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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填房嫡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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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不就行了?舒莫辞都没了娘了,你还想她没爹?还是说,你真想她一辈子给你们念经诵佛,保佑你们投个好胎?”
    舒棣呆住,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谁也想不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竟然说出这番话来,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游国公府出了名的小霸王。
    “凤兮——”
    游晗之低下头,焦声问道,“舒莫辞,你没事吧?别怕,他没死”。
    “凤兮——”
    “啊——”
    “啊——”
    “娘!”
    “夫人!”
    惊叫声、人群躁动声、桌椅挪动声突兀四起,游晗之往人群看的地方看去,只一眼就猛地将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也要看的舒莫辞按到怀里,“别看!”
    “舒妹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你们姑娘回去!”
    舒莫辞浑身发抖,声音更是抖的几乎不成声,“怎——怎么了?”
    温漱流扫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护到舒莫辞身边,严严实实挡住她视线的安郅,“别怕,你先进去,这里有我,红缨!”
    红缨抱孩子般抱起了舒莫辞,温漱流用手中的披风将她连头脸一起裹住,“你们都跟着,半步不许离开!”
    红缨点头,抱着舒莫辞灵活穿过人群转瞬就出了堂室,游晗之急忙跟上,安郅脚步动了动,终是留在了原地。(未完待续)


☆、173 舍不得

温丛薇来过文昌侯府几次,对春晖阁赞不绝口,对京城闺秀很少会住的绣楼洛川楼更是羡慕不已,温府虽家大业大,但子弟众多,她之前一直是跟两个堂姐挤在一个院子里,堂姐们都出嫁后才有了自己的院子,就这样她的院子还不如春晖阁一半大,更不敢如舒莫辞般随心所欲布置自己的院子,温府一言一行都是规矩。
    而此时温漱流急急穿梭在春晖阁中,心中却根本没了当初听温丛薇说起时想象美人、红楼的半分绮…念,今天来观礼的人很多,舒棣浑浑噩噩,舒槐身份不够,孙辈的少爷们又未成人,他这个未过门的长孙女婿只能站出来,一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来看舒莫辞,他知道这不合礼仪,可他实在不放心,他必须要见舒莫辞!
    辛妈妈办事一贯妥当,别的院子丫鬟小厮到处乱窜惶惶不安时,她迅速将春晖阁中的丫鬟婆子全部召了回来,勒令全部待在屋中不许出门,自己则带着几个大丫鬟守在洛川楼下,见了温漱流吓了一跳,“十三爷怎么到这来了?”
    “我要见舒妹妹”。
    辛妈妈无暇去想温漱流是怎么进的春晖阁,肃容道,“十三爷,府中乱,姑娘这不能乱,还请十三爷回去”。
    温漱流沉着脸,自从他见到钟氏毫无征兆的吐血倒下时,他的脸色就没和缓过,仿佛自从与舒莫辞定亲,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坐着自己之前永远想不到会做的事,“舒妹妹是温某未过门的娘子,还望妈妈行个方便”。
    “十三爷恕罪——”
    温漱流没了耐心,挥手让温汤解决。自己径自上了二楼,缨络迎了上来,福了福轻声道,“十三爷,姑娘请十三爷进去叙话”。
    温漱流压低声音,“有没有请大夫?没吓着吧?”
    缨络红红的眼圈一酸,声音带了丝哽咽。“姑娘听说大夫人没了。就没了魂似的,幸好八爷劝着睡了,刚刚才醒过来。只身子无力起不来,怠慢十三爷了”。
    温漱流心中一紧,加快步子,穿过碧纱橱绕过屏风就见游晗之坐在床头的锦杌子上戒备的盯着他。温漱流努力忽视心头的不舒服,叫了声舒妹妹。
    厚重的纱帐将舒莫辞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温漱流没有靠近,只轻声道,“外面的事你祖母都安排好了,不必担心”。
    “劳烦十三哥了”。
    舒莫辞声音淡淡的。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温漱流知道她一贯与继母继妹不合,把不准她的心思。原本一肚子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默了默道。“舒妹妹,我知道这时候提这件事不恰当,只你母亲去了,我们的亲事——”
    母孝三年,他原本以为他看中的人儿近在咫尺,想不到竟生出这样的变故。
    “我说过,十三哥若是要退亲,随时都可以”。
    压抑了一天的不安全部化作怒火充斥着胸口,温漱流重重踏出两步,又颓然停住步子,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也有心灰意冷的时候,愤怒、不安、欢喜、小心翼翼、甚至心灰意冷,他之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都因那个少女一一在他心头留下痕迹。
    祖母说这样他才更像是个人,不是看着快要得道成仙的修士,他向来随性,人也好,修士也好,他喜欢她,也就喜欢她带来的一切改变,只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是觉得心灰意冷,这么长时间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坚持到了她嘴里,就是一句,“我说过,十三哥若是要退亲,随时都可以”?
    汹涌而来的情绪让他忽然觉得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舒妹妹,你当真以为我一路赶来就是为了跟你说退亲?”
    纱帐中,舒莫辞久久沉默,温漱流自嘲一笑,“祖母说,女儿家的心总是软的,只要你不是心系他人,我只要娶了你进门,好生待你,你总有一天会全心待我,你母亲意外离世,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自我们定亲起,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你更是好几次生死一线,如今好不容易好事将近,竟又出了这等变故,虽说好事多磨,但这般多磨,实在让我难安,我今天来不过是想让你同意在热孝期成亲,这件事,我可以托媒人来跟你祖母商议,你祖母定然不会拒绝,我只是怕你不愿,想求得你一句准话——”
    帐中舒莫辞依旧沉默,游晗之看看温漱流,又回头去看舒莫辞,似是想掀开帐子,却什么都做。
    良久,温漱流哑声开口,“舒妹妹,我自小性子淡薄,从未有如此刻般迫切的想要求得什么,你怎么想都好,如果你不反对,我就当你默认了——”
    无论她如何,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责备,舍不得放手,更舍不得因一时之气与她擦肩而过,于是只有厚着脸皮死缠烂打——
    帐中还是一片沉默,温漱流黯淡的双眼渐渐亮了亮,又黯淡下去,无声朝帐中一拱手,转身下楼。
    辛妈妈迎上几步,矮身行礼,“老奴送十三爷”。
    出了洛川楼,辛妈妈便开口道,“老奴逾越,刚刚十三爷说的话老奴听了几耳朵,以老奴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轮不到姑娘做主的,十三爷心中有姑娘,巴巴的来问姑娘,是好意,却是让姑娘为难了,夫人刚过身,姑娘再不孝也不敢跟十三爷说要赶着热孝成亲,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姑娘,又让十三爷如何看姑娘?”
    温漱流哑然,他瞎忙活一场,又是伤心又是委屈,落在别人眼里竟是这回事?
    “至于十三爷说的姑娘口口声声的说要退亲,老奴也算是姑娘贴身的人,说句逾越的话,总能看明白几分,总不过四个字,齐大非偶而已,十三爷是聪明人,怎的连最简单的反而看不明白?”
    温漱流愕然,齐大非偶,舒莫辞跟他说过,定亲之初他也曾想过,只不过越接近舒莫辞,越被她吸引,越看到她身边意向不明的优秀男子,他早就忘了那四个字,反倒担惊害怕板上钉钉的亲事会出变故,半晌才呐呐开口道,“我一直害怕舒妹妹嫌弃我年纪大——”
    他所有的不过是温家和华而不实的名声,所以他才会想不到想不透,总以为舒莫辞不想嫁给他,是因为没有中意他,甚至,他还曾隐晦的怀疑过她心中另有他人,比如曲少徵,抑或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安宥……
    饶是辛妈妈经历人情世故,一颗心早练的钢浇铁筑,听到这样一个贵公子说出这样一句话也不由软了心肠,放柔声音道,“十三爷万不可想左了,姑娘年幼丧母,府中又是这般情况,性子偏激了些,如有不是之处还往望十三爷多多担待”。
    温漱流真心实意一拱手,“多谢妈妈提点”。
    辛妈妈避开他的礼,“十三爷慢走,老奴不远送了”。(未完待续)


☆、174 陪哭

洛川楼内,温漱流一走,游晗之就掀开了帐子,舒莫辞还是如他放下帐子时半靠在迎枕上,木然冰冷的脸上却满是泪水,游晗之惊的伸手就去抹她脸上的泪水,“舒莫辞,你怎么了?别哭!”
    舒莫辞木无反应的任他抹着自己的脸,泪水却源源不绝,游晗之又是急又是心疼又是慌张,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不停的替她擦着泪说着别哭了。
    缨络在旁边看着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身份所限,她甚至不敢靠近,红缨和方画对视一眼,齐齐跪了下去,“姑娘节哀”。
    缨络恍然大悟,舒莫辞哭,有游晗之在,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只有陪着的份,而不管舒莫辞为什么哭,也只能是因为钟氏的死而哭,遂也跪了下来。
    游晗之猴子似的窜上窜下半天,舒莫辞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年纪还小,温漱流的话能听懂一些,却不是完全明白,再说舒莫辞哭成这样,他心里烦乱,早将温漱流忘到了天边,一心只想要舒莫辞别再哭了,哭的他心慌、心疼,哭的他也想哭了——
    游晗之想着想着真的委屈起来,也不替舒莫辞擦泪了,抱着她的胳膊伏在她肩头,哽哽咽咽的嘟囔着,“别哭了,你别哭了,你哭的我也想哭了,你别哭了……”
    “……说到这里,连奴才也不得不佩服舒姑娘,分明哭的满脸是泪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就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帐子,奴才愣是没发觉,八爷坐的那么近也没发觉。不但不带一丝声儿的,连呼吸都没加重,啧啧,奴才今儿才知道原来女人哭起来——”
    游昀之有些烦躁的打断他,“说重点!”
    游枫还有洋洋洒洒一大篇感慨没发出来,就这么憋在了嗓子眼,憋的脸红脖子粗。
    “继续!”
    游枫呼出一口气。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没精打采道,“八爷刚开始还知道劝着舒姑娘别哭,后来急了。自己也跟着哭起来了,舒姑娘见了哭的更厉害了,两个人哭成一团,舒姑娘那几个贴身丫鬟年纪都不大。根本不知道劝,就直挺挺的跪在那。后来一个妈妈去了,就是那个姓辛的妈妈,总算是劝住了,八爷估计是回过神了。觉得丢脸了,趴在舒姑娘肩头装睡,那个辛妈妈就着人去叫我带八爷回府了”。
    “文昌侯夫人是怎么死的?”
    “是她身边的婆子动的手。文昌侯府也不知道是没查出来,还是其他原因。说文昌侯夫人是羞惭伤心过度,加上本来身子又不好,这才吐血而亡,那婆子一直跟着人群,奴才一直没找到机会接近,去观礼的人很多,但都没带丫鬟小厮进去,奴才是因着八爷年幼,才勉强混了进去,那婆子出手隐蔽一击毙命,文昌侯又闹的凶,在场的人除了安状元和奴才应该没有人能看清楚”。
    游昀之垂下眼睫,掩住本就让人无法窥探心思的沉静双眸,游枫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色,“二爷,奴才觉得那婆子应当不会是舒姑娘的人,舒姑娘那模样的确是吓到了,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怕是连死人都没见过,哪有胆子杀人,当时舒姑娘要去看,八爷一把就把舒姑娘按进怀里去了,安状元更是护到跟前严严实实挡着,一丝儿都不敢让她看见”。
    “你先下去”。
    游枫不甘心道,“二爷,邓姑娘有胆子杀人不代表就是舒姑娘杀了文昌侯夫人,任谁也不想自己的及笄礼上死人吧?”
    游昀之默然垂着眼,不知想些什么,游枫嘀咕着走了,二爷吩咐了他这些天看着八爷,他还是多操心操心八爷吧。
    小殓、大殓过后,第四天,亲朋好友及相熟的人都来侯府吊丧,舒月浣也风尘仆仆赶回了京城,一年没见,舒月浣长高了不少,原本秀美的容貌也有了少年的棱角,影影幢幢的灯火下,他眼角不停涌出的泪水晶莹泛着淡黄?色的光晕,无法自抑的哽咽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灵堂中。
    舒月渺年纪小,这些天里里外外跟着姐姐们做孝子贤孙,又累又怕,反倒将悲伤冲淡了许多,这时候听兄长哭的撕心裂肺,冲过去扑到舒月浣肩头大声嚎啕起来,舒月浣伸手揽住她的双肩,兄妹俩哭成一团。
    舒莫辞淡漠看着,长长的睫毛半垂着,敛住了明眸,她站在那里,面色悲伤却平静,像一株经历风雨却毅然挺立的白玉兰,即便皇宫中最挑剔的嬷嬷也无法挑出一丁点不妥,哀而不伤,悲而不乱,这是大家闺秀面对悲伤苦难最重要的素养。
    天渐渐亮了起来,仆从们忙碌的声音传来,老夫人也到了灵堂,丧礼一切事宜她都交给了杨氏,可她也不轻松,神色疲惫苍老,眼袋死鱼泡般垂在眼下,见了舒月浣才稍稍打起了点精神,正问着话,下人就来报温漱流到了,老夫人不动声色看了舒莫辞一眼,吩咐快请。
    温漱流刚进门就急急看向舒莫辞,见她除脸色苍白了些并无大碍才稍稍放下心,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又受了舒莫辞、舒月浣等的回礼,才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温某母亲早亡,上无兄嫂,所幸大伯母疼爱,稍后会来府上代母亲给舒夫人进香,只大伯母杂事缠身,可能会稍迟些时候,还望老夫人见谅”。
    温老夫人早不理事,如今的当家夫人正是温漱流的大伯母,温府当家夫人亲自来吊丧,她哪敢不见谅,而且温漱流说温大夫人会稍迟,恐怕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因担心舒莫辞来的太早吧?
    老夫人看看窗外,她再也想不到闻名大显的温家十三郎是这般模样,太阳才刚刚出来就上门吊丧,也不怕主人家不方便。
    果然意思的跟老夫人和舒棣客气了两句,温漱流就殷殷看向舒莫辞,“舒妹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乃孝之始也,舒妹妹纵然伤心也要顾惜自个儿身子,早上用膳了没有?”(未完待续)


☆、175 人死债消

“舒妹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乃孝之始也,舒妹妹纵然伤心也要顾惜自个儿身子,早上用膳了没有?”
    舒莫辞抬眼看向他,温漱流被她看的有点心虚,却还是厚着脸皮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吃不下,特意带了个善做素膳的厨娘来,这些日子就留在你身边伺候,能多吃一口也是好的”。
    温漱流说着,他身后的婆子就上前在舒莫辞面前跪了下去,“老奴见过姑娘”。
    舒莫辞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温漱流急的踏前一大步,“是嗓子哭哑了?还不快去找些蜜水来!”
    缨络忙应着去了,温府的婆子自发跟上了缨络的脚步,苗妈妈擦了擦眼睛,夫人有灵,姑娘找了个会疼人的姑爷!
    舒莫辞下意识后退半步,温漱流顿时弯了唇角,笑吟吟看着舒莫辞喝下半杯蜜水,才到舒棣身边坐下。
    舒棣神色木然,见了温漱流与自家女儿的小动作,眼中才多了丝神采,他一辈子碌碌无为,娇妻幼女都因他苦难重重,总算没看走眼给女儿选了个好夫婿。
    不一会,程正则和舒月渺的未婚夫婿秦路及各自的母亲都到了,程正则早早起来,只等天色大亮就来吊唁,以显示自己新女婿的殷勤,想不到温漱流竟然比他到的还早,颇有些惶恐的请罪。
    舒莫辞的目光落到程母脸上,顿了顿又移开,这个她上辈子的婆婆,刚开始因为她是侯府女儿对她敬而远之,程正则发达后。她又被游晗之接进了悦美别院,只在游晗之早逝后跟她相处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上辈子软弱柔顺,程母又世故圆滑,倒没有什么冲突,不过熟悉点的陌生人而已。
    程母和秦母与老夫人、杨氏客套了几句,陪着掉了泪。杨氏便陪着两人进厢房休息。程正则和秦路本也该去后面休息的,见温漱流在这陪着,自然不敢离开。倒是让后来的宾客感概不已,舒府子息不丰,孙辈的少爷们年纪又小,撑不起场面。没想到几个未成亲的姑爷倒是颇为有心。
    辰时时分,仆从慌张的禀告声打破了灵堂中的肃穆。“老夫人、侯爷,游二爷和游八爷来了,已经进了大门了!”
    舒莫辞及笄礼后,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游八爷与舒家大姑娘交情匪浅。游晗之会来在情理之中,想不到连游昀之也来了,老夫人下意识看向舒莫辞。舒棣则站了起来,“我去迎迎”。
    温漱流起身道。“侯爷这几天劳累,不若我去迎一迎凤初”。
    舒棣点头,程正则忙道,“程某与秦兄左右无事,不如陪温兄一起去”。
    三人走后不久,游晗之就燕子一般飞进了灵堂,从游枫手中接过食盒,脆声道,“舒莫辞,我带了酒酿丸子,你快来吃!”
    这么一喊,灵堂的主子奴才都诧异看了过去,早就听说游府这位八爷乃是个混不吝的,想不到竟这般不分场合。
    游枫小声劝道,“八爷,死者为尊,八爷还是先给先文昌侯夫人上一柱香再请舒姑娘吃酒酿丸子”。
    游晗之冷哼,“她早不死晚不死,非得在舒莫辞的及笄礼上死,还想我给她上香?做梦!舒莫辞,你也别给她守孝了,不过就是个续弦,真以为是你亲娘了!”
    看着一屋子人快突出来的眼珠子,游枫恨不得给某人打包回游国公府,丢人还是在自己家丢人的好!
    “晗之!”
    游晗之下意识一缩脑袋,一声二哥还没叫出口,就听辛妈妈大声悲呼,“姑娘!”
    游晗之转眼看去,就见舒莫辞面色雪白无力软在辛妈妈臂弯,惊的随手将食盒一扔,窜了过去,“舒莫辞!”
    游枫身形微动接住食盒,好吧,他敢肯定等那位舒家大姑娘醒来,他家八爷一定会第一时间想起这酒酿丸子,如果到时候他说没接住,全洒了,唔,下场一定凄惨无比,当他家八爷的跟班实在太不容易啊!
    走在游昀之身边的温漱流也几步赶了过来,“快去请大夫,舒妹妹怎么突然晕倒了?”
    辛妈妈抹着眼泪,“夫人去了,姑娘日夜哭泣,又禁食了三天了,不是一腔孝心撑着早就撑不住了,呜呜,我可怜的姑娘!”
    “那还不快送舒妹妹回去!她身子弱,你看着她点,今天禁食也该解了,吃不下也逼着吃一点,等好了再来守灵”。
    游晗之要去抱舒莫辞,辛妈妈不动声色后退两步,“红缨,送姑娘回春晖阁”。
    姑娘晕倒回去,她这个春晖阁的掌事妈妈却是不能回去的。
    游昀之不动声色看着自家小弟像个小跟班似的跟着舒莫辞主仆往外跑,朝老夫人和舒棣一抱拳,“家弟年幼,失当之处还望老夫人和侯爷海涵”。
    舒棣点点头,没太在意,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原本他对钟氏没多少感情,却也不算厌恶,钟氏侵占舒莫辞嫁妆后,才彻底厌弃了她,现在她死了,人死债消,如此而已。
    游昀之上了香,与老夫人、舒棣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去,温漱流依旧送他出门,这是时候还早,吊唁的宾客都还没来,连舒棠一家也没到,不是游晗之催的急,他们也不会这个时辰就来了。
    不想竟迎头碰上了曲少徵和安宥,安宥脸上虽没什么笑,但他天生一张笑唇,让人很容易忘记他过于凌厉硬朗的长相和神色,站在笑嘻嘻的曲少徵身边倒也不显得违和。
    几人见过礼,曲少徵上下打量了游昀之一眼,意味深长道,“想不到游二爷竟大驾光临,文昌侯府真是蓬荜生辉啊!”
    游昀之淡淡开口,“这句话应是枕石来说,还轮不到曲谢元”。
    “这不是有人自持身份不好意思开口么?只好由我来说了,十三爷,您说是不是?”
    温漱流皱眉,“曲谢元若真与温某有隙,不妨光明正大的来,这般含沙射影如妇人态,温某倒是不知道镇国将军府家风竟已至于此了”。(未完待续)


☆、176 当年(一)

“曲谢元若真与温某有隙,不妨光明正大的来,这般含沙射影如妇人态,温某倒是不知道镇国将军府家风竟已至于此了”。
    什么叫打人打脸?这就叫打人打脸!
    曲少徵被戳中痛处,顿时敛了笑,“曲某倒是不知道十三爷竟如此伶牙俐齿”。
    温漱流懒得跟他打机锋,“温汤,领曲谢元、安状元进去给夫人进香,好生伺候”。
    先是讥讽他行事不够光明磊落,给家风光明磊落的镇国将军府抹黑,现在又摆出一副主人姿态给他添堵,曲少徵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一般,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安宥神色倒没什么变化,不紧不慢跟了上去,游昀之突然开口,“枕石,曲少徵与安宥,你且告诫舒姑娘少与之来往”。
    温漱流蹙眉看向他,游昀之伸手拍了拍他手背,“这样的话,我已经说过一次,本不该再多话”。
    温漱流没接话,游昀之也不再开口,两人一路沉默到了文昌侯府大门,游昀之回府,温漱流回灵堂不提。
    春晖阁中,一进了洛川楼,舒莫辞就睁开眼睛难得俏皮的朝游晗之眨了眨眼,游晗之呆了呆,惊喜开口,“你装的?”
    舒莫辞示意红缨放自己下来,伸出食指抵在唇间,游晗之立即闭上张大的嘴,一个劲的点头,表达自己一定会保密的决心。
    “来,上楼,陪我吃一点”。
    舒莫辞虽不会因替钟氏守孝禁食,但这几天事情多,又顾及外人目光。根本吃不好,胃口很好,一连吃了四碗酒酿丸子才示意不吃了,缨络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暗暗想要不要派厨娘去游国公府学怎么做这种酒酿丸子,姑娘从来没吃这么多过。
    游晗之见舒莫辞吃的高兴,也忍不住跟着吃了两碗。高兴道。“你喜欢吃,我明天再送来”。
    舒莫辞忍了忍,到底还是伸手抚了抚他柔软的黑发。“明天不要来了,你知道的”。
    游晗之闷闷哼了一声,舒莫辞柔声道,“现在天冷。酒酿丸子剩了很多,明天也还能吃的”。
    游晗之勉强嗯了一声。舒莫辞笑笑,吩咐缨络打水净面,又细细打上粉,让自己透着健康红晕的脸显得苍白如纸。才满意放下粉盒。
    游晗之看的嘿嘿直笑,舒莫辞又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于是他索性滚上舒莫辞的床。笑的直打滚。
    游晗之笑的开心,外头曲少徵和安宥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舒莫辞。只好起身告辞。
    钟氏停了七天灵,期间向氏来了京城,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向氏像是苍老了十岁,连原本勉强装出来的高贵优雅也没了,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老妇人。
    也许真的是人死债消,钟氏那么突兀的死了,突兀的舒莫辞到现在也无法完全接受,一年多的怨恨恍似奔腾的河水猛地冲入空荡的广袤中,找不到着落点,而这种空荡荡的感觉不太好受,却又不知为何让她有种整个人都松快了的感觉,好像一直死死压在她身上、心上的重物突然移走了。
    上辈子,钟氏总是端庄自矜的,她与钟氏并不亲近,却觉得钟氏不远不近的距离是一个母亲、一个继母该有的态度与素养,当然这些也许都只是钟氏抓住了她的心理,故意做出来的假象,她对亲生母亲毫无印象,对母亲所有的孺慕都寄托在各方面都符合她想象的钟氏身上,所以在一切假象撕开后才会那么恨她,正如她恨一直以好姐妹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的舒月涵,却对一直对她抱有恶意的老夫人、一心只想在她身上占便宜的舒月浅不那么痛恨。
    她重生以来步步为营,算计的钟氏母女退无可退,却从未想过要她们死,她不知道自己是还保留着上辈子的软弱,还是想让她们生不如死,一辈子品尝自己曾经受过的痛,只现在钟氏死了,人死债消,钟氏的债消了,似乎,她身上的债也消了,若是以往她肯定做不出装晕只为吃几碗酒酿丸子的事,更做不出朝游晗之眨眼嘘声的俏皮动作,也许,她该下手彻底除了舒月涵,消了她的债,也消了自己的恨……
    舒莫辞轻轻阖上双眼,银亮的月光透过简陋的窗户照在脸上,冰凉,却又有种柔和的错觉,也许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三姑娘,姑娘歇下了,三姑娘有事明儿再来吧”。
    “你去通禀,大姐姐会见我的”。
    舒莫辞慢慢睁开眼睛,“缨络,让她进来”。
    舒家祖坟在京城附近一个叫安县的地方,有两天的路程,今天送葬的队伍就停在这个叫浅水庵的地方,钟氏的遗体停在佛堂中,女眷则都安置在庵堂的后院中,虽简陋却也只能将就了。
    舒莫辞还记得重生后舒月涵第一次到春晖阁找自己时,自己故意用银狐皮的汤婆子刺激她的事,可此时她已经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能高高俯视曾经俯视自己的舒月涵。
    这种感觉不但舒莫辞有,刚进门的舒月涵也有,动作顿了顿,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大姐姐”。
    舒莫辞静静看向她,自从她下定了主意,竟发现自己对这个恨了一年的妹妹没了一点感觉,看着她就像看着生命中匆匆路过的过客,“有事?”
    舒月涵又笑了笑,勉强的笑容在那张瘦的脱形的脸上格外渗人,她也算是了解舒莫辞的脾气,知道她肯定不耐烦跟自己你来我往的试探,索性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是跟大姐姐做个交易,大姐姐应该还不知道当年大姐姐亲生母亲的死不那么简单吧?”
    舒莫辞瞳孔猛地一缩,“你知道什么?”
    舒月涵小心觑着她的神色,知道她这是信了大半,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得意,“大姐姐难道不好奇老夫人怎的会放我出来参加大姐姐的及笄礼?”
    舒莫辞冷冷看向她,“你想要什么?”
    “还请大姐姐退左右”。
    舒莫辞微一迟疑,挥退缨络,又特意道,“我饿了,让红缨、方画去找些吃的来”。
    缨络应着去了,舒莫辞淡淡开口,“你可以说了”。(未完待续)


☆、177 当年(二)

舒月涵诡秘一笑,“大姐姐,不瞒你说,老夫人迟早容不得我,你保我一命,我告诉你当年你亲生母亲的死因”。
    如果舒月涵说的是当初曲少徵查出来的,舒莫辞自然不会理她,可她话里话外都带上了老夫人,舒莫辞不得不多想,面上却还勉强保持着镇定,“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了?”
    “放心,我既然来跟大姐姐谈条件,自然开得起大姐姐想要的价码,只要大姐姐立个誓,让我不用年少早夭,安安稳稳嫁进程家,一切我自会坦言相告,大姐姐想要证据,我也双手奉上”。
    舒莫辞冷冷盯着她因控制不住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脸部肌肉,舒月涵眼中满是红丝,看上去诡秘而疯狂,“怎么?大姐姐不敢听?”
    舒莫辞慢慢收回目光,“我舒莫辞立誓,只要三妹妹告诉我当年娘亲过世的真相,定当保她一命,安安稳稳嫁入程家,否则不得好死,”至于嫁入程家之后,那就不是她能保证的了的。
    舒月涵满意的笑了,嘴角诡秘的弧度越发深刻起来,“整个京城谁都知道先文昌侯夫人才貌双全出身高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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