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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朕知错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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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有朕,莫慌。”程臬温和的安抚,只是温和的看着她,并无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阿诺聪明,这几个月查到的必然不少,联想猜测的,便能将事实揣测个七七八八。
他是故意的,阿诺势必要搅入这摊浑水的,不是他要将阿诺摘出去便能的。
所以与其等旁人将阿诺拉进去,不如他伸手让人一开始便清清楚楚。
莫论胜负,有他扛着,这一世,他不愿二人再有嫌隙,再生误会。
“丞相府必养着私兵。”苏诺心下确实安定了几分,却仍有几分不安。
且必然养的离京都不远。
她是有数万军队,驻扎在京都附近的却不多,若是对方动手,恐怕是鞭长莫及。
“一个私矿罢了,不至于狗急跳墙,丞相府的兵,不是用来自保的。”程臬手执白子,落入了棋局。
苏诺猛然抬头去看他,“陛下早就知道?”
“并非如此,朕之前不过是略有猜测罢了,所以才托了阿诺去查,”程臬神色坦然与其对视,视线却略有服软之意,“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未有切实的证据罢了。”
“张安拿到了银矿的私账,还有来往的官员名单,明早,便有定论了。”苏诺自袖中取出几张折起来的纸张放在了一旁的盒子上,微微垂了眼皮。
压下了心中那股莫名有些不舒服却又随着这人解释的话语消散了些许的感觉。
“嗯,做的不错。”
“陛下,小侯爷。”二人言语间,全盛已经亲自端了案盘进来,上面是一碗还散发着丝丝缕缕热气的姜汤。
“小侯爷,姜汤已经可以入口了,请用。”他径直去了苏诺那侧,垂首躬身将东西送到了与眉相齐的高度。
苏诺这次是实实在在的皱了眉,却没说什么,只是端起碗一饮而尽。
将将将碗放下,唇边便有人递了一块糖块过来,“张口,桂花糖,知道你不喜欢姜汤的味道。”
男人声音柔和,带了几分宠溺,白色的糖块在指尖莫名有些旖旎。
室内莫名暧昧,一旁的全盛头低的不能再低,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苏诺也不矫情,张口便含了进去,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男人,这才发现他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浅色的木质盒子。
程臬见她盯着那个盒子,施施然开口解释,“朕遣人出宫买的,是你府后那条巷子里的,不是私下查的,是全盛去问的琉璃。”
苏诺挑眉,琉璃那丫头,居然被套了话。
若非如此,怎么会将她的喜好透露出去。
“陛下何需如此费心。”不是她自作多情,这人历来不吃这些甜腻的物什,必不可能是备给他自己的。
“有关你的事,并不算费心。”程臬面色郑重的看她,视线描慕她容颜,“阿诺,朕心里,你和静娘最为重要。”
不能太着急了,会吓到她,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儿。
苏诺直觉有什么不对,却未想到旁的地方。
不为别的,她是万万不会轻易想到,眼前这人是爱慕她的,毕竟现在的她,在旁人眼中,可是实实在在的男儿身。
第21章
“公子,出事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突然出现在院中,神色惊慌。
正值夜间,虽有侍从守夜,却在看清何人后并未敢拦,而是急急退开,生怕阻了他家少爷的大事。
“怎么了?”祁修自梦中惊醒,不耐的看了一眼身边一个劲儿倚着他,看着突然闯入的人有些惊慌女人,伸手将人挥到了一旁,神情冰冷。
终究是不像,若是那个女人,必是十分淡定的卷了被子便将自己裹进床内里,施施然继续睡去,任它外间是何情况,都丢给他处理,懒得沾上一星半点污浊事。
“公子,”那人面上极其凝重,屈腿单膝跪地,“属下在庄子上看见了那边放的信号,是红色。”
红,是火的颜色。
火焚万物,燃进一切。
是他们自那边开始行事以来从未遇上过的情况,寓意,被察觉,已有人大规模对那边动手。
“有没有人察觉到你来丞相府?”祁修脸色变的极冷,极难看。
现如今京中能不动声色摸到那边,又有能力让他的人发出红色信号的人,便只有两位,看来,这次是栽了。
“属下并无察觉,且宅子和那边并不是十分的近,应当没有。”那人愣了一下,心下暗怕,却不敢说。
他太过惊慌,根本未曾关注是否有人跟着他。
“什么叫应当?本公子记得警告过你们,做事永远别想当然。祁东,你这么多年的谨慎是喂了狗吗?滚出丞相府,从后门走。”祁修冷笑一声,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多年以来的得力下属。
若是那人并未得到所有的消息,祁东只怕还能走的了,现在,恐怕难了。
“是,属下这就走。”地上那人心里暗悔,动作却不慢,极快离开了室内。
可是太迟了。府外的禁军,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瓮中捉鳖。
丞相府一时乱糟糟的,灯火通明,祁修到大厅内时,府中之人已经都侯在了厅内。
丞相脸上带着三分迷茫,心里虽不安,面上却并不慌乱。
“钟副将,这是何意?连夜带人闯我丞相府,将本官的府上围个水泄不通,便是禁军近来行事的作风不成?”
“丞相恕罪,下官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还请丞相体谅。”那人拱手,神色却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奉命行事,还能是奉谁的命。
丞相心里苦笑,面上却不能带出来分毫。只得强撑了笑脸,继续询问,“敢问钟副将,本官府上可是出了什么差错,竟然要劳动禁军出马?”
钟副将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却不能彻底撕破脸,“这便要问府上的二公子了,下官不过奉命行事,还望丞相配合。”
“本官还不够配合不成?”丞相收敛了三分笑意,只余了一分。
心里却是明白,修儿,只怕是要受些苦。
不过,为何来的是这禁军副将,而不是禁军统率?
以往陛下行事,为首的可不是眼前这位。
他在朝堂浮沉多年,变了脸色,何止是有几分唬人。
可是面前之人却是视若无睹,只是身姿挺拔的立在原地,等着手下的人将人‘请’来。
“这是怎么了?灯火通明的,丞相府可是少有的热闹。”缓步而来的人一身蓝色衣袍,面上虽带了笑,却更显得阴诡,眼尾狭长,微挑时更显阴郁。
钟副将坦然而然与其对视,拱手道,“陛下有令,还请二公子走一趟。”
“有劳。”祁修拱手还礼,冷眼看了一眼被人压着双手的熟悉的人,并无反抗,而是自己十分配合的样子。
“走。”钟副将下了令,带了人便要离开丞相府,“下官告退。”
一行人来的极快,去的却是不紧不慢。
陛下的吩咐,要以礼相待,却不必着急将人带回去。
所以自他们出了丞相府时,天色已经泛了微白,街上已有了一个两个早出的行人。
而另外一边的局势,也已经基本尘埃落定。
那些驻守的私兵虽是身手不错,却还是抵不过训练有素,战场杀伐下来的军中将士。
今日的朝臣都在暗自思忖,却不敢出声询问一句。
今日的早朝,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陛下和苏小侯爷却是迟迟不曾出现,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但是为首的丞相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
“陛下到。”蓦然一声高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之间,所有朝臣都不由自主往殿外看去。
为首那人一身龙袍,上绣九爪金龙,呈龙腾之态。神色平淡,却是不怒自威。
紧随其后的,却不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全盛公公,而是一身猩红色衣袍的宁安小侯爷。
不知为何,所有人都高高悬起了自己的心脏,总觉得今日的早朝,必不会风平浪静。
苏诺衣袍上的红,也不知是灼了何人的眼。
在二人将要跨入殿内之时,丞相率先拜了下去,是五体投地稽首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的大臣虽是疑惑,却也只得跟着拜下去,振臂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臬并未叫起,而是缓步穿过一众朝臣,跨上台阶,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处落座。
最后跪下去的,是随着男人进殿的苏诺。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上首那人一手平抬,在空中虚扶了一把。
“谢陛下。”
有的朝臣额头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今日,果真是不同寻常。
这架势,是自陛下登基而来从未有过的。
没有人敢出声,甚至连呼吸也刻意放轻。
户部尚书又看了一眼苏诺身上的衣袍,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陛下登基之时,这人便是白衣染血,那般跪在新帝面前的。
“丞相,你可知错?”上首之人声音清朗,却是带了十分的压迫。
“微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丞相掀袍便跪在了地上,弯腰伏地,面色坦荡。
“哦?丞相不知?”程臬也不怒,只是神色莫辩。
“丞相是不知你府上的二公子私采银矿之事?还是不知其与朕亲封的禁军首领私交甚密一事?”
“还是说,不知祁修手下的近百私兵是从何而来?”
“嗯?”
随着上首之人的一字一句,丞相脸上的冷汗已经落了下来,脊背却依旧弓着,一动不动。
“微臣,惶恐。”
没有辩解,也没有推辞。
朝臣皆是震惊。
私采银矿?
若在鼎盛之年,恐怕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死罪,可是在这百姓连年收成不好,国库已十分匮乏的年份,便已经是其心可诛了。
且私交天子近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罪名。
丞相府这位二公子,平日里虽看着阴郁了些,却也没人想的到有此野心。
有人已经在想,若是这一切丞相都是知情者,却隐瞒不报,究竟是何等居心。
户部尚书已经快红了眼,往几年且不说什么,尤其是今年,国库已空,还是靠着朝臣的接济才勉强维持下来开支,丞相府却瞒了银矿私采,究竟是何居心?
这样的光景,就连苏小侯爷那个一向对户部极其小气的人都拿了四十万两出来,丞相府可就出了十五万。
“还是说,丞相不知,其屡次贿赂朝臣之事?”上首之人一手闲适的撑着自己的下巴,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地上那人身子伏的愈发的低。
“微臣不敢。”丞相几乎是咬碎了牙,却不得不忍下。
银矿这条线若是折了,可谓是元气大伤。
他却不得不忍。
“还是说,丞相不知您的二公子,还在白城养了匪?”
“祁爱卿,你说,朕该怎么想?”
程臬状似十分苦恼的看着他,眸里却无任何情绪。
这才是开始,丞相府,太尉府,一个都逃不过。
“微臣教子无方,但凭陛下处置。”丞相面色灰败,似震惊到无以复加,又无法多说一字,已经失望到几近无声。
“此事是朕托宁安小侯爷所查,小侯爷,是如何看呢?”
上首之人话头转的极快,又转头吩咐了全盛一句。“去,将手上的东西送到各位大臣手里看看,看看这位丞相府二公子是何等的魄力和本事。”
“依微臣之见,虽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丞相却是属实不知情,最起码,微臣所查到的东西,与丞相,丞相府,并无什么干系。”苏诺脊背挺拔,施施然开口。
却是震惊了许多人。
虽是双方从未正面撕破脸过,但是众人都明明白白,丞相一系和小侯爷一系,是历来不和的。
刚刚陛下开口说是小侯爷查的此事,他们都以为丞相是在劫难逃了,却万万没料到,小侯爷会帮丞相说话。
“哦。”上首之人的神色属实耐人寻味,语气也有些晦暗不明,“那依阿诺之见,朕该如何处置祁修此人?”
“此人凌迟处死,所有资产充做国库,一众牵涉到此事的官员,按律法处置。”
丞相刚刚松了口气,却被这句话又将心口那口郁气提到了胸口,生生逼红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九号我就考完啦,夜里到家~
十号之后可能更新就正常啦(特殊情况除外,会说)
不会坑~放心收藏~
第22章
旁人只知,修儿平日里不务正业,是个仗着家世的纨绔,不得他的喜爱。
可唯有他清清楚楚,修儿是他几个孩子里面最为聪慧,又最为能干的一个,也是他最最委以重任的那个。
可是他却连一句求情也不能说。
本以为禁军客客气气将人带走,不过是查到些皮毛而已,却没想到,连来往官员名单和禁军统领的事情都查了出来。
前者,必是白城那个人,落在了他们这位陛下的手上,后者,却只能是他手下的人出了差错。
否则,平日里从不见光的事情,怎么会被公布于光天化日之下。
旁的大臣,却是惊讶于今上对苏小侯爷的称呼,居然如此亲昵。
毕竟虽然一直知道二人关系亲近,却也从未在朝堂上唤过此等称呼的。
私下里是私交甚密,在朝堂上,可就未必是那层意思了。
君王的宠信,有数种的含义。
至于小侯爷口中所言的惩处,并不算是严苛,相反,很是合乎情理。
且不说在国库空虚之时,即使是好年景,有人隐瞒私矿不报,亦是重罪,尚可处千里流放之刑。
许多大臣心里皆是不愤的,朝庭律法明确过,银矿的开采是需上交朝堂的,丞相府这位二公子,是不曾将天子百姓和当今圣上放在眼中。
更何况,丞相究竟知否,还是个未知数呢。不属于他一系且已然有了怒意的朝臣,多是先帝在时,便与其同朝为官的人了。
但是苏诺已然开了口为其说话,他们便不方便在站出来了。虽不知小侯爷是何意,但是他们大部分都是更信任宁安侯府的。
对于什么先帝有言宁安侯府拥兵自重的说法,在他们面前根本说不通。
当今圣上当年不受宠,且那事已经过了近二十年,不知那事是很正常的。但是他们却是还有印象的,当年老侯爷曾经当着朝臣,立过宁安侯府永世扶持程氏明君的誓言。
旁人不信,他们却是信得。
若非如此,小侯爷何必一身染血的出现在陛下登基前,率先跪地称君?
那时举兵反了,或者另立他人,谁人也不敢反对。
毕竟他们这位陛下,那时仅仅只是个被先帝亲自除了外家的不受宠皇子罢了。
即使先帝再无亲儿,宗室里可不缺人。
“丞相,你怎么看?”程臬轻笑出了声,看着苏诺的眼神温和,移开时却骤然凌厉如刀。
“微臣,谨遵圣命。”三年,是他们大意了,让龙椅上的人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丞相心下暗恨,却只能咬碎了牙往下咽,面上还要做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他甚至听见了身侧之人刻意压低的一声冷哼,却只能忍耐。
丞相听见了,苏诺自然也是,她离二人并不十分远,又内力深厚,耳力敏锐,却仍是不动声色,只是心里暗自思量。
程臬看似不经意,却是仔细的观察了底下之人的神色,倒是发现了许多以前从未发现的有趣事物。
比如站在户部尚书左侧的礼部尚书,看向太尉的目光可真是忠心耿耿啊,一举一动,都不放过呢。
在阿诺开口之后,太尉的袖子微动之后,这位大臣便低了头开始装死。
阿诺身后第七那位大臣,看向丞相的眼神简直就像是有杀父之仇一般。
好像也是户部的。
“如此,便将此事全权交与禁军去查,宁安侯府协助,此案所涉之人,给朕查个干干净净的出来。不着急。”程臬语气轻描淡写,却是让人胆战心惊。
现在,他们这位丞相大人和太尉大人,可还没有彻底拧成一股绳呢。
一个出事,另一个是捞还是踩,可就说不准了。
“祁修及其亲信,凌迟处死,其所作所为,一桩一件,公布于众。”
“禁军统领严宽,与其私相勾结,革职查办,其位由钟副将顶上。”
这一次,在一开始,他便将他们的毒牙拔了,就看,他们再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在这御前插人了。
“丞相虽是被其蒙蔽,却也有管教不力之罪,罚奉三年,以示惩戒。”
“微臣,遵旨。”
“陛下圣明。”底下齐刷刷又跪了一片,却是神色各异,神情也各异。
这罚,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却让每个人心里都不上不下,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总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却又说不上何处不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全盛弓着身子,白色的拂尘搭在手臂上,一副谦恭的样子,心里却是扬眉吐气。
自陛下登基以来,朝堂上如此安静,众朝臣都鸦雀无声的时候这可是第一次。
自当年溪贵妃的事发后,他家陛下被先帝怒极之下改了名,外家全部伏诛,那时朝中可无一人敢站出来为他家陛下多说一句求情的话。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丞相等人,可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家陛下无辜被牵连,现在却只能跪在地上,任他家陛下处置。
即使后来阴差阳错陛下登了皇位,丞相眼里对陛下的轻蔑可是从未消失过。
虽然其面上功夫极好,从未让陛下察觉过,但是全盛从宫中底层跌打滚爬到现在的位置,受过无数人的白眼和蔑视,可是对此敏感的厉害。
“恭送陛下。”
苏诺率先站了出来,低着头,下颔弧度优美。
上首之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起身离了龙椅。
不论何时,他的阿诺总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个。
“恭送陛下。”
待众人自殿内退出往宫处走时,丞相已经有些软了腿,却无一人敢上前搀扶。
苏诺走的不快,身边已经围了不少的大臣。她唇边挂着一丝笑意,轻轻浅浅看不太清,成功让想来打听消息的大臣住了嘴。
仿佛刚刚想起来,这位可不好惹。
“怎么,连路都走不稳了不成?”出了宫门到了不显眼处,那个一身朱红色官袍的人才停了步子,十分不满的看着身后几步的人。
“哼。”祁丞相并无反驳,只是甩袖冷哼了一声,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祁修已经折了,尽快处理好尾巴,别惹出更大的祸事来。”太尉虽较他年长,却长的更为年轻,是个面色有些凌厉的中年男人,身上带着杀伐之气。
“怎么处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让他查。”丞相手上青筋四起,有些咬牙切齿。
他的修儿。
太尉皱了眉,语气十分不耐,“他查到了私兵的话,咱们都逃不掉。”
“那有那么容易查到,修儿那边虽是提供了银钱,养兵的地方却不是他负责的,那边和这边没多大关系,矿上的人和那边也早就脱离干净了。”
太尉本还想说什么,却在想起一人时住了口,挥袖离开了原地。
彼时的牢中,却是与此截然不同的光景。
祁修施施然掀袍坐在了牢里的干草之上,唇角甚至带了笑。
他不是父亲,不会心存侥幸。
只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来丞相府抓人的是禁军而不是他所猜之人。
那个女人,果然,已经落到了那位苏小侯爷的手上。
只是不知道,他给了什么好处,能让那个冷心冷肺的女人开口。
呵。
“二公子,别来无恙。”苏诺踏入牢里,衣诀翩翩。
“苏小侯爷,别来无恙。”祁修并未起身,依旧施施然坐在原地,微微上抬的眼尾衬的其面容愈发阴诡。
苏诺进了牢房,在唯一的那张桌子落座,一旁便极快有人上了茶。
祁修邪性的笑着,盯着面前人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不过片刻,便闻到了纯郁芳香的茶香。
“上好的雨前龙井,小侯爷好手笔。”
那人声线带了阴郁,眸色不明。
“有人说,二公子喜欢此茶,本侯便派人早早备下了,二公子,尝尝?”苏诺抬手示意,笑的温润。
“看来,我的人果然在小侯爷手上。”祁修起身在桌前落座,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自然,夫人身怀六甲,白城又不富饶,本侯不忍心,便代为关照了几分罢了。”苏诺笑的肆意,举杯率先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小侯爷想要什么?”祁修一手揣摩着杯身,却没动里面的茶水。
“那要看二公子能给本侯什么。”
“呵,”祁修笑的嘲讽,莫名添了几分孤寂。“大部分银子存在武记钱庄,其余的,已经不剩什么了。小侯爷,祁某能给的,不多。”
旁的,不是他不愿,而是不能。
父亲重任他,却也防着他。
也算不是痴心错付,那个狠心的女人居然还愿意给他报个平安。
苏诺挑眉,“本侯只有一个问题,二公子只要如实回答,这世上,便只余罗姑娘,而无什么祁夫人。如何?”
祁修第一次笑的欢快,“成交。”
哪怕他堕了地狱,也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的,旁的事情,随他去吧。
“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苏诺出了牢房,看见外间灼眼的日光时,突然生了几分感慨。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死心塌地的一厢情愿,却从分不清,被倾心的那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幼年版
苏诺:(小脸白白嫩嫩)苏诺见过四皇子。
程臬(冷冰冰,手指微动):嗯
(OS:好可爱,想摸)
成年版:
苏诺(一板一眼):微臣恭送陛下。
程臬:(不出声)
(OS:阿诺好可爱,想抱抱,想亲亲)
第23章
苏诺本无意亲自去武记钱庄处走一遭的,而是想交给张安。
林安的医术高超,他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况且此事一开始便是他深入去查的,如此一来,功劳也便刚好落在其一个人头上。
此人有真材实料,所以即使无静娘一事,她也是要将人提起来的。
不过以前却是想着提起来后便将人从宁安侯府的分支上划出去的,只是如今,可能不必如此了。
她的初衷不过是想过那人多培养几个可用之人罢了,现在那人却是连一点要疑她的意思都无。
但是现在却是已经在路上,忍不住有些头痛。
琉璃在看见她脸上的疲惫之色时便挪了过来,伸手去按揉其头部,十指的力道恰到好处,显然是十分熟练。
“小侯爷,已经到了。”马车外的人是新走马上任的禁军统领原来的钟副将,态度并不怎么亲近,却很恭敬。
掀开车帘的是一只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接着是一截粉色的衣袖。
琉璃低着头掀开车帘,让出了位置让她下马车,视线并未看向旁人一眼。
“钟统领自便便是,本侯今日只是过来看一眼罢了。”苏诺姿态闲适的下了马车,语气从容,完全没有一丝心虚的样子。
她是只是过来看一眼的,只不过还要私下带些银子回去罢了。
数百万两白银,祁修也是吞的下。若是没有事发,日后朝廷财政彻底出了问题,丞相府便是想改朝换代都没什么问题。
毕竟比起谁管理这个国家,百姓会更加在意,那个人能不能让他们温饱安稳。
不是没有长远意识,可是世人皆俗人,生存,是基本。
她是从宁安侯府出发的,缘由则是一纸诏书,且是密诏。十分随意的口吻,由全盛亲自送去的宁安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令宁安小侯爷随行去钱庄,想拿什么拿什么,总数额需得超过四十万。钦此。”
武记钱庄不只是做银钱的生意,还存有许多金银珠宝,名家书画,在祁修私人名下,里面也存了不少祁修的私藏书画什么的。
禁军查封了此处,里面除了来往客人的生意来往财物,其余全部要入国库。
她也想不来,虽然她一向行事并不是十分注重颜面,但是这样的行为,多少还是有些让人汗颜的。
实在没必要和银子过不去,即使她不缺这些银子,她手下可还养着数万的大军。
许是已经有人提前打过了招呼,一路上果然没什么人跟着她。
张安已经被她打发去了钟统领处,他们还要负责校对账目。
琉璃手上拿着一个册子,一路跟在她身后,一主一仆,是来来往往的禁军和户部人员里难得闲适的。
苏诺真的认真挑了许久,还真让她选到了几样合心意的。
前朝书画大师岑溪的秋冥山居图,当朝严先生的题词书画,虽那画并不是什么名人所做,但是严先生极少为人题词,先已不出世,已经是上好的珍品。
还有一套女子头面,应该是钱庄以往交易得的,是一套芙蓉琉璃雕花花式的,雅而不俗,极有灵气。
苏诺并没有准备自己留下任何一样,而是让人将这几样东西都直接送了出去。
其余的则是交代了直接送银子去宁安侯府。
秋冥山居图送去给父侯所在的江南,近年他们去了南方定居。
严先生的题词书画和那副头面则是送去宫里,书画送往甘泉宫,头面送去静安宫。
苏诺回到府中时,还未来得及休息,却等来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呢。”林安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润,一袭青衫公子卓绝,语气平和,手上执了药碗递给她,“喝药。”
苏诺有心怀疑他是故意,却不好说什么,果然,今日的药闻着愈发苦了几分。
林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润,“不是我刻意为难于你,你前几日夜里出去过了,若是受了凉气,定要更难受几分的。莫任性。”
苏诺想叹气,有些苦大仇深的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只能接过一饮而尽。
她不过是想想罢了,心里却也明白,这药,是为了她自己好。
林安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喝了药,眸子里滑过的却是一抹心疼,很快便消失不见。
收了药碗,将一旁桌上放着的药箱打开,示意她坐,径直要取银针出来。
“……”苏诺想拒绝,十分抗拒却不得不顺从。
若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打扰,她今日是怎么也不会忘记躲出府不回来的。
怎么就忘了呢,明日便是那日子了,居然还将自己送回来挨针扎。
“琉璃,看着你家主子,这几日莫食生冷,忌辛辣,不要吃寒性食物。”林安受了药箱,对着一旁的琉璃吩咐了一句,又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苏诺。
明明是个女儿家,却一身男儿衣袍,一副风流肆意的样子,却因为喝了药又受了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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