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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还情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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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二十丈外的舞台玉阶下,红绡羽衣美人以悲剧的姿势弓起身,璀璨的明珠下青丝如缎。美人玉臂撑地起身,勉力跪立,声音宛如清泉击石般柔软铿然。

    “姬女名央,罪该万死。”

    仿佛在诉说着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已经无甚恐惧。纵是拿命来赌,她也要赌一把。

    龙口未开,百官大气不敢出。

    半晌。

    宫容轻掸了一下白衣,缓缓起身走到殿中,轩然白衣的裾尾仿佛是漂在水上,端的是脱尘从容的撩人风骨。

    百官讶异,太子耿凌和七皇子耿晟浑身一震,镇国将军裴羽气定神闲。宫容向来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什么缘故让他在风口浪尖上出面?

    宫容道:“臣以为,犯上之罪,万死也难辞其咎。”

    没有人能从庆元帝面上看出端倪。庆元帝道:“卿且说说朕当如何。”

    庆元帝宠幸阉人储升,连带着对宫容也是皇恩浩荡。宫容没有官职和爵位,不仅特权随意出入宫廷,连京郊万亩良田都做了其封地。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当初百官劝阻,庆元帝却道:“京卫兵不好养活,不赐个万亩封地的话,宫卿拿什么来养?”

    宫容道:“姬女失足是小,然足可见大。

    其一:闾阁是怎么教导姬女的?闾阁管事有罪;

    其二:教坊司当初是怎么挑人的?司官有罪;

    其三:姬女失足因由何在?与此有关的一干人等俱是有罪。

    陛下圣明,若不断其根源,此事有一就有二,陛下的颜面何在?龙威何在?”

    百官总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宫容自身无能就恨上了这些娼姬,分明就是想断了他们的福利嘛!

    太子耿凌不淡定了,身着菖蒲紫四爪蟒袍,身量极高极瘦,轮廓狭长,细长的瑞凤眼精光敛起,整个人就像一柄利剑。

    太子朗步走到殿中,奏道:“儿臣以为宫卿所言不妥,上元节举国同庆,既是央姬冲撞了龙颜,拖下去便是。教坊司里不乏善歌舞的,大家无需为了这么一个姬女扰了兴致!”

    难得一向与太子不对盘的七皇子耿晟也附和道:“儿臣以为皇兄所言甚是,教坊司与闾阁向来规矩稳妥,定是这央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耿晟一身花团锦簇酒至微熏,桃花眼阑珊起意,说的话也放荡不羁起来,“儿臣倒是有个好法子惩治央姬,难得央姬一双天足,不如直接断下泡酒好了,这媚足香加上媚足血,融于鹿血酒里,想必定是一绝!”

    庆元帝不怕皇子和百官放荡,就怕他们不放荡,所以明显的面露嘉许。

    央姬跪立不动。二十丈外,没人能看见她的情绪。

    宫容毫不退让,悬珠明眸瞥向镇国将军裴羽,似笑非笑的问道:“镇国将军素来杀伐果断,处事公正,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裴羽神色无常,却暗叹不妙。太子和七皇子摆明了要保四姬,而宫容究竟是要保央姬还是要杀央姬?央姬被昭姬针刺一事,若是捅出来彻查一番,估计整个姬门都要换血!最重要的是,央姬的身份就是一大隐患,若被人查出她是该被斩首的陆央……何况姬门可是百官的美人窟,得罪百官的事宫容敢做,他可不敢做……

    理所当然裴羽开口了,只有四个字:“央姬,该死!”

    裴羽没再多说,用四个字明哲保身。二十丈外的央姬抬起脸,却发现根本就看不清曾经说要娶她的那个男人。彻骨的冰冷,却泛不起一丝涟漪。

    宫容却是要执意将此路一直走到黑了,铿然道:“陛下明鉴!姬女犯上一事是小,若不彻查却后患无穷,今儿这般,明年说不准就改行刺了!陛下若不威慑,日后这教坊司和闾阁只会愈来愈懈怠……”

    宫容的话里越来越放肆。庆元帝依然端坐不动,倒是身侧的储升一声厉喝:“宫容,你放肆!”

    储升怎么可能任宫容得罪百官和两位皇子?表面呵斥,袒护的私心昭然若揭。

    储升小心的屈身赔笑:“陛下,臣这个傻儿子真是不懂事的紧,回头臣必好生教导……”储升一开口,庆元帝明显脸色稍霁。

    宫容反而是越来越无状了,扑通一声跪在殿中,仓皇的屈身申诉:“陛下明鉴!臣只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臣……”

    还未落音,储升又一声厉喝:“宫容,今日可是上元节,举国同庆不宜见血,你一而再的咆哮大殿,究竟存何居心?”

    宫容跪在殿中整个人都在颤抖,抖了半晌嗫嚅道:“臣……臣就是可惜……可惜这国库里的银子,这闾阁养五姬十五载,耗资多少人力物力,不就为了这一金莲舞吗?臣还可惜……可惜这举世无双的金莲舞被糟蹋成这样……”

    所有人等都哭笑不得。

    储升怒极反笑:“宫容,你当真为国库着想?”

    “陛下明鉴,臣无半点虚言啊!”宫容恨不得痛哭流涕以彰忠心。

    庆元帝总算是开了金口:“朕也乏了,这五姬就赏给宫卿吧!储升,回头让内务府把这五姬十五载用的银子给列出来,就由宫卿给补上便是!”

    “陛下不可啊!”宫容怆然泪下。

    储升道:“宫容,陛下仁爱,不仅不责罚你的无状,还给你机会表彰孝心,你再推诿,莫不是说你舍不得这银子?”

    宫容凄然道:“陛下,陛下,臣……臣……臣真的受不起啊!”

    庆元帝也没了耐心,“行了,把这金莲台也给抬到宫卿府上,日后卿可天天赏这金莲舞,这银子绝对花的物有所值……”

    众人色变。金莲台纯金所制,普天之下只有这么一尊。那就是皇权的象征。

    庆元帝所举,究竟是代表什么?庆元帝宠幸储升和宫容,也太过火了吧……

    九千岁加上千岁,不就正是万岁……

    ——

    子时二刻,京城宫府。

    宫容一般都是待在京郊的封地,极少在京城宫府。宫府据皇宫不远,整个府里下人少的可怜,处处都透着冷清寂寥的味道。

    央姬被初紫搀下来的时候,夜间的寒气覆上了羽衣下的每一寸肌肤。从舞台上摔下来,不仅是手肘破了皮,小蛮腰和脚踝都给扭到了。月水清眸上水珠挂在睫毛上。

    一个粉装婢女手执灯笼在前面领路。整个宫府只有几间屋子有烛光微透,一片死寂。

    婢女领着她们挨着走过去,语无波澜的说道:“这是西院第一间,昭姬的住处。”

    隐约昭姬的院子里传来脂粉香。

    走了一段,婢女又道:“这是西院第二间,瑶姬的住处。”

    仿佛瑶姬的院子里传来丝竹音。

    又是一段,婢女又道:“这是西院第三间,柳姬的住处。”

    恍惚柳姬正在对月吟诗。

    再一段,婢女再道:“这是西院第四间,丽姬的住处。”

    丽姬望月起袖的身影便浮上了央姬的心头。

    这时婢女才道:“这是西院第五间,千岁给你安排的住处。”

    隔壁那个院子里通明一片,分明就是明珠为灯,院外挂的红灯笼摇曳生辉。

    央姬问道:“这位姐姐,不知隔壁这院子是何人住啊?”

    婢女道:“那是千岁住的……”

    央姬心一跳。

    婢女又道:“不过,那也是千岁和君公子同住的……”

    婢女手执灯笼先行推开院门,走过彩石甬道,吱呀一声推开朱红的大门,给屋里掌了灯,便退下了。

    初紫见四下无人,这才担忧道:“央姐,今天真是有惊无险,我在教坊司听着消息后都急死了……我去让人请大夫过来给央姐看看……这要是伤筋动骨了,日后还怎么跳舞给小千岁看……”

    央姬心里的冷意冰封三尺。这就是她央姬的作用!她的血海深仇!她的如意郎君!她的忠心姐妹!

    央姬声还未落,睫毛的水珠已经颤动的摇摇欲坠。

    初紫安抚道:“央姐莫哭,裴将今日也是不便救央姐,央姐莫放在心上!总归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咱还是想想这仇该怎么报……”

    央姬仰项,月水倒回,在眼瞳里潋滟一片。“初紫莫忧,我都晓得的,就是疼……全身都疼的紧……”

    “我去差人请大夫……”

    “罢了,都这般晚了,初紫去烧些热水……”

    ——

    不宁之夜。子时五刻。

    央姬沐浴过后,身着霜叶红袒胸古烟纹碧霞罗衣,翡翠烟罗绮云裙逶迤于塌,冰肌莹彻滑腻似酥,酥胸半露青丝成锦。貌婉心娴,月眸半开,半睡半醒状。

    初紫焚了香,添了炭火,就要回偏房休息时,只听一声巨响,正屋的门被人用脚踢开,然后是混乱的脚步声。

    还伴着一个猖狂清脆的男子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祸水迷了千岁的眼?”

    这个声音前世的央姬再熟悉不过,正是:君公子。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君公子对于小千岁的意义。

    当年她若不是把君公子迷晕捆缚带走,小千岁怎么可能离开重重保护的京城因此而赴了死地……

    君公子呵……

    君公子远远比小千岁自身的性命还重要……

    当年,她无意间听到书房里小千岁和君公子的对话。

    “小君,今日钱夫子跟我说,你又不好好读书了!我花了多大力气才请了这个当世大儒,你却打渔晒网……你教我情何以堪……”

    “我不要学,不要学!我就愿这样待在你身边……”

    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你是想气死我吗?”

    “我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待我学会了,死的人就是你……我不要你死……我就愿这样无知的活着……”

    “小君,你远比我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你还不懂吗?”

    “我要你活着,要你活着!你又懂不懂?”

    “哈哈!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活的?有什么好活的?”

    央姬道:“初紫,给我把大氅拿来。我们去会君公子。”

    初紫忐忑:“央姐,眼下小千岁不在,这君公子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若是他为难我们……”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小千岁有个男宠:君公子。

    “难不成咱们就躲在这里?”央姬眸光一挑,初紫油然被威慑的感觉。

    君公子呵,他们也该会会了。

 第7章 来者不善

绯红素绒绣花大氅裹住冰肌玉肤,央姬施施然的走到正屋。烛火通明。

    只见领头的青年端的是凤表龙姿,七尺有余,大步流星。宽肩窄腰体态偏瘦,一袭银白底色云纹织锦的直裾长袍,腰间束五指宽的和田碧玉巧雕镂空牡丹玉带。

    身后跟着两排粉装婢女,手执鎏银屏画明灯,垂首恭敬的站着。

    想必领头青年宿梦被扰,青丝未冠,蓬松的垂下。偶有落于额前,更衬得冠玉之容清俊姣好。与小千岁是有三分像的,面如玉瓷薄透,眉如墨画,唇不点而朱,秀气精致。唇上一丛细软的短髯。

    来人央姬前世再熟识不过,正是:君公子。

    君公子明眸狠厉,轻蔑的瞥过央姬,自顾自的坐上主座,以慵懒的姿态靠着,右腿搁上左腿,素指拂了一下袍面,然后漫不经心的绕上垂在脸颊边的瀑发,玉白的指头穿进泼墨,自成媚色。

    来者不善。

    君公子薄唇微挑,讥讽道:“如此货色!本公子瞧着还不及本公子之一二……”

    余音绕梁,视线在她的胭红凤翼缎鞋头落定,眸子倏然眯起,“想必千岁是迷上这三寸金莲了,本公子倒是觉得断了喂鱼都是撑着鱼肚了……”

    央姬沉着端庄的上前两步,福身道:“央姬见过君公子。”

    身后的初紫愤愤不平,君公子不过是个男宠,凭什么央姬给他行礼?不过见这派头,又不敢吱声,万一这君公子发了狂性……

    君公子的玉指在瀑发里饶了两圈,沉默不语,却威压的让人无法喘息。

    倒是央姬不为所动,差遣道:“初紫,给君公子泡上一壶君山银针。”

    央姬在下首位置坐定,直到初紫端着茶托过来,她主动起身接过茶盏,眉眼含笑,看不出一丝矫揉造作。

    央姬上前,半蹲着身子,把茶托呈在齐眉处,垂首恭敬道:“君公子请用茶。”

    君公子素指揭开杯盏,只见上好的贡品君山银针芽竖悬升下沉,再升再沉,直到三起三落,央姬依然未动,不见一丝惧色。

    君公子恼极,端起杯盏,温茶便泼到了央姬的脸上。央姬依然不动,茶渍污了殊璃,茶叶沾上脆玉,却丝毫不影响月水清眸里的诚恳。

    央姬道:“是央姬不小心,君公子见谅。”

    君公子长腿挑起茶托,从茶托下直接踢上她的胸口,茶托杯盏飞到地面,砸出破裂声。她倒在地上,狼藉惨淡,初紫却不敢上前搀她。

    只听君公子的声音里略带颤抖:“千岁……”

    白衣轩然的宫容大步走了过来,君公子惊慌的起身,解释道:“千岁,这个姬女是别有用心故意激我,你可别着了她的道……”

    央姬勉力撑地起身,怔怔的望着宫容,殊璃脆玉的娇容上流光溢彩。

    宫容抬手起袖,五根葱指狠狠的掌上了君公子的脸,口吐两个字:“放肆!”

    君公子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容,“你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贱女人打我?是不是你现在喜欢女人了,不想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君公子声音里面是破碎的痛楚。

    宫容不复一如既往的从容,胸腔起伏,咬牙道:“小君,你太放肆了!我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君公子眸中含泪,恨声道:“你就是喜欢女人了!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君公子一把抱住宫容,如泣如诉:“容哥哥,把她们都撵走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就我们两个,不要任何人,好不好?好不好?”

    宫容一把推开他,吩咐道:“你们把君公子带回房,不得离开房门半步!”

    有两个婢女拉住君公子,空气里都是他凄厉的叫唤:“容哥哥……容哥哥……”

    ——

    屋里只剩下央姬、宫容两人。

    宫容屈身伸手要搀她,她瑟缩了一下,婉拒:“千岁,我自己起来便好,污着千岁可不好了……”

    宫容面上已经恢复到一如既往的从容脱尘,温和道:“央姑娘若是不适,我差人请大夫过来。”

    温和又疏离。

    说罢,转身欲走,她情不自禁的扯住他的裾角,扬起脸,用袖子抹了把脸,两片君山银针还贴在脸颊,他顿觉好笑,冰凉的手指撕去这两片。

    她浑身一颤,脸颊腾起烟霞,月水清眸上一层意乱情迷。

    他道:“还有何事吗?”

    她支吾了半晌,才道:“千岁,今晚……留下……好吗?”

    嫣红的脸颊浅涡莹莹,终究只是个芳华十五的稚女,瞳孔亮灿灿的,比起满月还皎洁清透。

    他道:“今日央姑娘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裾角,锲而不舍,“千岁……若千岁怜惜央儿,留下来吧……央儿初来乍到,今日又得罪了君公子,若再不得千岁的宠……央儿这条命千岁怕是白救了……”

    他冷淡道:“我没有救你,莫自作多情。”

    她道:“千岁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央儿既随了千岁,只想好好伺候千岁……”

    他转身欲走。

    她故意手抚胸口,呻、吟道:“千岁……央儿……疼……”

    “我去请大夫……”

    “非伤筋动骨,央儿这身子怎好给大夫见着?千岁要是怜央儿,为央儿上药好吗?”

    他怎么可能不怜她?怎么能不怜她?

    永宁殿上,他不惜得罪太子、七皇子和百官,也要拖四姬下水。

    表面意在杀她,实则为救她。

    连储升都拗不过他的执着,同他唱了一段双簧。

    他执念于她,庆元帝起疑。太子和七皇子力保四姬,昭然若揭。

    庆元帝不仅把五姬赐给了他,还有金莲台,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没有人比他更怜她。

    不问世事的小千岁,为她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除非他真的是阉人,否则庆元帝怎么可能对他放心……

    太子、七皇子和百官,怎么可能对他放心……

    太子和七皇子若真的贪慕四姬美色,怎么可能任庆元帝把四姬也送给了他……

    四姬又为谁而来?

    ——

    宫容把她搀回房,扶上床榻。用热水拎了一把帕子,递给她,“把脸擦擦……”

    宫容把火盆里添了炭,从袖口里掏出一瓶药。

    她眉眼就笑弯了,他有备而来,定是惦记着她的伤。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总是这般,分明心里就有她,偏生又嘴硬!

    蜜糖融在腹中,也不及她此刻的甜蜜之一二。

    央姬解了大氅,又解了罗衣和裙子,只余白色的绸缎合裆裤和蜜蕊色流彩暗花的肚兜。她的面上红了又红,却脱的毫不犹豫。

    央姬趴在榻上,香娇玉嫩的酥背一览无遗,香肩、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和纤细的脚踝上青紫一片。从舞台上滚下来,加上之前的针刺,定然伤的不轻。

    而她却仿佛快活的紧,话语娇嗔甜美。

    宫容盘膝坐在榻上,先用热帕子敷上她的伤处,一边似是随意的问道:“你怨小君吗?”

    她轻笑道:“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何来怨尤?”

    君公子,在他眼里,比他的命还重要。君公子的眼里,他何尝不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没有人比君公子更有资格惩罚她。是她,将危险带给了小千岁……

    前世那三年,君公子有无数的机会毁了她,但君公子没有。

    这世间真真假假,她只需知道,她只有小千岁一人。

    爱屋及乌,如此而已。

    宫容按了下热帕子,她疼的一颤,呻、吟出声:“疼……”

    “小君也让你疼了,你当真不怨?”

    她莞尔一笑,笑的烂漫,“千岁,如果疼一下便能见着千岁,央儿怎么会觉得疼呢?”

    宫容搁下帕子,手指沾药,在她的腰间揉着。她的肌肤清透到连这淤青都仿若盛开的一朵紫牡丹。

    她委屈的哼哼唧唧:“千岁……轻点……央儿疼……”

    “如果陪着我的代价就是这样一直疼下去……”

    他话还未尽,她紧接着道:“虽死无憾!”

    他仿佛就在惩罚她,冰冷的手指沾着冰冰凉凉的药膏,用力的在她的伤处来来回回。

    她疼的龇牙咧嘴,却满心都是欢愉。

    他又辗转到她的脚踝,许是想着她受了针刺之苦,下手轻柔至极。

    她翻身仰面躺着,酥胸起伏,浑身发热。在姬门三年,她自然懂得她是动了情。她满面潮红却压抑着浮动的情潮。

    宫容专注的给她的脚踝上药,神色不动。

    她轻声问道:“千岁喜欢央儿的天足吗?”

    所有男人见着她的天足无不是面露如饥似渴。她更是知道很多男人喜欢用女人的小脚来挑逗那物什。

    宫容反问道:“央姑娘觉得在田间劳作的妇人一双大脚,就是粗鄙吗?”

    她道:“反之央儿觉得那些妇人比央儿有用的多。央儿只不过是空有一副身子罢了……”

    “若让央姑娘过那样的生活,央姑娘能过吗?”

    “千岁怎知央儿是求之不得呢?”

    宫容薄唇抿了一下,笑道:“你们女人啊,没一句真话。”

    他的笑那么浅,仿若一记水花,却让她神往目眩。

    宫容两腿跨开,跪在她的身上,虚坐在她的腰间,给她的两肩上药。宫容心无旁骛的模样,自是没有注意这样的姿势有何不妥。

    他俯身细致的揉着她的香肩,她的酥胸起伏不定,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

    他手指撩过的地方,仿佛便是火引,一旦点燃,一直窜,一直窜,烧的她是魂不附体。

    藕臂情不自禁的揽上他的胸膛,她扬起脸,倾向他,与他俯下的身子刚刚好的契合。

    她征询道:“千岁……央儿想……”

    他不解风情:“央姑娘想什么?”

    “央儿……央儿想……亲……亲……千岁……”

 第8章 后院纷争

“央儿……央儿想……亲……亲……千岁……”

    纤细的藕臂已经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胸膛,蜜蕊色肚兜下呼之欲出的嫩白浑圆春光波涛云起,与他的胸口一寸之遥。

    她向上倾起的身子与他俯下的身子刚刚好的契合,呈上下、体位状。

    她的月水清眸里潋滟脉脉一片,无量的情丝汇成星光点点的清澈涟漪。

    那个模样就仿若,仿若她真的情深无量。

    她乞求的征询,瞳孔晕染着媚色和蛊惑,却又如怯怯的兔子。红唇与他的薄唇相距两寸,呵气如兰,处子香气窜入他的鼻息。

    他冷淡的蹙眉道:“央姑娘,把手放下。”

    胚滑釉清的瓷面上平淡无痕,连吐出的话都辨不出情绪。疏离而且温和,一如既往。前世他盛宠她的三年便是这般。他可以为她做尽一切,唯独不敢碰她。

    酸楚的情怀在腹中绞疼。这一次,她不放手,绝不。

    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的胸膛,红唇便要欺上他优美胚滑的下颚。他的下颚光滑的宛如琉璃一般,连细微的毛孔都找不到。

    京城盛传:小千岁不是阉人,胜似阉人。

    她的眸子里是星星点点的泪光,映在他深沉无波的潭水里,倒映成悬月摇摇,仿佛这月光便足以取暖。

    他迟疑了下。

    随后吐出薄凉的两个字:“放肆!”

    悬珠明眸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戚薄的冷唇微勾,宛如千钧之重的雷霆震的她魂不附体,几乎是仓皇的松开了手,带着惧意和荒凉倒在榻上。

    这是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矜贵气质。

    他毫不犹豫的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坐在床榻边,纤细白净骨节分明的葱指拎起白靴,就要穿靴走人。

    发髻微乱,丝缕青丝落在额前,与他微勾的冷唇相得益彰,烛火下凄冷难测。

    她泪意阑珊,锲而不舍,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用力从他的背后抱住他。他这么瘦、这么冷、这么孤单,前世她看着他如此三年,积蓄的情潮、喷薄而发。

    她如泣如诉:“千岁……千岁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她的手指根根用力,仿佛恨不得扎进他的身体,他一根接一根的掰开,自顾自的穿好靴子走人。

    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她趴在塌边痛不欲生。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抡上右脸颊,宫容站在距离她三尺的位置,听着声响才回眸看她。

    她哀泣的忏悔:“千岁,都是央儿无状,千岁要打要骂,不要离开央儿好吗?”

    他凄艳的笑起来,仿佛在嘲弄自己的身体和身世。

    他冷淡道:“央姑娘天香国色,整个大宥男子都盼着怜香惜玉吧……而我,宫容……”

    他仰项讥诮的笑开了,“央姑娘听的传言还少吗?”

    她又一巴掌抡上了右脸颊,“千岁,千岁莫要菲薄自身,是央儿无状,央儿孟浪,央儿该死……”

    涕泪涟涟。今生她所有的泪水都是为他而流。

    她怎么能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被人诟病的还少吗?她怎么能雪上加霜?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是她孟浪,是她没有妇德……

    她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又连续抡了三回。

    泪水已经朦胧了视线,牙齿都在松动。她的藕臂被他一把抓住。

    他故作云淡风轻道:“央姑娘莫要这样了,宫容并非良人,不值得的。”

    她只知道落泪,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冰冷的手指擦去她的泪水。

    宛如叹息:“女人?我宫容哪消受的起……罢了,我还是去陪小君吧……”

    ——

    翌日,辰时。

    初紫过来伺候央姬洗漱的时候,只见躺在榻上的央姬双目红肿,右脸颊是紫红的掌印。

    初紫端来热水,拎了把帕子,递给她,担忧的问道:“央姐,出什么事了?后来千岁怎地又去了君公子那?丝竹声就没断过,吵的大家都睡不好。”

    央姬哽咽的回道:“初紫,小千岁自身不行,偏好淫、虐,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报仇了……羽哥哥……央儿想你……”

    初紫一边伺候央姬穿衣,一边好言宽慰着:“央姐且忍忍,回头待联络了裴将,再行下一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老爷在天之灵会护佑央姐的!”

    央姬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任初紫为她穿好衣裳。

    初紫无奈道:“央姐,不管小千岁是个什么样的人,眼下央姐可要牢牢的抓住小千岁的心,莫让四姬抢了先!若日后连小千岁的身都近不了了,还谈何报仇?”

    央姬这才回了点神智,喃喃自语:“是啊,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小千岁,杀了他……”

    说罢,又哀哀泣泣的哭将起来。

    ——

    这头,央姬躲在房里顾影自怜,偏偏不得安生。

    房外,是四姬的谈话声。

    只听昭姬嚣张的娇笑道:“哎呦,这才获宠,便日上三竿都不起了,是不是昨晚千岁一展雄风让央妹妹累的起不得床啊?”

    与昭姬交好的丽姬附和道:“许是咱央妹妹的身子太金贵了,这千岁不过是待了上半宿,昨晚君公子那边可是通宵达旦歌舞升平……”

    柳姬细小的声音为央姬打抱不平:“你们莫再胡言乱语了,待见了央妹妹不就知道了……”

    初紫赶紧走了出来,言道:“央姐才起,烦请四姬先去坐着品会茶,这堵在门口算什么事嘛!”

    昭姬恨声道:“哎呦,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莫以为昨晚千岁宠幸了央妹妹,你们便爬上枝头了!”

    初紫毫不退缩:“千岁昨晚可是为央姐打了君公子,而你们四位,连千岁的面都见不得呢!我不敢说央姐能飞上枝头,但是你们四位可是想都甭想!”

    房里传来央姬的厉喝:“初紫,回来帮我梳头!”

    昭姬丹凤一挑,“央妹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过一夜便有了千金小姐的派头!”

    初紫心不甘情不愿的引四姬到了正屋,泡了茶。四姬依次坐好,初紫才回房帮央姬梳头。

    央姬端坐在金丝檀木梳妆台边,螺钿铜镜里的女子肿着双目和脸颊,蓬头垢面,其状惨淡。

    央姬斥道:“逞这些口舌之快作甚!我这一出去,谁人不知?”

    初紫垂首不安:“央姐,我就是看不惯昭姬和丽姬那副模样!她们凭什么?”

    央姬的手重重的拍下,檀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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