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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_青木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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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定被推开又贴了上来。

    “宁宁,我想你。”他又一次抱住她,孜孜不倦把下巴放在她脑袋上。

    “不是想别的女人,例如上回那个花娘?”清漪才不会被他的亲昵给哄好了,她还记得那回事呢。

    慕容定一脸正经垂下头来,“甚么花娘?”

    “就是上回你在甚么地方伺候你喝酒的。”清漪似笑非笑,“你去找她。”

    慕容定对着她的笑容,一股恶寒从尾骨升起,顺着脊椎直冲颅顶。他旋即反应过来,两条胳膊抱住她,不管不顾开始扒衣服,“甚么花娘,我连见都没见过!甚么花娘的,不知道不知道!”

    清漪抓住他闹腾着要往裲裆里头走的手,她侧过头去,“你走,别来烦我。”

    慕容定嗷的一下把她扑到在床上,“我去找谁?!我就你一个,我还能找谁?”他几下把自己身上的上衣撕开,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你听听,你听听!听听它说到底还没有别的女人?!”

    说着他重重压在她身上,几乎是哀求,“你应了我这回,我真的要憋死了……”

    他趁清漪还没来得及反应,直接吻住她的嘴唇,尝到熟悉的香甜,他喉咙里头终于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清漪屈腿要顶他,慕容定立刻压住,“你应了这回,事后你要我命,我都给!”

    完了,这家伙是真的疯了。清漪浑身僵硬。

    “上回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碰,真的,我以后不敢了,也不会了。”慕容定扯开她的寝衣,急切的吻着她优雅的脖颈,“你别这样了,我难受,难受死了……”

    慕容定哼哼唧唧的,清漪一把按住他脑袋,“你发誓?”

    “好,我慕容定以后再和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块,就叫我出门从马背上跳下来!”慕容定豪气万丈发誓完,又扑到她身上。

    “得了吧你!黑风是你从小养大的,它摔了自己,也不会摔了你!”

    清漪恨不得把身上的家伙给掀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舔兔几:给肉吃,命都给你!

    清漪小兔几使出佛山无影兔爪,挠的大尾巴狼一脸血印

 第73章 变故

    清漪没能把他掀翻下去,这家伙长得魁梧高大; 身上哪儿都是精壮的肌肉。和上回一样; 他过了饕餮的几日。

    只是苦了清漪,养在身边的那条狗时不时嗅嗅她裙子; 然后满脸困惑的望着她。清漪又气又尴尬,想着慕容定出去之后又是四五个月才回来; 也算了。

    慕容定夜里回来,兰芝带着人在外头心惊胆战的等着。她这几日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声音; 心惊胆战; 恨不得以头抢地。可是她不带人守着,放不下心。

    这男人在床上也没个轻重; 兰芝还真的担心清漪会不会被他折腾的惨兮兮的。

    内室之外是忧心忡忡; 室内却是一片春色挡不住。

    慕容定的汗珠洒在她洁白无瑕的身躯上; 喉咙里喘着粗气; 手掌搓着她柔软的躯体,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她软到了极致; 手指抠住榻上边上的低矮的小护栏,娇声款款,逼得慕容定狂风暴雨似得席卷而来,要把她溺死才罢休。

    慕容定抱住她的腰; 改趴为坐,又是一番吱吱呀呀的摇动,才算是勉强结束。

    清漪两条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喘息个不停。她浑身上下都没半点力气;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掌心下都是湿热腻滑的肌肤。长发全部落下,披沿着肩头长长的挂在两人的身上。他气息滚烫,对于她来说却恰到好处,暖暖的,湿湿的。她不由得动了动,就听到他喉咙里闷哼了声。

    慕容定两条胳膊绞在她的腰上,过了好会,他抱起她的脸,狠狠的亲了好几口。滚烫的唇贴在脸颊唇上,清漪半眯着眼睛,哼了两声。

    亲了好会,慕容定才依依不舍叫人进来收拾。清漪随意抓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她懒懒的伸腰,纤细的腰肢在单薄的衣衫下一览无余,慕容定无意瞥见,又没脸没皮的贴过来。

    “还没抱够呢?”清漪把身后的男人当靠垫,慵懒的靠在他身上,话语里都带了她自己没有发觉的舒适。

    “抱不够,”慕容定老实答道,“你之前太狠心了,把我晾那么久,好不容易挨上你的边,怎么样我都觉得不够。”

    “……”清漪鼻子里吐出气来。

    这家伙脑子里头缺根筋,不管怎么说,他若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没错,留下说话的人气的半死。

    “好了,也够了。”清漪轻轻挣开他,她站起来,内室旁边的净房去清洗身体。等到回来,两个人都已经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慕容定见着她回来,眼睛一亮,胳膊伸出来就把人给捞了回去,抱在怀里,一刻都不想浪费了。

    清漪伸手推了一把,没有推动他,她有些嫌弃,“和头熊似得……你压着我了!”

    “就这么一会!”慕容定抬胳膊抬腿压住她,一幅死活不给让开的模样。清漪挣扎了厉害了,才稍稍放松了些。

    慕容定把清漪熊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怀中温软的触感,让他舒服的眯眼,从内心发出长长的喟叹。

    过了好会,清漪都要以为他睡着了,听到他开口,“我这趟出去,指不定要甚么时候回来,我先把你的气味味道都记住。到时候也有个念想。”

    清漪听到这话,身体一僵,她缓缓抬起头来,瞧见的就是他满足又开心的脸。

    “你……你是怎么看上我的?”清漪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久以来,心底的疑问。

    她怎么也想不通慕容定是怎么看上她的。她记不得自己以前在那里和慕容定见过,也不觉得自己能有让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何况慕容定还不是个轻易被女色给迷了眼的人。

    慕容定有些奇怪,低头看她,“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

    “我想听。”清漪咬住下唇,抬起小鹿也似的眼来。

    慕容定抬起头仔细的想了想,过了会,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这个嘛……我不告诉你……嘶——”

    清漪抬手就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你也别生气。”慕容定撇了撇嘴,仔细回想当时的事“其实那会,我就是奔着你来的,我听说你长得漂亮,就想要看看,谁知道到了地方,你们家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兴风作浪的小兔崽子们给端了。不过我那会也没见你,瞧到有骑兵追着一个方向去,就追过去看看,那时候敲见你躺在泥塘里头,和没人要的小猫似得,我就扛回来了。后来觉得这女人够泼辣,压得住场面,我就喜欢上啦。”

    清漪一听,就知道这混账玩意儿没说实话,她伸手又捏他腰上的软肉。慕容定嗷了一声,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求饶也似得道,“你别捏了,再捏,那地方就要青了!”

    他严严实实压在她身上,把她的手臂按在一旁,清漪左右扭动,脸上涨得通红,“你还骗我,不说实话,你……”

    “你们女人怎么要知道这个干嘛,我心在你身上不就行了?”慕容定压在她身上,望着她道。

    清漪瞪他一眼,伸手推在他肩上,“沉死了,走开。”

    慕容定从她身上挪开,她抓起被子盖住头脸,不搭理他。

    慕容定想了半日,也没弄明白她怎么突然发脾气了。慕容定小心翼翼推了身旁那个被子包,鼓起来的包动了动,他痞笑立刻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抱住她,按下她的挣扎,噗噗直笑,“你身体不好,手脚容易冰凉,我来给你暖暖。”说着,他真的把脚抵到了她纤细的双足上。他浑身火热,像个熊熊的火炉。她被那暖意所迷惑,身子贴了过去。

    他再一次把她抱在怀里。

    他贴着她的脸,亲密无间的,“我心里有你,你要说为甚么,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说你那会被贺突拓那个混账玩意儿给欺负成那个样子,我当时找上门就准备把他开膛破肚,肠子都挑出来拿去喂狼,后来见着他被你挠成这个模样。我想你的性子是真烈!多好啊。”

    清漪横了他一眼。

    慕容定和没看到似得,抱住她闷笑,“我不喜欢性子太柔弱的女子,有个甚么好?男人一逼就脱衣服,赤条条的一躺随便人怎么玩。说实话,这种要是外头打野食,男人最喜欢这种,但是真的要作为喜欢的人,甚至家中的妻子,怎么可能看得上?”

    清漪睁着眼睛,一时半会的还反应不过来,她这个性子以前就算是对着元穆也从来没有表露过。那会对慕容定,她很不客气。没想到他竟然还喜欢这种的?

    “女人嘛,泼辣点好。柔情似水的,哪天不知道被人骑在脑袋上了。”慕容定一笑,摸了摸她光滑如缎的长发,想起往事,他似有感叹的叹口气,“你温柔了,别人当你软弱可欺,可是你凶起来,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这世道欺软怕硬,我难道要一天到晚守着个哭哭啼啼,没事给我找麻烦的人吗?”

    清漪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她性情泼辣,可是还有女人比她更泼辣吧?鲜卑女子性情暴烈如火,而且个个都能骑马射箭,她们比她还更强劲。

    话到了嘴边,又默默的吞了下去。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尤其男女之间的事,看似有个规章可循,可是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她咬住下唇迟疑了一下,趴在了他的胸口。这还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亲近,慕容定愣了愣,而后脸上的笑容更盛,胳膊环住她,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安抚小孩子似得。

    这次慕容定出去打仗,和寿春的那次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太一样。这次是南北夹击,蠕蠕人和南边的梁军来势汹汹,多少叫人心里有些打鼓。哪怕对朝政一窍不通的人,见着这么大的阵势,也知道这次事态非比寻常。

    清漪这趟给他准备了不少棉袄,南边冬天冷起来,能叫北方人哭爹喊娘。北边也还只是干冷,但是南边是湿冷,浑身上下似乎泡在冰水里似得。

    她亲自把那些准备好了的棉袄都看了一遍,慕容定回来看到她检查那些衣物,他大大咧咧的往旁边一坐,瞧她低头查看针脚,灯光落到她脸上,将额头到下巴那块勾勒的格外精致,也格外美。

    “我这趟出去,归期不一定,不过应该也快了。”慕容定心中柔软了一大片,他突然开口,“洛阳的所有事都交给你了,若是洛阳里头真的有事,记得叫人给我送信来,也别管甚么别人会不会拿信里头的只言片语做文章,这都打仗,谁要是有心思弄这些,蠢的简直没边了。”

    清漪低垂的睫毛动了一下,她抬起头来,“洛阳里头的……”

    慕容定冲她眨眨眼,点头,“你懂我的意思,我这段时间,总觉得要发生甚么,所以我把李涛给你留着,以防不时之需。阿娘到时候应该也会回来了,我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给你了。”

    他面上是罕见的慎重,清漪也被他的这份郑重感染到,放下手里的东西,点头,“到时候你去就是。”

    慕容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身体往隐囊上一靠,又恢复了那个浪荡样儿,“或许是我想多了,这会打仗打的厉害,大丞相应该也不会想着要对谁动手。这阵前换将乃兵家大忌,他不会干这亏本事。城阳公主这会躺在船上动弹不得……”

    慕容定说着,看向清漪,颇有些促狭,“你听说她的事没有?”

    清漪看向他,城阳公主的事,想要知道都不行。女人原本就爱传这些消息,而且鲜卑人家也没汉人那么多的规矩,她听人说,城阳公主现在基本上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坠马的时候伤到了腰,医官拿针刺她都没有知觉。所有的起居都需要有人来伺候。

    “这样才好!”慕容定痛快抚掌大笑,“这个女人凶狠歹毒,我才不忍她,她是她,大将军是大将军,我对付她,叫她知道些厉害!”说着,他翻了个身,脸直对着清漪,“除掉了她,这洛阳里头孤寂也没有哪个敢明火执仗的冲着你来了。”

    “我还不如自己去学弓箭呢。”清漪说着,想起自己这么久竟然又忘记练习骑射了。

    慕容定抓过旁边一颗葡萄塞到她嘴里,“你学也行,找个鲜卑女教你,鲜卑女人和男人差不多,能骑马能射箭,也是好师傅。”

    “随便还能练练身子,”慕容定满脸坏笑,他眼睛跐溜落到了她的腰上,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

    “去你的!”清漪脸涨的通红,手上的衣服揉成一团砸在慕容定的脸上。

    这次用兵用的很急,段秀也没有给派遣出去的将领多少留在洛阳和妻儿惜别的时间,几乎是命令一下,但凡是被任命的将领当天出发。慕容定还迟了两日,虽然只有两日,但在旁人看来也很不像样了。

    第三日天刚刚放亮,慕容定就领着人绝驰而去。

    清漪回到家中,让之前那个鲜卑女子教她鲜卑话,另外还教她骑射。

    她站在院子里,五步开外摆着一张靶子,清漪手里持弓站立,她慢慢拉开弓,将箭搭在上头。拉开弓弦需要些许力气,她眉心微蹙,将弓拉得满如圆月。

    手上这弓差不多半石,能拉开三石以上的人寥寥无几,她自然不在其列。这半石的弓,还是鲜卑小孩子用来锻炼臂力用的。

    她把弓撑的满满的,过了好会才放下来。

    “娘子已经很不错了,每日拉弓三回,时日一长,就可以射箭了。”鲜卑女子过来,操着一口并不熟练的汉话。

    “嗯,我再慢慢拉会。”清漪说完,又开始练起来。

    她练这个不仅仅为能强身健体,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件事沉心好好做一做。

    两日之后,韩氏从慕容谐别邸中返回家中。慕容谐不在洛阳,她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干脆回来算了。

    清漪得知韩氏回来,赶快前去迎接。

    一见面,韩氏看到她从袖子里露出的手掌,眉头皱了皱,“你这手怎么回事?”

    清漪闻言垂首,看见自己的手指上有几道伤痕,上头已经结了痂,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醒目。

    “啊,妾前两日练习弓箭,一不小心伤到了手。”

    “弓箭?”韩氏让身边的卫氏搀扶着自己,不叫清漪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学这个了?”韩氏说着颇有些不解的看向她,“这些东西学起来可不轻松,要吃苦头的,”她说着,盯住清漪的手指,“到时候手上还要留个老茧,难看死了。”

    “六藏在外,家里又有阿家坐镇。妾实在是……”清漪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韩氏立刻就懂了,她带着清漪到后园里看看花草。后院里原本是一片荒芜,后来清漪让专人打理,倒也打理出一片气象来,看上去像模像样的。姹紫嫣红,在炙热的阳光下,竟然还生出了几分美。

    韩氏带着人在凉亭里坐下,清漪让人送上了温热的饮品。

    韩氏随口喝了一口,就放下来了,她四处打量,过了好会,她赞许的点点头,“你打理的不错。”

    “这可和妾没有多少关系,只不过是叫人来打理。”清漪道。

    今日韩氏装扮的很清淡,头上不过一支金步摇,身上也没有穿多少鲜艳的颜色,她听了清漪这话,嘴角微勾,“就算事是别人做的,可是还需要你安排。”

    韩氏说着,她看向清漪,“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和我这个老妇在家里,少出去走动。就是你娘家也不要往来太过频繁。”

    清漪吃了一惊,她不禁抬头看向韩氏,韩氏依旧浅笑着,“这段日子,恐怕是多事之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些坐立不安。还是不要出去,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韩氏脸上多了几分祥和,伸手替清漪整了整袖子。

    “是。”清漪垂下头来。

    ****

    形势紧急,大军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洛阳里头原本恢复了些的热闹,似乎又要摇摇欲坠,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不复存在了。

    洛阳虽说是居天下之中,可是位置却离和南朝的位置不远,若是梁军拿下沔州,襄阳郡等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进来了。顿时洛阳里头人心惶惶,幸好过了那么三四个月,陆陆续续有好消息传来,镇南将军在沔州击退几次梁军,将梁军挡在沔州之外,使得梁军不得长驱入内。

    而北面暂时还没有消息,六镇离洛阳很远,就算有消息,光是传过来,在路上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但想来应当也不差。

    就在这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宫里的元绩却已经左立不安,方才元颓和他商量若是这南北的危险一除,要给段秀什么样的封赏。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皇帝上次对他的不逊,还是为了讨好段秀,竟然提出要赐给段秀九锡。元绩又惊又怒:赐给臣子九锡,分明就是禅让的前兆!

    侍中几个人全都围在元绩周围,元绩脸色惨白,袖中的手,一直在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元绩看着左右,“他要动手了对吧?狼子野心终于是忍不住了,想要自己做皇帝了!”

    元绩想了好会,“此人不除不可!”

    年轻宗室们面面相觑,他们看到皇帝面色,可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请缨。

    “你们说说,该怎么把他引入宫廷来?”元绩看着宗室们。

    沉寂了一会之后,终于有人道,“不如说太子已经出生了,让段秀进宫探望,然后趁机……”说着那人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可是皇后怀孕九个月,还没到生孩子的时候,若是用这个理由将段秀召入宫,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妇人产期不定,九月产子,段秀又有何处不信呢?”元谵道。

    元绩颔首。

    为了让段秀相信皇后产子,元绩还特意派遣了一个宗室前去道喜。

    他摸着袖子里的刀,脸色十分难看。中常侍在一旁瞥见提醒,“陛下的脸色……”

    “给朕拿酒来!”元绩接过中常侍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总算是把那难看的脸色给压了下去。

    过了好会,那边人声骤起,元绩立即握紧了腿上的环首刀,段秀带着元颓直直冲向御座。

    正是此刻!

    元绩反手拔刀,借着酒水生出的胆子,劈刀砍去。

    原本平静的湖面立刻被搅动了。

    清漪在家中写要寄给慕容定的家书,才写了两笔,李涛大步从外面闯进来。

    清漪手里的笔一抖,立刻就在黄麻纸上,落下了一刻黄豆大的墨点。她抬头看着面色青黑的李涛,“怎么了?”

    李涛满额头的都是汗珠,他手中刀已经出鞘,寒光颤颤。

    “怎么了?”清漪放下笔,立刻起身。

    李涛眼下顾不得给清漪行礼,“娘子和夫人快些和小人走!再不走朝廷派来的人就要来了!”

    清漪心中吃了一惊,心下电火之间,立刻给了反应。她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兰芝,“叫人去让夫人准备走!”

    说完她飞快的跑进内室,拿了一个首饰盒,径直和李涛快步向外跑去。

    李涛怕她走不快,直接就背着她一路向外狂奔。兰芝紧紧在后头跟着,生怕自己跟不上被抛下。

    李涛已经准备好了车,清漪和兰芝钻进去,不一会儿韩氏也飞奔而来,卫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在后面。

    韩氏见着那些亲兵如临大敌的模样,问也不问,直接带着卫氏钻入马车中。

    亲兵们骑马在四周护卫,一声令下立刻朝着城门处狂奔而去。

    兰芝在车内六神无主,她紧紧抓住清漪的手,带着哭音,“六娘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逃了呢?

    清漪脸色铁青,她看了一眼外面,此刻大街上一片纷乱,人人惊慌躲闪着两辆横冲直撞的马车,车马跑的很快,颠簸不已。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袖子中颤抖的手指。

    她会没事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的大尾巴打在地上啪啪响:啊,我当初是怎么叼到兔子的呢?

    段秀狼吐出舌头,手捧便当:沃日,看似兔子一朝变狼,大意了!


 第74章 变乱

    洛阳内一片纷乱,突然之间许多车辆骑兵在洛阳大道上横冲直撞。李涛带着人直冲城门; 城门处守卫的士兵想要上前阻拦; 纷纷围上来,李涛大喝一声; 手中马槊横冲过去,一槊刺穿一个士兵的脖颈; 巨大的冲力把那个倒霉鬼的身体直接被挑在马槊上,跟着李涛一道奔出去老远。

    其他慕容定的亲兵也是左右砍杀; 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李涛带着身后两辆马车; 和其他亲兵组成护卫的阵型,朝着洛阳南下的路狂奔而去。

    这一路谁都不敢有任何的停歇; 生怕停留半点; 后面的追兵就会追上来; 到了日落西山; 暮色沉沉,一行人才停下来。一天的担惊受怕; 劳累颠簸,清漪和韩氏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兰芝晕头转向; 下车之后直接抱着肚子吐的半死。

    韩氏见到清漪苍白着脸色,但双眼有神,心里点了点头,对她伸出手来。清漪上去搀扶住她; 轻声问道,“阿家可还好?”

    “你不怕?”韩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问道。

    清漪没有故作坚强,她点点头,“嗯,怕,可是怕也没用啊。还不如跟着人跑,至少不会被人给抓了去。”

    韩氏一愣,她睁大了双眼盯住清漪许久,心下想过这孩子会哭会强颜欢笑,但没想到她竟然不哭不闹的,而且也没安慰她。

    韩氏忍不住笑出来,“你这孩子倒是耿直,”她说着看了看四周,这会李涛等亲兵忙着安营扎寨,砍下树枝做柴火,还有人拎着弓箭去狩猎。

    篝火点燃,清漪扶着韩氏坐下,兰芝和卫氏两个人,也张罗着去打水。

    韩氏坐在草地上,眼睛盯着眼前的火苗。过了好会,清漪看到李涛走过来,她轻声问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她在车里头看不到外面,就算是想看也不好看。路上逃命,又不是出去踏春赏景,怎么可能还有个闲情逸致去时不时看看自己到底跑到哪条道上了?

    李涛垂着头,身上的铠甲上还带着厮杀时候迸溅上的血,血到了现在已经干涸成黑色的血迹。

    “小人打算南下去找将军。”李涛说着,飞快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妇人。她面色有些疲惫,甚至衣裙也有点凌乱,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落下来了几缕乱发。不过她精神尚可,双目明亮如镜,抬眸注视人的时候,竟然叫人有几分不敢直视。

    “南下,是去沔州吗?”清漪这话将韩氏也吸引了过来。

    眼下慕容定还在沔州对抗梁军,南下的确对她们来说,的确是好的选择。

    “也好,南下去六藏那里,总好过在洛阳附近被朝廷缉拿。”韩氏颔首,说着她叹了口气,“可惜护军将军离洛阳实在是太远,不然北上也好。”

    李涛有些尴尬,他垂下头来,火光照在他黝黑的肌肤上,清漪在一旁看着,都要瞧见他黝黑的皮下要冒出血红来了。

    韩氏和慕容谐的关系无人不知,她想要去找慕容谐,在旁人看来,自然会想,她是为了去会老情人,才想着要北上。

    “阿家想要北上?”清漪问道,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李涛使眼色,叫他下去。

    李涛十分感激,悄悄退下,把这片地留给清漪和韩氏。

    韩氏嘴角勾了勾,“我说北上也好,可不是完全为了他。”韩氏说着轻轻叹口气,“北方一直都是朝廷的重镇,尤其是晋阳一代,那就是关镇重地。这些地方是朝廷的咽喉之处,南边那些地,离梁国近是没错,可是那边又不是朝廷的命根子。朝廷的命脉在晋阳一代,北边才是重中之重。”

    清漪脑中灵光一闪,她吃惊的望向韩氏,“阿家的意思是……”

    韩氏冲清漪一笑,“我也不过是一说,他现在恐怕还在草原上和蠕蠕人打的厉害,等消息传过去少说也要一个来月。我就怕他到时候失了先机……”韩氏说着,又沉吟一二,“说不准,这世上的事,变得和孩子脸似得。我也说不定。”

    面前的篝火燃的已经有几分旺了,清漪捡起手边的木枝折成两半,丢到火里头去。木条入火,火堆里头立刻炸开霹雳啪啦的剥裂声响。

    “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会离洛阳最近也只有他了。”清漪望着眼前熊熊的火光道。

    “对呀,反正我儿子,去哪里不是去?”韩氏道。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人声,清漪抬头一看,是那些出去狩猎的亲兵提着猎物回来了,那些亲兵们手里提着野兔野鸡等野味,可谓是满载而归。

    拎着回来后,几个男人蹲在那里,伸手拔毛掏内脏,处理干净之后,架在火上烤。

    过了会,肉香在场面上弥漫开来,闻着叫人食指大动。

    清漪讲究食之有度,今日出逃之前也没有吃太多。这会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肉切下来送到面前,哪怕没有任何的佐料,她也吃的很香。

    吃完喝足,天色暗了下来。这会洛阳的天已经冷了,到了晚上凉意入骨,出来的匆忙,没有带被子等东西。清漪和韩氏还有兰芝卫氏四个围坐在篝火旁入睡,其他的亲兵们轮流值守,一面有人或者是野兽过来。

    清漪睡的迷瞪瞪,睡梦中似乎有人触碰她的脸颊,指尖故意往她脸上揩拭,像极了那人的手法,她把眼睛撑开一条缝,手也下意识的抬起来。可是手掌一捞,捞到的是略带丝丝暖意的空气。

    她有些困惑不解的睁开眼,抬头见到那边躺着的几个人,个个蜷缩着身躯,保持着不安的姿势。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橘黄色的火光照在肌肤上,光影映成一片,斑驳不定。她似乎这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寒气如蛇,使劲的往领口袖口里钻。她收拢了领口,腿再蜷了些。闭上了眼睛。

    洛阳里头已经是一片大乱,元绩假借太子已经出生的由头来诓骗段秀入宫,在宫殿里埋伏下了刀斧手。可段秀也不是平常人,在殿中看到那些宗室还有中常侍面有惊慌,便知有不妥,立刻和元颓一道冲向皇帝所在的御座。

    只可惜他们也没想到,元绩竟然还真的藏了一把刀,一代枭雄竟然被个傀儡皇帝手刃。

    段秀血溅大殿,元绩除去心头大患,十分愉悦。而后亲自登上阖闾门,宣告天下段逆已除。

    元谵到了深夜才回到家中,清湄出来迎接,见元谵浑身上下都是大汗,她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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