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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恶女夺嫡-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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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宫里却也是有好人的,那便是皇后娘娘。先时不过对她的伤势十分关心,这几日见她下的来床,便常常召她谈天解闷。伊果与皇后说话,也觉得说不出的舒服与安心,自然安心之余,却也有一丝愧疚:我这个救命恩人,却是阴错阳差的救命恩人,并非真得救过皇后。
皇后虽然得皇上十分尊敬宠爱,却甚少被召去侍寝。连皇上来坤宁宫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皇后大部分时间里,却是与伊果谈天度过的。这日皇后聊道:“伊姑娘,本宫认识你这么多天,却还不曾问你的家人。伊姑娘武功高强,德才出众,父亲必定也是武学名家了?”
伊果本来笑着,却心中突地一震,拼命维持镇定道:“皇后娘娘,草民是孤儿,自小无父无母。”
皇后似是不能相信,道:“伊姑娘没有父母?那……总该知道父母的姓名吧。”
伊果道:“草民并不知父母为何人。”
皇后叹了一口气,眼光不似从前那般亲切,却有着无穷的哀伤。道:“世道不宁,教这世上许多人没了父母,没了子女啊。”不顾伊果,转身向卧房走去。
伊果忙起身相送。她甚少见皇后如此异常神情,只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心中忐忑不安,正盘算着,却见皇后侍女百穗来道:“伊姑娘不必在意,皇后娘娘许是想起了早逝的安成公主,故而如此。”
伊果道:“原来如此。”
百穗笑道:“娘娘曾告诉奴婢,因为姑娘与安成公主的模样有三分相像,所以皇后娘娘才执意救了姑娘入宫呢。”
伊果倒是并不在意这些,心道:“皇后这一走,我又要等到明日方能请辞离宫了。”
第六章:彩衣刺客(1)
翌日,伊果便来面辞皇后,皇后倒是挽留了一番,见伊果执意要走,便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便命百穗拟写手谕,令一宫女携了明日带伊果出宫。百穗却道:“启禀娘娘,明日是淑妃娘娘芳辰,皇上在甘饴宫赐宴,各位皇亲国戚也会来赴宴。明日车来人往,锦衣卫守卫必定加强,伊姑娘再怎么讲也是个新面孔,又无官职在身,这样直冲冲地去宫门与诸位皇亲碰面,若是有甚不当之处,恐怕徒生事端啊。”
皇后生性谨慎,不愿多惹事端,便道:“百穗说得不错。伊姑娘要走也不急在一日,且姑娘来宫中多日,本宫不曾好好款待一番,明日是淑妃生辰,皇家宴席,自然不比宫外,姑娘赴完此宴再走,也不枉来宫中一趟。”
皇宫的一道宫墙将皇室贵族与平民百姓牢牢隔开,伊果纵在江湖上行走,见过各种世面,却也不禁惊叹于皇宫的富贵奢靡。想到竟能赴宫中盛宴,实在禁不住这诱惑,便欣然允诺。
皇家赐宴尽在甘饴宫举行,甘饴殿前搭着一座十丈长,三丈宽的戏台子,二十几个艺人在上面卖力表演,几个吹拉弹唱,几个翻跟头耍把式。台下永乐皇帝朱棣坐在正中央,左首是皇后,右首是淑妃,约有三十几岁,打扮地十分花枝招展。两侧按着次序坐着敬妃、贤妃、茂妃等妃嫔。接着是皇子公主。伊果则与各家诰命夫人坐于席末,心中甚是不满:“席面小,位置偏,几乎都要坐在戏台子上了。若早知是这么憋屈的赴宴法,说什么我也不来!”但看见韦氏兄弟带领几队锦衣卫站在台下护卫,心中便有些平衡了。又见锦衣卫个个人高马大,面无表情,佩戴绣春刀一字排开,从殿内至殿外重重围了三层,心里便有些畏惧:“若是他们锦衣卫排出这样的阵仗来对付我,不知我能不能逃得出?”暗自忖度了一番,凭自己的功夫,逃出这天罗地网确是极难。又见宫女端来满满一桌山珍海味,菜色丰富,比在坤宁宫更强上三分,登时大喜,便也顾不得思索如何冲破锦衣卫阵仗,直接动起了筷子。一旁诰命夫人不知伊果身份,只道能列席的定是非富即贵,见她礼节疏忽,倒也并不敢直接耻笑。
台上的艺人又唱又跳,不一会儿,一出戏已演完。
接着,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黄袍,涂了一脸黑白色彩的丑角蹦蹦跳跳,大摇大摆地登场。
那丑角唱道:“一天云雾迷三界,只为当朝立帝王……”伊果依稀听到了几句,只是大快朵颐,忙的不亦乐乎。皇上无心看戏,见皇后一脸郁郁之色,便说笑着逗她开心。淑妃见今日是自己的寿辰,皇上却依旧冷淡自己,不免有些恼怒。催促着钱茜道:“怎么香儿还不过来?她病得还是下不了床吗?”
钱茜回道:“娘娘,殢香公主的侍女说,公主今日好些了,必会前来,就算是没好些,也必定挣扎前来给母妃祝寿。”
淑妃转怒为喜,道:“香儿更加懂事了,不枉本宫这些年一直疼爱于她。”
一个身穿白衣的亡魂登场,对着一个坐于台中扮演和尚的小生唱道:“可怜!我的铜斗儿江山,铁围的社稷,谁知被他阴占了。①”
台下众人窃窃私语,都觉得此戏新奇有趣,却皆不知名目。
皇上本不注意,听了这几句,不觉变了颜色,双目冷冷盯着台上那亡魂一动不动。
淑妃悄声问道:“这是什么戏?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过,看皇上这么入神。”
钱茜也不知道,答道:“许是戏班子为了娘娘芳诞,特意排出的新戏吧!”
淑妃笑而不语。
皇后却知,皇上的江山是从侄子朱允炆手上夺来的,听到“阴占”,“社稷”云云,怎不触动心肠?心中一叹:“这些戏子偏偏要挑这些戏文讽刺于他,恐怕是活不长了。”
果然,皇上叫来韦扬,低声怒道:“这是谁叫来的戏班?”
韦扬躬身答道:“回皇上,这是臣从沿江镇特意找来的,那戏班子全国闻名,连前朝的蒙古鞑子也爱听得紧呢。”
皇上道:“哼!果然是好戏,好戏啊。韦扬,你办的好差事。”却也不将真正缘由说出。
韦扬虽不知皇上何故动怒,却也知道自己办错了事,忙请罪道:“微臣知罪,微臣这就去将那班主杖责四十大板。待那戏班子演完,再将他们尽数处死。”轻而易举,便将罪责推给了戏班。见皇上不说话,便知是准奏,忙屈身趋步而下。
台上那个“亡魂”不知大祸将近,犹唱的字正腔圆,还舞了一把短剑,接着又腾空翻了几个跟头,十分卖力精彩。
台下诸皇子纷纷鼓掌叫好,嫔妃等女眷们则嘻嘻笑得花枝乱颤。
然而,韦扬尚等不到众演员唱完,却见那“亡魂”突然举起短剑,奋力向坐在正中的皇上掷去,众人原本看得入迷,不想突生变故,一时皆呆若木鸡。有的胆小的诰命夫人甚至尖声大叫。韦扬本想以肉身去为皇上挡剑,却发现自己实在离皇上太远,根本来不及去救驾。心中大苦:“休矣!吾命休矣!”
伊果坐于末席,离戏台子最近,虽对演员的表演不甚在意,但却对武功招式甚是警觉,耳闻暗器风声后,眼疾手快,立刻抄起桌上一个果盘向飞剑砸去。短剑飞的极快,果盘也在空中不停地翻转,瓜果掉了一地。接着,两物相撞,短剑在离皇上不到两尺的距离落地。
众人原本大惊失色,这才松了口气,韦扬韦声立刻跳到皇上身前护卫。
那“亡魂”见行刺未成,又从腰间抽出一条末端带着倒钩的细长软鞭,抢上几步,从戏台上跳下,直直向皇上抽来,身手十分轻巧凶猛。
韦扬立刻拔出秋水剑来与之周旋,韦声则举剑护在皇上身前。那“亡魂”武功深不可测,不出十招,便用倒钩伤了韦扬的大腿,接着懒懒一脚,将韦扬踹出了老远。韦声尚没看清那“亡魂”是如何伤了兄长,便见他大吼一声,又要向自己冲来。忙大声喝道:“神机营弓箭手何在?”
一队弓箭手急急赶来,齐刷刷摆成一排,将弓箭射向“亡魂”,“亡魂”挥舞着软鞭将弓箭纷纷打落,动作利索轻巧,倒像是农夫在田野里收割稻草一般容易。韦声忙道:“大家顶住!千万别教这刺客跑了!”
那“亡魂”似是被提醒,又见弓箭密密麻麻实在太多,良机已失,根本靠近不了皇帝。于是丢出一弹又射向皇上,同时将软鞭甩到戏台后面的高处阁楼勾住,借力纵身一跃,身影立刻消失在楼阁后。
伊果见那“亡魂”抛出的弹呈深紫色,尚不及吃惊,急忙从桌上抓一个苹果便扔,那颗紫色弹丸一碰到苹果,立刻爆出一团紫色烟雾。伊果忙大喊道:“那烟有毒,大家快捂住口鼻离开这里!”一面大声喊,一面用行云镖飞至皇后身边,拉了她便逃。
皇后猛然见伊果竟用行云镖飞来,倒是着实吃了一惊。
台下几个离得近的弓箭手一沾上紫烟立刻毙命,众人见状也是四下逃窜。韦声也一面闭气,一手捂住皇上的口鼻,一手扶着他离开。
另一位指挥同知路征从殿前赶到,急忙率领一队锦衣卫寻着那阁楼方向去追捕刺客。
锦衣卫指挥佥事成名什从殿后赶来,领了一队锦衣卫前去封锁宫门。
因为几位嫔妃受惊,皇上命众人歇在离甘饴宫最近的长安殿,长安殿是淑妃亲生女儿殢香公主的住处。因为殢香公主染了风寒,尚不曾参加宴会。
皇上见皇室内院竟有刺客出没,将大好的宫宴搞得乌烟瘴气,横尸遍野,简直愤怒到极点,问韦扬道:“可曾将那刺客擒住?”
韦扬的大腿被那刺客勾去一长条血肉去,几乎是鲜血淋漓。但他不及裹伤,挣扎着被兄弟韦声扶着,前来回道:“皇上,臣罪该万死!那刺客逃到阁楼后便无影无踪,谁也不曾再看到他,臣等……无从追捕。”
皇上怒道:“荒唐!韦扬!朕把整个锦衣卫都交给你管,你竟然令一个刺客混进宫来?方才若不是那伊果反应快,眼下朕早就惨遭毒手了!”
韦扬面如土色,连连磕头道:“微臣该死!微臣失职,微臣该死!微臣已经下命封锁皇宫,一定叫刺客插翅难逃!”
皇上道:“方才甘饴宫守卫森严,弓箭手齐上,都叫他轻易逃脱。现在皇宫这么大,他要逃还是难事吗?没想到朕的宫里竟养了这么一群没用的人。”
韦扬忙道:“启禀皇上,那刺客混入了戏班,戏班子里的演员说不定见过他,臣想或许可从此处着手搜捕。此次进宫祝寿的戏班来自沿江镇,全国闻名,其中演员唱戏均不下十年,若混入了生人,必定有人察觉。”
皇上瞪着韦扬瞧了半晌,突然道:“来人,将韦扬推出去斩了!”
第七章:彩衣刺客(2)
成名什掌宫中刑狱,便命身边的两个掌刑力士前去拿人。
众锦衣卫齐刷刷地默然跪下,一者示待罪,二者为指挥使求情。
伊果惊得心中一跳,悄声问皇后道:“娘娘,又不是韦扬刺驾,皇上为何要杀他们?皇上真的要杀他们?”
皇后轻轻摇首道:“锦衣卫掌直驾侍卫,陷皇上身处险境便是失职,既是失职便该杀。”
伊果瞧着韦声满面悲怆,竟忽得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道:“娘娘,你不能救他一救?”
皇后看了伊果一眼,道:“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死了。”伊果脱口答道,但自己也微微一愣,觉得这问题问得怪,自己答得更怪。
皇后沉吟半晌,道:“皇上,那韦扬虽有失职之处,但真正罪大恶极的却是那刺客,只有他与刺客交过手,知道刺客的武功路数,若杀了他,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便如无头苍蝇一般,这可不好。皇上何不留下他戴罪立功?”
皇上双目一亮,忍不住握住了皇后冰凉的手,又见韦扬面如死灰,一心待死之意,便命成名什暂缓杀人,道:“韦扬,你失职在先,无擒贼良策在后,哼!还从戏班子开始追捕?若你是刺客,会将真实面目暴露给不相干的人吗?”
韦扬只觉后背冷涔涔的,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成名什忙道:“皇上英明,果然臣方才在那戏班子的道具箱中搜到了一具尸体,与方才那刺客的扮相一模一样,臣想,那刺客暗中盯住了戏班子,摸索出戏班子的演出套路,在这演员上台前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命属下抬进来一具尸体,掀开白布,众人只见那尸体光溜溜一丝不挂,脖子上一道血痕,脸上画着黑白两色油彩,的确与那刺客一般无二。
韦扬道:“微臣无能,看来刺客与戏班子并无关系,臣混淆视听,向皇上请罪。”
皇上道:“方才你说错了,现在你又说错了。那戏班子与刺客方便,不管是知不知情,都是罪无可赦!传朕旨意:沿江镇戏班图谋不轨,班主置于菜市口凌迟处死,其余人等立刻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掌刑锦衣卫忙连连答应而去。一时殿中充满惴惴之气。
皇上看见伊果站在皇后身边,便问:“刚才是你护驾吗?”
伊果见皇上不分青红皂白,谈笑间便取了几十人的性命,生怕皇上找出自己的不是,忙毕恭毕敬答道:“民女不敢揽功,是皇上洪福齐天,奸邪之徒……不敢近身。”声音也有些颤抖。
皇上满意地笑了笑,道:“你前些日子救了皇后,今日又救了朕,真是立功不小啊。”
虽是被夸,伊果还是骇得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是。”
皇上道:“伊果伊女侠护驾有功,赐金银万两,彩万段。惜哉惜哉,你是个女人,不然朕倒想赏你一官半职的。”转向韦扬,道:你掌管锦衣卫多年,但论临场机变,竟不如一介女子,真是忝列高位,浪得虚名!本来朕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但念在皇后为你求情,朕饶尔一死,贬为校尉。以后锦衣卫指挥使,便由成名什担任。”
韦扬惊道:“启禀皇上,成名什乃指挥佥事,怎可破格提升?臣弟武功高臣十倍,任指挥同知多年,从未出过差错。臣斗胆,冒死请求皇上令臣弟补臣之缺!”
皇上道:“哼!败军之将也敢言勇?犹忘不了功名利禄啊。”
韦扬被皇上一语道破心思,不禁面红耳赤。
成名什道:“启禀皇上,韦校尉虽然大胆,言语却也有些道理。臣请求圣上,令臣不如与韦声大人比试一番,艺高者得之,岂不教大家心服口服?”他深知锦衣卫中多属意韦氏兄弟,若此次不能将韦声制服打败,就算日后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位子也是不稳当。
伊果朝成名什望去,见他面皮极白净,脸庞微渐瘦削,唇若朱丹、目如寒星,令人观之可畏。她却不知,此人因掌宫中刑狱,俗称“刑官”,身上总是隐隐带有一阵血腥气。宫人们总避着他走,倘若这么避着有一天还与他打照面,那么哀哉,自己多半有了血光之灾。
皇上颔首道:“韦声,你可敢?”
韦声一直跪在韦扬身边一语不发,此时看着兄长,只见他眼中尽是期许,缓缓站起,道:“臣不才,愿与成大人比试。”
韦声矗立于院中央,脑中思绪重重,知道此役非比寻常。手握一把祖传宝剑,名唤春波剑,挺剑指地,半日不发一式。
成名什则使得是锦衣卫寻常的兵刃——绣春刀。唐诗杜甫云: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绣春”二字便是从此化出,以示锦衣卫与皇家关系密切。成名什持刀相对,刀尖映着日头灿灿夺目。
伊果问皇后道:“娘娘,他们锦衣卫比试,不会伤了对方的性命吧?”
皇后却对这场比试毫不关心,双眼虽然看着,却也只是看着,茫然道:“你说什么?”
皇后身旁侍女百穗代为答道:“伊姑娘武艺高强,怎么问起我们这些门外汉来了?奴婢想,韦大人与成大人虽是点到为止,但刀剑毕竟无情呐。”
伊果听了,忙越众而出,道:“草民斗胆启奏皇上,韦扬大人方才说,那刺客刺杀不成,已逃得无影无踪。可是,那刺客又不会隐身之术,怎么合宫的锦衣卫竟没一人看到?草民想,那刺客恐怕此时正潜伏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待韦大人与成大人较量之时,众人分心之际,再对皇上及皇后娘娘不利。”
众人均知韦声与成名什是锦衣卫中武艺最高者,多年来不分伯仲,此时除了皇后,均睁大了眼睛等着看好戏。但听了伊果之语,也觉得大有道理,均东张西望,唯恐刺客突然暴出。
皇上迟疑道:“这个……”
成名什本在心中将韦声的剑路数过了百遍,却不想一个丫头突然出来搅局,而皇上的心思竟也有所回转,忙一刀向韦声头颅劈去。韦声反应极快,忙挥剑格开。二人一刀一剑地便斗了起。这便是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意。
指挥佥事路征道:“皇上,那刺客绝不会躲在这长安殿中,臣等已把这长安殿里外布置了三层人手,房上房下都是锦衣卫,那刺客就是只苍蝇,也绝飞不进来。且韦扬大人已派锦衣卫正在皇宫各处搜索,也不缺韦大人与成大人两人。”他与韦声要好,心知此时此刻正是韦声重拾威望、拿到锦衣卫指挥使之职的绝佳良机,若被打断了,皇上偏意成名什,恐怕没有闲情再去令二人比试夺帅,故忙将伊果抢白一通。
皇上好武,见二人相斗已动了兴趣,便颔首不语。
伊果不再争辩,只是左手握住了右手腕上的行云镖。
说话间,韦声与成名什两人已相斗百招。众人只见成名什使得是锦衣卫人人都会的绣春刀法,刚劲凶狠、血腥霸道,一招一式绝无虚式,只求一刀致命。韦声则将一把春波剑使得滴水不漏,将成名什的攻势一一化解,剑法繁复、层出不穷,浑身上下直如笼罩了一张剑网一般。这便是他家传的扬声剑法。
锦衣卫中武功低微或不懂武功者,只觉韦声更胜一筹,要赢成名什只是时间问题,均想:“怪不得韦扬说他兄弟的武功高其十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然武功高强者,却心中啧啧称叹:“韦声使出这么凌厉的剑法,成名什犹能与他搅作一团,扭做一块,绝不后退一步,真是厉害之至!且其刀法并无特别之处,但在他手中却比在我手中强上了百倍。”
伊果却面色发白,一颗心砰砰乱跳,心道:“我在宫外也算是来去自如,江湖上无人能制服了我,可是今日……这韦声的剑术竟是如此之高!上次我若不是靠着行云镖护身,恐怕早就死在其剑下。唉,成名什也甚是了得。可笑我先前是管窥蠡测,竟不知世上也有这样的高手!皇宫大内,果然卧虎藏龙……”又想起方才锦衣卫护卫的阵仗,一颗心不禁灰到极致。
成名什朝韦声当胸刺去,韦声跃开避过,随即剑尖颤动,划成数个八字圈居高俯冲而下。成名什后仰,随即脚下一滑,举刀便要向其小腹砍去。韦声身在半空再无法相避,只得徒然变招,挺剑下划相挡,接着借力身子一翻,稳稳落地。
伊果的剑术甚是粗浅,对刀法更是一窍不通。看二人比试只觉眼花缭乱,但成名什这一招趋步前滑,却是清楚地映在脑中,心中暗奇:“这一招倒是与我的功夫路数差不多,不,岂止是差不多,根本是一模一样。想当初我练习此招时,可当真吃了不少苦头。嘿,看来天下武功皆有相通之处,我若学剑术刀法,必不会太吃力了。”
------题外话------
1:出自《西游记》
第八章:彩衣刺客(3)
“这一招倒是与我的功夫路数差不多,不,岂止是差不多,根本是一模一样。想当初我练习此招时,可当真吃了不少苦头。嘿,看来天下武功皆有相通之处,我若学剑术刀法,必不会太吃力了。”
韦声却心中吃惊:“我以为使出了这招,他或后趋、或左闪右避,总之非三者之一不可。但他居然能挺刀向前,竟有如此的能耐!此人我平时倒是小瞧了。”剑下更不藏私,将扬声剑法的绝招统统使将出来,心跳也勃然加速。
成名什一刀向其左肩砍去。韦声不理,转身以剑后刺,剑伸出三尺,感觉没刺到,也不看成名什,向前冲去。成名什大步一跨欲再与之缠斗,却见韦声似乎无意于此,只是东奔西闪,不与自己正面交锋。心中怒道:“你这厮竟然耍我!”渐渐刀挥得少,脚动的多。但韦声只在其追到身边时刺上几剑,然后绝不恋战,转身便跑。一时成名什追逐韦声满场乱走,众人唏嘘不已,方才到的殢香公主更是笑出了声。
皇上见二人缠斗了一个时辰,犹分不出胜负,反而作出此等丑态,看着皇后道:“方才朕真应该听伊果之言,没来由地瞧两武夫相斗做什么?皇后,随朕回宫吧。”
皇后道:“皇上,毕竟君无戏言。您若离去,韦大人与成大人还怎么往下比呢?”
皇上瞥了淑妃一眼,道:“淑妃啊,今日是你寿辰,却被一刺客搅坏了兴致,朕甚是遗憾。不过转念一想,这韦声与成名什的比武,岂不比那戏班子耍把式更好看十倍?你便留下替朕看,待他们分出胜负,你来禀报。”
淑妃脸上一阵凉一阵热,心里却冰凉冰凉的。待要答话,却听众人齐齐惊呼一声。见皇上的目光也急忙转至场上,她也看去,却见韦声一剑刺穿了成名什的左臂。
这便是韦声的诱敌之术,他见成名什武功以沉稳狠辣见长,便满场游走,破其优势。果然成名什心浮气躁之际,露出破绽,他便趁隙而上。却不想成名什受了伤,刀势犹不缓,反趁着韦声近身之机当头猛砍,使其再也无法轻易脱身。
伊果见成名什左臂血淋淋地,犹斗得凶狠,忙道:“皇上,胜负已分,不知是否可以点到为止?”
皇上看了半日,好容易看到了精彩之处,譬如看戏时看到高潮,如何肯轻易言罢,只沉吟不语。
韦声见成名什肋下又有破绽,运足内力,便要挺剑上去刺,突觉丹田绞痛难当,一只腿不自禁瘫软跪下。成名什求胜心切,只是微微惊愕,刀下更不留情,一刀猛砍韦声头颅,见他以剑相挡,丝毫不以为意,又是一刀猛砍下去,如樵夫大力劈柴一般,竟是想砍断其剑。原来成名什心想:“若是直接刀刺死了你,恐怕众人怪我心狠,但我若以内力斩断你剑时,装作收不住力误砍中你头颅,众人便不能再说什么,必对我心服口服。”再是一刀重重砍向其剑,春波剑立时断为两半,接着绣春刀顺势而下,便要砍中韦声的头皮。却忽觉右手一软,刀险些脱手,抬首看去,却是伊果不知何时飞来,一脚踢中自己的刀柄。
伊果稳稳落地,道:“成大人,你已……”话未说完,便见成名什滑步趋来,刀便要砍向自己。伊果虽然头皮发麻,但见他攻来,却也不能出言求饶,要不然未免太怂包,只得上去以轻功周旋。一拳向其鼻梁打去,便欲闪身避开,却见成名什回转过刀,就要砍自己的手臂,她忙缩手,却碰到了成名什使刀的右手腕,成名什脱刀出去,一把绣春刀急急而出,刀尖竟对准了瘫倒在不远处的韦声。
原来成名什越斗越狠,为稳坐指挥使之位,一心欲置韦声于死地,见伊果突然上来阻挠,心中便生一计,打算装作是被伊果打脱了刀,那刀又恰好不好,正刺中韦声的喉咙,那么韦声之死,众人纵有责怪,必会怪罪于伊果而非他。事实上,这一脱手手法,却用上了自己从不轻易示给人的精妙绝招。心中却也忐忑不已:这样一来,刀一出手,成败便在此一举。无论中与不中,这将是自己的最后一招。
众人瞧那刀掷得迅猛,不论是否懂得武功,都目不转睛,紧紧盯着看。
伊果见成名什竟如此不济,方才对着韦声尚能足足抵挡一个时辰,怎么对着自己就一下子被击落佩刀,尚未明白其理,却见那刀飞向韦声,想着纵使轻功再快,也绝追不上那飞刀,况且前有成名什相阻。不及多想,按下行云镖,钢丝连着尖头飞出,登时将那刀击落。
绣春刀咣当落地,众人唏嘘一声,不知是惋惜还是开心。
成名什一掌便向伊果面部击去,同时脚下横扫其膝。若是他持刀,伊果尚惧三分,论空手拳脚,伊果登时来了兴致,忙一拳一脚地还将过去。成名什既斗且惊:“这丫头武功倒是不错。可若连她都斗不过,我有何颜面再去争指挥使之职?”双掌推出,伊果向左侧身闪开。接着转身回旋一脚,伊果向右侧身闪开。又将食指暗藏,便欲点她要穴。这也是他绝招之一,三式单独使出平平无奇,但以此等顺序使出,却能将敌人一步一步逼入死路。此时在一个丫头身上使将出来,已是太过高看她,想着此招定能将其击倒在地。却不想伊果直冲上来,一把攥住他食指,转身以食指为轴连转几转,成名什挣脱不得,只觉食指奇痛无比,身子也跟着转了几转,轰然倒地。
韦声只觉从喉头泛起一股深深的苦味,丹田刺痛无比,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只能瘫软在地观战。见伊果与成名什相斗时,已是颇为惊奇,待见她利利索索,三拳两脚便将成名什斗败时,更是瞠目结舌。
伊果唯恐成名什像对付韦声一般拼命地对付自己,看到一锦衣卫正在不远处发呆瞧着她,不及多想,便飞身夺过其刀,将刀尖对准了成名什的脖颈。
成名什手指之痛与左臂的疼痛不可同日而语,再无法翻身去斗。见伊果一来一去,动作利落至极,不禁呆住,实在不信世上竟有如此不可思议之事。
伊果打赢了,“嘿嘿”地便想大笑,突见众人瞧着自己,目光或疑忌、或惊羡,一时竟不知是该笑还是佯装沉稳。
皇后先开口道:“这场比试,韦大人与成大人都有受伤,不知皇上如何裁决?”
皇上笑看皇后,道:“到底谁更胜一筹,不是很明了了吗?”
路征听出圣意竟有些偏向伊果,忙道:“启禀皇上,韦大人与成大人苦斗良久,已是气力耗尽,伊果姑娘突然横插一脚,岂不是有坐收渔翁之利之嫌?依臣之见,韦大人先刺伤成大人手臂,当以韦大人武功更胜一筹!”
皇上道:“路征,你以为朕与皇后在此处坐大半天,是为了给你们选出一个武功天下第一之人吗?你错了!朕是要选出一个能保护皇室安全、为朕效力的臣子。韦声与成名什半斤八两,韦声先是不明不白跪倒,成名什更是被人三拳两脚拿下,朕要这样的人有何用?至于护卫之事,刺客在暗,你们在明,哪有公平之说?伊果先救皇后,后救朕,现在又将此二人制服,朕决意,由伊果暂代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路征虽有心帮韦声,却也深知伴君如伴虎之真理。前朝大臣稍有违圣意,便被当庭刑杖,直言上谏者,更有杀身灭门之祸。眼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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