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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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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宓再旁偶尔煽风点火。
凤酌听了半天,也没太闹明白,这两人是为哪一桩,况如何勾结在一起的亦不可知。
三人在茶楼并未久待,不过半个时辰,就各自散去,凤宓陪着凤宁清去了胭脂水粉店,没逛多久就回了端木府。
而凤酌想都不想,径直跟着那周公子去了周家。
青天白日的,时机不好混入,她正想法子之际,就瞥见周言回来,偷偷摸摸的准备从侧门溜进去,她轻笑了声,无声无息地靠近,在周言即将进门之际,一把将人给捉了出来。
170、尔等竟有眼无珠
凤酌的手段向来简单,她压根就没过问周言同不同意带她进周府,只将人拖到隐秘角落,随手抓起他袍摆塞进嘴里堵上了。这才一把将人掼在墙上,逮着就是一顿狠揍。
周言睁大了眼,想喊也喊不出来,且凤酌揍人也很是有技巧,揍了不留痕不说,还专捡厉害的痛处。
没几下,周言就痛的眼冒金星,他想讨饶也做不到。
凤酌冷笑一声收手,她揉了揉指关节,冷冷踩着他胸口居高临下地问道,“带我进周府。”
周言条件反射的就想摇头。然胸口的那绣鞋小脚一用力,就差点让他喘不上气来,他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心里却在琢磨着一进府就喊侍卫报复回来。
“哼,鼠辈!”凤酌不屑道,她哪里看不出周言的心思,可也不在乎。
她将周言拎起来,像拽死狗一样。待他缓过劲来,凤酌随手从袖子里摸出锭银子来,钳制着周言下巴,将银子塞了进去。
周言吱吱呜呜说不出一句话来,想吐也不敢。
“有本事,就吞下去试试?”凤酌口吻淡淡,半点都不担心周言想不开。夹爪亚亡。
周言闭了嘴。垂眸掩了脸上的愤恨,带着凤酌就从偏门进了周府。
平心而论,周家的宅子并不大,没端木府奢华,可好歹也是个五进的宅子,一应布置同京城其他的宅子大同小异,凤酌绕过影屏,大抵就瞧出了正房格局在哪方。
她环顾四周,半点都没外人的觉悟,旁路过的下仆见是周言带回来的姑娘,也不大多管。至此一路行来,再顺利不过。
“你可是上有兄长?”凤酌蓦地问道,眼下不清楚那和凤宁清见面的周家公子是哪位,故而不好找人。
周言垂头丧气地点点头,今个的事对他来说无异于人生一大打击,纨绔不成反被揍,他都没脸跟人提这事。
凤酌沉吟片刻,边回忆那茶楼的周公子相貌边问,“可是有个……年约二十来岁。穿一身蟹壳青长衫,今个又出门去了茶楼的?”
闻言,周言皱眉想了想,他带着凤酌站在前院小径边,好一会才张嘴道,“呜呜……”
然,话没说出来,唾沫要是很不雅地流了出来,堂堂风流俊逸的纨绔贵公子周言,目瞪口呆,似乎不相信自个居然这般失态。
“是谁?”凤酌没耐心同他周旋。
周言比了比手,比划出个一来。
凤酌挑眉,“周家嫡长子?”
周言点头,心里头却念头纷杂,不晓得凤酌究竟想干什么。
凤酌淡笑了声,她拉了周言一把,瞅着有婢女过来,就带着周言走过去问道,“这位姐姐,我家公子这会找大公子有事,不知姐姐可晓得大公子在何处?”
周言张口就想反驳,凤酌眼疾手快,在他后背腰窝处就是一拧,叫周言霎时不敢动作。
那婢女抬眼一看,确实是周言,赶紧低头轻声回道,“回公子,婢子起先瞧见大公子往老爷的书房去了。”
凤酌点头,挥手屏退婢女,转头笑盈盈地看着周言,“劳烦公子这一趟了。”
周言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其他,一口吐出嘴里的银子,扯着嗓门就要喊。
但,凤酌手刀一扬,就将人敲晕在地,她还伸手扶着,并未引起旁人的怀疑,搀扶着周言,到了僻静的矮丛,没人瞧见之际,她将人一扔进去了事。
完事,她拍了拍手,抬脚就往周家正房去。
因着起先大多的下仆都见着她是周言带进来的,是以并未多加阻拦,一直到正房书房外,才有长随小厮喝住了凤酌,“站住,哪个院的?懂不懂规矩不晓得正房不可私闯?”
凤酌勾唇一笑,并不多加理会,一拳头一个将人放倒了,正大光明的就继续往里走。
“来人,有人闯入!”有没晕过去的小厮嘶声力竭地喊道。
待一应手执棍棒的家丁过来,凤酌已经嘭的一声抬脚就踹坏了周家正屋的书房大门。
正在书房中密谈的周家父子惊疑不定,瞧着漫天烟尘之中,一身霜白衣裙的陌生女子,唇边挂冷笑地款款走进来。
“大胆,你是何人,竟私闯民宅!”周家老爷,也就是家主,四十出头的年纪,上唇八字胡,吊三角的眼,人很削瘦,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一样。
凤酌冷哼一声,“哼,没你周家的人大胆,起先另公子不是还在茶楼编排我么?怎的,这会我送上门来,尔等竟有眼无珠!”
周家主与周公子面面相觑,心下皆是有不好的预感。
凤酌揉了揉手腕,斜眼看过去,纤指一扬,指着那周公子道,“报上名来,本县主拳头下可没无名之辈!”
她反正心头是有气焰暴躁着,又逮着周家与凤宁清、凤宓勾结,便以雷霆之际打上门,总归传出去她也占着理儿,半点不惧。
那周公子终于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脸上扯起虚伪的笑,“在下周鸣,姑娘可是荣华县主?这都是误会一场,还望县主多……”
凤酌最是讨厌这样的人,她扬袖,脚一踢门边角落的香炉,轰的当头就朝周鸣砸去,“尔这等起子小人,本县主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揍一双。”
周鸣只是普通世家公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呆立当场,反应不过来,似乎还不明为何凤酌说翻脸就翻脸了。
周家主怒目圆睁,拉了把周鸣躲避开,面色青白地喝道,“来人,给老夫捉了这假冒县主之名的狂妄之徒,拿官法办,老夫就不信圣人脚下,没点王法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眼见事无转圜之地,嘴皮子一番当即就不认凤酌的身份,就是打是了,他也可以说凤酌是假冒之徒,无关他事。
凤酌冷笑一声,她今个敢孤身闯入,自然早就想好了退路,哪里会因周老狐狸这点伎俩就缓手的。
一击不中,外面的家丁举着棍棒冲进来,凤酌身形闪动,像是游戏花丛的蝴蝶,轻灵飘逸,谁也没法沾到她裙角半分。
只听的噼里啪啦几下,几十个家丁就躺下了,后面还站着的,却是根本不敢上前。
凤酌一人就将周家父子堵在书房,她看也不看脚下,一步一步往里走,逼的两人惶惶如逃鼠,避无可避。
“有胆算计本县主,怎的,这会所有的胆儿都给狗吃了?”凤酌轻描淡写的道,她脚尖一挑拦路棍棒,手一扬,就牢牢地握在手中,呼啦啦地挥舞了几下,看着周家父子脸色越发苍白,她轻笑了声,“本县主送上门来,有什么算计都说出来,本县主接着便是!”
周鸣的目光在凤酌手中的棍棒扫了眼,喉结滑动,咽了口唾沫,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了,可他还显得将老父护在身后,扯着脖子道,“荣华县主,莫要欺人太甚!”
“哼,”凤酌小巧的鼻翼一皱,长棍一挥,咔擦一声,就将书案砸成两半,“欺人太甚?本县主可比不得周公子,这都算计到本县主头上了,本县主就合该坐家中,等你出招不成?”
凤酌又上前一步,轻蔑地扬起下颌,“不才,本县主旁的不会,可就是一把子的好拳脚,莫非周公子没听凤宓说过?算计么,本县主也是不会的,惹恼了本县主,一拳头送你归西。”
瞧着周父攀着儿子肩膀,很是不服地探头吼了句,“你敢,圣人脚下,岂能……”
凤酌冷哼,一棍子从上而落,指着周鸣喉咙,微微勾唇一笑,“你看本县主到底敢不敢?”
她说完,又慢吞吞地加了句,“本县主若是想了,就是一夜之间灭了你这周家满门,谁又能晓得。”
她说的自信满满,半点都不似开玩笑,让周鸣背脊生出彻骨的凉意来,心头更是将凤宓骂的狗血淋头。
凤酌不欲在多说,这打了一场,心头畅快许多,她径直问道,“本县主不明白,周公子是如何与凤宁清还有凤宓勾结在一起的?”
周鸣不敢再有旁的心思,凤酌的身手他是见了,更不敢拿整个家族开玩笑,故而老实回道,“是凤宓,她主动找上我,说县主的师父来了京城。”
凤酌讥诮一笑,缓缓收了长棍,“那她是不是还说,本县主历来最是听师父的话?”
周鸣点点头,自是明白自己多半被这女人给坑了。
凤酌轻笑出声,她扔了长棍拍拍手,“周公子还真是……单纯。”
她说完这话,裙角飞扬,转身慢慢往外走,还道,“那贱人的话,你也听信,周家,危矣。”
她走到书房门口,往前走一步,围拢不敢过来的家丁就退后一步,她回头,眼眸半阖道,“本县主什么都好,唯一不待见的便是背后使阴招的小人,周家,好自为之。”
未言尽的话,谁都能听出底下的威胁来。
凤酌就那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出周家,一直到消失不见,周鸣才腿脚发软地跌坐在地。
他抹了把脸,眉目间带出怨毒来,不甘不愿的道,“父亲,端木家那边收手吧。”
周父同样不甘心,可又对凤酌无可奈何,只得叹息一声摆手道,“自然,不过那等贱人不可放过!”
他指的自然是凤宓。
周鸣一咬牙,撑起身冷笑了声,“肯定不能放过,儿这就差人去寻她出来,想来失了一个贱婢,端木锐应当有考量。”
周父点点头。
周家如何反过来咬凤宓一口,凤酌不晓得,她缓步走在街面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珍宝阁前。
她抬头望着珍宝阁的牌匾,顿觉陌生,当初楼逆带她来之时,分明才不久的样子,还说着玉石赌行,是她和他共有之。
但她就从未关心过,也不晓得是否赚银子,但凡是有分利,楼逆都是直接拿的银子过来,她懒得过目,都让徒弟给她一并攒在那,现在想来,多半已是好生一大比的真金白银了。
凤酌抬脚走进去,才进门,就有伙计认出她来,殷勤的将人引上平素楼逆看账的小书房,备了茶水点心好生伺候着。
阁中掌柜一时揣测不出凤酌的来意,一并将账目捧了上来,哪知凤酌一挥手,随意喝了点茶水,自行在珍宝阁逛了起来。
珍宝阁是有两层楼,一楼都是原石,二楼可解石,也有现成的玉雕买卖,就那么一小会,凤酌已经看到来往玩赌石的客人还颇不少。
那些玉雕,她本以为有出自楼逆之手的,结果细细看过去,她就没见半块楼逆雕的。
她莫名叹息,从前在安城,常没看见徒弟没事就摸着刻刀在雕,而今,来京城这般久的时日,她就没见徒弟拿出过刻刀。
多半,他是不需要了……
一如,她这个师长之名,也是名存实亡。
她走出珍宝阁,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晚,街面两边,已有灯火挂了起来,她遥遥看天,还是抬脚往王府去。
171、让我如愿,可好?
对凤酌做的事,楼逆是知晓的一清二楚,他端坐澜沧阁中,听着下面人的回禀。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就听易中辅赞道,“荣华县主,真真是个妙人。”
楼逆哼了声,竟觉与有荣焉,“那是,你也不瞧瞧那是谁的人。”
易中辅抚着银须笑而不语,其他的门客吃不准自家殿下与荣华县主的关系,不敢多加妄言,可这并妨碍他们对周家落井下石。
一时之间,你一言我一语。条条能让周家败落的毒计就商量了出来。
楼逆一一听了,后大手一挥,“去办吧。”
如此,自有人去办,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施施然往桃夭阁那边去,凤酌果真还没回来,他换了轻便的衣裳,屏退多余的宫人太监。自个一人就猫进了小厨房。
凤酌踏进端王府的时候,还有瞬间的犹豫,打定主意回去随意对付地用点膳,就缩回寝宫中,绝不往外乱蹿半点,省的看到不该看的,过后自个心头不爽快。
她埋头就往桃夭阁冲,差点撞到上来请安的宫人。
然,她才踏入桃夭阁,鼻尖嗅到一股子的香辣味,口中唾沫泛起,往西偏殿望了望。就见楼逆一人坐桌边,似乎在等着谁。
凤酌脚步一顿,不知该往哪边走,晌午她就用了一碟子的点心,这大半天过去,可是水都没喝口,偏生还在周家大闹了一场,说不饿那都是骗人的。
楼逆眼尖,瞅到凤酌的裙摆,他走出来,面带浅笑的喊道,“师父怎的才回来,可让弟子好等。”
凤酌瞅着再正常不过的徒弟,心头泛起古怪之感,这感觉很是不好,像是闹将一场。结果只有她一人在意,而楼逆,屁事没有。
她冷着脸,绷的紧紧的,“何事?”
楼逆轻笑了声,他走过来想拉凤酌,被凤酌一侧身躲开。他愣了下,转而状若平常的道,“弟子了师父爱用的菜式,再过会就要凉了,师父请用。”
凤酌背负双手,昂头冷冷地睥了他一眼,“为师可没要你进庖厨。”
那意思就差没直接说,可是他自个要做的,与她无关。
楼逆嘴角笑意不减,“定然是不关师父的事,是弟子自个不争气。”
凤酌埋进偏殿,果然就见一桌子的菜式,有虾有蟹,还有鱼,尽是她喜欢的香辣味道,整个偏殿都充斥这一股子的辣味,十分……喜人。
凤酌坐过去,哼了声,拿起玉箸,夹了面前一只虾,正要伸手无剥壳之际,箸上的虾不翼而飞。
她一挑眉,就见楼逆拿着那虾,掐头去尾,动作无比熟练地剥了起来,后将白嫩嫩的虾肉放进凤酌小盏中,笑道,“师父有其事,弟子服其劳,故而师父只管享用就好。”
说完,他又拿来蟹八件,一拂袖子,举止优雅地敲起蟹来,蟹去了壳,他舀出最鲜美的蟹黄,一并都放到凤酌盏中,自己不用半点。
凤酌偏头看他,呐呐地夹了虾入口,本来很是喜欢的虾肉,如同嚼蜡,她还是头次没吃出味来。
她眨了眨眼,从前徒弟这般伺候她不觉得有何不对,今个此景再现,她才觉,这些事,也不是徒弟就该为她做,往后多半是要这般对待那叫莞尔笑的宫人。
再一口蟹黄,她硬是吃的一嘴的酸楚苦涩,这种情绪来的汹涌,防不胜防,她再忍不住甩了玉箸,低头咬着牙道,“难吃!”
有青丝话落胸前,细碎的发梢掩映下来,就将她眼底的情绪遮的密密实实,只能昂楼逆看到那残留了蟹黄的嘴角,沮丧地挎着,像被人遗弃的小宠儿,伤心又可怜。
“师……”他放下手里的蟹八件,从宫人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抬眼就已不见了凤酌的人影。
楼逆皱眉,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式,不禁反思,是不是今个白天用莞尔笑刺激的过头了,不然,这一捧的甜枣怎的就没效果。
他也不敢耽搁,起身追着凤酌就去了寝宫正殿。
凤酌前脚才进门,后脚楼逆就踏了进来,她看都不看他,抬手一掌就要将人打出去。
楼逆躲进纱幔中,避过了,才好言好语的道,“弟子想与师父好生谈谈。”
凤酌抬头,神色冰冷又凶狠地瞪着他,“无甚可谈!”
楼逆一滞,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在他眼里的凤酌,虽面色不善,可那泛红的眼梢却是骗不了人的,带着委屈的水润,又挥舞着爪子,色厉内荏的倔强叫他心口柔软成一片。
他步步过去,强势将人抓进怀里禁锢了,对扬起的拳头,视若无睹,甚至还很是无赖的道,“师父若是想弟子有个好歹,那拳头尽管落下就是。”
凤酌挣扎地动作一顿,举起的拳头终归是松了,“楼止戈,放开!”
这般连名带姓地喊他,便是恼羞成怒了,可眼下,楼逆能听这话才是怪了,他将人拖进层层纱幔中,撩开拔步床的纱帐,将人按到床沿坐下,见她安静了这才缓了口气道,“师父莫要恼,先听弟子把话说完。”
凤酌抓着床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楼逆挨着她坐,好一会才道,“师父要保证,对弟子的问题,要如实回答。”
迟疑了瞬,凤酌还是点了点头。
楼逆这才松了口气,“弟子想问师父,今个见着弟子与旁的姑娘亲密,师父是如何作想的?”
凤酌瞥了他一眼,刚想开口随意回答句了事,就见楼逆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师父答应过弟子,要如实回答。”
听闻这话,凤酌顿了顿,她屈指抠着床沿,垂眸道,“不喜欢。”
隔了会,她又道,“会难过。”
听着预想中的答案,楼逆忍住心头刚刚冒出的雀跃又问道,“为何不喜欢?哪里不喜欢了,又怎会难过?”
凤酌抬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抽了抽小巧的鼻翼,“不喜欢你对旁的姑娘那般好,往后……往后你就会那般对待旁人,与我生份……”
剩下的话,凤酌实在说不出口,心里烦躁的不行,只得不停抠着床沿。
楼逆自发地接下了话头,“师父可是觉得,弟子有了慕艾之人,日后就会对那人掏心掏肺,转而会忘了师父,像今晚剥虾剥壳的事,也定然是为了旁的姑娘,而不会再为师父考量?”
凤酌低着头,一言不发。
楼逆眼不眨地看着她,良久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那阿酌想不想我一辈子对你那般好,凡事都为你考量周全,一辈子宠着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凤酌一时半会没从那称呼反应过来,她遵从本能地点点头,见楼逆脸上出现笑意,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那里不对,可无疑徒弟那话是抚慰了她,让她心头的烦躁稍缓半分。
可又觉得十分没脸面,分明她才是长辈,怎的能让小辈看顾,故而她扯回上翘的嘴角,绷着脸皮道,“胡说八道,我是师长,理当也是我宠着你。”
楼逆再正色不过,他收回手,注视着她的浅色眸子,一字一句的道,“阿酌,你当明白,从你为县主那日,皇后发了话后,你我便不能再以师父名分相处,你为荣华县主,我为端王殿下。”夹厅女号。
凤酌怔忡,打从心里,她其实不太想去记得这事,在她的认知里,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一种名分,比师徒关系还亲厚。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母亲者,是要住一起一辈子的,是以,上辈子对凤宁清,她就是这样盘算的,一直到这辈子,收了徒弟,也从未变过。
“哦。”她垂下眼睑,淡淡应了声,忍着心里头的满腹不舍。
她和徒弟不是师徒关系了哪。
看着瞬间就无比低落的凤酌,楼逆洞悉她的想法,手从她背后伸过去,虚虚拥着她,又道,“阿酌,师徒之间你也不是没见过断绝关系的,比比皆是你与凤宁清便是如此,是以师徒关系,是最不稳固的,不似你想的那般。”
“能相扶相持过一辈子,死还同穴的,唯有携手白头的夫妻,方才可如此,”楼逆继续说,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深邃的眸子黑亮如晨星,“盖因阿酌也晓得我是何种德性,我不相信任何人,也质疑人和人之间的感情,血缘至亲尚且相残,故而若是想让我娶旁的姑娘,指不定哪天还在床榻间,我就能半梦半醒的将人给杀了也不可知。”
“然,若此人是阿酌你,那便诸多不同,”他说着,指尖碰触到她的鬓角,“阿酌你是除母妃外,唯一将我放心上的,自然,我能相信的,这世间,唯汝一人,况……”
说到这,他顿了顿,眸底有光亮闪过,似乎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况,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他狭长的眼梢流泻出的温和,烫的凤酌坐立不安,“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说的便是我啊。”
他伸手指腹挑起凤酌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头低了低道,“阿酌,叫我如愿,可好?”
凤酌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念头都不复存在,楼逆说的那番话,无异于倾覆了她所有的眼界,崩塌之际,唯余不知所措。
可心底最深处泛起的汩汩欢喜,叫她说不出驳斥的话来,连她自个都不晓得是因何之故。
楼逆这次再不敢逼迫她,只得轻轻用唇尖碰了碰她的嘴角,在她反应过来之际又飞快抽离,没让凤酌觉得不适,“瞧,阿酌你并不讨厌我的碰触,是也不是?”
凤酌踟蹰了顺,不得不同意他说的对极。
楼逆低笑了声,又靠近了她一分,“那咱们就先处着试试,若是阿酌你日后不满意,我定再不痴缠,许你海阔天空的自由。”
这话,咋一想,连退路都有了,凤酌转了转脑子,没发觉有纰漏的地方,可总觉哪里不对,她退后一步,警惕地盯着楼逆,将信将疑的道,“何种为不满意?”
她倒是谨慎了回,只因太了解楼逆的性子,说个话处处都是圈套。
楼逆微诧,显然没料到这遭,不过他面上半点不显,抬了抬手老实回道,“不满意自然是阿酌你觉得我不适合做你的夫婿,三妻四妾什么的。”
凤酌将这话咀嚼了好几遍,又加了句,“立个字据,你定要反悔。”
反正,他就是个小人,君子无戏言这种事,他就从来就干过。
楼逆心头一凛,还是乖乖地到寝宫书案边去研墨,凤酌跳过来,念着道,“这么写,若有一日,楼逆有违凤酌心意,两人不合适为夫为妻,不得纠缠不休,当各安天涯,相忘江湖。”
楼逆执笔的手一顿,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不落的写完,吹干了,双手送上。
凤酌看了看,字据后面还盖上了堂堂端王殿下的私章,她遂满意地将字据四四方方地折好,贴身放着。
楼逆看她那动作,差点失笑,“这会师父总该跟弟子去用膳了吧?那一桌子的菜式,弟子可费了不少的功夫。”
凤酌耳根发烫,收了字据,她顿觉和楼逆之间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可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头别扭的慌,再听那声“师父”也臊的很。
她板起脸,头撇开,“哼,是谁说不再是师徒关系?”
这会又上杆子巴巴的叫师父,真是没脸没皮,人憎狗嫌。
楼逆起身与她并肩,低头凑到她耳边,更没正行的道了句,“日后没外人,你我同处之时,自然还是叫师父的。”
分明很是正经的话,从他嘴里那么一勾唇说出来,就带起让凤酌恼羞成怒的轻浮,打又还舍不得,她只地啐了他一口,“楼止戈,你讨打是不?”
172、永世不可言说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日,整个澜沧阁的门客,都从楼逆身上感受到了那股子的如沐春风。( 就算顶撞个一两句,平日定是要挨板子的事,今个尊贵的端王殿下挥挥手就算了。
众人一惊,反而越发的胆颤心惊了,私下里纷纷去请教易中辅,端王殿下这是闹哪门子的幺蛾子。
易大师捻捻胡子,高深莫测地笑道,“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恨的一帮子同僚门客咬牙切齿,还得端着笑脸,称赞一声易大师真乃高人。
从凤酌应允了楼逆的念想。端王殿下每日下朝第一件事不再是往澜沧阁去,而是先回桃夭阁,看过凤酌痴缠够了,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去前院,那股黏糊劲,惹的凤酌十分受不住。
没过几天,她趁楼逆上朝的当,溜回了端木府。不想才进门,就见着五长老凤缺倚靠在她曾经住过的院门口,面无表情的也不知在眺望什么。
她走近了,就见凤缺寂寥的寒目之中仿佛春回大地,簌簌白雪之下掩盖不住的青葱攀援生长,最后成簇簇不太能瞧出的欢喜。
凤缺冲她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回来了?”
凤酌应了声,她心头倏地一片宁静,她从小无父无母无兄无姊,然凤缺的出现,像是一盏明月,他是她的长辈,又是凤家长老,让凤酌打从心里的生出一种孺慕来,仿佛即便发生天大的事,但凡有长老在,他总能抬手护她片刻安宁。
这样平静的情绪。是她在楼逆身上感受不到的。
她站到他面前,脚步游离,好一会才小声道,“长老,皇后说,我为县主,便不能再外人面前与止戈师徒相称,会落人口实,且眼下止戈也用不上我这师长了。故而,师徒名分已是空有虚名。”
凤缺姿势都没变一下,双手环胸,冷冷清清地看着她,听她缓缓的道出一言一语。
既然开了口,后面的话也都好说了,“上次您与三儿说过的男女之情,三儿觉得自个哪个都不是,可三儿看着止戈与旁的姑娘在一起,想着他日后只会对他人好,三儿心里就会难受,三儿从前还可以说,师徒关系在那摆着,怎能有违纲常,可如今三儿是一条借口都找不到了。”
她说着说着就懊恼着小脸,显得沮丧,“是以,长老,三儿这样,其实就是心悦了吧?心悦……止戈?”
这样的心情,她是从未对楼逆提起过的,在她自个都没理清明白之前,她不愿让楼逆误会什么,既然误人误已。
“所以,在止戈同三儿说,处处试试的时候,三儿忍不住就答应了。”
并不是她被痴缠的烦了,敷衍点头,而只是她是真的不能再无视心头的念头,日夜清晰明了,迟钝如她,也察觉出不对味来。
听闻这话,淡漠如斯的五长老凤缺首次变了脸色,他眉心一拢,厚重的冰寒就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又带着隐晦到不为人知的震怒,“楼逆强迫你的?”
除此,不做他想。
可惜,凤酌摇头,“不曾,止戈好言好语说的。”
凤缺深呼吸了口气,他无法再维持起先的动作,只得放下手,隐在袖中捏了捏,这才道,“你当明白,楼逆野心勃勃,贵为亲王,眼下大势,多半是要坐上那位置,到时候你当如何?忍受三宫六院,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蹉跎,失了本心。”
凤酌咬了咬唇,“三儿想过,止戈说,他志不在此,且他过世的母妃,也让他起过绝不妻妾成群的誓言。”
然这样话,只惹来凤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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