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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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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第139章 疑似奉珠新庶妹
更新时间:2013…1…11 18:47:41 本章字数:5275
韩王府见客的花厅内,韩王坐在主位上,李姬阳和奉珠坐在下首。
李元嘉于李姬阳来说,那是情敌见面,爱搭不理。
李元嘉于奉珠来说,那是看着便觉浑身不自在,更何况自己的郎君还在身畔。
而看到李姬阳和奉珠如今这般琴瑟和鸣,凤凰于飞的模样,他心里就忍不住的冒酸水。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罢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
冷睨了李姬阳一眼,韩王却对着奉珠颇为深情款款道:“珠娘,对不起,曾经辜负了你一片深情。”
奉珠尚未开口,李姬阳却冷哼一声,淡淡道:“韩王这般可是后悔当初没娶了珠娘了,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看来王爷是天生贱骨了。”
“你!”韩王没想到李姬阳一个小小郡公便这般给他没脸,当下就紫涨了面皮。
奉珠便大大方方,随口道:“以前不懂事给王爷造成许多困扰,还望王爷多多包涵。不过,现在想来,那时也是为王爷一张面皮所惑,如今奉珠已嫁为人妇,有了郎君在侧,日日嘘寒问暖,方知对王爷不过是一时迷恋,王爷也不要介怀,便都忘了吧。”
李姬阳听了这话,心中受用,面带喜意。
韩王听了这话,一是受不了,便道:“若是忘不了又如何?”
“那王爷就自寻烦恼吧。”奉珠道。
“好、好、好好。”韩王看看奉珠又看看李姬阳,便觉在这两人面前自己如一个跳梁小丑,连说四个“好”字,握拳不语。
气氛凝滞,少顷便有管家急奔来报。
“何事?”韩王烦躁道。
“王、王妃不见了。”管家两股颤颤的擦着额上的汗珠,脸色顿时变的灰白难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府中消失了,不说梁国公府是不是会来要人,只说王爷也是要杖责自己的,自己这管家怕是要当到头了。
奉珠猛的从椅子上站起,道:“怎么会不见的?”
李姬阳也蹙眉深思,他想不到,一个房遗珠竟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奴也不知。”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待宰的羔羊等着韩王处置。
“废物!”
韩王心慌意乱,忙亲自去那小院查看。
奉珠、李姬阳也随之跟去。
简陋的屋室,斑驳的墙壁,呱呱叫着的乌鸦,四窜的野猫,还有窗下的这棵不知年月的桃树,当这熟悉的小院再次撞入奉珠的眼中,奉珠禁不住停了脚步。
那日的场景一幕幕的在自己脑海中重现奉珠从害怕、晕眩、惊慌直到紧紧握住李姬阳的手,渐渐平静下来。
“怎么了?”觉察奉珠手心里出了冷汗,李姬阳担忧的问。
“无事,可能是热着了的缘故。现在已经不晕了。”奉珠笑笑,安慰他道。
“你这身子太弱了,这可不好。”李姬阳蹙眉道。
“哪有弱,秋天时我还打马球呢。”
把这小院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除了在树桩上发现了一摊血迹,连个人影也没有。
“遗珠——”韩王心痛莫名,禁不住大喊出了她的名字。
奉珠瞧这韩王的模样,也是出自真情实意。
只是……遗珠到底被谁弄走了?一路跟着韩王直奔这小院,看到那小院门是锁着的,遗珠又不会武功,她不可能自己逃脱的。
“我们回去吧。”李姬阳把此事记在了心里,隐隐觉得有一团迷雾正慢慢笼罩过来,依着他的直觉,迷雾之中只可能是刀光剑影。
“遗珠被他囚禁了。”奉珠轻轻道。又回头望了望那棵桃树,便见那桃树高五六丈,围数抱,根中生古藤,龙蟠虬结,枝繁叶茂,悬枝累节,怎般都不似人界凡品。
“也在情理之中。”他清淡道。
此事按下不表。却说遗爱,在卢氏因着忙碌遗直和元娘的事情而忽略了他时,被杜荷拉着和太子党有了几次接触。
太子很看重房公,几次想要宴请拉拢都被房公巧妙的推辞掉了。
老的顽固,那就对付小的,先是遗直,遗直因紧跟房公脚步,从不擅做主张,也是想尽法子躲着太子一党,不仅躲太子的人,魏王的人也躲着。
遗爱也不是傻子,他虽想做一个能名垂青史的诗人,但也知道自己缺少了一些落魄江湖载酒行的勇气,他生于富贵,衣食无缺,又顺利的蒙荫得了一个官职,可谓是从出生至今都没有什么忧愁,没有生活的阅历,没有丰富的感情,他无论如何也写不出能够影响深远的佳作来。
又得了房公的吩咐,也是尽量避着那些人,可他的朋友杜荷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家中爵位是嫡亲大哥的,那他就自己想法子挣一个。
如今魏王得宠,太子占了嫡长,两方势力相互较量,虽太子式微,可在杜荷看来,立嫡立长这是最重要的,便隐隐有投靠太子的迹象。
得知太子有心拉拢梁国公府,便想法多次引了遗爱和太子相见,知道遗爱好写诗,太子便在自己一党中找出了一个颇有诗名的员外郎引见给遗爱,让他们二人常常一起出现在教坊,酒楼,如此一来便会给人一种错觉,梁国公府偏向嫡长。
只造成这种错觉还不够说明什么,太子便想到了联姻。
最合适的人莫过于自小和他亲厚的高阳了,高阳一开始还激烈反对,可当太子给她看了一个紫铜钵时,她就老实了。
便有了今日下午的事情。
因暂时不想和自己那个爹碰撞,本是打算回去看阿翁的,也暂时歇了心思,想着还是明日请了阿翁并宗正卿李道宗来家里饮酒,再谈拜祭宗庙,写入族谱的事情不迟。
正当奉珠和李姬阳的马车又从东市穿过返回时,便见天下第一楼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严重影响了酒楼的生意。
“主子,前头人太多,马车过不去。”驾车的僮仆驻了马车回禀道。
“看到了。”李姬阳放下窗帘,打开车门,从里头出来。
“主子您看,人群把咱们的酒楼堵住了。”僮仆把踩凳放下来道。
“珠娘,下来吧,我带你去认认人。往后我若是出了远门,或是有什么急事不在家,这长安的生意便由你拿主意。”
掌家的权利这般容易就得到了,奉珠却没觉得有多高兴,下了马车,随着他往天下第一楼走,担忧道:“你还要去哪里啊,这不才回来吗。”
“我只是说万一。瞧你这皱着眉头的模样,真真丑的不能见人了。”
“被你上次弄的措手不及,我现在都是细细思量你的话呢,生怕你又不声不响的突然离开。”奉珠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想让你认人罢了,别胡思乱想。”他扬唇浅笑道。
“人家小娘子又不是故意撞你的,你作何得理不饶人。”人群中便听得这样一句话。
“我听着怎么像二哥的声音?”奉珠驻足,疑惑的往人群里望去。
“主子,您怎么来了?”福星眼尖,认出李姬阳,忙拱手过来,神色惊慌道:“主子,这……奴实在无能为力,还请主子责罚。”
福星还以为是李姬阳得了消息,知道酒楼门口被看热闹的人群给堵上了这才过来的,生怕被主子看不上,这才连忙请罪。
轻撩眼睛看见奉珠也在,忙狗腿的给奉珠磕了个头,笑道:“给主母问安。”
“你快起来吧,这里人多,你这大掌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奉珠笑道。以前虽常来此处吃鱼,却是作为一个客人,如今再来,自己竟是成了这圆滑掌柜的主母,真真是造化弄人。
“脸面那是主子给的。给主母请安,那是一点都不能少了分量。”他嘴甜如蜜道。
奉珠被他奉承的高兴,便道:“你起来吧。”
福星小心看向李姬阳,等着李姬阳表态。
“往后,主母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便是我不在长安时,有什么大事也是你主母拿主意。”他语气毫不含糊道。
一下子被赋予了这样的重责大任,奉珠既喜且忧,可她也知道,这些都是一个主母该做的,便也不矫情推辞,欣然应了。
“我亲眼看见是你自己跑上来撞的人家。”遗爱似是恼了,禁不住扬声道。
“房遗爱,你是不是看上这个贱人了!”一道女声却比他更加高昂,顾不得脸面,把遗爱的名字都喊出来了。
“你这个不讲理的泼妇!”遗爱也不是好欺负的。
“是我二哥。”奉珠忙想挤到人群里去。
“等等。”一把拉住奉珠又转身看向福星道:“柜台上可有现成的铜钱,人群都堵在酒楼门口喧嚷忒的不像话,漫天撒到别处去,再叫了酒楼里的博士们出来把人群驱赶了。”
福星应了忙去准备。
不一会儿便抱了好几贯铜钱出来,一边吆喝着一边把人群引到别处去。
人群散了,奉珠便看见酒旗下站着的两个人了。
一个是她二哥,另一个竟是高阳公主。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正站在二哥身后,神色愤怒。
她冷眼看了遗爱和高阳几回,又听了半响他们说话,心有七窍,玲珑聪慧,终于出声道:“这位娘子,不知您和这位郎君是何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一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过问,我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给我闭上嘴!”
“这位娘子你张口贱人闭口贱人,敢问这位娘子可是奴家脸上明晃晃写着贱籍二字不成,若不是,那么,大唐律令可是又有了修改不成,把这天下之民只分成了两等,一等是贵族,末等是贱人,若这位娘子你回答是,那么您再叫奴家贱人不迟。”
这位娘子铿锵有力的道了这一些话,让奉珠顿生佩服之情,不禁道:“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口。”
“珠娘你怎么在这儿?”遗爱见妹妹和妹婿都在,便打招呼道。
高阳被这庶民气胀了肚子,扬起马鞭就要抽她。
这女子眼疾手快,连忙躲了,并道:“奴家观你穿着也是非富即贵,却不想如此蛮横无理!小心你嫁不出去。”
“公主息怒,这毕竟是在宫外,仔细被人看见,对公主您的闺誉也不好。”奉珠中肯道了一句。
“不要你管,我今日非要弄死这个贱人不可。房遗爱你给我让开!”高阳怒道。
“既然公子是房遗爱,那么就请公子救一救奴家。”这身着灰青葛衣,包着头巾,长相妩媚的女子躲在遗爱身后道。
“小娘子你这话却是放肆了。”遗爱本来还想护她一护的,可听她说了这话,当即毫不犹豫的让开了位置。
“公子误会了,奴家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我找的就是你。不、我找的就是公子的父亲。我叫武良辰,特地从太原来,当年……”
“啊……”高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轻蔑的看着武良辰道:“原来竟是一个私生女。还不是贱人一个。”
武良辰咬唇不语,一张妩媚的脸庞涨得通红。
奉珠和遗爱对视一眼,心中全都咯噔一下,动作一致的看向武良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武良辰打量了一遍。
而后兄妹俩相互把对方看了一遍,异口同声道:“不像!”
“说不定肖似其母呢。你们看看她,长着一张狐狸精一样的脸,不用看她那娘便知道该是一个更加狐媚子的女人了。”高阳冷睨着遗爱,哼了一声道:“我原本看着她拿着一张画像找上你,还以为是一个想攀龙附凤的贱人,没想到,竟是你们家的私生女呢。”
武良辰一张脸蛋紫涨,紧紧握着双拳,死死咬着唇不说话。好似是默认一般。
奉珠看她这样,一颗心一下子就变得冰凉冰凉的,僵硬的转了脸看向李姬阳道:“应该不会吧。阿爹哪有那么多风流债,你说呢?”
“这个只能问岳丈大人本人了。左不过多一个人吃饭,多备一份嫁妆,无碍。”他见遗爱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已经僵硬当场,便道:“这位娘子你……”
“我想你们带我去见房宰相,可行吗?”武良辰抱着一张画像同样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涨红着脸要求道。
“不行!”遗爱恼怒道。
“你想得美!”奉珠愤怒道。
高阳趁着他们双方僵住,一把扯出武良辰手里的画像,展开一看,便哈一声笑了,把正面对着遗爱和奉珠,幸灾乐祸道:“瞧,这就是证据!这位看起来比你们小,看来是你们的妹妹没错了。”
奉珠、遗爱忙从高阳手中扯过来看,便见画中是一个儒雅温润的青年郎君,和遗爱有五分相似,隐隐还能从现在的房公脸上看到这画上的影子,不是青年房公又是哪个!
兄妹俩顿时蔫了,不带她回去又能如何,单看她能从太原找过来就知道这是一个不简单的。
第140章 武皇来打小酱油
更新时间:2013…1…11 18:47:42 本章字数:5188
房府见客的花厅里,卢氏脸色难看的坐在上首,她的手边小几上正敞开着那一卷画像,下首,左右两侧,奉珠正生气的和李姬阳抱怨,元娘则打量着这个武良辰,心里暗暗评估这个疑似“庶妹”的宅斗段数,遗爱则是不悦的看着挺直腰身站在大厅中央的武良辰,遗则见卢氏,三姐都不喜欢这个女人,他也不喜欢,暗暗瞪了武良辰好几眼。
被派去等候房公夏朝的青叶小碎步慢跑进来,冷瞥了袖手站直的武良辰一眼便道:“夫人,老爷的车架已经进府了,马上就过来。”
卢氏猛的一拍桌子,压着一腔怒火,冷目看向自进了房府就闭口不言的武良辰,对左右儿女道:“那个老货这就到了,未免殃及池鱼,你们都走吧。”
“阿娘,我不走。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给阿爹留面子呢。我就不走。”奉珠道。
“我也不走,我等着为这位新庶妹接风洗尘。”遗爱说这话时有点咬牙启齿的味道。
“二哥、三姐都不走,那我就再看看吧。”遗则小小声道。
“大家,有我们在,若是打起来,您也吃不得亏。”元娘严肃道。
本是极其严肃尴尬的气氛,被元娘这般一打诨,惹得众人都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卢氏脸上神色也稍有缓和,道:“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打什么打,左不过就是多一个人吃饭,我还能真把那一家之主如何。”
说这最后一句时,卢氏生气之余还有点少女的委屈模样。只是她一向强势惯了,奉珠等人都没听出来。
听卢氏和李姬阳说了一样的话,奉珠便看向李姬阳,两人相视,奉珠叹了一口气。
老远的就听到房公的喊冤声,便听他滑稽呼喊道:“夫人呐,天地可鉴,为夫再也没有私生女了,夫人千万要明察秋毫,莫要被那等趁火打劫之辈给骗了。”
卢氏噌的站起来就迎上去,眼里冒火的看着房公,指着武良辰就道:“休要狡辩,人家女娃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房公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一把抱住卢氏就喊冤道:“夫人呐,你可要相信为夫,为夫对你之心,天地可鉴,可昭日月……”
巴拉巴拉就是一通好话,他压根就没看见花厅里还坐着一众儿女呢。
“噗嗤!”奉珠咧嘴笑了。
遗爱敬佩的看着他爹,没想到老爹还有这甜言蜜语的时候呢。
遗则惊的瞪大眼,没想到一向对自己严厉的父亲竟是和二哥一样油嘴滑舌啊。
元娘一点也没有做人儿媳的自觉,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笑的哈哈放肆。
李姬阳这女婿都忍不住扬起了唇。
卢氏恼羞成怒,一把扭住房公的耳朵,喝止道:“你个老不羞,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啊。”
“阿爹午安。”奉珠笑盈盈欠身,促狭的给房公施礼请安。
“岳丈大人,午安。”李姬阳正经行礼。
“大人,午安。”元娘憋着笑道了一句。
“爹,午安。”遗爱取笑道。
“父亲,午安。”遗则捂嘴嘻嘻道。
“咳咳,都在啊。”房公惊得放开卢氏,老两口纷纷跳开一步远,两厢拂了拂衣裳,房公捋了捋美髯,卢氏抿了抿发鬓,装模作样的一个在左边榻上坐了,一个在右边榻上坐了。
武良辰细细打量了留有胡须的房公几眼,这才跪在了地上,开口道:“冒昧上门来打扰,还望房先生莫要见怪。”
“你这女娃,怎得乱认亲爹!”房公偷偷瞥着卢氏,见她仍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立即生气的瞪向武良辰并训斥道。
“小女并未说是您的女儿。”武良辰不卑不亢道。
“啊?”奉珠惊讶的看想武良辰。
“?”遗爱停下摇动玉骨扇的动作,疑惑的看向武良辰。
“哎?什么情况?”情境大逆转吗?元娘禁不住坐直了身子。
“这么说,你不是我的庶妹?”奉珠先欢喜又恼怒,不满道:“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如此看来,还是居心不良!”
“贵娘子明见,小女从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暧昧不明的话。”武良辰坦荡的看向奉珠道。
“好一个狡猾的小娘子。”李姬阳冷眼瞧着她的言行举止道。
“你这小娘子好生大胆,连我也被你愚弄了。”遗爱轻轻摇动玉骨扇,不怒反笑。
卢氏脸色渐渐变好,又生气的看着奉珠和遗爱,斥责道:“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胡乱说话,看我待会儿不处罚你们。”
房公冤情得以昭雪,立即用委屈的眼神睨了卢氏一眼。
卢氏脸色微红,移了移臀部,面色正经的看向武良辰,言语略微温和道:“这位娘子,既然不是我家流落在外的庶女,那你千方百计进来我家的目的为何?”
武良辰给房公和卢氏拜了一拜,镇定道:“房先生,可还记得当年在太原武家镇时许下的诺言?”
“嗯?”房公一时被问住了,并未想起什么。
武良辰见房公这般模样,心下一沉,攥紧了拳头,又道:“房先生可还记得武家镇上的富绅武士稹。”
“武士稹?”房公捋须想了一会儿,猛拍自己额头一下,恍然响起,“太乙兄。”
武良辰略略舒出一口气,却不敢掉以轻心,悄悄抹了抹额上的汗,又拜道:“房先生请看那幅画像,乃为小女生父当年所画,上头有您的私章印鉴。”
卢氏知道她说的是那幅画像,便把敞开在小几上的画像推给了房公。
房公拿起,细细看了,在右下角果然见着一个朱砂印章,房公一时陷入回想,慢慢抚摸着那朱砂印记道:“这是我的私章。只是已经废弃好多年不用了。太乙兄……他还好吗,当年太原起兵时,对亏了他钱粮上的资助。后来,大唐立国,奖赐功臣时,他悄悄从大殿上退了,拒不受功勋。太乙兄……那是一个真正的高士,他的高尚品节,那一种大隐隐于是市的大智,是我等俗人所不能比的。”
“家父早在四年前就病故了。”武良辰面上虽有悲色,却平淡道。
并不长叙自己悲苦以换得众人同情,只这一点,便让在座的精明人为之钦佩。
房公怔了一下,少顷便道:“好孩子。”
“不要多礼,请起吧。”房公起身想亲自把武良辰扶起来。
武良辰万不敢受,忙自己起身道:“先生请坐,小女自己起来便好。”
青叶识趣,忙搬了胡床过来给武良辰坐。
房公看了看武良辰身上的穿着打扮,少顷,便道:“你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
武良辰知道这就要进入正题了,便道:“小女名为武良辰,四年前父亲去世,母亲悲痛不过也跟着去了,后来小女并一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守着还算丰厚的家产过日子。”她顿了顿又道,“再后来,家产被族兄借去不还,小女无法只好拿着这幅画前来投奔先生,还请先生能好心收留。”
在座众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卢氏便道:“说的好听是借去,还不是霸占了你的家产,老爷,你看……”
“好孩子你别担心,此事有我,定不让你吃了亏去。”房公保证道。
武良辰摇摇头,起身再拜,道:“多谢先生好意,只是小女并不希望先生为难。小女心性痴愚顽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秋毫,我剥人肌皮。所以,多谢先生好意,小女并没有狐假虎威的意思。”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不禁一惊,好一个恩怨分明,又心性狠硬的女子。
“我听你这意思可是想自己报仇?”房公道。
武良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你一个孤女如何同他们斗,别傻了,还是让我们帮你吧。”卢氏道。
奉珠瞧她,身子瘦弱,面貌妩媚柔和,无论怎样看都是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如何一出口便是这样强势的话?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女子倒是合了元娘的胃口,对她的看法大为改观。有心结交。
武良辰谨慎看了看房公并卢氏,再一拜道:“实不相瞒,小女此来,还想劳烦先生一回,小女是奔着八月的采选来的。”
“你想入宫为妃。”房公肯定道。
“是。小女腹内虽不是学富五车,可也自小学习诗书,略懂道理,自认样貌尚可,痴心里想试上一试。”武良辰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面对周围非富即贵的贵族们,她无一丝自卑,腰杆挺直,不卑不亢。
“宫廷诡谲,勾心斗角,你劝你还是再想一想。”奉珠道。
“已经深思熟虑过,我意已决。还望先生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能为小女引荐。”武良辰拜倒在地。
房公冷眼瞧了瞧此女的品貌气质,叹息一声,少顷,扶起此女,道:“罢了,先在我家住下,你让我好生想想再回复你,可行?”
“多谢先生。”武良辰诚信叩谢道。
“你先别谢的太早,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容我细想。夫人,府中可有适合良辰居住的院落?”
卢氏想了想,道:“珠娘芳华楼旁边的落雪居可好?”
“打扰了。”武良辰没想到这梁国公竟是真如父亲临死时说的那般,仁爱宽厚,没有给她脸色看就接纳了她。
她从太原一路扮乞丐穿胡服走来,早知人心险恶,世道凉薄,她一个穷困孤女,纵然她手里有梁国公的画像,画像上有他的旧日私章,可只要梁国公不认当年游说父亲捐梁捐钱时许下的诺言,她也拿他没办法,可他不但认了还接纳了自己,这位国公爷……还是再看看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为上。
“我带你去吧,你可还有什么行礼要带过来吗?”奉珠起身道。
“这是我唯一的女儿,珠娘,我瞧你年纪比珠娘要小,若不嫌弃,你就叫她姐姐吧。”卢氏道。
“姐姐。”武良辰娇滴滴的道。
这倒不是她故意娇滴滴,而是她的嗓音便是如此。
奉珠听着她这嗓音,像个软糯糯的小女娃一样,甚是能让人酥麻,可一想到她说的那些话,可一点也不娇弱,便拉了她的手笑道:“你这小妮子,心思多么狡猾,一句话不说便哄了我和二哥把你带进家里来,在此还请妹妹原谅姐姐之前的无礼。”
武良辰压根没放在心上,反是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欠身道歉道:“姐姐莫要怪罪,都是妹妹小人之心了,深怕府中门槛高进不来,这才出此下策的。”
“妹妹只和珠娘道歉,怎不和我道歉呢。”家里来了个能调戏的妹妹,遗爱摆弄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姿势朝武良辰眨眨眼,调皮道。
“这是我二哥,你叫他二哥哥吧。不过,他没正行的时候多,你不要理他。”奉珠笑道。
“二哥哥。”
因是武良辰天生嗓音的缘故,这一声二哥哥听来便特别像爱哥哥,把个遗爱弄的身酥骨软的,实在受不了这个妹妹的嗓音,机灵灵打个颤,摸摸鼻子退了。
“这是我夫君,平常见了便叫一声姐夫也使得。”奉珠拉着武良辰到了李姬阳跟前道。
“姐夫。”武良辰知道自己的嗓音太过媚了,故意压着嗓子,粗粗叫了一声,特特不引起误会。
奉珠心思敏锐,知此女是个有分寸的,便更喜欢她,又指着元娘道:“这是我大嫂。”
“大嫂。”武良辰欠身道。
“你这性子我喜欢,往后我可会常去你的落雪居打扰你的,你莫要嫌我烦。”元娘爽快道。
“元娘性子爽利,她也最喜欢爽利人,有什么说什么,你莫要被她吓着。”
“不会。”因是初初认识,她略显得拘谨。
“遗则过来,拜见姐姐。”
“我瞧她比我小,我不要叫她姐姐,我也要叫妹妹,我都没有妹妹。”遗则不乐意道。
“弟弟。”武良辰一笑,道。
“哼!我还要练枪呢,走了。”遗则气嘟嘟,一溜烟跑了。
“别管他,他早坐不住了。”
“好了,奉珠、元娘,你们送良辰去落雪居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帮着你们这妹妹改改。”卢氏开口道。
奉珠、元娘应着,拉着武良辰出了花厅。
“郎子,你我翁婿去书房下盘棋可行?”房公道。
“自然。小婿棋艺不佳,还望岳丈大人手下留情。”
卢氏知道这对翁婿要商量事情,便吩咐了丫头先去书房布置,端了几盆冰山,一些果品凉茶进去。
第141章
更新时间:2013…1…24 16:32:38 本章字数:4996
房公也不能听信武良辰一面之词,一边安排了此女在府中,一边派人快马加鞭去太原调查此事。爱蝤鴵裻
这日晚间,奉珠和李姬阳沐浴完毕在廊庑上相互依偎着看天上的星月。
想着那个武良辰,奉珠便道:“那个武良辰是个不可以逼迫的人呢。”
“目前看来,是个不错的女子。”李姬阳慢慢摸着奉珠白嫩嫩的小肚皮道。心内却纠结不已,夫人的癸水何时才能过去呢。
“她虽生于市井坊间,可你听听她那话,句句都有自己的道理,这般年纪就如此有自己的想法,待得再长大些,经历些事情,我瞧着她,定然不是一个池中物。”奉珠感慨道。
“此时说这话早了。”大掌沿着滑如丝绒的小肚子爬上肋骨,轻轻揉抚,这是奉珠最怕痒的地方,闹得奉珠忙把他的色爪拿出来抱在手里,娇嗔了一眼。
“宫中似她这般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她若打定了主意进宫,且先看着,是胜是败未可知也。”
“可我就瞧着她有灵性,虽初次相见,可我有一种感觉,她不同于一般女子。”奉珠笃定道。
“你那是因为喜欢她的缘故。何时走?”嗅着奉珠身上幽幽香气,他冷不丁问。
“什么?”奉珠愣愣道。
“何时能再与夫人共赴云雨?”他一口叼住奉珠的耳珠,轻轻道。
脸飞红霞,奉珠捶了他一记,轻声道:“委屈你了。”
“此话从何说起?”他假做不知,道。
“哼!我肚子正疼呢,我疼着又岂能让你去快活。”奉珠没听到想要听的话,便不高兴的扭了身子躲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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