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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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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子祭庙中的平安符; 先皇后曾经有过; 她还受先皇后要求描摹过,难怪觉得如此眼熟!
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闻琉放过来的?放这做什么?
宫女见她醒了; 上前道了声宴小姐; 之后差人去了厨房一趟。外边下人手里端着褐色托盘进来; 上面有碗冒热气的醒酒药。
宴卿卿微微皱着眉,纤手放下平安符,接过来药碗,吹散几口面上的热气,抿了几口后问这些宫女:“皇上呢?”
宫女答道:“皇上已经起了,方才正在外练拳,他让奴婢跟您说声,这平安符是他给您求的,您收好就行。”
“皇上有心了。”宴卿卿静静说了一句。
闻琉对她是好,只不过这种东西真不是这么随便就可以送出去的,她将手中汤药几口饮尽。
宫女替她穿好鞋袜,又给她梳好妆容,披上大氅。宫女理了理裙边的折角,对她道:“皇上说等用完早食再回去,宴小姐慢些也可以。”
宴卿卿拿起床榻边的平安符,放入袖中,点头说:“知道了。”
天色明亮,白雪皑皑,积成一堆。
宴卿卿刚走下阁楼,就看见闻琉正在院中抬手擦额上的汗,举止文雅,有君子风范,几个太监端着东西跟在他身后。
他也看见了宴卿卿,健步走向她,对她摆摆手,让她别出来吹风。
“陛下。”宴卿卿行了个礼。
“义姐醒了?”闻琉到她跟前,又将手帕丢到后边托盘上,“那吃饭吧,吃完饭后就回去了。”
“先不急,”宴卿卿摇头,从素色袖口拿出平安符,“陛下,我要不得。”
“知道义姐肯定是不要的,所以才让人放你床上……”闻琉伸手把她的手推回去,“收着吧,你我之间哪来那么多要得要不得,又没大臣看见,义姐这样太拘谨了,朕也是刚刚凑巧知道有这种东西,所以特意求的。”
宴卿卿只说他这心意自己领了,却怎么也不肯收,她跟在先皇后身边那么多年,知道许多事不能较真。
但这可不是小事。她没什么功绩,顶多算得上忠臣之女,祭庙里拿出来的东西,再怎么赏也赏不到她头上。
闻琉似乎知道她性子,无奈地把这平安符拿了回来,“义姐收好的话又没人知道。”
“万一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宴卿卿回他。
闻琉点头:“也行吧,都听义姐的。”
这似乎只是个小插曲,闻琉没把东西强塞给宴卿卿,宴卿卿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只不过回去的时候,宴卿卿又收了个平安符,闻琉在马车中直接递给她的。
“陛下。”
宴卿卿不禁无奈了许多。
她一直觉得闻琉偏心宴家,这世上所有的东西,他似乎都想拿一份放在宴家,要实在不能拿,他也会补些类似的给她。即使很多东西她都不需要,但闻琉乐此不疲。
这平安符较起方才的,小巧朴素了许多,绣面不算精致,也没有绣什么东西,针脚粗糙还留有线头痕迹,只不过又被人后期用针线收了回去,倒算得上普普通通。里面有淡淡的香气,应该是装了安神的香料。
“这是哪家寺庙做的?”宴卿卿笑着接了这东西,看了几眼,“莫不是符中有奇效,还是高僧开过光?”
宴卿卿随口一问,丑成这样的她也不是没见过,宴小将军无聊拿着她的刺绣捣鼓小半天,也差不多是这样子,甚至比这还要丑上几分。
闻琉说:“都不是,义姐不愿要天子祭庙中的,要这个简单不错,最近你总遇事,连朕都要忍不住怀疑你今年运气不太对。”
宴卿卿攥了攥手中平安符,放进了袖口之中,她似乎只把这东西当普通的,并没有看见闻琉眼眸的轻动,可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运气不好倒确实是真的,她是不太好说了。以往的宴卿卿可没遇见过这么多糟心事,怪梦也就算了,退婚陷害竟也有,她自己都快以为是不是摊上了什么大事。
闻琉又细细与她说不少,让她最近最好不要做些出格的事,免得遭人背地里惦记。
宴卿卿莫名觉得他心情愉悦,虽是没问,但也都一一应了他,说自己会注意着。
她起初以为梦影响不了什么,但与闻琉接触之后又发现自己怵得不行,甚至想不再见闻琉。幸而他不是梦中那种人,宴卿卿也就松了口气,心中抵触降了许多。
他们在这里呆得也不久,用完早食之后就径直回到山中。
在此之后,宴卿卿又经历了好几次根本说不出口的梦,每次都是在吮吸揉捏,每一次她都差点哭喊起来,胸脯敏感无比。
隐隐之间,竟觉得那儿又大上了些,宴卿卿难堪至极,连平日的罗裙都快要穿不上,撑得她都难受起来。
槲栎是个手巧的,她私下里帮宴卿卿改了尺寸,宴卿卿这才觉得好起来。
相然倒不知道宴卿卿难处,见宴卿卿时常叹气,也猜到一半原因,她正收拾着回宫的东西,只能笑劝道:“等小姐生了孩子,到时一定是乳|水多的,您不是喜欢孩子吗?说不一定到时可以自己喂养。”
宴卿卿坐在床上,被相然的话吓得鸡皮疙瘩都要出来。梦中的闻琉就说过,等她生了孩子,那这儿的东西就是归他,万一到时他………宴卿卿想了一半,忽然愣了半晌。
“小姐?”相然见她没动静,不由回头疑惑一句。
宴卿卿摇头说:“没事。”
她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实在太傻。轮定安药效再强,总不可能在她身上作用一年,等她有孩子的时候,怕是药效早就散了,哪还来什么梦?
“待会回京的时候,记得带上我那几幅画。”宴卿卿顿了顿说,“留在这不好。”
第37章 第 37 章
天气虽冷得冻人; 但回京的路上却也没遇上什么大暴雪,连小雪都没下。相较起以往的繁华; 京城现在已经清净了不少,不过小贩商家却还是多得挤满了道路两旁。
皇上今日回京的消息早已经传了回来,城门到皇宫的路上有整长排的带刀侍卫; 庄严肃穆; 大臣们皆在皇宫殿门等待。
宴卿卿绕了一段小路; 先行回了宴家。
进京之前; 有人骑快马急匆匆冲到车架前,让整行车队都停了下来; 那人利落下马,跪在前面车架,低头对里面说了几句话,之后闻琉让他上了马车。
闻琉的表情宴卿卿看不见,他们说的话她也听不清。可这都要到京城了; 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回去再说?而那侍卫的表情不太对劲; 宴卿卿心中有种说不上的奇怪。
王管家听说她回来了,急忙小跑出来迎接。
王管家长得胖,穿得又厚实; 远看着就像个球; 他气喘吁吁,跑到马车前; 跟宴卿卿说:“小姐可算回来了; 您听说了吗?瑞王妃活了!”
瑞王妃活了?初听见管家这话时; 宴卿卿怔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起瑞王妃是谁。
她掀着车帷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有愕然。
“太子妃?!”
太子死后,被追封瑞王,瑞王妃可不就是先太子妃?
可太子妃不是早就没了吗?
“是那位曲家太子妃。”管家答她。
宴卿卿满头雾水,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了:“什么意思?什么叫瑞王妃活了?”
“辽东王前几天递了奏折,自行请罪。”
王管家话说得快,“说是当初二皇子趁安西王叛乱时对太子下手,太子妃身怀有孕,太子便派人保她出宫,本意暂住远处好友的辽东王府。哪知路途遥远,等太子妃到辽东时,事情已发生斗转,三皇子已经继位,三皇子虽说没有在叛乱中动手,但和太子也是素来不合,为保住皇嗣,辽东王就没告知朝廷其中事宜……”
管家所说之事实在匪夷所思,宴卿卿觉得脑子快要转不过来。她觉得震惊,只得抬手打断他:“进去再说。”
皇后与太子宠爱|宴卿卿,她与太子妃关系自然也不差。只是这死人复生,却实在是不得不让人震悚几分。
王管家立即住了口,脸憋得涨红。
他倒不是街边那长舌妇,只是这事来得奇怪,外面的风向也不对,着实让人静不下来。
王管家性情憨厚,也算看着闻琉长大,把闻琉当半个宴家少爷,见不得别人这么说他。
等进了宴府,他又忍不住开口说:“瑞王妃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还带着瑞王的嫡长子!”
太子嫡长子?宴卿卿脚步一顿,眸中有丝惊喜,太子哥哥竟然有后?
宴卿卿又想起回京前来的侍卫,突然醒悟了什么。
所以当初那侍卫来传的是这件事?
“这事有谁知道?”宴卿卿问他,“太子妃又是几时到的京城?”
“几天前到的,因为这事怪异,好多人都知道了。外面有人传什么真正的龙子回来了,又私下说咱们皇上迟早会害她们母子,说得难听极了。”
这是哪来的胡话?闻琉什么才刚知道的这消息,哪可能去害人?谁又会那么傻信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普通人即使真是这么想,也不可能拿到明面上说。
有人在背后捣鬼。
“怎么没派人压下去?”宴卿卿皱了皱眉,又问:“瑞王妃现在去了哪儿?”
王管家回道:“当初三皇子没给瑞王王府,太子妃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去了赵府。她带着那位小皇孙,是赵郡王护送她过来的。”
赵紊?!他不是才刚回辽东吗?宴卿卿想到闻琉跟她说过话,心中顿时又是一惊,喜悦被浇灭了三分。
他与叛党相见,莫不是因为这个?
“我去赵府一趟。”宴卿卿皱了皱眉,让相然去叫住马夫。
瑞王妃怕是被骗了。
“大小姐,”门外有个守卫跑过来,手里拿着封信,“刚才有人递了封拜贴过来。”
宴卿卿怔愣片刻,“可说是谁?”
“来人说有位贵人想邀您去醉仙茶楼。”
宴卿卿伸手接过来这帖子,打开看了看,眉眼微蹙,又合了起来,收回素色袖中。
“让马车夫备好车,我要去醉仙楼。”
相然见宴卿卿脸色不对,问道:“是谁邀的小姐?我们才刚回来,怎么这么巧?”
“或许是位故人。”宴卿卿道。
醉仙楼离宴府不远,这里是达官贵人邀聚饮茶的地方,宴府旁边大部分都是臣子官邸,有权之人时常路过,故而醉仙楼建得离这边近。
车夫刚从后门回到宴府,倒不用搭着再花时间备车,径直就出去了。
宴卿卿也没带几个人,只有相然和两个侍卫,但她已经交代好管家时辰,若自己酉时还没回来,那他就差人去皇宫一趟。
她在马车上就一直紧皱着眉,纤嫩的手指搭在暖炉上,不自觉地摩擦着,指尖红润。
宴卿卿想了许多,若瑞王妃回来是有那种打算……她心中闪过些许不知所措,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良久之后她才叹了口气,揉着额头心说算了,都没见着瑞王妃呢,想那么多争斗做什么?
等她到了醉仙楼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冬天黑得早,可能没多久这天就要变了。
已经有人在外面迎接,是瑞王妃的贴身丫鬟夏书,她朝宴卿卿行了个礼,见了她之后,宴卿卿才真正确定瑞王妃是真活着。
“太子……瑞王妃在哪?”宴卿卿下了马车,她手攥住大氅前襟,问夏书,“是……真的吗?”
夏书摇头只道:“她正在雅间等您,您要是有话要问,待会再问吧,我领您进去。”
“劳烦。”宴卿卿抿着嘴,手有些轻抖。
“宴小姐客气。”夏书领着宴卿卿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清雅幽静,大厅不算宽敞,有常青之树。来者非富即贵,因而喝茶之处都在雅间中,厅内没布桌椅。
夏书在一间雅间前停了下来,她恭敬地朝里说道:“娘娘,宴小姐来了。”
“卿卿来了?”里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子声,“快快进来吧。”
这突然出来的声音十分熟悉,宴卿卿已经几年没听过,如今再听,竟然像恍如隔世般。
夏书推开门,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宴卿卿颔首。
“听说你今天回京,所以早就在茶楼里等着了,哪知道你回得这么迟?我都等了好久。”
瑞王妃名叫曲觅荷,是个温婉女子,眼眸含水,素净清淡,出身也高,比宴卿卿大四岁,是晖朝中数一数二的世家美人。在太子府流过两个孩子,却没想到会在辽东王府生下孩子。
隔着轻纱帷幔,宴卿卿见她正坐在红木圆桌前。夏书撩开帷幔,宴卿卿脚步踌躇,走了过去。
宴卿卿明显没料到刚刚才听说曲觅荷活着的消息,下一刻就见了她。
她却没忘了身份,行了个礼,恭敬地道了声瑞王妃。
曲觅荷身边跟着几个高壮侍卫,她见宴卿卿只带了一个丫鬟,倒是先笑了笑。
“你这人总是不听劝,以前太子就时常跟我说你这坏性子,要是有人心怀不轨,你定是要被骗得团团转。这种时候我还邀你出来,你就该多带点侍卫,要不然出事了,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曲觅荷摆手,呆在里面的侍卫丫鬟皆行礼下去,宴卿卿让相然也出去等着。
宴卿卿对亲近之人素来是不设防,但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就过来了。大庭广众,她也没遮掩自己的行程,敢在这里动手,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宴卿卿对曲觅荷道:“瑞王妃说笑了。”
曲觅荷对她招招手,宴卿卿走过去,她亲切拉住宴卿卿的手,说道:“你我之间哪用这样生分?出去时是太子妃,回来时就成了瑞王妃,幸好早有预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着见到熟人开心,就让侍卫在你家门前等着,等你一回来就让你过来。”
宴卿卿任她拉着手,也没说别的话,她知道曲觅荷就是这个性子,还没见人就已经是三分熟。
“曲姐姐让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交代?”
曲觅荷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她起身,去靠着墙边的案桌上拿了茶叶,递给宴卿卿说:“辽东那边的东西,赵紊这个粗人,应该没给你送过这个。”
宴卿卿迟疑地接了下来,又说:“曲姐姐?”
曲觅荷上前一步,身子贴近宴卿卿。
宴卿卿被吓了跳,后退一步,手触到圆桌。
曲觅荷却只是拿出一只玲珑金簪,抬手轻轻插在宴卿卿头上,她对宴卿卿说:“好妹妹啊,姐姐回来就已经是废了半条命,可不敢说些别的。”
她又说:“这簪子是刚选的,太过明艳,不太适合我,就送给你了。京城中我认识的人差不多都有了夫婿,去找人实在不方便。”
宴卿卿嘴微微张开,正欲说些什么,曲觅荷却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几年没见,卿卿出落得愈发好看了,姐姐见了都要心动。”
曲觅荷调笑说,“多来赵府玩玩,反正赵郡王不住那里,轩儿也快要两岁半,虽说话不清楚,多教教也会叫人,你明天去看看也好。”
曲觅荷幼时就与她交好,后来进了东宫做太子妃,两人也时常见面,关系倒没生疏。
宴卿卿问她:“轩儿?是太子那位?”
“是的,他可爱得紧。只可惜世事难料,要不然自小在宫里长大多好。”
即便是特别受宠的王爷世子,也不可能在皇宫中长大。
除了皇子。
“曲姐姐,”宴卿卿皱了眉,“这话现在说,不妥。”
太子已经没了,现在的皇上是曾经的五皇子。
就算宴卿卿知闻琉性子温善,但他会不会较真,宴卿卿自己也不知道。
“我既然来找你,那就是信你。”曲觅荷叹口气,“卿卿啊,我现在只敢信你了。他与我四处奔波,受的苦难不少,幸好年纪尚小,以后也什么都不记得。”
宴卿卿皱了皱眉:“曲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当初真去了辽东?”
“是去了。”曲觅荷点点头,“好了,我该回去了,以为你会回早点,哪知道是这个时间来了。轩儿一个人在赵府,我也不放心。这么久没见,记得明天去赵府坐坐。”
“我不明白姐姐是想让我做什么,但若是涉及那些方面的事,姐姐也明白我性子。”
皇后太子在世时,待宴卿卿极好,把她当亲人样。可皇位之争,却不是个简单的玩笑,那位“小王爷”才两岁多,现在就去争斗皇位,到最后就算赢了,权利也不知道是落入谁手。
曲觅荷无奈笑道:“放心吧,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是轩儿年纪尚小,最容易出事。如果可以,到时让他去宴府住几天吧。”
“自然可以。”宴卿卿点头。
“你先回去吧,到时天黑了也危险。”
曲觅荷都这么说了,宴卿卿也不好再多说别的。
宴卿卿进来得快,出去也极快,她至今还有种做梦一般的感觉,分不太清真与假。
寒风冷冷吹来,吹散纷杂乱的心绪,宴卿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心底就像凉透了一样,冷得她身子如冻僵般。
曲觅荷其人,宴卿卿最了解不过。
她看似温婉宜人,但性子却是风风火火的,想到什么便立即去做。偏她心又细,从没闹出过什么大乱子。
刚才进来说的那几句话,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是有孩子的先太子妃,而现在闻琉底下没有子嗣,若他出了事,岂不是……宴卿卿沉默下来。
相然看宴卿卿一语不发,也不知她心里想什么,上了马车后才敢问:“瑞王妃和您说了什么?小姐怎么这幅样子?”
“没说什么,明日准备封拜贴,递到赵府。”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今日曲觅荷的确什么都没说,模棱两可,只是听那些话的意思,怕是不太好。
而那些莫名其妙,不知源头的谣言,会不会也是他们弄出来的?宴卿卿心中摇摇头,自己先给否决了。
曲觅荷没那么傻。
……
御书房的案桌上摆满了各色奏章,素色帷幔用龙纹金钩挂起,收在一边,好些个官员安安静静立在一旁,李太傅正在给闻琉禀报最近发生的事。
其中一件便是死而复生的瑞王妃。
李太傅说:“臣见辽东王那折子时,心中也十分惊奇,见了瑞王妃后更加震惊,老臣看着她长大,定是不会认错人。”
“几天前朕便收到了这消息,听了这不知从何起的谣言,没放心上,结果丞相今日派人来说这谣言传得愈发厉害,还把那么大点岁数的孩子说得神乎其神。”
闻琉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淡淡问底下的人,“诸位爱卿有何见解?”
大臣们互相望了一眼,一人出列道:“这话来得蹊跷,先不论真假,单就那位太子遗腹子就让人觉得不对劲,他到底是不是皇子皇孙,尚且还存疑。”
李太傅说:“老臣见过那孩子,他与太子小时候是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眉目间也有些像陛下,应当不是假的。”
“李太傅是老眼昏花吧,毕竟这种事可不好说。”刘丞相说,“如果不是假的,那也一定心怀鬼胎,挑着陛下不在京城这时候回京,着实可疑,李太傅可别误导皇上。”
“右丞也是厉害,随意一句话就给人家盖了个误导的帽子,可真是敏感,难怪尊夫人管得那么严。”李太傅讽刺回去。
李太傅年纪大,平日与人说话和善正经,和刘右丞见面却只是吵吵吵。刘右丞虽然惧内,但言辞风趣,也不知怎么的,遇上太傅就恨不得撸起袖子和人打一架。
除了皇上能叫停他们,别人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太傅与右丞还是好好歇歇吧,只不过是这点小事就吵起来,不成体统。”闻琉语气平淡,“其他人有何意见?”
皇上动了怒。
大臣们低垂下头,脑子里不约而同闪过这想法,李太傅和刘右丞也闭了嘴。
皇上这皇位来得轻而易举,不争不抢,只不过有个好运气。现在小皇孙回来了,外边还出了这种话语,任谁听了都得气,不摔东西就已经算不错了。
可皇上已经是皇上,就算瑞王妃领了个孩子回来,有通天的本事,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现在来这里商议的目的是如何安置她们母子,而不是无谓的争吵。
“不如召赵郡王问问情况?”有人提议,“看看瑞王妃的态度?”
赵郡王护送瑞王过来的,他又属于辽东王府,肯定了解一些事情。借此试探瑞王妃的态度,看她是否有那种心思。
闻琉开口:“朕会派人查此谣言源头,其余可疑事情,望诸位大臣多上点心。辽东王护皇嗣有功,主动请罪,本不应罚他,但让皇嫂皇侄流落外面那么久,却是不得不罚一顿。”
瑞王妃带着位小皇子回来的,如此高调,闹得人尽皆知。早不回来玩不回来,偏偏要等皇上从天子山回来后才露面,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曲觅荷之事确实棘手,但也并非说解决不了,甚至说得更长远点,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可闻琉似乎却异常在乎此事,大臣们在御书房里呆了大半天,半夜才回到了家。
等闻琉回到太极殿时,才有个暗卫出来向他禀报:“宴小姐回府后,瑞王妃留在宴府的人就立即送了帖子,之后宴小姐就去了醉仙楼,和瑞王妃见了面,不过她们并没有说太久话。”
闻琉点头,应声知道了。
他脸上没见任何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第38章 第 38 章
宴卿卿回去的路上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天慢慢黑了下来; 远处已经乌漆一片,看不清脚下的路; 车夫把车上灯笼打上,继续往前行。
马车内的油灯也被点燃,相然收起火折子; 将琉璃灯罩转了转。
而宴卿卿心中实在奇怪; 于是就是把曲觅荷戴在她发丝间的金簪拿了下来; 检查了一遍。
发簪以金梅花为托; 在摇晃隐若的灯光闪着光芒,中心嵌有两颗粉腻珍珠; 圆滑细润,成色极品。簪身细长,摸着就是上好质地。
宴卿卿仔细看了一会儿,倒没觉出有任何奇怪之处,只觉这把簪子价格不斐; 好看极了。
她又让相然检查那罐茶叶; 同样也没发现异常,不过茶叶香味四溢,仅打开盖子就能嗅到清香; 这也是珍贵之物。
“瑞王妃送的茶叶看着很好; 不像是能藏东西的,小姐?”相然合上茶叶盖; 低声问; “是怎么了?瑞王妃有事相告?”
“本来以为; 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宴卿卿摇头,“等明日去赵府再问吧。”
方才曲觅荷脸上的笑容太假,眉眼间的焦虑也太重。那几个高壮侍卫也不像保护一样,却像监视。她又一直在强调让宴卿卿明日去赵府趟,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怎么交代样。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闻琉那儿怎么样了。
相然犹豫说:“今日在外面侯着,途中有人路过,说了几句话,奴婢听着像是在说皇上。”
宴卿卿微微一怔,“醉仙楼里怎可能有人说皇上?”
醉仙楼中达官显贵居多,个个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别人抓住话柄,谈论事情也只敢在雅间,那相然怎么可能听见别人说闻琉?
“倒不是说有人说皇上坏话,”相然迟疑道,“他们只说‘上面那位怕是要退了’之类的,奴婢觉着说的是皇上。”
宴卿卿摇头:“应当不是,虽说事情有些难做,但仔细算来也不会让皇上烦恼。”
等宴卿卿回到宴府时,天又开始飘起了纷扬小雪,几粒落在如玉颈间,凉得透人心。
王管家在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见宴卿卿这么早回来,还大吃了一惊。
“小姐见到瑞王妃了?没事吧?”他过来说,“皇上让人给您传了消息。”
“什么?”
“他说让您明日去皇宫一趟。”
……
赵府里寂静无声,大风吹打树枝,发出簌簌之声,烛影憧憧摇来摆去,雪落在屋檐上,积成片白色。
曲觅荷的手搭在摇床上,轻声哄孩子睡觉。
“这小王爷吵闹了半天,总算是睡着了。”
赵紊坐在外边圆桌旁,打了个哈欠,他今天在府中哄孩子,哄了大半天,连话都不想说了。
他无所事事般问道:“瑞王妃今日见到卿卿了?”
曲觅荷笑道:“赵郡王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我,怎么还要明知故问?是嫌命长,没处浪费吗?”
“命长多好,”赵紊叹气,曲觅荷话里带着讽刺,他却没当回事,顺她语气往下答,“多谢瑞王妃开金口。”
曲觅荷瞥了他一眼,又说:“赵郡王,让你的人收收那些莫须有的谣言,轩儿年纪尚小,可担不起那种夸赞。”
“这可不是我传的,”赵紊手里在转杯子,看着曲觅荷说:“应该是蒙古国那帮人做的,不过要是传得大些,我也无所谓。另外瑞王妃还是好好呆着吧,可别乱打什么注意,卿卿同皇上关系是十分好,可皇上却不一定信你的话。”
曲觅荷的动作一顿,泰然自若。
“我不过是让卿卿帮我看着孩子,赵郡王想得也这样多,难怪不讨人喜欢。我可不是宋竹筠,什么事都由着赵郡王。”
“竹筠啊,好久都没听她名字了,我是真挺喜欢的,”赵紊听她提起故人,不由叹气,“但算计我妹妹,这我可忍不了。”
他又道:“也不知道是谁多嘴,蒙古国人知道是我做的,还对我起了戒心,明明做的证据都指向皇上!要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就要被人刺杀了,真是可恨。”
曲觅荷却是笑出了声,“明日卿卿过来,郡王你说,要我同她说些在辽东的见闻,你觉得她会有什么反应?”
赵紊手中的瓷杯掉落,在桌上滚了几圈,摔至地上,发出好大一声。
曲觅荷连忙看了眼熟睡的小儿子,见他没被吵醒,心稍稍放了下来,她眸中有责备,似是认为赵紊太闹。
而赵紊还当真仔细想了想,他回道:“她肯定是不相信,不过因为这话是你说的,所以她会半信半疑。”
他皱着眉道:“这可不太好,当初竹筠被皇上发现,我又凑巧接到兄长消息,说他答应了,就直接就下了手,赶着回了辽东,都没见她。
虽对外说是行刺,但她要是有心,还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的。万一皇上跟她说过竹筠的事,那她岂不是认为我手段狠毒?”
曲觅荷打断他:“赵郡王若真想找人说话,大可不必在这儿自言自语,轩儿已经睡了。”
赵紊站起身来,却是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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