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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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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端风方才一直在挑她的话。

    “宴小姐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希望宴小姐以后能别来找公子,”贺端风朝外望了眼,低声上前直言说,“你难道以为公子真想见你?若非你害他,他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宴小姐既然知他心性,就不应当过来找他,无论何事,你难道不觉心中有愧?”

    宴卿卿心中是有愧,但她还不至于被贺端风这样的话打击,太子都没说别的,更轮不到贺端风来说这些话。

    她眸色深了深,没心思多想,只觉得头上在冒虚汗,浑身有点异常的热,她的手贴在脸上,竟也觉着热。

    “你对太子哥哥做了什么?”

    贺端没回答他,只道:“当今圣上心思多,你如果不想害公子,请以后都不要过来。还有那位太子妃,也请宴小姐注意些,万一她过来找公子,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公子巴不得她死,那孩子他也从不想要。”

    宴卿卿上下看了贺端风几眼,只觉她像是这院中的女主人样,咄咄逼人。她头脑又有些发晕,不想多管闲事,太子不想见曲觅荷,宴卿卿当然不会随意掺和。

    “我先走了。”宴卿卿皱紧眉,扶着床沿起身,“你说的事我会考虑。”

    宴卿卿身子不太对,她不想和贺端风在屋中纠缠,只想着下次必须要派些小厮过来,没跟太子道别就出了这院子,连腿都莫名发软。

    虽说除了和闻琉在御花园那一次外,宴卿卿就再没服用过这种药,但身体的反应却还是记得的。

    太子不会对她下这种药,也就只有贺端风会做这种事。

    等宴卿卿走后,贺端风立在原地,良久后才轻道了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过来”,说完这话后,贺端风转身去了书房。

    这间屋子里常燃有催|情香,她又在太子喝的药中加了点药,宴卿卿会起些反应很正常。

    药量不大,伤不了身,纾解一次就行了,连多余的事都不用做。闻琉跟在外面,不需要她多做别的。

    而太子妃与人有苟且之事,孩子来得不正,连太子都不要,贺端风更没放心上。

    太子被宴卿卿护着闻琉的样子气着了,正想着写信出去问清楚这件事,却不经意喝了口加药的茶水,倒是又一次宠幸了贺端风。

    ……

    院子里的丫鬟送宴卿卿出去时,她的脸已经通红,丫鬟忙过来搀扶她,“小姐怎么了?”

    她扶额,步子却没停,道:“无事,先回府。”

    丫鬟迟疑道:“小姐,皇上来了,在马车上。”

    “上去。”

    宴卿卿顾不得是谁来,她快要撑不住,身子软得一塌糊涂,犹如化成水般,她半抚摸着小腹,竟生出了一种害怕之感,贺端风莫不是想要她流掉这个孩子?

    她踩着脚凳要上马车,又感觉脚上一软。

    闻琉似觉出来了什么,撩开帘子伸出一只手,宴卿卿搭着他的手,一进马车便倒进了闻琉怀里,丫鬟留在了外边。

    “孩子……”宴卿卿声音惊惧,抚住肚子,身子蜷缩在闻琉怀中。

    她一直在犹豫着是否要这孩子,但真正到了这时,却又突然心生害怕,怕这孩子就这样没了。

    闻琉皱着眉抬手给宴卿卿诊脉,又给她摸了摸额头,最后松了口气,轻道:“没事,嗅了些香而已,待会就没事了。院子里仆人少,太子不喜做那种事,贺端风便下了药,姐姐别怕,这香得配着药才有大反应。”

    即使他这样解释着,宴卿卿还是心有怕意,连闻琉为什么会跟着来也忘了问。

    “出事了怎么办?”宴卿卿身子轻颤, “贺端风到底要干什么?”

    闻琉稍愣,像是反应过来样,笑了笑,将她抱紧几分。

    他还以为宴卿卿会漠然地不理他,或者是冷声问他一句跟过来做什么。

    “有我在,不会出事。”

    宴卿卿的心不知怎地放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应了他一声。

    闻琉从怀中掏出白净瓷瓶,给她喂了药,可宴卿卿还是浑身都在发热,尤其是雪脯那块,热得发了狂样。她靠在闻琉宽厚的胸膛上,额头冒出了薄汗。

    往日闻琉弄她极少下这种药,他都是借着轮定安的由头直接入她,只是最后会给她涂药而已,现在又一次这样的刺激,倒是让人难受无比。

    宴卿卿的身子酥痒,却不得不碍着闻琉不敢动作,马车在回府的路上,她眼泪都要出来。

    闻琉解了她胸前的系带,将诃子往下弄开,跳出白皙的饱满,冰凉的空气让宴卿卿理智回归几分。

    宴卿卿咬唇摇头道:“不用。”

    “嗯。”

    闻琉听了她的话,抱紧了她没再动静。宴卿卿羞恼,这样在他面前袒露胸|乳,又被他低头看着,哪能安心得了?

    她的手推着闻琉的胸膛,摇头道:“不需要。”

    “我动作轻些,”闻琉说,“不能太过。”

    宴卿卿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便看见闻琉俯在她娇挺之上,突然传来的温热让她身子忍不住颤栗起来,软绵被衣物摩擦。

    她闷哼了一声,之后又不敢有太大动作。

    宴卿卿攥着闻琉的衣襟,咬着唇仰头撇开。他十分熟悉宴卿卿的身子,大舌所到之处全是敏|感。

    闻琉的手按住宴卿卿的腿,不让她随意动弹,宴卿卿的腿上本就无力,被他这样一弄更是喘起大气。口中的呜咽之声压制在口中,最后被闻琉吞了进去,绵软的雪脯在他手中变着模样。

    “是我疏忽,不过姐姐快些出来就好了。”闻琉抱住宴卿卿,为她身子盖上马车中的毯子,“贺端风是医女,长年与药打交道,用了这法子不出意料。你也不用担心太子,以前东宫的女人就多,他还不至于放着自己过来的美色不享。”

    宴卿卿头上的薄汗微微浸|湿头发,手抵住闻琉胸膛。

    闻琉单手握不住她的胸脯,只是帮她顺着气,又道:“他们的事我们最好还是别管,太子心中有隙,总不可能去逼迫他。”

    “太子哥哥他……”

    宴卿卿躺在他怀中,话还没说完,手就猛然攥住闻琉的衣襟,她睫毛湿了些,抬眸看了闻琉一眼。

    闻琉却坦荡荡地望着她,宴卿卿只得忽略掉他刚才突然用的力,压下脸上的羞红,同往前的清静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胸前作乱按揉的手好似不存在,只不过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了什么。

    “那女人害姐姐中了药,不给些教训不行,姐姐放心。”

    反正曲觅荷迟早都得回一趟京城。

    闻琉亲了亲宴卿卿的额头,突然说:“姐姐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那我也不说。我快要走了,本来是预计早一点回来,既然姐姐怕别人的闲话,我做得圆滑些便是。”

    宴卿卿胸脯起伏得厉害,那儿又在闻琉手心中,只觉连话都快说不出,却还是问道:“你要……做什么?”

    “不是大事,你安心呆在宴府就行,最好不要出去。倘若有事,去找右丞,还有御林军统领。京城旁人不要信,总会藏着几个人不安好心的,一切等朕回来就好了。皇嫂会回来一趟,但不用担心……”

    闻琉事无巨细,一一交代,仿佛京城之后会出什么大事。而不知道因为是这药或是在太子面前说了谎话的缘由,宴卿卿似乎没有力气再在闻琉生别的气。

    她觉得自己恼极了,在闻琉面前快要抬不起头。贺端风摆明了就是闻琉的人,自己居然还在她面前说那种话!

    “姐姐好香。”闻琉的头埋进宴卿卿的脖颈中,“这几日事情会多一点,姐姐不要怪罪我。”

    ……

    闻琉御驾亲征是已经敲定的事。

    宴卿卿与闻琉从太子居所离开,马车里一直都有细微的小动静,丫鬟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连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马车蹄声戛然而止,他们回到宴府。

    闻琉又在马车里呆了不久,直到宴卿卿脸上不正常的红润完全褪去后,他才又道了句姐姐注意身子。

    宴卿卿恼羞地赶他下去,闻琉笑着帮她穿好衣物,系的结看起来和宴家丫鬟弄的没什么两样,倒又让她想起起初不怀疑闻琉的原因。

    闻琉并不当回事,亲了她一下后才离开,临走之前,他对宴卿卿说了句话。

    “等我。”

    之后没两天,御驾亲征的诏书便颁布下来。

    左右丞,三师三公共同协理国家大事,另调灵武郡兵士三万人,辽东将士四万人,率兵于阜临汇合。

    后又正式在朝堂上发立后圣旨,内容未告知众人,置于礼部尚书手中。

    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史无先例,文武百官皆为一震,互相望着对方,不知发生了什么,礼部尚书却上前领旨,并未多说。

    浩浩荡荡的兵队壮阔恢宏,帝王车架更是低奢坚固,路途遥远,士兵却不减半分气势。百姓欢送,高呼陛下圣安。

    嘈杂的人群中,有辆马车停靠城门边上,旁边有宴府的家徽。

    宴卿卿从边侧慢慢上了城墙,旁边的守城护卫递了封信过来,她看着闻琉的字迹,眸中疑惑,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这里?

    她抬手拆了那信,只看见上面写着“愿夫人安康”这句话,宴卿卿怔愣了一会儿,上前几步,顺着城墙往外看,没看见闻琉的影子,突然有些失望。

    宴卿卿方才害喜,吐了许久,没赶得及出来,遇上百姓夹道欢送,更是寸步难行,她甚至没看见闻琉的背影。

    自那天他说等他之后,她就再没见过闻琉,即便是寂静的夜晚醒来,床上也冷冰冰的只有她一人,明明闻琉平日无事就会来宴府。

    ——除非他有事,十分要紧的事,以至于他不能来找她或根本不敢找她。

    闻琉确实是要事缠身,他从前引而不发,待名单齐全后一举拿下,不料的是朝中还有奸人藏身。

    但他昨夜却抽着时间去看过宴卿卿,可她早已入睡,他也没舍得叫醒她,只静静坐在床沿旁看了她许久。

    这封孟浪字语的信本不该留,但宴卿卿不知为什么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脸烫。她心想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便把它收回手中。见不到闻琉,她没待多久,和贴身丫鬟回了宴府。

    闻琉去了那边疆荒野之地,至少得要好几个月才回得来。

    从前她在这里送走宴将军和宴小将军,再见时也几乎是上半年多后。

    而闻琉,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宴卿卿低垂着眸,谁也看不清她神色。

    宫中统领奉命私下保护宴卿卿,不能让外人发觉,他满头汗,小心翼翼。一个还好,肚子里还揣着个龙种,什么都要万般小心。

    刘右丞与蒙古国人有牵连,可说到底也才只有半年的接触,李老太傅和其他官员纷纷被抓,那帮人已经对他起了怀疑。

    如果不是刘郁威实在惧内,闻琉抓的人又不止是他们派去的奸细,刘郁威怕是要受罪。

    实际上也受了,蒙古国人虽没证据,但心中忍不了这气,给了他个教训。

    刘夫人就是个暴脾气,刘右丞的腿都快要被打断,告了好几天假。上朝时像个瘸子样,他不敢多说自己夫人半句不好,因为他发了许多誓才把要回外家的夫人留下,而那外室与她儿女也被连夜赶出了京城。

    他不是好丈夫,却还算个好丞相,百姓之中逐渐流传出他与外邦人勾结的话语,刘郁威为求自证主动卸任停职。但此举并未让百姓言论降下去,反倒愈演愈烈,压都压不下去。

    宴卿卿则极少出门,但宴府不时还会有下人出去购些东西,暗中看守的侍卫虽不出面,但对每个出入宴府的人都逐一打探,严密慎重。

    就连宴将军留下的人,他们看得也紧,闻琉心思缜密,宴卿卿不想留在京城他猜得到。

    可惜百密一疏,宴卿卿不傻,她着实太过冷静。

 第90章 第 90 章

    闻琉已经走了半个多月; 宴府安安静静; 同样也没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市井喧嚣; 议论纷纷; 好在官府威严一直都在; 居心不轨的闹事者被抓过一次后,再不敢轻举妄动。

    百姓言论继续发酵,京城之中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 暗暗推动着舆|论的发展。

    宴卿卿腹中孩子已有三月,肚子却比往常妇人要大上一些; 幸而现在穿的衣裳宽松; 看不出来; 但再过些日子就瞒不下了。

    或许真如闻琉所说的样; 肚子里的是双胎。

    她害喜愈发严重,事情也准备得差不多。

    府内下人仍有人不知道她有孕,管家倒是知道了; 大为一惊,脸色都变了。宴卿卿面色淡淡,只是同他说自己近日食欲不振; 怕是没心思,让他照看好宴家。

    等过了一天; 宴卿卿让人朝静安寺的老师父送了拜贴,收拾一顿后便上了马车; 闻琉留下的暗卫跟在后面; 护她安全。

    天色昏暗阴沉; 时而有凉风刮过,相然撩开窗幔朝外看了眼,皱了皱眉。

    宴卿卿的手肘搭在马车木桌上,手指白皙纤细,撑住额头,闭眼小憩。娇|挺的雪脯轻轻起伏,浅绿罗钿裳透着淡白,玉镯翡翠,本是清雅的着装,硬生生被她穿出了艳媚之感。

    相然的手放了下来,压低声音对宴卿卿道:“小姐今日还是让人别动了,这天眼看就要下雨,到时万一出了意外,伤着了怎么办?”

    宴卿卿睁了眼,抬手半捂住嘴,她腹中有淡淡的恶心之感,一直降不下去。宴卿卿轻轻摇头,并未多语——下次再出来,这肚子恐怕就真的藏不住了。

    静安寺路上有段一不太陡峭的悬崖,名叫忽儿崖,路面较为宽敞,虽是不陡,却深不见底,极少有人靠旁侧走。

    闻琉那时说她比谁都清楚,宴卿卿否认不了,她骗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她一直在逃避。宴卿卿忽然咬了咬唇,手轻按住酥软的胸脯,压下那股呕意。

    以后若是逃了再被闻琉找到,倒还不如让他直接以为她死了,永生不复相见,各不为难。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看不清前方的路。侍卫还没来得及问宴卿卿是否要避雨,马车外就忽然乱了起来。

    慌乱的蹄声落在地上,刀剑交杂声忽地响起。宴卿卿心中有事,一时不查,身子差点摔了,相然连忙过来扶住她。

    车夫慌忙拉住起乱的马儿,马匹受了惊,四处胡乱冲撞,一群高大的黑衣人拿着锋利的刀剑,突然出现在眼前,肆意砍杀抵挡的侍卫,另一群暗卫同时出现。

    一时之间,地上竟然浸出了血红的痕迹。

    相然被马车颠得头晕,心中觉得怪极了,却仍然不忘护住宴卿卿,低声问道:“小姐?是他们过来了吗?”

    不可能。

    宴卿卿手微微攥紧,心下倏地骇然,后脊骨升起阵阵阴冷的寒意,让她头皮发麻。还没到忽儿崖,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

    她是冷静之人,慌乱了会后便扶着桌沿掀开窗幔,正有一眼如铜铃的黑衣蒙面人举刀相对,要刺入马车之时,又被暗卫截杀,溅出的血迹洒上马车窗沿,宴卿卿指尖沾了热乎的血液。

    马夫被一箭射下,马匹没了控制,四处乱跑,宴卿卿被晃得跌坐回马车中,浑身僵硬,指尖颤抖。一暗卫上了马车,拉住缰绳,驾着马车离去,他的腹部被黑衣人刀剑砍伤,鲜血涌流。

    “宴小姐请坐好,”暗卫并不把身上的伤口当回事,驾车快行,“是属下们疏忽,竟未察觉有贼人伏击,前方有您的人,定不会出事。”

    宴卿卿已经来不及想这暗卫为什么知道前面有她的人,她扶着桌沿,在马车中头晕脑胀。那帮黑衣人来势汹汹,劲力极大,倒下一波之后,竟又有人接连出现。便是暗卫再多,也挡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早有预谋。

    谁要对她下手?宴卿卿还没想明白,头就突然撞上了马车壁,肿了一块,她倒在相然身上。指尖红色的温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染上她的裙摆,忽儿崖就在前方,又一支凶狠的利箭落下,暗卫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泥泞的路上湿滑,马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横冲直撞,直直往悬崖边上冲,拉也拉不住。

    ……

    新上任的御林军统领姓杨,名叫杨捕时。性情直爽,遇事镇静,在宴将军手下呆过。上任统领在宫变之时立功升官,便升了他来保京城安全,能在这位置,自然是信得过的。

    杨捕时知晓宴卿卿有孕,平日巡逻时都会暗暗让旁人多注意宴府,如果不是怕做得太过招人怀疑,御林军今日该会出一队,护她去静安寺。

    她带的人也不少,他也就没担心。

    接到宴卿卿出事这一消息时,他正在查看密探传来的有关各大臣密报。杨捕时立即站了起来,他沉脸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暗卫浑身是带血的泥泞,身受重伤,却仍然低头说清缘故,听闻有似蒙古国人身型样貌时,杨捕时眼中一厉,让人带暗卫下去疗伤。

    宴卿卿在忽儿崖布置私兵皇上已经查到,本是想着让她借此事出京避风头,怎可能突然冒出一群外邦人截杀?她就算再怎么精心设计,也不可能与蒙古国人合作。

    杨捕时背着手,在案桌面前行来走去,焦躁不安。宴家小姐乃忠臣孤女,那些外邦人到底是因她这层身份,还是因为她怀有龙胎动手?

    陛下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拼了命也要护住这位小姐,现在如何是好?他当即朝外喊了一声,迅速派出府衙内英武之士前去忽儿崖找人。

    即便没陛下的嘱托,宴将军对他有救命之恩,她的女儿他不可不顾!

    御林军一路快行,到了忽儿崖,结果却只看发现死去的暗卫以及一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里面有晖朝的,也有蒙古国的人。晖朝的人脸有些熟,应该是宴卿卿带出来的,可而这些蒙古国人又是从哪里来的?谁的人?

    杨捕时派人前去调查,又蹲下查探这些人的伤口,皱了皱眉,这些人死了没多久。

    宴卿卿不可能带这点人,其他的人呢?若她出了事,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来?

    崖边有马车印的痕迹,被雨水冲散,像是被狂躁的马儿径直拉下了悬崖,并未有半分停下的压痕。

    除非是神仙降临,否则谁也救不下这辆马车。

    杨捕时手心冒冷汗,看着这痕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了死令让所有人不可多言,随后又派人抓紧时间下去搜寻。

    万一宴卿卿的人是怕受陛下惩罚,所以不敢出来呢?

    “静安寺旁也不要放过,若宴家的小姐在京城遇了害,我等下去也无颜见宴将军。”

    他一回到京城便私下去了刘右丞府邸,只说对百姓言论有疑点,故来找刘右丞问清楚。

    刘郁威暗中见他,杨捕时这才急匆匆地说出宴卿卿遇事!那时在场的暗卫几乎都死了,有几个回来报信的,也伤痕累累,谁也说不准忽儿崖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照那样子,要想活着,恐怕也不太可能。就算最后还活着,他们怕也难找到人!

    皇上十分宠爱|宴家小姐,把人看得比命都要重要,上次甚至为了得她怜惜挨了赵郡王一刀。等皇上回来,这位就是枝头上的凤凰,怠慢不得。

    可皇上现在才出征半月,出了这档子事,要是告知他,扰乱圣心,岂非是滔天大罪?

    刘郁威也没想到竟会出这种事,老脸一变,手中的茶杯被吓得掉落至地,水溅湿了鞋袜。

    先不论闻琉与宴卿卿的关系,单是她的身份就特殊至极,倘若让百姓知道他们连功臣之后都护不住,日后就算解了当务之急,恐怕也要被人骂上几句。

    刘郁威沉脸思虑再三,他让杨捕时吩咐暗卫直接瞒下了这一消息。

    闻琉待宴卿卿有多看重,刘郁威以前不知道,现在当然什么都看清了,可偏偏就是这时候!就算要了他性命,这事也必须得瞒下来!

    刘郁威沉声道:“其中尚有疑点,继续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见着尸体就是活着,便是你我二人性命不保,也万不可让皇上知道此事!”

    刘右丞惜命,但国家大事面前,却也分得出的轻重。

    “已经让人封锁消息,也派人下去查探,”杨捕时皱眉,“怕是凶多吉少。”

    宴卿卿本就有心思要走,倒是有可能被人救走。杨捕时亲自去查这件事,线索查了一半就断了,仿佛有什么人刻意掐断。他的心底压了块巨大的石头,而底下的人找了好几遍,不管怎么找,也没找到宴卿卿。

    ……

    淅沥的小雨下了整整一天,现在已经停了。静安寺外旁有一波巡逻的官兵,听说有罪恶滔天的人越了天牢,往这个方向逃,近几日京城的看守都严密许多。

    郊野有处隐蔽屋院,离静安寺很远,院落内打扫干净,旁边有一面善的中年人,正与小厮商谈,细细吩咐之后,推门进了这间屋子,隔着厚帘,他道:“小姐,已无大碍,追杀之人皆已解决。”

    宴卿卿脸色苍白,撑起虚弱的身子问:“钱叔,京城可有消息传出来?”

    钱叔是她父亲的亲信。

    “没有。”那中年人道,“问了宴家人,御林军传消息说小姐要在静安寺中祈福。”

    “确实是杨统领会做的,那边应该还在找我,”宴卿卿道,“等相然休息好了,就出发吧。”

    “新马车已经备好,待小姐身子好些便可以走了。”

    宴卿卿轻轻应了声,又扶额躺了下去。

    马车被她的人强行制止,最终停了下来,仅差一点就要摔落山崖,惊险万分。

    后面仍有几个追过来的人,结果怎样已经不必宴卿卿担心。

    她昨天受惊,动了胎气,倒是没事,宴卿卿自己也怕出意外,带了些保胎的药丸。她下车时又淋了雨,来了这屋子便开始发烧,幸好平时养得好,没过多久烧就退了。

    相然当时也被吓得不轻,连路都走不了,见宴卿卿发烧又在一旁服侍半宿,才在一旁的躺椅盖被睡下不久。

    余下旁事全交由钱叔来做,虽没料到会出这个意外,但与她想要做的也大同小异。

    钱叔是从边疆跟着她父亲回来的,处事精明,忠诚无比,剩下的问题不用她着急。

    光亮透过雕花窗牖照进屋内,宴卿卿闭眸暗思,知道她今日会出门,又懂得闻琉派人过来,怕是某个认识的熟人。

    她抬手慢慢捂住眼睛,那帮人并不知她差人设计埋伏,在忽儿崖与她的人厮杀,最终还是落了下乘。宴卿卿看过那些人长相,粗犷又凶狠,身形高壮,不是晖朝人,莫不是旁人已经知晓了什么事?

    倒不知道闻琉是否已经算到,即使不知,杨统领也应该会往下查。

    宴卿卿慢慢侧过身子,白色里衣中藏着娇嫩的肌|肤。她总是在想他知道一切事,或许不久之后,连她还活着,闻琉也猜得到。

    立后一事太过匆忙,连宴卿卿都看不懂他想做什么。可不管如何,宴卿卿始终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就算以后她真的入了宫,恐怕也只是和闻琉相敬如宾,然后再由着宗礼帮他纳一个又一个的妃嫔。

    宴卿卿不想,她着实怕极了闻琉,即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他。

    他那人聪明过头,连她暗中的动作都一清二楚,万一起了疑心,顺着线索往下查,定能查出想知道的东西。

    她先前准备去扬州,现在该换个地方了,既然决定要走,总归不能出了岔子。

 第91章 第 91 章

    御林军在外整整找了一个月; 几乎要把将忽儿崖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搜查到宴卿卿的任何痕迹。山崖深不见底,即使下去许多; 也只隐隐看见坠毁马车留下的痕迹。

    凶多吉少。

    知道内情的人面上不说; 但心中想法大抵如此。路上泥泞,雨水湿滑,便是宴卿卿命大,怕也真难逃此劫。

    杨捕时派人去探钱叔的人有何异动时; 发现他们早已在宴卿卿出事当天便慌忙逃脱。

    他留在那里的人回禀钱叔回来时脸色煞白,来不及交代几句就远走高飞; 探子私下追踪; 被打成重伤。

    没见宴卿卿; 钱叔慌张逃脱——到底有没有出事,实在难说。

    至此,杨统领和刘右丞谁也不再提及此事; 仅私下派人调查。

    宴卿卿只能活着,谁也不敢想她死了的可能。他们暗中派人牢牢看守住宴府,不让府中人传话出去; 又加紧让旁的官员查探那帮蒙古国人来自何处。

    蒙古国人刺杀宴卿卿; 不外乎两种理由——她的身份,亦或是她腹中的胎儿。

    无论是哪种,皆表明京中御林军无用; 办事不利; 竟不多加防备外邦人; 让他们对功臣之后下手,危及性命。

    杨捕时既然坐得上御林军统领位置,心性也不会太差。皇上御驾亲征,闹出此等大乱子,他们有疏忽之罪,但这事必须瞒下去,绝对不能让陛下知道。

    实际上,即使他们现在把事情传到了边疆,闻琉也收不到这一消息。

    蒙古国新大汗底下兵强马壮,要以晖朝皇帝的血祭奠他父亲。闻琉二话不说,上马提刀,领边疆将士,亲自出征。除却开国皇帝外,无人像他这般英勇,将生死置之度外,士气大为振奋。

    这位新上任的年轻大汗不容小觑,他的堂兄叔伯一大堆,其中不乏草包没用之辈,但个个皆是心狠手辣,唯利是图,换做是谁即位也不该是他。若说这是个无害的,无人敢信。

    事实也是如此,前几月蒙古国发动突袭,守城将士始料未及,接连丢失两城,德高望重的傅老将军带儿子定居一旁,以年迈之身上阵出谋划策,被奸人毒害身亡。

    王诀等有能之士早一步边疆,稳定了局势。

    闻琉猜到他们会有动静,拟定御驾亲征,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

    他在宫中与谋臣商谈许久,没详细告诉宴卿卿发生了什么,宴卿卿怕他心急,也就没多问。

    后来出了怀孕这档子事,宴卿卿更加没心思想别的事。

    两军于岩城交战,胜负难分,闻琉临危不乱,指挥镇定。

    他身边有不少是宴将军带出来的,自己又了解军中情况,倒让新大汗吃了许多亏,狠狠摔了几次茶杯。

    僵持之后已渐渐见了胜败,守城刺史却私下出了趟城,因爱好美人玩忽职守,被蒙古国人抓住把柄,泄露军机。

    蒙古国大汗并不全信,却仍旧做了两手准备,在闻琉出征时,暗中设计。他不信晖朝皇帝会这么轻易上当,只想让人载个跟头,本是不报希望,哪成想最后竟出乎意料成功了。

    原本皇上出征夺回两城,传回京城时百姓津津乐道,冲散了前段日子里的各种猜疑,幕后推手似乎也收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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