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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重生之将门娇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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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我身子有些不舒坦,你且忍忍?”面对肖阳的一脸抗拒,婉如委婉的请求着,又试探性的提议道,“你身边似乎也没个侍姬,要不等金珠、银珠回来挑一个?”
  “你在瞎扯什么?”肖阳听得一头雾水,堵在房门口不乐意走,一步步的向婉如逼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坦?我有你,有十二、十三伺候着,还要侍姬干嘛?”
  肖三郎这是自幼都没在女人堆里混过,京里有个庶出妹妹却连长什么样都快忘了,月事这东西距离他太遥远,太含蓄的话根本就听不懂,上一次拿这玩意儿来说嘴其实也是因为一知半解反而没顾虑。
  但婉如并不知道这些缘由,还以为肖阳在故意逗她非得把大白话透出来,最终不得不面红耳赤的用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说:“我那个,月事啦!这几日别往我跟前凑。”
  “啊?这是为何?”肖阳不明所以的一摊手,搞不明白为嘛他不能抱着老婆睡热炕头,非得去书房躺那个翻身都困难的窄榻。
  至于挑侍姬这个话茬肖阳根本就不再讨论——不需要,要想有这种玩意儿点缀生活的话,他也不至于等到新婚夜才破了童子身,成天都在忙着没工夫应付多余的人。
  “你不知道那句话?”婉如见他表情不像是在装样,便回答道,“常言道‘妇人入月恶液腥秽,君子远之,恐损阳生病’,我是担心你沾上不洁之物。”
  “无稽之谈,”肖阳满不在乎的摇摇头,直接按住了婉如那正在整理被褥的手,“别忙乎了,我不走。这都算污秽的话,那战场上砍得血肉模糊、断肢残臂、肠穿肚烂、污水横流的又算什么?”
  “……”婉如顿时无语,下意识的捂着嘴强忍住作呕的冲动——就不能别说那么详细么?还加重语气,很恶心的好不好!还好自己此刻没真的身上不舒坦,不然岂不是更难受。
  “你,若不介意那就好。”郁闷中的三娘子正打算找个新话题,刚好肖棠用提篮送了她所需的各种物事来,还体贴的带上了一个暖手炉。
  肖阳飞速接过提篮打开一看——宽约一寸半的白色细棉布条?鼓鼓的里面装着什么?他伸手想去戳一把研究研究却被婉如突然一巴掌扇到了手背上,一惊之下赶紧缩回去。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瞪向妻子:居然敢打自己夫君,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啊,我这不是着急么,”婉如娇笑两声说了几句软话,然后赶紧把他堵在屏风外,自己绕进内室一面解裤带一面叮嘱道,“可别偷看啊。”
  这世上有一种人就是你越是不希望他做什么,他越是想要唱反调,婉如这才刚脱了亵裤撩起裙摆,肖阳就在屏风后悄悄冒出一个头。
  正巧看到婉如拿起了一条那布带子,它背面居然是挺漂亮的锦缎,而后,她将色彩明艳的月事带捆在腰际,半挂在挺翘的嫩白圆臀上,又跨腿让其穿过桃园秘洞门口往前绕去,准备在腹前系紧。
  正在这时,略有些警惕心的婉如突然一回头,正巧逮住夫君在偷窥,被发现后他还笑着挑挑眉这才退回到屏风后。
  婉如顿时大窘,心想,他这是缺心眼儿还是太过于有童趣啊?十一二岁的男孩才喜欢干这种事情好不好?或者,那种七老八十有心无力的老货也有这癖好,不光偷看还能更恶心人!好吧,绑缚、虎步什么的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正统。
  一直到次日白昼,婉如都没能从自己夫君“很可能有特殊癖好”这一噩耗中缓过神来。
  而后,肖阳去了书房继续冥思苦想他的训兵宝典,婉如则待在了寝室看账簿,她实在是不想继续看着对方的脸纠结,某些事情光是说都觉得很难堪,居然还被看到了,真是,真是——!
  除了有想用头撞地的感慨之外,婉如真是找不出任何一个妥帖词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太尴尬了!
  正郁闷着,她身子却是真真正正的不舒坦了,小腹一阵阵抽痛,搅肠似的比往日更凶猛、更难忍,不多久,婉如额上就渗出了冷汗。
  与之同时,在书房里咬笔杆的肖阳终于想出了一个关键的切入点——从步兵、骑兵或战车方阵作战过渡到精锐散兵作战。
  把火力、运动、突击进行有效结合,先是用火器等威力较大的武器进攻,然后步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利用地形进行跃进,防御时,也是在战壕、掩体之内将步兵布置为散兵线,在【重火力】的掩护下杀敌。
  至于,什么是炮火,什么是重火力……肖阳挠挠头,暂时没能想出个究竟来。明明目前最好的武器就是铁质的刀剑、斧枪等物,为什么他脑子里会出现轰隆隆的雷声和耀眼的火光?该不会是受了婉如那噩梦的影响?
  三郎君有些迷糊,只得先研究了一下在方阵作战中散兵的灵活性和机动性,以及突袭时散兵的隐蔽性等要点,然后起身溜达着回寝室,准备陪陪娇妻、等着用午饭,下午再去继续琢磨怎么训练一流的,善于伏击的跳荡兵。
  回屋一看,肖阳顿时一惊,妻子居然面色苍白的捧腹倒在床上!她发丝凌乱、衣裙起皱,全身冷汗淋漓的,还不住呢喃呻唤,一副腹痛难忍病入膏肓的模样。
  “如娘?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三郎君问着爱妻却只见她咬唇摇头,轻声喘息仿佛痛得说不出话来。
  手足无措中,他直接扯着嗓子吆喝开了,“肖棠!人呢?哪儿去了?!”
  “是!”这位梳着双丫髻却一脸英气的婢女在屋外应了一声,赶紧端着一碗刚用“茺蔚”根叶煎熬的汤汁走了进来。
  “你怎么伺候的?三娘子都痛成这样了!”肖阳瞪着她就开始发火,“让人去请医师了么?”
  “没有。”肖棠将小汤碗递给主子,赶紧垂首告罪。
  “没有?!那这熬的是什么?”肖阳自己端着抿了一小口,皱眉道,“活血的?喝这干嘛?”
  “是,这是……”肖棠这下比婉如还尴尬,她还未出嫁呢,这么好意思给男主人解释这种话题?可被问道了又没法不吭声,只得回答道,“是妇人能喝的,顺顺气血就不会痛得如此厉害。”
  在她说话的同时,婉如无声的拉了拉肖阳的胳膊,摆手示意自己不舒服和肖棠没任何关系,等喝了他一口口喂到嘴边的汤药又缓缓气,这才很是虚弱的开口道:“又不是病,何须请医师。”
  “都痛成这样了还自己忍着?让人来看看调理一下也好啊!不行,可不能讳疾忌医。肖棠,让十二去请医师来——那个专门给阿娘问诊的陈医师。”肖阳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完全没料到女人每月一次的惯常事居然会如此折腾人,必须让专业人士瞧瞧他才能放心。
  听到他这么安排,婉如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此刻的表现七分是真三分做戏,把疼痛的程度演绎得更为剧烈,为的就是让肖家的医师给自己看诊,宫寒越早调理越好,不能拖久了成顽疾。
  没多久,一位清瘦老者进了内室,隔着纱帐搭了绢帕摸了脉,然后又向肖棠仔细问了婉如的症状,比如,天寒是否手脚发凉,月事是否准时,往常痛得是否也是这般厉害,是否量少色黑甚至有血块,是否舌质淡苔白等。
  问罢,他又再次把脉一番,沉吟片刻后才在三郎那饿虎似的目光下说道:“略有些宫寒,需长期调理。”
  “呃?宫寒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腹痛?”、“啊?这,这是否有碍生育?!”夫妻二人同时开了口。
  陈医师望向三郎,回答道:“腹痛只是宫寒的其中一个症状,还有脉沉等等。三娘子宫寒并不算特别严重,此次剧痛或是因换了环境、受凉或情绪不佳造成的,好好调理一年,之后想来不会再有问题。”
  肖阳看了看痛得就差没满床打滚的爱妻,突然意识到是因为战事,或自己之前的胡来才害得她如此难受,并且,一年之内他们都不会有小孩……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又沉声问道:“那调养,除了吃药还能怎么做?”
  “服用热量大的食物,比如牛羊肉,也可用艾条灸腹部的气海、关元等穴位,茺蔚炖鸡也有调理之用,”陈医师简要回答后,干脆建议道,“某改日整理几个食疗方子和注意要点,三郎君让人照办即可。”
  “好,有劳了。”肖阳挥手让肖棠代他送这位告老还乡的前御医出门,自己扭身就坐在了床边帮婉如轻轻揉着腹部。
  沉默中,他只觉得心里有些怆然,为妻子心酸,也为暂时得不到的孩子而惋惜。
  “对不起……”婉如才一张口眼泪就扑簌落下了,晶莹泪珠挂在那惨白的面颊上,有种说不出楚楚动人感。
  她已经酝酿了好半天的情绪,就为了哭得无助而让人不由动容,原本只是逼着自己落泪,结果却在不知不觉中想到当年无缘得到的孩子,以及被谢俊逸嫡妻灌绝育药的那一幕幕,不由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别哭啊,又不是不能生,不过是等一年而已,”肖阳赶紧伸手揽着婉如,抬袖胡乱抹着她面上的泪水,又拍着胸脯承诺道,“不怕,我等得起!”
  “阿阳……”婉如搂住他的腰一脸感激,稍后却又抹泪道,“可是,阿翁、阿家那里又该怎么说?”说是三十无子才能纳妾,可也防不住私下给安排啊,那平阳公主还能给她弟弟弄个卫子夫呢!
  “不怕,阿娘能理解你的,”肖阳拍抚着婉如的后背大咧咧的答道,“当初她生我大哥时伤了身子说是没法再有了,阿爹觉得肖家不能只一根苗便纳了个良家女——就是我二哥和五妹的生母。阿娘气得直接就回外翁家,一整年都没搭理我阿爹。咳咳,这你知道就行了,可别再她面前提及。”
  “那,阿爹那里……?”婉如含泪蹙眉一脸忧伤,公爹才是一家之主好伐,得过了他那关才行呐!
  “阿爹不容易说动,我大哥、大嫂没住一处,哪怕是有了一子一女,他在这边都给安排了人‘照顾’哥哥,”肖阳无奈耸肩道,“咱俩烧香拜佛乞求我快点调职到外地去,他看不见那唠叨了也就没用。”
  那你呢?你这是单纯的安慰我,还是真的愿意身边就我一个?愿意一直等着?
  婉如微微垂下眼帘,用力捏了捏拳,暗叹道:调职吧,快调职,换个新地方便得从头打拼,事情一多也就顾不得去思量淫欲。
  何况,没长辈看着,即便是添了新人也能私下搓磨!
  作者有话要说:婉如求切换地图,能成功么?
  嘤嘤,基友说写月事什么的稍微有点囧啊~~~不过,墨鱼觉得这是剧情需要……捂脸泪奔。
  治疗宫寒的食物:益母草炖鸡。乌鸡1只,益母草500g,分别用酒、醋、姜汁、川芎汁浸透炒干。将制好的益母草放入鸡膛内,用清汤煮,鸡淡吃或酒送下亦可。鸡骨并药渣焙干为末,加当归120g、续断60g、姜18g为末,炼蜜为丸,每丸9g。每日早、中、晚各服1丸。
  《神农本草经》中说“茺蔚”(益母草):其味辛、苦,性微寒,有活血调经、利尿消肿之。
  下面这个图是从《唐代关内道军事地理研究》一书中截出来,前面写打仗参考了这书,忘了放图,补上,嗯嗯。这是唐朝前期的兵力配置,后期兵事频繁,每次出兵就不止这两万人了。
  辎重兵就是携带和押送军械、粮草、被服等物资的部队。那什么,墨鱼无意中看了别的文,动辄就是几万大军保护粮草什么的……好厉害!
  再来个货真价实的老虎~~~


☆、31嫡妻算账

  婉如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没去仔细思量肖阳的调职究竟会调去怎样的地方,在她的观念里这一仗打完胜利就是事情结束了,跟记忆中一样,三五年内不会再有战事;即便是调职也是去过寻常平淡日子。
  其实这一次西戎扰境,她前辈子就不曾听说过,所以心里才惶惶然的觉得事情脱离了历史正轨,肖阳不一定能平安归来。
  好在平安熬过了这五日,夫君毫发未伤,而后夫妻之间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比如肖阳发威了;宫寒暴露了等,但一切仍在掌控中;事情似乎都冲着挺好的方向在前进,婉如自然对独立门户抱有极大的期待。
  殊不知,这种边地小规模的冲突从来就不曾闹得沸沸扬扬,有关人士防备片刻、上层官员心知肚明、天家嘉奖一下就罢了,连不曾做京官的谢俊逸都沾不了边,更何况前辈子她这种正妻都不是的不曾出门交际的内宅妇人,能门儿清才怪了。
  她记忆中五年后肖三郎领兵作战大杀四方那是真正的国战,举国上下都关注着,自然能听到些只言片语,可不曾听过的年月也不意味着就绝对安全。
  婉如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等第二日腹痛缓和之后便开始喝着各种滋补汤乐呵呵的看账簿,扒拉着肖阳的小金库,这家伙,居然装银锭、金锭的箱子比钱箱子还多!
  虽然,铜钱才是流通货币,金银根本不能当钱用,但是,婉如靠在床头在膝上摆好案几开始噼里啪啦的拨弄小算盘。
  按照京城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约等于六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千三百钱,按账簿上写的二百六十两黄金,八百九十两白银,这便是……三百一十八万五千钱!
  望着算盘上的一排排珠子,婉如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是放置不用的闲钱,京里二品大员一年薪俸也才十万钱呢!
  如此可见,兵匪什么的真是太有前途了,这还只是肖阳不到四年间的收益,若当官只拿俸禄的话,即便是宰相一辈子不吃不喝都攒不了这么多!谁能连续当三十二年的正二品官儿?
  忙乎一日,算完了金银、铜钱和绢帛的收支情况后,婉如依旧是靠在床上又开始看别的帐册。
  抿了口热乎乎的红枣汤,翻开器物类的册子,发现陶瓷品几乎没有,只见到记录中有零散的越窑青瓷花瓶,湘窑彩绘花鸟纹盘、罐等物,想来是瓷器不易保存,三郎那性子不耐烦留着这类东西。
  记着瓶、罐、摆件的这两册账簿中大多是金银器和少量铜器,有战功所得也有胡商等所赠,看名称似乎都是不错的上等物品。
  如锤堞金麒麟、垒丝金凤凰、錾刻锤堞银薰炉等,一页页的翻着那长串的名称直看得婉如心痒难耐,连腹部的疼痛都缓和了不少。
  遗憾的是,他私库中最得婉如青眼的玉器、珠宝与前者比较起来并不多,大约是紧着已经有家世的人分的“赃”,三郎之前没轮上,或者就是他喜欢大件的对零碎物品瞧不上眼。
  但看着目录也觉得样样不凡,连三品官员才能佩戴的玉带都有好些条,普通的金梳、钗子、簪子、玉镯等更是让人数得眼花。
  其余杂项就比较零散了,没头没脑只按照获得的年月日和来路记录了一大堆,诸如象牙、犀牛角、皮毛、漆器、玛瑙、水精等都有,大多是些把玩件或手串、挂饰、毯子等,也包括小的杯盏、文房用具。
  因太乱了婉如也数不过来,干脆就暂且不管把账簿放置在了一旁。
  之后的一大项则是书画和古籍善本,从来路看这类物品有公爹大手一挥赏下,更多的则是拜山头文官所送的礼,想来是怕上峰不搭理先从儿子下手请托。
  这些从京里或江南等处来的人,就喜欢送这些风雅之物,价值高昂看着却有格调,有品位,又不打眼,就算被人揭发行贿也能说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赏鉴之物”。
  可惜啊,偏偏是明珠暗投!三郎本就是个不识货的,负责管着库房的又只是两个奴仆,能认识这些物件么?
  比如婉如很是青睐的那把蜀中“雷公琴”,在三郎的账目中就只记了一句:司马年礼——琴,一把。直看得婉如想吐血,说起来,她还一直没告诉自己男人,这一把看似不起眼的琴若要在京城出让的话,不说价值千金上百金总是有的,还得一群人抢呢!
  “唉,真是太亏了,拿可以当传家宝的东西送人却不被重视,说不定所求的东西也没得到。书画肯定也有这种情况,还是得看看实物才行呐。”婉如喃喃自语着,又继续往下翻着账册。
  突然一下她就愣住了,这里面居然看到了她爹的名号,“刺史崔承望拜门——挂轴、横卷、册页,各一”,没了,就这么一句。
  各一,一什么啊?究竟是哪位书画名家的一丁点记录都没有,婉如郁闷得简直想把那账册揉巴揉巴吞下去!
  白做那么多年官,投其所好都不懂,若不是肖家觉得礼薄了也不会刻意折腾他,不折腾也就不会觉得官难当,这官不难当了,也就不需要巴巴的把女儿送出去,这不把女儿拱手送人……
  “好吧,不卖女儿那这账册也到不了我手上。”婉如这么一想又淡定了,总而言之嫁给肖三郎是利大于弊的,不用苦着脸。
  最后,她终于看到了三郎名下的田地、庄子和铺子,细算之后婉如简直有了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如此富裕的他娶了这般清贫的自己真是太亏了!
  三郎的这部分真正的产业似乎是清江郡主给置办的,都在京城那寸土寸金的地界,看似不多,却每年都有大笔的固定收入。
  今上是清江郡主阿爹的嫡亲弟弟,并且,这做大哥的是在幼时为了保护弟弟残掉腿才失去了继承权,今上不管是感激或愧疚,都会一辈子优待这位永安王。
  婆母清江郡主则是永安王捧在掌心的嫡出长女,为了巩固皇权拉拢武将这才不得不许给肖睿为妻,这么一来,她私产能不丰富么?
  婉如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从婆母指缝中流出了那么一点点东西,都够三郎安安稳稳吃一辈子,自己阿娘的东西她却见都不曾见过!
  缓缓神,放下心中的执念,婉如接着把这一叠账册草草翻阅了一遍。
  之后,她便让肖棠去取笔墨和空白的账簿来,又招呼新补上的一个名为宝珠的陪嫁侍婢抬了案几跪坐在床边上伺候着,帮忙撰写账册。
  金珠、银珠还没回来,婉如身边少了人便提拔对方成了贴身婢女,因为这宝珠略识字能派上用场,何况,前辈子她也是被继母打发到谢家的,整整十年都没见有什么坏心肠,可靠。
  婉如早就想把那两位不安分的打发了,却不能刚出嫁就对贴身侍婢下手,这会儿却正好是个机会,宝珠要伺候好了也能顺理成章的留在身边。
  “这账册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记录的方式不太规整,你俩先按我说的分门别类撰誊出各个科目,然后把各种物件的细目填进去,切莫有遗漏。阿棠明日去请两位管事来开库清点,再把各类物件的具体内容、形制写清楚。”婉如说话间言词很客气。
  那大管事肖忠是肖棠的亲爹,她又是被婆母和肖阳两人点了名送到自己身边的,可见这一家子在肖家很有脸面,万不可轻易得罪。
  婉如这突然一提出要大动账册,肖棠心里顿时有些犯嘀咕,怕主母是在疑心自己爹做手脚。
  紧跟着她却又听婉如说笑道:“我看账册里有不少书画、古玩却都没写明出处,怕有不少精品被当作成不值钱的废纸胡乱搁着呢。那‘春雷’琴可谓仙品,我见着它时却扔在犄角旮旯里,多可惜。”
  肖棠赶紧一笑,接话道:“要娘子这样有慧眼才能看出来呢,三郎君平日不怎么去库房,想来也是不曾在意。阿奴那爹就只认得几个大字,可不是要让金贵东西蒙灰么!他都念叨好几次了,说自己担不得重任只能跑跑腿,这不,可终于盼到娘子您了。”
  这一句话说得好,先拍了主母马屁又摘出了三郎的干系,最后笑着埋汰了自己爹又表白了他对三娘子的忠心。
  听罢婉如抿唇笑笑,这才算是正式把肖棠记在了心里,机灵的婢女谁不喜欢?听说她还是和肖家某家将订了亲的,待在后宅又没威胁,多好,比之金珠银珠更妥当。
  隔日,婉如身体终于基本无恙了,便开始在两位大管家的协助下指挥着婢女、僮仆清点库房,重新造册,还得把三郎新得的于阗白玉、龟兹葡萄酒、安息香、金银器等物清算出五分之二折合为铜钱、金银、锦帛交给他的亲卫分发给手下将士,整整一周都忙得不亦乐乎。
  与之同时,京城里的崔相家刚收到家书得知自己孙女不声不响的嫁人了,相爷夫人袁氏顿时就恼了,顾不得大儿媳妇还在场就直接怒道:“不是自己亲女就一点不怜惜么?我堂堂崔家女哪能去嫁个武夫!”
  婉如大伯崔承祖之妻卢氏略有些尴尬的听着,诺诺的补充了一句:“这三郎的母亲,是永安王家的郡主……”
  言下之意,皇家郡主都嫁得的武夫的儿子,其实也不差,退一步讲,人家好歹也有点皇室血统不是,不算纯粹的粗鄙武夫。
  袁老夫人锐眼一瞪顿时让卢氏收了声,而后她又自顾自的念叨道:“嫁也不是不可,但如此匆忙的出嫁,让如娘往后怎么做人?都怨我平日里对她照拂少了些……”
  这嫁人的事情还没念叨结束,任尚书左丞的崔承祖借职务之便又派人捎了话来,要点就一句:“陇右道某军镇和西戎人开战了,目前状况不明,但并非二弟所在的州,望母亲莫心急。”
  还没得到侄女出嫁消息的大伯是担心袁老夫人听了小道消息胡思乱想,宰相家的下人那可都是消息灵通的,没曾想,他手中的八百里加急公文却和亲娘那在路途中耽搁了一个来月的普通信件,叠加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后果。
  儿子暂时没被搅入战事,可孙女才刚嫁去那军镇啊!送嫁的孙儿或许也在那里?孙女婿是不是也得跟着带兵血战?
  本就年事已高的袁老夫人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往后倒仰过去,立时把那卢氏吓得够呛,唤了医师并送婆母回内室后她就直接扑在了对方床边抹泪,怕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和丈夫脱不了干系。
  侄女出嫁的信是她念的,打仗的消息是承祖传的,婆母是倒在她怀里的,身边也就她这么一个晚辈,堆一起不苦逼了么!
  “阿家,求您可怜可怜我,万万要好好醒来啊!这后续的消息还没传来呢,许是没什么大碍也可能……”卢氏拨弄着自己手上的玛瑙佛珠,挥着白色绣花帕子一面抹泪一面念叨不已。
  而袁老夫人则在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了如娘的亲娘,穿着一袭白衣飘飘荡荡的坐在自己床边。
  那本就爱哭的阿莹拉着她袖子咿咿呀呀的扑簌落泪,怨婆母没做到那在自己临终前答应了的事情——求阿家怜惜我那一对儿女,万万要看着他们好好的长大成人,娶嫁到好人家。
  “莹娘,阿家对不起你啊,没好好关照如娘、文康,”袁老夫人在梦中颤巍巍的拉住了郑莹的手,也是一通哭天抹泪的倾诉,“我悔了,真是后悔!不该因为呕你娘的气就故意视而不见……”
  直至入夜,袁老夫人这才悠悠醒来,医师诊治之后说没有大碍但切莫才受气受惊,而后开了调养的方子告退而去。
  长子崔承祖这才在父亲的冷眼中跪在母亲床头连连请罪,说自己实在是鲁莽,不该违例传了这种不确定的消息到内院,又强颜欢笑道:“这边疆战事其实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局部小冲突罢了。”
  “承祖说的是,你看,我不都在家待着么,若真有什么岂能如此悠哉。”崔相也笑着捋捋胡子,一副风清云淡的表情。
  他这话说完后还不到一刻钟,便有宦官匆匆而至传话道:“兵部又来了八百里加急文书,天家急招崔阁老议事!”
  一听这话,崔相顿时有些无奈,这拔腿就走又怎么跟老妻交待?才用自己在家万事无忧来安抚她呐!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婉如、文康,终于有长辈后悔了想要照拂乃们了哦~~
  今天是墨鱼和墨鱼夫的结婚纪念日呐,出门娱乐、吃饭先,评论晚点再来回复哟~~~不要忘记继续撒花花~~
  拜门,即自愿为“门生”攀附权势人物,常规做法是经他人引荐后呈上“门生帖子”,并交纳一笔丰厚的财礼,再行拜师礼。崔老爹刚到此处扒拉不上肖大将军,只能从肖家后辈着手求引荐,其实是想拜三郎他爹,结果……咳咳。
  锤堞:利用金银极富延展性的特点,用锤敲打金,银块,使之伸展成片状,再按各种要求打造各种器形和纹饰。
  上图:清 鎏金锤堞释迦摩尼
  垒丝:将黄金拉成金丝,然后将它编织成辫子形状,或是各种网状组织,再焊接在器物之上,称为垒丝。上银凤凰的图,这是在云南时从一家南诏银器店拍的胸针,应当就用了垒丝工艺,只有巴掌心大小要九百块呢,舍不得买就只照相留念一下,卡片机效果不好,实物是非常精致漂亮的,不敢想象三郎的金凤凰摆件会价值几何。
  然后就是,有人(还不止一个)猥琐的提出想看华丽的月事带,好吧,那墨鱼就猥琐的发上来,不折腾狮子或老虎了~~~年纪小点的mm们或许没见过月事带这种东西,简单来讲,在三郎眼里其实它就类比今天的丁字裤,鼓起勇气上不和谐的图不准揭发墨鱼哟!


☆、32一战成名

  跟在一旁听天家口谕的崔承祖赶紧上前两步亲自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进了天使的手中;然后很是客气的问道:“天家可有说何事宣召?”
  那位白面无须的富态宦官手拢袖中指掌一捏,这才眯眼笑答:“喜事,崔阁老孙女婿可了不得。”话尽于此,他便不再多言;先行一步回去复命。
  孙女婿?长子的嫡长女崔婉怡及庶次女崔萱确实是已经出嫁,可女婿都不到二十五岁,即便是家事不错可官位都不显,万万称不上了不得。
  崔阁老与长子崔承祖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二郎崔承望的长女婉如,她不是才嫁入戍边肖家么,这又是兵部传来的新消息;许是跟西戎的战事又有了新变故?
  “不论是与不是,去告诉你母亲边关打了胜仗;好好安抚。”崔相说罢便赶紧更换了面圣的衣衫直奔宫门而去。
  崔承祖回了内室简要述说了一番,却引得老妇人连连质疑:“真是胜仗?确实没危险?你可别糊弄我!”
  “千真万确,那肖三郎还立了功!只是详细情况还不明,天使就说了只言片语,”崔承祖现场编织着谎言,又劝道,“母亲且放宽心好好休息,明日儿就去打听了细节来说与您听。”
  袁老夫人将信将疑,重要在喝药之后安安静静躺下了。
  临睡前她却依旧在感慨:真是越老越没用,怎能应倾慕平乐郡王求而不得后还把气撒在人家女儿身上?光这样还不够,偏偏连自己亲孙女、孙儿都给忽视了!
  若有机会定要好好补偿他们兄妹。
  之前,崔家大伯嘴里所说的三郎打了胜仗对他而言只是安慰之词,谁曾想,在宫里某偏殿陪坐一旁的崔相却正听着天家喜气洋洋的赞赏这位新上任的崔家孙女婿。
  “看看,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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