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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忠犬有点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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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点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同此事比起来,也的确不值一提了。容七随即释怀。
几个小丫鬟兴高采烈地收拾着,也是时候该打道回府了。
容七旁若无人地晃晃悠悠了半响,特才钻进了个鲜少会有人进去,原为装置废弃兵器的帐篷,这里适合储存兵器,却更适合藏人。
温如沁便被她安置在了此处,一来可以安静养伤,二来也不易被他人发现。
容七刚一进去,就看见她苍白着一张脸跪坐在地上。。。打坐。。。。
对方睁开眼淡淡瞥了她一下,又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儿去了,容七干干的笑了笑,还是提醒了一下:
“你现在身上带着伤,可万不能贸然出去,明日我们便要去启程回京届时我便偷偷地将你给捎上,明日前你可要安分些。”
“。。。。”
容七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叹声气:
“你可莫要以为我是什么心地善良之人,你若真敢乱跑我便立马将你的事迹告诉皇甫将军,后果如何你也知道,容七要的不多,只求你安安静静地配合我便好。”
容七说完这句便大步踏出了帐子,外头隐约有几个士兵来来回回地走着,其中不乏抽签成功幸运地成了那二分之一的人儿,脸上带着即将归家的愉悦。
她大步朝前走去,向着皇甫靖的帐子,可在那之前,容器想了想又拐了个小弯从另一边绕去,迎接她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帐子,一副人去楼空的萧寂模样。
一个小兵见她站在帐前发呆,便走过来解释道:
“七皇子今儿一早便已经启程回京,说是因着什么要事,走的也算匆忙,容姑娘,您也莫难过,不过三日你们便又能在京城遇上了。”
他以为容七这是睹物思人害了相思,却不想容七只是在想,玄凌回了京之后,又会不甘心地做什么事儿来‘报答’她昨夜那一尿之恩了。
罢,那也不过是往后的事罢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事都须得朝前看。
容七暗自惆怅了一小会儿,便再头不回地朝着皇甫靖所在的帐中前行,行至离帐篷约有半米处时,适逢一位小兵神色匆匆地闯进了帐中,不多时,已听见皇甫靖沙哑着嗓子惊叹:
“还没将人找到?”
也不知小兵答了句什么,皇甫靖顿时阴婺不少,重重咳了一声,有些萧瑟:
“莫非真是……”
眼见着皇甫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容七估摸着自己也是时候进去了,于是轻咳两声踏了进去道:
“咳咳,皇甫,公子好久不见了呀。”
“是你……” 皇甫靖见着她,也没见多少诧异,心中郁闷难解,不复往日生机勃勃,客客气气的说了句:
“你们在营中可还住的习惯?”
容七点点头,走过去:
“自然住得习惯,你知道的,我不挑地方的。”
皇甫靖轻笑了一声,却有气无力:
“也是……只可惜我现在身体微漾,也没法带着你好好体会下这军营中好吃好玩的。”
这般兴致缺缺模样,也算是从另一层面给容七下了个逐客令。
不肖说他定是为了温如沁在烦恼,试问温如沁救了他之后又生死未卜,皇甫靖如此性子,且不说他与温如沁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算是个寻常人,怕也会让皇甫靖担忧上许久。
皇甫靖从来都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上辈子他重情重义的对象乃玄凌,因而才能如此心狠手辣的杀了她容家上下百余日,在皇甫靖的心中,正如玄凌所说,此乃大义也。
容七不确定皇甫靖这一世是否还会这么上演这么一出“大义”,但凡事讲究个防患于未然,尤其她现在心境与心意都发生了众多变化,难保玄凌有朝一日恼羞成怒,她向来没什么大本事,也不吝于耍些小手段。
思及此,容七顿了顿,拂到了皇甫靖耳边……
随着她嘴唇轻跃跳动,只见皇甫靖方才还死气沉沉的脸突地得了阳光的浇灌,眼睛一亮,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她现如今还好好的?!”
皇甫靖有些忐忑:“容老三,你就是看在我如此凄凉份上才来安慰我,委实没必要,刚才那小兵已经找到了那带血的衣裳,是她的。”
☆、大姐,二姐。
容七翻了翻白眼:
“您这不是废话吗?那衣服自然是我给脱下来的; 若是叫人发现了岂不坏了大事?”
为表事情的严重容七特压低了声音道:
“你知道的,她身份特殊,尤其你爹又在这,你总不想让你爹免费看了这么场精彩的好戏吧。”
皇甫靖却压不住心中焦灼:“人真的在你那儿?”
“自然” 她重重地点点头。
“他不止在我这,而且还在这军营某处隐蔽的地方静静疗伤,你也知道的; 军中耳目众多; 若稍不注意走漏了风声; 让你爹知道了; 她会是何下场。”
突出皇甫靖听着她的话还心觉欣喜,可若细细品味容七的话,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容老三; 你莫不会……”
容七也不大清楚皇甫靖这个榆木脑袋究竟能不能明白他话中之意,但为了以示恐吓; 她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你若不想变成那般; 当如何?”
皇甫靖面色一沉:
“你二姐那事归根结底是我的不对; 不能错怪他人; 怪只怪我皇甫靖年少轻狂会错意罢了。”
原来如此……这呆子还以为她是因着她二姐的事特才刁难温如沁。
可容七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理由要妥当些,毕竟皇甫靖并非来自上一世; 哪里能明白其中恩怨情仇。
容七将计就计:
“我二姐总归说因着你名誉受损不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此事虽大多数归咎于你,可温如沁也免不了一番责任; 你且说看看吧,我是趁着他受伤之际,将其一举解决了呢,还是交给你爹亲自处理。”
容七觉得自己说的还是挺有威慑力的,可皇甫靖听了却只是哈哈大笑了下,道:
“容老三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人啊,刀子嘴豆腐心惯了。你舍得如此对她?”
容七不怒反笑,脸上的笑意有些诡谲,她慢慢俯下身子,一字一句地,吃准了皇甫靖的死穴:
“哎,你也知道的,我这人向来疯疯癫癫,做事从不过脑子,保不准哪一天兴致来了便这么做了呢?
从前我做的荒唐事那么多,也像也不差这一件,你呢?你要同我赌吗?倘若我想,走出去不过数十米便能到达你爹的帐中,届时……”
皇甫靖方才也些许有些没底气,眼下越听心中越是骇然,脸上的笑也变得悻悻,容七晓得,他赌不起的。
皇甫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垂下头半响,终妥协:
“行了,你要什么就直说吧,莫要绕弯子了。”
容七眸中浮现喜色,忽的一下坐下来,亲切地坐在他身边,先是将桌上一阵杯热茶饮尽刚才一番话说得她口干舌燥,满足了,她方对上皇甫靖清明的眼:
“容七要的不多,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便好。”
“你且说吧,但凡是我皇甫靖力所能及的,自当竭尽全力。”
容七却摇摇头:“我要的不是这般模棱两可的答案,今日我要的乃是你一个不容置喙的,准确的答案,你且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
“你若不答应我便立马——”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皇甫靖被她逼着,是讨不到一点好处了:
“我皇甫靖今日便对天发誓,无论你容七提了什么要求,都无条件地满足,若有违此誓便遭天大五雷轰,从此万劫不复。”
他心想,自己这个毒誓发的可够狠的,容七可再没有怨言了吧,哪想容七却想了想,皱了皱眉头,更加得寸进尺:
“不行,这誓还不够毒。”
皇甫靖气急反倒笑出声来:“那依你所言你的?”
容七顿了顿,咬牙道:
“若有朝一日违背誓言,便将此劫度到挚友温如沁身上,一旦违反,从此日日陷入苦楚,直至最后,都不得好死。”
皇甫靖骇然:“你!容老三!”
容七压住他的声音:“嘘,你还真想他们全都知道吗?你在担心什么?是担心自己一定会违反这个誓约吗?你若心中没鬼,又怎会如此惊慌?废话少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容七眼下这般模样,委实算得上是凶神恶煞了,皇甫靖思及她的话,好半天,方重重点了点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行!便按你所说的做。”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说吧。”
直到这时,容七才真正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她长出了一口气后,方一字一句的对着皇甫靖:
“很简单,我只求你皇甫靖凡在世一天,都不得动我容家一草一木,一主一仆,不得对我容家兵戎相向,血溅堂前。 即使有朝一日你受命如此不得为之。亦不得违反。”
皇甫靖初初震惊之后,只剩下困惑:
“为何你说的话我全听不懂?何以会立下如此奇怪的誓约。”
容七想,你这呆子当然是不懂的,于是便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管懂不懂的,我也不奢求你,懂了,你只记得照着这个誓约做便是了,方才你可是立过誓的,我知你皇甫家的男儿向来极重情重义重信,总不至于日后平白无故的毁约吧?”
皇甫靖顿了顿,或许是觉得容七立下的这个规矩对他来说略微轻松,因而并不多在意:
“自然,我皇甫靖向来一言九鼎,若是答应你了,自然不再犯。同样地,你也虚的答应我,千万要保证好她的安危。”
“好!” 容七义薄云天,高兴极了:“这事情咱们就说定了啊,彼此都不准违反。”
皇甫靖倒不以为意:“行了,你还信不过我嘛到是你啊容老三……”
容七却想,若有朝一日,历史重演,他与玄凌之间终究又走到了那一步,介于其中的皇甫靖是否还像现在这般般斩钉截铁,言之凿凿呢?
尤其在那之后,又抽空去了趟厨房,托厨娘炖好的鸡汤已经完成,搬到兵器房时还是热腾腾的。
温如沁依旧在打座静疗,容七也不打扰,只是将鸡汤放在她脚边,临走前温如沁却好心情的突然说了句:
“今日的晚餐倒是丰富。”
自然好了,这可是用了你未来一条摇曳而不确定的命换来的。
容七在心中答。
一日他们一行人已经从夏丘出发,开始了漫漫回京路。皇甫司文此番也会回京,只是因着军中还有些杂事要处理要逗留几日,他便派了几个精兵守着他们一路安全护送回京城。
遥想月前来时还不过深秋,眼下却要入冬,依旧是这么一辆马车,载着他们主仆四人,哦不对,还有不知不觉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江衡。
这人脸皮也算厚薄有均,身为府上奴才,如此行踪成迷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竟还能如此笑嘻嘻地同他们打招呼,全然当做什么都未发生,也算是个人才。
世上的旅程大抵都一个道理,来时只觉得路途遥远,可到了归家之时,许是归心似箭,总觉得就连路都缩短了几日。
不过几日,已经能远远瞧见京城那巍峨壮观的城门。
“小姐,回来了!咋们终于回来了!”
达礼叽叽喳喳,欢欣雀跃。
容宝金脸上亦现出一抹淡喜。
兜兜转转,他们终还是回到了原地。
只要入了城,离家也不远了。马车已经驶到国公府前,马夫尚算有礼,规规矩矩地将她们主仆几人扶下了马车道了别,方驶回了皇甫宅子。
不知是容七的错觉还是怎滴,总觉得府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府上有些许不同,人也多了起来,比往昔热闹多了。这时有一府上下人拎着串红灯笼欲挂在大门前。
因着他们此行仓促,也未来得及向家中书信一封告归程,因而他爹并不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那这灯笼又是为谁而挂?
容七将这挂灯笼的小能手抓住追问一番,下人见着原来是府上二小姐,三小姐归来,忙赞叹一声真是喜上加喜。咱们容家啊,总算把一家人给凑齐了。
容包金眼眸几不可闻地一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容七,后者却仍在云里雾里,忙又追问:“什么喜上加喜啊,您说的话我怎地一句话也听不出?”
“哎呀三小姐您这是在外头呆久了,都不记得时辰了,明日便是冬至又恰逢老爷四十寿辰,各家各户地都忙着杀鸡宰羊,团聚一堂,咱们国公府哪能少的了这一聚?
圣上大发慈悲,文武百官都送了头上好的肉羊来,这不府上都忙着炖明日家宴的羊肉汤呢,适逢大小姐和三皇子也归家我老爷贺寿,老爷心里高兴,特又准备了好一番东西,如此隆重本就是一喜,眼下二小姐和三小姐又回来了,这不是喜上加喜又是什么?”
殊不知,容七面色忽地变得奇怪,她们也不便再打扰她挂这大红灯笼,两姐妹便各怀心思地入了门,进了府。
容宝金依行惯例,并不急着回房歇着一番,而先踏入大堂,同容长泽问好请安。
容七却管不住自己的腿,径直的朝着府上那片神秘之地走去,待她已经走到那处富丽堂皇的屋前时,又停了下来,手举在半空中愣是没下得了狠心敲门,她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忽地一推将门给推开了。
里头的人确实一点不惊讶,对着她这近似于鲁莽的行动,也只是弯唇,眉眼熠熠,他一手执笔一手磨砚,压在桌台上的,是意写到一半的《出师表》,瞧见她 ,笑:
“七七,欢迎回来。”
好像他一直做的,便是乖乖的呆在这府中,静静地滕着他的出师表的容阿呆,而不是那个在北疆同她异乡相遇,宛若一场梦境般让他心神不宁地十七岁少年。
他是什么时候出发的?何以会那么快便归家却不至于引得府上任何一人的怀疑,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容七满腹疑惑,但也不知从何问起,因着她知道,这小孩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只怕她若是简单地捋出一条丝,却无意牵出背后交叉盘错的真相。
她真是麻木了,若放在两月前,这人还是她心中至纯而不通人情世故的阿呆,可如今,他却正一点点地,带着极强的目的向她走来,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撕掉脸上虚伪的面具,将赤忱之心摆在她面前。
容七动容了,他对于他的转换适应的太过自然了,一切好事从善如流般,这般温水煮青蛙地,待容七发现时,自己早已深陷泥潭,可怕的是,她却浑然不觉,反而乐在其中。
可最怕的便是这样,她所了解的他便是真正的他吗?甚至在过往十年间她所坚定不移相信着的东西也一一被翻覆,容七怎么还敢确信眼前人的一切,她都了解呢?
她回过神来,恹恹地说了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见容阿呆放下笔欲向她走过来,容七心里忙不迭地一慌,将门掩了掩,极不自然地一笑:
“不用!不用过来,你继续写你的,我只是来瞧瞧你好不好,我刚回来,还有许多事要做,便不陪你了。”
他也当真听话,并没有再向前来,唇角的笑始终淡淡的,偶尔眉眼如霜地看她一眼,容七却如遭雷击赶紧移开了眼神,事后却又暗自责怪自己何以如此一惊一乍。
“好。” 容阿呆如此轻轻地说了一句,便又坐回了原地。
“哈哈,你继续,继续。”
容七干笑几声,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将门给合上,扶着心窝长顺了几口气。
路过另一间屋子时,也让容七驻足停了好一会儿,那是件十分清幽的屋子,因着这屋子的主人喜欢花呀草呀这般亲切可爱的小东西,他便便总爱将外头能买的花花草草都搬到这屋外头来,花香四溢,偶有嘤嘤鸟语。
容七望着这间屋子,却有千般感慨。
这主子也不知在不在,她忍不住好奇心往前走了几步,门是虚掩着的,并未关地牢实,屋子里也没燃什么灯,突地,一声淡淡的咳嗽声由屋子里传出,容七身子反射性地一震,不免碰到了脚边一盆兰草。
不大不小的声响,屋子里精了半响,随后又听到一声:
“是七七吗?”
她大姐的声音依旧软糯,清淡,带了些久病居闺房中的哀怨,纵使不见其人,也能自这声音中听出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这该是容七重生以来头一次同他大姐离得这么近,有些事她虽已看开,但也并非那般洒脱,譬如眼下吧,她是不愿单独地同她大姐面对面,因而便俯低了身子,捏了秀巧的鼻尖儿学了猫儿:“喵呜”一声,
屋子里头果然又陷入了安静,容清漆若有似无地叹了声:
“原来是只调皮的小猫儿……一只小小都能肆意地在这天地间闯荡,我却犹如一只笼子里的病丝雀,就连这府门,都出不了。”
随后有一声安慰:“小姐莫再伤心,何必去羡慕那只畜生?您若见不惯它,司琴明日便替捉来活刮了皮,哪里来的小东西,竟敢跑到小姐您跟前来耀武扬威。”
“罢了,罢了,寻常小事。”
容七听到这儿自觉没意思,便也信步离开了,可心里,仍忍不住唏嘘一番。
近晌午时,容七借口方出远门归来身子不适便谢绝了吉祥邀她前去吃饭的请求,事实上她这几日长途跋涉地赶着路也的确累及,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彼时刚不过日暮时分。
睡地极早,总免不得中途醒来一次。
容七却是被身边一阵轻微异动给弄醒的,来人的手温暖,带着好闻且熟悉的安定,容七睡地迷迷糊糊地,还是香甜地低囔了句:
“莺姨。。。您怎么来了?”
兰莺轻轻地笑了一声,但随即又佯怒地拍了拍她红彤彤的脸颊:
“你还说呢,怎么不吃一点东西便歇下了周车劳顿许久,也不晓得换下衣裳再睡,当真这么累?”
容七嘿嘿嘿笑了笑,张大了眼,往她怀里钻进去:“我便知道莺姨您是最爱我的了。”
兰莺为她端来了些清粥小菜,容七睡了一觉也自觉有了饿意,便再不客气地起了床来,美美吃了一番,期间兰莺便在旁看着她,总一脸慈爱模样。
容七吃着吃着也不知触动了心中哪根弦,不免红了眼眶,未免让她看出,容七忙话锋一转,主动地聊起了自己这一月来在北疆所发生的各种稀奇事。
兰莺听地也尽兴,不时迎合几句,可再好听的故事也终有完结的时候,眼下也该说正事了。
☆、争抢
兰莺看她一眼:“老三; 你也知道,清漆此番回来总免不得呆上一段时间,她与玄皖近日来处着总不顺心中郁郁不得解,玄皖特才将她送回来让她好好调养身子。。。。”
容七喝完最后一口粥,拍着胸脯答地自信:
“哎呀莺姨您就放心吧,是我爹叫您来的吧?安心安心; 这段时日七七定然乖巧的很; 走路也定轻手轻脚地; 万不能扰了大姐安宁; 对了,大姐的屋子周遭我也不会去的 ,大姐需要静养嘛。”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欢快些; 更为乐意些。
兰莺却仍然皱紧了眉头,许久方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还有另外一事; 因着昨日清漆在饭桌上随意抱怨了句屋中蚊虫甚多; 且还偶有蝼蚁。。她也只是无意地这么一说; 哪曾想你爹爹便当了真; 当下坐不住了,便说要换间屋子,你也知道的; 若要临时找个能适合你大姐身子且她还不排斥地,哪有这么容易呢?”
容七将碗放下来,认真地问道:“大姐可是看中我这件屋子了?”
兰莺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许是因着心中愧疚,伸出了手捂住她的:
“七七,你也知道的,大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爹也想凡事都给她最好。”
容七噗嗤一声笑出来:
“您看您说的,我容老三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小事了?不过一间屋子嘛,大姐要是喜欢,我这条命都能送给她呢,再者说了,七七素来爱花,垂涎大姐屋外那花田许久,眼下可终于找着个好机会了,七七自然乐意的。”
兰莺总算瞧出来一丝宽慰:“那便好,便好,你这小疯猴儿啊,也就在你大姐面前收敛下。”
容七嘿嘿嘿又笑了三声:
“行了行了,莺姨,时日不早了您且快回房休息吧,我方睡了一觉精力正充沛,便好好将我这屋子给拾掇拾掇,可不能叫大姐住进来不舒服了。”
待她终于将兰莺给送走,容七方静坐在床边,幽幽地叹了口气,可她收拾屋子却不遗余力,非到了一瓦一木一桌一椅都锃光瓦亮的时候,才总算松了口气。
彼时夜已深,容七却被激的没有一丝睡意索性披了中衣出了门,虽心中抵抗,脚步却未有停缓地朝着容清漆的屋中走去。
她大姐自然是早睡下了,可屋子里却习惯性地总爱点上一盏微弱地油灯,因着容清漆极为俱黑,容七从窗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下,首先入眼的便是一打了地铺横卧在屋子中央的小丫头。
此人乃是她大姐的贴身丫鬟,名唤司琴,站在容清漆的角度来说是个十足十的忠仆,可在府上其他人看来却是个眼里只有主子,甚至有些小手段的恶仆。
索性,容七并未将她吵醒,她私以为自己是早已体会过了司琴的护主,若是叫她发现自己来了,少不得一阵苦口婆心地告诉容七,若没有什么事便不得靠近主子的屋子,毕竟小姐要的,可是静养二字。
说得好似,容七连小小的一次呼吸,都能将她大姐从睡梦中惊醒似得。狗仗人势,有个受尽宠爱的主子,这小丫鬟私以为自己也是高人一等的。
容七倒不怕她,只是懒地同她计较,眼下她没醒,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着桌上摇摇曳曳的油灯,容七终于瞧见了她大姐那张,在微黄的火光中依旧苍白虚弱的脸。
虽是苍白无力,却盈盈动人。
容家三姐妹,除去一个她,其余两个若放在人群中,那也是鹤立鸡群惊艳四方的存在。
可同容宝金明艳四方光芒四射的美不同,容清漆因着自小身子虚弱足不出户,身上的美是那般,盈盈虚弱,水波潋滟,楚楚动人惹人怜之美,但凡是这世间男子,怕都抵不住她二姐那一记既哀怨也动人的眼神。
上辈子高傲如玄凌,都险些陷了进去,何遑这世间芸芸众生。
容清漆静静而安详地睡着,睡姿极为规整,哪里像她那般四平八仰,呼吸声也是浅浅的,眼睫不时的清颤也显得极为可爱。
容七又是幽幽叹了声气,从窗台上退了下去。
翌日,既是冬至,也是容长泽一年一次的寿辰,年年岁岁有今朝,可每年具体的日子却不定,眼下好不容易同冬至凑到了一天,两个节日一同过,也难免府上此番如此庄重地对待了。
天微亮,府上已经忙忙碌碌各司其职,其中尤以负责着各式各样不同工作的下人们最为忙碌。
今日的这顿晚宴尤为重要,虽容长泽一反常态,只说是一顿家宴,至多不过叫上几个朝中挚友小聚一番,可下人们听在耳里,这又哪里是一场小小家宴能囊括的呢?
因而这杀鸡宰羊刮鱼择菜的,一派祥和,忙忙碌碌,不亦乐乎。
容家众人也马虎不得,容七被吉祥给推搡着,在衣橱间寻了件最是好看,最是得体的衣裳,方才得了出门的权利。一出门,只觉府上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看着极为舒心。
她二姐自然光芒四射,就连她爹,也穿上了个黑勾金丝袍子,以一佩玉腰带束腰,看着也算‘风韵犹存’,英气不减当年。
容宝金将她拉至一边询问:“你可知今日来府上的客人有几位,又分别是哪些人?”
容七如实相告:“昨夜倒是听莺姨提了提,说都是些爹在朝中交好的官员,平日里私下也常小聚,想来也与家宴无异,二姐莫要担心。”
容宝金道:“我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办好了办砸了皆与我无关,反正在这件事儿上我可全权做了个甩手掌柜,只是,我方经过后院,却瞧见好些衣着鲜艳模样俏丽的舞女在那处候着,难道这群人今夜也将亮相?”
容七也有些诧异:“舞女?
容宝金临走前又道:
“你若好奇,便亲自去看看便是。”
容七也当真听了她二姐的话,规规矩矩地走到了后院口,果然瞧见一群衣着艳丽,妩媚身姿的舞女在候着,许是排着什么舞,衣袖翩翩,自成一番美景。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些舞女怕是玄皖以她大姐的名义送来,做个祝寿小兴,想来也是京城某个戏班子里的人,瞧着也算赏心悦目,又或者,这是玄皖送以孤寡多年的岳父大人一点小小见面礼罢了。
可惜这法子对她爹来说无用,他爹这人,虽精了些,贪了些,但却胜在专情二字,生平所爱,用莺姨的话来说,便只有她娘亲兰雅一人。
之于其他女子,她爹便如个不懂风情的木头,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因而容七想,今日这些舞女怕是要无功而返了。这时,那群舞女中走出一身披白色面纱的女子,身姿绰约,眉目传情,可惜那面纱在脸上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容七瞧着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待她重新回到房中,想了想,方醒悟,那女子竟是——
她不及细想,便要冲到容宝金屋中将此事告于她,可却收到她二姐出门办事恐要夜里才能回来的消息,容七便有些踌躇了。
告诉莺姨?可此事她了解甚少,若是贸然请了莺姨来,怕要抽丝剥茧说出许多事来,容七生了退意,思前想后,故还是觉得自己该再跑一趟。
这一次,令她诧异,又是空手而归。他随意抓住一个舞女询问,对方语气却不太友善:
“你说雅儿?她去了何处我哪里会知道?他这人向来独来独往的,我可猜不透。”
容七听了这名字眉头一皱,总隐隐一股不安窜上心头,又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你口中这雅儿从何而来?,又怎么进入你们戏班子的?”
那人的语气便更加不耐烦了:
“你问我我要去问谁呢?平白无姑地抢了别人的位子,若不是背后有金主子撑腰,她哪敢如此猖狂?”
想来这人对她也是颇有微词,容七自觉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便打了退堂鼓,再度回了自己屋中。
在她印象中,前一世是未曾发现这般事的,这意味着事情的走向开始不受她的控制,容七不知是哪一环出现了错误,抑或她改变了什么巨大的东西,眼下的情形,就连她自己也看不清了。
何以绿荷会重新出现在容府,何以她莫名奇怪的成为了一个戏班子中的台柱子,还得了玄皖的赏识化名“雅儿”以这般新身份重新踏入容家?
她此行有什么目的?容七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心中隐隐的不安,也在告示着她这一点。
也许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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