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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还情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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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看到的是,裴将保家卫国,裴将刚正不阿……

    旁人看到的是,庆元帝耿尧名不正言不顺夺齐氏江山,又重用宦臣,庆元帝年迈,太子耿凌和七皇子都无实权……

    甚至有人大胆预测:耿姓江山到头了!

    ****

    央姬身着墨绛红金霞蹙流云的广袖罗衣,下面是梅红茜色叠水百褶裙,色彩的庄重给她平添了凌然之气。青丝如瀑,不施粉黛,眉眼含笑,温婉柔和,又似深水难测。

    央姬笑盈盈的出了屋子来到堂室,四姬正被初紫伺候用茶。

    央姬首先告罪:“妹妹问姐姐们好,这三日是妹妹懈怠了,妹妹定勤学苦练不教姐姐们为难。”

    四姬顾忌宫容在屋里,也不好多说。

    昭姬凤眸冷扫,“央妹妹伺候千岁辛苦了。”

    谁人不知小千岁身子不爽一躺就在温柔乡里躺了三日?

    央姬仿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海棠,你刚说公主什么来着……”

    海棠还未开口,昭姬娥眉蹙起,冷淡道:“就我那院子最靠外,这三日被这公主吵的永无宁日。姐姐我睡着睡着,便担心这墙别被连累震倒了!”

    其他三姬自然附和昭姬,诉苦起来。

    央姬心里落了数,甭管她们是谁的人,此时倒是同仇敌忾了,毕竟她们可由不得宫容同公主勾结了。

    这是五姬的默契之一,用到人时,众人拾薪不分敌友。

    央姬端起青花盏小啜一口,悠悠道:“千岁也委实为难,你说这公主嘛,跟一个宦臣较什么真?惹的千岁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千岁有言,这圣命不可违他总不能这样一直借病躲着不起来吧。千岁也没了法子,就托妹妹我来打头阵,公主巾帼不逊,妹妹我还真是心惊胆战。”

    央姬那个愁啊,惟妙惟肖的浮在眉梢,葱指把额头揉了又揉。

    “姐姐们倒是说说,妹妹我该当如何?总不能一直拦着公主不让进吧。”仿佛她真是为难了。

    柳姬顺意道:“妹妹莫急,咱们五个姐妹情深,可是比一家人还亲。妹妹既然开了口,姐姐们自然愿为妹妹和千岁分忧。”

    柳眉横扫,风情万种,柳姬接着道,“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昭姬发话,一言铿锵有力:“妹妹作甚怕成这样?甭管公主是三头六臂,她总归是个女人!”

    瑶姬捂嘴笑开了:“还是个大龄……老……女人!”

    丽姬和柳姬也遮不住笑意了。五姬同台,区区公主算什么!

    央姬这才发话了,“海棠听着没,去把公主请来。就说千岁在这等着她。”

    公主英姿飒爽朗步而入。身下的影子笔直肃杀。还没进屋,便遮住了屋子的光线。

    公主内着绛纹削肩窄裉绸缎袄,下着铅丹色袷裤,脚蹬镶金边的羊皮小靴,外着盘云五彩的鹰膀褂,一副骑猎公子哥的打扮,精神抖擞贵气天成。浓妆艳抹看不出本色,眉梢上翘,媚眼幽深。

    公主下巴倨傲的抬起:“小千岁呢?本公主是来见小千岁的,你们统统给本公主让路!”

    不需央姬出手,昭姬施施然的起了身,蛇腰扭起:“哎呦喂,咱们千岁可是说了,他只见女子,不见这男不男女不女的!”

    公主挑眉阴嗖嗖道:“你是说本公主还是说千岁男不男女不女……区区一个姬女,敢大放厥词……本公主男不男女不女又怎么了,本公主还要把全大宥最为貌美的小千岁给娶回朝宥去!”

    五姬不怕横的,就怕她不够横!

    丽姬千娇百媚抱手道:“公主这是想做千岁的人么?依本姬瞧瞧啊,那可要排排队啊,咱们五个都是陛下指给千岁的,你么,要轮也是第六个!”

    不染纤尘的瑶姬也加入进来,“千岁可是在睡着呢,公主莫扰醒千岁了,昨晚咱们五个伺候千岁,千岁还嫌不尽兴呢……公主日后要想得千岁的意,还要多学学这伺候人的法子……”

    柳姬细长的眸子扫过公主的大脚,闲闲道:“依本姬看啊,公主还是先把自个的脚给缠缠吧,一双大脚踩破锅,吓死人了……”

    公主一脚踹上一个凳子,凳子应声而断。

    公主讥讽道:“本公主岂会跟你们这些贱姬们相提并论?伤筋动骨做男人的玩物,还好意思来炫耀?”

    这话把四姬全部得罪了!

    举国大宥,她们入了姬门,缠了金莲才能做贵姬,否则就只能做生不如死的贱姬!

    姬女命贱,这命是她们求的吗!

    央姬说话了:“公主如此尊贵的人儿,来跟咱们这些低贱的人抢男人,是不是说公主比我们还贱呢!公主如今可是风靡大宥,公主可知整个大宥怎么说公主的……”

    ……

    唇枪舌战。

    公主岂是五姬的对手?最后只得落荒而逃。

    公主离开前还忿忿不平:“这千岁难求,本公主还就偏不放手了!都给本公主等着瞧!”

    ****

    五姬解决掉公主后,便起身去练舞。

    此时已经是巳时三刻。

    海棠匆匆忙忙的走过来,把央姬拉到一边。

    央姬皱眉,海棠可是从不碰她的。

    海棠附在央姬耳边低声道:“大事不好了,十皇子……中毒了!”

    央姬浑身一震:“究竟怎么回事?”

    “央姑娘还记得昨晚差海棠送的玉兰饼么?十皇子愣是没舍得吃,今早一吃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诶,谁说公主才是大龄老女人,这话应该来说夫人。。。。好吧,夫人承认自己BLX了。。

    今晚有事,所以上班趁空码出这章~~日更不是梦~~

 第45章 偷香窃玉

巳时三刻的阳光如一面打磨雪亮的镜子;清晰的照出她如履薄冰的孱弱和恐惧。

    宫容还在屋里歇着;以宫容不问世事的性子;估摸着声不入耳早就入梦了。四姬还在等央姬练舞,颇有些怨言和不耐了。

    央姬缓步过去;歉疚的福身道:“四位姐姐,十皇子派人来差妹妹;今日这舞怕是练不成了。”

    如此遣了四姬后,央姬月眸上弦,微光灼灼,定在海棠身上。海棠峭立不动。

    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央姬别过脸;“海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央姬双手拢袖;一边迎着阳光向前走。

    海棠亦步亦趋道:“海棠也不知内情,昨晚照例依姑娘吩咐送玉兰饼过去,却不想今儿就得了消息。”

    “殿下眼下如何?”且不说十皇子中毒与她有关,就是无关,她也不忍这个孩子伤身。

    “据来人说,上吐下泻,折腾了很久。幸着殿下请的是方太医,方太医是储公公的人,然这事也只能瞒住一时,能否息事宁人都看十殿下了。央姑娘要不与千岁合计合计?”海棠貌似好心建议,眉眼却是格外料峭。

    “事由我而起,怎可连累千岁?”央姬冷眼暗含质问,下句意有所指,“海棠,你是千岁的人,我从不怀疑你对千岁的忠心,先前唤你一声姐姐也是心甘情愿。然,我也是千岁的人,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央姑娘这是怀疑海棠从中作梗?央姑娘倒是说说……”海棠硬着脖子争辩。

    央姬摆了摆手,脚步匆匆,“我什么都没说,你作什么这么着急?”

    十皇子的两名婢女已候央姬多时,央姬也未多说,上了马车。马车格外匆匆,每一步都奔在她的心头,又慌又乱。

    婢女把央姬引入内室,锦缎帷幔垂了好几条,遮住每一扇繁复雕花窗棂。屋里掌了灯,焚了香,瘦小的十皇子躺在宽大的朱红菩萨坐莲花贵妃榻上,怎么看怎么怪异。

    央姬一路上被仓促的马车和满脑子的杂念折腾的晕乎乎的,闻着这焚香后倒是格外清醒,香味不是薄荷的,却异常醒神。央姬眉头浅蹙了下。

    这次十皇子显然是受了大苦,一脸苍白气息奄奄的模样,无神的眸子瞥了一眼央姬后,吩咐道:“把香再添些,本殿下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十皇子想要坐起身,央姬赶忙过去拿枕头给他靠,眉眼有丝晦涩,温婉道:“依央姬看这香还是灭了好,殿下好好睡下才有精神,殿下以为呢?”

    十皇子双唇发白,勉力睁着眸子,“本殿下哪敢睡,这一睡怕就睡过去了。”

    才刚到八岁的孩子说起话来却是这般老气横秋。央姬愈发心疼,蹲在榻边,“累殿下受苦了。”

    所有人都被遣了下去。央姬为他掖了掖被子,又是端水伺候。

    十皇子想抬手,甚至想给她一巴掌,却使不上力,狠不下心,“本殿下待你可好?你可知那些饼有多难吃?夹生夹硬,又磕牙又粘嘴巴,本殿下偏偏还舍不得吃。你就是这般对本殿下的?”

    她把他的手合在掌心,“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作甚学大人说话?殿下要打要罚,央姬都无怨言,央姬看殿下这般,比剐心还难受。日后央姬要是有个像殿下这般的孩子,定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央姬没有说的太过,但望向十皇子的目光,俨然是视他为亲子般的诚挚。柔光四溢,就是这样的目光,让十皇子难以抗拒,十皇子硬邦邦道:“你坐上来,让本殿下靠你怀里。”

    央姬遂了他的愿,他的脑袋拱了供,类似撒娇。央姬揉了揉他的脑袋,“殿下与央姬说说,可是吃大苦头了?”

    十皇子呜咽道:“连酸水都吐出来了,还泄在了榻上,本殿下的脸都给丢尽了!下人们要去请太医,本殿下点名要方太医,你可知下人怎么说的,她们说本殿下就不怕被方太医给治出……”

    十皇子道:“央姬,你别看本殿下年纪小,本殿下可都心里明白的很呢,本殿下宁可被方太医给治死了也不教此事捅给了父皇母后……本殿下就是想要你,央姬,本殿下本来都打算好了,拿这事要挟你,可是你来了,本殿下偏生做不到……”

    央姬声音发颤:“央姬何德何能……殿下亲舅因我而死,殿下因我而伤,我……”

    “你又在拒绝本殿下,也罢,舅舅没了,本殿下还能指望什么……本殿下想娘了,娘出身教坊司,跟央姬一样卑下,是不是也同你一样貌美善舞?娘要是还在,是不是也会这般抱着本殿下……”

    十皇子说着说着便累了,靠在她的怀里入梦。

    央姬抬首四顾,只觉这个皇宫太冷,太冷。

    ****

    当夜,央姬留在了十皇子寝宫,十皇子差人在外间设了榻供央姬歇息。

    隔了屏风,央姬辗转难眠。又不好翻来覆去的折腾。

    央姬轻声侧着身子,一手枕着脑袋,勉强自己阖目。

    夜深人静,一道白色身影从窗中跃入。准确的落在了央姬的榻上。

    白色身影从背后抱住她。

    带着狂躁带着焦灼带着炙热,暴风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开出一朵接一朵,梨白色的单衣被扯开,冰冷的手指攀上山峰,来回点火。

    手指又辗转到她的小蛮腰,在滑腻中翻来覆去。

    两人以侧拥的姿势动也不动,怕惊扰到屏风那头的十皇子,两人连喘息都给屏住。

    静谧中只有手指的动作。愈是静谧,手指的温度愈是火热。

    央姬想喘出来,想叫出来,想嗔想怒,想笑想哭,想要怨他,更想哄他。

    她囚禁了他三日,他只需要一个早晨的冷淡就教她生不如死。她本以为他不理她了。

    她宁可受他打骂讽刺,实在不行他也折磨她几日解气都行,偏偏,他端的是云淡风轻的姿态。

    酸涩膨胀,膨胀,再膨胀,她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孰料。

    他一把扳正她,把她压在身下。榻也随之一响。

    她紧张的瞪大了瞳孔。疏淡的灯光如同被云遮了的烟霞。

    他仿佛也被惊住了,身子一僵,不敢发出声音。

    两胸相抵,如鼓擂起时的两军作战。

    扑通。

    扑通。

    泫然欲泣的月眸可怜楚楚的望着他,用目光和藕臂同时推开他。

    他偏不走。一手掌住她的后背,扯开她的衣衫,入目之处都是淡淡的莹白。

    恶意丛生。

    他联想到这三日被啃的没一块好肌肤,今晚,定教她也没一处好肌肤!

    俯脸。

    开始耕耘。

    她有多野蛮,他就要有十倍的野蛮劲儿!

    央姬不敢动,任他沉沉的压着,任他放肆的从左啃到右,再从右啃到左。

    从上到下,从下到上。

    来来回回,往往复复。

    央姬唇都被咬破了,整个人被风卷了又卷,被浪打了又打,偏偏只能忍着又忍。

    他没有圈住她的腿,可是腿不敢踢。

    他没有封住她的嘴,可是只能做哑巴。

    他终于良心发现,手顿住了,舌头也停住了。

    她想着,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就松一口,就松一口。

    再不然定窒息而死。

    孰料。

    他连她的嘴都给封了。

    他的怒气和怨气,身为男人的气概统统膨胀在这一吻里了!

    一个念头倏然震响爆破。造自个的孽,这是要还的啊……

    宁可得罪女子,不能得罪男人。

    君子与小人一步之遥。无非是摸不到与摸到的关系。

    央姬想,这世上最大的酷刑便是,想叫不能叫。

    央姬想,永远不要指望用眼泪乞求男人良心发现。

    因为男人看到你的眼泪,只会愈来愈没良心。

    央姬恼的咬了他一口,他直接抽出身上的腰带把她嘴巴给封了起来。

    半暗半明中,他用口型在对她说:“我是怕你发声吵醒里面的人。”

    她敢让他瘫了三日。他就让她从嘴巴到身体,都给他瘫上一晚。

    她为鱼肉,他为刀俎。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榻却纹丝不动。

    仿若,他是飘在她上方。

    她身上的香汗伴着轻颤的身子,淋漓又尽致。

    直到融化在他的手下,她的腿控制不住的绞着被子。榻轻轻的颤着。

    他好笑道:“想叫便叫出来好了。”

    泉水滴石,切切凿凿。没有预想中惊起一池鹭鸶。

    仿若他待的地方不是十皇子寝宫,而是他的寝宫。

    宫容好心情的解了她嘴上的腰带。

    她低喘不已。他悠悠的解释道:“十皇子睡下了,听不见的。无论多大的动静,他都是没知觉的。”

    他的解释里有捉摸不清的情绪。眸光透过屏风,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此时没心思计较被他算计的事儿。

    “为什么是这样?”她这回是真真切切的哭了。“为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没有为什么,帝王之家难长命。”他钻进她的被窝,汲取她的温度。

    难怪十皇子是不敢睡的。

    总是怕,怕一睡就睡不醒了……

    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话语里氤氲着委屈:“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话锋一转,试图给她温暖,转走她的忧郁,“偷香窃玉。果真不假。”

    她哭笑不得:“你大晚上来就是为了验证一番么?”

    他还就有理了:“这偷来的最香,窃来的最妙。日后咱们可多来来这招。”

    央姬紧紧的环住他的胸膛。从他身上,汲取面对风雨的勇气。

    风雨欲来。

    作者有话要说:咯,男主开始狂暴的节奏么???如狼似虎的男人真可怕。。

 第46章 守在窗外

翌日。

    央姬搀着虚弱的十皇子在葱茏精巧的园中散步。十皇子才走上几步便累的不行;英气浓眉很是放松,脸上有一丝难得的腼腆。

    十皇子可不能教她小看了!

    他故作吩咐道:“央姬,本殿下要看你蹴鞠,你不是说还有别的花样么?呶,我就坐在这里;看你有多大能耐!”实则是体虚走不动了。

    央姬的眉眼掠过心疼;顺了他的意。央姬给他的腿上盖了毯子。十皇子用的毯子和被子什么的上面都是菩萨金绣;格外华丽,据说这都是庆元帝吩咐的;怜他体弱佑他平安的。

    十皇子软软的缩在毯子里;阳光下脖颈上的蓝色血管都根根清晰。

    央姬蹲身,接过婢女呈过来的药膳,耐心哄道:“殿下这次受了大苦;可得补补。殿下瞧她们多细致啊,怕殿下吃药苦了特地备了药膳。殿下闻闻看,还有一丝甜味呢。”

    央姬很自然的舀了一勺,顺到嘴边尝了下,见药膳尚算可口就是偏热,又吹了吹,这才呈到十皇子的嘴边。

    央姬脸颊发热,到了咽喉的“千岁”二字硬生生的被吞了下去。

    她怎地如此糊涂了?这个时候居然想着千岁?

    也罢,哄千岁吃药可比哄孩子难多了,偏生她就是乐此不疲。

    十皇子自是对她的体贴满心欢喜,一口咽下,脆生生道:“本殿下才不怕苦呢。”

    殊不知她这个动作被跟在庆元帝身后的宫容看的明明白白!

    宫容双手攥起,整个人茕茕孑立。

    他一直以为她只疼他一人,殊不知,她不疼他了……

    宫容脚步一滞,储升用手肘碰了碰他。宫容这才回过神,面上已然风平浪静。

    庆元帝威严笑道:“珩儿身子可大好了?看来这个姬女倒是机灵,珩儿用的可顺手?”

    央姬这才注意到庆元帝一行,就要搁碗跪拜,庆元帝倒是免了她的礼,“行了,不必多礼,好生伺候珩儿才是大事。”

    央姬诺诺称是。只觉一道光线直直的射上她的后背。十皇子还等着她来喂,“央姬,本殿下还要像刚才那样喂。”

    众目睽睽之下,央姬一脸煞白。硬着头皮,动作格外机械。

    十皇子昨日上吐下泻的事岂能瞒得住?庄皇后问清楚只是吃坏肚子便没出面了,因着斋戒,在佛堂里抄经文为十皇子祈福。而庆元帝和太子、七皇子一行倒是都过来了。

    庆元帝厉声道:“你们这些奴婢们是怎么做事的?还有御膳房是怎么回事?此事必要彻查!”

    十皇子的贴身婢女都瑟瑟的跪了下来,她们可是受命保证过什么都不能说的。十皇子主动告罪道:“父皇,是儿臣贪嘴,想吃冰镇莲子羹,与她们无关。儿臣已无大碍,父皇还请息怒。父皇要是不放心儿臣,可差方太医前来再给儿臣看看。”

    庆元帝这才脸色稍霁,难得温和道:“珩儿且好生将养身子,这万寿节将至,朕可是有个大礼要送给珩儿。”

    十皇子乖巧道:“万寿节是父皇寿辰,实该儿臣送礼物给父皇,儿臣年幼愚笨,不像皇兄们通诗达赋,儿臣还未想好送什么礼给父皇呢。”

    庆元帝像是极喜爱这个儿子的,听此一言只觉开怀的很。庆元帝道:“珩儿便是上天送给朕最好的礼物,可惜兰昭仪不在了……”庆元帝话语里都是情深怅惘。

    太子和七皇子脸色不动,心里的小九九可是七上八下了。

    庆元帝问道:“宫卿许久未回封地了吧。”

    宫容心里已经落了谱,恭敬道:“回陛下,臣就一个闲人,管不得事,这回与不回都是一回事儿。”

    庆元帝赞许:“这些年教宫卿管封地辛苦了,眼下朕的珩儿也到了懂事的年纪了……”

    宫容跪下应和道:“是臣有愧,臣闲散惯了,有负圣恩。”

    庆元帝做了决定:“待万寿节,朕就封珩儿为储政王,以后宫卿也不用管封地了,物归原主。珩儿虽年幼,却聪敏懂事,朕心甚慰,甚慰啊!”

    十皇子跪下谢恩。

    收回宫容的封地给了十皇子,实则是连京卫兵权给一并给了。

    想当初,“京卫兵不好养活,不赐个万亩封地的话,宫卿拿什么来养?”

    册封十皇子为储政王,分明暗含储君之意。

    帝王之心不可测。

    央姬只觉这灼热的日头一路烧尽心肝脾肺。

    宫容若没了这京卫兵权,宦臣一行还拿什么立命?

    十皇子朝不保夕,担得起储君之任吗?

    ****

    晌午之时,日头格外强盛。

    十皇子午睡之际,央姬坐马车匆匆回了宫府。下马车之时,央姬已被闷出一身是汗。

    海棠规规矩矩的在府外迎接,肃立不动。央姬猛然恼极海棠这张韶颜粉泽,尤其是这两条连娟长眉,真是比毛毛虫还要令人作呕!

    央姬抿唇,脸色不霁,大步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海棠紧随其后。

    直到坐在主座上,央姬遣走了所有下人,只留下海棠,接过海棠递来的一盏茶,忿恨的一手把茶盏摔到海棠脚边。

    一地狼藉。

    央姬手指微微痉挛,揉着疼的不行的额头,斥责道:“好你个海棠,本姬叮嘱你亲手做饼亲手送去不得假手于人不得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你就是这样做事的么?若是十皇子有个三长两短,错是在我,主使便是千岁,届时你置千岁于何地?”

    海棠倒是对央姬刮目相看了,“央姑娘确定是在指责海棠么?”

    海棠向前三步,眸如利剑,阴影肃杀,料峭孑然,“央姑娘无凭无据,海棠就是认了又如何?不认又当如何?”

    海棠向来孤傲,亦有孤傲的资本。她像一个背剑前行的独行者,比剑还直,比剑还锐。

    央姬就知道,就知道自个胜算不大。央姬无所谓胜负,她只要结果。

    央姬双手拢袖,手心手背都是汗,闷的喘不过气来。“海棠,眼下我没心思奉陪你,我是直接的人。我相信你对千岁的忠心,从不怀疑。海棠,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是千岁的人。生不会变,死亦不会。”

    央姬葱指一伸:“而你海棠,堂堂宫府无所不能的管事,武艺超群面面俱到,连玉兰饼里被人下了药都不知么?海棠,你这是自打自个耳光么?”

    海棠总算折服,“你既然心里明白,还问我作甚?”

    央姬口吐五个字:“说,是谁下毒?”

    “初紫。”

    果然。央姬月眸狭敛,下巴一点,示意海棠继续。

    海棠冷淡陈述:“前晚我做好玉兰饼胚,就等着煎了,有人来唤,说是下人起了争执。我作为一府管事,自然要去看看。我走的匆忙却没忘记让人守着。后来怕耽搁送饼的时辰,便关了门认真煎饼,央姑娘也知道,要煎个半生不熟对海棠而言实在不是个容易的差事,海棠煎了很久什么也没顾上就匆匆忙忙进宫送饼。海棠也是昨儿得了消息才知道其中蹊跷,守门的下人说只有初紫进来过,初紫是央姑娘的人,下人也未怀疑,想来只有初紫能动得了手脚。”

    央姬站了起身,一脚踩在摔碎的杯盏上,狠狠的碾了一下,完全不顾脚心被磕疼。

    央姬逼近她,“海棠,别给我说话说一半。”

    海棠不屈:“央姑娘不信的话,海棠差那个下人来问问便知。”

    央姬负手,在杯盏碎片上来回踱步。

    咯嚓,咯嚓。

    央姬分析道:“其一,初紫下毒,我信。然下的毒绝对可置十皇子于死地。

    其二,十皇子上吐下泻一剂药下去便好很多,像是服用少量巴豆,即使不是巴豆也是中毒不深。

    其三,千岁告诉过我,海棠医毒并通最是谨慎,能在海棠眼皮底下下毒的可能微乎其微。

    其四,海棠能做宫府管事因着最擅明哲保身。海棠就是下毒也会找好替罪羊。”

    “所以呢?央姑娘想说什么?”海棠不为所动。

    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央姬冷笑开了:“初紫下的是致命的毒,海棠识破了,便偷梁换柱换了巴豆之类。届时东窗事发也好明哲保身。不是么?”

    海棠鼓掌:“央姑娘不愧是姬门出来的。”

    海棠敢作敢为,坦荡承认。央姬唯一不解:“海棠你为何要这么做?”

    海棠狞笑:“为什么?你是问我为什么么?我有没有告诉你,我钟情千岁……”

    海棠韶颜生辉,瞳孔火光簇簇:“我早算好,下个小毒略施小惩,以十皇子对姑娘的喜爱,定是将此事掩了去。然,千岁还会相信姑娘么?”

    海棠失控,瞳孔里是满满的倔强和不惜一切的狂热,“海棠想做的,无人可以拦得住!你区区一个姬女罢了,凭什么与我争?你可知道,我跟了千岁多少年?连海棠的名字,都是千岁给取的!我定要教千岁知道,只有海棠,只有海棠最是忠心。”

    央姬摆手,“海棠,你下去吧,把初紫叫来。”

    央姬转身,暗影尽是萧瑟。精巧的肩头又窄又薄。

    海棠油然不忍,在她背后道:“初紫出去给姑娘置办夏天的衣裳了。”

    十皇子午睡之前,是千叮嘱万叮嘱,醒来的第一眼就要看到央姬,甚至以不吃药来威胁她。所以央姬的时间是不多的,央姬身上的汗经风一吹,冷的彻骨。

    央姬这又要往宫里赶。

    有句话海棠不得不说:“姑娘好自为之,十皇子陈年旧疾,方太医预言十皇子怕是活不到今年的万寿节了。”

    央姬一脸厉色:“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既知道他活不久了,为何偏偏在这时候给他下药累他受苦?海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央姬弯腰捂住腹部,不,不,疼的不是这里,疼的是心跳的位置。

    “他真的活不过万寿节么?”

    “央姑娘,十皇子心脉疲弱,又多年浸染醒脑香,身子愈虚,精神气儿愈是活跃。不出意外,十皇子会死于癫狂之状,不知情的只会以为他是被人气死的。总而言之,央姑娘,你随伴十皇子,到时必脱不了干系。”海棠面无表情,只是陈述。

    央姬迎着阳光,阳光雪亮冰冷。

    央姬冷哼:“多谢海棠提醒。央姬生死无惧,定不牵累千岁。”

    ****

    是夜。

    央姬服侍十皇子睡下后看了他良久,他呼吸清浅到几不可闻。

    央姬眉眼晦涩,捏了捏他的鼻子:“珩儿……珩儿……果真是好名字呢,以后你睡着了,我就这样叫你可好?”

    央姬回到外间的榻上时,已是亥时。

    她打开窗子,透过繁复的莲花雕镂窗棂,只觉窗外的月光格外小,小到塞不满一个镂格。

    她只着单衣,抱膝坐在榻上。

    靡红的灯火和清浅的月辉洒在她的娇容上,莹白干净,分外纯粹。

    她是个多么美好的女子。

    ——没有之一。

    一边往嘴里猛灌酒的宫容懒洋洋的靠在树桠上,一边如是想到。

    今夜的风格外大么?

    窗外的树枝格外飒飒。摇曳个不停,扰人清静。

    她这次走到窗边,是为了合窗。

    对面的大树她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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