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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朕知错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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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给灵韵找个退路是重中之重。
“为什么来这?”祁阳语气有些疑惑,这人以前不会大摇大摆的在安国境内出现,还让安国皇室知晓他的踪迹。
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了。
“安国天罚结束,作为邻居,吴国自应该表达祝贺。”燕世子面色清淡,将白子落在棋局之上,眸色有些嘲讽。
皇帝孱弱,朝政掌握在他那位好父王手中,他来不来,怎么来,可不是看他心情。
他的容貌和晏和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晏和偏温和,他更冷一些,也更具殊色,但是周身的气质,却似高高在上谪仙人。
“本世子此行所携贺礼,可十分丰厚。”
“你们安国皇帝,该开心才是。”
——————
“陛下,吴国来使已经快入京了,按时辰算,再有三刻钟,便该入城了。”全盛躬身禀报之时,御书房之内还有其余几人。
却没人擅自开口,陛下此前派了小侯爷和除夕后上任的新丞相程翎亲自去接待,已经很是给吴国面子了。
休战多年,吴国和安国之间的关系,表面上温和安睦,背地里,却是依旧暗潮汹涌的。
当年先帝去世时若不是吴国内部也出了问题,未必不会挥师来犯。
“后续安置,由礼部负责。”程臬将手上的折子放到了一边,头也没抬吩咐了一句。
“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年岁并不长,看起来还不足而立之年,却是严谨守礼的样子,拱手一丝不苟的应下。
他国来访,自当安置妥当。
小侯爷和丞相亲自去接人,送往供来使暂居的官驿,却不应该再负责以后的事情,由礼部接手,既不超出规格,又让人说不出半分不合适。
恰如其分。
与此同时,城外。
“小侯爷,你本不必走这一遭的。”程翎脸上神色温吞,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树下一袭玄色衣衫的公子打扮之人道了声歉,拱手时长袖的弧度在空中划出一道浅显的弧度。
“无碍,本侯只是来见个人罢了。”苏诺靠在树上,今日她并不是主角,只是来露个面罢了。
“小侯爷也好奇,齐名的安苏吴燕里的燕世子吗?”
程翎脸色微红了一下,有些微赫的样子,眸色却有些发亮,好像发现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东西。
“你好奇?”苏诺有些诧异,程翎这小子,自上任以来,在她的眼里,便俨然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了。
看起来懵懂容易含羞,实际上半分亏也不会吃。
小古板一样,一举一动皆是合乎理法,所行之事,却是在理法之间不动声色便让人吃亏栽了跟头。
除了古籍和残谱,还没看过他真的好奇什么呢。
“也不是,翎曾经读过燕世子的诗,总觉得,此人胸中有丘壑,又听人常说,此人性情极淡,似天上谪仙人。”
程翎笑的含蓄,脸上的笑涡浅浅显了出来,丝毫没有说人坏话的意思。
苏诺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胸。中有丘壑?说的浅显一些,便是野心二字罢了。
谪仙是什么?
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和野心二字,可沾不上半点关系。
“有些事情,要用眼去看,而不是听传言。”
听起来是教导,实际上却是变相的承认。
要等的人还没到,却已经被明里暗里挤兑了了一番。
苏诺没有说人是非的习惯,只不过,她眼里的那人,可真算不上什么谪仙人。
那时的他,有种刻意靠近别人气质的别扭感,还不熟练,有些细微的生硬。
后来见了晏和,她便明白了。
一个是天生的温润,一个是装出来的温润,自然是不一样的,哪能不别扭呢。
马车远远而来时,苏诺和程翎并没有立刻迎上去,而是等人主动下了马车,才慢慢移步过去。
“燕世子一路风尘,陛下特遣本官在此等候。”程翎身上的官袍是蓝色,愈发衬的其年纪小。
燕世子,也就是晏清,并未因为他的外观和表现有一丝轻蔑,而是抬手还礼,脸上神色平静,倒是确实有一副好相貌。
若是说晏和是青竹,他便是高高在上的云,抓不住,够不着。
晏清已经收到了他的人给的消息,安国这位新丞相,虽年少,又看起来稚嫩,手段可不弱。
再次抬眼,在触及苏诺的长相之时,却有些微怔。眉眼很像,气质截然不同。
“这位是我朝宁安侯。”程翎介绍的自然而然,陛下并未明言小侯爷也有接待之责,所以这局面,并不需要小侯爷出面。
这位燕世子在看见小侯爷之时,明显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波动。
“久仰。”
“彼此。”苏诺收起了往日风流肆意的模样,正经起来,倒是实打实的端方贵公子。
“官驿已经早早命人备下了,世子请移步。”程翎温吞的说了一句,阻开了二人对视的空子。
陛下看小侯爷看的紧,若是知晓了,怕是不会高兴。
虽然陛下并未言明,却也不怎么避着他的。
这是陛下的诚意。
为臣者,知君恩,顺君意,行当为之事。
他们二人并不是单骑而来,寒暄过后,便有人牵了马过来,这里阵仗不小,侯了近百将士。
若非如此,吴国之人也不会连确认都不用,便知道来接人的,并非什么随便的人物。
“请。”
“多谢。”
到达官驿时,晏清却突然开口唤住了苏诺,拱手问了一句,“敢问小侯爷,家中可有姐妹?”
“小侯爷是独子,并无亲生姐妹。”接话的是程翎,面上温和,端的是不动声色。
心里却是有些警惕了起来,果然,是冲着小侯爷来了。
晏清没动,还是以同样姿态看着苏诺,有些固执。
“本侯无长姐,却有一义妹,如亲生兄妹一般无二。”苏诺只是随意还了一礼,并未下马,视线直直与其对视。
“本侯的义妹,曾经被一不长眼的贼人惊扰过一回,后一直卧床养病。
当时本侯便下了决心,定将那人项上人头,亲手取下。”
“告辞。”
肆意的少年侯爷纵马离开时,吴国不少随侍官员皆是强忍怒意,他们根本没感受到任何敬意。
这个宁安侯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尊贵的世子大人会是那贼人不成?
“世子,这”
“住口,不得无礼。”那人话还未出口,便被晏清拦了下来,他神色并无任何变化,只是慢慢直起腰来。
至于心里如何,便无人知道了。
“诸位请入内。”程翎仿佛没看见他们脸上的神色,拱了拱手便离开了原地。“本官告辞。”
严府。
“你去何处了?”自拐角出现的人身着朱红色官袍,声音带了三分怒意。
近日来,他手下的人屡次受挫,已经让他的耐心不怎么好了。
“有故人来,去接。”祁阳驻足,脸上没什么神色。
“我应了的事情,便不会出尔反尔。”
“最好如此。”昔日耐心十足的太尉大人已经心浮气躁了起来,一甩袖便离开了原地。
祁阳并不在意,只是执剑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之所以应下,也不只是为了灵韵,还有最后一箭,胜负,还未分呢。
“老爷,咱们的人,又折了一个进去。”黑衣男子出现跪在他面前的时候,严太尉已经离遇上祁阳的地方有些距离了。
“废物。”只能暗恨的骂了一句,自从程翎任了丞相,和姓朱的联手,已经折了他手下好几个人。
以为这样就能扳倒他不成?
天真。
严家数年底蕴,可不是他们这样一群后来的小子可以撼动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迟了好久啊。
听风不是故意哒~
么么哒~小天使,听风爱你们呀~
第63章
“吴国燕世子觐见——”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时,殿中许多人的神色都沉了下来,安国的朝臣,鲜少有对吴国燕王及其后裔有好感的。
弄权作势之辈,皇帝和摆设一样,这便不说了,安吴两国是打过仗的,各自损失,皆是不小。
上了战场时,吴国屡次派探子试探军情,卑鄙至极。
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两国邦交,还是以友好为上策。
“本世子代表吴国,前来贺友邻安国,平安度过天罚之年。”底下的年轻人一身锦色衣袍,拱手立在殿下,眉目清淡。
“来人,上礼。”
他侧过头吩咐了一句,身后的官吏便立刻站了出来,打开手上的礼单念了起来。
字正腔圆,语气看似诚恳,却始终拿着一丝腔调。
“南珠一盒,金银五箱,残棋古籍书画一箱,美人十二位。”
随着那个官吏念完,便有随行侍卫将几个大箱子抬至殿中。
再往后,便是依次排开的十二美人,衣着虽未露出什么不敢露的,却是欲遮还羞,端的是勾人视线。
当真是什么风格都有,一字站开,俨然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们来时,便听说了,这位安国陛下登基以来,守孝三年,还未曾选秀过,后宫空无一人。
所以他们精心挑选了这十二美人,环肥燕瘦,什么特色的都有,来送给这位年轻帝王。
男人嘛,哪有不爱美色的。
吴国来使的几个官吏都在等上首的帝王迫不及待的收下,只有他们的世子大人一点都不见激动。
果然,上首之人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婉拒,“早就听说吴国多美人,吴帝又好美人,朕怎能夺人所爱呢。”
“除了这十二美人,余下的,安国照单全收,但是这美人,还是请世子带回吴国,进献给你们吴国陛下。”
“这。”燕世子身后的官吏刚刚要开口,却被他截了话头。
“在下遵命。”
“世子与诸位使臣在安国之日,已经安排了人接待,希望能让诸位,宾至如归。”程臬神色淡淡,似乎看不见燕世子背后的使臣脸上不太好看的神色。
美人还是探子,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毕竟吴国之人,最爱用的手段,可不就是如此。
不管是留下还是赐出去,都是麻烦。况且,他的后宫,不会放任何乱七八糟的人进去。
比起程臬的目不斜视,苏诺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十二美人。
左侧第三的那位美人,身材凹凸有致,火辣性感的不行,看走姿,恐怕功夫也不弱。
右侧第二那位,看起来像个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十指修长,恐怕琴棋书画样样擅长。
最中间那位,是小家碧玉型的,浅看寡淡,细看,却是越看越移不开眼。
再左一个,是个穿火红色骑装的少女,皮肤白的快要发光了。
最左面一位,穿着最为素淡,一抬眉,却是娟秀如幅山水名画。
吴国,可真是大手笔。
倒也真舍得这么多精心培养出来的苗子。
自下了早朝,晏清刚刚要抬步去寻苏诺,却被礼部苏尚书拦了下来。
“燕世子,下官礼部苏宁,奉陛下之令,世子及使臣在我安国之日,若是要出去游玩,或者是有何事需要帮忙,皆可来寻下官。”
苏宁拱手将人拦住,姿态虽谦恭有礼,却将脚下的路堵的严实。
在晏清再去看时,那道紫色官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之处。
他特意查了,这位宁安侯爷,确实有个不曾见人的义妹,被护的极好。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一直心心念念想抓住的人,恐怕和这位小侯爷,有脱不了的关系。
一念起,却是差点随意行事。
“多谢。”他拱手淡淡还礼,收回了看往苏诺那边的视线。
“微臣参见陛下。”苏诺行的慢,到时,男人正在桌前执笔画着什么。
“不必多礼,坐。”程臬并未抬头,而是温声道了一句,手下动作却是不停。
“陛下为何不收那十二美人?”苏诺并不见外,而是在一旁的座位施施然落座,接过了全盛双手递过来的热茶。
“醋了?”程臬闻言抬头去看她,眸色带了暖意。
“没有,微臣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苏诺摇头,她自然不会醋,这人可是连一眼也没多看那十二美人,更是婉言相拒。
“你希望朕收下?”程臬手下的画已经完成,他本就只是补了寥寥几笔罢了。
他将画纸递给全盛,有些语带深意的问了一句,迈步走到了苏诺面前。
“微臣有把握让她们开口。”苏诺恍若未闻,坦然而然与其对视。
她不希望这人收进宫中,也知道这人不会收进宫中。但是留下人,确实有几分好处不是。
“朕只喜一人。”男人声音低沉,目光灼灼看着椅子上的人。
离的有些近,这人这样,有些好看的让她心痒。
她凑上去在其脸上轻啄了一下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全盛也看见了,他刚刚准备禀一句什么来着,突然噎在了喉间,匆忙低头退了下去。
幸亏之前已经挥退了宫人,不然还要特意去叮嘱一声。
苏诺难得有些赫然,当真是美色误人。
程臬的神色依旧镇定,只是耳后突然红了一片,不细看,还有些不明显。
“不会收人的,也不会有选秀。”
男人视线有些飘忽,不敢直视于她,声音难得有几分轻。
苏诺已经离开许久,男人还是怔愣的坐在案前,有些迷茫,也有几分无措,看起来可爱的不行。
全盛进来时,他的手还停在脸上那一小片皮肤上,神情倒是恢复过来了,但是眸子还有些发愣。
他其实不是淡定,而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样式已经送到尚服局了。”全盛躬身回禀之时,心里也有些无奈。
别说陛下,连他也有些毫无防备。
虽然眼睁睁看着二位主子越走越近,却也没预料到,先主动的那个,会是小侯爷。
“也吩咐过了,不要张扬,留了样式后,奴才亲自去将画取回来。”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起身之时,长袖无意将案上的折子带了下去。
随着“咚”的一下,程臬才渐渐回了神。
他以为,他要守很久,才能等到阿诺开窍,却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
“燕世子,别来无恙。”自官驿院子里出现的男人,身上的官袍还未换下,孤身站在那棵银叶树下。
“严太尉,本世子与您,今日不过初见,何谈别来无恙?”神色冷清的燕世子语气很淡,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五年前,神医谷外。”他去替子求药,有人告诉他,神医谷,已经被人血洗。
当时的那个少年,并未掩饰自己的容貌。
那样的容颜,他自然见之不忘。
“太尉寻本世子,是有何事?”晏清神色自然,不否认,也不承认。
“谈笔合作。”严太尉脸色有些发沉,他们不仁,便不能怪他不义了。
宁安侯府。
“主子,你回来了。”管家拿着账册,刚好和苏诺相遇在花园拐角处,连忙迎了上去。
“主子,军中那边递了消息过来,户部给军中多拨了银子下去,府里这边的那笔暂时便可以停了。”
“主子你看?”
“先停了,若是以后需要再拨过去。”一路上吹着风其实苏诺已经冷静下来了,那点赫然已经不见踪影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害羞是极其正常的,但是她赫然的点,并不是自己主动,而是看那人明明没反应过来,却强装淡定的样子。
有些戳她的萌点。
军中的银子宁安侯府已经贴补了好几年了,养着那么多军队,花销必定不少。
前几年年景不好,朝廷根本养不起那些士兵。
但是他们是曾经跟着父侯保家卫国的英雄,苏家不能亏待他们。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样也好,军中的将士,也不用藏着掖着改善条件,都能过的稍微好些。
“林安公子出府了,说是去寻味药材,苏八姑娘遣了十一跟着,说是半个月后回来。”
管家点了点头,继续回禀着府上的事。
“琉璃姑娘去了城外的宅子,有批租金还未收回来。”
“晚间便回来了。”
“老侯爷那边传了信,说是有人试图去查小姐的身份。”
他们消息来往要紧一些的都是走信鸽传送的,看来对方的消息网也不弱。
宁安侯府上,对内对外都是唤苏诺的女子身份为小姐的。
“苏八姑娘半个时辰前已经快马加鞭赶回去了,主子不必忧心。”
“姑娘说,小姐不日便会启程,过些日子,便能抵达宁安侯府了。”
“嗯。”苏诺应的漫不经心,她昨日敢提,便是做好了那人会去查的准备。
有苏八在,绝对不至于露馅。
不怕有人查,就怕,他不查。
“夫人近日患了风寒,所以老侯爷和夫人皆留在了青剑山庄,不回封地了。老侯爷说,有什么事,主子放手去做便是。”
“可严重?”苏诺微皱眉,母亲生她时伤了身子,本就体弱。
便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也严重的很。
“无碍,山庄里的大夫是曾经宫里出去的太医院判传人,虽比不上林安公子,治疗风寒还是可以的。老侯爷说,让主子不必担心。”
“你去库里取些药材送过去。”
“是。”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亲上啦~
听风今天没有迟的太厉害,可喜可贺,明天开始,若无意外,还是九点更呦~笔芯~~
第64章
这个三月里,朝中是越来越剑拔弩张了的,但是苏诺却渐渐闲了下来,一切按着计划行进,其实需要她做的事情,愈发少了起来。
只要耐着性子,等便是了。
吴国来使要在安国停留半个月之久,这段时间,也够有人筹谋些什么了。
“阿诺姐姐,我有些心慌。”程静手上捧着宫人特意给熬的雪梨水小勺的喝着,不甚在意形象的曲着腿坐在软塌上,神色有些许迷茫。
“他不敢负你。”苏诺隔着桌子揉了揉她的发顶,有些忍俊不禁。
都乖乖巧巧的学了许久的规矩了,明日便要大婚的人,今日却突然觉得心慌。
也有几分心疼,一向懂事的静安公主连大婚都无正经长辈来教导。
先帝的宫嫔,有的自愿殉葬了,有的剃度入了寺院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方家当年被连坐了全族,自然也没有什么长辈在了。
“明日请了永安王妃和朱家老夫人,还有那位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的夫人来为你梳头,只除了朱家,另外两家虽是新贵,日后却不会少有人请。”
“也不算是轻慢了你。”苏诺难得温声软语哄着谁,当年的小丫头也要出嫁了。
“明日我来接你出殿,由陛下亲自送你上婚轿,仿宫外嫁女之礼,不会让任何人看清了你。”
“别怕。”
平日里再怎么,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终身大事,自然是需要有人看着的。
她和程臬,自然都会尽兄长之责。
“如何?”苏诺出了静安宫时,一身龙袍的男人已经侯在了宫门外拐角处。
他是男子,自然诸多不便,只能让苏诺代为安抚。
“无妨,让琉璃今夜守着了。”苏诺迈步与其并肩,二人皆是有些沉默。
她想起,初见之时,静娘还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白团子,再后来,会乖乖软软的唤她阿诺哥哥,无意撞破了她的女儿身后,便愈发粘她了。
“多谢。”程臬温声道了句,他是男子,并不是很懂这些事情,若不是还有苏诺想着,恐怕便忽略了静娘出嫁前的小情绪了。
“陛下,她也唤微臣一句兄长。”苏诺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坦然,笑意盈盈。
程臬想说什么,却只是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沉默了几许,好半晌,慢慢的低了头。
自三日前那次蜻蜓点水之后,今日还是苏诺第一次入宫来,虽然是为了静娘。
三寸,两寸,一寸。
“陛下,”匆匆而来的人显然没注意二人究竟在做什么,一抬头便傻了眼。
一旁想拦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全盛默默低头,毫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他前几日特意向那位十一姑娘讨教了一番,怎么能在必要的时候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加上他多年的经验,也算小有所成。
面前的人一高一低,皆是容貌出色之人,那副姿态,分明是要亲上了。
朱尚书有些傻眼,连将要回禀的事情都不知道忘到了什么地方。
第一反应就是低头要退,已经做了一半的动作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陛下低头要亲上的,可不是谁家的贵女的芙蓉面,而是身为男儿身的小侯爷。
几乎是灵光一现,他便想到了陛下为何当初银矿之事将宁安侯府出的银子还了回去,为何额外拨了银子给军队上。
为何一直,和小侯爷便甚是亲厚。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维持着低头拱手的姿势,他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这条路上没什么宫人,有也在看见全盛之后就远远绕道离开了。
程臬和苏诺处的位置,恰好在刚好生的繁茂的花一旁,全盛倒是在路上,朱尚书则恰好在那二人对面。
还是苏诺先开口,“微臣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程臬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冷淡,又补了一句,“路上慢些。”
别纵马吹风。
三月的天,还是有些微凉的。
“微臣明白。”
待人拱手离开,程臬的面色便不再温和。他是明白,户部尚书是自己的人,又历来站在阿诺这边,不会乱说什么。
却不能抑制自己有些糟糕的心情,自那日后,他和阿诺,除了早朝,已经三日未见了,更别提好好说句话。
朱尚书匆匆而来,本是有朝事来禀,站在宫中小径上并不合适,便移步于御书房。
待商量完了朝政,他却突然一撩衣袍跪了下去,神情郑重,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气势。
“陛下,小侯爷是男子,又生来尊贵。”
“朕不会负她。”程臬目光黑沉,她是不是男子,还不到公布于众的时候,但是他不会负她,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
“如此,微臣便放心了。”朱尚书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又有些无奈。
“陛下,微臣斗胆,求陛下给小女赐婚。”
他本想将自己的女儿留给小侯爷,如今看来,已经彻底无望了。
和皇帝抢人,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有合适的人选?”程臬自然也清楚,这人以前打的什么主意,可是朱尚书并未多做什么,他便没有发作的由头。
“礼部苏尚书有一嫡弟,如今在历部任侍郎,人品德行皆是上等,年岁又合适,并无妻室。”
朱尚书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并不合适,可是以前他为了拒绝那些想结亲的人,风声已经放了出去,若无赐婚,雨柔的婚事,可就得耽搁了。
那位苏侍郎,曾经屡次上门,和雨柔,倒也称得上男才女貌。
“准。”
“全盛,拟旨。”
“是。”全盛躬身应了,极其麻利便动了起来。
户部尚书进宫一趟,突然给自己的女儿求了道圣旨回来,还是赐婚圣旨。
一时也是惊了京中许多人。
有不少好奇之人,便开始派人去打听那位被赐婚的侍郎,究竟是何人。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而是那位尚书大人曾经可是十分坚定,一定要将女儿嫁进宁安侯府的。
旁人不明白,苏诺却是一清二楚,朱尚书,这是想明白了。
“父亲,这是?”送走了宫里来的人,朱雨柔捧着圣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赐婚了,还是那人。
“是不是宫里那位?”朱雨柔有些不放心,父亲和小侯爷一向走得近,宫里给她赐婚,难保不是一番警告。
“雨柔,这圣旨,是为父亲自去求的,日后,为父不会执意再让你嫁去宁安侯府了。”朱尚书有些感慨,以前,是他对不起雨柔。
“为父知道,你心里有他,放心嫁了吧。旁的事情,有为父在。”
“多谢父亲成全。”朱雨柔眉目缓缓展了开来,微微屈膝。
她是喜欢苏郎,但是从未私相授受过,父亲希望她嫁去宁安侯府,她自是从命。
不是喜欢小侯爷,只是钦慕英雄。宁安侯府,手握重兵,维护着安国的安稳。
她不过一介女儿身,若是能帮上几分,自是义不容辞。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有少年钦慕的意中人。
父亲既然取消了从前的想法,必然有其道理。
其实她一直也明白,小侯爷,从来对她无意。
一夜的时间不过几个时辰。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朱老夫人和永安王妃,苏夫人,皆是盛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到了便接了梳子过去。
“公主,千万别紧张,女儿家啊,这一日最重要了。”
朱老夫人梳梳到尾,一下念一句吉祥话,神色慈爱,永安王妃则是温和的握着她的手安抚。
那位苏夫人身份较低,又年轻些,并未上手,只是笑着站在一旁看她。
盖上红色盖头的时候,程静深吸了口气,她起身时,便有宫人上前为其提其了裙摆。
来室内接人的,是苏诺。
“诸位夫人,将公主交与本侯便是。”一身正经紫袍的年轻人温文有礼的拱手,神色温和。
他转身单膝跪了下去,语气温和,“将公主扶上来吧。”
早就听说了宁安侯与陛下和公主兄妹二人一向交好,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宫人将程静扶着趴了上去,红色凤冠霞帔的少女已经红了眼眶。
“静娘,别哭。阿诺哥哥和陛下亲自送你出嫁,你该笑才是。”苏诺轻轻松松将背上的少女背了起来,一路畅通无阻往殿外而去。
殿外侯着的,是一身上绣九爪,下有祥云龙袍的程臬。
与苏诺是同样的动作,可是与之不同的是,他单膝落地的时候,周围的人皆是跪了下去。
除了苏诺,和她刚刚从她背上下来的程静。
所有人都知道于礼不合,可是没一个人敢开口。那二人都是安国最有权势的人,所谓礼法,他们要违,谁又拦得住?
或者说,谁敢拦?
“大婚的日子,不许哭。”苏诺含笑将人送到了程臬的背上,温和的安抚了一句。
身着嫁衣的人却愈发泪如雨下。
程臬将人背起的时候,丝毫不曾顾忌四周的宫人和朝臣的视线。
将人送至宫门,送上婚轿,才开口说了一句,“受了委屈就回宫。”
你没有父皇母后,但是还有皇兄。
程静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在婚轿上跪了下去,“程静,拜别兄长。”
“去吧。”迎亲的队伍跪了一地,包括新郎。待身着龙袍的人开口,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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