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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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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本王!本王的母妃是当今的贵妃娘娘!你的母妃又是哪个?凭什么在这里叫嚣,你真以为仗着父皇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后宫可是皇后娘娘的!”
  “我是贱民?”执名起身,二话不说一脚将矮桌踹飞,身形极快,一把掐住八王爷的脖颈,狠狠的将人抵在柱子上。眸色泠然,笑得越发渗人,诡笑道:“我的母妃是谁,你也没有资格知道。贵妃娘娘很了不起么?皇后娘娘很了不起么?你若看不惯我,只管去你父皇那里告状啊,看看他是维护你,还是维护我!”
  “咳咳咳!”八王爷咳嗽几声,脚尖勉强能触碰到地面,艰难万状的喘了好几口气,道:“你就只会欺压我!你有本事,你就去招惹皇长兄啊!他可是未来的储君,是东宫的太子!你纵是再得父皇宠爱,日后皇位也不可能是你的!因为你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皇室的血液!”
  “是么?你怎知我身上流得不是皇室的血液?”执名眼睛渐渐泛红,明明是满脸笑意,可手上的劲儿却越发加重。
  在场的众多皇子皇孙,世家子弟见状,吓得如同惊鸟,一窝蜂的躲远了。侍卫宫人纷纷跑上前来,各种劝说,也有看不下去直接动起手的。被执名一脚踹飞多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起不来了。
  “王爷!快住手!”
  傅言推开众人,一把擒住执名的手腕,厉声呵斥:“大庭广众之下行凶,纵然你是王爷,也承受不起皇上的盛怒!”
  执名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眼珠赤红。扭了扭脖颈,发出一阵骨节响声,笑得邪气十足,刚要将八王爷丢出亭子。眼前忽然闪进来一道红色的影子。
  他脸色一僵,手劲慢慢松了下来。目光凶狠的瞪着傅言,一字一顿道:“卑鄙无耻!”
  “王爷寥赞了。”傅言将执名的手臂推开,将八王爷扶了下来,伸手一探脖颈处的伤痕,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对着左右吩咐道:“来人,去请太医过来,快!”
  八王爷捂住脖颈咳嗽了几声,抱着傅言的胳膊,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太傅!救命啊!执名要杀人了,他要杀人了!来人啊,快将他拿下!快去通知父皇,快去啊!”
  左右的侍卫宫人面面相觑,望着执名不敢擅自行动,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傅言。却见他低声安抚了几句,将八王爷扶了起来。这才有空去料理执名。
  “不关本王的事,是他先来招惹本王的!”执名双臂环胸,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杀人吗?谁看见本王要杀人了?”
  他目光逡巡一遭,下巴轻轻一抬,指着一个锦衣少年,询问道:“你看见了吗?”
  被点到的少年才十岁出头,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一见执名向自己问话,吓得脸都白了。昂着脸,攥着拳头直抹眼泪,大声嚎道:“七皇叔,元漓没看见,不关元漓的事,元漓不知道!”
  执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到别处。哪知他望向哪里,哪里站着的人就跟触电似的赶忙跳开了。如此,他耸了耸肩,对傅言笑嘻嘻道:“太傅,你听见了吧?本王什么事都没有做啊!你不可以污蔑本王!”
  “是非曲直,下官自有决断。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宫圣地,岂由得你胡作非为?还望七王爷今后好自为之。”傅言沉声道,见太医过来了,遂让人将八王爷先送回去。这才转身,手里攥紧红册子,冷眼望着执名,厉声道:“王爷,下官劝你收敛一些。圣上如今是宠爱你不假,可人言可畏。你若行事一直这般狂妄,早晚会惹了众怒,届时谁也不会保你!”
  “是吗?本王好害怕呀!”执名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俊美的侧脸微微鼓起。须臾,冲着傅言拱了拱手,笑嘻嘻道:“太傅好,太傅再见!”
  他头一扬,大步朝前走,看样子是要出宫去了。
  傅言目光灼灼的盯着执名的背影,十指蜷在宽袖中,渐渐攥紧成拳。回头见一众人犹如劫后余生一般,脸上泛起喜色,一窝蜂的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纷纷道:
  “太傅,太傅,你好厉害!自从七王爷来弘文殿了,太傅都换了好几波了!”
  “是啊,是啊!七王爷目中无人,就喜欢乱惹是非!他连太傅都敢打,侍卫们根本拦不住他!”
  “就是啊,七王爷就是仗着皇上宠他,什么事都敢胡来!若是再不好好管管,明日就能将弘文殿拆了!”
  “可不是嘛,依我看啊,七王爷行事这般狂妄,又如此不知礼数,胡作非为。皇上早晚会厌弃他!”
  傅言捏了捏眉心,略感疲惫。稍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噤声,这才淡淡道:“知道了,你们散了罢。这事下官自会回禀皇上,无须再多言语了。”

  ☆、85。暴风雨来的前夕(2)

  宣政殿。
  明连穿着规制的石青色朝服; 袖口平整; 暗纹宝相花纹。腰间紧紧束着一条绛紫色的宽带,更显得宽肩窄腰; 身形修长。发间束着紫金发冠,内嵌了一枚鲜红的宝石,整个人既贵气非凡; 又显出几分温润谦和。
  若是旁人穿成这般模样; 必然是俗气至极。可穿在明小侯爷身上,似乎再花团锦簇的衣料和饰品都仅仅是锦上添花。没有一处恶俗,也没有一处随意轻浮。硬是比旁人多出来两分清朗沉静之气。
  殿角点着一盏安神香; 银制雕花镂空的香炉上方; 飘荡着淡青色的烟雾。缓缓上升到半空中; 龙飞凤舞的在琉璃瓦顶盘旋着。远处窗户半掩着; 几簇鲜嫩白如雪片的玉兰花争先恐后的探进来。外头染着荷香的微风一吹; 烟雾就彻底散开了。满殿都是浅浅的淡雅荷香。
  忽然; 珠帘颤动,发出一阵如清水溅石般的轻快声。半寸明黄色的衣角率先闯入眼帘。明连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微垂着头; 拳头攥紧在宽袖中; 呼吸渐渐沉了下来。袍裾上用金线勾勒出的精美云纹随着走动; 像水一般缓缓流动,更显得来人身份尊贵非凡; 通身自带一股子威严之气。明连头垂得更低了; 拱手一躬到底; 行礼道:“为臣见过圣上。”
  “爱卿今日怎么想着入宫了?真是……稀奇呵。”皇上单手负在身后,明黄色的龙袍上,一条气势磅礴的五爪金龙盘踞着。神色泠然,不苟言笑,虽极力掩饰,可眼底的乌青,以及血色寡淡的面容,仍然显得几分虚弱。
  明连仅用余光飞速的瞥了一眼,便又收了回来。他虽未抬眸,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压迫感——一个帝王的威压。带着七分威严,三分戾气,远非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微臣大病初愈,身子一直虚弱乏力,太医说须得在府上好生调养着,切不可再情绪大恸。遂在府中多修养了几日,还请圣上恕罪。”
  “依朕看,恐怕未必如此罢!”皇上冷冷一挥衣袖,背着手踱步走至书案后面落座?这才抬眸深深凝视着明连,似笑非笑道:“明连,朕派人召你多次,你都不肯入宫,每次都以病情推脱。可自从你被赵员外之女所救之后,太医院回禀,你的身子已然无大恙。哪像你说的这般?你可是仗着你爹身怀功勋,这才敢如此放肆!”
  说着,重重一拍桌面,震得茶杯颤了三颤。明连应声提袍双膝压在光滑冰冷的汉白玉地板上,闻言,抬首,不悲不喜道:“微臣不敢。”
  皇上微眯着眼睛,唇角勾起阴冷的弧度,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凝视着明连良久,直到殿里气压低到一定程度后,才缓声道:“你其实不必如此,你心中有怨,朕都知晓。可是明连,你可别忘记了。当年是你爹设计害了傅家长房一脉。朕向来惜才,便从中稍作隐瞒,保全了明傅两家多年的情谊。纵是朕不派你爹领兵上阵平乱北地,傅言也迟早会调查出来。届时,怕是新仇旧恨一起找你算了罢。”
  他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随手掷在明连眼前,冷笑道:“这是户部的卷轴,朕早先便料到傅言会去户部调查。遂一早就让人将卷轴撕下来半卷。你说若是傅言看到了这个,会不会怒发冲冠,当场断了同明国公府的交情?朕听说你们的关系极好,虽因退亲之事,生出了些许间隙,可为了救你的命,傅言可谓是煞费苦心。派人辗转多地,几次三番下海去东瀛寻药。这些你都是清楚的罢。再者,朕观傅言的性情,若是知道自己一心当成朋友的人,居然是杀父仇人之子,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明连将半卷卷轴攥紧,煞白着脸,他原先身子骨就比寻常人弱,一张脸白如冰雪,眼下听到这番言语,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可仍然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这些年来,无论他多么努力的想要遗忘,可始终忘不了老国公同他忏悔的那些话。原来当年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匪谋财害命,分明是老国公心怀不轨,暗暗派了心腹找人去暗杀傅家长房一门。甚至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只是未曾料到傅言居然会活下来,还误打误撞被赵家所救。之后更是同前去咸州暗查私访的明连撞了个正着。
  有些罪孽,做了就是做了。即使他当年也尚且年幼,根本没有参与其中,甚至事发之时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可父债子偿,他们明国公府欠傅家的可是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须臾,明连抬头,唇角苦涩的摇了摇头,沉声道:“皇上急召微臣入宫,难不成只是为了将这么陈年往事血淋淋的揭开,往微臣的伤口上撒盐么?”
  “自然不是,只是朕觉得你近月来越发叛逆不听指令了,想要将你的反骨一一剔出才好。”皇上随手从桌面上摆着的一摞高高的奏折里,抽出了五六本摔在地上,唇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道:“看看,这些都是朕的好儿子做的,御史台的老匹夫们闲来无事参上几本。什么命案杀人案,大理寺的人不敢怀疑到皇子身上,反而抓旁的人顶罪。亵职之罪呵,执名果真是深得朕心啊,做起事来当真是半点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明连随意翻看两眼,眉头渐深。可因揣摩不透皇帝的心思,一时只好眼皮略抬,轻声道:“七王爷毕竟是流落在外多年,常混迹蛮村荒井,想来也吃过很多苦,受过许多的罪。既是皇室血脉,如今又恢复身份,圣上多花些心思教导便是。何必……”
  他抬脸,眼底蕴着几丝不易察觉的薄怒,攥紧拳头低声道:“何必将微臣的妹妹软禁起来。皇上也该知道,明国公府现在只剩下明珞同微臣相依为命了。纵是不看在我爹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皇上也该体恤微臣这些年来做过的一切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明珞年幼无知,何必要拉她进来淌浑水?”
  “你这是在埋怨朕?”
  皇帝上半身略倾,眉心紧紧皱起,夹杂着几分戾气和怒色。须臾,又低声笑了一声,身子往后微仰,靠在由纯金打造的太师椅,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长叹道:“朕何尝想如此呢?你爹为国捐躯,你年纪虽轻,可这些年来做的事也甚合朕心。于情于理,朕都理应善待你们兄妹。正因为如此,朕才有意将最心爱的九公主下嫁于你。可你却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啊!”
  “臣自知天生病弱,怕是日后时日不多。配不上九公主千岁,请圣上明见。”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娶九公主。也罢,你若是当真不愿意,朕又何尝想要逼你。”皇帝开始放宽容忍度,罕见的温声道:“明连,朕需要你去帮朕办点事。执名到底不是养在朕的身边,同朕生疏的紧,又仗着自己武功好,在空中藐视皇权,无视宫规。在外头兴风作浪,行事轻狂。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岂能容他继续狂妄!”
  “皇上的意思是……让微臣派人拿下七王爷?”
  “是也不是。”皇帝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他到底是朕的儿子,又是瑶蘅唯一的骨肉,朕真的不想伤了他。可又实在厌恶他的行事作风。你且找个机会,设计将人拿下,朕自有法子好生教教他什么是君臣之礼,什么是孝悌仁义。”
  明连闻言,为难道:“七王爷好似精通巫蛊之术,身法诡异,性情又孤傲清冷。若是到时候打起来,怕是要玉石俱焚,很难将人安然无恙的抓起来”
  “这个朕早有主意。”皇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白陶小瓷瓶,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往前一推,道:“这个你拿去。下在他吃的东西里。执名警惕性极高,从不肯轻信于人。你小心些,找准机会再放,莫要让他察觉到了。这东西能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待将他抓起来,先关押在大理寺的地牢中。朕早先让人替他专门打造了一副铜质锁链,只要穿透他的琵琶骨,不信他还能有力气同朕呛声。”
  明连心里一个咯噔,忍不住攥紧拳头。他原先便知皇帝薄情寡义,刚愎自用,冷血无情。可至少对死去多年的瑶蘅情深似海。否则也不会找来一个又一个同瑶蘅相像的女子。
  可到了如今,皇帝居然忍心如此残忍对待瑶蘅唯一的儿子。若真要如此,执名这个七王爷怕是做不了多久了。
  明连这才起身将小瓷瓶攥在手心里,冰冷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他抬头,轻声询问道:“不知皇上要何时将明珞还给微臣。”
  “这个急什么?明珞同朕的九公主相处的极好。你只管按照朕的吩咐去做,绝对不会伤了她一根毫毛。”顿了顿,皇上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朕听闻,你对赵员外之女很是不同。莫非是因为她才拒绝了朕的九公主?”
  闻言,明连神色一怠,随即飞快的掩饰住,正色道:“并没有,臣只是同她略有几分交情罢了,九公主金枝玉叶,不知比赵员外之女高贵多少倍。微臣怎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之女,而放弃当驸马。”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极好,可未曾想皇帝却将他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尽数收进眼底。
  “哦,是嘛?朕听外界传言,赵员外之女生得国色天香,是难得一见的佳人。你若是喜欢,朕便将她赐婚于你。只不过……”皇帝笑容越发灿烂,可眸色却越发冷冽,继续道:“你若是办不好这事,朕非但要将明珞远嫁边塞,终身不准她踏足京城一步,还要将赵员外之女收入后宫!”
  “皇上!”明连伪装的温顺面孔终于被这两句话击溃,素日的恬淡性情此时此刻分崩离析。如今放眼天下,他只有明珞这一个至亲了。而赵汐朝又是他此生求而不得的女子。无论是谁出事,他都难以忍受其后果。
  可偏生生来为臣,至死都要受制于人,不得自由。
  “你自己好好想想罢,莫要再辜负朕的心意!”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明连出去。
  “微臣告退。”明连轻声道,脸上不带任何情绪。转身大步朝外走去。人才踏过宣政殿的门槛,眼前骤然一亮,阳光瞬间倾泻而下,照得人眼睛有片刻的失明。
  明连抬手挡了挡光,才要走下台阶,胸口突然一阵闷疼,身形一晃险些从高高的一排台阶上滚下去。
  手臂几乎是同一刻被人从后面一把攥住,将他往上一拉,扶稳了。明连微微愣了一下,转身就见来人是傅言。
  这个时候,其实最不想见的便是傅言。
  “……是你啊,多谢。”
  傅言将手松开,轻颌首,打量了明连片刻,眉头微微蹙起,询问道:“明小侯爷是从宣政殿才出来?为何脸色这般苍白,可是身子有何不适,要不要去太医院找人来看一看?”
  “不必了,想来是没休息好,没什么打紧的。”明连回道,他目光同傅言对接一下,很快又移开,略一思忖,便问道:“你在此处,莫不是要进去面圣?弘文殿出了什么事了么?”
  傅言点头道:“正是,不瞒你说,七王爷今日又在弘文殿打人,这回将八王爷伤得不轻。你我也知,七王爷正得圣宠,旁人都不敢擅自动他。我也是怕贵妃娘娘爱子心切,届时再闹了起来。哪方的脸面都不好看。”
  “那倒也是,七王爷果真很得圣宠。”明连淡淡笑道,说到“圣宠”二字,牙齿咬得格外用力,颇为讽刺。他拱了拱手,就要告辞,傅言伸手拦他,道:“小侯爷请留步。青儿这几日被叔父拘在府里不许他出门。在府里乖觉了一阵,这几日十分想念安平县主,可派出去的人总也请不到人。可否请小侯爷代为转告?”
  闻言,明连便笑道:“你这个做堂兄的,果真称职。若换做我,才懒得搭理傅青。只是这几日不行,明珞被九公主找去了,想来要在宫中小住一阵。傅青那里还是由你去应付罢,我先行一步。”
  语罢,明连抬腿就下了台阶,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来,见傅言还未转身进殿,便又重复道了句谢。
  傅言便笑道:“明小侯爷客气了,我们家青儿自小把你当兄长看待。汐朝也把你当成知己,我们都是朋友,何来频繁道谢之说?”
  明连也笑:“若不让我道谢,难不成还要我致歉不成?那……对不住了。”
  傅言尚且没搞明白明连是何意思,太监总管福安凑上前来,恭声道:“傅大人,圣上宣您进去。”
  如此,傅言这才同明连点了点头,抬腿大步朝殿里走。太监总管落后两步,同明连笑道:“明小侯爷,圣上让奴才提醒您一句。五日之内若没能将事儿办成,后果您自个儿心里有数。”
  “多谢公公提醒,本侯自是心里有数。”明连淡淡道,目光瞥见太监总管腰间的一只淡青色荷包,似笑非笑道:“公公这荷包做得好生精巧啊,怕不是哪个宫的女官送的罢?”
  “明小侯爷……您,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太监总管赶忙将荷包扯下来,胡乱塞进衣袖中。正要再分辨几句,抬眼见明连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登时气得脸都青了。狠狠一扬拂尘,这才转身也进了殿中。
  赵府。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赵汐朝正坐在桌前,手里捏的陶瓷汤匙险些摔地上。凤尾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抬眼见来人是执名,吓得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将麻团抱紧了,勒得猫儿“喵呜”一声叫了起来。
  “赵汐朝,我今日受了好大好大的委屈!”执名沉着一张俊脸,一进门就嚷嚷开了。忽见屋里还站着丫鬟,脸登时一板,严厉道:“滚出去!别站在这碍手碍脚的!”
  凤尾原本就怕执名怕得狠,眼下更是吓得眼泪汪汪,直往赵汐朝那里望。
  “你先出去忙吧,把麻团放下,你勒疼它了。”
  赵汐朝轻声道,见凤尾走了出去,这才面露不悦的瞥向执名,“你能不能温和一点?一大早的,谁招惹你了?我们家的门招惹你了,还是我的丫鬟招惹你了?还是说,就是我招惹你了?”
  执名哼了一声,闷闷道:“你惹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不想跟你计较而已。”他一屁股坐在赵汐朝身旁,怒气冲冲道:“赵汐朝,你是不知道。我今日可安分守己了,我去弘文殿上课,都没有主动惹过事。都是老八那个王八羔子先惹我的。结果被傅言看见了,你猜他怎么说我的?他居然说什么孝悌为仁之本。什么狗屁玩意儿,我听都听不懂!”
  赵汐朝无奈道:“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就大老远的从宫里跑出来,踹我的房门,吓我的丫鬟吧?再说了,八王爷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啊,你怎么能说他是王八羔子呢?他要是王八羔子,你岂不是……咦!”
  执名恶声恶气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那种草包弟弟!我还没找你算账,那个小册子你给谁不好,偏要给傅言!你都不知道,他在人前落了我好大的面子!我真的很生气!可是我考虑了一下,觉得我要是打他了,你回头肯定要打我!”
  “……你还挺聪明的。”赵汐朝懵懵的夸了一句,见执名眼睛又瞪了起来,赶忙顺着毛捋,笑道:“你能这样考虑,我真的很欣慰。这就证明了两点:第一,你真的很讲诚信。第二,你天性很善良。执名,你能有进步,我真的很开心。”
  执名脸色稍悸,昂着下巴得意洋洋起来,忽觉裤腿有什么东西在挠。垂眸就见一只肥硕的猫儿,正用同样肥硕的小胖爪挠他的裤子。
  他二话不说,一把提溜着麻团的后颈皮,就要摔死在墙面上。却听赵汐朝在耳边惊叫了一声,“哎,别动它,你弄疼它了!放松手!”
  “切,女人真是麻烦!”执名嗤笑一声,话虽如此,可却老实听话的将猫递了过去,顺势轻敲了一下麻团圆溜溜的脑袋,嫌弃道:“长成这副死肥样,难看死了。”
  赵汐朝将麻团抱在怀里,给它顺了顺毛,闻言便回道:“比你好看多了。”
  “你!”执名气得脸色铁青,瞪了赵汐朝两眼,到底是没说什么。他余光瞥见赵汐朝正捏着汤匙搅了两下碗里的汤羹,便问道:“这是什么?好吃吗?”
  赵汐朝偏过脸来,笑道:“这个呀,叫做莲子羹,里面放了银耳莲子还加了些糯米和莲花花瓣。做的时候用新鲜的荷叶覆盖在粥面上,这样荷花的清香就能留在这粥里了。这可是我们家乡的风味吃食,能润肺养颜。挺好吃的,你要吃吗?我让丫鬟给你送一碗来?”
  “那我……尝一尝?”执名说着,顺手将碗抓了过来,捏着汤匙喝了一口。入口甘甜清香,一股子浓浓的荷花甜香味儿一股脑儿的涌上舌尖。不由自主又多喝了几口。
  赵汐朝为难道:“你怎么性子这么急?这碗是喝过的!”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你喝过了没事,所以我才敢喝的。”
  “什么叫我喝过了没事?你觉得我会给你下毒吗?”
  执名随意道:“我就是相信你不会给我下毒,我才会喝你的东西。真是笨女人,非得让我将话掰碎了给你听!”
  赵汐朝神色十分复杂,见执名咕噜咕噜喝得起劲,赶忙攥紧他的手腕将人拦住。
  “干嘛啊!尝一尝怎么了!”
  “不是啊,这是方才我喂猫的!”
  执名手里的汤匙,“啪嗒”一声落在了碗里。脸色由白到红,又由红到青。死死瞪着赵汐朝怀里的猫,咬牙切齿道:“你给这个玩意儿喝,你都不给我喝?”

  ☆、86。暴风雨来的前夕(3)

  赵汐朝神色有些复杂,微抬眸瞥过去一眼; 见那碗都见底了; 里面的莲子羹被执名喝得干干净净。要不是她方才拦着; 估计执名能把勺子都舔干净。
  她见执名脸色很不好看,一副随时要吃猫的样子; 赶忙将麻团抱紧了。警惕的盯着执名,正色道:“这不能怪我,谁让你手这么快,多等一刻都不行。”
  “没心没肺的女人!”执名冷眼睨着赵汐朝; 薄唇轻抿。须臾,脸上渐渐又泛起笑容来; 他人生得俊,笑起来如同冰雪初融,连素日的锐利锋芒都掩盖不少。看着倒是有几分孩子气。
  拽着她的衣袖,摇了摇; 笑容满面道:“赵汐朝; 五天之后,王府设宴; 到时候你也来吧?”
  “我去做什么?你堂堂七王爷,在府邸设宴; 定是邀请了许多达官贵人。我一个官家小姐,还是少抛头露面为好。本来名声就不是特别好听了; 回头再嫁不掉了; 那可如何是好。”
  赵汐朝垂着头; 伸着两指轻轻掐了掐麻团的猫耳朵,随意道。
  执名一听,狐疑道:“名声好不好听,很重要吗?我名声也不太好听啊,朝廷上的那些老匹夫们三天两头参我一本,我也没怎么在意。”
  赵汐朝默默叹了口气,抬眸暼了执名一眼,劝道:“你可别不把名声当回事儿。御史台的大夫们又不是白领着俸禄吃白饭的。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七王爷,又有皇上盛宠着。他们顶多参你两本,在背后说你两句闲话。可若你哪日惹恼了皇帝,那你可得小心了。”
  执名嗤的笑了一声,嘲讽道:“我有什么可小心的。我有武功在身,又会给人下毒,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制得住我的!我打不过,还能跑得掉。留住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又把目光投向赵汐朝,上半身微倾,满脸认真道:“再说,你怎么会嫁不掉呢?我娶你啊!”
  赵汐朝惊得浑身一哆嗦,赶忙往后坐了坐,连连摆手道:“别别别,你可是王爷。我的身份太低,配不上你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你是龙子皇孙,是天潢贵胄,天底下多的是貌美女子对你前呼后拥。你何必喜欢我这种抱着金元宝出生的庸俗女子?”
  执名又往赵汐朝的方向逼近一寸,笑嘻嘻道:“你对自己的评价这么低啊?”
  “……我有自知之明啊!”赵汐朝说着,又往后躲了一寸。
  “那可太巧了,我就喜欢有自知之明的庸俗女子。”执名索性又凑过去几寸,距离近到同赵汐朝几乎是呼吸相扰的地步。他比赵汐朝高一个头还多,略垂着头,带有淡淡紫罗兰花香的气息,深深浅浅的落在她的头顶。
  似乎只要再往前倾一寸,就能顺利将人拥入怀中。他是这般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得寸进尺的再一次凑了过去。
  哪知赵汐朝再一次躲开,身子斜出一定的角度,而背后却是空无一物。整个人就往后仰去。
  “小心。”执名一手绕到赵汐朝背后,揽着她的腰肢,微微一用力,将人重新按回了位置上。如此,距离已经近到能听见彼此心跳声的地步了。
  赵汐朝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赶忙抱着猫往边上躲闪了几步。脸上染上几朵红云,轻轻咬着下唇,心口像是揣着一只兔子,七上八下的乱跳。
  她向来不是个自控能力很好的人,这么一位俊俏到令人发指的公子,坐在她面前,时不时言语诱惑着。简直比上刑还要恐怖。
  执名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起身绕到赵汐朝眼前,半弯着腰,故意去看她此时此刻的神态。
  赵汐朝深知执名的险恶用心,狠狠剜了他一眼,板着脸严肃道:“执名!你不要再乱开玩笑了!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好吧!不开就不开呗,有什么好生气的!”执名轻飘飘的落了一句,将手交叠着捧着后脑勺,幽幽道:“我这几天眼皮总是在跳,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思来想去,可能就是你了。”
  他暼着赵汐朝,接着道:“喂,你这几日在府上好生待着。没有旁的事儿,不要乱出门。我这个人预感最准了。”
  “先顾好你自己吧!”赵汐朝没好气道:“你真的很烦,不盼着我好,非得盼着我坏。真是懒得理你,没事别老往我这儿跑。影响我的闺誉。”
  “就你那闺誉还怕被人影响啊?你早些时候,不是也留着傅言在房中吗?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赵汐朝气红了脸,扬起拳头往执名胸膛上捶了一下,怒气冲冲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嘴!”
  “哎呦!我的心好疼!”执名夸张的捂住胸口,整个人往后跌去。以一种常人无法办到的姿势,脚底稳稳扎在地上,而后背即将触到地面。明明眼底还带着笑,可脸上硬是作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赵汐朝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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