种少数世族的语言啊!她前世今生都不搞语言学科,难道就不能好好地用肢体这种全民通懂的语言来沟通吗?!
虞子婴心底狐疑,这段用不知道什么的语言说出来的话难令老妇这么紧张期待,若她不懂,会不会就直接被判出局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用这种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来作为彼此信任建立的桥梁呢?
说到懂外族语言的话,虞子婴的视线不由地转向老妇身后站着的惰。
惰收到虞子婴默默求助的眼神时,眼底似有笑意,倒是没为难她,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腾、蛇、语。
读懂这三个字的虞子婴,顿时整个人不好了……摔,连自己家族的语言都不认得,也难怪别人要偷笑了。
虞子婴知耻而后勇,想着反正都完全暴露了她的无知,干脆便问个仔细——老妇在说什么?
然而,惰却朝她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他只听过腾蛇语,所以认得,却没有学过,哪里能知道这老妇说的什么意思。
看惰也不知道,虞子婴整个变得深沉起来,她想着,眼下如果说自己不懂腾蛇语,那就是完全谈崩的节奏啊!
谁能相信一个腾蛇族人不懂腾蛇语,就算她跟老妇好说歹说地解释,她其实一直是被放养的,为躲祸种种种种,先不说这解释下来得费多少时间跟精力,光是解释完人家信不信都是一个大问题啊!
于是,她觉得与其坦诚以待,何不如“装”着。
“你怎么会腾蛇语?”虞子婴露出一脸警惕之中带着惊讶的神色。
实际上,她展现出来的表情太过内敛走心于老妇人眼中,依旧只是……面摊,但老妇倒是个容易满足的,她听了虞子婴的话却依旧喜形于色,她激动地一把抓住虞子婴的手:“你听懂了?那、那你、你姓什么?”
虞子婴暗松一口气,好在老妇人这次说的中原话,不然这话就真接不下去了。
☆、第九十五章 消失了十七年的巴娜
“颐。”
虞子婴并不打算告诉这老妇她姓虞,“虞”姓乃腾蛇族的皇姓,一报就直接露馅了,在没查探清楚她跟踪自己的意图之前,她没准备吐露太多,而是暂时选择腾蛇族的一个大姓“颐”来代替。
“颐?”老妇埋头沉思一会儿,暗黄枯瘦的脸皱起,显得两颊颧骨尤其突起,她将虞子婴报的姓氏嚼读了一遍后,然后猛地抬起头来,质疑地瞪着她:“这不可能!”
看老妇一脸言之凿凿,虞子婴的眼神稍微飘移了一瞬。
好吧,这老妇人看似老迈糊涂,但实则却一点都不糊涂啊,“颐”氏的确乃腾蛇族百外姓氏之一,虽乃大姓,但还没有资格与腾蛇皇姓血统相媲比,而“蛇召”这项逆天技能非纯血种的腾蛇皇则不能驾驭。
要知道在腾蛇种族内皆十分注重血统,像皇族之类的婚姻别说是跟外族,即使是腾蛇内部亦是需要有严苛挑选性的。
一般被冠于皇族姓氏内的皇亲皆以近亲、戚亲、血统纯正之大姓族长等人依次从高至低筛选后成婚,鲜少有人“自甘堕落”到与血脉弱小的族民成婚,自然也不可能出现“颐氏”血统混淆了皇氏血脉,接着产出一个像虞子婴这样号称姓“颐”却能够使出腾蛇皇族加满技能的……奇葩。
(注:大姓:并不是指人多的姓,而是世家大族的姓氏。)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虞。”虞子倏地双目认真,一本正经地对老妇人纠正道。
“颐”跟“虞”读法若含糊一些,倒是颇为相近的,这也是一开始虞子婴选它为替代的原故,这一旦被揭穿了,她不至于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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