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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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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萝卜蛋
文案:
赵汐朝十岁的时候,她爹被迫过继了一个儿子。
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位继兄,于是百般刁难,天天往他碗里撒盐巴。做坏事,泼脏水,各种为难人。
后来,赵家被人诬陷窝藏逆党,满门被抄。那个她从来都瞧不上眼的继兄,摇身一变成了监斩官!
天呐!重活一世的赵汐朝学聪明了,抱紧这个继兄的大腿死不松手!
她在心底疯狂呐喊:我真的不想被砍头啊!求放过! 
◆◆◆赵汐朝的内心独白:求生欲使我冰雪聪明!◆◆◆
【点烟的手微微颤抖】来自一个炮灰女主的疯狂呐喊!
敲黑板:①1V1
②双洁
③小甜饼

内容标签: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汐朝 ┃ 配角:写了没人看 ┃ 其它:重生,继兄,大猪蹄子,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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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前世

  玄正二十五年。
  时维初春,凉意阵阵。护城河里冻了一个严冬的河水,终于渐渐泛起柔波。道路两旁杨花纷飞,落在护城河里随水自流。
  远远的就见一阵官差浩浩荡荡的行了过来,各个身强体壮,手里头提着条鞭子,对着左右两旁的百姓喝道:
  “都让开!有什么好看的!朝廷罪犯,人人得而诛之!耽误了砍头的时辰,要你们好看!”
  百姓连忙退至两旁,给官差们让出一条道来,对着关在牢笼里的女母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人说:“哎,要我说赵家这回可真是倒了大霉了。朝廷钦犯旁人避都来不急呢,偏生赵家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非得眼巴巴的把人往家里领。这下好了吧,出大事了,连累了一家老小!”
  立马有人应声道:“可不是嘛!听说那钦犯胆敢行刺皇上,多少个侍卫上去没逮住的。哪知道就被赵府的小姐给救了!以为这是演话匣子呢,根本就是阎罗王上门!满门抄斩啊,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旁边有人听着稀奇,凑过来笑嘻嘻的插了两句,“那什么,你们听说了没?这次圣上特意从朝廷里调了个大官,过来当监斩官哩!听说还跟赵府颇有渊源!”
  那人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把瓜子,边嗑边道:“什么颇有渊源啊!不就是吃了赵府两碗饭的事嘛!你说得那个大官,谁不认识啊,不就是中书令傅大人的侄儿,叫什么傅言嘛。”
  先前那个插话的百姓一听,立马摇头道:“不对吧?我怎么听说这个傅言,从前是赵家的继子?”
  “啊,你说的这事儿啊!”那人将瓜子壳往地上一吐,“赵家的祖宅在咸州,当年傅言还小,同他爹娘坐船来京,正巧遇见劫匪啦,一家老小,死干净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傅言就成了赵家的继子,还整了个什么名字来着?”
  周围人提醒他,“赵苑!”
  “对对对,就叫赵苑!这个傅言啊,以前当赵府继子的时候,百般受辱。赵府的那个大小姐,天天把人家好好的孩子当牛使。这不,后来人家脑袋突然这么一灵光,想起来啦!这才认祖归宗!”
  有人疑惑道:“那既然如此,这个傅言岂不是非常痛恨赵家?”
  “岂止是痛恨,这要是搁了谁身上,能受得了?不找赵府那位小姐报仇,就算不错了!这下可好了,圣上派傅言监斩,赵府这下可跑不了咯!”
  周围的人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一直到队伍走远了,还在议论纷纷,“听说她还是个大美人呢,当真可惜了!”
  有人嗤笑,毫不客气的骂道:“大美人怎么了,蛇蝎心肠啊,天天苛待继兄,打骂府里下人,谁敢娶啊?”
  “啊,你们这都是亲眼瞧见的?这位小姐真有这么坏?”
  周围一阵沉默,有人小声的提出异议,“不是吧?我怎么觉得赵小姐为人挺善良的。上回我家的牛丢了,全家都要被饿死了,还是这位赵小姐帮忙寻来的。”
  奈何,众口铄金,一人之言很快就被潮汐般的骂声淹没。突然,有人问道:“说了半天,那位赵小姐叫什么名来着?”
  闻言,在一旁听戏嗑瓜子的店小二,蹲在椅子上,挠了挠头道:“好像叫赵汐朝?还是叫赵什么,嗨,大家都管她叫赵不住,谁记得了那么多!”
  有人立马提出异议,“不对吧!明明是赵府老爷叫赵不住,听说祖上还是杀猪的,人送外号赵一刀!”
  “差不多,差不多,管他叫赵不住,还是赵杀猪,反正都被乱棍打死咯!”
  “哎呀,惨呀,啧啧啧。”
  …………
  偌大的刑台上,数十位身穿囚衣的女子被压了上来,其中最为瞩目的是一位少女。观她年龄大约十四、五岁。一身囚衣,上头混满了血污,发丝散乱黏着许多枯草。
  她身子娇弱,手腕上铐着很笨重的一副镣铐,走起路来异常缓慢。身后的差役嫌她磨叽,一脚将她踹到地上,作势还要抽她几鞭子。
  少女摔在地上,头磕在地板上,摔得头昏眼花。她余光瞥见差役手里的鞭子,吓得连忙双手抱头。身上突然一重,一位妇人伏在她背上,将她护在身下。
  少女一愣,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她眼泪汪汪的唤了一声,“娘。”
  那差役见状,二话不说甩起鞭子就要打。可提起的手腕蓦然一阵剧痛,他连声尖叫,鞭子就落到了地上。
  却听身后有道低沉的男音传来,“对犯人私自动刑,你有几个脑袋?”
  差役回身见来人身穿簇新的朝服,眸色阴冷,膝盖一软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求饶,“傅大人饶命!傅大人饶命啊!属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这位被称为“傅大人”的少年,正是中书令傅温之侄,现任五品官员的傅言。
  傅言并不多言,仅抬了抬手,左右立马会意,一左一右将那差役拖了下去。
  先前那妇人将少女紧紧护在身后,此刻一见傅言的面,立马跟见了救命稻草。她跪在傅言脚底下,使劲磕头求道:“傅大人,求你看在赵家养你两年的份上,求你救救汐朝,她才十五岁,求你救她一命!日后纵是为奴为婢,也求您网开一面,救她这一回吧!”
  傅言抿唇,俊朗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他目光划过妇人,钉在少女身上。片刻之后,缓缓道:“对不住,救不了。”
  此话一出,那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突然,她站起身来,指着傅言破口大骂,“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年就不该收留你,还认你当继子,就该把你轰出去饿死!”
  闻言,傅言冷笑,目光瞥向那位至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少女身上,道:“赵夫人和赵小姐对本官的恩情,自是不敢忘记。”
  他说着,伸出左手,入眼处只有三根手指。无名指和小指只有短短的一小截。
  “断指之恩,终生难忘。本官会替二位收敛尸首,黄泉路上,可别被无常勾了舌头!”

  ☆、2。重生(抓虫)

  玄正二十年。
  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早些,咸州素来雨水充足,眼下更是连绵几场秋雨。满城的桂花在一夜间被风雨打落,混着脏污的泥水碾在行人的脚下,沤烂成泥。
  赵府芳华院,人影憧憧,几个刚梳头的小丫鬟站在长廊底下,时不时的往屋里偷看几眼,窃窃私语。
  有人道:“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咱们大小姐这回被少爷气病了,都躺了一整天了。夫人和老爷寸步不离的在前头看着,大夫都换了好几波了!”
  另一个丫鬟惊道:“不是吧?少爷他……他怎么敢气大小姐?明明只是个不受人待见的继子,他不要命了吗?那现在人呢?”
  “人呢?人在院子里跪着呢!夫人吩咐了,大小姐什么时候醒过来,少爷什么时候才可以起来!”
  有丫鬟听了面露不忍,出声道:“啊?不是吧?外头下这么大的雨,秋雨又急,寒气又重,会不会受风寒?”
  立马有人嗤笑道:“嘁,现在府上谁不知道,咱们这位‘少爷’根本不受宠啊。咱们可都是大小姐的人,大小姐不喜欢少爷,咱们做下人的,哪里能跟小姐对着干?你这到好,跟咱们大小姐作对,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小丫鬟原先不过插了一句话,哪里会想被人理解成这个意思。她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争辩道:“我没有!我没有想跟大小姐作对!”
  有好心眼的丫鬟用胳膊肘轻轻捣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场上的其他人依然聊得热火朝天: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少爷可真够可怜的,才过继几天啊,夫人百般拿捏他就算了,就连小姐都不喜欢他。看来日后咱们还得躲着他点,要不然被大小姐瞧见了,还指不定怎么责罚我们呢!”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却听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着嫩黄色裙子,鹅蛋脸,柳叶眉的小丫鬟打里头出来。一见外头围着这么多人,柳眉一竖,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围这聊什么呢?小姐醒了,还不赶紧进去伺候?都皮痒了是不是?想讨打啊!”
  几个小丫鬟立马缩成一团,互相推搡,谁都不肯应声,谁也不想去。突然,有一只手悄悄的伸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将身前的丫鬟推了出来。恰好是方才替大少爷说话的那位丫鬟。
  她抿紧唇,一声都不敢吭,眼眶都红了。她苦着脸,小声央求,“萝裙姐姐,能不能不去啊?小姐她脾气大,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我……我就是一个三等粗使丫鬟,我真的不敢啊……”
  闻言,被唤作萝裙的鹅蛋脸丫鬟,气得猛一跺脚,“让你去就去!哪里这么多废话!当心被夫人听见了,扒了你们的狗皮!”
  她话是这么说,将怀里的木盆往这小丫鬟怀里一塞,扭头就走。
  有人同情的拍了拍这小丫鬟的肩膀,道:“看,大小姐的脾气,满府上下谁人不知?还是夫人跟前的姐姐们聪明,光会指使我们这些三等丫鬟。你小心着点,可别触了大小姐和夫人的霉头!”
  那小丫鬟都快哭了,她见周围人都跑了,又不敢不听话。只好哭哭啼啼的打了热水来,端着个木盆往屋里走。
  却见珠帘后头,一位小姐正卧在榻上,她面容清丽,看着年纪尚小,眉眼透着几分灵气。而她身前是一位妇人。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顶,团成牡丹发髻,上头插了几根翡翠簪子,外加一支流金璀璨的金步摇。这夫人生的美貌且严厉,此刻正握着那小姐的手,温声细语道:“汐朝,我的儿。你头还痛不痛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赶紧告诉娘亲!”
  赵汐朝呆愣着,许久都没回过神来。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家不是满门被抄斩了吗?为什么她一个尸首异处的人,居然还活着?
  她简直就是不敢置信,连忙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的眼泪花唰唰唰的往下流。她这回算是彻底清醒了,一头扎进妇人的怀里,大声哭嚎,“娘!汐朝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娘了!”
  赵夫人膝下无子,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平日要多娇宠,就有多娇宠。此刻见汐朝哭的像个泪人儿,自个儿眼眶也开始泛酸。她轻轻拍了拍汐朝的背,温声道:“怎么了?汐朝?是不是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你放心,娘一定替你报仇!”
  汐朝眼泪唰唰的往下流,边哭边道:“娘,我是不敢相信,你和我都还活着啊!”
  赵夫人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去摸汐朝的脸,急得神色都变了,“汐朝,汐朝,我的乖女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唬娘啊?来人啊,快,请大夫过来!”
  她回眼见那丫鬟还在傻站着,遂怒道:“还不快去找大夫过来!傻愣着做什么?耽误了小姐看病,看我怎么治你!”
  那丫鬟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跑出去叫大夫。
  片刻之后,大夫过来了。先是隔着纱布探了探汐朝的脉象,又问了几句情况。这才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张药方。
  赵夫人接手看了一遍,也弄不清楚这药方上密密麻麻的药材名,都有什么用。那大夫见状,从旁道:“夫人请放心。小姐她只是受到了惊吓,急火攻心,这才昏了过去。眼下醒来,再吃两贴药,就无碍了。”
  “可是……”赵夫人转头去看汐朝,见她就跟失了魂似的,抱着被直往床里头缩。她一时又忍不住低声询问道:“大夫,你看这情况。是不是撞邪了?有没有什么灵符朱砂之类的?”
  大夫一听,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他低头将医药箱一收,绷着脸道:“既然夫人不信老夫的医术,只管再去请别的大夫过来好了!老夫行医数十年,还从没见过这种病人!”
  赵夫人脸色也不好看了,她刚要同大夫争辩一二,袖口处猛的被人扯住。就见汐朝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小声道:“娘,我真的没事。就听大夫的吧。”
  大夫冷哼一声,“还是这位小姐明事理!”
  赵夫人猛一提气,可又不愿驳了汐朝的话,遂对着左右道:“来人,送大夫出去。再去上房支二十两银子,给大夫当诊金。”
  立马有丫鬟应是,带着大夫下去了。

  ☆、3。赵府继子

  先前那个端热水的小丫鬟,大约是头一回见汐朝如此温柔小意,竟忍不住抬眼偷觑。正巧被赵夫人看了个正着。
  赵夫人目光像钉子一样,扫过在场的丫鬟们,突然道:“都给我跪下!”
  一屋子的小丫鬟纷纷跪了一地,就听赵夫人道:“好啊,让你们过来好生伺候小姐,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小姐都病成这样了,你们都不知道去前院通禀一声?要你们还有什么用,来人啊,去找人牙子过来!”
  此话一出,就连汐朝都吃了一惊。她前世被赵夫人百般娇宠,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也曾经打骂过,发落过不少丫鬟。可是后来,赵府被满门抄斩,府里头的丫鬟们没一个幸免于难,通通充为最下等的奴婢。
  归根究底,还是她赵汐朝害了这么多的人!
  她见几个老妈子上来拿人了,一人拽着一个丫鬟往外头拖。那个端热水盆的丫鬟吓得尤其厉害,水盆“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一个老妈子顺手给了她一耳光,怒斥道:“毛手毛脚!手断了吗?端个盆都端不住!”
  丫鬟愣是不敢吭一声,红着眼眶眼泪汪汪的去看汐朝。
  汐朝突然出声道:“住手!”
  众人皆是一愣,几个老妈子拖也不是,不拖也不是,纷纷去请示赵夫人。
  赵夫人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握着汐朝的手,轻轻拍了拍,“汐朝,这些丫鬟们伺候不好你,要着也没用。赶明个母亲再给你买更好的过来。”
  汐朝道:“娘,这不关她们的事,就放了她们吧?你看我也才刚醒,什么事都没有。您就当替女儿积福,放过她们吧?”
  赵夫人为人冷硬,是管制后院的一把好手。平日里将府上的几个小妾,管得服服帖帖。没有哪个敢跟她蹬鼻子上脸。满府上下就没有不怕她的。可她偏偏又对汐朝言听计从。
  如此,赵夫人这才松口,“既然小姐替你们求情,那就先饶了你们一次。打今天起,芳华院里的丫鬟们各扣三个月的例银,好让你们知道知道,怎么伺候小姐!”
  几个丫鬟哪敢不听话,连忙对着汐朝边磕头,边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奴婢们以后都不敢了!”
  赵夫人见汐朝脸色苍白,大为心疼的让人送来安神汤。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给她喝。
  汐朝边喝边哭,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汤匙上。前世,她到底有多傻啊。她爹虽然是不靠谱了些,可到底也让她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不曾吃过半分苦。而她娘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宠。
  可她到底做了什么?明明知道窝藏朝廷罪犯是死罪,还偏偏将人带回了家里。那时她傻啊,她听那人说自己是冤枉的,就什么都信了。
  后来,赵府被朝中的几位官员联合揭发,她爹这么贪生怕死的一个人,为了保护家人,跪求圣上放过家属。可惜,到底被人拖到午门外乱棍打死了!
  汐朝睫毛轻颤,一大滴眼泪砸了下来。太疼了,她忘不了斧头砍断脖子的那种剧痛。忘不了她娘血淋淋的,还未合上的眼睛。忘不了傅言站在高台上,冷眼旁观她们是如何被处死的。
  她至死前的所有画面,全是一张张血淋淋的脸。
  突然,汐朝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拽着赵夫人的袖子,死都不肯松开,“娘!我真的好坏!我是个特别坏的人!娘!我好害怕!”
  赵夫人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将汐朝紧紧揽在怀里,温声安抚道:“汐朝,我的女儿,不哭了不哭了,娘在这呢,谁也不能害了你。”
  汐朝哭了许久,通红着眼眶从赵夫人怀里爬了出来。她忽又想起什么,问道:“娘?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昏倒了?”
  此话一出,赵夫人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她咬牙恶狠狠的骂道:“还不是那个丧门星!一天到晚的给我惹事!还爱欺负你!汐朝,你放心,这次娘这次绝对饶不了他!”
  汐朝一听,心陡然沉到了谷底。如此说来,她现在约莫是十岁了?他,也才来赵家?
  她只要一想起前世傅言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只觉得心窝子都是冷的。傅言在赵家的时候,还不叫傅言,叫赵苑。是她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汐朝的亲二叔赵光打外头捡回来的。后来,不知怎么的,硬塞给赵家长房,当什么继子。
  果不其然,赵夫人一提到赵苑就火大,她骂道:“什么玩意儿都往咱们家送!真当这里是难民营了?非亲非故的,送来当什么继子?我长房纵是生不出儿子来,还有汐朝在!我的女儿难道会比别人的儿子差?他们二房欺人太甚!”
  汐朝叹了口气,心想从前赵苑这么痛恨养他两年的赵家,其实是非常情有可原的。她的那位二叔,跟夫人吵架了,一气之下跑临县购买锦缎去了,回程的路上一不小心把人给撞了。
  撞了也就撞了,还直接把人给撞失忆了。这下好了,她二叔又不能放着孩子不管,只得领回家去。她二婶又是个疑心病很重的女人,非说二叔在外头藏了野女人,生了个野种,寻死觅活、一哭二闹,非要二叔给她个交代。
  可关键二婶还不肯信啊,二叔没了法子,这才想了个瞎主意,直接将烫手山芋推到了赵家长房。还美名其曰,过继一个儿子,日后可以帮忙管理家族产业。
  这可把赵夫人气坏了,她一生中最大的污点,就是没能生出个儿子来。她生不出,也不许下面的小妾生。一来二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赵汐朝连个弟弟妹妹都没有。
  那孩子来了以后,随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赵苑,可怜到连族谱都不给上。之后二叔拍拍屁股走人了,也没说给点银钱什么的。赵夫人本就窝了一肚子气,每每瞧见赵苑,自然没有半点好脸色。

  ☆、4。虎落平阳

  而那时,府里下人爱在汐朝跟前乱嚼舌根,遂也十分厌恶赵苑。她本就气性高,最见不得有人招惹她娘不痛快。于是经常干点坏事,各种往赵苑身上泼脏水。一来二去,满府的下人们有样学样,变本加厉的虐待赵苑。
  眼下,又提到赵苑,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汐朝就有些想法了。赵苑可不是普通人,当年圣上调任,傅家长房举家迁往京城。偏偏走的是水路,哪知路上遇见了贼匪。除了这位长房独子外,没一个人幸免。
  哪知后来,这个长房独子,就这么巧的,被赵家二老爷的马车撞倒了,还直接将人撞失忆了。
  前世汐朝不仅一次的想,这得撞的多厉害,才能将人撞失忆啊?
  后来,赵苑恢复记忆,认祖归宗了,重新做回傅言。他的亲叔父,乃是当朝中书令傅温,深受圣上重用,权势滔天。傅言聪慧过人,又肯吃苦,官途自然是顺风顺水。汐朝死前,傅言就已经混到了五品文官之职,掌管翰林院藏书楼,前途不可限量,一时风头无两。
  如此,重生之后的汐朝决定好好做人,万万不能走前世的老路。她握紧赵夫人的手,深情并茂的同她讲道理,“娘,我真的没事。今日是我不好,我跑去梅院找赵苑玩蹴鞠,他不肯理我。我这才同他吵了起来,许是昨晚没睡好,这才昏了过去。”
  赵夫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她素来不喜赵苑,自然不肯轻易饶了他。只道:“就让他在雨地里跪着,什么时候跪晕倒了,再让他起来!真当自己是大少爷了?居然还敢摆谱!汐朝,你可是为娘的心头肉,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娘怎么活?”
  汐朝来来回回又劝了几回,这次赵夫人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了。只将汐朝往床上一按,嘱咐道:“我的女儿,你别操心了。好好躺下来休息,娘先去前院打理打理,你就在这乖乖躺好,回头娘再来看你。”
  汐朝眨了眨眼睛,乖乖巧巧的缩被子里躺好。她闭着眼睛装睡,一直到赵夫人走远了,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得去看看赵苑才行。
  像这种跪在雨地里受罚,最是艰难困苦。俗话说的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个炭啊,她今日一定得送!她赵汐朝要是不趁着机会,跑去救人,那赵苑定要在心底记恨她了!
  她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好好的白面馒头,蜕变成冷酷无情的黑芝麻汤圆。
  汐朝偷偷摸摸的下了床,一脚才跨过门槛。正巧同人撞了个正着。那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咕噜爬起来跪地上,颤着嗓子求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小姐开恩,不要将奴婢卖了!”
  小丫鬟年岁不大,还梳着丫髻,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此时哭得眼眶通红,小脸都花了。汐朝一阵感慨,觉得自己以前真的不太善良。非但是不善良,甚至有点小恶毒。她自我反思了片刻,越瞧这丫鬟,越觉得面熟。
  汐朝询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丫鬟抽了抽鼻子,畏畏缩缩道:“回小姐的话,奴婢贱名二狗子,大名二狗,大家都这么喊。”
  “…………”汐朝道:“怎么能是这个名?谁给取的?太难听了。”
  小丫鬟苦着脸道:“是奴婢的娘给奴婢取的,说是名字越贱,越好养活。”
  汐朝头一回听到这种理由,忍不住笑道:“竟然还有这种说法,我怎么不知道。”
  她模样本就生的很好,可平日总爱跟赵夫人一样,板着张冷脸,对下面的人非打即骂。此刻脸上露笑,连五官都柔和了许多。小丫鬟看的痴了,却听汐朝道:“我若记得没错,你是我屋里的三等丫鬟吧?其他人呢,怎的都没见过来伺候,单单使唤了你来?”
  小丫鬟哪里敢说真话,那些丫鬟们平日里受了不少的责打,轻易是不敢凑前头来的。如此,这等众人眼里的“苦差事”,自然要留给下等丫鬟了。
  “小姐,翠凰姐姐病了,同屋的姐妹们都照顾着,所以……所以才让奴婢过来伺候。”
  闻言,汐朝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道,这个小丫鬟怎的连句谎话都不会编?府里小姐病了,没人过来伺候。一个小小的丫鬟病了,居然有这么多人伺候。这话要是传到赵夫人耳朵里,指不定将人通通发卖了去。
  她还记得,前世赵府满门被抄的时候,真真是树倒猢狲散。丫鬟下人们能跑的都跑光了,只有眼前这个小丫鬟,还死死抱着官差的腿,哭求着放过汐朝,被官差一脚踹到胸口,吐了大碗的血。只因为汐朝曾经赏过她一个金裸子,无意中救了一大家子的命。
  汐朝暗暗叹了口气,见这小丫鬟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简直就跟前世英勇护主的架势判若两人。
  如此,汐朝温声温气道:“快起来吧,随我去梅院一趟。”
  小丫鬟不敢有异意,爬起来使劲擦干净手,这才小心翼翼的搀扶这汐朝往梅院去。
  梅院顾名思义种满了梅树。如今正值秋季,还不到梅花吐蕊的时候。反而因几场秋雨吹打,显得整个院子越发衰败。
  这院子原先没人住,后来二房非把赵苑过继到了大房。赵夫人这才不得不给赵苑安排个住处。那会儿汐朝就从旁出主意了,“梅院,霉院,看赵苑一副倒霉相,就让他住在梅院好了!”
  秋雨淅淅沥沥,冷意悄悄卷上全身。汐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才踏了院门,就瞧见院子正中央,一个人影跪在那里。
  而房檐下面,有两个丫鬟站那躲雨,时不时的往院子里瞅上两眼,捂着嘴巴窃窃私语。
  汐朝忍不住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前世简直就是在作孽。虎落平阳被她欺,龙游浅水遭她戏,这换了谁,谁也不肯轻易原谅她啊。更何况,她娘从前还命人砍断了赵苑的两根手指,只因为赵苑打了她一个耳光。

  ☆、5。主动出击(抓虫)

  小丫鬟瞧了汐朝两眼,又瞧了跪在院子里的赵苑两眼,忍不住面露不忍。可又万万不敢多嘴半个字。
  汐朝从小丫鬟手里接过紫竹伞,这才裹着披风往赵苑跟前走。再离他只有半步之遥时,驻足,将伞往他头顶上撑了撑。
  很显然赵苑跪了很久,一身衣裳湿了个透,紧紧裹在身上,更显得身形单薄。他面容清俊,大约十二、三岁,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同前世那个威风凛凛,丰神俊朗,同时也冷酷无情的傅言判若两人。
  可汐朝知道,这人前途可观,家室够硬,大腿会粗。如此,她面露歉意道:“赵苑哥哥,我是来同你道歉的。先前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
  赵苑冷冷的瞟她一眼,道:“你不用假惺惺的,这里没人看你演戏。”
  汐朝想说,她真的不是在演戏啊,是真的想同赵苑套套近乎。可赵苑被她欺负惯了的,哪里肯轻易相信。
  如此,汐朝暗暗叹了口气,将身上的披风解开,二话不说就披在赵苑身上。赵苑眉头一皱,立马就要脱下。汐朝警告他,“你别动!你要是敢动,你信不信我立马跌在地上!我趴地上不起来,就说是你推我的,看我娘饶不饶你!”
  赵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赵汐朝,你真恶毒!”
  汐朝见他不再乱动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嗯,是,你说得对,我的确恶毒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你来府上有些时日了,还不知道我吗?”
  她顿了顿,余光见先前站在廊下闲聊天的两个丫鬟凑了过来,遂道:“这么大的雨,让少爷跪在雨地里,你们却在屋檐下窃窃私语,好大的胆子!”
  那两个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雨地里,求饶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是夫人让奴婢们过来监视的,不关奴婢们的事啊,小姐!”
  汐朝微微一顿,心想也是。这种手段的的确确是她娘惯用的伎俩。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日后得讨好赵苑才行!怎么可以放任府上的下人随意欺辱他!
  这般想来,汐朝温和的同赵苑道:“赵苑,你可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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