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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汐还)-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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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顾着说话,却不想,院门出多了一个影子,“二位妹妹这是说什么呢?”那脸上止不住的得意,不是文淑又是谁?
    “二姐姐如何有空?”自从赐婚之后,文竹便没再跟文淑说过话,就算是在任姑姑那里,文淑也是对她一脸的不待见。
    文淑凌厉的瞥了一眼文竹,虽然段家的婚事她不满意,但文竹却是轻轻巧巧的就得了贵妃的赐婚,怎能不让人嫉恨?但她又一想,若不是文竹得了段家的亲事,自己还不见得有机会嫁给安王世子,这样想着便对文竹也不在意了,也不用别人让,自顾自的走到了石桌旁,轻轻坐了下来。
    “如今不比从前,安王妃已经说了,让我在家好好呆着,只等着嫁人。”说着轻轻一笑,又看向文慧,“妹妹明儿个要走,姐姐我是不能相送了”
    文慧脸色一冷,是了,文淑要嫁的是世子,而自己嫁的不过是个白身,这是到自己面前炫耀来了。她却是轻轻一笑,回了同样得意的神色,“二姐姐不用客气,我虽嫁到南边,但那人也不是长子,以后若是有机缘,说不得还会来京城。咱们还是有机会再见的”
    再怎么说我也是正妻,若是分了家,便是一家主母,不见得就比你这个小妾要差文竹却是想着顾玉桐若真的是世子妃,文淑的日子说不定还会好过一些,总比那个阮瑶珠要强的多了。但顾玉桐再好,跟她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若是争的是自家的男人,就不见得这样了,她想劝上一劝,让文淑略收敛些,却又叹气一声,文淑才不会听自己的,她可是有主意的很。
    听着两边又不阴不阳的对上了几句,文竹适时的装了哑巴,两边的火药味虽浓,却是打不起来的,她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好在汤氏的出现把这场战争提前结束了,文淑见了,忙上前行礼,又遗憾不能相送,汤氏倒也不在意,只嘱咐了文淑以后要谨言慎行,莫要做错事,王府可不比庄家云云。
    虚虚的应了是,文淑却没有放在心上,汤氏见了也不好再劝,只得放她回去。转过头来,又细细的嘱咐文竹,文竹听的用心,这个婶娘对自己的确是不错,便让青杏取了自己做给小六的衣裳,交给汤氏。
    汤氏也取出一小盒首饰,却是给文竹添妆的,文竹一时眼中含了泪,如此一别,相见不知几时。
    待到第二天的一早,文竹的眼圈,还是红的。马车极早就出了府门,驶了半日,方到得通州的码头,自有庄家的管家跟船,只是来时的崔管家被留了下来,准备在京城赁一处小院,只等大少爷一家来京。
    今天的天气略有些阴,此时又是午后,码头上的人很少,崔管家已经先去打点,而主子们的马车还在路上。
    马车里只有姐妹二人,汤氏与陶氏坐了前面的马车。
    眼看就要到码头,文竹便拿出一只绣好的荷包递给文慧,“昨儿个才绣好,姐姐留个念想吧”文慧接过来,那荷包上绣着富贵牡丹,竟是前些日子文竹一直在绣的,原来是特意绣自己。再捏了捏,只觉得那荷包沉甸甸的,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只赤金掐丝龙须镯。
    “我娘留的首饰多,我平日里也不爱戴这些,上回姐姐看着喜欢,就拿来了,姐姐千万莫要推辞”
    文慧听了轻轻叹了口气,便从身后拿出一只极简单的松木匣子,上面雕了些简单的花草纹,郑重交到了文竹的手里。
    “姐姐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是我昨儿去二姐那里要来的,反正她也不喜,不若还给妹妹。”
    文竹打开松木匣子,一支熟悉的红宝石凤簪静静的躺在那里,文竹的眉头紧皱,却是“啪”的盒上了,她想起重生之后,文慧找自己借簪子的情形,仿若就在昨日,是那样的讨厌,但现在想却,却让人无比怀念。
    她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文慧,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四姐姐,若是有机会,你一定要来京城看我”
    二人不由抱着哭了起来,只觉得这一生,或者是真的见不到了。
    管家们已经打点好,行李箱笼也已经早早的搬上了船。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汤氏与文慧便已经登船。
    眼看着船儿渐行渐远,文竹站在陶氏的身后,只觉得眼泪止不住的落下,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个,孤孤单单的一个。
    她真的很想随着汤氏回去,她是那样的想念祖母,想念大嫂,甚至想念文华和吕氏。可是,她却不能,钟贵妃的一纸赐婚,便让她永远的留在了京城。她不由心中怨恨起来,若不是钟贵妃管了闲事,说不准她就跟着汤氏回乡了。
    “我们回去吧”陶氏的语气淡淡的,对她而言,不过是送走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亲戚,这个亲戚的到来并没有给庄老爷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是麻烦的要命,好在自己的女儿就要嫁给世子了,她也不在意,只轻轻瞥了一眼文竹,便转身往马车走去。
    文竹再一次看了看那只剩下船影的运河,低头随着陶氏往马车走去。
    就在此时,一艘新船靠岸,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从船上走下来,小厮在后面叫着,“少爷,您慢些”
    文竹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虽然有数年不见,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赵悦自那年赶考,自己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如何竟在这里出现?除了有些瘦弱,个子更高以外,便再没有其它的改变。
    文竹心中感慨,儿时的记忆犹在,那个亲切的五哥哥,如今就在眼前,但她却不能上前相认,只好轻轻提醒前方的陶氏,“二伯母,那个可是赵家五哥?”
    陶氏抬眼看了,却道,“似乎是的,不过看样子他们有人相接,咱们就不要多事了吧”
    她不由又低头看了一眼文竹,心中打起算盘,听说三房那个没进宗祠的弟妹给这个侄女儿留了不少财物,也不知道都留了什么?以往汤氏竟是半点口风都不露,如今自己倒是可以打探一二。
    复又想起,如今文淑的婚事已定,家中大权自然要找机会夺过来,至于那个香姨娘,庄崇礼已经发了话,自然不好处置,但找些麻烦给她,也不是不行。
    至于白姨娘,听说文贤如今不是在书院就是去乡下,竟是极少回家,得派人去瞧瞧,别给自己添什么乱才好。
    如此想着,只觉得要做的事情极多,心中不由大悦,连脚步也快了许多,浑然不顾文竹一步三回头的不舍。
    马车再一次缓缓向前,文竹轻撩车帘,赵悦已经不见,那运河水悠悠流淌,一直往南,直到看不见的天边,文竹知道,那就是家乡的方向,她似乎又看到了庄家的大门,和祖母苍老的容颜,不觉又落下泪来。
    远远的,对着码头有一座不起眼的酒楼,就在二楼靠窗的一间雅座之中,段明熙一身紫色的云雁衣,静静的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冷俊的脸上略带几丝阴沉。
    一旁的白少景似乎看好戏一般,悠悠的道,“早些娶回来,天天儿都看得到何必巴巴儿跑这儿吹风,还累了别人”说着将嘴里那略有些老了炒肉片的吐到了桌上,又拿茶水漱了口,这里的菜色实在一般。
    对此事他极为不满,大清早的就把自己拉起来,马不停蹄的往这儿赶,却又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若不是有酒有菜,他早就跟段明熙急了。
    将桌上的酒壶往白少景的面前一放,段明熙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为着躲家里的亲事而跑来跟自己蹭吃蹭喝的少爷,真是麻烦的紧,总是挑三挑四的,若不是相交多年,自己早不愿意搭理他了。
    可是这种私秘的事情,也只有跟他说,段明熙轻道,“哪有这么容易?长幼有序,世子如今心情不好,还不知几时才会将庄家二小姐抬回去”
    安王世子受了算计,自然是心情不佳的,且算计他的人还要娶回家,也不知道这庄家二小姐是怎么想的,未过门就得罪了夫君,且又是做小,安王世子为人再谦和,也是有脾气的,以后怎么会有她的好。
    白少景一副没心少肺的样子,笑了一回,却还是低声劝道,“两年都等了,又何必差这几个月,你年纪不小,再晚晚不过明年去”
    这话说的是,段明熙听了也不言语,抬头看着天空,冷俊的面容略有缓和,是了,亲事已定,早晚都会相见。难得的,段明熙嘴角轻翘了翘,虽看不出笑颜,但多年的交情,白少景知道,这位好友的心中极为欢喜。
    天上的乌云慢慢散去,露出正午的阳光,早上略带了几丝阴冷的风也不见,只把街上照的暖洋洋的,码头之上做小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如常日一般的熙熙攘攘。

    (第二卷完)
    第一百九十章 待嫁

    时间就像那运河里的流水,,一去便再也不能回头,将宣德二十二年悄悄带走,只给人们的回忆留下些许痕迹。
    那一年,有喜有悲,万姨娘小产故去,白姨娘从府中消失,庄家二少爷也娶回了少奶奶。
    而最让府里众人高兴的,莫过于庄崇礼的升迁。因着春日的大旱,秋日的多雨,让这一年的户部官员过的格外艰辛。好在只是欠收,并没有大的灾荒,自入了冬,官家和富户们便开始捐粮施粥。
    但这份辛苦终究没有白费,就在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之时,庄崇礼便得了圣旨,从五品的员外郎,升为了四品的郎中。
    能得皇上看重,自然是好事,但庄崇礼的差事也是不得不谨慎,每日从早忙到晚。府中的事务便过问的极少,陶氏借给文淑办嫁妆的名头将府中大权夺了回来,又连着发作了香姨娘。
    庄崇礼一无所觉,最近他若不是在户部值夜,便是去秦姨娘处歇下,秦姨娘本来也不是争权的性子,陶氏自然过的顺意。
    陶氏每日忙着管家,以教导的名义让二少奶奶卢大小姐在自己面前立规矩,又要对付香姨娘,文竹倒也落得清静,几乎不出屋子,只是开始绣嫁妆。
    但陶氏却是有一桩悔事,她想着如今庄崇礼升了官,自家的地位不同,若是晚上半年给文淑说亲,指不定又能碰上更好的人家。
    可惜世上哪有后悔药,三个月之后,宣德二十三年的春节刚刚过去,一顶小轿便将一身桃红衣裳的文淑抬进了安王府。
    从去年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文淑终于如愿的进了王府。但此后文竹似乎就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只知道安王府规矩极严,轻易是传不得话的,陶氏也不过是隔些日子送些东西进府。
    长幼有序,按陶氏的话说,文竹的亲事要到文淑和文慧都嫁出去之后再作打算。这规矩虽有,但也不是非守不可,不知道是陶氏依然嫉恨,还是原本就是这样打算,总之,文慧的好日子一日未定,她便装聋作哑,对于文竹的婚事,半个字也不提。
    好在文竹年纪还小,拖个一、两年倒也无妨。只是段家却急了,上门催了两回。
    一直到桃花初绽的时节,大少爷一家终于进京,也带来了文慧的消息,文慧的好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
    陶氏虽不耐烦,却还是给段家送了信,便把文竹的亲事定在了八月,距当初赐婚的日子,足有一年。
    不管怎样,已然尘埃落定,文竹继续呆在小院里,或是绣花,或是发呆,或是趁着卢春菱偷懒的功夫找她聊天。让她欣喜的是,偶尔能被杜氏接过去小住上几日。
    ——
    初夏的午后,风吹过院落,老榆树发出一阵悦耳的沙沙声,惊醒了坐在树下看书的文竹。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将手中的手丢到了树下的花梨木的小卧榻之上,转身回了屋子。
    凉风吹过,将那书页轻轻合上,书的扉页之上,写着“大唐西域记”。
    丫鬟水兰端了一张雕花的漆盘,缓缓走了进来,那漆盘之中放着一个小小的瓷碗。见到院中无人,树下的卧榻上的书页还在随风翻动,便笑着喊道,“小姐,大少奶奶派人送了一碗银耳莲子羹”
    文竹从屋里走出来,面容依旧白皙中带了妩媚,只是个子高了些,脸上也带了如梅婉儿那般的,淡淡的笑容,似乎这一年陶氏对她的压制与打磨,更让她多了几分光亮。
    “放那儿吧,嫂嫂总是这样宠我”文竹说着将手上一件小孩的衣裳抖了抖,折起来用蓝布包好,又道,“水莲呢?让她帮我把这衣裳给大嫂送去,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这罗纱正好穿得上。”
    水兰将那瓷碗放在了一旁的木架子上,方道,“青杏姐姐刚刚来找她,说是有事情要交待,这个还是让我去送吧?”
    文竹听了瞥了一眼,水兰便又“哎哟”了一声,又道,“是我说错了,是崔家二嫂子”
    文竹这才笑了出来,脸上淡淡的神情早已脱去,露出几份本色,将手上的蓝包包递了过去,“去吧,只是你传话的时候小心着些,别让人家笑话。”
    青杏在文竹婚事一定,就嫁了出去,除了文竹准备的嫁妆,杜氏也给了一份,陶氏不过是应个景,给了几两银子,于是,如今青杏便成了管事娘子,只等着陪文竹出嫁,青杏这个名字渐渐被人遗忘,取而代之的是崔家二嫂子。
    顶她差事的是水莲,只是青杏老不大放心,每回过来总要问上几声,水莲每回都听得仔细,倒让青杏十分受用,摆足了前辈的架势,将这做大丫鬟的经验全部传给了水莲。
    只是杜氏如今除了要管家,还要照顾儿子,自然要忙碌许多,把她从庄府接过来,也不过就是让她自在几日罢了,并不时时陪在跟前,但每日总要派人过来问候几句,或是将儿子送来呆半个时辰,免得文竹寂寞。
    文竹投桃报李,无事时便常给这个小侄子做些小衣裳,她的针线比丫鬟们的要好的多,杜氏也十分喜欢,又怕文竹累着,便又时常送些汤水点心过来。
    慢悠悠的喝了汤羹,勺还没搁,就听得水仙快步的跑了进来,细声细气的道,“小姐,孙妈妈来了”那黑亮的眼睛眨呀眨的,竟有几分文淑的影子。
    文竹叹了口气,将瓷碗丢在一旁,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便有一个胖胖的妇人进了门,又上前行礼,“老奴给六小姐请安了”
    “孙妈妈快请起,您是二伯母身前的老人,莫要如此多礼”文竹说着又招呼水仙看座,水仙小嘴撅着,却还是搬了一个小杌子过来。
    孙妈妈却推辞道,“六小姐,老奴还有差事,说几句就走。”说着抬眼打量了一下,只见这位六小姐,神色恭谨,面容祥和,上身着浅黄撒花淡青对襟褙子,下身一条白色长裙,更衬的脸色白皙,让人只觉得是个娴静端庄大家小姐。
    她不由在心中暗自点头,嘴上也更加客气,“小姐虽只在大*奶这里小住了三日,但夫人却惦记的紧,如今天气越来越热,昨儿个大兴庄子上送了一车上好的西瓜,便着老奴送一筐过来。老奴便想着过来看看六小姐,若是大*奶家中事务多,就尽早回去。”
    文竹思量了一下,方点了点头,“妈妈说的是,的确唠扰了大嫂有几日了,也是回去的时候,我这就收拾东西,明儿个就回去,还请妈妈在二伯母面前美言几句,再派了人明儿个过来,免得大嫂这边再着人送我回去。”
    孙妈妈听了这话便放下了心,陶氏发了话,让她一定要把六小姐接回去,虽说是夫人的话,但她总归是个奴才,又有大少奶奶在,不好逾越,如此文竹这般识相,她不知省了多少事。
    待将孙妈妈送出了小院,水仙刚刚还有些淡淡笑容的脸色一下就拉了老长,“小姐,好不容易出来松快两天,夫人也逼的太紧了”
    文竹听了道,“快去收拾东西,夫人也是能让你编排的?”她又何尝不知道,陶氏这是找事儿呢,说不得回去又是一顿的说教。但自文淑嫁出去,陶氏那番得意便消失不见,整日里只是担心,脾气也坏了许多,她若是拖着不回,倒霉的便是二嫂卢春菱了。
    那边水仙叫了小丫鬟们去收拾东西,这边青杏便进了小院,“小姐,孙妈妈可是又来催的?”
    嫁了人的媳妇子,跟做丫鬟时不同,除了发髻盘了上去,连衣裳的颜色也不这么鲜亮了,文竹不由埋怨道,“崔管事是怎么回事?娶回家了,就这样待你?”
    青杏听了一愣,见文竹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才解释道,“哎哟,小姐,我不过是穿的暗些,崔二哥本就年长,我若穿得还跟做丫头时的一样鲜亮……”
    文竹“扑哧”一笑,祥怒道,“好了好了,知道你疼他,怕人家说嘴,我上回让你办的事儿,可办好了?”
    青杏先是点了点头,复又叹了口气,“上回说的那个张书生,是个教书先生,如今二十有六,家里虽穷,却是个秀才,父亲已经不在了,只跟一个寡母过活,因着父亲生病过世,兼着守孝才耽误了亲事。崔二哥见过几次,觉得人不错,只是朱嫂子那边……”
    朱嫂子便是琉璃的亲嫂子了,文茂一家进京,带了几房家人,其中便有琉璃的哥嫂。
    看着文竹示意自己说下去,青杏才有些犹豫的道,“朱嫂子也托人给琉璃找了一户人家,倒是家境殷实,只是那男的是死了老婆的,年纪有三十多。”
    文竹摆摆手,“这事儿也不急,两家有好有坏。那边是她亲哥嫂,自然是心疼她,想着让她嫁过去做少奶奶,只是这名声不大好听。这样吧,我先问过她的意思,找个机会让她看一眼,再作打算。”琉璃虽然已经二十一,但一辈子的事儿,也不差这两天。
    等青杏出了门,杜氏也进来了,一进门,文竹就看着杜氏脸上带了几丝怒气,不由上前相问,“嫂嫂这是怎么了?合府里谁敢给咱们主母气受?”
    早早儿的,杜氏便以住在内城方便文茂读书考试的由子,在京城赁了个小院,以免杜氏再受陶氏的气。这院子里她是主母,谁还敢管她?这话不过是讨好。
    杜氏听了果然受用,嗔了一眼文竹道,“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以后讨好你婆婆可是用得着”
    如今的杜氏跟从前大不一样,生了儿子除了人丰盈了许多,底气也足了,虽然还是那样的端庄大方,但说话办事更加利落。
    文竹撇了撇嘴,“人家是关心嫂嫂,却被嫂嫂笑话”
    杜氏叹了口气,“哪里有笑话你?孙妈妈说了,让我明儿跟你一起回去呢,二伯母要商量嫁妆的事情。我借口最近忙,只说三日后再回去,谁知道你这孩子这样实诚,直接就答应了明儿个回去。”
    文竹不明所以,“明儿个回去又怎么了?可是庄府上又出了什么事?”
    杜氏一脸的不耐,“还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安王府那边的事儿,听说二伯母脾气又不好了。你呀,明儿个回去给我小心着些,别又撞刀口上,我可没法儿救你”
    文竹心中打鼓,几日前来的时候陶氏还好好的,且说过几日要去看文淑,不过几日的功夫,又出了什么事?

    第一百九十一章 嫁妆

    第二天的一早,庄府的马车早早的接上了文竹,杜氏又打发人带了几样城里有名的点心,一同带去。
    匆匆进了二门,文竹连衣裳都没换,便由孙妈妈引着往主院去。
    刚进了主院,就听到有人摔了茶盏,接着便是陶氏的骂声。文竹一愣,和孙妈妈互视一眼,后者不由摇了摇头,她出去接人时,陶氏还好好儿的,这会子怎么又发作起来。
    两人加快脚步,到了廊下,早有小丫鬟哆嗦的进去通报,只说六小姐回来了。
    陶氏这才略有收敛,不再骂人,只是略阴沉了脸色道,“让她进来吧”
    进了花厅,就见地上一个碎茶盏,热水流了一地,一直流到卢春菱的脚边,她脸色难看,垂手而立,显然正在听训。
    文竹心中不愉,陶氏又不是正经婆婆,二嫂虽有些娇气,但也是大家出身,知礼懂事的,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当着一众丫鬟下人的面,就给人家甩脸子。
    只是她也不过是个晚辈,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便上前一步,冲着陶氏行了一礼才道,“这是怎么了,二伯母可是手滑了?”
    孙妈妈正着急,听了这话忙借坡下驴道,“都愣什么呢?夫人不过失手打了个茶碗,快收拾了,换一盏来”
    看着卢春菱的脸色略有缓和,文竹却只能转而向陶氏道,“大嫂送了些春兴楼的点心,知道二伯母爱吃,昨儿个特意打发人买的,二伯母可要尝尝?”
    孙妈妈早安排了小丫鬟将那点心取了,又用上好的瓷碟装盘,端了上来,梨香上前伺候陶氏用点心,孙妈妈又道,“夫人,香姨娘昨儿说身上不好,您看可要请大夫?”
    陶氏听了将手中的点心又放回碟子,怒道,“那个小贱人,整日的说身上不好,我倒要亲自去看看,怎么个不好”说着便起身,往院子走去,竟是连文竹等人都不顾了。
    眼看着气势汹汹的陶氏出了门,文竹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卢春菱道,“嫂嫂,二伯母这是怎么了?”
    卢春菱相比王府宴会时,要瘦了一些,性情也沉稳了许多,她同样松了一口气,却是扯着文竹的手道,“你还没换衣裳吧?跟你回院子换衣裳去,回头慢慢儿跟你说。”
    待回了院子,文竹收拾完,这才与卢春菱坐下来好生说话。
    “昨儿个突然让我帮忙准备妹妹的嫁妆,我便将自个儿成亲时的嫁妆单子略作修改,又问了老妈妈们,今儿一早交了上去,结果没看两眼,就摔了茶盏,再就是一顿骂,说什么不能压过文淑去……”一坐下来,卢春菱便忍不住倒起苦水,她也是娇养的女儿,哪受过这般委屈。
    自个儿的嫁妆,文竹多少听杜氏说过一些,公中出了三千两,又有文竹母族的资产,虽大半被文竹留给了杜氏贴补庄家,但还有些资产,只不过就是些田地、铺子,数量也不多,京城两家铺子,一个小庄子,还有彭城的一个铺子,一个庄子和一百亩田地。
    除了铺子和庄子比文淑多了些,三千两真是不多,且不说家具、衣料,还得些活钱压箱底。文竹手上有钱,那是她自个儿的,跟这嫁妆单子上的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事,文竹不好开口,只宽慰道,“也是二伯母这几日心情不好吧?不是说这几日要去看二姐的么?怎地没去?”
    听了这话,卢春菱看了看院子,自有水苏在院子里望风。自从青杏嫁了人,芽儿便也进了屋子服侍,管着这几个小丫鬟,琉璃不知几时就得出嫁,芽儿日后便要顶她的差事,自然将这上茶和望风的事儿都让给了水苏。
    “姐姐放心,我这院子安全的很。”
    听了这话,卢春菱才小心的道,“庄王妃过生日,因着是小生日,便不打算大办。婆婆想过去贺,顺便见见二妹妹,只是……”下面的话不说也明白,定然是庄王府没给下贴子,陶氏送了贺礼过去,王府也不过是差人来谢一声,就没提让她去贺的。
    既不打算大办,请的便是亲戚好友,至于庄家,不过是个妾室的娘家,送份贺礼就是了,怎么还能过去凑热闹?
    如此想了想,文竹便劝道,“那是安王世子替二姐姐考虑呢,怕二伯母去了,她的身份尴尬,不如过些日子下了贴子再上门拜访,也是一样的。”
    卢春菱听了,眼睛一亮,“确是如此,回头我就跟婆婆说去。”
    看着卢春菱似已经将刚刚的事儿忘了,文竹不由觉得陶氏运气太好,这样性子的儿媳妇去哪儿找。但想了想,又嘱咐一句,“且别着急说,还是等个合适的时候,尽量引着她自个儿说。至于我那嫁妆单子,过几日大嫂就过来商议,你就别愁了。”
    一席话说的卢春菱又展了笑颜,“我理会得,妹妹放心”
    果然,三日后,杜氏乘了马车上门,与陶氏商议了一上午。因是自己的嫁妆,文竹便不好去听,只在院子里侯着,想着就算杜氏没空,卢春菱也会跑来告诉自己。
    不到午时,杜氏便进了客院之中,接过水苏递过来的温热茶水,几乎是一饮而尽。待放了茶盏,才道,“哎哟哟,可算出来了,若不是有妈妈来回事儿,我还逃不出来呢”
    文竹将炕桌上应季的红樱桃往杜氏前面推了推,方笑道,“大嫂说的好可怜,都是文竹的不是。”
    杜氏也不客气,连着吃了几个,只觉得又大又甜,这才道,“可不就是你的不是,不过总算把嫁妆定下来了。虽只有三十二抬,但大嫂一定给你办的像样子。”
    文竹却是摇了摇头,“大嫂不必如此,文竹不看重这个。”是啊,嫁妆多少又如何,不过是给外人看的,钱也就是这么多。
    听了这话,杜氏放下了手中的樱桃,又取过帕子擦了手,皱着眉头道,“这可不一样,嫁妆好不好看,关系到你在婆家的地位”说着想了想又问,“你可是……可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文竹听了方轻笑道,“哪有什么不满意,不过是宫中赐婚,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说实话,对这门亲事,文竹并没有什么热衷,虽那日从宫中回来得了那方沾了血迹的旧帕子,心中略有振动,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开始,他是文慧的,送了文慧胭脂,又捡了那支簪子;后来,他是文淑的,连庚帖都已经换了。再不济,还有那个秦家二小姐,若不是宫中忽然就赐了婚,怎么也轮不到她的。只是婚期越近,她却越觉得心慌,只是这情绪却不好露出来。
    杜氏却似多少看出了端倪,她不由衷心劝道,“妹妹既然知道,不嫁也得嫁,不若就收起心思,好好儿嫁了。”说着又嘴笑带笑,“我是听四婶娘说过的,那段公子一表人才,为人稳重,是难得的良配,若是你们俩好好儿过……”
    文竹却是截住了杜氏的话,“若是、若是她中意的不是我呢?”
    杜氏一愣,她跟文茂婚前是见过一面的,也是如此,婚后二人甜甜蜜蜜,文茂也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子。但她毕竟是成亲有了几年的,便又劝道,“不管他以前中意的是谁,时间长了总会发现你的好,毕竟你也说了,这是宫中赐婚。”
    想起那日段明熙的话,文竹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是真的中意自己么?还是早早儿的得了赐婚的消息?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得了贵妃的青眼?
    杜氏下面的话,文竹只是随便应了应,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陶氏已经撂开手不管了,杜氏自会把嫁妆办的妥妥当当的。
    直到杜氏告辞回去,文竹还在想这事儿,连着几天,都心神不宁,一时将手上的绣衣也搁置下来。
    琉璃见了也着急,便拉着芽儿几个人将那些荷包绣鞋都一一做了,以减轻文竹的压力。
    六月,宫中赐了东西下来,不过是些首饰、衣料,说是给文竹添妆。再一次跪在那锦缎铺就的地上,文竹这才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嫁人了。
    从此后,便冠以段氏为姓,以段家为家,要像卢春菱一般,在婆婆面前立规矩,又或者像杜氏那般,想办法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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