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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_青木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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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涛上前,冲着韩氏的马车抱拳,“小人奉将军之命前来迎接夫人回去。”

    李涛相貌刚毅英武,坐在马上更是纠纠威风,贺拔氏和慕容延一见,脸上都是一黑。慕容定这是故意掐着时间给他们下马威呢!

    “有劳了。”车内传出的声音依然和之前一样有礼,没有半点耀武扬威的意思,“还请妹妹先行。”

    慕容延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这话如同一个巴掌啪的一下打在他们脸上。这位伯母真不愧是善于心计,明明什么坏话没说,也没给什么坏脸色,但就在众人面前扫了他们的脸面。慕容延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这些人都是慕容谐派来的,回去之后少不得要将发生的事回禀给慕容谐,到时候又少不得一顿训斥。

    贺楼氏嘴张了张,她知道自己吃了韩氏的亏,但是这亏怎么吃下去的,她还是没反应过来。只得愤愤的令人护送自己去将军府。

    清漪已经在门外等了一段时间了,今天慕容定的母亲韩氏要住进来,他自己如今事务缠身,干脆就抓了她的包,要她站在这里迎接韩氏。

    今日天气尚可,出了太阳,阳光明晃晃的照在头上,但没有一丝暖意,袖子里的双手还有脚都是冰冷的。道路上的积雪已经扫到两旁,青石路上干干净净。扫到路边的雪有些融了,雪水流动形成细小溪流,从人脚下穿过。

    兰芝站在清漪身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今日清漪来了月事,这会恐怕正难受着。女子月事时候最不能受凉,不然痛的能满地打滚。原本听说今日六娘子不必跟着去宫里,还以为是好事呢,谁知道还有这么苦的差事。

    清漪身上披着白狐裘,这件还是最近两日慕容定令人给她的。说她皮肤白皙,衬得上这白狐皮,现在正好用上了。

    其实依照她现在在慕容定身边的身份,还真的用不上这样的东西。但是慕容定还真的指定了要她盛装来迎接韩氏。

    清漪都不明白,慕容定这样是不是和自己生母有仇。

    她正乱想着,马蹄的哒哒声就已经传来,清漪立即摆正自己的脸,双手持在腹前,拿出对女主人应当有的恭敬姿态。

    她垂下眼,侍立在那里,看到朴素无华的马车从面前经过。车辆入门之后,她才跟在后头进去。

    一名老妪最先从车内出来,将车廉卷上去。

    清漪走过去,盈盈拜下,“杨氏见过夫人。”

    “嗯?”她听到一个女人轻轻咦了声,“六藏这里还有女人?”

    “娘子,郎君年纪轻轻,身边有一两个服侍的人也不奇怪。”清漪听到那个老妇人这么说。

    “嗯。”韩氏看到地上拜下的女子,年岁不大,但从背后看去,身形窈窕纤细,“你抬头给我看看。”

    清漪依言抬头,只是目光还垂着,不和韩氏有直接的接触。

    眉眼秀美婉转,柳眉纤长,双目垂着,看不真切,不过从那双眼中透出的点点脉脉柔光,也看得出来这女子生了一双好眼。光是她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一股淡淡的妩媚已经扑面而来,如同出水芙蓉,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韩氏放下手,没说一句话直接转身走了。清漪见状,跟在她身后。安乐王府太大,哪怕慕容定只是用了一半,但是没人带着,清漪怀疑韩氏都能在里头迷路。

    韩氏一行人直接走到慕容定专门为她准备的阁楼,走进去看到干净整洁的庭院,面上的笑容浓了点。

    清漪跟在身后离她有两臂的距离,除了门外,不管是韩氏还是她身旁的这个老妪,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她一眼,清漪不奇怪,也不委屈,只是跟在她们的身后,等着韩氏要她退下,慕容定交给她的这桩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韩氏左看右看,看完了一圈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她回头看到一直跟在身后的少女。少女生的肌肤白皙,身姿颀长。脸颊上更是饱满,不见一丝纹路,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韩氏站在她面前,自觉都要被比成了糠腌菜。

    她有些不喜,转过身去,“你是哪里人士?”

    “妾姓杨,祖上弘农。”清漪依然保持着恭谨的姿态,垂目答道。

    “弘农?”韩氏闻言心下一惊,“弘农杨氏?”

    清漪对她又是一礼,算是默认。

    韩氏的面色顿时有些古怪起来,清漪见她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一通,那目光如刀,几乎恨不得将她肌肤割开来,看个仔细。

    慕容定还记得今天是母亲到洛阳的日子,一下值,就回到家里去。韩氏守寡多年,哪怕没有养出别的寡母一样依恋儿子的诡异心思,但性情还是有些奇怪,他还真担心那各小女子有些受不了。心下更想着要回去,有他在,韩氏也不会太过分。

    才走了一段路,李涛就来报,“将军,后面有人跟着。”

    慕容定闻言向后转头一看,就见着上回那个貌若好女的男子骑马带着随从在后面跟着。

    他记得这个人,长成这样,想叫人不记住也难。说来也巧,这人是安乐王的儿子,现在的颍川王元穆。

    慕容定可不记得自己和宗室有个什么来往,他走了一段路,见着元穆跟着,有些烦躁的拉过马头高声道,“大王跟了这么一路,可是有甚么指教?”

    元穆今日一日没有见到清漪,心里担心,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她。结果真见到慕容定随从里头没有自己想要见到的人,慕容定话语里又有些不客气,他的脸也沉下来,“没有任何指教,只是恰好和四中郎将同路罢了,若是四中郎将介意,我另寻他途就是。”说罢,元穆拉过马头,直接往另外一条道路去了。

    “……”慕容定骑在马上,过了好会,他才转过头来,“元家的人还真是怪。”

    回到门口,慕容定叫人找来杨隐之,杨隐之最近在抽条,刚来的时候和个豆芽菜似得,又瘦又矮,现在和雨后春笋似得,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吸足了养分往上头窜。再过不久,可能和慕容定也差不多高了。

    “你姐姐没受委屈吧?”慕容定压低声音问。

    杨隐之目光古怪,“这个我也不知。”

    “你怎么不知道,你今天不就是在她身边么?”慕容定狠狠瞪着他。

    “将军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杨隐之也不和他发脾气,直接向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出道路来。

    慕容定急急走到韩氏那里,门外和院子里都没见到她人。进门一看,就韩氏和伺候韩氏已久的卫媪在屋子里。

    “回来了?”韩氏听到声响抬头,她看到儿子来了,脸上露出笑容。

    “嗯。”慕容定嘴里应一声,视线半点都不闲着,四下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清漪的踪迹。

    “别看了,杨氏我叫她回去了,毕竟士族小娘子来伺候我这个寒门,到底说不过去。”韩氏道。

    慕容定脸上抽动一下,“阿娘这话怎么说呢。”

    韩氏望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不爱听这话,话题一转,“这是我们新到洛阳的第一年,到时候还是去你阿叔那里?”说到这里韩氏面露期待。

    慕容定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怒气。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伸爪推推清漪小兔几:妈,这是我抓到的兔几,你看看

    未婚夫炸毛中:我要杀狼啦啦啦啦啦!


 第37章 吩咐

    清漪在屋子里头正忙着烤火,兰芝帮着把外头的狐裘等衣物脱下来; 放到一边去。兰芝事先放在火炉上的一壶热水这会派上了用场; 清漪脱掉了脚上已经半湿的鞋,换上干爽厚实的鞋袜; 她喝了口热水,长长的吐出口气; 这会终于感觉,活回了一条命来。

    兰芝盯着鞋帮子都快要湿透了的鞋; 心疼不已; “甚么时候不来,偏偏化雪的时候来!化雪时候可冷了; 那位夫人是不是想六娘子冻着?”说着兰芝看了看坐在榻上的清漪; 今日不凑巧; 清漪月事来了; 这受凉了,到时候是要吃苦头的。

    一杯热水下肚; 吸附在身上的寒气才慢慢向外驱散,她过了好会睁开眼睛,“这事和她没多大关系,之前韩夫人就到了洛阳郊外; 后来那位看洛阳雪下得大,道路又结冰,就让韩夫人在外头住了一会,这会不是见着再拖下去不像话; 恐怕还会迟几天。”

    兰芝吓了一跳,“这还能往后推迟的?将军是怎么想的?前段时间雪是下得大,但是路面的冰一直有人铲除,走走也不成问题,非得现在。”兰芝嘟嘟囔囔,很是不满,“六娘子身体正不好呢,那位夫人看起来,脾气也不怎么好,这不是在折腾人嘛!”

    “傻妮子,你还听不出来呢。”清漪哭笑不得,她伸出手来,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兰芝额头上轻轻一戳,“这位慕容将军和他的阿娘有些不对付,哪有孝子天寒地冻把母亲和婶母放在外头的?就算有人照料,这也不应该。”

    兰芝两只眼珠一转,“六娘子,你的意思是说,将军和那位韩夫人不和?”兰芝顿时就来了精神,她凑到清漪身边,“难怪呢,这么久了,也没有听过那位夫人如何。原来是母子失和,鲜卑人还真是奇怪……”

    “别人家的事谁知道呢。”清漪手掌贴在瓷杯上,汲取着热量,“各家有各家的事,我们就当看个热闹。”

    “寡母只有一个独子,这个独子还和她失和,”兰芝说起这个就笑,“这位夫人恐怕日子难过咯。”

    “那不一定,我看那位夫人保养十分好,似乎重心也不在儿子身上。”清漪回想起韩氏,眉尖微蹙,韩氏虽然人到中年,但是保养的十分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到府内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居所如何,看的满意了,才分出些许精力来问在儿子身边伺候的人。

    “一般寡母,对儿子紧张的很,尤其对身边的女子,甚是不喜。见到那么一两个,都恨不得把底给问透了。可是那位,到最后才问我一句,问完之后,就叫我退下了。”

    清漪仔细回想,韩氏对她这个在亲生儿子身边的女人也太漫不经心了。

    “那位夫人对六娘子不在意才好呢,”兰芝继续收拾清漪换下来的衣物,“要是被记住了六娘子可不是日日都要她跟前站着?一个寒门,有这样的脸面么。”说到后面兰芝越发愤愤不平。

    “小妮子,这话说的小声点,别叫人听到了!”清漪吓了大跳,手掌拍在兰芝背上。

    兰芝吃了一吓,反应过来,主仆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会。清漪骂慕容定不知道骂了多少回,而且全部都是当着面骂的,但是骂了这么多次,也就那次慕容定在榻上把她剥的精光,她回了句没父母的东西,那还是用普通话说的。之后她只骂慕容定,再也没骂过他父母。

    “这话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都保不住你。”清漪捏了捏兰芝的脸,兰芝这会也反应过来了,要是自己这话被人听到,恐怕会被剥掉层皮,面色如土。

    “好了,这会估计也没别人,以后这话不要再说。”清漪嘘了声,这院子里头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人。应该没有旁人听去。

    兰芝被她这么一说,心才落回肚子里头,“六娘子,你吓死奴婢了。”

    “不吓你一下,日后恐怕嘴上没个把门的。”清漪说着就笑了,屋子里头这会灯火昏暗,两人之前对付着吃了顿饭,这会也到了该睡的时候了。

    兰芝起身就给她铺被,清漪大白天里头睡了一整天的风,为了迎接韩氏忙的脚不沾地,这会也有些累了,她洗了脸泡了脚,在脸上匀上一层润肤润唇的面脂和口脂。脱下厚厚的衣裳钻入冰凉的被子里。

    慕容定根本没有给熏炉这种东西,大冬日里被子冷冰冰的,清漪又没有让人暖被窝的习惯,只能靠着自己的体温去暖了。

    她手脚上好不容易在热水里汲取来的热量,被棉被迅速吸走。最近下雪下的多,被褥也没有多少机会拿出去晾晒,盖在身上厚重冰冷,与其说保暖,还不如说吸人体温更强些。清漪来了月事,小腹正难受着,这下小腹一阵抽痛。她只是咬牙忍着,不发一声。

    兰芝收拾完之后,就退了出去。清漪不喜欢有人守夜,只要将东西给她准备好就行了。

    这座院子是个独立的小院,庖厨厢房一应具有,兰芝到庖厨下,将水壶里架在灶上。瞄了一眼院子,觉得明早恐怕院子里头又会结冰,少不得要叫人进来铲冰。只求那位夫人和六娘子说的一样,对她们并不看重。也不用她们过去服侍,这么冷的天去服侍,天不亮就去服侍,还不得冻坏了?

    她一个婢子是不要紧,但是六娘子身体娇贵着,冻坏了就坏了。

    正想着,突然院子门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兰芝心下一个咯噔,立刻抓了根火棍防身,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提高身量,“你们是谁,屋子里的人都睡了,有事明日再来!”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熟悉的男子嗓音,“是我。”

    哐当一下,兰芝手里的火棍滚落在地。兰芝连忙将门拉开。门外火光熊熊,慕容定站在那里,身后十多个壮汉一字排开,手里持着火把。

    “奴婢不知道是将军,还请将军恕罪。”兰芝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她头都快低到胸前了,声如蚊蚋,几乎快要听不到。

    慕容定也不在乎她,直接迈开腿进来,他看了一眼乌黑的院子,冬日里头窗户都用布蒙的严严实实,屋子里头不管有人没人,都没有灯光透出来。

    “你家六娘子呢。”慕容定问。

    兰芝想起之前清漪说过的,慕容定母子不和的话来,心下立刻拿定了主意。她吞吞吐吐,满脸的为难,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模样。

    慕容定不耐烦的皱皱眉头,“怎么了?”

    “六娘子受了寒,现在正躺着……”兰芝怕他怕的要命,说话时候声音都在打颤,“六娘子今日还来了月事,受寒之后,也不知道有多难受……”

    慕容定听后,径直就大步走向清漪住的屋子。兰芝一见,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这话有效果了。

    兰芝不想清漪明日大早就去韩氏那里服侍,于是就想出这招来。

    清漪在屋子里头躺着,以前兰芝见着出太阳,就把被褥拿出去晒着,只要晒一次,连着几日,被窝里都是暖的,可是现在下雪出太阳也不能晒被子,躺了好一会,被子里头都是冰冷的。

    她把自己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月事里女子气血双亏,冰冷之下,热气都难得生出来,她不禁有些难捱。

    正在辗转反侧的时候,她听到有靴子的脚步声。

    清漪知道是慕容定来了,穿着靴子敢进她内室的男人,在这里除了慕容定之外,不会有第二人。她强撑着从榻上起来,果然有个模糊的人影走了进来。

    慕容定见到榻上清漪拥被坐着,她头上的发髻这会都已经拆了,乌木似的长发如同黑瀑倾泻在身侧,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乌鸦鸦的黑发里越发显的娇小。他心上似乎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

    “将军这么晚来,是有甚么事吗?”清漪开口问道。她肚子疼着,不耐烦招呼他。

    “没甚么事。”慕容定挨着她坐下,离得近了,发现她面无血色,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憔悴。

    “你脸色不好,怎么了?”慕容定伸手去碰她脸,清漪下意识一躲,她反应过来,咬住下唇,“没甚么。”

    她只想打发他快点走,平常也就算了,现在她真的没有那个精力来应付他。

    慕容定眉梢一扬,察觉到她的不耐烦。

    “你嫌我?”

    “没有,将军多心了。”清漪说话都有气无力。

    慕容定听她这么一说,到外头拍手让人进来,清漪坐在床上听到外间的动静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过了好会,慕容定身上只着内袍,两只裤腿卷起来,一副洗漱过后的模样。

    “将军,今日我身体不适……不能……”清漪一看这架势,不禁觉得厌烦。

    “不要你如何,”慕容定直接掀开被子坐进来,“我也还没到这地步呢。”

    清漪听他这么说,差点没笑出来,这家伙倒是把他自个想的挺好,还没到那个地步。当初是谁不顾她浑身上下狼狈不堪,上来就强占的?

    慕容定一入被子,他炙热的体温过来,让她松了口气。这男人天生就是个小火炉,不管多冷的天,他身上都暖意融融的。不像她,入冬之后不拿着炉子暖着就会冰冷。

    “嘶……你都躺着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冰冷的?”慕容定不怕冷,躺进去都嘶了口气,这被子里头还真的没有半分热气。他想起进来的时候,兰芝说的那话,“你受凉了?”

    清漪躺下没有吭声,她乌黑柔顺的头发滑落在她背后。慕容定捏起一缕把玩了一下,她生了一头好头发,乌黑柔顺,他拿在手里感觉青丝如同缕缕丝线,缠绕在指尖不放。

    慕容定松开手里的发丝,将她抱入怀里,清漪不爱让他抱着,不过他此刻勉强能当个人形暖被炉用,她轻轻挣扎了一下也没有再动了。慕容定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从背后传来,融入她冰冷的肌肤里,将寒意从身体中驱赶出去。

    过了好会,慕容定听怀里的小女子终于舒服的舒出口气,知道她是缓过来了。都说女人最为畏寒,他以前听后只是鼻子里哼哼,自小他和母亲韩氏并不经常见面,后来大点直接去了六镇,六镇的女人没几个娇弱的,拿着把刀就能和男人一样,骑马射箭样样在行。他还见过段家的那个女儿,张弓就把天上的鹰给射了个对穿。

    如今遇上了怀里的这个,才明白女子身体娇弱不是说说,他随意伸手在她身上捏捏,白皙的肌肤上就能浮出红肿的痕迹来,好几日才能消的下去,稍微用点力,她就能疼的直哎哎。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怀里的“麻烦”这会贪念他身上的暖意,轻轻在他怀里动了动,他倒吸了口气。

    清漪顿时僵住,知道这家伙不知道哪处敏感的地方又被碰着了,僵硬着身体不敢动。这家伙血气方刚,上回不过是看他一眼,就惹得他兽性大发,这次两个人肌肤相贴,一不小心,他就热血冲脑什么都记不得了。

    慕容定还没禽兽到不顾她还在月事里就要把她给吃下肚子的地步,他缓缓吸气,好歹把那股冲动给压了下去,两人僵硬着身子,谁也不敢乱动。过了好会,慕容定拍拍她的手臂,“好了好了,没事。”

    清漪立即弹出他的怀抱,老实躺平。现在被子已经被他给烘暖了,盖着要比之前温暖许多。就是脚还需要好会才能热起来,但她是真的不敢再“劳烦”他了。

    “这段时间家里的事都托付给你了。”慕容定双眼盯着帐子顶道。

    清漪心里一惊,“怎么?夫人不是回来了么?一切事务可以尽情交付给夫人。”她现在在慕容定这里名分不定,不是妻也不是妾,她自己也完全没想过要从慕容定这里要个什么名分。名分这玩意儿,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个束缚,有名分她将来就算是走了,也没人包括慕容定自己在内都不能指责她什么。

    两人没有婚约,也没有什么夫君和妻妾的关系。一段乱世里的萍水姻缘,就算有过实质上的关系,也什么都算不上。可一旦有了,那就不一样了。

    “阿娘她……”慕容定想起韩氏说到新年要到阿叔那里去的时候,一脸的期待,如鲠在喉。

    这么多年了,还真的是半点都没有变。

    “阿娘她的心思不在管家上面。”慕容定闷声闷气,听着就知道他不高兴。

    可惜清漪可不管他高兴还是不高兴,自己根本就不想管他家的事,他这里几乎就处在没人管的状态,上回翻修阁楼的那会,她吃够了这个苦头,要是真的全部要她来,恐怕要愁白头不可。

    “怎么可能,”清漪笑了,“将军这里还没有正妻,夫人管事天经地义,而且我喜欢写节略写文书,不爱管府里的那些事。一时也就罢了,可是长久下来,一定会出乱子的。”

    “要你给我做点事,你就左右推辞!”慕容定来了脾气,拥住她的腰,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下面,脸几乎贴在她的面上。

    “不是我推辞,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清漪这会也不怕他了,脚感觉到浓浓暖意,不由自主的探出去一踢,脚趾不偏不倚的勾在他脚上,慕容定一愣,冰凉软软的脚趾抵在他脚上,一股异样只冲心底。

    清漪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是耐着性子和他说道理,“夫人还在这里,将军就让我管府里诸事,在外人看来,就是将军沉迷女色,不惜将夫人放在一旁不搭不理。而且我出面,又有几人会买我的账呢?”

    慕容定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清漪见他别开脸,觉得自己那话估计已经说动他了,“此事还是交于夫人吧,不然我也不太可能料理府中事务,又给将军整理各类节略文书。”

    “……”慕容定没再说话,咕咚一声滚到她身边,生闷气似得拿被子照着头,他这一罩被子里的温度更高。清漪乐的他这样,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带来的暖意。

    半晌之后,她都快以为慕容定睡着了,正准备入睡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句,“之后你就不要去阿娘那里了。”

    “嗯?”清漪求之不得,心下又有些奇怪,“我不用去了?”

    “嗯。”慕容定应了声,就再也没有声音。

    多亏了慕容定,这一晚上清漪睡的很安稳,慕容定就像个火炉,冰冷的被子被他烘的暖暖的,原本小腹还有些痛,到后来都没有什么感觉了。一觉醒来,手足皆暖,她睁开眼睛,慕容定已经自己在穿戴了,他不是什么娇气的人,自小就会自己穿衣洗漱,在军中也当过一阵子的小兵,不用人伺候,也样样都能做好。

    “睡好了?”慕容定见着榻上的人醒来,整了整自己的腰带,今日是休沐日,不必大清早的就进宫去,所以他还能让她睡到自然醒。

    清漪衣衫不整发丝散乱,慕容定笑了下,“以前听你们汉人说,男女阴阳交合有大益处,有没有大益处我不知道,但是我贴着你,你的确有益处受着。”

    清漪感叹慕容定的脸皮,大清早的,就这么调侃她,她半张脸埋在青丝铺满的软枕上,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看得慕容定脸上的笑一点点慢慢收敛了回去,慕容定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被个小女子看得心里发毛,到底不是件得意事,立刻虎着脸对着她,“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过来了。”

    话一说完,他自己觉察着有些不对,立刻站直了身子,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清漪懒得理他,直接躺了回去。

    过了会,兰芝进来,跟着她一块进来的,还有她手臂上挂着的食盒,兰芝见着清漪还在呼呼大睡,放下手里的食盒,从里头拿出食物来。

    淡淡的膻味传来,清漪双眼睁开一条缝,就见着摆在面前的羊奶。

    “这是甚么?”

    “这是将军吩咐拿过来的。”兰芝也苦着脸,这些东西怎么入口?“将军说六娘子的身体也太娇弱了些,必须要拿这些东西……滋补一下。”兰芝后面这些话说的艰难,这东西哪里能滋补人,连膻味都去的不干净,喝下去恐怕会上吐下泻。

    “……”清漪一听躺回榻上,她直直盯了头顶的帐子好会,突然想起慕容定的母亲韩氏来,“韩夫人那边没来甚么消息吧?”

    她有慕容定那话没错,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地方又不是她的家,要想的地方多了去。

    “那位夫人啊。”兰芝的表情瞬时变得奇怪,家里来了这么尊大佛,兰芝不可能不去关注,“奴婢听说这位夫人打扮了一番往护军将军那里去了。”

    清漪双眼瞪的溜圆,她嘴张开,和兰芝默默对视。兰芝颇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这已经不是私下往来了,简直就是明火执仗!

    清漪顿时兴奋起来,她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火辣辣的绯闻了,以前听说过清河王和皇太后那些香艳传闻,不过皇太后性情风流,在元氏宗室里头的情夫不止一个两个,清河王只是最受皇太后喜欢,长相最好的那个而已。皇太后开后宫又不是第一回,都腻了,清漪长大的时候,清河王早死了不知道几年,听说的传闻哪里有自己眼前活生生的来的有趣?

    “他知道吗?”清漪跐溜一下爬起来,自己给自己穿衣,一面穿还不忘记问兰芝。

    “将军自然知道了,而且知道之后,脸色很难看。”

    慕容定对慕容谐十分尊重,甚至是真的有几分将阿叔当做父亲看的。现在亲生母亲这么找上去了,他自然心里不舒服。

    “嗯,哎,算了,他的事,他自己自有分寸,也用不着我来。”清漪套上鞋袜,接过还有余温的羊奶一饮而尽。

    兰芝看的目瞪口呆,“六娘子,这都还有味道没去除呢,这么喝下肚子……”

    “算了吧,以前喝不下去,要是日后还喝不下去,那就是和自己姓名过不去了。”清漪喝完,将唇边的奶渍擦干净。

    今日一天,清漪读读书看看风景,看看弟弟习武,过得十分充实。但是慕容定那里却是和刀山火海似得,到了晚上清漪就听到慕容定关起门来和母亲吵了一架的事。

    再接连着好几日,清漪都没见慕容定的身影。掐着时间,她觉得也离朝廷旦日不远的时候了。

    有一日她眯着眼睛站在太阳底下晒太阳,一群人高马大的亲兵破门而入。清漪吓了大跳,见着那些亲兵提着许多只箱子进来,不多时就把院子给填的满满的。

    清漪看着那些箱子,闹不明白这又是要干什么了。

    李涛见着手下人把箱子都放好了,转身对清漪一抱拳,“这些都是将军令我送来的,将军说了,这些都是杨娘子操办旦日之资。”说罢,他挥手令人把那些箱子都打开,里头果然满满堆放着各种丝绢。

    清漪一阵恼怒直冲心头,明明都告诉他了,不要把这些麻烦事都推给她,结果还是把事情都堆到她身上了?!

    清漪目瞪口呆,但没有剩下多少时间来让她发呆和细想了,因为旦日就剩下短短几日!

    她恨不得磨牙,在心里把慕容定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自己亲娘摆在那里,偏偏就来抓她的包,这家伙难道把她当他家里人了还是怎么的?

    气归气,清漪还是迅速给他办了起来,反正旦日来来回回不过就是那几样,吃喝玩乐。只是竹筒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东西两市还没到休市的时候,做生意的商人也没有见着钱不肯卖东西的道理。一箱箱丝绢运出去,换回了一箱箱的首饰香料,另外她还令人在家里将幔帐等物全部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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