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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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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案底都在京兆尹这里压着。又因那案子发生不久,至今还在京兆尹书案上热乎乎的躺着,京兆尹正为找不到凶手而头疼。
京兆尹茶饭不思,只想着案情,知是母女作案,母女、母女……想着长安近来也没有新的流民涌入啊,大多都被遣送原籍……即使还没遣送回去的,也安排在西市等平民区窝着……
好嘛,一盘问这对母女户籍,竟是蜀地来的,京兆尹福至心灵,接着大刑伺候,盘问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桩案子就这么破了。
因此遗爱去询问时便被告知盗贼已被捉拿到了,请房公放心云云,一定让她们把御赐之物完璧返还。这对母女犯有毒杀人罪,还要劳烦房公签字盖印等等客气攀交话。
遗爱回家去时,房公因今日不是自己当值,午时便下朝回家,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房公,房公却是听清了一个“毒”字,因他心中仍有疑问,便道:“我亲自去听审。”
奉珠心中却因那杯茶终究是自己捧给杜氏的,心存愧疚,第二日便又去看杜氏情况,听说遗爱回来,便也在一旁听着。
奉珠便拉着房公袖子撒娇道:“阿爹,我也去看。我还没见过审案的呢,最好是阿爹你审,让儿见识见识阿爹的威风。”
房公便笑着点点头,父女俩并遗爱一起坐车往京兆尹去。
这日天高云阔,惠风和畅。更有那等不急要见识一番长安繁华的吐蕃人,不等使者团一起入京,只两个人换上了大唐朝的衣服,结伴而行,前来观望的。
他们自云门关而来,如今已是到了风州,而此二人,却是连夜赶路早一天混进了长安城。
第073章 登徒子与桃花记
更新时间:2013…1…11 18:42:39 本章字数:4936
朱雀大道,是长安的南北中轴线,从郭城的明德门一直延伸到皇城朱雀门,皆是用黄土夯实,宽达数十丈,长则一眼望不到尽头,实为一条康庄大道。
一个身穿圆领灰白长袍,头戴软脚幞头的青年人刚要在朱雀大街中间的一条莲花龙纹青砖上踏步,立即被他身旁的一个圆肚皮三十多岁的男人拉住,他四处看看不见金吾卫,这才放下心来,便听他道:“甘布,这条道可不是随便走的。”
“哦?”身姿雄壮的青年人感兴趣的看着他,“这还有什么说法吗,路建起来不就是让人走的吗?”
“甘布请看这花纹。”圆肚皮的壮硕男人一手指地。
“我认得这个,这是大唐皇帝陛下的象征,是龙。”甘布微笑道。为自己记住了大唐的文化而高兴。
“对,是龙。这条用龙纹方形青砖铺就而成的道路是专供大唐皇帝陛下骑马用的。你看,路上的行人,他们很少走这条大道,即使走在这条大道上,也没有一个敢在这条大道中的小道上行走的,那是对皇帝陛下的大不敬。我们若从西面去往东面,只可以恭恭敬敬的跨过去。”圆肚皮的男人说罢,便拉着身姿高大的青年男子跨了过去。
青年男子恍然大悟,后悔道:“大唐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我学习的还没有你多,东赞。”
这个叫做东赞的圆肚皮男人笑呵呵道:“这不算是他们的文化,想在这个繁华的大城里平平安安的生活,这些都是必须要知道的。”
“甘布,我们下去吧,不要在这条大道上行走了,你看,我们要进皇城了,他们也都不在上面行走了。”东赞指着行人道。
“应该的。用他们的话说,这是‘入乡随俗’。”
朱雀大道两旁种植了许多柳树、榆树,树下便是排水沟,排水沟上面便是各里坊的土墙,只有巷道可以供人行走。
这两个男人初进长安的男人对长安的一切都是好奇的,便见那位甘布站在朱雀门下,回头望向朱雀大道,宽敞平坦,辽远壮阔,沿途,翠柳成行,随风摇摆,又观大道左右,飞檐斗拱,高屋雅室,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砖一瓦皆透露着大国风范,便感慨曰:“我们的国家没有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城市只有大唐才有。”
东赞便道:“甘布不要这样灰心,我们的国家也有我们国家的特色啊。甘布雄才大略,一定会把我们的王朝治理的更好的。”
“皇城里有许多官员,白天他们都要在这里处理政务的。”东赞指着几处地方给甘布看。
甘布却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他捉住一个急匆匆往一个地方跑的行人,道:“你们这样高兴,这是要去哪里,有什么好事情吗?”
“看审案去啊,在京兆府衙,你从外县来的吧。”行人说了几句,便忙推开甘布,道:“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不要拉我,去晚了,好地方都让旁人占去了,我就看不到了。”
“禄东赞,不,陆东赞,我险些又忘记了。咱们也去看看吧。”
“正有此意。看看大唐朝的官员都是怎么审案的。我们可以借鉴。”
京兆府衙,开堂审案。
随着一声鼓响,府衙的廊庑上,喧喧嚷嚷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百姓。
“肃静、肃静。”大堂上,京兆尹穿深绯色官袍,绑十一銙金腰带,头戴二梁冠,威严抖擞的坐着,拿起惊堂木啪啪敲了几下。
顿时,下面围观的百姓都闭了嘴,寂静无声。
“房公,您看……”京兆尹客气的拱手请示坐在一旁的房公。
房公摇摇头,抬手示意京兆尹只当他不存在,该如何审案便如何。
京兆尹这才猛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奉珠和遗爱不能上堂去听,只能和百姓去挤。奈何,这些人好奇心颇重,又听说是母女妇人犯案,一个个的,都跑的比兔子还快。
“瞧这般模样,我们是挤不过他们的,还是在车上等父亲吧。”遗爱道。对于和一群人拥挤看热闹,他是没干过的。
奉珠却不同,和元娘一起,两人若是瞧着杂耍的、讲经的好玩,也会挤进去看看,最是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些人自动分开。
“瞧我的。”奉珠在阿奴那里要来一把铜钱往地上一撒,便高声道:“谁的铜钱掉了?快捡啊。”
本是卡住位子,严丝合缝的人群,顿时“哄”一声全都往地上瞅。
“哪儿,哪儿……”
“我的、我的……”
奉珠趁此机会,一拉遗爱便往前面挤去。
“这个少年真机灵。”甘布和陆东赞也趁机挤到前面去,他们正愁拔不开人群呢。见奉珠高喊了一声,甘布便看过去,原来竟是一位穿着深绿窄袖胡服的少年郎。
“你真是……”遗爱好笑的摇摇头。把已经捡完铜钱又围上来的人群隔开,不让他们碰到奉珠。
奉珠得意的看了遗爱一眼,便不作声,聚精会神的听审。
“我夫君也曾是蜀地的一位县令,不料突发疾病,病死他乡,老妇人和翠娘孤儿寡母常遭人欺辱,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背井离乡。”翠娘和她的母亲哭哭啼啼拜倒在堂下。
“为什么要毒死孙姓走货商人,从实招来,莫要狡辩!”京兆尹惊堂木一拍,继续审问。
因之前已是动过大刑,这对母女已经是口头承认了的,现在只剩最后签字画押走个程序。
“是他想赖账,睡了我女儿又不给钱,又见我们孤儿寡母就想卖了我们,我们没有办法就毒死了他。”翠娘的母亲怕了那夹手指的刑罚,便哆哆嗦嗦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奉珠听到这里便是唏嘘不已,和遗爱道:“她们也是可怜。”
“这倒不见得。”遗爱道。
“为何?”奉珠不解。
“你看她们的神态,若是第一次见官,又是犯了杀人罪,她们该是吓的脸白唇抖,说话都不利索,可你听听她们现在的回话,还是有条有理,甚至是多往可怜处引导,可见她们心中并不甚惧怕。”
“毒药从何而来?”应了房公的请求,京兆尹便又问了一遍。
披头散发的吴夫人一听便又重复了一遍:“是、是从药坊里买的。”
房公并不信这个妇人说的话,早让人拿了从这妇人身上搜出的药粉去请太医辨识药性。
毒杀人案便搁置暂且不提,又问了她们偷盗的案子,偷盗的过程。
“房公,御赐之物已经找到,下官这就派人给您送回去吧。”
“不急。待会儿我走时,让仆人带着就可。”
审案到了关键时刻,人群激动,遗爱也力不从心,往往就是护住了奉珠右侧护不住左侧。“小郎君,这偷盗案也是和杀人案一起的吗?”拥拥挤挤之间,甘布就凑到奉珠身边去了,不见了禄东赞便问身旁的人。
“不是。她们先在万年县毒死了一个商人,又逃到别处,在我家里偷盗了御赐之物。”奉珠无意识的道。
“原来是你家里失窃。”甘布若有所思的看着奉珠。
心里想着,这小郎君身上怎会这般香?可是因为大唐男子也爱熏香的缘故?
只是这小郎君身上的香气特别清幽,更像是女儿香。
“小郎君,你家有御赐之物?”
奉珠从听审中回过神来,看了这个青年一眼,便没好气道:“你离我这般近作何,不要碰到我的衣裳。”
甘布却笑道:“小郎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看,我们身后还在有人推挤,推挤之下,哪能碰不着你。”
奉珠哼了一声没说话,往遗爱身上靠了靠。
遗爱看了甘布一眼,便蹙眉道:“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这对母女是惯犯。没有正经人会随身携带毒药的。”
“这可不一定。我得看到审判结果才相信。她们怎么会那么大胆。”
遗爱无法,只得陪着。
甘布鼻子很灵,他意识到这小郎君很可能是个女儿身,便往她白嫩的耳朵上看,待看了一眼,他便笑了。
又看奉珠的侧脸,肌肤生香,唇红齿白,鸦发飘长,好一个美人。
京兆伊俯身听了房公的提醒,便一拍惊堂木道:“还不从实招来,从蜀地一路来到长安,沿途究竟犯下了多少罪孽,最好是坦白,若是被本官查出来,定斩不饶!”
这对母女起初还死赖活赖,直到听见要把她们斩首示众了,这才惧怕起来,翠娘更是白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大堂上。
吴夫人见女儿晕了,她也一晕了之。
“先退堂吧。”见京兆尹要泼醒这对母女,房公道。“毕竟是我猜测,还得派遣人循着她们的足迹一路找下去,证据确凿,再治罪不迟。”
“退堂!”
犯人拉下去,赶走围观的百姓。房公并京兆尹来到内堂。
房公便道:“这毒药我带回去让郑太医辨识成分以救我那可怜的儿媳,此事还望你周全一二。”
“一定、一定。”
人群散了,奉珠和遗爱便也去了。想回车里等待房公,却被人拦了下来。
“敢问娘子芳名?”甘布作揖便笑问。
奉珠这一身的男装打扮本就不指望没人识出,便笑道:“你这人真是好不知趣。你我素不相识,我不愿告诉你,你且走吧。”
“珠娘,上车去。”遗爱拖着奉珠手臂,便半拖半抱给弄上了马车。
“足下是那位娘子的什么人?”甘布直直问道。
“你这人好不知礼,若非看你相貌堂堂,我早就让仆人将其打一顿了,哪里来的登徒子!”遗爱倚靠在马车壁上,懒洋洋道。
“登徒子是什么子?我记得你们有一个孔子、墨子。”甘布使劲想了想,脑海里到底是没有搜寻到登徒子这个人。
“这位登徒子曾写过什么著作吗,还请赐教。”甘布不耻下问。再次感叹大唐文化的博大精深,能人辈出。
奉珠掀了车帘子看他,听他说这话,便扑哧一声笑了。
遗爱亦是拍着车壁,指着甘布哈哈大笑。
禄东赞知道遗爱在嘲笑甘布,一张脸就涨红了,却也在努力的替甘布想这个登徒子到底是哪一个圣贤。
“你这人可真有趣。”遗爱拍着甘布的肩膀。到了甘布的跟前才发现,这个人当真是高大强壮,想他自己也是一个七尺男儿,没想到还是矮了他半指。
“不提登徒子这个圣贤了。你从哪来来的,我看你相貌,不是大唐人吧。”
“不是。我和我的主人来长安做生意的。”甘布指着禄东赞道。
“二哥,他骗人。”奉珠拆穿道。
“放下帘子,进去。”遗爱疯瞪了奉珠一眼。
奉珠吐舌,做个鬼脸。
甘布便觉这小女子当真娇俏,看了又想看。
“嘿,回神了。”遗爱把这位的神思找回来,道:“瞧,我妹妹都知道,你才像个主子,他是个下人。你若不想说就算了,本就是萍水相逢,我们闲聊几句,然后各自分手也就是了。”
“我叫甘布,这位是我的、我的管家。”甘布想了想便道。“现在我已经说了,该你了。”
“说什么!我可不想费心思想一个假名,你没有诚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遗爱见房公从府衙出来便迎上去,把房公送上马车,自己也坐上去。
房公回身望了甘布主仆一眼,问遗爱道:“你的朋友?”
“不是。又一个看上珠娘的。我已经打发了。”
房公听了却得意的抚须,甚至还隐隐有幸灾乐祸之意,看着奉珠大叹道:“我的女儿啊。”
“阿爹啊。”奉珠娇嗔,坐在房公身边撒娇不依。
遗爱真是看不懂他爹,那人又不知底细,还不知是哪里来的蛤蟆呢,父亲这是有什么可得意的,幸灾乐祸又是为哪般?对这位儿子是草,女儿是宝的父亲,深度的抚额不解。
第074章 房家有女上门求
更新时间:2013…1…11 18:42:45 本章字数:5538
章节名:第074章 房家有女上门求
待父子、父女三人回了家。卢氏忙把三人迎进屋里,落座上茶,询问情况。
待听了审判结果,卢氏便咬牙切齿道:“这真是农夫救蛇,反被蛇咬,好心没好报!九娘也真是的,怎不把这对母女盘问清楚了,再请进家里来,这般可好,反倒是葬送了自己一条小命。”
房公道:“我已是让人把这毒粉送进太医署去了,让郑太医多费费心,辨识清楚里头成分。但愿有了这药粉,能救她性命。”
“我这就让人准备厚礼给郑太医的夫人送去。”卢氏道。
奉珠坐在卢氏身边,也道:“我今天去看大嫂,觉得她比昨天又严重了,昨天还不见浮肿,今天我看大嫂的脸开始肿起来了,我心里都急得慌。宁淑呢,暂时不要让宁淑去看大嫂了吧,免得吓坏她。”
“我让青叶哄着她玩呢。如何还敢让她看见。”卢氏叹气。一时又想起,出事之前,对杜氏的严厉,卢氏心中便愧疚道:“早知她有今日,我也就随着她去了。”
“夫人,二娘子来了。”外头打帘子的丫头,春花禀告道。
“让她进来吧。”卢氏看了房公一眼。
奉珠坐在卢氏身边,回身拿了榻上,卢氏的绣棚子看,上面是绣了一半的鱼戏莲叶,这家里特特喜欢鱼的也就只有阿则了,奉珠便瞅着卢氏乐,拈起针线便要胡乱扎几针。
“去去,别动我的东西。让你扎几针,回头我还得费工夫拆,没得浪费我的花线。”卢氏打了奉珠一下,从她手里夺过来放回去。
“给母亲、父亲请安。”遗珠欠身行礼。
“二哥、姐姐。”又问候了遗爱和奉珠。
遗爱自己下午还约了人,便起身告辞去了。
“不是禁了你的足,谁放你出来的!”房公瞅了卢氏一眼,便撂下脸色道。
遗珠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未语泪先流,哽咽道:“这几日,女儿思来想去,皆是女儿的不是。女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德行有亏,越想越觉得母亲处罚的太轻了,女儿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卢氏听了这话终于抬眼看她,蹙着眉,不知她又想如何。
奉珠亦是好奇,这个女人也知道自己错了?她不大信。
房公却老怀宽慰,满意道:“知道错了就好,但是佛经还是要抄的,足还是要禁的,你就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小院里等待处罚满了之后,再出来走动吧。”
遗珠却哭着摇头道:“女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抄佛经,母亲请看。”
遗珠呈上自己写了厚厚一摞的白纸黑字。
卢氏让青叶接了,扫了一眼,便道:“还算尽心,送去给老爷看看。”
房公拿在手里,一页一页翻看,越看越满意,便道:“你确实有悔过之心。夫人,不如便给她拨出一个丫头使唤使唤吧。我看她两颊都凹下去了,她身体又不好,夫人,你看……”
卢氏便知自己私下里的动作瞒不过这个老不死的,便咬牙冷笑道:“把墨香再拨给她吧。茶香那丫头本就是外头买的,卖了也就卖了,只是墨香的爹娘都是好的,又都是府里的老人,我便开恩贬了她去厨下做烧火丫头,念在她们主仆多年,定是情分不浅,就再提上来吧。”
遗珠哭泣的脸僵了僵,便道:“母亲,女儿自知罪孽深重,如何还能有使唤的丫头,便是母亲给女儿吃剩饭剩菜,女儿也是愿意的。”
“你一个正经娘子,身边没有个丫头使唤也不像个样子,你母亲既然给你你便不要推辞了。”房公道。
“是。女儿话还没有说完。”遗珠磕了几个头便真切道:“女儿抄写经卷时,便有所感;日日在佛祖面前跪着时,便想着就此青灯古佛,一辈子服侍佛祖,心中竟是一点妄念都不敢有,也消失殆尽了的。女儿请求父亲、母亲,让女儿出家为尼。”
“什么!”奉珠被她这话炸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竟然想当尼姑?
卢氏也颇不敢置信,抄了几日佛经,竟是抄出境界来了?!
房公愣了一下便直接言辞拒绝道:“不可!你死了这心,我的女儿如何能出家去,简直胡闹!”
“女儿跪请!”遗珠泪流满面,伏地不起。
她身姿纤弱,又穿了一身白衣,往地上那么一跪,凄惨可怜,纵是心肠硬的卢氏也起了点点恻隐之心。
又观她神色坚决,泪痕犹在,似真有点幡然悔悟的感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房公脸色难看,大发雷霆,拍案而起:“你自小就在府中锦衣玉食,若让你去清寂的山中为尼,日日砍柴担水,过清苦生活,你以为你能受得住?你受得住还好,你若受不住,岂不是要玷污佛门,丢尽我的脸面!”
卢氏听了房公怒极出口的话,立马道:“你这话可是要羞死她了,更羞死我们珠娘,珠娘你快出去吧。什么话,也是你一个当爹的说得出口的。”
遗珠听出房公话语里的嫌恶,便捂住胸口,哭泣不止。
房公脸色铁青,坐在榻上直喘粗气。拍着案几道:“你给我滚,不要让我看见你!”
“阿爹、阿爹,你相信女儿,女儿再也不敢了的。”遗珠哭的肝肠寸断。
奉珠还想再听听,却被卢氏硬生生赶了出去。她也不走,就躲在门口竖着耳朵听。
见奉珠走了,房公又道:“她既做得出私会男子的事情,能做一次就能做二次,更何况,韩王至今不肯死心,一心想着她。”房公说不下去。
便对卢氏道:“你尽快找一户合适的人家,把她嫁出去。我眼不见,心不烦。”
“不要啊,老爷。”江氏从外头哭着进来,进门,见了房公就在房公脚下跪了,抱着房公的腿道:“给她留一条活路吧。老爷,你可怜可怜她。”
“闭嘴!”房公让这娘俩哭的头疼。
卢氏也不待见她们,便道:“阿郎,不如就近找一处道观,让她带发修行一段时间,等她尝到了苦头,就不吵着闹着出家了。”
“夫人你看着办吧。”房公点头道。
遗珠听了这话,心头一松,便跪谢道:“谢谢母亲成全。”
卢氏想了想京中道观,女观少见,到有一处为公主们专门建造的,那处去不得,便突然想起,问房公道:“我听说,往年曾有一个得圣上宠信的云道长,不慕荣华富贵,甘愿在山中修行,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若是有,打听一下这位道长在哪座仙山,若是离得近,便送了她去吧。有仙道所在的观,定是不差的。也让她洗尽尘垢。”
“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不知他当年因何离宫而去,至今也没人能道出一个所以然。但圣上仍是信任他的,一年中总有几次召见。现在正在京外百里,青峰山上的紫云观修行。就是此处吧。”
房公又问道:“你确定要去?去了,便要日日吃斋打坐,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遗珠给卢氏、房公磕了头,坚定道:“女儿心意已决。”
房公仍是不放心,道:“莫要以为天高皇帝远,若是让我听见什么风声,不论你愿不愿意,我立时就把你嫁了,嫁的远远的。”
“请父亲放心,女儿确是真心悔悟的。”遗珠再次叩首道。
“那就给她带上几个护卫,几个丫头,看守着,明日一早就送走吧。”房公说完,便觉伤怀,甩袖而去,一切交给卢氏处理。
屋外奉珠喃喃自语:“紫云观?”
“奴婢知道这个紫云观。”阿奴扬手咋呼道。
“说来听听。”走过白石桥,在荷花池上的亭子里坐了,奉珠道。
阿奴挠挠头:“奴婢听人说,在那里求子挺灵的。比送子观音还强很多呢。”
“这么说来,该是香火鼎盛的。若是在长安我就去看看了,在京外的山上呢,只要想一想我的腿儿就酸了。”奉珠皱起一张小脸道。
“娘子还早呢。不着急去求子的。”阿奴傻傻道。
“去!小孩子家家的,怎知道那么多呢。”奉珠脸颊飞红,嗔了阿奴一眼。
阿奴见奉珠黛眉凤眼,琼鼻红唇,嗔怒时风情无限,看傻了眼,又道:“娘子真美啊。”
羞恼的奉珠起身就要撕她的嘴。
主仆两个在亭子里你追我赶的,笑闹半响,锦画知道奉珠回来了,忙带了捧着茶水糕点的小丫头们找上来伺候,见了这般情景,便笑道:“这个阿奴早该教训教训了。娘子你一定要撕烂了她的嘴才行。”
“阿奴,你给我站住!”奉珠装作生气,一指地面道。
阿奴当真不敢动,委屈的撅嘴。
“对,就站那里,锦画,咱们吃这些甜点,让她干看着,我瞧她还敢贫嘴不敢。”奉珠在石凳上坐了,咬一口玉团子,赞不绝口,并作诗狠狠夸赞了一番,直说的阿奴口水横流,连连告饶这才罢休。
国公府门外。
甘布打量着门口的两座大石狮子,威猛气派,又去看房府的大门,朱门铜钉,两旁有家丁护卫站岗。高高的门楼上,一块黑底金字的大匾横亘其上,上书“梁国公府”四个大字。
甘布突然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是不能随便进了。私通番国这个罪名,什么样的大臣都是担当不起的。禄东赞,咱们还是走吧。这个美人注定和我无缘了。”
笑完之后,他心中便觉怅然若失,遗憾深重。
“赞普,若您当真有意,可私下求那大唐皇帝,让她随着公主嫁过去,也是可以的。”禄东赞出主意道。
“大唐话里有四个字是这样说的‘得陇望蜀’。”松赞干布摇摇头。“我是来求娶公主的,这是我的一大心愿。我希望和大唐这样的国家结亲。私情还是往一边放放吧。”
禄东赞一直很敬重这个年轻的赞普,为了吐蕃,他牺牲了太多。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为赞普求了这位美人回去。
日子过的如流水,杜氏卧病在床,一日不如一日。
见卢氏忙碌,奉珠便自觉接过了照顾宁淑的“重任”,虽然和自己的侄女一起学习女红很丢脸,但是为了能把这个小娘子培养成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奉珠举起拳头,下定决心,她拼了!
“小姑姑,你为什么不绣花?”宁淑抱怨不满。
“小姑姑在监督你!”奉珠理直气壮。
“哦,小姑姑,你下棋打瞌睡,我要告诉姆妈去!”幸灾乐祸状。
“小姑姑是不屑的和你下棋,你看看你这叫下棋吗。小姑姑无奈之下,只好去梦中找周公下棋。”两手一摊,奉珠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宁淑。
“小姑姑,我为什么不能去看我阿娘。”这一日宁淑伤心的看着奉珠。
奉珠被她看的不自在,便抱着她商量道:“等你能绣出一朵花来的时候,小姑姑就带你去看你阿娘好不好?”
“你要说话算话,说谎的是小狗!”宁淑重新打起精神道。
“嗯嗯,说谎的是小狗。”奉珠心中一痛,险些掉下泪来。
这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本性不坏。
“夫人,郭侍郎家的王夫人求见。”青叶进来禀报道。
正在安排午膳的卢氏猛一拍自己额头,道:“看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快请进来。等等,我在绛芸轩见她。请到那里去吧。再有,把珠娘叫过来,让王夫人见见。”
绛芸轩便是荷花池上的亭子,这天气越发炎热,这个时候,去那里见客是再好不过了。
“快喝杯茶歇歇,你怎么选在这个时候过来了,身上可热,我让丫头拿了大扇来给你慢慢扇着,解解热吧。”卢氏见王夫人来了,便站起身请进来坐了,道。
王夫人忙摆手道:“不用不用,现在若用上了大扇,到了暑热时,我还怎么活。这不是,久不见你动静,我便厚着脸皮上门来问问,可是夫人对我那儿子有什么不满的?”
“没有、没有。我若是敢对状元郎有所不满,你看这满京的夫人们能饶了我去。我是真忙。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府中先是丢了御赐之物,所幸一夜便找回来了,又有我那大儿媳突发恶疾的事情,又要为她延医请药,又要主持家中繁琐中馈,我忙的是脚不沾地。”卢氏连连叹气。
“我确实听说了一些风声。所以便拖了这几日才来,我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若非不想打扰了府上,我早来了。”王夫人又是同情,又是跟着叹气道。
“你也别急,好不好的,咱们尽了心也就是了。”
“所幸我们珠娘也知道心疼人了,瞧着我忙的昏天暗地的,也帮着我教养宁淑,得了空还会学着对账,安排杂事了,可我高兴坏了。”卢氏笑着道。
王夫人听了则是满意的直点头:“大娘子这是长大了。”
“可不是。”卢氏听见人夸自己女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王夫人见卢氏高兴,心思一转,便道:“那日咱们说定了之后,我回家去又和我们老爷商量了,我们老爷一听,那就是千分万分的同意,就紧着我来问您,您府上是何意思呢?若是成,我们就挑了好日子请媒人来提亲,若是不成,我们也好早作打算。”
卢氏这才想起,她至今还逮着空儿和房公商量奉珠的这事呢,便道:“先不忙,我叫了珠娘来给你瞧瞧。也不瞒你,我忙的竟是还没和我们老爷商议呢。”
王夫人一听,竟是让她先相看娘子,她便知这事可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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