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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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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比试一场可好?”安阳又道。
施夷光接过安阳递来的锦盒:“比试什么?”她问着,手中打开锦盒。
一把长剑安静的躺在锦盒之中,剑鞘上又许多古老的纹饰,似乎已经是多年前的古剑。不过只看剑鞘倒是普通极了,似乎跟一般的金剑并无不同。
“这剑几千年了?”施夷光笑问道,拿出剑抽了出来。
剑刃银光一闪,映着夏日灼烈的阳光,直刺施夷光的眼睛。让施夷光偏头一让,躲过了刺眼的剑光,这才回头细细的看那剑。
“这两把都是我父亲的剑,是他命中原最有名的铸剑者造的。”安阳回道。
“好锋利!”施夷光回过头,细细的看着那把剑,由衷的感叹道。剑鞘上那些古纹饰她是不懂。但着剑一出鞘,银光利刃,一看便不是凡物。至少她在这个时代从未见过更好的。
“这是什么纹饰?”施夷光凑近着脑袋,看着剑刃上细若发丝的纹理,开口问道。
“这是古龙纹。”安阳轻声回道。
施夷光恍然,脑袋又凑近了剑柄处,瞪着眼睛看着。
艳阳照在剑刃上,在身后的柳干上映出一条光影。隐隐绰绰。剑刃如光又如镜,上头的柳枝都隐隐约约的倒影在上面。
“莫……邪(耶)……?”施夷光盯着剑柄处细弱蚊蝇的小字,喃喃念道。
“莫邪?是什么?”她抬起头,看向安阳。
“是这剑的名字。”安阳回着,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那把剑,轻轻的撩拨开面前轻晃荡着的柳枝。
剑刃一触及,那还轻轻晃荡着的柳枝便断开了来,悠悠飘下。
“剑还有名字?这么厉害!”施夷光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讶然开口:“那你呢?你拿把是个什么名儿?”
施夷光一边问着,一边就扑倒了安阳的身上,将他手里拿着的剑抢了过来,亦是看着剑柄处,瞪着细细的文字。
“干……将……?”施夷光喃喃道:“好威武的名字。”
干了对面将军的意思?
施夷光将为自己领悟这剑的名字而开心的时候,眉头忽而一皱,口中哝哝自语:“不对,这名字怎么有点儿熟悉,在哪儿听过么?”
“自然该是听过的。”安阳偏头接过施夷光的话,解释道:“干将和莫邪是中原最出名的铸剑匠人。特别是在吴楚两国,很多人终其一生都难求一剑。你何时听过也不奇怪了。”
施夷光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说着,将剑从锦盒之中拿了出来,细细的端详,而后又偏头看向安阳,眼睛闪着光:“既然这么厉害,何时寻着也给我做把呗?”她给半儿用。
正好她回头要去军营,用剑比戈和戟之类的灵活轻巧便于操作多了。
“这不行。”安阳摇了摇头。
“为何不行?”施夷光看着安阳:“莫不是要价太高?”
安阳又摇了摇头:“干将和莫邪两人已经不在人间了。”
“不在人间?死了?”施夷光听着面上带起了失望,回头瞧着自己手里的利剑径自感叹道:“啊……好可惜……”
“也不是死了。”安阳回道。
“不在人间也不是死了?”施夷光偏头看向安阳:“那去哪儿了?上天了?”
安阳指了指施夷光手中的剑:“在你剑里。”
第210章 我有男人了
施夷光听得手里头一抖,手里头还拿着的两把剑一个不稳差点儿掉了下去。
“什么玩意儿?”施夷光低头,死死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两把剑。
“干将和莫邪,分别在这两把剑中。”安阳转头看着施夷光愕然失措的样子,有些好笑。“特别是你那把莫邪,直接是骨头粉铸剑的。”
施夷光听得手又是一抖,手里那把莫邪剑差点掉下去将脚背给刺穿,幸亏安阳伸手接住。
“骨头粉?”施夷光手里颤颤的将那把莫邪剑放回了锦盒之中,问的声音有些软。
“嗯,干将造这两把剑的时候,造了很久没有造出来。于是莫邪跳进了造剑炉。”安阳轻声的说着,上头的柳枝轻拂着他的耳鬓,他看着施夷光。
施夷光听得吸了一口气:“就为了造这把剑?”
命都不要了?
安阳‘嗯’了一声。而后起身,“来吧,我们来练练。”
施夷光颤颤的拿着这把剑,然后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安阳:“会不会有妖气?”
安阳想了想,才道:“这把剑没有开过光,到时候才知道。”
“开光?见血的意思么?”施夷光瞅着剑,又抬头看向起身的安阳。
安阳点了点头:“来吧。”说着,手里的干将剑挽了朵剑花。
闻言,施夷光立马皱起眉头,摇了摇头:“不行,这剑这么锋利,怎么能比。不小心伤到了呢。”说着,她又摇了摇头。
用木剑还差不多。
安阳站在轻拂的柳枝之下,低头看着还倚靠着树干坐着的施夷光,突然笑了:“光儿,你入了楚军营,若有一日跟敌国交战之时,敌面的将军是我呢?你亦会如此这般不提手中的剑么?”
施夷光听得面色微微一变,抬头看向安阳。安阳依旧清浅的笑着,不如夏日的烈阳般艳丽,却依旧宛若夏日铺满原野的山花,醉人心湖。
“你为何要这般问?”施夷光沉着脸直视着安阳:“你我之间会有一日站在敌对面么?”
“若会呢?”安阳看着施夷光:“你当如何?”
施夷光听得面上皱起,偏过头看着远处的原野深思起来。良久,又回头看向安阳:“安阳会如何?”
“杀光你的军队,然后把你带回我家。”安阳说的利索极了。似乎早就想好了。
施夷光听得愕然,她以为安阳会说过她之类的。对于什么都依她顺她的安阳,她似乎没想过也有这么利索狠厉的一面。
“那你呢?”安阳盯着施夷光又问道。
“那我也把你军队杀光掉,然后留下你带回我家。”施夷光愕然之后,看着安阳笑嘻嘻的回道。
“那你现在就可以把我带回去的。”安阳看着施夷光,慢慢的蹲了下来,与坐着的施夷光平齐。放下了手中的干将剑,坐在了原野之上。
“不行,我家里有男人了。”施夷光想也不想就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安阳坐在原野上,正准备躺在软软的青草之上的。闻言,身子一僵,坐直了身子,惯常看着施夷光浅笑的脸上凝滞着。
“你将才讲什么?”他问道。
施夷光看着安阳,道:“我有男人了,现在不能带你回家。”
安阳渐渐沉下了脸,坐直了身子看着施夷光:“谁?”他开口问道,声音依旧温柔。
听着安阳依旧温柔的声音,施夷光也不觉又什么怪异,只当是担心自己。
她身子往后一靠,抬着头,隔着珠帘似的柳枝看着湛蓝的天儿,幽幽一叹:“一个很难征服的帅哥。”
安阳看着施夷光,垂下头,敛起眼中的神色。再抬头时,转头亦是隔着柳枝的缝隙看着湛蓝的天儿。
施夷光话过之后,安阳没有接。两人之间变得安静起来。
安阳从来都是寡言的,所以施夷光自是习惯安静的安阳。更习惯两人之间安静的气氛,亦不觉得有什么。
这一开口,施夷光似乎打开了憋了许久的话匣子,径自小声道:“他人倒是不错。你若是见过,大概也会喜欢上的。
深明大义,正直也内敛。待人处事亦是有礼。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懂得取舍,有主见有能力。还答应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到这儿,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嗯,什么都挺好的。还承诺了我后位。其实我这样身份的人,能在楚宫坐到后位,该知足不是?”
越说,施夷光的声音越小。
“是该知足了。可是怎么就不知足呢……”
盯着湛蓝的天儿,瞅着瞅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安阳偏着头,敛着眉眼没有接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马儿低头吃着正茂盛的青草,慢悠悠的咀嚼着小花儿。不是打着响鼻,哼哧声夹杂着原野上的风声。
虽然安静,却也娴然。
良久的静默之后,安阳回头,看向施夷光。便看见施夷光仰着头闭着眼,眉头微微皱着。
安阳伸出手,指尖触及施夷光的眉心,轻轻的抚开:“吴国国内形势愈发紧张,我想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楚地了。”
施夷光闻言,睁开眼,将被安阳抚散的眉心又皱了起来:“你不来看我了?那我想你跟长卿先生怎么般?”
安阳一直郁郁的面上又带起了点点了笑,道:“到时候我们跟你写信。你可以给我们写。”
施夷光看着安阳,点了点头:“落址何处?”
问的自然极了。但是两只看着安阳不停眨着的眼睛,却是透露了她的突如其来的些许紧张。
安阳如何看不出来,收回手,轻柔道:“你会给我写信么?”
施夷光点了点头:“我想应该会的。”
长卿先生和安阳离开这些日子,其实时常也会想到。但却不知去处不知归期。于是也不曾写过什么信。
“你若是给我写,便落址吴宫。”安阳开口道。
施夷光抱着锦盒的身子一抖,果然果然果然。
“那落款何人?”她看着安阳,带着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安阳抬手,撩开一直被风吹着晃荡在施夷光面前的柳枝,开口道:“落款吴太子夫差。”
第211章 又一个送剑的
施夷光两眼一直,像是被鬼附了身般,眼神忽的涣散开来。
“我以为你猜到了。”安阳看着施夷光忽而僵硬两眼涣散的身子。
她的确是猜到了,但也只是猜猜罢了,却不敢深想。一点儿都不敢。
施夷光木讷的回过头,再一次看向安阳。眼神带着深不可及的幽远。
一眼之后,施夷光回过了头。耷拉着脑袋敛着神色,让人看不清她的面上表情。
“怎么了?”安阳开口问道。
施夷光摇了摇垂着的脑瓜,声音闷闷:“咱回吧。”
安阳不知晓施夷光突然怎么了,亦是跟着站了起来。
撑着剑站起身子,施夷光这才想到手里头还有一把莫邪剑。于是忽而转身,长剑一扬,稳稳的对准了安阳的面门。
“喏,剑还你。”东西不能要。
安阳看着奇怪的施夷光,摇了摇头:“这剑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生辰?”施夷光忽然听到这两字,立时有些奇怪:“什么生辰?”她到这边这么久,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明儿你生辰,你忘了?”安阳看着施夷光,更有些奇怪了。怎么会连自己生辰都记不住。
她还真不知道。
“那我也不能要这剑。”施夷光看着安阳,笃定的回道。
夫差的东西,她怎么能要?如何都不能要。
“为何?”安阳问道。
“这剑上面有龙纹饰不说,再者还有那行字。肯定是顶有名的,我如何能要?”施夷光说着,又将手中的剑向着安阳递了递。
安阳依旧没有接:“你这把剑再此之前并未出世,更没人见过。上面的龙纹和字都是古语,楚国没几人能看得懂。你只管拿着,往后去军营是个好处。”
施夷光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要你东西。”
“为什么不能?”安阳看着施夷光。而后伸出手将剑接过来,插回剑鞘之中,又低身装回施夷光脚边的锦盒之中,抱起来,递给施夷光。
施夷光抿着嘴,没有回话。
难道她要说,我不仅不能接受你东西,还以后绝不靠近你一丈之内?不然我会因为你沉江淹死?
那安阳一定觉得她脑子坏了。
“反正就是,绝对不接受。”施夷光咬着牙齿,说的笃定极了。
装好莫邪剑,安阳看着施夷光坚定的目光,笑了笑,将手里的锦盒抬了抬:“这剑是神物。你确定不要?”
神物?一听这两字施夷光的眼神就变了。
安阳定然不会她这施夷光很清楚。而这个时代的神物那是正儿八经的神物,比如自己脖子上这个玉竹节。
她偏头,盯着那锦盒的眼睛眯了眯眼:“什么个神物?”
站在对面的安阳忽而俯身,凑近施夷光的耳边,随意扎着些许的发丝从肩旁散落,拂过施夷光的耳鬓,带着青草的香味。
“那龙可不只是画着的。”安阳凑到施夷光耳边,说的轻柔也不含糊。温热的气息打在施夷光耳边,让她缩了缩脖子。
“不只是画着的?”施夷光缩着脖子偏头,看向安阳:“难不成是真的?”
话音说完,安阳还没回话,她的眼睛珠子就瞪圆了。
真的龙?
安阳站直了身子,看着对面的施夷光,点了点头:“所以还是不要么?”
“我的亲娘勒……”施夷光回头,直直的盯着安阳手里抱着的锦盒,而后缓缓接过安阳手里的锦盒,紧紧的抱在怀里头,眉头紧皱一脸的纠结。
“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来的脸再收回!”她呼哧着一口气,终究抬头看着安阳说道。而后低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手里的锦盒。
安阳看着施夷光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挂起了点点的笑意。
施夷光跟安阳又骑了会儿马,而后回家时,是坐着马车回去的。毕竟安阳的模样,放在街上太招眼了。
回到院子里头,施夷光先抱着锦盒喜滋滋的下了马车。跳下马车时候,脸上还带着掩不住的捡了便宜般的笑。
一跳马车,便看见了旁边的圉公阳。
圉公阳站在施夷光院子外的桐铃木树下,双手插在腹前,看着一脸喜滋滋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秉文先生。
那一脸的得了便宜又带着些许无赖的笑意让圉公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搓了搓眼睛,再正眼看去,便看到偏着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秉文先生。
“你怎么在这儿?”施夷光回头看圉公阳时,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起来。
圉公阳回过神,连忙端起手,对着马车旁的施夷光行了个礼:“臣拜见秉文先生。”
往日施夷光是庶民时,再怎么尊敬圉公阳也不必自称臣。可才不久被楚昭王钦封了大士。虽然是贵族最底层,但好歹也混了个名头。这会儿就有阶级的分别了。
施夷光听着圉公阳的拜见也不觉有什么问题,只看着他正色问道:“有什么事么?”
“回先生的话,王子担忧先生去军营,特意让司制那边做了一把剑,当做送给先生的别礼。”说着,圉公阳端着一个两尺长的黑缎金丝蟠虺纹的锦盒,递向施夷光。
主子本让自己说是一把他往日没有用的,放那儿蒙了尘也可惜,想着秉文先生入军营有用,便赠给她。
这样说有什么用,主子就是不会哄女子欢喜。明明是特意做来送人的,还用了蔡国进贡的珍稀软金,锻的是顶好的利器。世间也少见的。却非得说是自己不用才送来的的。
主子傻,他圉公阳可不会依。好歹也是在后宫混迹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说女子喜欢他心里头还是有把握的。
施夷光闻言,看着圉公阳手里抱着的锦盒,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手里的锦盒放在了旁边的车辕上,接过来,打开看了看。
本不想插手的安阳还坐在车里,见到施夷光将怀里头的锦盒放在了车辕上,顿时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施夷光盯着自己手里的锦盒,也没注意车上的安阳。只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圉公阳,将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还给你主子罢,说我已经有了随身的佩剑。这剑他还是自个儿留着罢。”
第212章 没收
圉公阳看着施夷光递来的锦盒,脚步想也不想便往后退开一步,双手抱着又是一作揖:“先生收下罢,好歹是王子的一番美意。主要是这剑世间也难找几把,应该是比先生自己的佩剑好的。”
话音一落,车上便施然走下来了一个人,动作轻缓。
正跟施夷光说着话的圉公阳似乎没想到施夷光的车上还有个人,先是一骇,而后又定睛看了看。
及腰的长发让圉公阳乍以为是个女子,待转过头来,这哪儿像人,神仙还差不多。圉公阳往后又微微退了些许,正想行礼问及姓名出处时,那人已经开了口。
磁性的嗓音如湖风拂过水面,优柔悦耳。
“我瞧瞧。”安阳说道,从施夷光手里拿过了锦盒,打开看了看。
施夷光也不阻拦,由他看着:“如何?”她问道。
安阳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剑锋不够利,剑柄粗糙了些,做工也普通。”
圉公阳听得嘴角抽了抽,立时怀疑面前的人是个傻的。这还叫剑锋不利?这刃发过削丝好么!剑柄粗糙?只是手感啊懂不懂,为了用剑时不会轻易落手,且剑柄设计也是很适合女子的啊。做工普通……要是王子千辛万苦找的楚国十几个锻造名匠做的剑都叫普通的话,世间也就没有几把剑称为好剑了。
施夷光在旁边听着安阳的话,前世她也常用匕首,虽说二十一世纪的材质和如今大为不同,可锋不锋利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见过了将才的莫邪剑,这会儿看这把的确也是普通了些。于是安阳话音一落,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一旁站着的圉公阳嘴角又是一抽,上前一步打断施夷光跟那男子还说着的话:“这位公子怕是不会认剑的。”
安阳跟施夷光皆转头,看向圉公阳。
“这剑也是楚国顶有名的十二位铸剑师连夜打造的,不敢称个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却也能世间少有的好剑。”圉公阳站在旁边,看着施夷光温声谏言道:“有眼色的一看便知是好的。”
说着,余光又扫了一眼面若谪仙的安阳。
施夷光听着圉公阳的话,心里想的却是其他。正准备点头说收下的,将点了一下,便听到旁边的安阳道:“既然一看便知是好剑,更不该佩戴在身上了。”
安阳说着,回头看向施夷光:“你一个将封的新士戴这么好的剑不怕别人眼馋?”说着,又回过头,眼色沉沉的看了一眼圉公阳:“古来为了好剑而抢夺杀生的可不少。”
圉公阳听着安阳的话,说道‘杀生’二字时咬的格外重。配上那沉郁的眼神,纵使常年混在宫闱贵族的圉公阳也是不由得一怵。
“还回去罢。”安阳说着,又回过头,看向了施夷光。
施夷光听着,偏头看了眼安阳,点了点头。她倒不是真怕有人来抢这把剑。来一个她削一个。只是有了这把剑,她还真就不能把莫邪剑佩戴在身上了。
这么好的莫邪剑不佩着,岂不是太浪费了。
施夷光转过头,从安阳手里拿过锦盒盖上,还给了圉公阳,坚定的道:“还回去罢。就说我已有佩剑了。”
桐铃树上巴掌大的叶子正绿,鸭脚掌形的树在枝头飘着,绿色的圆桐铃挂在枝头,也跟着摇摆着。
圉公阳回宫的时候,已经过了下晌了,天色渐渐暗了起来。熊章在宫殿之中不时沾朱砂批着案卷,听到外头的脚步声,不自觉的便放下手里的笔盯着殿门口。
看到圉公阳进来,身子直了直。目光触及他怀里抱着的黑缎锦盒是,面色微微变了变:“怎么没送?”
圉公阳有些心悸,他跪在了熊章的案对面,看着熊章咳了咳:“秉文先生……没收。”
熊章听得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圉公阳:“为何?”
“说是已有了佩剑。”圉公阳在熊章回道。
“已有了佩剑?”熊章反问着,也不是在问圉公阳还是自己,眉心蹙了蹙,又道:“她成日在宫中,哪里来的佩剑?”
圉公阳摇了摇头:“臣未问。”
“就算有,这么短的世间能是个什么好物。”熊章说着,看了眼圉公阳手里抱着的锦盒:“你该让她收下的。”
熊章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让圉公阳说是自己不用的东西,说这把剑的好处和难得,以她的性子,该会要的。
圉公阳应声:“臣亦以为如此。只是……”
说及此处,圉公阳的声音温吞了起来。
“只是什么?”熊章抬头看向圉公阳,心里头还想着如何把这剑硬塞给施夷光。若她不带把好剑,在军营遇到危险如何是好。
圉公阳看着熊章,说的犹犹豫豫:“臣瞧着,本来秉文先生该是要的,只是……她身边有个男子,硬是替她推拒了。”
熊章一听‘男子’,身子立马绷直了,盯着圉公阳沉着脸:“男子?谁?年龄几何?什么关系?”
圉公阳被熊章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脑子一糊,而后看着熊章忽然沉下来的脸,理了理思绪,一一回道:“具体是谁臣不知,也不知是和关系,不过既然能替秉文先生推拒,想来关系该是不错的。”
说着,圉公阳抬眼瞟了熊章一眼。
熊章的面色亦是因为圉公阳的话越来越板了起来。
施夷光的为人他自然清楚,不要说替她推拒什么,就是在不过问她的意见的情况下替她擅自做了什么决定,那也是个要炸毛的大虎。不然她跟他之间也不会闹成这样。
这样的人,如何容得别人替她推拒?
“年龄的话,臣瞧不出来。”圉公阳看着熊章的脸色,越说越慢:“反正不老。而且瞧着,倒是……跟仙人似的……”圉公阳越说越小声。
再小声,近在咫尺的熊章也是听得到的。一听到如先生似的,心里头莫名的就不舒服起来。他抬起头,看向圉公阳:“跟我比呢?”鬼使神差的就问了这个问题。
“嗯?”圉公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跟我比呢?相貌如何?”熊章黑着脸看着圉公阳,又问道。
第213章 祸乱至,我便在来生等你
圉公阳听着熊章的话,看着面前熊章黑的能滴出墨的脸,支支吾吾的开了口:“似乎,还要好看些的……”
说实话有些要他的命,可是他更不敢对熊章说谎。
熊章闻言,脸彻底黑了起来。他低头,盯着面前的黑缎锦盒,好一会儿,拂开衣摆起身:“走,去南城。”
圉公阳跟着起身,赶紧拦住了熊章:“哎呀呀,王子息怒。你瞧瞧这天色!这么晚了出去,王后那边肯定要多想的!”
熊章都已经快走到门口的脚步一停,抬头看了看天色。
天色已近黄昏了,再过两刻便是掌灯时分了。宫门已闭,这会儿出去必定要留名,王后那边该是会多心。
若是知晓这么晚过去只是为了去见秉文一眼,就无端的就给她惹上了麻烦。
想了想,熊章便停住了脚步。长吐了心里头一口浊气:“明儿一早便去。”
“诺。”圉公阳跟在熊章后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院子外的桐铃木在黄昏之中泛着一层暖黄的金光,院子之中,施夷光跟安阳相对而坐。
还是安阳的屋子,桌案上收拾干净,正准备要用饭。
安阳屈着腿,手撑在桌案上一动不动的静静望着施夷光,嘴角嵌着笑。
施夷光低着头,只顾玩着手里的莫邪剑,不时砍一砍桌角,或是划一划纱帘。不过一会儿,屋子里头便到处都是施夷光划过痕迹。特别是安阳罩床的纱帘,更是这儿缺一口那儿掉一片的。
“这剑当真是好锋利呀!”施夷光的眼睛闪着亮盯着手里的莫邪剑由衷的赞道,又抬起手轻轻的划了划旁边的窗柩。
窗柩上立时出现了深深的一道划痕。
“入了剑鞘看起来平常极了,想不到里头却是这么锋利。”施夷光说着,又看了起来。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如今工艺跟现代比起来差的可不止一点儿半点儿,这莫邪剑的利刃比现代铱锇合金刃来讲,锋利程度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神物不愧是神物啊……施夷光看着莫邪剑上头的古龙纹:“对了安阳,你说这上头有真的龙,怎么把它搞出来?要念咒么?”施夷光说着,跑到安阳旁边的白虎皮上坐下。
她盯着上头的纹饰,她脖子上的玉竹节就要念咒,这莫邪剑要念吗?
安阳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发,温声道:“不用,她认了你做主人后,用剑时,你让她出来她便出来。”
“怎么让她出来?”施夷光偏头看着安阳,挥了挥手里的长剑。
安阳摇了摇头:“这到时候靠你自己,莫邪剑我没用过,也不知道她的性子如何。”
还有性子啊……施夷光心里头感叹:“那我可对它好些。对了,它是男是女?”
“她是干将的妻子。”安阳回道。
“哦,那就是女的了。”施夷光恍然,女的就好说了。大家都是女的,应该更好相处的。
“不过这莫邪也是……执着?怎么就能为造剑而跳了炉子呢。”施夷光有些想不通,喃喃道。
安阳偏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越来越湖昏暗的窗外,回道:“当年王下了令,若是干将在规定的时日内造不出剑,便会杀了他。”
说着,他低身去拿火折子,亲起身点起了旁边的烛火。
“所以莫邪为了干将而死。”施夷光听着安阳的话,看着手里的莫邪剑有些怔然,口中哝哝:“你说,这夫妻之间的情爱,真能到如此舍生忘死的地步么?”
施夷光心中忽然想到了她和熊章。她想,若是熊章有一天遭遇了大难,她会替她死么?她不知道,若是她死能救活他,一瞬之间的念头倒是真有可能。
熊章呢?熊章会吗?施夷光想至此,眼神有些寂寥。她不知道。
“自然是有的。”旁边的安阳看着不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的施夷光,点好灯做回一旁,开口接道。
施夷光被安阳的话拉回了思绪。抬头看向安阳:“真有?”
安阳看着施夷光笑着,点了点头:“我就是的。”
“真的假的……”施夷光看着安阳,扁着嘴嫌弃的质疑着。
“我从不你。”安阳看着施夷光,轻声回道。青丝垂在旁边,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微微浮动。
“那安阳爱上的要是个祸水呢?”施夷光看着安阳,鬼使神差的就问了出来。
“那便替她除祸。”安阳深深的看着施夷光,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想也不想便回道。
施夷光看着安阳,盯在了他的眼睛中,像是掉落在了一潭深海之中,口中喃喃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若她是个祸水,要他的国家祸乱将至,要她的人会亡命山野。这样的人,你会要吗?”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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