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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朕知错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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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是帝王。”只是微微叹气,就像父侯所言,帝王,怎么能有弱点。
程臬有些红了眼,前世他和阿诺自白城一事后便渐渐生了嫌隙,到他对阿诺动手前,也是吵过的,他发了很大的脾气,可是阿诺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最后离开之前,也是这样的语气。
“程臬,你是帝王。”
“那个林安,是什么人?”他换了话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心里清清楚楚,便是他说了,今后不会再疑她,她也未必会信,既如此,不如做给她看就好。
“陛下可听过神医谷?”苏诺也执了酒杯,玄色衣袖外的十指纤细修长,较一般女子更好看了几分,却不显的娇柔。
“嗯。”
“微臣幼时曾在神医谷求学,谷主和父侯是至交好友,有一个儿子长微臣几岁。那时候不懂事,常唤他兄长,父侯和谷主也从不曾说过什么。长大后,便少了。”也只有在极少时候,那人才会在她面前自称兄长。
“其实真要算起来,微臣和林安,应该算是师兄弟才是。”
第17章
程臬想说,那人可未必是如此想的,却没开口。
毕竟那个人的眼里,也与他同样有那样的情愫。
但是两个男人却在没有商议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识,谁也没有提醒苏诺。
“微臣十二岁那年,有事离谷,待回去,神医谷便成了一片荒芜。就连尸体都寻不到,只在谷后寻到一百多个新坟。全谷的人,只少了一个。”
“父侯得了信在江湖上打听了很久,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半年后,江湖上却接连死了数十个很有名气的大侠,都是中毒,且都是神医谷出去的毒。”
“微臣和父侯得了信,亲自去接的他,见到他时,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却依旧笑着哄微臣,让微臣不要恨,那些恩怨,已经结束了。”
“后来,他就留在宁安侯府了。”苏诺轻笑了一声,起身拱手弯腰拜了下去。
“多谢陛下派人相助。”
能让宫里一流的高手伤成几近昏迷的样子,看来那些人下了不少的血本,若是只有林安一人,即使能脱身,也得伤个七七八八。
神医谷的人,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了。
“不必。”程臬没看她,只是有些沉思,“为何要将你摘出去?”
他们彼此了解,倒不至于听不出来苏诺语里未尽之意。
只是存疑,灭谷之仇,为何要将阿诺摘出去。
他们生来便不普通,并不觉得阿诺在此事上需要被护着,即使招惹了什么人,有宁安侯府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才是。
“微臣不知。”苏诺站直了身子,挺拔如松,眉眼微带了郁气。
神医谷只有两个弟子,林安学医,微臣学武,那年,她是被人算计劫持的,师傅应当是应了那人什么事情,才为神医谷招来了灭顶之灾。
江湖上,血债自然血偿,所以一定要有人背着。所以林安才会去杀为首那些人,却没斩草除根。
她在神医谷时,是女儿身,从那人手上脱身后,虽是麻烦了些,却总是没被带出边界的。
所以,师傅和林安,应该是要让她的那个身份,彻底销声匿迹。
江湖上事情并无什么可怕,他们是怕那人缠上来。
那人,确实棘手至极。
二人饮酒到了半夜,先倒下的,自然是苏诺。
银月斜挂,柔和的光洒在了其露出一半的侧脸上,愈发衬的人俊逸好看。
程臬注视了许久,才弯腰将人抱起,往寝宫的方向而去,将那棵老槐树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这个地方并不起眼,不远处便是冷宫,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人。
那树,当年本是宫人偷懒才未修剪的,却因为他怀中之人的一句话而避免了被伐的命运,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
那是他初登基不久之后。
他本便不是被父皇当做储君培养着的,要怪,便只能怪那两个皇兄斗的太厉害,最后将自己都赔了进去,父皇身体又坏的太快,合适的继位人选,便只剩了他。
所以朝局上的事情,他应付起来是有几分吃力的。
总有要爆发的时候。
那天他撇下所有宫人,一人不知是怎么便走到了那处,恰遇上有宫人在树侧低声抱怨。
“连你都有人专门伺候着,明明都是生而为人,有的人生来便是九五至尊,有的人却生如狗萤。”
是个有些老的太监了,费力的提水浇树,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当是到了年份却没出宫的老太监了,便被分配到了不常见人的地方。
程臬没站出来,只是在暗处静静的看着那棵已经许久没有人修剪的树,那树已经生了不少旁支,看起来不甚整齐。
“可是生的好,也未必活的好。唉。”老太监不知想到了什么,叹着气又说了几句,“该来修枝的小太监又偷懒了,你倒是还能随意长几日。这宫里啊,哪有什么能随心所欲的。”
待那个老太监离去,他才站了出来,看着一树开的繁茂的槐花,心里却是苦涩。
是啊,这深宫里,便是个树,也要活在条条框框里,不能随心所欲,更何谈人呢。
可是他以前即使入了朝堂,却也没系统的学过如何为君,为帝,骤然扛起了天下的担子,何止是头疼。
“陛下好兴致。”款款而来的少年一袭玄衣,腰封处有些纤细,骨架比他十四五岁时要小上几分。
程臬也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历年来都见不到几次,却在登基后日日要见的人,明明心绪繁杂,却只剩了一个念头在脑海。
便是,这人,太过瘦了,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饭的。
他们儿时虽一起玩过,但是长大了却没有幼时亲近了。
更何况,父皇临终曾言,宁安侯府,拥兵自重。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千里奔袭,来助他登基。
他知道,朝中不服他的人多着呢,两个皇兄虽人逝了,残余势力却还在朝中僵持着。
若不是这人来的及时,又先开口认了他这个皇帝,只怕他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是两说。
全盛倒是聪明,没敢声张给旁人,却找了他。
“城东李记的桃花酿,陛下要尝尝吗?”那人手上提着两坛酒,朝他扬了扬,封口还一动未动。
醉倒之前,他只记得,那人说,“这槐树,倒是生的不似宫中旁的一般。”
怎么能一样呢,宫里别处的树可没宫人敢偷懒不去修饰。
翌日醒酒后,睁眼时依旧是伏在石桌,入眼是那人背对着他立在树前的身影。
没有一句劝告,只有两句话,两坛酒,却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谢谢。”程臬只记得自己当时是信了她的,起身看向日出会出现的方向时,他已经想好了的。
不管以前他是不是得心应手,但是既然抗了天下在肩上,他便不会后退半分。
“陛下,该上朝了。”
自那天起,他们之间愈发生了默契,相处也渐渐熟络了起来,愈发亲厚。
可是后来是怎么了呢?
他越来越像个合格的皇帝,有能力,也多疑。
她却没变,依旧是那个坦坦荡荡的臣子。
一个手握重兵,又得皇帝青睐的臣子,怎么会让龙椅上那人完全放心呢?
越走越远,渐渐背离,到最后,追悔莫及。
可那夜的桃花酿,分明很香醇久远,那日的日出,也是极美。
第18章
“陛下,您所托之事,已有进展。”苏诺脸上带了笑意,君子灼灼。
案后之人忍不住失笑,明明是个女娇娥,却比这世间数个男儿愈发夺目,宛如真的世家少年郎。
便是这四个月内,想将女儿嫁进宁安侯府被拒的,就已经三家了。
真不知他是该醋,还是该骄傲这人掩饰的功夫极其到家。
这人自解了身上压着的毒素,看起来肤色又白皙了几分,走在街上,也不知多少女子会红了脸颊。
“丞相插手了?”程臬笑着看她,将手上的折子丢了过去,似嗔非嗔,“这几个月来,第四家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人手下有不少能人,又有宁安侯以往的关系网在,再加上他给的线索,不至于现在才查到什么,这个进展,十有八九便是将丞相也拉了下水。
“张安潜了进去,”苏诺伸手接住折子,倒是毫无顾忌扯开看了一眼,脸上笑容又深了几分。户部尚书,她记着了。
“要尽快动手,此事拖不得,丞相老谋深算,应当会极快反应过来,虽是牵涉不大,总也算是露了面。”
“那边做的干净,一口必然咬不开大口子。”
“朕这边,倒也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也能拿来用一用,有个人,也牵涉在了此事之中。”
程臬接过全盛低着头递过去的茶盏,笑的略有深意。
他不过是随便查查,谁知还真让他查出了什么,果然,他手底下的人,早就不干净了。
“你刚刚说,谁潜了进去?”待热茶入口,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头疼,却也对那个张安愈发满意了几分。
是个聪明的,不咬着关系往上爬,却敢拼命挣个前程。
“你自己去和静娘交代,朕可没让他去。”
苏诺脸上的笑意僵了三分,也头痛了起来。
现在的静娘,在眼前这人四个月肆意的纵容下,已经愈发活泼了起来,她倒是忘了,将人家心上人派出去,都没给说一声。
“陛下。”苏诺凑了过去,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神色有些讨好。
全盛头低的不能再低,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将桌侧的位置都让了出去。
陛下和小侯爷,近来是愈发亲厚了。
虽知陛下所图,但是只要主子开心,他是什么都支持的。
再说了,除了他家主子,天下也再没哪个人物能配上小侯爷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旁人配不上他家主子,全盛恐怕也没想明白,但是细思之下,却是觉得小侯爷更加招旁人喜欢的。
程臬忍了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喊什么都没用,朕可没让你将她看上的人派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那人眼神一转,神色狡黠,又轻轻晃了晃,声线刻意软了几分,“臬哥哥~”
男人几乎是浑身一震,看她的眼神骤然变了,半晌,才无奈的笑了。
伸手捏了下她挺翘的鼻子,语气满是纵容,“算了,朕真是欠了你的。静娘一会儿过来,还不快走?”
苏诺从善如流放了手,笑意盈盈便往后退了几步,“微臣告退。”
程臬看着她走出御书房,神色才淡下来,摇了摇头便继续批起了折子。
另一边,苏诺也收起了笑容,玉面俊郎,却神色冰冷。
说起来,幼时第一次见,她便是唤那人臬哥哥的,只是后来大一点,便懂得与皇室之人保持距离罢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是那人出现在她面前。
既然将人派了出去,也是想好了怎么应付静娘那丫头的,对那人撒娇,也不过是试探罢了。
骤然改变,毫无缘由,便没有任何可信度。
但是这人变的太彻底了,这几个月以来,对她简直是完全的信任,以前,纵是表面如此,那人心里也总是存着疑的。
但是现在,倒是半分感受不到了。
不过这并不失为好事一桩,现在,肃清起某些人和事来,也顺手许多了。
“小侯爷到——”
随着小厮一声通报,厅内那人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拿稳扔出去,起身要走,又被人拦了路。
“父亲。”朱雨柔神色无奈,柔声唤了一声。在自己府上,那有避之不见的道理,怎么能那样怠慢了小侯爷。
“唉,”朱尚书叹了口气,挥手让她下去,“雨柔,你先回房。”
“是,女儿告退。”少女姿态娉婷,恭顺的退了下去。
不多时,苏诺便跨步进了厅内。
“参见小侯爷,不知小侯爷造访下官府上,是有何贵干呢?”
“本侯自然是来问问尚书大人,这折子,是几个意思?”苏诺脸上带着笑,语气却是沉沉。
她竭力帮衬着户部,可不是让他来为难自个的不是。
“小侯爷,下官的女儿你也见过,性子温柔娴静,又守礼漂亮,做个侯府夫人,必会让小侯爷的后院,稳妥得当。”朱尚书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
他是真的为小侯爷好,现在朝中,盯着她后院的人可不少。
打的主意,可以说是五彩缤纷,什么都有了,可是真心实意送个好的的,可是没几个。
“所以你便将自己亲生女儿也舍的出去?”苏诺虽是明白他的好意,却是无法坦然受之。
且不说她是女儿身,便是那一府的歌姬美人,哪家疼女儿的肯将人给过去。
“下官并不觉得小侯爷会亏待了雨柔,也并不相信侯府里的那些,都是侯爷的床上人。”朱尚书说的坦坦荡荡,言辞郑重。
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小侯爷,你的后院,早已经成了旁人的眼中钉啊,下官能帮的,也唯有这个了。”
老侯爷还在朝中时,曾对他十分照顾,现在小侯爷承了爵位,他怎能袖手旁观呢。
若不早些订下来,陛下若是那日心血来潮随意赐婚,可怎么是好。
“本侯自有分寸,不用你将女儿送进侯府,”苏诺收敛了笑意,若不是知他苦心,她也不会走这一遭。“日后莫行此事。”
“是,下官明白了。”朱尚书只得拱手应下,暗自无奈。
第19章
“小侯爷,留步。”
在她将要穿过花园时,一女子轻声唤住了她,在她面前颔首行礼。
“臣女朱雨柔,见过小侯爷。”
“朱小姐可有事?”苏诺微挑眉,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打量她,心里却平静无波。
她并不意愿招惹什么世家贵女,让铁了心往她后院里扎。
“臣父并无坏心,还望小侯爷莫怪,结亲一事,是我尚书府唐突了。臣女代父赔罪,还望小侯爷莫要放在心上。”朱雨柔依旧温温柔柔,似乎并不将她的打量放在心上。
“臣女自知蒲柳之姿,又无过人才华,并不会刻意高攀小侯爷。”
神色郑重,言辞诚恳。
虽是眼前这人刻意在世人面前做出了花心好色的模样,他们父女却是明白,这人内里是怎样的风光霁月,怎敢高攀。
至于这人如今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打量,也不过是刻意做出来的罢了,他的眸色里,干干净净,并无半分对自己的兴趣。
朱雨柔侧身让开路,“小侯爷慢走。”
苏诺也不客气,迈步便要离开。“朱小姐,今后必会遇上比本侯更合适的良人,不必妄自菲薄。”
“多谢小侯爷。”
说实话,苏诺是不懂的,她刻意营造了个花花公子的形象,朱家父女却还是会觉得,她会是个好的。
就像她并不十分理解,她素来行事风流肆意,在京中的贵女圈里,却得了个君子端方的名声。
若是程臬在,必会说,还不是你这张脸,太过有欺骗性。
御书房。
“静娘参见皇兄。”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规规矩矩的行礼,眼神却四处都转了一圈,微微有些失落的垂了眸。
“别找了,你苏家哥哥已经走了。”程臬眼都未抬,便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语气有些无奈。
这两个丫头,真是欠了她们的。
“皇兄。”程静有些害羞的跺了下脚,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了一旁侯着的全盛。
“亏静娘还亲手做了糕点给皇兄呢,皇兄惯会打趣静娘。”
“究竟是做给朕的,还是拿来讨好你苏家哥哥的?”程臬含笑看她,将手上的折子放到了一边,吩咐了全盛一句。
“不必打开了,让人送去阿诺那,脚下快些,应当半道上就赶上了。”
“是。”全盛躬身应了,低头退了出去。心里却暗自嘀咕,便是公主不是做给小侯爷的,您还会不给小侯爷送去不成。
宫里谁人不知道,静安公主做的一手好糕点,但也只有他这个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知道,送来这甘泉宫的,十之八九都送到了小侯爷那不是。
程静也无半分介意,面上依旧笑意盈盈。皇兄素来不爱食甜食,阿诺姐姐却是十分喜爱,这糕点,本就不是给皇兄的。
“皇兄,静娘可以出宫去找苏家哥哥玩吗?”
“你苏家哥哥可是将你心上人派出去了,不知如何和你交代,才避出宫的。”程臬没答应,挥手让全盛退了
下去。
“再说了,你已经可以许人家了,还常常出宫,像什么样子?”
“皇兄。”程静想起那人,又红了脸,本就温温柔柔的声音更小了几分,“静娘还要陪皇兄几年呢,皇兄便这么着急将静娘嫁出去不成。”
“不是朕着急,朝中想求娶你的世家子弟可不少,这些日子,都不许出宫。”程臬语气轻飘飘,却是不容拒绝。
之前的事情,可不是意外。
阿诺带着出宫都有人敢乱打主意,有些人,着实活的不耐烦了。
“再等等,过些日子,朕召那人入宫。”
总归是自己的亲妹子,好不容易有个请求,他也不舍得让人失望。
程静本在皇兄提到那人已经被阿诺姐姐派出去了,便已经歇了出宫的心思,听见皇兄的后半句,又有些白了脸,低头细思了片刻,便语气坚定的开了口。
“皇兄,若是为难,静娘,但凭皇兄吩咐。”
那人的身份,着实太低了。是她任性了。
“胡思乱想些什么,便是不相信朕,也不相信你苏家哥哥不成,朕是让你等等,那人的身份提起来了朕便给你们赐婚,朝中那些官家子弟,你想嫁朕还未必会同意呢。”
程臬抬眼看她,不喜不怒,“小小年纪,考虑这些做什么。回宫安生呆着,若是无聊,便做些新糕点送去你苏家哥哥那。”
“是。”程静微屈膝应了,“静娘告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皇兄变了,而且,皇兄对阿诺姐姐,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愈发的亲昵了。
刚刚的语气,让她有种阿诺姐姐是她嫂子的感觉,可是皇兄却坦然而然。
待人出去,程臬才摇了摇头,继续批起了折子。
自那晚之后,他渐渐找到了和她们相处的法子,不再似一开始重生一般毫无头绪。
现在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还未发生,他的态度骤变,旁人怎能不疑。
和以往差不多行事,态度上却愈发亲近,慢慢的打开阿诺的防心,才是合适的法子。
他是来弥补遗憾的,不是让一切变的愈发糟糕的。
那段日子,是他心急了。
“那人如何了?”案后的人声音素然,不似刚刚的平和。
“回主子,那人身上的伤处理之后,如今已经快能行动自如,但是那一身的功夫,恐怕剩不下什么了。”暗处之人出现,跪在了墙角处,低头应答。
那人被救之后照主子的意思带回了京中,养在了外面的别院,本已经是个废人了,却得了神医出手,现在,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给他造个新的身份,莫要引起旁人的注意,朕过些日子去见他。”
“是。”
不过是功夫没了罢了,那人最大的依仗,可不是身手。
程臬看着手中的折子,面无表情。
他希望那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虽他非池中之物,但是却也不是重要到让自己去为他在此时对上浔阳王府。
若是想得开,便最好,想不开,便怪不得旁人了。
反正只要他不为丞相一系所用,是生是死,都是无妨的。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我想写的是一个关于遗憾和弥补的故事,前世程臬和苏诺的错过和渐行渐远,其实也不是一个人的错。
一个心中存疑,一个有意隐瞒,顺水推舟,才会造成最后的后果。
苏诺并不喜欢程臬,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想让这个人坐稳帝位罢了,可是宁安侯府确实势大,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有误会,也有陷害,最后才无可挽回罢了。
而程臬现在,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态度才正常了起来。
否则,苏诺也是在朝堂浮沉的人了,便是她们现在还没渐行渐远,可是她也是清清楚楚知道这人对她是心中存疑的,突然变化特别大,她也不会相信不是。
所以他们恢复以往的相处方式,她才会试探,然后相信。
相信是因为她了解程臬的人品,试探是因为她不知道原因。
至于为什么做出扯袖子这种类似撒娇的行为,也是想看看,程臬对她的容忍度在哪,而且他们幼时便认识的,那个称呼,也是想侧面让程臬知道,她记得当初相识,不会害他的。
至于苏诺为什么非要保程臬的帝位,后面会揭晓~
第20章
“糊涂。为父不是说过,万万不能将为父也牵涉进去的吗?”丞相怒极,不住的走来走去。
“没事,不就是用了下您的名义吗,又不是您亲自出面的,不会有人注意到的,父亲,您别担心。”那个青年语气满不在乎,神色也没有丝毫担忧。
“修儿,近日行事,定要万分小心,若有半分不对,立刻将人都收回来,将自己和为父都摘的干干净净。”丞相脸色郑重了起来,不知为何,他近日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父亲何必如此小心翼翼,这些年,不都没出过事不是。”祁修一袭朱红色袍子,神色带着三分郁气,有些烦躁。
若是要出事,何需这么久,这几个月来风平浪静,已经让他放松了警惕。再说了,他行事一向谨慎,不过是这一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他绝不相信会这么背。
“不可大意。”丞相看了他一眼,语有深意。“人找回来没?”
“没有,应当是逃了,父亲放心,那人不会出问题。”那个女人,利弊看的比谁都清楚,绝不会背叛潘家。
“记住了,那人绝不能落到宁安侯府和宫里那位的手上,若是出了岔子,除非是尸体。”
“是。”祁修低头掩去面上神色,眸底却是偏执。
他花了那么大功夫将人捞出来,可不是让她去送死的。
是夜,某处暗巷。
受了伤的人匆忙钻入了巷里,身后追杀的人未曾犹豫便追了进去。
见到的却不是孤身一人的窃贼,而是训练有素的侯府侍卫。
不足半刻,便全军覆灭。
“主子。”张安单膝跪地,将怀中护的极好的盒子双手呈了上去,袖口的血迹,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动。
“属下,幸不辱命。”
苏诺冷眼看着一地的血迹和死相各异的尸体,伸手接过了盒子,语气轻飘飘的下了命令,“行动。”
“是。”暗处几人飞速离去,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巷子里的侍卫却是一动不动,井然有序的站在原地垂首听令。
“天明之前收拾好,莫要吓到行人。”苏诺身边的人语气温润,弯腰将张安扶了起来,话却是对着身边的人所说,“夜里寒凉,回吧。”
待三人离去,巷里的人便极快动了起来,开始清扫起暗巷。
行动迅速,井然有序。
“你二人回府,本侯入宫一趟。”苏诺在马车前住了步子,看向林安,“今日辛苦你了,多谢。”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那人笑的清润如月,语气温和,“去吧。”
“琉璃,送林安公子回府,不必跟着本侯。”苏诺面色有些冷,吩咐了一句便抬步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林安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宠溺又坚定,神情却有几分落寞。诺诺,你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那人?
“公子,请。”琉璃低着头唤了一声,不敢去细思主子之间的事情。
“掀开帘子。”林安回过神,将手上搀扶着的几近昏迷的人送上了马车,又恢复了往日清风朗月的样子。“回府。”
“是。”
马车在深夜无人的街上行走,车辙和马蹄的声音清晰可见,里面的情形却有几分血腥。
张安身上的伤虽不多,却刀刀见骨,林安神色温润,却是面不改色的用药包扎。
苏诺并不着急,步子迈的极缓,一身猩红色的锦袍在月色下像是沁了血一般。
若非街上并无过往行人,否则难保不会吓到旁人。
自今日行动开始,她的心里便未曾安定过。
刚刚追杀张安的人,身手不次于她军中的部下,且训练有素,必不是简简单单的府兵。
若不是她府上的侍卫都是军中精锐,只怕还不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拿下。
这样的人,显然对方手上并不少。
银矿的址处,不只有采矿的近千工人,还有数百人私兵。
她不得不猜测,在天子脚下,便能不动声色的组织近千百姓私采银矿,甚至私养散兵,丞相府,究竟瞒着多少的秘密。
可是没有时间慢慢查了,对方今日已经开始慢慢减少了布防,看来,是要将人都撤下去。
若是不动手,便失了时机。
自程臬登基慢慢掌握了朝政开始,她已经很久没行事这么憋屈过了。
这些日子,她查出来的东西,不可谓不多。
宫门未开,却在看见她的身影出现时,便有守卫迎了上来,为首的是全盛。
“小侯爷,陛下已经等着了,您请。”全盛远远看见她时大吃一惊,走近发现这人是着了红色衣袍而非染血时默默松了口气。
他转身吩咐身后的守卫打开宫门,恭恭敬敬将人迎了进去。
陛下本已经歇下了,却收到了暗卫递来的消息,二话不说便吩咐他前来宫门处侯着,果不其然,真的等到了小侯爷的身影。
“陛下还未歇下?”苏诺声音淡淡,脚下步子未停。
“本来已经歇下了,收到消息便起了,这会儿正在甘泉宫等着小侯爷呢。”全盛躬身跟着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夜里寒凉,小侯爷该多加件衣物才是。”
“无妨。”
果然,甘泉宫灯火通明,遇上的宫人皆是无声的低头行礼,不敢高声言语。
苏诺踏入室内时,那人已经披着外衣在软塌上侯了许久了。
“微臣参见陛下。”苏诺拱手便拜了下去,一丝不苟。
“不必多礼,过来,坐。”程臬抬头看她,微皱了眉,这人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全盛,吩咐小厨房送碗姜汤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全盛恭恭敬敬的应了,弯腰退了出去。
苏诺落座另外一侧,看向桌上的棋局,已经陷入胶着之态,她凝眉细思半晌,抬手执黑子落下,再抬眼,一盏热茶已经递到她眼前。
“莫皱眉,喝口热茶暖暖身子。”那人眉眼含笑,是难得的温润之态,语气清和。
苏诺没说话,只是伸手接过热茶泯了一口,身上果然热了几分。
一路沉思,倒是受了不少冷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连十指都已经冰凉。
“阿诺,有朕,莫慌。”程臬温和的安抚,只是温和的看着她,并无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阿诺聪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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