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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还情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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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信。他当然有法子让她不得不信。
宫容的唇亲了上来,先是用舌尖蹭去她脸上的泥渍。她退无可退,又挣不开他。连泪水都被卷入他的舌尖。
她紧咬牙关,甚至试图把嘴里的泥土给吞下去。
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四唇相贴。
她不予松嘴,他使了杀手锏,逼迫道:“央姑娘这是嫌弃宫容吗?”
她只得松口,他风卷云涌气势汹汹,席卷吞没。
宫容满意的撤走,白色的牙齿上斑斑点点。偏生他还露齿一笑,她只觉滑稽的可以。
宫容道:“宫容刚才尝了这春泥的味道,果真是甜的很。尤其是央姑娘嘴里的,比蜜还甜。央姑娘自然尝不出自个嘴里的味道,不妨到宫容嘴里尝尝看。宫容倒想知道,这春泥还甜不甜了?”
宫容不给她抵抗的机会。
一次次的唇齿相依。
“央姑娘你说,是不是甜的?”
“这一次尝不出味,再来一次好了……”
“央姑娘不说话,就再来一次……”
……
她其实欲哭无泪,他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吗?
她对他的自说自话,委实叹为观止。
宫容最擅长的便是同理可得。
譬如,宫容开始振振有词:“央姑娘莫怕,这脚伤是疼,经了宫容的手便不疼了。”
她早已七荤八素,哪还顾得上脚疼?
海棠端了热水过来,他为她清洗了手上的伤口,细致的把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包扎好。
心里的酸涩不断膨胀,她实在压抑不住,哑着声音道:“千岁,央儿有话对你说……”
第35章 睡在马上
她有话对他说,烛火夜深,他的脸已擦净,苍白照人。
他背过身去,兀自净手,双手在水中握拳,每一根指头都在颤。
他洗了很久,一直搓着青筋根根的手指。她坐在大椅上绞着手,在窒息的安静中斟酌着用词。
半晌。他终究转过身,面色如常,美好的侧脸以优雅的弧度勾出浅笑,如水中央的不可企及。
他搬了椅子坐她对面,“央姑娘要与宫容说些什么?宫容也乏了,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说么?”
他害怕她说,说出一切有可能不想听的话。
她害怕他听,害怕他听了过后给出一切有可能让她绝望的回应。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搁在四方案上。
她低声道:“千岁,这支银簪好看吗?”
这是她从姬门就戴着的簪子,姬门用的,自然是极好的。他应道:“极好。”
“若是央儿以这支簪子自比呢?”她抬首希冀的望着他。
他脱口而出:“自是独特。”
她又从头上拔下另外四支银簪,簪柄虽是一样,簪头的花样倒是各有千秋。五者相较,她自比的那支反而稍显清淡。
她更加希冀的望着他,“若是五者相比呢?另外四支就当是四位姐姐好了。千岁以为如何?”
他反问道:“若宫容说,各有千秋,央姑娘该当如何?”
她该当如何,他仅随口说说,她便委屈。
宫容伸手抚额,跟一个醋坛子在一块,时刻做好被酸死的准备。
她把五支银簪的暗门一扣,三寸长的不同颜色的利针伸了出来,触目惊心。
她神思有些恍惚,缓缓道:“这支艳比昭姐姐,淬了蛇毒。这支冷如瑶姐姐,淬了迷药。这支雅如柳姐姐,一刺致命。这支媚如丽姐姐,淬了媚/药。而这支是央儿,专用来试毒。这样算来,央儿这支却是最无用的。千岁以为呢?”
宫容不动声色的应道:“无用倒是最适合宫容。”
仅此一句,崩塌了她仅有的理智。
央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千头万绪泪眼朦胧。“千岁,央儿只想着盼着望着做这最无用的一个,陪着千岁就好。可是千岁,央儿好怕,好怕自己变成……”
姬门三载,所听所闻所学所练,是为保命,也是不择手段。
她在乞求,却语无伦次不知在乞求什么。
她抓住他的裾角,“千岁,央儿时常在想,这支簪子若放在一户穷人家,定是藏着掖着的宝贝。可是摆在千岁府,不只有其他簪子,还有各色珠宝,那它,就什么都不是了。千岁,它会变的,它想霸着千岁护着千岁,指不准日后比谁都毒。”
宫容揉了揉她的脸,“好了,今晚许是吓着你了。宫容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你当信我。”
她抓住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滚烫的泪水打在他的手背上。
她在表白。“千岁,就当央儿善妒。央儿不想住在大宅子里不想看到姐姐们,千岁,你为农夫,我为农妇好不好?”
她是害怕。害怕宦臣当政,自古便没有善终的道理。
她在紧张。紧张宦臣一行与裴羽剑拔弩张,裴羽说不准会发了疯打开大宥的国门迎朝宥国的铁骑而入。
她在担忧。前世她宁可死也不愿苟活,一是殉情,二是国将不国。
她在绝望。她一心想护着他,偏偏是她一手把他推到众矢之的的位置。
她在逃避。宦臣独权,将军相争,万一国将不国,她怎能置百姓于不顾?除非,除非杀了裴羽……
……她要是杀得了裴羽,又何苦做他的棋子步步为营?
她只能寄希望于宫容。若是宫容愿意,他们隐姓埋名……
宫容没有动。
她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几近崩溃。
“千岁,央儿很聪明的,央儿在姬门十五载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过,以后央儿可以开个小铺子,保准让千岁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她恨不得、恨不得把决心掏出来给他看。“千岁,央儿不笨的,千岁相信央儿,央儿可以养活千岁,央儿可以伺候好千岁……”
她以为他不信,“千岁,央儿就算开不了铺子,也能做个好农妇的,央儿可以种菜做饭,央儿不怕吃苦,央儿不会饿着千岁的……”
她该怎么说,他才能信啊。
怕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吧。
谁叫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宫容没有答应她,敛住眼底的暗波,婆娑着她的脸,“傻孩子,今晚宫容伺候你洗漱。早些歇着吧。”
她倏然向后退。他的手,僵在空中。
她眸光寂灭,轻飘飘道:“千岁不愿意是吗?”
他揉着疼的不行的额头。“宫容可以许你,许你……”
他话还未尽,她便打断他,“央儿什么都不要,央儿只要千岁一个人。千岁不给,给什么央儿都不稀罕!”
“央儿一点都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她双眸猩红,发疯般的跑了出去。
帐篷外停着宫容的马,她解绳纵身上马,一夹马肚。冷风灌入咽喉,马如利箭射出,她抓着马缰随之颠簸。
她忘了她不会骑马,顾不上此刻有多危险。
连千岁都不要她了……
千岁不要她了……
烛火灼灼中,他阖上了眸子。喃喃叹息:“真是个坏脾气!你总要给宫容时间吧。”
他眸子倏然睁开。“这一次,换宫容来逑。”
马在黑夜里一路向南。
等她惊恐清醒,黑暗之中,烈马已然不受控制。
她悲伤欲绝,她不要死,她死了千岁怎么办……
就在她整个人都要被马颠下时。
电闪雷鸣间。
一道白影嗖的飞了过来,跨在她的身后,揽她入怀。马应声而停。
她的脸被风刮的生疼,在他的怀里乱挣。
她只觉自己的掏心掏肺都成了一个笑话,满腹苦水翻涌。
她不想理他,又怕他会嫌她麻烦。
宫容一身冷气,“央姑娘独赏月色,让宫容独守空房,央姑娘好生无情……”
似是前面的那一幕幕不愉快不曾存在。
她明知他在宽解她,更觉难过。就仿佛,一切只是她在闹脾气。
她才不要,才不要让他看笑话。央姬头一昂,吸了吸鼻子,故作潇洒道:“月色这般好,自是比看千岁这张脸好的多。”
此时,满月照人。
宫容忽然嫉妒起天边的月亮。
宫容近乎咬牙切齿:“既然月色这么好,央姑娘就睡在月下好了。宫容这就把央姑娘扔在草地上,看看是这草地舒服还是被褥软和……”
央姬转脸瞥他,泪眼闪着狡黠。
央姬道:“千岁错了,央儿才不要睡草地。央儿今晚要睡马上。”
她又道:“难道千岁是过来陪央儿一起睡马上?”
她今晚丢的脸,一定要扳回来!
宫容浅笑,意味不明:“如此,甚好。”
宫容趁她愕然,两手一把把她抄起。宫容把她调了边,让她同他面对面的跨坐在马上。
两胸相贴,她怕自己跌下去,只得往他怀里钻。
他笑意深不可测,座下的马儿仿若也感知到主子的好心情,漂亮的马尾甩了甩。
她无处可退,见他得意,面上一红,更是添恼。
他的胸膛压了下来,她被迫失重仰躺。背上的马脖子还抖了抖,她吓的魂不附体!
男上女下。这个姿势刚刚好,宫容很满意,“央姑娘,这睡在马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凑上她的脸。眸子里缀满月光。
宫容道:“央姑娘,我要亲你。”
她自然也想亲他,不过今日不同,她现在在恼他,怎么可能许他亲亲?
央姬嘟嘴道:“千岁莫是忘了这日子了,这离亲亲还早着呢。”
他最是守日子,往日更是不许她碰。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自打嘴巴!
一个月亲一次。这可是规矩。
她自是没有料到,他毫不介意厚脸皮!
她的粉唇就在两指的距离处,他呵气,都能被吸到她的嘴里去。
宫容暗笑。这双眸子都馋的很不能把他吞下去,还装!
宫容要跟她讲道理。君子风度不可失。
“若是我一天亲一次,亲一个月,便是三十次。按我们的规矩来算,两年半才能亲够三十次。”
央姬算盘打的啪啪响,“千岁言之有理。”
“若是我一天亲一次,亲上一年,便等于透支了三十年的亲亲。央姑娘再好生算算。”
央姬眉头蹙了一下,“差不多是这个数。”
“若是我一天亲早、中、晚三次,亲上一年,即透支了九十年的亲亲。”
央姬点头,“千岁知道就好,规矩不可废。”
“可是央儿,我算了一下,一天亲早、中、晚三次远远不够……”宫容很委屈。
央姬只顾着算账,自是没留意到他这声脱口而出的“央儿”。
好在,他话一说出,便惊觉了。
“央姑娘,这可就麻烦了,我算了一下,至少一天要亲早、中、晚三次的,这亲上两年的话,就是透支了一百八十年的亲亲,到时候我们都成老妖怪了……”
宫容很纠结,而且继续纠结。
“哎呀,央姑娘,我这人散漫惯了,若是一日之中亲多了,这可如何来算?”
央姬也很纠结。总不能无限透支下去吧。
“这样吧,以后我管亲,央姑娘管算账,这亲多了,透支完这辈子,就往下辈子透支,再不成,就下下辈子……”
宫容不给她纠结的机会,“行了,央姑娘回头慢慢算,我们先透支。”
言罢,便封住了她的唇。
月色如水。
一声声“呜呜”,在黑夜中连绵不绝。
直到一声:“好你个央姑娘,你咬宫容?”
“你已经亲了五次了,不对,是七次,央儿都算不清楚了……”
“既然这样,今晚不亲了,我们回去,宫容教你作词。”
“你保证不欺负我了?要不然我不回去,今晚就睡马上。”
“宫容连词名都想好了,就叫《蝶恋花》,作词这等大雅之事,你怎么会认为是宫容在欺负你呢?”
第36章 双蝶恋花(非更入V通知)
满月当空。棕色高头骏马停在营帐三丈外,宫容潇洒下马,张开双手,宽袖长垂。
营帐外的海棠直挺挺的站着,微弱的帐内光亮照不上她分毫。
央姬面红,感觉海棠的目光像锥子一样钉在身上。再瞧张开双臂的宫容,心头的甜蜜被人窥视般,羞恼道:“央儿自己下来。”
许是两人在马上折腾太久,许是这浓情蜜意瘙/痒了马背,此刻骏马逮着机会抗议的扬了扬尾巴。
宫容暗笑,果真是他的马最合心意。
央姬手忙脚乱,伸脚就要踩到马镫,马一抗议,她一慌神,立刻踩空。
央姬欲哭无泪。宫容表示满意,揶揄道:“央姑娘若不需要宫容帮忙,宫容可要走了。”
央姬面上两团红云,还未从他的长吻里清醒过来。稀里糊涂的,只觉他嘲笑的眉眼分外明亮,照的她更加心如鼓擂。
让他得逞去!央姬一向很识时务,掩住眸中的不甘心,娇滴滴道:“那就有劳千岁了。”
她眸子乱转,他开怀一笑,他这一笑,马也应声而乐,又颠了颠。
她大惊失色。他趁火打劫:“央姑娘,这忙可不能白帮,这样吧,今晚的亲亲就抵了吧。”
他何止要报这被咬之仇!
她自不情愿,今晚的宫容战斗力特别强,亲的她嘴都麻了,虽然这样的滋味委实不错!
一晚七次,这是透支了七个月的亲亲,就这么抵了,她委实亏大发了!
宫容诱道:“今晚蟾月盈满,当作一曲《蝶恋花》,宫容擅通词赋,可是别人请都请不到的,央姑娘可要珍惜这不可多得的机会。”
此话是说到央姬心坎里去的,柳姬上次与宫容吟诗作对的模样可是让她印象深刻!如今想来都是醋海生波!
央姬应道:“千岁可要保证让央儿学会,央儿是个聪明的学生,若是学不会,要罚千岁一年不许亲亲!”
央姬脱口而出后,觉得自个更亏了!其实她该说她要给亲回来,这才划算。不过还是硬了硬脖颈以示决心!
宫容胸有成竹:“宫容保证央姑娘一晚即会,日后别说《蝶恋花》,就是《声声慢》也不在话下。”
央姬这才勉强满意的张开手,由他抱下。
宫容抱着她,海棠掀开营帐,海棠自始至终垂首不动,寒气却爬上了她的背部,她往宫容怀里缩了缩。
宫容很满意她这个小动作。
有两个婢女各拎一桶热水进来。海棠公事公办的解释道:“水冷了,这才让小丫头们来添,扰千岁兴致了。”
宫容冷淡:“再送两桶过来备用。”
****
人都下去。帐内大浴桶上热气腾腾。四支红烛窜着暖暧的火光。
央姬以为宫容身子不爽,红脸道:“央儿伺候千岁沐浴。”
宫容倒不认同:“非沐浴,乃作词也。”
央姬傻兮兮的伸脸瞧了瞧浴水,热气腾到脸上。“作词是作词,与沐浴何干?”
宫容伸手试下水温,勾出浅浅涟漪。“央姑娘瞧着,一池春水,鸳鸯水暖。可瞧着没?”
“哪有鸳鸯?”不得不说,她实在有欠想象力。
不过这不妨碍,他可以教她。
宫容娓娓道来,“有人五步成词,词从何来?作词乃作景,心中有景,词便信手拈来。央姑娘说鸳鸯何来?若你我二人共浴,鸳鸯自来。”
鸳鸯共浴,央姬面上绯红一片,心跳的慌,“千岁不可,央儿手脚才包扎好,可浸不得水。”
她有理有据,做足女子的娇羞和闺态。实则满脑子纷纷乱乱,都是他的釉清瓷白。
宫容道貌岸然:“央姑娘,宫容说与你的,你委实没听进去。我们这是作词,而非共浴,你一个姑娘家怎可心生邪念?”
央姬被他说的惭愧,便也不再推诿。怯怯的解了衣裳。剩了肚兜和合裆下衣,手指在腰间的肚兜带上徘徊。
宫容仅着一袭白色下衣,光洁胚滑的胸膛和手臂散发瓷白,青丝解开,如瀑如缎。
宫容的目光比满月还皎洁,照的她心里冷清清的。宫容的声音宛如春水拍石,“央姑娘有穿衣服沐浴的习惯?”
央姬退缩,很退缩。
央姬嗫嚅:“千岁,央儿伤口浸不得水。”
宫容不留情面:“你且解了衣裳,宫容自有法子。”
光溜的她被拦腰抱在他的怀中,他郑重道:“宫容这就把你放进去,你腿和手臂抬高,别沾了水,宫容去拿东西给你绑绑。”
她不着寸缕,抬腿之间,自然被他一览无遗。
她心跳的何止要蹦出来。
手伤好办,直接搭在桶沿上。他小心的避过她受伤的左脚踝,用一条锦带自小腿上绑住,另一头悬在屏风上头。
她动不得,只觉这样的姿势像极姬门教导的一种。
她眼泪盈眶,不知所措。
不知何时宫容已光着身子坐在桶里。
她往桶边靠了靠,两臂趴在桶沿上,大口喘着气。脸上一层薄汗,小巧精致的肩头挂着水珠。
她只觉腿被悬着好不舒服,只余背后给他,其实她是想把自个埋进水里,偏生这手要搁沿上,自蝴蝶骨以上都在水上。
煎熬,何止是煎熬!
耳朵格外敏锐,他浅浅的笑意立刻恼红了她的耳畔。
凭甚么出丑的是她!
他不是要作词么?她倒要瞧瞧他如何自圆其说!
央姬轻声道:“千岁快些教央儿作词,央儿手累,可撑不了太久。”
她慧黠补充:“千岁可保证央儿一学即会的。”
他的手指穿进她的发间,细致的拆了发上的林林总总,指头从她的头顶一路顺下。青丝洒入水面,遮住漂亮的蝴蝶骨。
她只觉水热的让人心膨胀。
他缓缓道:“宫容眼下便有春景。景由心生,由景入词。央姑娘不通词赋,宫容且先说景。央姑娘仔细听着。”
央姬轻轻的抖着,好奇,却依然不敢回首看他,“春景?”
他的声音氤氲着捉摸不透的情绪,清冷的随烛火摇曳。
宫容撩着她的墨发:“此为夜幕寂寥深远无边,晓风清寒。”
宫容的手指婆娑着她微翘的蝴蝶骨。逐字道:“这是一只孤蝶。”
她姑且认同这样的比喻,他的声音很不对劲,让她害怕的发麻,他的手指游走在她光洁的背上。“央姑娘果真是冰为肌,玉为骨。此为无垠霜地。”
宫容浅笑,“宫容有了上阕第一句:孤蝶意懒落霜地。”
“下一句呢?”她歇了口气,问道。
宫容的手陡然滑到她的腿根处,轻轻的点着,作喻:“两腿不合,可喻为骨叛亲离。这只孤蝶就是从这儿飞来的。”
宫容眸中尽是苦涩,好在她无法看见。
宫容道:“孤蝶经历了骨叛亲离,独自在夜里的霜地上歇着,它闲的紧,只觉余生都是乏味,吃什么都寡淡无味。”
“这便有了第二句:晓杯冷箸,亲离骨殊途。”
她浑身一紧,他手指经过的地方都由火苗化为刀子,每一刀都下的又毒又狠。
宫容爱极她的蝴蝶骨,来回婆娑,“孤蝶醉意阑珊时,闻到落梅香。晚梅尚未忍心谢尽,残落一地。”
她受不住他话里的沉重,故作娇笑:“千岁可教央儿抓到把柄了,千岁莫欺央儿愚笨,这哪有落梅呢?千岁以何作喻?”
宫容自背后把她一把抱住,胸膛紧贴她的背上,咬着她的耳朵:“央姑娘这是不信宫容?”
他的声音很浅,烧红她的半边脸。
他的手就勒在她的腰间,不重不轻的捏着。
宫容道:“景由心生,取景容易,造景难。而宫容最擅造景。”
央姬勉力平复心跳,嗔道:“那千岁且造个落梅景给央儿看看!”
宫容道:“恭敬不如从命。”
宫容捋开她的瀑发,软热的舌头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背上吸着、咬着。
又疼又痳,她急促的喘气,吟喃出声。
宫容誓要尽兴!
待宫容停下时,“央姑娘信不信这片霜地上尽是落梅?”
她好纠结。这是该信还是不信?
热潮涌动,她额头溢汗,只得妥协:“信!央儿信!”
宫容看着她背上的斑斑点点,丝丝血迹,恍悟刚才自己发了狂。怜惜道:“咱们继续说景。落梅一地,孤蝶贪欢,只觉这春日才至,却已是春暮。春日太短,奈何时光不停,它想得闲自由自在,却命不由人。”
“然后便有了第三句:认取残梅贪半欢,日长春短不等闲。这便是上阕。”
央姬低低的央求:“千岁能与央儿说说孤蝶是如何骨叛亲离吗?又为何命不由人?”
她声音很低,却等来他的回应:“央姑娘还是莫知道的好,这不是一个好故事。水有些凉了,还好备了热水在。宫容且去添水,待会再与姑娘说下阕。”
她不能哭!不能哭!不能扫了他的兴!
****
宫容添了热水。这次他换了位置,与她面对面的侧躺着。
水汽氤氲,在胸上浮动,近在咫尺的眉眼,她不敢碰他,只有漫无止境的心疼和颤动。
宫容伸手擦掉她的泪水,“傻孩子,怎么这么爱哭鼻子?”
他的笑那么浅,那么浅。
宫容捏了捏她的鼻子,“宫容不过是作了上阕词,就累姑娘哭了鼻子,看来下阕可要当心了。”
“是热水熏的,央儿没有哭。千岁词作的好,千岁作什么,央儿都爱听。央儿有在认真学。待央儿学会了,给千岁作《声声慢》。”稚子之言,令他心暖。
宫容故作严肃脸,“这作的是春景,一只蝴蝶怎有春的热闹?”
宫容的手指眷念的从她的额头、眉眼到鼻梁、脸颊,再到丹唇、下巴,慢慢的划过。
他俯脸过去,四唇相贴,唇齿相依。
他松开时,柔情万种,“央姑娘,这是宫容见过的最美的风景。依然桃李,繁花成锦,生机盎然。”
她又羞又快活,低嗔:“央儿哪有千岁说的这般好?”
“央姑娘不知道自个有多好。宫容身在景中,何止是荣幸?”宫容的目光灿若星辰。
她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一只蝴蝶不热闹,那第二只蝴蝶呢?”
宫容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锁骨,“央姑娘且看,这便是第二只蝴蝶。”
他的手指自她的鼻尖一直滑到锁骨,“孤蝶走过这桃李满园,邂逅了第二只蝴蝶。”
“这便有了下阕第一句:依然桃李下来客。”
宫容满怀柔情:“这只蝴蝶可活泼着呢,它带着孤蝶一同采光。它们贪恋玩耍忘了日子,它们飞到一个池塘上,小荷初露,又下了雨,它们赶紧找了片荷叶下面遮雨。原是到了初夏。”
宫容双唇一开,咬上她胸前的两朵小荷。
宫容留恋许久,才道:“第二句:嫩荷小雨,羞煞老朱颜。”
央姬意乱情迷中还保持着仅有的清明,问道:“羞煞老朱颜,又做何解?”
宫容眼光晦暗了一下,轻描淡写道:“与央姑娘相较,宫容不止是朱颜老,连心都老了。日后你便明白了。”
宫容不予多说,她不好追问,低低应道:“千岁无论什么样子,央儿都只在意千岁。”
宫容的手指一路徘徊,勉力保持清明,实则早已迷乱。
宫容的手指一路爬到她的芳草地。她浑身颤个不停。
宫容喃喃自语:“下阕最后一句:春丛唱罢我来填,双栖终老流水怜。”
宫容不作注解,眸中含泪:“姑娘之情,宫容不负。愿与姑娘共化双栖蝶。”
听着他这么说,央姬自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看向他时,他已然面色如常。
宫容企图用轻佻掩饰,手指在春丛中来来回回。
“央姑娘,陪着宫容,只能这样一辈子,你也愿意吗?”
他的手要抽走,她坚决的按住,双腿夹住。“自有流水怜,千岁已经知道央儿的回答,不是么?”
她说:“宫容,吾惜汝。”
第37章 太监五十
寅时;夜日交替;满月半遮面,清辉如镰刀。红日初升。
举目四顾;围场空寂。海棠负手而立,看向十丈外的宫容帐篷;是眼睛看的太久太累么;只觉那光亮都恍惚起来。
海棠听到脚步声;那么轻,仿若浮在云端。她保持冷峭的姿态,不敢回眸看。
她居然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他。
她一直以为自个赏的是第一枝,赏的是那个给她赐名的风华绝代的男子。
但是另一枝;做惯了这个男子的影子,毁此一生;委实令人心疼……
海棠双手握拳,古怪的情绪翻涌,极力压制,胸膛微微起伏。
可是这个人容不得她忽视。冷冰冰的声音寸寸皴裂,“海棠这个宫府管事倒是越做越能耐了……”
海棠长吸一口气,面朝这个蜂腰削背双手拢袖的男人,连娟长眉弯出得体的弧度,红唇浅勾:“夜间风凉,海棠倒瞧着这股风来的正好,把储公公给吹来了……”
海棠正视他,企图从他阑珊的伏犀眼中看出端倪。
他唤她海棠,她就偏叫他储公公!
靛青色的太监服裾角随风轻扬,储升仰项看月,月也退隐,意有所指道:“月有盈亏,而人呢,亏了便是亏了。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幸运,能够遇到央姬。”
海棠心处紧缩,“公公权倾朝野,无心情/爱,作甚么这副伤春悲秋状?”
储升不怒反笑,“海棠言之有理。本公公就是不亏了这副身子,今生也无心情/爱。这多余的东西没了便没了……本公公一直以为海棠空有一副女人的身子,实则缺了女人的心肠,可是眼下本公公倒是不得不改观了……”
海棠倨傲,眉眼一如既往的冷峭:“海棠就是有女人的心肠又如何?还不是嫁不掉?”
“海棠这是承认自个动了心了,哈哈,也是难怪,他给你赐名,赐你武艺,他如此风华,靠近他的人哪个不是心甘情愿为他死?可是海棠你别忘了,他独爱央姬!你这个管事还是莫再越矩的好。”
储升口吐利剑,伏犀眼里却一片阴影。他在提醒她,也在关心她。
她忽然想哭。她掩住心中苦涩,“那又如何?海棠想做的,无人可以拦得住。”
储升难得蹙了眉,“你这般看着本公公作甚?本公公都过了五十大寿了……”
她的眸中簇火,捉摸不透,“本管事看看你又怎么了!要不是你最像公子,本管事才懒得瞧你!”
储升冷哼:“你瞧谁本公公懒得管,本公公奉劝你离君公子那个孽种远点!君公子是有三分像他,这心肠可不像他,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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